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参姑娘有个约会

之前拐叔可是一个独行侠，他每次进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可是这一次竟然提出了需要人手和钱财的事情，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解。拐叔每次进山，出发前不会和任何人张扬，都是悄悄的消失在村子里的，因此没有人知道他都要准备些什么，可是现在看拐叔的意思明显是要带着人一起过去了，不由得都对他的准备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钱倒是用不着什么，带上一些水、打火机之类的东西，然后带上烟就可以了，顺便也可以准备点防身的东西。但是我要带几个人。”
说完拐叔的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面对这个老爷子的眼神，我不由得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心里还在暗自琢磨着：这个老家伙不会是因为我说他想讨要好处，心中对我非常的不满，要带着我进入到深山老林中，然后把我给丢下吧？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个老头的眼神就让我从心里就有不踏实的感觉。
我的心里隐约中有退堂鼓的意思，可是其他几个人却是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能够和拐叔一起进山，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莫大的荣耀。最重要的是——钱！
不是说走这一趟能够赚多少钱，而是拐叔现在的身价。常年进山挖人参的日子中，拐叔几乎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而且回来两天半不到的工夫，就会有开着高档小车的人上门来，然后高价将拐叔在山里得到的野山参带走，这么多年下来了，拐叔究竟积蓄了多少的财富，已经是众人在背后谈论的热点话题了。拐叔无儿无女，他的手艺至今可是还没有人能够继承呢，如果能够在拐叔的身上学上个一招半式的，估计以后还真的用不着为了生计发愁了。
我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这茫茫的大山中。不是我忘本，不喜欢自己的家乡，而是在乡村中生活的那些日子中，让我对于山林中孤独已经有了很深的感受。宁可在城市中吃糠咽菜，我也不想在这茫茫的山林中品尝山珍野味。
“没问题，拐叔，我跟您去，我见过林老爹进山时候走的方向，我和您去，一定能够帮上忙！”
炮哥第一个跳起来，他的大块头已经忽然站起，差点把桌子上的酒菜给掀了，发出了一阵哗啦的响声。紧随炮哥之后的，是其他几个健硕的年轻人，纷纷相应号召。看他们一个个群情激昂的样子，我笑呵呵的看着拐叔。一个人如果能够有这样高的号召力，相比老爷子一定非常有成就感。可是当我注意到拐叔的眼神的时候，却愣住了。在老爷子的眼神中非常的清澈，在他刚刚进屋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神采奕奕的眼神中，多少会夹杂着世事沧桑，可是现在，清澈的完全像是小孩子的眼睛一样。
众人都吵成了一团，争相喊着要帮助林老爹，一个个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同龄人中唯有的两个人没有表态。一个是我，一个是林浩。林浩不用说了，找他老爹，他当然是当仁不让了。至于我，压根也没有想到拐叔会带上我，而且我还真担心这个老家伙会带着我，然后把我丢在山里，借机报复呢。
吵嚷了半天，众人都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忽然发现，拐叔非常的安静，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众人吵嚷成了一团，估计他也没有听到什么。
刚才还喧闹的好像菜市场，瞬间有诡异的安静的好像没有人在房间中一样，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有点不习惯，打破沉寂的惯例好像已经习惯于让房间中另外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完成了：
“拐叔，需要几个人，需要谁帮忙，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就最后定下来吧，你看看这些狼崽子，哈哈，都有着咱们东北人的血性呢！”
听到了老村长的话，那几个刚刚表过衷心的家伙，把腰板挺得笔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房间中那些异性们崇拜的目光，也许有人的脑子里已经憧憬着自己将来会成为第二个拐叔的场景了。
“人不要多，多了我照应不过来，两个人就足够了。”
人数人选看来在拐叔的心中都已经是下了定论了，这让房间中的空气立刻紧张了起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知道幸运的雨点子会把谁的脑袋砸中。
