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鬼差第一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柒少·Mx
我不死心的拿着蜡烛四周转了一圈,好家伙,除了蜘蛛网,愣是连个渣子都没给咱剩!连地上刻着的太极浮雕,阴阳鱼都只剩了半条!“看来这里是没什么线索了,走吧,主道应该就在外面了。”张煜说着出了侧室,我叹口气赶紧的跟上,你说哥这难得来趟墓里,怎么的也得顺点儿什么出去,没准就能和毛爷爷一块儿幸福的度过下半生了。“哎……兄弟,你们等等贫道啊!”黄符一个人不知怎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看着我们仨都没了踪影,他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赶紧也追了上来。
侧室并不大,除我们进来时的门厅另有一条门廊正对,总共不过十来平米的模样。出了侧室,墓道顿时开阔,足够我们四人并肩而行,虽然墓气阴湿,但还是让人呼吸一畅。墓道幽长延伸通往两方,烛光照出的距离里,根本看不到尽头。正对着我们方才出来的侧室又有另一间侧室,我进去稍稍转了一圈,同方才我们出来的侧室格局几乎一模一样。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张煜,张煜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墓道用巨大的整块大理石铺就而成,泛出一分阴冷潮湿的气息。“不知道,这墓建在半山湿气太盛,墓道上有水气几乎不积灰尘,看不出什么脚印。”张煜站起身摇头:“我们现在已经上了主道,但只有一边能通向主室,另一头或是墓穴封口,再不济可能还有机关。可这墓的规格未免实在奇怪。看这墓的规格,至少也要是王侯之墓,可侧室相对,不免有些不合情理……”“对门成煞,两气相冲,守财不易,放在墓穴,更是易敛阴物,不易后世。”黄符的声音抖得还挺有节奏,他时不时眨巴着小眼睛惊魂不定的左看右看,倒还不忘了卖弄下小子多年来背书的专业知识。“最麻烦的是。”张煜恼火的抓着头发:“我跟着白谦也算在大大小小各朝各代的墓室里混迹了近十年,可从未见过这样格局的墓室,根本没法推出主室的位置。”
切,我在心里一哼哼,亏小子平日里总摆着一副见多了大风大浪,能文能武牛逼哄哄的领导模样,这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管用了,此等拯救天地的大事,不还得咱堂堂鬼差办阳间办事处主任,小爷高富帅亲自出马嘛!额,不过这墓室格局什么的嘛……我挠挠脑袋抬头望天,想哥送外卖那会儿认识的发传单的哥们那可不少,这房地产广告上那些个格局图,从经济保障房到湖景别墅区,咱可没少见。
我正琢磨着,突然觉得一股阴气仰面而来,说来奇怪,方才出侧室刚入主道的时候,我的确感到四周阴气明显比进墓时候重了一番,可也只是感到四周阴气充溢,而此刻一抬头,阴气却是像银河落九天似的直扑下来。
我慢慢举起手里的蜡烛,我猛地抬手忍不住叫出了声:“你们看!”满眼如蝙蝠夜栖似的棺木,又像是建墓之时,为了给这么敞大单调的墓道做些装饰,竟然如林般整齐挂满了墓穴顶部。悬棺指路!我心口猛地一震,我一把掐熄了蜡烛,明火方灭,头顶的棺木间,随着阴气流转渐渐流露出一抹浅蓝的亮色,果然!头顶数不清的棺木间,只有通往一方的四周亮起冥火,在黑暗里轻微的跳动。我心里一喜,墓穴之中暗无天日,何来日夜之别,指引道路的夜瞳,主室一定就在尽头。
“我们走。”张煜撒丫子就要赶路,“慢着。”我叫住张煜,我转头向黄符,我拍拍黄道长的肩膀顺手将一把纸钱香烛塞进他手里:“看兄弟你刚纸钱撒的挺利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密文上也好,诺璃唱的湘西古谣也罢,再来就是光看这墓的规格,能葬在这儿的,哪怕只是陪葬,也不会是一般人物。且不说我们要借道通行,求墓主引路相助,扰了别人清净,更何况诺璃和黄符本家又都是湘西人士,先谢恩祭拜一番不会有坏处。
要说人家黄道长好歹也算是堂堂张天师三十八代弟子,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虽说哥英俊潇洒又道术高超,摆个阵布个局那对咱还不是小事一桩,但小哥我和黄道长,咱认识这么久出生入死这么些时日,好歹兄弟一场,难得也得给人家个表现的机会嘛。
我甘愿做下手,替哥们就地稍稍收拾了下,既然是道长,这做法当然得摆点架势。我好容易把黄符推到了道中间,他一头哆嗦一头整了整衣冠摆出些招摇撞骗……不,是名门正派的架势来,就见他扬指捻起两张符纸,口中念咒:“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咒术念罢,指尖一扬,符纸“腾”的窜起一道火光,弹指一射,符纸成灰点燃两旁红烛,黄符跪拜敬上一株香:“先祖在上,今日借道,多有得罪。”他起身,一扬嗓子,喊道:“撒冥钱!”
