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铁血幽灵 第五十二章 中国经济掌门人
记者们都被严厉“请”回自己的坐位上,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相机,将里面的胶卷全部爆光后,才将相机逐一还给记者。这非同寻常的一幕不但让记者和工作人员愕然,也让四位公主惊诧万分。
澜沧四位公主的慌张是有缘由的,因为中国和澜沧的政治、外交关系仍十分微妙。
澜沧从1976年底开始在安南的胁迫下**排华,到1979年双方的外交关系降到冰点,新华社万象分社被关闭。1980年8月,两国大使返回各自国家,双方使馆仅有临时代办主持馆务……但很快,安南二十万大军陷入高棉泥潭,中国越境打击后虽然撤回,安南的边境压力越来越大,“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和“印支联邦”美梦破产。
形势快速变化,使老挝人民革命党从1982年开始,不得不主动寻求改善与中国的关系。到1984年则开始公开寻求与中国修好,并“愿意”为安南与中国改善关系充当“中间人”。时间在中国一边,中国面对澜沧的示好,只选择首先在经贸领域伸出橄榄枝。
澜沧和洪沙瓦底疯狂**时期,中国南方边境经贸主要以两国边民的民间互市贸易为主。从1983年开始,双方开始有政府组织的经贸活动。到1984年,随着中老、中缅关系的改善,中国破天荒地出台边境小额贸易进口减免税政策,对162种商品进口实施减免税。
这一政策的出台,具有划时代的多重意义。它最直接的功绩,是使中国和澜沧、中国和洪沙瓦底以边境小额贸易为主的边贸活动,进入了十年快速发展时期。而更具有战略意义的功绩是,它也使澜沧、洪沙瓦底、暹罗等中南半岛国家,与中国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
记者和工作人员的举动,让梅雪有点诚惶诚恐。
机舱内短暂的骚动后,一位身材高大、头发华白、气度雍容的女官员,身着庄重的黑色西服,里面穿着典雅的紫红色衬衣,在一群随同的陪同下,正从前面的公务舱,顺着过道,向后面的经济舱缓缓走来。
“首长好!”“副总理好!”“部长好……”
工作人员和记者们乱糟糟地站起身,称谓五花八门,一阵忙乱,纷纷抢着向这位慈祥的老人打着招呼。老人气度万千地微笑着,向大家颔首致意,并摆摆手请大家都坐下。梅雪吓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老人,一时不知所措。忽然,她脑袋一片空白,因为老人已经微笑着直接走到她面前-站住了。
多么熟悉的面容,多么慈详的老人,比电视、画报中的形象,还要激动人心。在那么一瞬间,四位公主胸口嘣嘣跳着,老人强大的气场压得她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敢动。
要知道,她可是掌管中国经济的女人哪……
作为中国妇女的杰出代表,她虽然是一名抗日老战士,但作为经贸和金融专家级中国高官,她活跃在世界政治和经济舞台上,成为那个时代中国的代表符号之一,公主们早就对她充满景仰和神往……
“奶奶好!”也就愣了那么一刹那,梅雪等公主都“嗖”地站了起来,紧张万分、手足无措地向老人鞠躬致敬!
老人比小公主们都要高,她脸上带着慈爱和欣慰的笑容看着梅雪。那一瞬间,梅雪不敢看她的眼睛,便慌忙低下头,再一次鞠躬施礼。两名女陪同人员想介绍,可又不认识公主们,一时站在旁边急红了脸,十分尴尬。
忽然老人伸出双手,就象奶奶爱抚自己的孙子一样,捧着梅雪的小脸庞。先是专注地将梅雪额前的一绺秀发理到耳后,然后双手抚摸着梅雪稚嫩的小脸,并低头亲吻了额头。她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对孙女的无限慈爱中,那一幕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梅雪分明看出,老人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奶奶……”在那一瞬间,梅雪再也抵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胸口一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两颗晶莹的泪珠骤然夺眶而出,哽咽出声……
老人将梅雪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并用只有梅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闺女辛苦了!中国感谢你们!中国不会忘记你们!你的祖国澜沧也会感谢你们!”