危险？拐叔一辈子穿梭在崇山峻岭中，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只要有拐叔领路，在众人心目中，安全系数，那绝对是有保证的。可是拐叔在宣布自己最终确定的人选之前，还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去山林子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和我进山的两个人，要做好送命的准备。当年我曾经也是让有经验的老前辈带着一起进山寻棒槌的，有一次，我们进去了十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那九位的本领可比我都要好得多，所以做这一行的，时时刻刻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面对这种死亡的威胁，那些刚才还热血沸腾的家伙都好像是一瓢冷水泼到了脑袋上，之前的斗气干云在瞬间都无声无息了。就是炮哥也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的重新坐下。要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钱，还是要命，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命题。貌似所有人都要慎重。看到场面有些压抑，我连忙清咳了一声：
“拐叔，我们好像说的是进山找人，可没有说进山挖参啊？”
听了我的话，周围的几个人都冲着我瞥来了不屑的目光，我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貌似我说的都是实话，讨论了半天，而且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把老神仙一样的拐叔等回来了，不就是要进山找人么，怎么现在扯到挖棒槌上面去了。
还是好兄弟林浩给我做了解释：
“彭哥，拐叔曾经对着山神说过，自己的每次进山都不能空手而回。否则宁可死在山里面，他也不会出来。不管找我父亲的结果怎么样，之后拐叔是一定会带着和他同行的人一起去转悠一下的，否则就是对山神说了谎话。”
进过了林浩的提醒，我也终于想起了这些陈年旧事，当初在我老爹年纪还小的时候，拐叔可是真正拜过山神的，当时的挖参人还不像现在这么稀有，真的有几个出名的人物。听老爹曾经和我说过，当时的壮观和虔诚的场面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能够再次看到的。
挖参人是有着很多讲究的，包括祭拜、切口、习惯都有着他们自己的说法，而且非常重视师徒这一说。因为经常在大山中游走，随时都面临着生命危险，所以挖参人对于山神都非常的敬重。尤其是对于自己在山神面前发下的誓言，更是一定要严格遵守，否则将会遭到很严重的后果。听老爹和我说，当初的拐叔就是在山神面前许下了“入宝山绝不空手还”这样的誓言而名动挖参界，让那些自诩为高手的挖参人都感到汗颜。貌似在拐叔之前还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更离奇的是，在之后，有两个比拐叔的年纪还要小一些的挖参人，也在山神的面前说了和拐叔类似的话。但是他们没有真正的做到，还是有空手而归的时候，但是在他们再一次进山之后就再也不曾回来过，只是之后进山的挖参人，在山林中发现了一些人的尸首。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山神的面前胡说八道了。
我以为时代在变迁，估计拐叔也早就不会在意了，但是现在经过了林浩的提醒，我也总算是想起来了，拐叔可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直严格遵守着自己的誓言。想想也正常，有了前车之鉴，这可就是在拿着自己的小命儿在玩啊，其他人也许会不在意，可是作为当事人自己，貌似没有谁会那么心大的。
感觉到了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压抑，拐叔竟然没有立刻就宣布到底是谁被他选中了，而是拉着老村长话起家常来，聊起了他离开村子的这段时间村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了。就好像把进山救人的这件事儿都放在了脑后一样。
炮哥等人在敬了拐叔一杯酒之后，也起身告辞，在天色还没有进入到半夜的时候，房间中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拐叔、老村长、林浩和我了。
几杯高粱酒下肚，拐叔已经有些醉眼乜斜了，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
“大鸟，今儿到我那里去住吧，我正好有很多话要和你唠唠！”
“成啊，没问题，拐叔，正好夜深了，我扶着您老回去！”
嘴巴上这样说，可是在心里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升起来……





我和参姑娘有个约会 第7章 午夜惊魂2
可不是我不讲义气，不愿意帮助林浩的忙，而是在我的心中凭借着我的见识，貌似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说我是去添乱还差不多。如果为了给别人添乱，反而还把自己的小命儿搭上，好像真的有些不值了。好吧，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我不想弄个英年早逝什么的。
扶着拐叔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拐叔的家里，拐叔打开了房间中的灯，因为他已经离开家中很久了，家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因此用手摸到什么地方都是灰尘。拐叔还真是不客气，一头躺在了炕上，我几乎能够借着灯光看到，在他躺下的瞬间，一阵尘土都被溅起来了，还真不敢想象，这里竟然是人可以居住的地方。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也噌的一下跳到了炕上，钻到了老爷子的怀里。这个大狗早就有人和我介绍过了，在老村长家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地上的人群中钻来钻去的。
