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洛亚也睡不着了,她长叹了一口气,干脆隔着木壁,与刘卫民拉起了家常。
坎阿是被安南军队误伤至残,好呆保住了命,却再也不举了。洛亚年轻时曾经是乡村小学教师,很有见地,亲耳听了她的讲述,还是让刘卫民沉默了。在永珍时,小队集体恶补了纳加小组提供的高棉资料,刘卫民对红色高棉的所作所为,深有了解。现在听了洛亚的讲述,他的心情还是格外沉重。
红色高棉作为一支政治力量,单纯从它的内政看,在夺取全国政权后,“左”到极致的三件事,让红色高棉付出了民心、道义和政权三个重大的代价。
1975年4月17日,红色高棉打下首都金边,随即就将全国县城以上的城镇居民,全部赶到农村务农,老、弱、病、残、孕也不例外。红色高棉原意是想举全国之力快速生产粮食,渡过***。但遣散人口客观上造成城市迅速凋蔽,成为其失去民心的一个重要原因。
接着,又在全国取消货币和商品交易,实行全民“供给制”。早在夺取全国政权之前,红色高棉就请中国帮助印制了新的高棉货币瑞尔。但政权到手后,朗诺时期的货币被作废,但新的货币却从未发行。没有货币流通,商店、饭店、邮局、电话局、电报局和公共交通工具等一系列当代人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全部消失。整个高棉,变成了一潭死水。
而肃反扩大化,则直接大伤了红色高棉的元气。西哈努克时期三位著名左派大臣乔森潘、符宁和胡荣都是柬**员,在民众中具有很高威望。在肃反运动中,符宁和胡荣先后被处决,而乔森潘虽然保住一条命,却仅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象征”。韩桑林和洪森等高级干部,则先后逃到安南。肃反扩大大,使党的实力受到严重削弱。
最令刘卫民不解的是,红色高棉竟然也“排华”。
红色高棉夺取全国政权后,一方面在外交上一面倒,完全依靠中国。只接受中国援助,不接受其他任何国家的援助,因而一度成为中国的沉重负担。高峰时期,中国援柬工程技术人员达到数千人。另一方面,大量华侨和华人也被驱赶到了农村务农。这也导致大批华侨和华人,对中国政府不满。
返回帕格村后,刘卫民的所见所闻,让小队众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五月份的松戈山已经开始闷热了,进入雨季的南亚丛林雨很多。这天晚上又是一场暴雨,在倾盆大雨中,帕格营地接待了一批神秘、尊贵的客人。
傍晚时分,民柬的三支游击队就在帕格营地及周边山上拉了警戒线。伊万诺夫小队严格警戒,可民柬游击队并没有侵犯营地。虽然杨明涛和灵玉一再表示晚上的活动绝没有危险,但李海潮、虞松远还是做了万全准备。
夜里十一点,李海潮、虞松远陪同杨明涛和灵玉,亲自到辕门等候。民柬士兵已经在黑暗的雨中排开高级别的警戒阵列,不一会,一行人打着雨伞的神秘人物,冒着暴雨,踩着泥泞艰难地来到营地辕门下。
杨明涛和灵玉与他们简单寒喧后,将他们接进营地中央大木屋的会议室内。只到此时,杨明涛才将众人向李海潮和虞松远进行了介绍。
原来,在我驻暹罗大使馆“二办”负责人刘群和柬共中央常委、负责外交的副总理英萨利陪同下,柬共中央书记波尔布特、副书记农谢、国家主席团主席乔森潘和总参谋长宋成,四人亲自来访。
这让李海潮和虞松远大为惊讶。民柬的头面人物,传奇一般的四大首脑,竟然会在这个黑暗的雨夜,全部聚首在名不见经传的帕格小山村内。
虞松远打量了一下这个罩着传奇光环的老人。
这是一个身材中等、头发花白、神色疲惫、目光坚毅、面容慈祥的高棉老人,安南占领高棉后,他率领柬共中央及二万多名战士,退入高棉与暹罗边界的梅莱山区,坚持武装割据抵抗侵略。此刻他柱着木棍,从梅莱山专程赶来,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杂乱的白发,一件充满盐渍的汗衫,一条卷到膝盖的黑裤子,脖子上扎着一条花格长毛巾,脚上是一双沾满淤泥的雨鞋。雨鞋里已经灌满了泥水,走到木屋二层指挥部走廊上,他脱下雨鞋,“哗啦”一声,将里面的泥水倒了出去,还与众人一起,哈哈哈仰天长笑。
这一幕,让虞松远对他顿然生出一股亲切感。如果不是听杨明涛介绍,虞松远觉得他就是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与令安南人和高棉民众胆寒的“书记大叔”形象相差甚远。
虞松远亲自提来一桶水,老人拿起水瓢,哗哗啦啦几下,将腿脚上的泥巴洗净。然后回过身,坐到大木桌前。黄瑾秀和钮娆正在盛面条,老人先对黄瑾秀和钮娆礼貌地颔首致谢,然后端起面前的大碗,看着面条上躺着的黄灿灿的鸡蛋,竟然哽咽开了……
“……又能吃上热乎饭了,感觉又来到了中国,见到了……我是真想他们啊……”他低声地说着什么,虞松远仔细辨别,还是大部分听懂了。
一旁的英萨利赶紧安慰说,“‘一号兄弟’,我们没输,我们有伟大的中国做后盾……”
……
夜深后的会议级别较高,连负责服务的黄瑾秀、钮娆和小钮儿都不能进去,李海潮破例列席会议。会议开了整整一夜,只到天明前,客人们才悄然离去。在整个会议期间,小队众人都在隔壁的作战室内,高棉语他们仅是粗通,但他们清晰地旁听了会议的全过程。
