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鬼差第一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柒少·Mx
“煜哥,打伤你是我的失误,不过,白爷和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吕安说着一脸神秘的向后跑去,片刻她拉着一个女孩回到了我们跟前,“媛媛?!”我不由自主猛地站起身,我觉得每一根汗毛都要倒立起来,血气猛地冲了上来,“别激动!”张煜低喝了一声,他攥起手脸色却格外的平静:“你不是那种人吧,白谦。”
白谦挑了挑眉:“小安。”,吕安应声解掉媛媛嘴上的布条,“煜哥,高哥!”媛媛的声音有些颤抖着,却似并不恐惧,反而显得不知所措,“我说过,我会带你找到他们的。”白谦笑的一脸平和,他向媛媛点了点头:“去吧。”,媛媛不安的向前微微挪动了两步,张煜向一把抓住媛媛的手,顺手将她推到我身边:“照顾好她。”他在我耳边小声道,他站起身:“好了,白谦,别磨磨蹭蹭的了,说你的条件吧。”
“条件吗?”白谦悠然的点着一根烟,将火柴丢进一旁墓道的烛台里,烛台里跳跃起红光,照在白谦棱角鲜明的面颊上:“和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谈什么生意。”他微笑着将土烟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是那个小姑娘自己来找你们的,我只是恰巧碰上罢了,觉得让这么一个无法自立的孩子在荒山野岭里自身自灭而视而不见,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他抖掉烟灰微微皱了皱眉,望着环绕着的刺鼻浓厚的烟雾,突然恍悟般的转头向张煜:“嗯,没错,我想起那种感觉了,就和十年前,我见到你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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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鬼差第一人 第五十七章 狭路相逢(下)
第五十七章狭路相逢
“你大老远的找到我,就是想告诉我你的好心?”张煜冷冷嗤笑道,“不,小煜,我说过我不信鬼神,但并不代表我不敬畏。”白谦的目光撇过两旁的七爷八爷,他慢慢向着墓室深处走去:“我一直做着死人的买卖,一直混迹在地下,都快忘了地上是什么样子,可是,并不代表我不怕,我也是人,你根本不必把我想的那么无情无义。”白谦在火光隐约还能照亮的尽头停下脚步:“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块玉交还给你吗?”张煜的语气不屑,他向前了几步,抬手,轻轻的一掷,染血的白玉划过焦灼的地面,张煜微微勾起了嘴角:“我不在乎。”。
“不,你一定要知道。”白谦的语气忽然严厉了几分:“对你来说,这块玉的来历,大概已经无关紧要了,不过,我还记得。这是你跟着我,干的第一票买卖,就是那时起,我收你为徒,视你如子,我把我能教你的都教给了你。所有的好买卖,我都分你一半,可是呢?……张煜啊,你还是太幼稚了。”白谦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多好的羊脂玉,就这么丢了多可惜啊!要说过去你每一次入墓,你都在忌惮,你永远不敢拿最好的,只有那第一次,你一眼看中了一座墓里最值钱的东西,因为那时候,你快要死了,你想要的是命!”白谦将玉掷还给张煜:“可是,你却这样把它丢了,这是命啊!就和当年一样,丢了一场我们干过的最好的买卖,你小子不成器啊!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你到底还是分辨不出,什么玩意儿,才最值钱。”
“小安!”
“快隐蔽!”
张煜和白谦的吼声同时被尖锐呼啸的枪声淹没,我一手拽住媛媛,一手拉过诺璃,三个人并排卧藏在先前被冲落下的暗门后,左右皆是温暖,蜡烛被扬起的碎石尘土扑灭,但我能感觉到两股凝聚在脸上的目光,双手都被紧攥着,玫瑰花的浓郁和彼岸花的淡然第一次像这样同时袭来,扰的人神智有些不清。我浑浑噩噩的吞了口口水,这感情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吧,作为一老爷们,一辈子能被这么俩美女左拥右抱一次,咱也算值了!
