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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晚上,灵玉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地道的中餐。等饭都端上桌,她拉上窗帘,破天荒地还摆上了一对红烛。然后进入内室,再走出来时,已经穿上一件红红的小衫,下身是一件金色的筒裙,脚上是精致的白色凉鞋。
“灵玉姐,你这是……”这可是澜沧姑娘嫁人时的标准着装啊,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杨明涛却打开了一缸暹罗糯米酒,将众人的酒杯倒满。李海潮是过来人,托马斯是知情人,“老处女”伊琳娜则主动当起了伴娘。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眼前是一场战地婚礼,便一迭声地向杨明涛和灵玉道喜。
杨明涛端起酒杯,先是庄重地将酒洒在地上,然后充满深情地说,“这杯酒,祭奠刘文玉等所有在中南半岛为国牺牲的烈士们!”
虞松远、李海潮等人,都将酒洒到地上。
“今天,在你们出征前,我们举行婚礼!目的就一个,要让你们记住,我们为国奋战,杀人不是目的,为我们的国家争取一个和平发展的环境,才是根本!要牢记‘南亚战略’,进入敌后以后,要围绕‘南亚战略’,随机应变,确保完成任务!”
杨明涛再一次倒上酒,庄重地叮嘱道。
灵玉也端起酒杯说,“在你们出征期间,我和老杨将陪同你们进入帕格营地。我们已经组织了一支小队,由伊万诺夫负责指挥,为你们提供一切援助!姐舍不得你们去拚命,一定要牢记,生存是第一位的,所有人都不准无谓涉险!”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喜宴,但虞松远等人每人唱了一支歌,努力把气氛搞得欢快一些。等新人被送入洞房,虞松远和托马斯相伴着走进院子,伊琳娜却也跟进了院子。“回去,我和队长有话说。”托马斯见她跟了出来,便赶紧将她往回赶。
“你休想!”伊琳娜抗命了,她根本不理会托马斯的驱赶。
“且慢……混蛋,你会后悔的!”
托马斯警告声未落,这个“老处女”竟然对虞松远很不敬地说,“你在太平洋上和西亚高原的战绩,托马斯给我们说得够多的了。你虽然厉害,可他是我们的头。我想象不出你能厉害过他,可你们总是欺负他。今天,我要为他找回场子,讨回个公道!”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虞松远也一样。托马斯即将奔赴龙当岛,虞松远有正事要向托马斯交待。他没想到这个“老处女”会来生事,早在科隆时,对她的一脸不屑虞松远心里就老大不爽。此刻见她以下犯上,不知轻重,酒后的他,火陡然就上来了。





铁血幽灵 第六章 初见蓬缇
院内的声音心动了室内人,李海潮等人也都走出屋子围观。
却见虞松远轻蔑地对“老处女”说道,“我一般不和女人斗,对你这种金丝猫更是不感兴趣。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之内,我不还手。我们要闷声打,别惊动邻居。你打过瘾了,咱们就算过去了,如何?”
“吹!金丝猫怎么啦?打赢我,今晚我把自己洗白白,当‘重礼’送给你!打输了,你向托马斯当众道歉。还要受我胯下之辱……”
“滚一边去,一身骚味,爱送谁送谁,老子不喜欢‘金丝猫’……”
虞松远故意在激她,可话还没骂完,“老处女”已经欺身上前,虎虎生风地就动开了手。托马斯跺脚哀求道,“队长,求您了……别和她一般见识,一定手下留情哪……她是我一员大将……”
虞松远慌乱中一边招架,一边小声怒骂道,“狗日的,你都招的他妈什么xx玩艺!这哪是我手下要留情,分明是……”
还没骂完呢,他就重重的吃了一招。“老处女”使的是什么招,虞松远忙乱中还没有看出来。他过于轻敌了,“老处女”的手段果然厉害,他后脑勺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眼前金星直冒,身体一下失去重心,翻滚着差一点被她又一脚放倒。
虞松远不敢大意了。“老处女”用的是跆拳道的旋踢,这一脚“啪”的一声,如铁锤一般,让他脑袋一阵发懵,再不敢大意,抖擞精神,两人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但慢慢的,他就看明白了。这金丝猫使的竟然全是东亚功夫。跆拳道、空手道、泰拳和中国功夫样样精通,旋踢、飞腿、击打、抱摔、过肩摔、膝击、肘击很有功力,甚至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精细技术也很有心得……
虞松远心里大为惊喜,怪不得托马斯如此器重她,怪不得“老处女”自视甚高。这手段,在欧洲武林中恐怕已经绝无仅有,很难找到对手。只是她忘了,他现在的对手却是来自武术的故乡,中国。
心里惊奇,便有点惺惺相惜,不想伤她的意思。李海潮和林涛等,分明看出他在怜香惜玉,简直有点**的味道,不禁都“呸”了一口。
虞松远不理会众人不的不满,十分钟打完了,他还在耐心地见招折招,一一化解她的攻势。只不过“老处女”再也没有找到机会,相反,高耸的胸部,肥硕的屁股,性感的大腿上,却让人家还了三掌。而且,这三掌分明是留有余地,都不能算是击打,只能算是目的明确、颇有戏弄意味的“摸”!