双方一团和气,但会议开得并不和谐,唇枪舌箭甚至充满火药味。
会议刚开始,刘群、波尔布特和杨明涛分别进行了礼节性发言。然后,农谢就代表波尔布特、代表柬共中央,开门见山、先声夺人,“对伟大的中国党和政府,直接派出军事战斗人员进入高棉,帮助苦难的高棉人民抵抗安南侵略者,我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对方直接把来意说明,杨明涛和刘群闻言一愣。室内的虞松远等人更是一惊不小,这一定性可不是闹着玩的。果然,刘群立即发言,更正了农谢的说法。他明确表示,中国一贯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坚定支持高棉人民反抗安南侵略者。这一决心从未改变过,将来也不会变。“但是,我们不会直接卷入高棉战争,这是我国的底线。”
杨明涛接着解释道,“利用联合国名义,我们派出几名战斗人员进入高棉,只是为了熟悉战场情况,便于进一步加强对高棉人民反侵略战争的援助。此次任务的另一目的,是营救出我方被安南囚禁的两名情报员。任务完成后,小分队会秘密撤到高棉境外!”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安静。民柬几位重要人物,一时都无言了。
良久,波尔布特打破沉静。他以柬共总书记的身份,要求杨明涛和刘群接受柬共的“建议”,即进入高棉的中国武装人员必须和民柬一起战斗,民柬则有义务负责中国同志的安全!
波尔布特还明确提议,作为兄弟党和老大哥,中国有义务派出更多的战斗人员,进入高棉作战。“比如,可以派出志愿军……安南有二十万大军驻在高棉,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势单力薄,是无法解放高棉人民,并重建国家的!”
这有点言过其实,由于与中国在边境地区搞摩擦,安南已经撤回了大部队部队,目前在高棉的实际野战部队绝对不足二十万人。况且,中国作战部队是否进入高棉作战,只能由中国自己的国家利益决定,岂是“义务”二字就能决定的?
双方你来我往,几度高声争吵、辩论,火药味儿甚浓……杨明涛不愧是南天柱石,他不为所动,有理、有利、有节,一一化解了压力。
铁血幽灵 第九章 曼家传人
“一号兄弟”和农谢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双方最终口头约定,松戈山帕格营地的安全,柬共会绝对保证。兄弟小队的所有作战行动,柬共无权干涉。宋成则主动表示,民柬驻松戈山的三千多部队,将精选出一百人,组成一支志愿者连队,配合兄弟小队行动。
“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是伟大中**队中的精英!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伟大的国际**事业,希望……你们替我们带出一支精兵连队来。让他们,成为……成为地坚不摧的反抗侵略者的尖刀……”
临行前,波尔布特无力地握着李海潮的手,反反复复地叮咛道。
几位大人物走后几天,杨明涛也赶赴暹罗,从中国驻暹罗大使馆的“二办”,向国内详细汇报高棉情况。灵玉则指挥兰蒂亚岛卫队,在暹罗陆军的配合下,从暹罗的尖竹汶基地,运来了大量的装备、弹药、物资。
一个多月后,杨明涛带着随从从暹罗归来,帕格营地,已经焕然一新,成了一座真正的军营。
李海潮和虞松远等人,从民柬选送来的517名优秀战士中,选择了121名士兵,组建了高棉连。最让杨明涛惊奇的,高棉连的连长白立,竟然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十七岁高棉小伙子。而排长、班长等,则全部是百战老兵。
高棉连分成侦察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和后勤组共四个组,林涛等人正带着他们在丛林内训练。听完李海潮和虞松远的介绍,杨明涛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李海潮、虞松远和灵玉见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开始,我也和你一样好奇……”灵玉说。
原来,林涛和刘国栋、庄玉书等人,在营地外的山涧盆地内,建了一个完整的400米障碍场。这121名士兵,是经过严格选拔入选的。而白立和三亚坎则身经百战,战功卓著。不管是身体素质、个人技战术,还是综合战术素养,他们都是这支高棉连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这个白立,还做过宋成的卫队长和梅莱山中央根据地的特务连长。不仅个人素质过硬,战术水准也相当高,因此是当然的连长人选。”
李海潮和虞松远介绍完后,灵玉又笑嘻嘻地补充说,“松戈山土著俗语说,‘羊领一群狼,就变成一群羊。狼领一群羊,就会变成一群狼。’你等着吧,有安南人好看的!”