梅雪在老人的怀里仰起头,眼含激动的泪花,看着老人,也用只有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恳求道,“奶奶,我祖籍中国,我想加回中国籍……”
事后多年,梅雪每想起当时的情景,激动之余,自己都难以理解。当时,思维已经停转,为什么会脱口斗胆提出这一要求?世人所不知的是,中国是世界上对国籍管理最严格的国家,想取得中国国籍,比取得m国或欧洲国家的国籍,还要难上万倍……
可老妇人闻言,却欣慰地笑着,再一次将梅雪抱在怀里,就象抱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一般。她轻轻地拍着梅雪的后背,用只有梅雪能听到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说,“奶奶答应你们,欢迎孩子们回家……”
放开梅雪,老人又一一与苏吉、梅氏、苏贡握手,并一一慰问和拥抱了她们。这才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带着万千气度缓慢说道,“今天是三月十三日,是一个历史性的日子。我代表中国政府,欢迎四位公主来我国留学、深造!”
四名公主齐声说,“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一幕,让大家都笑了,老人慈祥地露出笑脸,继而仰天长笑,陪同的工作人员们也都舒心地笑了。老妇人忽然又指着梅雪腿边的笼子说,“打开它吧,让它也来见证一下这个历史性的好日子!”
梅雪护着笼子,她吓坏了,急得都要哭了,“奶奶,这东西可不能在飞机上打开的,会……吓着您的。”
“丫头,不要紧,是我特批它上飞机的。”
梅雪听老人说是她特批的,只好掀开包裹着的蓝布,打开笼盖。妃子玩皮、好奇的脑袋,“嗖”地一下子从里面伸了出来,“啊!”“狼!”飞机上响起一片惊呼声。两名身穿西装的女工作人员,已经嗖地站到了老人的两侧……
“呜呜!”
妃子显然是被关得久了,它并不知道自己给别人造成的慌乱。它一下子从笼里面钻了出来,嗖地跳到坐椅顶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舒舒服服地小声嗥叫了一嗓子。
“狼?!”
飞机上又是一阵惊呼,“果真是狼?”“好漂亮的一只狼!”
老人高兴得象孩子似的笑了起来,伸手将妃子抱了起来,亲吻了一下它黑黑的鼻尖。妃子也很给梅雪争气,亮晶晶的双眼友好地看着老人,高兴地歪着美丽的脑袋,左看右瞅着。
“让它也成为中国和澜沧人民友谊的桥梁吧!希望它在中国生活得愉快,也希望各位公主,在中国学习、生活得愉快……”
……
友好的接见活动结束了,老人一行返回公务舱后,工作人员对记者们交待说,今天的外事活动,不允许报道,不允许外传,这是纪律!
等舱内安静下来,苏吉抚摸一下妃子的脑袋,然后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才嘀咕道,“老天哪,我的头一直是晕着的。徐大姐真是手眼通天,我们竟然是坐着她的专机去中国的……她是到我们国家访问吗?没听见报道啊……”
“不是,是到非洲开会专门路过……”
梅雪手里抱着妃子,它很好奇,很温顺地趴到她的肩上,静静地望着舷窗外的大地、蓝天和白云。看够了,妃子又跳到她的腿上,竖着两只漂亮的大耳朵,歪着头,两只亮晶晶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梅雪。
“它要干什么?”苏贡看出妃子的异样,不解地问。
“呜呜!”