黄符说罢翻身一跃,抓起地上一把冥钱用力一扬,“得罪了!”他抄起几枚五帝铜钱,对着墓道正梁东南西北中五方直射过去,用墨线做引,阵下撒一把糯米,正心压一铜铃,铃下压一张镇尸符。他又是一个翻身,打坐深吸一口气。“可以啊!”我赶紧鼓掌鼓励,嘿,小子这偶尔耍一把,虽然脸长得朴素了点儿,但甭说还真挺帅,有那么点儿得道高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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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鬼差第一人 第五十五章 五毒祠(中)
第五十五章五毒祠
我正琢磨着说俩好听的赞扬赞扬黄道长,“唉呀妈呀!”他才做完法,赶紧的又跳了起来,小子这弹棉花似的又哆嗦上了:“兄弟,祝……祝香神咒已经祭过先祖了,五帝钱阵也摆好了,不论阴鬼还是僵尸,应该都能抵一阵子,我们赶紧走吧。”“我说你这跟着挽尊帝几十年,就算是跟哥混了这么久,那阿飘也没少见哪,大老爷们的还算半个道长,至于嘛!”我鄙视的嚷嚷,黄符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巴望着我,他通红了个满是坑洼的脸在头顶来回晃动的冥火底下看着怪瘆人,他不服气的扯起他那破喇叭似的大嗓子叫唤起来了:“贫道不是怕鬼,都怪师父以前为了省电费不给道观茅坑装电灯,连蜡烛都省着做法也不让点,我小时候掉下去过一次,我……我怕黑啊!”
呵,小子穷毛病还不少!我翻个白眼懒得再理会他。脚底沾起墓道上的积水,起落之间传来悠长的回荡,头顶每具棺木之间相隔约莫一丈,“各位,借道打扰了。”黄符的声音沿着墓道越传越远。每过一棺我和黄符便头尾撒一次纸钱祭奠打点,走了并不多时,我莫名有些心慌起来。手里原本大把的纸钱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了,黄符这小子虽然一天到晚没头没脑怕这怕那的,但在驱魔降妖方面好歹货真价实见过些世面,方才做阵祝香时候比我多留了个心眼,已经在墓穴正心下了铜钱阵镇住了尸气。
可头顶像是晚星般不断迷离闪烁的冥火却让人倍感不安,光是夜瞳指路的这一方来看,墓里棺木的数量就已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既然是棺,又是在墓里,当然不可能只是为指路而设的标牌物件。万一真的惊动了棺中亡魂,黄符的阵恐怕支撑不了几时。更要命的是,湘西多出僵尸,黄符这小子对付僵尸那是压根没辙,哥虽说是堂堂一鬼差,可也管不上人家马褂叔。我这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你丫的你说我给九爷头都磕了,师父也拜了,愣是忘了临走前让他教我两招独门绝技,他老人家给我那破本子,上头的苗文哥压根的看不明白!