夫人赞不绝口,杨明涛虽然不再怀疑。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迫切想见到高棉连的这位连长。
当天晚上九点,各组才训练完从丛林内返回营地。队伍在黑暗的雨中井然有序、精神抖擞地进入营内列完队,带队的排长,向林涛报告。林涛穿着雨衣站在队前,人模狗样地开始讲评。雨哗哗地下着,长篇大论地讲评完,各排才将队伍带回开始晚餐。
林涛等人进入指挥部大木屋与杨明涛见面,钮娆则将饭菜端出来让他们晚餐。“组长,给我姐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林柱民边大口咀嚼,边开始贫了。
林涛赶紧跟上,“教官组织小队集体研究,做出一个重要决定,以后您外出回来不带礼物,灵玉姐继续和我们一起住,不得返回玉涛宫陪你……”
玉涛宫是李海潮、虞松远专门给杨明涛建的三层高脚木屋,是灵玉的闺房。但杨明涛外出时,灵玉从来都是带着使女小钮儿,居住在中央大木屋内,与钮娆、小钮儿、黄瑾秀母女俩一起住在她的专门房间内。
小钮儿象洛亚一样,她也喜欢笑,快快乐乐的一个小丫头。她没事就喜欢逗小香月玩,让指挥部大木屋时时荡漾着咯咯的笑声。
杨明涛没理会他们的俏皮,他站在大木屋二楼看着营区的高棉连驻地。见他们三人成行,两人成伍,进进出出,都穿着雨衣,训练有素的样子,心里不禁很满意。灵玉却悄悄给了林涛和林柱民一人一个爆栗,不让他们再贫。
民柬游击队,一般都穿着黑色的土布衣服,或穿着中国陆军的的确良军装。多数人都光着脚,或着草鞋。只有军官和少数士兵,才会有中**队的胶鞋穿。可高棉连却全部穿着安南陆军的绿色棉布作战服,m军的丛林战靴。这也是安南陆军特工部队的标准装备。m军从安南撤军后,在安南的南部地区遗留下价值60亿美元的装备、军火,武装了安南军队。
高棉连的着装、装备,都让营地周边的民柬战士们眼红。战士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象打了鸡血,士气旺盛。
洛亚的合作社运转很火,帕格村的村民们也勉强吃饱肚皮了。松戈山土著人能歌善舞,肚皮不饿,歌声和风花雪月的“乡土爱情”也就多了。周围村庄的山民们都眼馋死了。但由于民柬部队的严密保护,山民和难民们虽然眼红,却很少有机会接近帕格营地。
本想等连队晚餐后再召见白立和三亚坎呢,可不一会儿,营区外“砰”地一声枪响,营区内也鸡鸣狗叫,吵吵嚷嚷起来。
杨明涛大惊,钮娆更是惊惶失措。但李海潮、虞松远、林涛等人都见怪不怪,毫无一丝动弹一下的意思。杨明涛只好回到室内坐下,看着他们风卷残云一般地吃着晚餐。小香月已经不再如惊弓之鸟一般,她安静地坐在小钮儿的怀里,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吃饭。
等刘国栋吃完,她就磨磨蹭蹭地蹭到刘国栋怀里去了。
果然,不一会,伊万诺夫黑着脸上来报告,“组长,队长,夫人,猴子这混蛋又来搅营了,非要加入高棉连哪。刚才竟然在营外朝天放了一枪,卫队已经将他抓住,怎么处理?如果再赶出去,他肯定还会来折腾!”