忽然,妃子昂起头,对着舱顶呜呜地轻声长嗥一声,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机舱内。然后,趴在梅雪的膝盖上,将头夹在自己肚子下,舒舒服服地睡开了。“妃子是一条通人性的小母狼,它在告别澜沧,难舍南亚大陆啊!”苏吉欣赏地说。
二个多小时后,飞机就降落在中国皖省省会虎方国际机场。老人一行没有下飞机,梅雪告别首长时,妃子竟然走到老人坐位前,等老人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后,才一起走下飞机。
专机又滑向跑道,昂首直刺蓝天。
这时,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卡车,开到他们身边停下。公主位这才发现,原来,徐天一和英雅给她们弄了十几个大箱子行李,刚才已经卸下了。
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高耸的塔台,宽阔的机场跑道,气势恢宏的候机大楼,几个小公主都哭了,苏吉感慨地说,“我们现在也是中国人了……”
梅雪却坚定地说,“不!我们的祖辈是中国人,我们永远有一颗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心……”
……
就在梅雪等公主已经踏上中国大地的时候,此刻在遥远的东南亚丛林,在高棉豆蔻山脉第二高峰松戈山背后的一个小盆地内,李海潮率领兄弟小队队员,正骑着大象,在灵玉的带领下,晃晃悠悠地穿越高棉和暹罗边境,进入森林茂密的高棉西南边境大山中。
此时,他们来到一个叫帕格的小村子,正准备扎营休息。
从尖竹汶至达叻,一直到边界,都是平坦、荒凉的旷野。沿途人烟稀少,两个橡胶园,里面有一些工人居住。暴雨不时倾盆而下,路途泥泞,大象费力地驼着人员和装备,在泥水中慢慢行进。
几座由联合国难民署和暹罗政府开办的高棉难民营,围着铁丝网,无数赤着脚、衣衫衣衫褴褛的高棉难民,男女老少拥挤在塑料棚下,象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背着枪的民柬武装人员,懒洋洋地维持着秩序……
铁血幽灵 第五十三章 饿殍遍野
并非所有高棉难民都能进得了难民营,旷野上不时会见到饥民的尸体。
从尖竹汶至边境,基本都是荒野,沿途几乎没有暹罗村落。那些实在走不动的难民,三三两两,在荒山野岭搭着茅棚苦熬着岁月。接近边境时,雨已经越下越大,能见度只有几十米。
在“砰砰”的枪声中,一队一队黑色的人群,出现在雨帘中。他们扶老携幼,不顾一切地从边境关卡撞了出来。控制边境线的民柬士兵仅是在朝天鸣枪,并未阻止难民们冲进暹罗境内……
他们全部穿着黑色的衣衫,多数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很少有成年男子。瓢泼大雨中,暹罗边境哨所的两幢木屋,在风雨中瑟瑟地发着抖。值勤的警察都躲在岗亭或木屋内避雨,对一拨一拨难民涌进暹罗境内,全都熟视无睹。
一队难民走过,又一队难民歪歪扭扭地走近,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林柱民带着几名海岛卫队士兵担任尖兵,离暹罗边境哨所只有一二百米了。他们赫然发现,在离他们的不远处,有十来个难民倒在雨水中,都已经死亡。
冲关需要跑动,已经处在饥饿极限的难民们,很多人跑过边境,最后一点力气用尽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
麻木的难民们没有停下疲惫的脚步,他们从尸体旁边木然走过,似乎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了。或许他们知道,只要停下,就会有更多的人在这里倒下……林柱民命海岛卫队的士兵们在雨水中就地挖了一个坑,默默地将饥民的尸体全部埋葬,然后神情黯然地冒雨继续前进。
大雨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着,暹罗边防哨所不足五十米,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地上的泥泞中,她们已经走不动了,就瘫坐在污浊的泥水里。走过边境的难民们,一一从她们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向垂死的女人伸出援手。
这该是一幅多么凄惨的景象啊,林柱民、伊万诺夫和海岛卫队士兵们,都受到极大的震撼……
婴儿的头垂在母亲的胳膊上,而母亲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在雨水中瑟瑟发抖的五六岁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和母亲一样的黑上衣,光着屁股,雨水顺着粘在脸上的头发向下流淌。她瞪着麻木的双眼,看着渐渐走近的象队……
“‘三号’、幽灵和百灵,我要管,不然我就疯了……”
林柱民、伊万诺夫带着两名海岛卫队的尖兵,已经走到母女俩身边,敦厚、善良的林柱民已经挪不动脚步了。他擅做主张出手相救,他抱起嘶哭的小女孩裹到自己的雨衣里。伊万诺夫则脱下自己的雨衣,遮住地上的母子俩……
坐在大象背蒌上的李海潮、虞松远和灵玉,此刻也在受着心灵的煎熬。
灵玉多次穿越这里的国境线,对这一幕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她是女人,每一次,心灵受到的摧残都难以言表。可她知道,这是一块战乱和饥饿的土地,饿殍遍野,小队管不过来啊!
