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特工祸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何云娟
废太后仍然蒙着面,气势已经弱了很多,站在灵堂,她双目无神,神采全无。
云无暇漠声道:“这张脸鬼气森森,洛儿不喜欢,打水来洗了它。”
紫衣领命而去,片刻就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说来也怪,怎么也洗不去的颜料,被紫衣手中的帕子一擦,就露出了本色,须臾之间,废太后就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紫衣道:“爷,已经洗干净了,接下来怎么做?”
她们都恨废太后入骨,只要云无暇一声令下,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招待她。
云无暇冷笑:“先让她在灵前跪一晚上,明日再说!”
废太后一直任由他们摆布,这会听见要她向月洛跪下,愤怒瞪眼:“哀家是长辈,怎可向她下跪?”
“是吗?”云无暇勾唇,邪邪地笑,“皇上,被废的太后,死后会葬入皇陵,写入史册吗?”
云无霜道:“太后被废,如同庶人,再也与皇家家无关,就连明月,也不得认她为母,所以,她以后都与我们无关。”
“那就好!”
见云无暇微微点了点头,紫衣立即伸脚一点,废太后就乖乖地跪了下去,如同木/偶般,半点也动不了。
她威风一世,从来都是她折磨别人,哪里会想到会有今天?柳眉一竖,就骂了起来:“你们几个逆子,竟然如此对哀家,会天打雷劈的!”
云无霜别过了脸,云无暇直接漠视,云无尘倒是富含深意地瞧着她,拉长了语调:“若老天真有眼,一定会先劈了做恶多端的人。洛儿何其无辜,居然被你们王家害死,太后,你替你王家,在此赎罪吧!”
“你们是说,她是死在王家人之手?”废太后忽然精神一震,笑道,“哈哈,真是苍天助哀家也,她果然死了!哀家就算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
话音未落,紫衣一个耳光扇去:“你想死是吧?我们偏不让你如愿!我们曾经听闻一个折磨人的法子,杀一个人呢,要一刀一刀地割,割他七七四十九天,直至身上每一寸肉都没了,气息还未断,然后在极度的恐惧中死去。太后,你觉得这个法子好吗?”
紫衣每说一句,废太后就颤抖一下,紫衣说完,她的面色已经变为煞白,仿佛那些刀子都割在她身上,疼痛和恐惧,已经深深地攫往了她。
她哑着嗓音道:“不,不好!这个法子不好!”
“可是,明日全国的通告就写出来了,废太后作恶多端,被判凌迟处死!”
“啊……”血淋淋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现,废太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云无暇鄙夷地瞧她一眼,道:“关进柴房,别死了就行。”
废太后便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去,云家的三个男儿,谁都不是仁慈的主,为了他们心上共同的那个人,哪怕是掀了整个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而事实上证明,他们三人合手,确实是所向无敌,这将在以后的战争中,得到完美的体现。
废太后一走,灵堂又恢复了死寂,白烛摇曳,纸钱飘飞,真是无处话悽凉!
三人坐下来,第一次有了促膝谈心的机会。
不过,三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月洛,回忆他们从小到大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谈及月洛失忆这件事上,云无尘道:“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连性格和处理事情的方法都变了,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她,更有生气,更容易与人相处。”
云无霜和云无暇何尝不是这样想?
尤其是云无暇,他感受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月洛,前者虽美,但只让他存着一份美好的儿时回忆,而后者,则是让他迷/恋,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第二日,各地的通告果然出来了,云无暇也果真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在城墙上,割下了废太后手上的一块肉。
废太后当场痛得昏死过去,被人以冷水泼醒后,抬了回去。
这个讯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全国传开,老百姓都是褒贬不一,有那嫉恶如仇的,便赞扬云无暇此举做得好,大快人心,有那心软怕事的,则认为废太后好歹是庶母,云无暇不该如比对她。
好名,恶名都让云无暇得了,他的名字很快被世人熟知,成了个善恶难辨的心狠之人。
云无暇也只是漠漠一笑,并不予以理会。他算着,若王家的人得了信愿意来,那便是眼前的事了。
而此时,在遥远的千里之外,一个晶莹剔透的地下宫殿里,一位绝美的女子躺在软塌上,紧闭着眼,仿佛沉睡了几万年。
几位绿衫女子守在她身旁,时刻关注着她的一切动静。
终于,女子的眼睫毛动了动,又过了一会儿,她悠然睁开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侍女们齐齐跪下,道:“郡主,你终于醒了,奴婢们侍候郡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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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特工祸妃 134璃儿郡主
女子微微抬手,嫣红的小嘴轻启:“你们叫我什么?”