李海潮和虞松远趴在沙盘上,头都没抬。林涛将大碗一扔,抹把嘴,先从刘国栋怀里抢过小香月,吧吱吻了一口小脸蛋,这才面向钮娆吓唬道,“小丫头,你到是有个态度?你妈洛亚也该有个态度?如果你们反对,就把他送回埃坎根据地,让他们处死他算了!”
擅自在营地鸣枪制造混乱,这罪名可不小。虽然猴子是侦察英雄、战斗英雄,民柬游击队肯定也不能留他。
钮娆闻言昂首对着林涛,嘴上却开始说情了,“你们还是收下他吧。我和妈妈的态度是,高棉连不要他,我们也不要他。”
“你们可是恋人,都这么多年……”
“切!”钮娆故意啐了一声,“你以为我离他就嫁不出了么,他要连高棉连都进不了,我就嫁给白立!他要能进高棉连,我就让小钮儿将来嫁给白立……”
众人都觉有趣,一边的林柱民故意诘问道,“白立才十七岁,人家是宋总司令的手下大将,全高棉的女孩任意挑,娶谁你说了算?!”
“不信你问我妈,白立知道我是猴子的人,好难受了一阵子呢。他还向我妈叩过头了,娶不到我就娶小钮儿……”钮娆自豪地说。小钮儿在一边鸡捣米一般,赶紧直点头,给姐姐背书。
伊万诺夫刚要出去,虞松远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慢!既然是情敌,那就交给白立处理吧。这是他们民柬内部的事,我们不要掺和!”
伊万诺夫下楼后,灵玉向杨明涛解释了缘由。
高棉连成立后,帕格营地实行军事化管理,山上的“野男人”再不允许进村与女人们幽会,但并不禁止高棉连的兵油子们与村里的女人“恋爱”。民柬宋成的武装已经在帕格营地外的几座山头,都拉了警戒线严密保护。可这个猴子从敌后侦察归来,错失了进入高棉连的机会,就开始闹腾开了。他总有办法突破警戒线进入营地,几次被赶了出去,今天干脆到营地外鸣枪示警了。
白立的处理办法很直接,他先是将猴子狠揍了一顿,然后给关了起来。
第二天是爆破原始课,刘国栋上课,庄玉书示范,杨明涛则召见了高棉连的两位领导。
白立穿着安南特工部队的作战服,脸庞稚气未脱,双目却炯炯有神,威风凛凛。而三亚坎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一个老兵油子,四五十岁,胡子剃得碧青。他不象个军人,更象是个奸商,小眼里眼珠子得溜溜地转着,似乎里面有无数个主意在滚动着。
两人汇报了自己的过去战绩,原来他们都在宋成的卫队里干过,是宋成的得力部下。两人都是暹罗人,有华侨血统,1978年底,安南入侵高棉后,他们一起进入梅莱山区,加入了宋成的部队。杨明涛明白了,宋成真舍得,他这是拿出最好的钢来淬火呢。
“猴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报告组长,我们想请您允许我们收服他!”白立昂首说道,“他是一个好的侦察兵,对我们战胜安南侵略者,会有用处的。”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是钮娆的男人么?”
“报告组长,我已经派人了解了。猴子长期隐瞒身份,他实际是暹罗军贴人,真名叫曼信草。他懂药,原来暹罗的虫圃堂,就是他家开的。”
“你说什么?曼家人?”杨明涛闻言大惊,直接从竹椅上蹦了起来,手里的茶杯落地,“咔嚓”一声摔得粉碎。他顾不得其它,带着惊喜急问,“曼家还有人活着?他是曼老先生的什么人?”