据说它可是和拐叔的拐棍齐名的一个宝贝，每次拐叔进山都要带着它一起，不过我心中是另有想法，拐叔的家里没有什么其他人，如果将狗扔在家里，咳咳，饿死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老爷子对我还真是不客气，眯缝着眼睛，看着站在屋地中央不知所措的我，轻声的说道：
“大鸟，我的这个房子有日子没有人拾掇了，你正好简单的帮我清理一下！不过我可提醒你，什么东西都不能放到外面去，就是尘土也不行，包括你自己，在我关上了房门之后，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准出去。”
听到了老爷子的怡然气使，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老子也是客人好不好，现在把我当下人使唤？而且，尼玛，你到底有没有搞错，现在可是马上就要到了半夜了，这个时候打扫卫生，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可是看着老爷子醉醺醺的样子，满嘴喷发的酒气，而且配合上那一脸沧桑的褶子，我只能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呐喊：
“好吧，我忍！”
看看水缸中还有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存下来的，至少里面还没有长出苔藓来，而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勉强可以使用。于是扫帚、瓢盆齐上阵，简单的清理了一圈。其实也不算是认真的打扫，只是将表面上的灰尘清理了一下而已，在我打扫的时候，耳边还听着拐叔有节奏的鼾声，心里早就已经把这个老头的怨念了无数次了：
“丫的，你说有很多事儿要和我唠唠，现在你和我唠个毛了，就是把我当成下人来使唤了！你自己倒是睡的踏实，害的我大半夜的做苦力！”
在简单的清理出了一个模样之后，把鞋子丢在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床被褥，给已经鼾声如雷的一人一狗盖上了一床，给自己也盖上了。在山林深处，虽然已经是到了初夏的时节，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依旧还是很凉的，这样什么都不盖着还真是容易感冒。
最可气的是那只叫做唤山的大狗，在我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还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睡去了，看的我真是牙痒痒的想要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直接勒死炖狗肉吃掉算了。
气归气，我还真的不会和一个畜生较劲儿，熄了灯，然后钻进被窝里，也闭上了眼睛。一天的舟车劳顿，让我也是疲惫不堪了，因此几乎是在脑袋刚刚沾到枕头上的时候，就沉沉的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好像听到在院子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哗啦”一声脆响，好像是坛子之类的东西被打碎了发出的声音一样，将我彻底从梦中惊醒，猛的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在漆黑的夜色中就看到四个小灯泡一样的光亮正死死的盯着我，吓得我魂飞魄散，刚刚要喊出声来，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嘴巴。
手上的力道非常大，好像是铁钳子一样，几乎是一下子就将我按到了炕上，勒着我脖子的手让我感到一阵的窒息，差点一翻白眼直接昏过去。接着在我的耳边传来了拐叔的声音：
“嘘！”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抓着我脖子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了，这个时候我也明白过来了，掐住我的正是拐叔。至于之前看到的四个小灯泡一样的光亮，正是拐叔和唤山这一人一狗。
心里将这两个家伙再次问候了一遍，但是从老头的手劲儿上看，如果刚才有心思把我掐死，貌似我还真的未必是他的对手，已经这样的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是有这个力道，不由得让我感到一阵的恐惧和佩服。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照他说的去做。
发觉在黑暗中的我点了点头，镖师明白了他的意思，拐叔终于放开了捂着我的嘴巴的手，然后一人一狗继续将视线放到了窗户的外面。今天不是十五十六那样有着皎洁的月光的夜晚，在天空中只有一个弯钩一样的小月芽悬在那里。院子里的光线非常的昏暗。山村中的农村可不像是在城市里，即使是在晚上也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的，一旦进入到了深夜中，四周都会变得黑漆漆的一片。我真怀疑这一人一狗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些什么。
我也将视线放在了院子中，想要看看刚才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动静，同时也在心里将那个叫做唤山的大狗鄙视了一百遍，人家的狗都是守家护院的，可是这家伙倒好，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丝毫没有出声示警的意思，只是躲在主人的怀里和主人一起看热闹，这算什么看家狗啊。