灵玉正在为难,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赶紧低声对灵玉说道,“让她们走吧,到暹罗难民营,就有吃的了。你们不能管,***啊,会越聚越多的,让你们走不了……”
灵玉没有说话,虞松远和他的小队,心情就更不一样了。他们刚从澜沧来到这里,这一幕给他们的震撼,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澜沧虽然贫穷,但在澜沧的丛林内,是根本饿不死人的。可在这里的边境地区,饥饿正象瘟疫一样,摧残着从战火中逃离的人们。
战乱,难民,饥饿,死亡,正如瘟疫一般,摧残着这里的生灵。
在两国边境地区,他们放眼看到的一切,他们脑海中飘浮的就是这四个词。林柱民已经拿出身上的糯米团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却没舍得吃,赶紧又递给了妈妈。或许,小女孩是想救助母亲怀中的小妹妹。妈妈接过米团咬了一口,咀嚼一会,喂给怀中的婴儿。可婴儿却一动不动,嘴里含着食物,却没有咽下……
大象队伍接近这母子三人时,林柱民已经检查了婴儿。这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小婴儿,早已经死了,尸体在母亲怀中已经冰凉冰凉。林柱民用山地高棉语告诉妇女,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妇女象痴了一般,坐在地上,毫无表情。倒是他怀中的小女孩,在风雨中“哇”地一声尖声哭了起来!
狂风呼啸着吹过,雨水如瓢泼一般摧残着大地。
在小女孩的哭声中,林柱民指挥士兵们在风雨中埋葬了婴儿。海岛卫队的士兵们也拿出饭团给她们,可此举果真惹来了大麻烦。走出边境线的难民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且越聚越多,很快就将队伍层层叠叠地围在中央。
“将干粮都分给他们,继续前进!”看着风雨中这一大群黑色的人们,和一双双被饥饿折磨着的眼睛,灵玉一时不知怎么办好。李海潮和虞松远递下自己的干粮,虞松远咬牙命令道。
饭团分完了,难民们散去,林柱民将小女孩交给妇女,小队继续前进。
越过国境时,暹罗的警察和民柬的士兵们,都躲在岗亭内漠然地看着他们,丝毫未加阻挡。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一队“联合国工作小组”人员。
越过边境,高棉境内则全是山区,山势愈来愈险,树林或竹林越来越密。安军扫荡时,两国边界地区遭到狂轰滥炸,并埋了成千上万颗地雷,挖了无数陷阱。林柱民和伊万诺夫带领尖兵,只能步行,并不时排除地雷。众人则骑着大象,背着背囊,跟随他们穿越在茂密、泥泞的丛林中。
豆蔻山脉是高棉境内最高的一座山脉,呈西北向东南走向,直入暹罗境内的庄他武里高原地区。豆蔻山山峰高耸入云,主峰是奥拉山,海拔近2000米,也是高棉全国的最高峰。整个山脉延绵160公里,并与象山山脉相接。在与暹罗边的松戈山峰,是豆蔻山脉的第二高峰,海拔1800多米。
豆蔻山脉是民柬的根据地,它与梅莱山脉一样,是民柬核心根据地之一。民柬三派抵抗组织,以埃坎镇为中心,都在这座山上驻扎有游击队。民柬国民军则是主力,红色高棉总司令宋成在这里驻军一个团,共有七百多人。
以松戈山为界,安南军队最远就清剿到高棉与暹罗西北边境。但清剿过后,军队撤退到松戈山以东,民柬又恢复了西部边境地区的根据地。
松戈山西坡完全为茂密的雨林所覆盖,山地及这个小盆地小平原盛产小豆蔻和胡椒。松戈山根据地内,除背着枪的游击队员外,本地山区居民多为达罗毗荼人,其祖先从印度的科罗曼德尔海滨迁来,与扁担山脉、象山山脉和安南山脉地区的土著部落,人种大体相同。
这里的土著人的生活习俗,也与高棉其它地方完全不同,他们保留着科罗曼德尔印度人的所有生活习惯。
在两座大山之间,是一个七八平方公里的小盆地。松戈山人烟稀少,整个盆地仅有南边山下的帕格村一个村庄。盆地内绿树成荫,竹影婆娑,小溪纵横,植物茂密,肮脏、破烂的小村庄就掩映在茂密的竹林里。
进入四月的边境地区和高棉境内的松戈山脉,都已经进入雨季。大雨过后,天睛了一阵。队伍进入村庄前,天空突然又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再一次倾盆而至,众人一路上都淋成了落汤鸡。刚停雨想歇口气,狂风和着暴雨再一次让众人成了落水狗,虞松远被狂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帕格村有几十幢破烂的高脚木屋,被乌云笼罩着,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瑟瑟发抖。村子南边的山边,一股山泉形成的小溪绕村而过。此时雨水汇集成了一条小河,奔腾而来,又呼啸而去。小寨虽然破败,但暴雨之中,雨中景色却是很美。
只不过,这美丽的早春景色,美固美矣,但却是凄美!