“郡主!”
女子凝神想了一阵,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毫无印象,不由心中一急,道:“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不是病了?”
一个婢女恭谨回道:“郡主是中了天下奇毒,宫主好不容易将郡主救回,但郡主的记忆却被毒素抹去了。宫主说,待郡主醒后,沐浴后方可去见他。”
女子半信半疑,不过,她倒也不再追问,在婢女的服侍下,香汤沐浴,换上新装。
打扮妥贴之后,女子打量着镜子里的容颜,肤若凝脂,眼若秋水,竟是个绝顶美丽的人儿。
婢女道:“郡主乃齐国第一美,即使是中毒后,依然无损丝毫。那蓝星国的凤月洛也不及郡主一分。”说这话时,她盯着女子,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女子莞尔一笑,问道:“凤月洛是谁啊?长得很美吗?”
“她是蓝星国九王爷的王妃,不过,已经香消玉殒了。”
“哦,”女子略微有点惋惜,“红颜薄命,说的便是她吧。”
婢女没见到任何异常,放心了不少,笑道:“郡主,去拜见宫主吧。”
“嗯。”对这位未谋面的救命恩人,女子好奇得很。
地下宫殿修得特大,悬挂着无数的夜明珠,再映上七彩琉璃,晶莹的玉石栏杆,竟如同水晶宫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女子一路走来,晃花了眼,到了一处巍峨宫殿前,婢女停住脚步,道:“郡主稍等,奴婢先去禀报。”
女子应了一声,自在殿外候着。婢女进了殿,垂手立在一个屏风后,道:“宫主,郡主来了!”
良久,里面传出一个清雅的声音:“她终于醒了!”声音中,竟有几许落寞。
婢女不敢语,只静候着。
又过了良久,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她都忘了吗?”
“宫主的医术,天下无双,郡主现在什么回忆都没有了!”
“大胆!”一声暴喝,狂戾的力道从里面卷出,竟将婢女卷到空中,又狠狠摔下地,只眨眼的功夫,婢女就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本宫的毒术才是天下无双!”那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电闪雷鸣的那一击,不过是秋风扫下了落叶,再平常不过。
有人来将婢女抬下,却是埋到了树下做肥料。
“请郡主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响过之后,一个男子自屏风后转过了身,剑眉琼鼻,五官清俊,颏下几缕胡须,倒也看不出年岁。
见一个女子袅娜走来,他忙笑着迎上,笑道:“璃儿,你终于醒了,义父担心得很呢!”
璃儿忙盈盈拜下,道:“义父大人在上,璃儿谢过义父的救命之恩。”
男子伸手扶起她,牵着她的手进了里面,慈爱地打量她一阵,道:“璃儿,你气色不错!试试拳脚,看恢复得怎样?”
璃儿现在就如同一张白纸,对这位义父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她依着他的指示,将一股力道凝聚在指尖,轻轻一弹,眼前的桌子就化为了齑粉。
璃儿大吃一惊,她原来是武林高手吗?
喜道:“义父,我原来还会武功啊!”
“自然!我西邪的义女,怎能不会武功?璃儿,待你身体完全恢复后,你的训练就要开始了,义父希望,璃儿能成长为齐国的第一巾帼,为保家卫国做出表率!”
“璃儿领命!”深藏于内心的豪气被引发了,璃儿声音宏亮地应声,气势如虹。
西邪满意地点点头,道:“璃儿懂事,也不枉义父救你一场。”
璃儿瞪大眼晴,不解地问:“义父,我怎么会中毒?”
按理说,她贵为齐国郡主,又有个如此不凡的义父,谁敢害她?
西邪微眯了下眼,叹道:“璃儿,义父原本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可你现在单纯如斯,义父担心你再次受害,只好告诉你了。”
他低沉着嗓音道:“给你下毒的人乃蓝星国的九王爷云无暇,他的王妃中毒了,来向我求医,我治不了,他便以为是我不救,故迁怒于你,待我赶到时,已经迟了。”
璃儿勃然大怒:“此人也太不讲理了!义父,你当日为何不杀了他?”
“当时义父意在救你,哪顾得上管他?璃儿,你以后见了他,只需远远避着就行。”
璃儿却道:“不!此仇不报,璃儿誓不为人!”她紧咬着牙关,嘣嘣作响。
西邪不动声色的笑了,一抹阴邪,自嘴角一闪而过。
他严厉地道:“既然如此,璃儿从明天就开始训练吧。”
“是!”