在高手之间的激烈对掐中,还有闲心这么干,这分明有轻蔑和调戏的成份。围观的人都憋不住笑了,连老成持重的李海潮和一直悬着心的托马斯也笑了。
“老处女”肺都要气炸了,可她却气馁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连番受辱,再打下去还不知他会冲那里下手呢,只能是自取其辱。她一个空翻跳出圈外,“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说完,就赶紧仓皇逃回屋内,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在紧张的大战前夕,让她这么一闹,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夜里,本来虞松远和林涛一个屋。可林涛却主动挤到李海潮屋内,人家都明说了要来“送礼”,他不想当电灯泡。海上一路颠簸,虞松远原本未当回事,以为只是句玩笑话呢,他躺下就舒舒服服地大睡开了。一旦进入边境那一边,再想睡个安稳觉,可就很难了。
潜意识中,感觉有人偷偷推门闪进来,一会一个肉乎乎、香喷喷、滑溜溜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内,嘴就被一张小嘴吻住了……虞松远知道,这是“送礼”的人践诺来了。来人一心讨好他,输赢已经不重要,只不过征服欲太强,整个夜晚,让他都在受着“胯下之辱”。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香艳夜晚。不知为什么,一向律已甚严的虞松远,却并没有拒绝来人的“好意”。**苦短,这一夜让他彻底领略了与肖雨婵、与梅雪完全不一样的美妙“风景”。但一夜春风吹过,他心里却不胜烦躁,更思念起他的肖雨婵和梅雪了,也更思念林雪……
……
洛亚的合作社弄成不久,刘卫民就潜出松戈山,与洛亚一起走亲戚,进入桃叻镇洛亚的女儿蓬缇家住下。
洛亚的大女婿坎阿是这个“堡垒镇”的镇长,他只有一条胳膊,人瘦得象根竹杆,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女儿蓬缇却与夫君截然相反,她脚上趿着拖鞋,身上穿着在高棉难得一见的小裙子,亭亭玉立,娇小可爱,浑身充满活力。
好女无好男,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刘卫民是第二次见到蓬缇,第一次在帕格营地见她时就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在战乱的高棉,在松戈山土著居民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尤物,让他的心又嘣嘣地跳个不停。蓬缇太美了,精致的脸庞,高高的鼻梁,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顾盼有神。身高有一米六,身材前凸后翘,曲线诱人,十分火爆。
这样的尤物,在战乱的松戈山中能存活下来,着实不易。
与女儿蓬缇的青春和美艳相比,母亲洛亚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她脚上绑着草鞋,挽起的裤腿上沾着黑色的、肮脏的泥巴。一身有着一圈圈白色盐渍的黑色衣衫,浑身一股难闻的汗味儿,不管从远看还是就近闻,都和难民差不多。
坎阿是独子,父母原来就是开货栈的。军事占领时父母都被炸死,坎阿也失去左胳膊。安南人占领桃叻后,并不扰民,他便重开货栈,收购豆蔻、胡椒、草药等山货,到省会克马拉普明市卖掉后,再拉回生活用品到小镇销售。在桃叻镇及周边山区的十几个村子,只有坎阿一家小货栈在独家经营,因此,他和蓬缇的日子过得不错。
蓬缇“下嫁”给坎阿,仅仅因为一袋大米。
军事占领的第二年,安南人曾一度打到暹罗境内,追击民柬游击队。在暹罗军队和红色高棉共同打击下,安南人退回到明叻,双方隔松戈山对峙开了。整个松戈山区从此成为游击区,销烟四起。
一次坎阿到帕格盆地收购山货时,晚上便住在洛亚家里。当时,洛亚已经养不活一群孩子,正准备带全家逃到暹罗做难民呢。
坎阿让伙计连夜返回桃叻,第二天运回一袋大米,救了洛亚一家。从哪天开始,蓬缇虽然知道坎阿无法行夫妻之事,还是“嫁给”了坎阿。有风骚的蓬缇相助,坎阿的生意自然越做越好,成为桃叻小镇的名流,安南人便让他做了镇长。
所谓池浅王八多,屁大的桃叻小镇怪事还挺多。最令刘卫民好奇的,坎阿贷栈内的四名伙计的头,竟然是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德国人,名叫海恩堡。坎阿也就一米六,甚至比蓬缇还要略矮一些,也就勉强到海恩堡的肩部,可这个胖大的德国人对坎阿和蓬缇却十分恭顺。