但是，当我的视线放到了院子中的时候，我发现院子中空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看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真不知道这一人一狗都在看什么。当我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看到拐叔冲着我摆了摆手，接着用手向墙根的方向指了一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借着微弱的光亮，我还是看到了东西，只是当我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墙根的场景的时候，不由得被吓得魂飞天外：
或许是因为刚才不小心打破了坛子，弄出了比较大的动静，一个人影吓得半伏在墙根的位置一动不动，应该是一个贼怕被人发现了。如果只是一个小贼，还真的没有什么让我感到害怕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贼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的样子。说他是人的样子，不过因为借着昏暗的星光可以看到他有着人的脑袋和四肢，但是他的个头……我发誓，就这个个头，貌似就是姚明站在他的旁边，也绝对会自愧不如。
“这家伙是人么，可是不是人又是什么？”
我在心里暗自大鼓，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拐叔已经轻轻的移动到了我的身边给我壮胆，我估计我早就已经吓得大喊出声来了。
伏在墙角的那个小偷躲藏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人从房间中走出来，慢悠悠的重新站了起来，对于就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庞然大物好像浑然不知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再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或者是自己的错觉把什么其他的东西看成是一个人影了，因此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大个子依旧真实的存在在那里。虽然是背对着窗户，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定是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偷。
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脚步，鬼鬼祟祟的家伙终于再次来到了窗口的位置。而我就和拐叔并肩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即使外面的光线非常的微弱，在这么近的距离中我也可以辨认出这个人是谁了，竟然是——炮哥！
如果说外面还有那么一点光，那么从外面向屋子里看，可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尽管我们已经可以辨认出炮哥的轮廓了，可是他还是无法看到有六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不对，现在应该是八双眼睛。随着炮哥来到了窗户附近，那个大家伙也终于转过了身子，让我有幸看到了他的真容。黑漆漆的一张大脸盘子，一双眼睛就是两个灯笼，鼻子、嘴巴的形状依稀可见。在看看炮哥的小心翼翼，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大家伙就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可是炮哥竟然还是视而不见呢？
窗户的下面是一堆堆整齐的坛子，我也不知道拐叔弄这些坛子在窗户下面干嘛，炮哥就在坛子中翻来翻去，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可是看到他不停的摇头就知道，一无所获，拐叔就这样看着炮哥，没有任何的举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我的耳朵中传来了轻轻的抽泣声，这是一个女子的低诉，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这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让人感到头皮发炸：
“何时，你才能回到我身边啊……”




我和参姑娘有个约会 第8章 午夜惊魂3
这个女子哀怨凄婉的声音好像是用针刺在了我的脑海中一样，让我感到鼻子中都微微有些发酸，好像有想哭出来的感觉。因为是在山村静寂的夜晚中，所以这声低诉显得更加的诡异。
抬头看看院子中的炮哥，这家伙好像丝毫没有听到这声喊声，依旧在轻手轻脚的翻弄着林林总总的坛子。真是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到了如此忘我的境地。身后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身影茫然不知，现在有人在虚无的空中说话，他也是没有听到。我甚至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中邪了，不对，妈的，看到大个子的是我，听到了喊声的也是我，说中邪也是我中邪了！