璃儿离开后,西邪狂妄大笑:“云冬凛,你地下有知,好好看看你的子孙后代们,是如何亡国的吧!夫妻反目,兄弟相戈,这将是你蓝星国的宿命!”
笑了一阵,又低哑着嗓音阴测测道:“云无暇,不知被心爱的人在心口头捅上一刀,会是什么感受呢?大悲过后,便是大喜,而大喜过后,便是死亡……”他的双眸,倏然变色,染血的毒眸,在七彩琉璃的映衬下,斑驳诡异。
璃儿回到自己的宫中,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两种情绪,一是对西邪的感恩孺慕,二是对云无暇的仇恨,她咬着唇,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云无暇一剑穿心。
第二日,璃儿开始了魔鬼式的训练,不过,她对此并无任何反感,也无任何不适应,仿佛与生俱来她便是如此生活般。
所以,她也没细想,复仇的念头,让她拼命地想变强,拥有绝世的武功。
璃儿彻底地融入了这种生活,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训练,直至某天,功夫练成。
九王府,在云无暇割下废太后的第一块肉之时,便拉开了他和王家的战争序幕。
王家的人倒是一直没来,他们就如同从世上消失了一般,找遍整个蓝星国,都未见其踪影。
月洛出殡的日子倒是到了。
莺儿搀扶着二夫人,步步踉跄地跟在灵柩后面,已是哭得哽噎难当。
二夫人自月洛出事后,啼哭不止,引发了旧疾,凤天澜原本不准她来,可她哪里呆得住,到底是强撑着来了。
瞧着冰冷的灵柩,她回忆起月洛绕环膝下的一幕幕,越发心痛不止。
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做那样的决定了,孩子,娘欠你的,永世也还不清。
灵柩进入皇陵,众人止步,只余至亲之人跟上。
云无暇扶着灵柩,神魂俱碎,从此后,再相见只是在梦中!
一滴泪,自他的眼角滑落,落到灵柩上,犹如已碎的心跌落,纷纷扬扬,拼贴不起。
云无霜和云无尘也是神思恍惚,看着灵柩落下,黯然垂泪。
整个地宫,一片乌云惨淡,从古至今,怕是没有何人有此境遇,一国君王,两个王爷,俱为她伤心欲绝,恨不能一同随往。
从地宫出来后,二夫人昏倒了。云无霜命人将她送回丞相府,叫太医去诊治,并勒令凤天澜,将二夫人扶正,永为凤府正房。
皇上金口一开,谁敢不从?饶是楚心莲再不情愿,也只得遵从。
二夫人便重新为了正房,待遇也好了许多,这也算是云无霜为月洛了了一桩心事。
但二夫人心中并无喜,夜里,凤天澜来了,心疼地瞧着她,道:“兰儿,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兰儿便是二夫人的闺名,她的全名叫楼忆兰,乃武林世家之后。
楼忆兰浅浅地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澜哥,我思念我们的孩儿!”
凤天澜默然无语,执着她的手,半晌才道:“兰儿,我们欠那孩子太多,来生再让他做我们的孩子吧!”
“这几天夜里,我总是做梦,梦见姐姐一身是血,用幽怨的眼神瞧着我,澜哥,我们没保护好洛儿,姐姐她在怪我!”楼忆兰全身颤栗,泣不成声,陷入了极度的哀伤中。
凤天澜叹道:“不会的!她若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我们,找到仇人,为洛儿报仇!”
柔声安慰了一会儿,凤天澜抱着疲倦至极的楼忆兰,哄她入眠。
他的内心,何尝不难过,将来到了地下,他如何向那两人交待?他们的女儿,他终是没护住!他没用啊!
而此时,楚心莲却是孤枕难眠,月洛在时,楼忆兰为小,她死了,楼忆兰反而为大了!
她谋划了十几年,终于在那位置上坐稳了,亲生女儿更是入宫为妃,现在贬她为妾,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脸。
思来想去了一宿,在天明时,楚心莲进宫,求见彩蝶。
彩蝶在宫中闲来无数,听闻母亲来了,急忙有请。
母女俩相见,感触颇多,楚心莲看着消瘦了许多的女儿,问道:“皇上还是不待见你吗?”
彩蝶垂着头道:“皇上他从不召/幸嫔妃,女儿连见他一面也难了!”
“没用的东西!”楚心莲骂了她一句,压低声音道,“他不宠/幸嫔妃,哪来的孩子,我倒是听说那个茗嫔有喜了。”
“娘!”彩蝶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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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特工祸妃 135扑朔迷离守宫砂
彩蝶摒退下人,小声道:“宫里都在传,说茗嫔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勾/引皇上宠/幸了她。”
“此话怎讲?”