“兄弟……”最后几张纸钱在青白的光影下落在地上,黄符在前停下了脚步:“到头了。”三具棺木如花簇般用臂膀粗细的铁链捆绑在一起悬挂在墓穴顶端,棺下立着根一人环抱粗细的华表,华表上用浮雕刻着些大小不一排列无序的浮雕。华表后是一扇宽窄可通一人的石门,门前刻着些日月花草模样的图腾雕刻。张煜点了蜡烛,向着门里探进了一来米的距离,门里是一条稍有坑洼的墓道,隐约能看到墓道另一侧有座房间。“墓道里没问题。”张煜收回蜡烛:“看样子,这里离内室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两旁的墙壁平整光滑,应该没有机关,既然路是指到这里为止,里面想必就是主室了。”
我觉得一股血气在心口盘旋激荡,我举着蜡烛的手紧紧攥的有些僵硬,鲜红的烛泪,同匕首冰冷的寒光一同映在墓道上,一步,两步,三步……落步的刹那,和心跳一道沉重的回响在耳边,不安又带着些许异样的期待。正室的大门在眼前不断的放大,隐约感到有些许气流拂过耳畔,带着墓穴阴湿的气息。我微微停下脚步,狭窄的墓道逼迫的人有些窒息,我深吸了口气,蜡烛的光芒,照出室内墙壁边缘映下的影子,已经走到了这里,就算想逃,只怕也没了机会,我心一横,一个健步夺门而入——
“呔,小爷高富帅在此,妖孽哪里走!”只见小哥骨骼惊奇一套左勾拳右勾拳,太极剑法外加一招扫堂腿如行云流水,我进门便是一声大喝,俗话说得好,正所谓气势夺人,这打不打得过人家先不说,咱这首先狠话得撂下,架势得摆好咯!我目光冷冽,一拂发梢洒脱一抬头,好家伙!我骤然一惊不由虎躯一震……你丫的,我说你这么大一个墓室,那要放在现在,怎么也得是个投资上亿的房地产项目吧,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懂要整点儿高端个性化的东西呢,跟复制粘贴没两样,华表,墓廊,这主室里头和外头那压根就是一个妈生的!
但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哥岂是如此轻言放弃的人?别说是多一条墓廊,就是千万条,革命尚未成功前,也不能挡住咱前进的步伐!我向着墓廊另一端快步走去,一次,两次,三次……烛光跳动着,逐渐微弱,涣散,相似的景象在眼前飞快不断的重复,滚烫的烛泪落在手上,我似乎才从一腔热血中恍然惊醒,我“嗷”的一声把已经烧到了末端的蜡烛甩落在地上。“兄……兄弟,你等等……”黄符喘着粗气,他赶紧猛扑上来一把抓住我,他踉踉跄跄走到华表旁,他靠着华表浑身软趴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抹着满脸的汗珠抬起脑袋,他吃力的吞了口口水:“兄弟,我求你别再走了,否则照这样下去,恐怕无论我们再走多久也到不了主室,照现在看来,这里一定是被人下了瘴法。”
“难道是鬼瘴?”鬼瘴也便是俗话说的鬼打墙,瘴气可谓是鬼最常用的伎俩,尸久则生瘴,何况这里是深墓之中,瘴气与平日其他地方相比本就更重。但鬼气到底不过是能掩人耳目迷惑人的障眼法,要破鬼瘴并不难,以阳血符咒等极阳之物便可,或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也是黄符最早告诉我的,便是以阴克阴。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墓中有瘴气不奇怪,何况此路是通往主室的,你说你丫的偷窥人家客厅也就算了,卧室重地岂是随随便便能让人进的?墓主怕受打扰以鬼瘴挡住生人耳目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唯独怪异的是,鬼气若要成法,就如术人做阵,自然要使出比平日强及数倍乃至百倍的鬼气,而我们一路走来,阴气虽盛,但几乎都聚集在头顶棺木四旁,且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变化。再者,黄符先前已经在墓室正心摆过阵,就算墓中有鬼气所就的瘴法,也早该破解才对。