枪声止住了,四周都安静下来,只有身旁两个女孩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我却因此平静下来:“呆着别动。”“高哥!”“差爷。”“嘘。”我攥紧她们两个人的手,黑暗里,我隐约能看到两人的目光,脑海里的每一缕思绪此刻都像放久了的方便面似的拧巴在了一起,再或者只要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境都无法立刻做出决定。可或许此时此刻,,并不需要答案,还不是时候,在此之前,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放不下,无关情爱,我都必须保护。
漫天的土灰像是在黑暗里更掩了一层薄纱,飘浮、沉淀,都如同鬼影飘忽不定。我小心的踩着满地碎石,却还是禁不住发出零星的声响。不远,亦是悉悉索索的声响,不断的靠近,越发清晰,却始终难寻踪迹,我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脚步突然停驻,黑影终于定格,我迅速出拳,却踉跄扑了个空,我心口顿时一惊,刚想转身,脖颈上已是结结实实一记猛击,眼前瞬间一黑朝着地上扑倒下去。
火光再次跳跃起来,暖意与抵在后脑的枪口的冰冷同样清晰,肩胛被紧紧锁死,吕安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竟有着说不出的力道,使我根压根没有挣脱的可能。勾画鲜艳的红唇和略显圆润的稚气脸庞显得格格不入,她将下巴轻轻搁在我肩上目光晶亮的轻笑着:“帅哥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应该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吧,哎,这么一来,还真是替煜哥那个榆木脑袋着急呢。”,她突然漫不经心的斜过眉,冲着身后扬起剑指的诺璃微微一笑:“你最好不要乱来哦,刀枪可不长眼睛。”
“白谦!够了!别装模作样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张煜喘着粗气狠狠喝道,“我说过了,小煜,我是个生意人,可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你谈生意。”白谦微微垂下了些架在张煜脖子上的短刀:“记得我以前带你下墓前每次都和你说的话吗?别做多余的事,否则只会惹祸上身。”他说罢冷冷一笑,寒光伴着鲜血横散一地,张煜猛地跪在地上一把握住刺进腘窝的短刀,“混账。”张煜挣扎着要起来被白谦猛的一脚踢倒在地,他弯下腰,用袖口擦掉张煜嘴角血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你只要看着便好,虽然你选择了背叛我,但我还和以前一样欣赏你。”“好了!期待已久的重逢终于结束了。“他站起身径直来到我面前,他一脸恭敬的向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来谈谈买卖吧。”
我被迫跟在白谦身后走到墓室的最深处,白谦回身接下吕安手里的土枪,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别紧张。”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笨重的铁皮枪管与碎石摩擦出火花,我惊讶的回过头,枪支滑出了三五米的距离,我连忙使了个眼色,黄符一个健步上前夺过土枪,“你们……你们可别乱来!”他“哼哧哼哧”的将土枪扛在肩上,瞪圆了小眼睛死死盯着白谦和吕安。
“白爷,这样真的好吗?”吕安皱了皱眉,“别担心,这一路我们也看到了,高先生是个正人君子,乘人之危的事,想必是不会做的,而且……”白谦望了望无声飘荡在一旁的七爷八爷:“看来两位差爷,到底是不能插手太多阳间事务的吧。”“那可未必。”八爷一脸冷峻的微微斜过眉:“你可要弄清楚了,那小子再不济也是我们地府的人,按地府的规矩,我们两个的确管鬼不管人,但像你这样半脚常年踏在棺材里的人,如果再和地府结怨,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七爷平静的低着头,却难得露出了一副认真的模样,他饶有兴致的翻着手里的生死簿:“你一直打着我们黑白无常的名号,小爷倒也是想看看,你当着我们本尊还能做些什么?”“大人说的极是,本尊在此,我这样的冒牌货,想必也不敢如何。”白谦哈哈大笑,他脱下外衣丢在一旁,翻出衬衣和裤子口袋望向我,他向我伸出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不过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不必紧张,虽然这门生意不上道,但我的确是个正经生意人,你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吧。”