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结束后,原在安南雉棍市法国总督府做厨师的海恩堡,随着法国人的战败也失业了。他身无分文流落到高棉与暹罗交界处的松戈山中,先是在坎阿家的货栈打零工,勉强混口饭吃。一天夜里,蓬缇将他召到后室,一番风流,便收留他做了伙计兼厨夫。
刘卫民挑着两大篓豆蔻、小胡椒和草药,足有一二百斤。他跟在洛亚的担子后面,中午时分才到达桃叻。
此时的桃叻镇,人口只有一二千人,满目一片一片破败的茅屋或木屋。街道上尘土蔽日,粪便、垃圾遍地都是,野狗在镇上乱窜。村口岗亭内值勤的安南哨兵和伪军,牵着狼狗,对从敌占区来的人盘查甚严。这些人都是老人、妇女或孩子,很少有成年男人。哨兵仔细探查全身,稍有怀疑就会被抓走。
排在咯亚前面的一个老人,就被哨兵一枪托砸倒,被捆起带走。
“你们他妈有完没完,这是我小儿子,在暹罗当过兵……”刘卫民高大健壮,汗水已经湿透衣衫,拿着斗笠不停地扇着风。在营养不良的高棉男人中鹤立鸡群,哨兵早就盯上他了,开始警惕地搜查他的全身。
洛亚是镇长的妻母,与哨兵都很熟。见哨兵盯上刘卫民里里外外检查个没完,一付蠢蠢欲动、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里紧张,却取下头上的大斗笠,一边掀起衣襟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赶紧笑骂道。
洛亚穿着黑色的单衣,擦汗时,露出古铜色的肚皮和面袋子一般晃悠的胸口。哨兵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很委琐地将手伸进洛亚胸前揉揉。另一个哨兵更色,直接伸手捏捏她的臀部、裆部才放行。洛亚却一点不恼,用斗笠打了对方一下,咯咯笑着骂了一句,“有种晚上到蓬缇家,老娘玩死你”,就带着刘卫民挑着两个担子进入镇内。
桃叻在一个南北向的山涧旁边的平地上,雨季雨水渐多,山涧内中央的小溪水流喘急。从松戈山上源源不断流下来的泉水,在小溪中奔腾不息地流淌着。小镇居住的基本都是忠于安南的高棉人,村民自发组织自卫队,帮助安军722团和伪军防范民柬袭扰。
镇后的明叻位于突兀的巨崖之上,白色的花岗岩修建的大碉堡,高高的围墙,步兵炮都奈何不了它。明叻已经成为驻戈公省的319b师核心要塞之一,是省会克马拉普明市强有力的屏障。它俯瞰着桃叻,强大的火力,使民柬武装无法袭扰小镇。
坎阿命海恩堡带着刘卫民和两个伙计,到周边各村庄收豆蔻和小胡椒,让刘卫民得已近距离观察明叻。越看,刘卫民心里越为其险峻惊叹不已。




铁血幽灵 第七章 人生如戏
这个白色堡垒为当年法国殖民者修建,它与安北的云窠基地建筑思路完全一致,都是建在山头之上。堡垒正面是悬崖,有二三百米高。两侧各有一条石阶山道,通向堡垒之内。山后有一条盘山沙石公路,曲折盘旋,极其险峻,通向松克公路。整个山头上光秃秃的,树木已经全部被砍毁……
在桃叻期间,刘卫民以坎阿妻弟的身份,可以随意进出坎阿办公的镇公所办公室。他甚至和蓬缇一起,进入两趟明叻堡垒,将猪肉等慰问品送到团部。
每次从克马拉普明市进货回来,坎阿都会从市里带一些猪肉、米酒等慰问品,孝敬722团团长黎昆、政委张维迎等几个领导。
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每天陪“姐夫”到镇公所办公室,很好奇地观看士兵们操课。坎阿不去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常一个人到镇公所玩,与士兵们打闹、抽烟、聊天。“姐夫”坎阿是小镇名流,与722团高层关系紧密,守备排长陈差对刘卫民很巴结。
“真帅、真壮啊,臭小子。到底是蓬缇的弟弟!到我这当兵吧……”有一次陈差摸着刘卫民的短发,还半真半假地说。
其实,刘卫民可不是真的在玩。
在桃叻几天,他最大的收获,是为将来可能对明叻的奇袭,找到了一条可靠的退路。桃叻到明叻崖底平面距离约1500米,桃叻的电源,是从明叻堡垒的第三层(也是顶层)司令部值班室的窗口下一个变电盒内,接到桃叻所在的山涧。这里是堡垒的最突出部,从这里接出电线,在大风中也不会碰到悬崖。
明叻所在的崖顶足有近300米高,而悬崖下边的第一根电杆,离悬崖底部也有约300米。这是一个靠边三角形,刘卫民简单算出,从明叻三层的分线盒,到崖下的第一根电杆,电线的长度约为425米。最令他惊喜的,是电线都是当年欧洲人生产的五股粗铜芯包皮的老电线,异常坚固。
如果将来兄弟小队要偷袭明叻,这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退路。
有一天,他乘室内无人,便站在坎阿的办公桌上,用小刀切开房顶的电线外皮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就在这时,蓬缇来了,见他竟然地玩电线,一下吓得不轻。
“你要干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给我下来!”