不过,就算墓主厉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五帝钱阵再下瘴法,既能下阵便能破阵。“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我咬破食指双手结印,血珠掠过烛火顶梢,火光跃起,划过冰冷的墓壁掀起一阵热浪,我趁势向墓廊那头直冲过去。眼前哗然一亮,火势渐弱剩下烛火摇摇晃晃,将黄符几个和我的影子一同拖长映在地上。“这……”我一时语塞,“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鬼瘴,鬼虽然喜欢下瘴拖人入聻来找头主,但能下瘴法的也并不只有鬼,若是术人道行高,同样能借瘴设法,甚至能通天地人三界之间。但无论人鬼,瘴法也只是种挡人去路的障眼法,就算无法强行破除瘴法,阵法有入口,自然也有出口,我们既已入了阵,又破不了阵,那就只能去找出口了。”
黄符说着拿出一张黄纸迅速折叠好,他在折好的黄纸上写上朱砂咒文,用红绳接上小片锡箔,截下小块蜡烛点燃,他将延长剩余的红绳握在手里,黄纸灯慢慢鼓胀起来,摇摇晃晃腾起,定定停在了半空:“师父说过,若想寻路,便请孔明灯指路。”黄符说罢一扬剑指直指半空中的孔明灯,喝道:“魂游三界,明灯指路,急急如律令!”
黄符慢慢松放开手中红绳,孔明灯升到墓穴顶端,红绳绷紧出一条直线,孔明灯朝着四向飞速旋转起来,嗯,这卫星导航不也得先接收一下信号嘛!黄符紧捏着红绳依旧不断的念咒,孔明灯终于停下盘旋,认准了方向慢慢飘进了前方墓道,黄符又放出些红绳,孔明灯下降到了墓道中心位置,黄符把红绳交到我们手里:“把红绳缠在小指少冲穴,里面到底会通向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记住千万要攥紧红绳,一旦红绳断了,很可能落入瘴阵里,到时再要找人就难了。”
“还有……”黄符突然怔了怔:“这里墓道太窄,我们只能遵一字长龙阵进去,明灯为龙珠引位,因此只有龙头看得见方向。既然是阵,里面难免会有法术防人破阵,我未必能应付,如果我……”黄符故转话锋回头看我:“兄弟你一定要马上接上首位,口念引魂咒,千万跟紧孔明灯,不然很可能所有人都会被困在阵里,所以如果出了意外,兄弟你们千万别管我……”
“省省吧你!”我二话不说冲着他小子脑瓜子就是一巴掌:“呸呸呸,你丫的别给小爷说丧气话,哥年纪轻轻还不打算英年早逝呢!”我喉头莫名有些发哽,我冲着他就是一阵咆哮:“再说了,你小子道观的房租还没还清呢,你那师父师祖的一定会保佑你的!”“高富帅,你能不说这些不着调的吗?”张煜冷哼一声推开我,他仗着自个儿一米八来的个儿一脸正气的俯视着黄符那八爷似的一米六的身高:“黄道长,你开法吧,我们相信你。”“嗯,我们相信你。”诺璃也在远处向着黄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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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鬼差第一人 第五十五章 五毒祠(下)
第五十五章五毒祠
“洒家,不是。孤,不是,朕……不,贫道……”黄符语无伦次的抬起头,“行了,什么也别瞎想了。”我喝了一声,我狠狠拽开张煜,丫的,哥才是主角儿!哪来你小子抢戏的份儿!我攥紧了黄符肩膀:“黄道长你别忘了,你可是张天师堂堂三十八代传人,那可是如假包换的,这些个荒郊野岭冒出来的小术人方士,排行伦辈压根不是你的对手!”我拍了拍胸脯,我郑重地举起一只手:“我高富帅对天发誓,最初在城隍庙你就救过我一命,也是我让你和咱一块儿来找鬼器的,这一路要没有道长你帮忙,哥估摸着都不知回白萝卜那儿报几次道了。这一次,就算你带咱上刀山下火海,咱也百分之百的相信你!”红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绷紧了,我一勾嘴角:“道长,到时候了,请!咱三个在后头给你做护法!”