“什么正人君子,我不敢当,只不过,看来你早就下足功夫,把我们所有人的底细都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即便现在我们两个平等的都手无寸铁,你想必也清楚,如果真的要动手,在七爷八爷拉你下地府前,我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我说的极为诚恳,不过我倒也就此放松下来了,白谦不惜这样大费周折,看来他口口声声的说的什么买卖,对他来说的确是一场极为重要大票,虽然不知他想要和我交易的是什么,但看来在达成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那好。”我抓住他的手:“我答应的买卖,你想让我做什么。”
“好!高先生倒是爽快人,那么是时候带你们去见真正的主顾了。”白谦走到墓室最深处封闭的墓壁前,光滑的大理石上,却能看到有着密布而不规律的细小如针眼的小孔。白谦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碎石,向着自己手腕用力刺去,鲜血入注,他将鲜血慢慢擦拭在墓壁上,眼前的墓壁在火光下几乎全部化作了鲜红,白谦撕下缕布条扎紧失血过多泛出灰白的手腕:“好了,小安,把蜡烛熄了。”
黑暗再度袭来,不过片刻,无声无息间,却清晰的能感到,地面上有什么、如潮般,密密麻麻不安的骚动着,眼前墓壁上被不知何物蒙上阴影,并快速的膨胀起来,身体的伤口上与之同时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感,“是时候了。”白谦低声道,他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丢进一旁的烛台。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光芒跳起的一瞬间,墓壁上与还在不断蠕动的一同爆裂开的尸虫身体内涌出的血液如彼岸花般绽放开血红的色彩,鲜血注入墙壁上的小孔,连接成诡异鲜艳的古苗符号。符咒发出血红刺目的光芒像是有千钧之力撕裂开巨大高耸的墓壁,轰然开的裂口,石块坠落的同时,扑面而来我从未感受到过的,让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的煞气,七爷忍不住一声惊叫:“阳间能有这样浓重的阴气,一定是鬼器,而且,有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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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鬼差第一人 第五十八章 正主(上)
第五十八章正主
倒塌的墓壁对面,一座神坛,四面环绕火台,火光璀璨,如圣光照面。神坛为方形,由青铜雕葺而成,高于地面约莫半米,铜面光滑如镜,面上铸有刻纹,正中立有一座祭台,台上摆一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人,目色微垂,身着一身老旧的黑色长袍,唯独露出的面目与双手也皆用黑色细麻包裹,只留下鼻眼,他端坐着手捧一盏佛灯,灯光冉冉,却没有佛门该有的清净。
“中岳嵩山佛骨油。”八爷哼道,七爷目光随之微转向西北向:“湘西镇穴司南。”八爷向前一步,脸上浮起一分不阴不阳的冷笑:“能让我们黑白无常亲自找到这里来,不得不承认你倒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九件鬼器自古由地府收办,凡子也好,阴魂也罢,最好先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八爷的目光骤然一冷,手里的缚魂绳如游蛇出洞,绳索四周亮起一阵刺目红光,呵,你说哥当上鬼差这么久来,还没见过咱这俩一天到晚除了泡泡面就是杵高速公路门前微笑服务的顶头上司亲自动手呢,今儿可算赶上好日子能开开眼了!我这正打算吹口哨扭秧歌替兄弟加油助威,却不由浑身一哆嗦,我赶紧往七爷身后蹭了蹭。
霎时间,寒气逼人,绳索四周围绕的血雾喷涌出的煞气如剑直刺人心,仿佛千万亡魂哭号着直扑而上,八爷一眯眼一如既往牛哄哄的昂起头:“我本想放你一马,但看你身上毫无阳气,既是已死之人,就不必痴迷凡俗了,让我黑无常送你一程!”
绳索划过地面掀起地面碎石横舞,绳索直击在祭台上,阴气卷席着四周烛台的火焰飞空而上,八爷微微一闭眸:“收工。”我狠狠吞了口口水,我在胸口用力画了个十字,感谢苍天、上帝、阎王爷,好家伙,看来哥能活蹦乱跳的活到今儿那还真得叫福大命大了!我怯生生的低头望了眼身旁的八爷,这俗话果然不是骗人的,浓缩都是精华啊,这高杀伤武器那都是经过压缩的!