蓬缇真拿人高马大的刘卫民当“弟弟”了,接着便教训开了,“电这东西厉害着哪,啊!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再不准乱动了……”说了一半,见刘卫民对着她傻笑开了。蓬缇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他可是什么人哪,岂会不知道这些,况且他还比自己大一点,便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蓬缇虽然风流成性,但此时的她对刘卫民毫无一丝杂念。回娘家时,“联合国小组”几个神秘的小伙子,她仅见过刘卫民,这是灵玉刻意安排的。当时,她和灵玉在谈话,小钮儿在给小队洗衣服,洗完就费力地拧。
刘卫民恰好抱着小香月回来了,见状便放下小香月上前帮忙。他和小钮儿说说笑笑,一齐拧干衣服晾上。蓬缇在楼上看着,心里一阵温暖。回到楼上,小钮儿快乐地介绍说,“这是我大姐,漂亮吧?”
刘卫民抱着小香月上楼,见到蓬缇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人象怔住了一般。但跟着他便很阳光地笑了,也跟着小钮儿对蓬缇说,“大姐,你确实漂亮!”蓬缇回了礼,从她怀里接过小香月,亲吻一口后,也很开心地笑了。
人是奇怪的动物,有些感情是不需要缘由的。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个道理。从那开始,蓬缇就把刘卫民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当时,小钮儿没心没肺的,自然不会看出什么。可一旁的灵玉,还是把两人的瞬间表情变化读懂了。
刘卫民在镇公所晃悠,有一次坎阿到明叻去公干了,陈差拿刘卫民打趣,“有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你姐夫那个不行,真的!你姐姐守活寡呢,可怜哪!每次进明叻,都要和黎团长、张政委睡……真的,好多人都知道。别看我一小排长,我也睡过一次,哇,还是个嫩嫩的光板……哪一晚上……”
“你也应该叫我姐夫……”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其实,以陈差的委琐样,蓬缇不可能看上他,刘卫民能看出他是在吹牛。可他还是真恼了,仗着自己是蓬缇的“弟弟”,以桃叻街头流氓打群架的架势,“嗷”地大叫了一声,将瘦小的陈差骑在下面,踏踏实实地揍了一顿。
“操你妈的,再敢骂我姐,老子杀你全家……”刘卫民是故意乱打,将陈差的脑袋打得肿成了猪头。其实,如果是真打,十个陈差也死光光了。
守卫排的士兵们冲了过来,将刘卫民捆了起来,吊在院内的凉棚架下,用鞭子狠狠抽打,刘卫民“号啕大哭”,“惨叫”声不断。
演戏演全套,刘卫民高昂的嚎叫声,终于引来了蓬缇。
蓬缇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披头散发地冲进镇公所,“嗷”地大叫一声,抄起院内的竹扫帚追着陈差,没头盖脸的就是一阵乱打。院内的士兵们早逃散了,陈差不敢惹她,便躲到室内,任蓬缇把门拍得山响,任蓬缇高声骂街。
其实蓬缇也在演戏,骂够了,蓬缇将刘卫民放下来,抱着哭得一塌糊涂,把陈差的祖宗八代又都骂了一遍,鼻涕眼泪也把刘卫民的胸前弄湿了。
安南军队并不扰民,陈差事后被团长黎昆狠踢了几脚,受到722团政治处一次严重警告处分,张维迎还逼着他向蓬缇当面赔了礼。
洛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晚上他悄悄告诉刘卫民一个秘密。原来,蓬缇确实够狠,也确实有主见。她“嫁给”坎阿纯粹是报恩,而且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蓬缇仅是坎阿名义上的妻子,坎阿不得干涉她的私生活。而她,也不得离开坎阿……
假戏需要真做,可有时入戏太深,做演员的往往会把戏剧当成人生。
在小镇的几天,蓬缇和刘卫民都是在演戏,可慢慢的就有点意思了。蓬缇真的是把刘卫民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护着,而刘卫民却把蓬缇真的当成了“姐姐”。其实,他的年龄比蓬缇整整大了两岁呢。