不时有零零落落的难民队伍,从内地来到松戈山区的这个小盆地。他们没有停下疲惫的脚步,继续在泥水中向边境地区挪去。他们不时有人倒下,但男女老少所有人一言不发,继续默默走着,强烈的饥饿已经让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需要说明的是,1978年底,安南对高棉实施军事占领后,难民从高棉涌入暹罗,民柬并不会加以阻止。因为,伴随军事占领的,是高棉震惊世界的举国***。让饥饿的人群进入暹罗而食,是民柬的既定战争策略之一,国民军怎么可能去阻止?
笔者珍重历史,而这是当时真实的史实!
这才是中午,大雨渐歇,烟雨濛濛的小寨子上空飘荡着雨丝。村庄死气沉沉,木屋在雨水中摇摇欲坠。
铁血幽灵 第五十四章 土著村落
十一头大象的庞大队伍,吸引了寨内的孩子们。他们冒着雨,赤着脚,从一座座高脚木屋内冲出来。大人小孩踩着肮脏的泥水,将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队大象队伍的到来。
“欢迎您,按照您的要求,逃难人家的木屋,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一位赤着脚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的中年妇女,从吊脚木屋内走出迎了上来。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都戴着大斗笠,一边向灵玉鞠躬,一边连声用山地高棉语说道。
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将众人安置在二座破旧的吊脚木屋内,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文章与洛亚做了交接后,就冒雨返回暹罗境内去了。
突然,“哇”地一声尖叫,紧接着熟悉的哭声就从队伍最后边响了起来。
原来,在边境救助过的妇女从大象上一头扎了下来,被刘国栋飞身接住。小女孩见母亲摔下,吓坏了,坐在大象身上的木筐内号啕大哭。
林涛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是饿的,她极度衰弱,晕过去了。“啪!”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抬手重重地给了刘国栋一大巴掌。然后才将大象背上的小女孩接了下来……
洛亚将众人安顿好,自己又带着十几名妇女,冒雨将大象全部圈到高大的围栏内,并放上草料。简易围栏是洛亚带着妇女们新建的,既不遮雨更不挡风。
安顿停当后,众人简单清洗一下,灵玉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小村庄的情况。
帕格村的几十幢木屋,仅有21幢有人家居住,村庄一大半人家,都逃去暹罗进了难民营。这些人去屋空的高脚木屋,此刻正派上了大用途。
伊万诺夫指挥他的海岛卫队一个班,冒雨在村庄周边,用竹子建起了简易栅栏,初步有了营地的模样,然后便在营地周边建立起警戒线。还向东边盆地边的小山头上,派了二个观察、警戒哨。
洛亚的二个闺女钮娆和小钮儿,则点起木屋中央的火塘,烧上水。小钮儿还打来一竹筒水,恭敬地请灵玉到内室清洗自己身上的泥污。等她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小队众人都已经焕然一新。
刚才在外面还哇哇大哭的小不点,也被小钮儿擦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拖到地的黄色军用衬衣,贴着刘国栋战战兢兢地蹲在火塘边。
被刘国栋救回来的妇女,已经被钮娆擦洗干净,换上一身军装,静静地躺在一边的草席上。她已经醒来,李海潮给她把了一下脉,又喂了一点水,她身上有点劲了,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其实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她脸上厚厚的锅灰已经洗去,露出了菜黄色的面庞,面黄肌瘦。队员们都围着看她,她羞涩地低下头,搂着蹭到她身边的小女孩,母女俩向大家叩头致谢。一口流利的客家普通话,却把众人吓了一跳。
“谢谢家乡的亲人们!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她们是华侨……”刘国栋说,“她们一家原来在雉棍市做渔货生意,后来逃到克马拉普明市人,一家十几口就剩下她们母女俩了,逃荒前她们一直住在桃叻镇旁边的村庄……”
“实在对不起,我知道会给你们添麻烦……可只有跟着你们,小香月才能活下来。姐妹四个,就剩这一个了……”女人姓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黄瑾秀。她扶摸着小香月的小脸,喃喃地说。
小队出发后,女人搂着女儿,静静地看着小队离去。看着她们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刘国栋不忍再看,咬牙转过头去。忽然,坐在最后一头大象身上的海岛卫队士兵推了推刘国栋,他回头一看,只见遥远的地方,女人抱着女儿,竟然跟在大象队伍之后,已经走到了国境哨卡,被民柬士兵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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