“范兄。”七爷挑起眉梢:“没这么容易。”零零落落的掌声,我顿时一阵反胃,那张面容实在无法用单纯的丑陋骇人来形容,凹陷的脸颊,几乎只剩了一具骷髅,严重的烧伤痕迹,在灰白死色的皮肤上显眼恐怖,吐出的布满血丝的暗黄眼睛,他的五官因僵硬而显得异常诡异,这就算是马褂叔们,估摸着也不会欢迎弟兄们加入自个儿的行列,这丫的也太拉低总体颜值了!
“无常爷果真不愧是阴军统帅。”他的脸颊抽搐了两下,似乎是想摆出分笑容来,他的声音尖锐却又干哑,那敢情就跟走了形的丧失版小李子似的。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吃力:“我自然是敬重二位大人的,不过,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二位爷消遣了。”他将手里的佛骨油端端正正放置在神台正位,他慢慢吞吞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八爷的脸色顿时一变,“阴符?”七爷一愕然:“难道是?”“正是阴间阎王爷手中的半块虎符。”那术人说罢将半块墨色的虎符举过头顶:“这世道安宁久了,地府也是大不如前了啊,小财小利,就足以买通大批小差使,二位爷,当真不易啊。”
一阵铜铃突然响起,伤口无血零星闪起丝缕白光,两只飞僵从身后窜出一闪而过,“生死簿!”七爷一声惊叫目光里划过难以置信的神情,“阴符,该死的,这下糟了。”八爷狠狠骂了一声,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样一来的话,就齐全了。”术人将生死簿放上正阴位,“阴兵入尘,可是千百年难见的场景啊。”
术人紧紧攥住两只巴掌大小的黑石虎符,几乎和他烧的漆黑的手指混成了一色,石料相碰敲击出一声清脆。先前被缚魂绳卷起的火光如流星般零碎的砸落向地面,八爷愕然的神情渐渐平淡下来:“有点意思,倒被你说中了,这么千百年,老子过的的确太安逸了些。”八爷抬起眸,露出的竟会一分的笑容,狂妄,甚至夹杂着一分喜悦。
他慢慢抬起缚魂绳,“那是……”跟着吕安随后来到神坛前的诺璃和黄符都是一惊,“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重的阴气?!”黄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他几乎本能的扬起剑指:“临兵斗者……”咒语尚未念完,“黄道长!”只听诺璃一声惊叫,我回过头,我觉得冷汗渗进满身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只见黄符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墓室顶端,鬼门如黑洞般缓缓打开,凄厉而低沉的脚步声,伴随着浓重的阴气汹涌滚落下来钻进每一个毛孔,彻骨的阴气与巨大的压迫感,全身的骨头都在格格作响,身体被毫无还手之力的死死压向地面,连每呼吸一次都变得格外吃力。
我咬紧牙关斜过眸,压力下似乎连瞳孔都因充血变得不清晰而刺痛,借着余光,满眼皆是惨白的寿衣和摇晃的招魂幡,刺目的白光照亮黑暗,阴兵整齐列阵,面目肃穆而凄厉,是一张张死人的面孔,如纸屑般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
七爷被这一阵措手不及身体一倾单膝跪地,“哦?”术人紧攥着阴符同样瘫坐在了太师椅上,他瞪大了眼睛,嘶哑着喉咙痛苦的大口喘着气,他一字一句的大叫:“上吧,把他们都干掉!”阴兵顿时如得了将令举起魂幡利剑猛冲而上。“该死的,当着我们的面,开什么玩笑?!”七爷微微垂下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绿光,惨白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阴差传说中的骇人,他狠狠一甩袖,晃晃荡荡的飘起,一支令牌在手,青蓝色的鬼火顺着袍蔓熊熊延腾起来,一道血光划过,冲上前的阴兵面目一阵抽搐,绳索将魂魄生硬的一分为二,狠狠击打在地上,魂魄爆裂开来,白光零散化为尘土。八爷挡在七爷面前,他收了缚魂绳,微微挑起眉:“谢兄,不劳你费心。”八爷昂着头,露出一如既往的不羁笑容,他俯视着在场所有人,向着术人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我想,你大概搞错了,千兵不如一将,想要用区区这么些阴兵对付我阴帅黑无常范无救,根本是无稽之谈!”