“姐,我喜欢看你笑。”
一次蓬缇带着刘卫民和一个伙计下乡收山货,伙计推着独轮车在前面走着,蓬缇和刘卫民亲亲热热地走在后面。刘卫民忽然采了一大把野花做成一个花环,戴在蓬缇头上,还痴痴地说道。
“小鬼头……姐已经不配戴这鲜花了,姐就是个残花败柳……你带给小钮儿和钮娆吧……”蓬缇叹了一口气,取下花环幽幽地说。
刘卫民又将花环戴到她头上,真诚地说,“什么小鬼头,我比你大好不好……姐,我理解你。你是为这一大家子……在我心中,姐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的女人。我不会忘记你的……”
“知道大你还叫我姐……”蓬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便赶紧扭头望着远山……
坎阿是722团的红人,很吃得开,可以随意进出明叻堡垒。蓬缇、坎阿夫妻俩曾带着刘卫民、洛亚、海恩堡和另一个本地伙计,顺着长长的台阶进入明叻。然后坐着722团拉给养的车,沿克松山间公路到克马拉普明市送了一趟货,并捎回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出售给小镇及周边居民。
坐军车当然是要交“车费”的,除了给后勤股长一个大大的红包,蓬缇还得送上自己。从明叻到克马拉普明市不足二百公里,山道难行,竟然走了二天多。中间要在一个叫磅乌比的村庄住一晚上,319b师在磅乌比村设了一个兵站,有一个班的士兵守卫。
来回两个晚上,蓬缇都是陪着胖胖的后勤股长黎明在兵站住宿,而洛亚和其他人,晚上只能宿在村里的简陋客栈里。
这一路上,海恩堡一直在莫名其妙地生闷气。
那两个晚上,刘卫民都是刚睡下,就会有几个醉熏熏的士兵,将笑嘻嘻的洛亚“请”进兵站。早晨出发时,母女俩会神采奕奕。见刘卫民不解地看着她,洛亚悄悄自豪地说,蓬缇只能陪那头胖猪,我可是陪一群壮小伙,哇,真赞哪……
刘卫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押车的士兵可是有一个班哪?洛亚却咯咯地笑了,意犹未尽地抹了一把快掉下来的口水,“才一个班的小鸡崽,再有一个班也不多。”刘卫民闻言,不住摇头,毛骨悚然。
车队回到明叻,后勤股长黎明还让士兵们帮助坎阿将货物运到桃叻。
回到桃叻的当晚,颠簸一路的蓬缇,晚饭时就当着坎阿的面,主动坐到海恩堡的怀里,不断撒娇、挑逗。刘卫明看得分明,蓬缇这分明是在赔礼道歉呢……坎阿对此却视而不见,根本不当一回事。夜里与蓬缇同室而眠的海恩堡,把蓬缇狠狠地揉搓了一夜,蓬缇的叫喊声一直持续到天亮,经久不息。
五月份松戈山蚊子已经开始肆虐,听着蓬缇肆无忌惮、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被蚊子折磨得神经快崩溃的刘卫民拳头捏得骨嘣骨嘣响……




铁血幽灵 第八章 一号兄弟
木屋不隔音,蓬缇的母亲也倍受煎熬。
洛亚住在刘卫民隔壁,打火石的声音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刘卫民听得真切。他知道洛亚在一个劲地吸烟,便咬着牙隔着木板小声问,“婶,你别难过。要是看不下去,只要说一句话,我弄死狗日的海恩堡?”
隔壁室内的洛亚在黑暗中愣了一下,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平静一点,她喘着气数落道,“难过个屁……屁……我闺女蓬缇漂亮吧,你要是受不了,婶过去陪你……嫌婶老,让蓬缇陪你,她可是那么疼你啊……”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们不是一般人,婶说笑的。唉,坎阿是个废人,我女儿才二十一岁,你做弟弟的,忍心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啊?”
刘卫民入戏也太深,他可是一直把蓬缇当成自己的姐姐。肥猪一般的海恩堡成为“姐夫”,让他感到很恶心。可听了洛亚的话,心里的愤怒陡然烟消云散,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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