心中有了这个结论，我当时就感到胳膊和腿都有些酸软了。身边的拐叔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用他的手在唤山的脑袋上拍了两下。唤山好像已经被压抑了很久了，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终于腾的一下从炕上站起来：
“汪汪！”
两声叫声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在静寂的夜晚中，它的叫声听起来更加的清亮。炮哥终于听到了唤山的叫声，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向外面跑，甚至因为慌乱还打碎了另外的一个酒坛子。看着他狼狈的逃出了院子的背影，我终于断定这家伙非常正常，还知道害怕。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对于飘渺的说话声他不害怕，站在身后巨人一样的东西也没有让他害怕，一声狗叫就会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呢？
想到这里，我再次将视线放在了刚才巨人站立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炮哥那样的身板在逃走的时候，都能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最起码我还能够听到他慌乱的脚步声，可是这个大块头怎么就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一片黑茫茫的死气沉沉，就和从前小时候我生活在山村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生机。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到现在我还断定，我一定是在梦魇中，只不过这梦看起来实在是太真实了，那个女子哀怨的低诉声就是到了现在还依旧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何时，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啊……”
脸上被自己掐的火辣辣的疼，可是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完全消失。因为疼痛让我差点喊出声音来，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脖子根上一阵的发寒，我想到了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拐叔掐着我的脖子的手，只要力道大一点，没准我真的就已经挂了，可真是不想再次的体验一次。
“知道疼啊，怎么还是从梦里没有醒过来，难道我真的是中邪了？”
小声的嘟哝着，耳边听到了拐叔哧哧的笑声，这个笑声让我想起了夜猫子叫。
“拐叔，这个梦已经够恐怖了，你就不要在添加新的元素了成不？”
哭丧着脸和身边的拐叔说道，看到我如同吃了苦瓜一样的脸，拐叔笑的更欢实了，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我连忙帮着老爷子捶背，如果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睡了一宿觉，把老爷子给呛过去了，那我的罪孽可真的就太大了。
“你也看到了？”
老爷子的喘息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就连忙问我，眼神中满是带着关切的样子。
“废话，那么大个头的家伙，我又不是瞎子，怎么能看不到？”
“你也听到了？”
“当然了，现在那个女子的声音还在我的脑海里萦绕呢，妈的，不带这么吓人的，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的响着，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怨念，本来回到老家来，就是为了给林浩这个死党一个安慰，其实对于林老爹进入到了山林中，我真的没有抱有太好的希望，当着林浩的面儿我是没法说，只是能够尽量的安慰着，可是实际上，在浓雾天气中进入到山林而且平安的从山林中走出来的，在我的记忆中还真是不多。
“你不是瞎子，聋子，可是还是看到了，也听到了，大炮难道就是瞎子聋子么？”
拐叔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中一怔，再次回响了一下刚才的场景，貌似还真的是这样。炮哥对于巨大的影子和萦绕在天际的声音还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属于大山的儿子，大山没有和你隐瞒什么？而大炮已经被大山给抛弃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能够听到。”
拐叔的这话就弄的有点神乎其神了，整的我是一头雾水，经常有人标榜自己是大山的儿子，可是没想到竟然标榜这玩意也要看人家大山愿不愿意，怎么听着拐叔的话，好像还有可能被大山抛弃一样。
拐叔的视线放到了远处，依稀的星光中可以看到远处的大山就如同是一个钢铁巨人一样的耸立在夜色中，那样的威严庄重。可是在我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在起伏的山峦中总是感到其中有阴森的气息笼罩在周围：
“我是大山的儿子？呵呵，可是我怎么感觉着大山好恐怖啊。”
我苦笑着摇头，轻声的说道。拐叔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山峦，连头都没有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