乌黑的瘴气顺着墓室四壁蔓延,喉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鬼手扼住了根本无法呼吸,眼睛开始恍惚,黑暗里,难以计数的阴兵化作无数惨白的光点在疯狂的跳动。“小子,别忘了,爷早说过了,在完成任务前,我俩可不打算收你。”头顶传来八爷嘲讽的笑声,他紧了紧手里的缚魂绳望一眼七爷:“我去把那些该死的东西赶回阴间,不然一会儿这几天股票忽上忽下的,阎王爷他老人家本来心情就不好,一会儿出来审查民情,要发现这么多鬼当着我们面出了阴间,估计咱们以后都得当义工了。”八爷突然顿了顿,他一挑眉一脸正色:“还有,我可把话先撂下了,我这么几千年好容易存了点儿钱,还打算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万一没了工资,你可别拖家带口的来找我借钱!”
八爷说罢翻身跃进如云团般凝聚在墓室正中的鬼雾中央,黑袍与鬼气混为一色,缚魂绳游蛇般在鬼雾中来回穿梭,红光如冥蛇眼眸,散发出一阵骇人的煞气,被撕碎的魂魄随着鬼雾一同翻涌,一如黑夜里的繁星,只是多了一分鬼魂哭号的凄惨味道。鬼门轰然合拢,身体轻松了些,鬼气还未散,但阴兵已被八爷杀退了大半,我连忙爬起身顿时觉得信心大增,哥发誓再也不嘲笑八爷的身高了,那丫的不愧是阴帅,果然是帅!但才站起身我却不由又是一惊,阴气有增无减,与此刻聚集在神坛的阴气相比,先前的无数阴兵简直如同虚设。我连忙问身旁七爷:“七爷,这是怎么回事?”
“就老八这脑子和长相,还谈什么恋爱嘛!小爷这不光得自个儿才高八斗英俊潇洒,还得找个媳妇儿貌美如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跟着七爷一块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得,兄弟那俩钢镚花出去容易,但要练就哥那么惊天地泣鬼神,又能给人送馄饨忽悠俩小费,还得能替人忽悠个媳妇的的口才,那可真是不容易!七爷冲我眨巴眨巴眼:“不过兄弟你放心,小爷就是留下来善后的。”他笑盈盈的望着被鬼雾掩盖中的神坛:“我想起来了,虽然你努力克制了身上的鬼气,但托你的福,让我谢必安见了这么多年的人世轮转。这种暗渡成仓的小伎俩,也只能骗得过范兄了,还能骗的了我吗?”
七爷说罢将手中令箭狠狠掷在地上:“我当鬼差这么些年,只要是已死被带入地府的,只要是鬼,还没有一个是没罪的,而我作为鬼判,正是判罪之人。”鬼火沿着令箭飞窜而起,碰到鬼雾更是越烧越烈,鬼魂惨白的脸孔在蓝绿的鬼火中撕心裂肺的吼叫,被扭曲,被撕裂,被焚烧,连灰尘都没有剩下。
“不愧是黑白无常……”鬼雾与魂魄被鬼火一同焚烧殆尽,最后的一星蓝色鬼火划过眼前,目光直直落向了神坛上摆放着的八件鬼器。术人依旧坐在正中,双手紧握着太师椅的扶手呼哧的喘着粗气:“我还是小看你们了啊。”七爷脸上挂着一抹淡笑:“该怎么称呼你,钟离?不,应该不是,那只是你还魂失败了的一个容器罢了。在你拉我下地府时,你应该就算好了吧。有朝一日,我会带着生死簿,而高家子嗣会带着往生玉来到这里,好助你做局。”七爷目光一凝:“你既然做过鬼差,自然当知道,天命是不可能改的。而且,你大概没想过,你让我和范兄成了鬼差,有朝一日,却会来锁你的魂!”七爷冷冷一拂袖,那术人突然一个挺直站起身,他狰狞的嘶吼起来:“你们俩小子和当年的确不同了,不过,到底还是后生之辈,我算了这么多,会少算这一卦嘛?你也未必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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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鬼差第一人 第五十八章 正主(中)