铁血幽灵 第十章 重出江湖
杨明涛何等样人,竟然惊诧至此。室内的人无不吓了一跳,一齐看着他。白立见状赶紧回答道,“其实,他真的是曼老先生的孙子。这混蛋是曼家现在唯一活着的人,他就象一座火山,我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哩……”
虞松远和李海潮对视了一眼,又不解地一齐看向灵玉。可灵玉摇了摇美丽的脑袋,迷茫地看着他俩。此时,杨明涛复又坐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钮娆和众人一样,也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白立。看来,猴子也对她隐瞒了家世。
中南半岛是一块奇葩、古怪的大陆,怪事奇事很多,蛇药世家虫圃堂就是其一。徐天一提供的南亚社情资料,让虞松远的兄弟小队对无数秘闻略知一二。
在七十年代的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中,虫圃堂曾经是东南亚上层社会最隐秘的制药所之一。堂主曼世民研制的以蛇阳丹为代表的系列蛇药,用从世界毒性最强的暹罗金刚王眼镜蛇的蛇鞭和睾丸中提炼出的性激素,配以多种秘而不宣的名贵药材制成,是世界医药瑰宝。
金刚王眼镜蛇以眼镜蛇和眼镜王蛇等毒蛇为食,它通过猎杀各种毒蛇来增加自己毒液的毒性。它巨毒无比,一般动物中毒后,几分钟即亡。它体形巨大,成年蛇长度大红3-5米,最长的达6米。迄今为止,世界上仅有暹罗和天竺两个国家发现过它的踪迹。
世人都知蛇有双鞭,且鞭有倒刺,**超级强悍。交配时间一般可长达36小时,是世界上阳物最为健壮的一类动物。但世人所不知的是,金刚王眼镜王蛇又是蛇类世界中的性享乐冠军。它发情时,交配时间是普通蛇的一倍以上。且射精后仅过几分钟,又可再次长时间交配。一次交配时间可长达数日,并多次射精。
蛇之乐,真是令人类叹为观止,也令其它动物自悔弗如。
暹罗是黄业“天堂”,对助兴药的需求一向旺盛。虫圃堂研制的这种秘药,世人仅有耳闻,除东南亚的上层社会外,底层民众有幸见之者甚少。据说,它为丸状中成药,不伤身体,却能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金枪不倒的闺阁猛士。
在整个七十年代,虫圃堂的产品全部为暹罗乌汶的cia总部垄断。它让无数从战场上下来的m国大兵,在极度亢奋中沉浸在芭堤雅和兰蒂亚香艳的太平洋季风中,冲锋陷阵,永不疲惫,并快速忘记战火销烟和死亡恐惧。
而一批一批被妓女们抹平心灵“伤口”的m国大兵们,又会从这里重新出发,投入绞肉机一样的越战战场……
1975年m国人撤出东南亚,虫圃堂一夜之间,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曼氏全家数十口人,和两个蛇园中的十几万条金刚王眼镜蛇,全部化为灰烬。虫圃堂的其它产品,如解毒丹、蛇胆丸、蛇鞭丸、益肾丸等蛇药,也全部失传……
虞松远的思绪被打断,猴子双手缚在背后,已经被两个高棉连士兵提了上来,跪在厅中央。杨明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色极其复杂。他先是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对方,仅仅一瞬间,就摇了摇头,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一个相貌再普通不过的高棉男子,身材一米七左右。与游击队其它战士或高棉全国民众一样,都是一身黑衣。一头肮脏的乱发,胡乱盖住了脑袋。脸上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眶乌黑。看来,昨晚这货绝对没少挨白立的高棉连士兵们海揍。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小眼睛,肿胀的眼睑让眼睛更小了。他昂首与杨明涛对视着,里面却分明透着狡黠。同时,还不忘得意地悄悄向钮娆挤了挤小眼睛。
钮娆顾不上和他**,她紧张地盯着杨明涛,她知道这个大人物决定着猴子的生死。
杨明涛半晌皱眉无言,似乎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室内众人也都不说话,让钮娆的心始终悬着。良久,杨明涛一摆头,用山地高棉语说,“拉下去,交给灵玉和瑾秀,毙了毙了……”伊万诺夫得令,轻松地将猴子提起拎了出去。
室内如一声惊雷滚过,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为什么要枪毙他?!钮绕和小钮儿姐妹俩人吓得一头跪在地上,膝行至杨明涛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哀求饶了猴子。“您不了解猴子,他是为进入高棉连才乱开枪的……”
这一幕让杨明涛愣住了。“组长,你认识他?”林涛问。众人都为猴子求情,这也是小队所有人的疑问。
“我和他的爷爷,也就是曾经名震南洋的暹罗蛇王曼世民老先生有深交。m军撤退前,老先生曾经有什么预感,托我照顾他的儿孙……”杨明涛将钮娆和小钮儿扶起,再一次陷入深思中。或许这里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想多说也不便多说,别人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了。
“那,您为什么要毙了他……”钮娆蒙了,不解地问。
“荒唐,我说了吗?我是让灵玉和瑾秀打理一下他!”杨明涛莫名其妙地回答。原来,“打理”的发音,在山地高棉土著语中,可不就是“杀了”。
一个时辰后,猴子再上来时,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理了头发,洗了澡,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换上了崭新的作战服。虽然眼眶乌青,如一只大熊猫,但这分明是一个肤色微黑、十分帅气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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