……
墓道里是浑然一片的黑暗,一肩宽的墓道,除了黄符影影约约埋没在黑暗里的背影,根本看不清前方。唯独只觉得先前看来不过十米开外的墓道,此刻却不知为何似乎变得长无边际。起初还能从四周的墓壁上看到些孔明灯微弱的光芒,随着深入,漫天的白雾,不知从何而来,伴随起一阵狂风,红绳死死的绷直,紧勒着少冲穴一阵发麻,却也多亏如此让人在浑浑噩噩如梦境的苍白里依旧分外的清醒。
风在墓道里冲撞摩擦出回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着,视野所见之处皆被白雾笼罩,也再听不清黄符的念咒声。此刻与其说是我们四个拽着孔明灯,倒不如说是孔明灯拽着我们,肩胛在墓道未能全部磨平的岩石棱角上来回蹭的生疼,绷紧的红绳在风中剧烈的晃动,身体便也随着红绳来回拼命的摆晃,少冲穴处一阵暖流充溢开来,我咬着牙关在心里一阵叫骂,让那些个枪林弹雨都见鬼去吧,此刻咱们这才叫货真价实的命悬一线了!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似乎已经和红绳被狂风风干粘连在了一起。风却在一瞬之间突然停止,就如来时一般毫无征兆。脚下一阵空洞,寂静,一切仿佛都就此停驻。我睁开眼,周身白雾缭绕,如临仙境,但已能勉强看清周围景色。白气的尽头腾起台阶,通向一扇石门,门前立起两道华表,孔明灯慢慢飘移到石门前,腾空又是一阵盘旋,火光在转动间点燃灯身飞腾而起,纸灰飞洒飘零,手间红绳一松,黄符抹一把满脸的大汗激动的回身指向石门:“那就是出口了。”
“兄弟有你的!”我高兴的一把抱住黄符脖子,我冲着他脑门……等等,让咱找个平坦的地儿,哎,算了,你说你小子这老大不小了天天啃泡面还满脑袋的青春痘,哥愣是下不了嘴,得了,正好也省的你老人家晚节不保。咱还是换点含蓄的好些,我拍拍他:“哥们没看错你。”“谢……谢谢,兄弟你这么夸我,贫道倒有些不习惯了。”黄符挠挠头一脸羞涩的低着脑袋还挺不好意思,“这好办。”我一拍手,我一回身冲着他小子脑门就是一巴掌,呵,难得咱给你展示一下小哥我柔情似水的一面,你丫就是欠!“别别别!”黄符赶紧一蹦窜了老远,他赶紧换了个话题:“好容易找着了出口,咱们快走吧!”他屁颠屁颠的就要往前冲,这回是被诺璃一把拽住了,“且慢,我们只是找到了出口,但还困在阵法里头,没出去之前决不能掉以轻心。”诺璃说罢将一对纸人放在地上,提手写下一道赦令,指法狂舞如流水,一声低喝:“借魂行路,起!”