第五十八章正主
术人灰白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我们一行人:“那就先把碍事的解决掉吧。”,他咧开嘴厉笑起来,骨瘦嶙峋的身体被扯动一前一后的晃动着险些要摔向地上。身后铜铃响起,木板落地“乒乒乓乓”引起一阵躁动,齐刷刷的落地声,“不知死活!”七八支阴令从袖间齐刷刷刺向鬼雾中央,鬼火平地而起,烈烈燃烧起一道火墙,光芒四起照亮此起彼伏的清官袍与头顶官帽上褪色的翎羽,“怎么会?”鬼火被撕扯开来,僵直的臂爪穿透射出的令箭扫过面颊,伤口处白光闪过,落下的帽冠扫起七爷散落的发丝同鬼火一道烈烈而飞。
“无常爷,快退后!僵尸以鬼为食,阴火对之根本无用!”身后一声大叫,我正惊愕间,回头心口却是猛地一震,黄符咬着牙颤颤巍巍站起身,右手食指中指被先前的鬼气生生折断,些许白骨刺穿皮肤裸露出来,他攥着鲜血淋漓的双手望向我:“兄弟,符咒已经在之前下到这里时全部毁了,人死入土,僵尸属土,以木克土,我这里还有一把桃木剑和一段红绳,勉强应该还能顶住一阵……”
黄符看着我郑愕的神情咧开嘴笑了笑,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脸这下更是拧巴在了一块儿,他拽住道袍一边皱着眉头想了想松开手,他攥紧断掉的手指:“这道袍是师父传给我的,如果撕了就是对师父不敬!兄弟你放心,贫道怎么也是祖师爷三十八代传人,贫道打小儿每天泡泡面时候就冲祖师爷发誓,贫道一定会成为驱鬼降妖的一代宗师,这么一点儿小伤何足挂齿!”“兄弟,有志向是好事儿,不过要哥说,你丫的还是省省吧!”哥一瞬间被黄道长高昂的情绪感化了,你说连黄道长这素质都能有这样伟大的志向,哥这天生一副好材料,还有什么放弃的理由!
我把身上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衣服干脆一股脑儿脱了丢给了他小子,“把伤口包一包,要不到时候万一你小子整的连剑指都做不了了,继承不了挽尊帝和张天师的衣钵,哥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罪过!”,我说罢抽出黄符挂在腰间的桃木剑,哼!就凭哥这小排骨似的好身材,还怕震摄不住俩马褂叔嘛!我向黄符一拍胸口:“放心吧您哪!哥可是堂堂阴间鬼差办驻阳间办事处主任!”我蔑视的一挑眉提剑指向直扑过来的僵尸们:“好小子们,小爷不能感化你,还不能火化你么!”
“都退后。”我盘腿就地而坐,水木相生,我用身上还未干透的水将红绳浸湿,事到如今,既然只有拼死一搏,自然多一分胜算是一分,哪怕是能多坚持一秒。我弹出红绳在四周做阵,红绳落在为首一排僵尸身上爆裂出一阵火星,“赦!”我大喝一声将桃木剑紧攥在手,我平下心闭目凝神,让真气越上全身泛起一阵灼热的暖意。
“七爷,这些是尸不是鬼,魂魄已散却又无法入阴,介于阴阳之间,地府恐怕难以管制。我们几个应该还能顶住一阵,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帮忙找九爷。”身后传来诺璃的声音:“如今能帮我们的,恐怕也只有他了。”“知道了。”七爷应了一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放心。”我冲七爷眨了眨眼:“小爷绝不会给地府丢脸的!”,七爷化作白光飞散而去,我紧紧咬住了牙关,红绳与僵尸每一次碰击出的火花,似乎让身体也跟着燃烧,如同慢慢泛出焦黑的红绳一样越发的炙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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