两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听令一挺身,一蹦一跳的向着石门方向跑去,眼看纸人已经上了台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正要起身,突然一阵白光,沿着华表突起的凌乱纹样跃起直射在纸人身上,火光瞬起瞬落,一切发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间,我顷刻间愣在原地直直站着没了动作。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了,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张煜问道不由攥紧了手,诺璃回头却是一笑如春风百媚:“这倒不用担心,虽然出口有护阵,但看来下阵的也是个有趣的人,倒并不想置我们于死地,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提示,只是我们一直没能发现罢了。”
她轻声一笑:“之前墓里过道夜瞳的排列也好,华表上的图案也好,虽看似零散无章,实则皆排列有序。我虽然一直都觉得有些眼熟,却都因执着于寻找出口和路过匆忙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但刚才光芒勾勒出了华表上的图案,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比先前看得都要清楚。”诺璃微微一顿:“华表上排列的是北斗七星,既然阵中是以七星光芒为护法,那一开始,其实我们只要顺着七星出阵即可。”
“原来如此。”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我怒目一转头,“慢着!”黄符这回学聪明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七星天罡步!”他边跑边扯着嗓子叫唤,“你俩可别再四处跑了,当心又落入阵法里头。”诺璃捂嘴一笑,道:“黄道长说的没错,七星步可以破障,虽然我们入局时没能想到,但所幸平安无事的找到了出口。只要行七星步借七星光芒引路,一定就能出局。”
“行了行了,兄弟,我跑不动了。”黄符举手投降,喘着气就地一坐,“你们俩别闹了,出口就在前面了,阵法多变,不宜久留。”诺璃说道:“七星步是道家基础,差爷和黄道长你们肯定都没问题。张煜的话……”“别。”张煜两手一摊:“墓里我来过的次数不算少,但什么道家法术,我可不会……”他边说边将手里的短刀慢慢卡回鞘里,他看一眼我,又低下头摇头的自顾笑了笑:“自打认识了高富帅,我算是发现新世界了。”
“这样的话,只能让人帮煜哥过阵了。”诺璃走到黄符跟前:“麻烦黄道长了,这阵法看样子很厉害,如果出手相助,道法越深,就越安全。”“放心。”黄符这小子刚还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样儿,这会儿听了诺璃的话顿时一个激灵蹦跶了起来。要说当年狗子说过一句话,那绝对比什么子说的都要有道理,只有是受美女所托,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和往小馄饨里撒把葱花一个样儿!
何况就黄符这小犊子这挂门前都不用买门神的模样,估摸着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碰上过几回这样的机会,他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他往张煜门前扎扎实实一个马步,回过头气宇轩昂的一拍肩膀:“上来!师父说过,只要人脚不接地,魂就不着处,阵法就不会伤到你,既然兄弟你不会七星步,那就只有贫道带你过去了。”张煜先是一愣,随后默默一抱拳:“道长,那就得罪了。”
“好了,贫道……先过去,兄弟……你和诺璃,一会儿再过……”黄符颤颤巍巍站起身,他一回头吓的我忍不住一哆嗦,小子满脑袋青筋眼珠子险些没蹦出来,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扬起剑指,就见他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的往前走,那每一步可都叫一个心惊胆战,张煜架在他小子的肩膀上跟着他来回的晃,哥俩乍一看跟踩高跷似的,就是下头这高跷长得也忒壮了些。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到了石门前头,黄符趴在地上半会儿功夫才举起手有气无力的向我和诺璃招了招,得,刚那也就是霜打了,这会儿估摸是碰上雪灾了。诺璃向我点了点头:“好了,差爷,我们也过去吧。”
“得嘞!”我好半天才止住笑直起腰来,我冲着对头张煜一咧嘴,今儿就让你丫的瞧瞧,哥比你小子那可强多了。我这屁颠屁颠刚走两步……等等,慢着,顷刻之间脑海中思绪万千如五雷轰顶,我在心里一声狂嚎:“等等,哥也不会七星步!”我去,这一不小心还嚎出声儿了。你丫的,地府无良啊,工作多没提成,人家休假我加班,房贷没还清,保险自己买,等等,我呸,哥连房都没有!不过这都算了,哥被白萝卜拉入伙那会儿,这甭说培训了,咱就连个员工守则都没念过,何况这啥的七星步咱做梦那会儿周公真没教过咱呐!
算了,不就是今儿栽了嘛,咱又不是第一回了,有啥可怕的,再说了,哥大好青春来日方长,正所谓甭说国足踢不进世界杯,好歹这回和小鬼子一块儿止步四分之一了!哥虽说没受过专业训练,但好歹是赤手空拳闯天下的纯爷们,何况,咱不还有专琢磨这行的小伙伴嘛。“兄弟,麻烦你再过来接应一回!”我扯开嗓子冲着黄符叫唤,“等……等等……”黄符闻声晃晃悠悠神色迷离的抬起脑袋,他瞅瞅我又瞅瞅台阶,他站起身脚下摇摇晃晃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砰”的一声,他小子的脑门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我赶紧一嘶牙,我看着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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