彩蝶越发压低了声音:“那晚,皇上本来是去宛妃那儿,却不料茗嫔买通了宛妃身边的宫女,给皇上下了媚/药,皇上按捺不住,往梅花宫而去,茗嫔就在半道上截住了他。”
楚心莲颔首:“倒是个有心机,有手腕的!蝶儿,不是娘说你,你怎么就学不会用用脑子呢?空长了一副好模样!”
若彩蝶也怀了龙种,那她们母女俩的地位便瞬间提高,凤相府的那些人,看还有谁敢小瞧她?
这么想着,楚心莲得意地笑了笑,露出一脸的神往。
彩蝶却道:“娘,为了月洛的死,皇上已多日未来后宫,就连太后也难见他一面,这可怪不得我。”
“那他对茗嫔如何?”
“听闻皇上得知她有喜后,并无高兴,只命人仔细侍候,倒是一次也没去瞧过。”
楚心楚倏然咬牙,发狠道:“这个凤月洛,死了都不让人省心,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彩蝶也咬牙切齿地道:“还有七爷和九爷,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她到底哪儿好了,这么多人念着她!”
这个道理,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明白了,时时算计别人的人,永远都不知道,以心换心,以情待人,乃做人的最根本原则。
彩蝶何其不幸,有个无德行的娘,以至于从小耳濡目染,将一颗原本善良,无邪的心,染了颜色。
她突然古怪的笑了笑,道:“娘,他们三兄弟为了月洛的死,反而亲密团结了,如果我们做点什么,让他们互相猜疑,以致决裂……而皇上在心灵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安慰,到时候,我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楚心莲大赞:“这主意不错,可如何来做呢?”
两颗狡诈阴险的脑袋,便凑在一起,列举着各种点子。
最终,两人把目标锁在了明月身上。
明月回京后,一直被云无霜软禁着,就连月洛出殡,也不曾让她出席。
她对月洛的死,一直心存内疚,所以,倒是一反常态地呆在宫中,诵经念佛,为自己赎罪。
宫人们自然也不敢将外面的讯息传递给她,因此上,废太后被处以极刑的事,她毫无所知。
这日,不知从哪儿飞了一只风筝进来,打在窗格子上,咚的一声响。
明月蹙眉:“谁在外面?”
宫女忙出去看,回来道:“不知是哪位娘娘的风筝断了线,掉进来了。”
明月心中一动,微微的有些刺痛,道:“大冬天的,谁人放风筝?烧了它便是。”
可连着几天,每天都有风筝落进来,明月不由动了疑心,命人:“将风筝拿来我瞧瞧,若查出谁人胡闹,定不饶她!”
宫女依言将风筝拿进来,却是一只斑斓的蝴蝶,精美异常。
忍不住赞道:“此人的手艺不错!”便翻来覆去地细细察看。
突然,纷乱的色彩中,一行小字被她注意到了。
“你母后有危险!”
母后!她不是在冷宫呆着吗?有何危险?
再往下看,又是一行字“月洛早就失贞,她的守宫砂是描画的。”
言下之意便是,月洛她骗过了所有的人,一个失贞,又满嘴胡话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对她念念不忘!
明月望着这些字句,不由疑窦心起,喝问宫女:“母后现在何处?”
宫女面露惧色,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明月大怒,啪的一掌打去:“快说!不然本宫主现在就杀了你!”
宫女战战兢兢,在慌乱中跪下:“公主饶命!太后被……皇上处以极刑,现正在九王府关着。”
极刑?明月心中一慌,颤抖着问:“什么极刑?”
“凌迟。”
“……”明月当场摔倒在地,她于深宫中长大,当然知道凌迟是怎么回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曾经贵为太后的亲娘,也会受此酷刑!
几位皇兄,也真是心狠!
她呆坐在地上,眼泪如雨水般,倾涌而下,直哭到肝肠寸断,声嘶力竭。
宫女在一旁陪着她抹眼泪,良久之后,见她情绪稍稳,便打了水来,为她洗脸匀妆。
明月便如同入定了般,一动不动。
但是,她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最终,营救母亲的心,占了上风。
抽出一把剑,疾步走到宫门,横着眉眼道:“今日敢本公主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让开!”
侍卫们俱是一怔,他们还从未见此般模样的公主!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跪下:“公主,奴才们是奉皇上的旨意……”
话音未落,明月已一剑刺去,将一个待卫伤在剑下,其余侍卫见状,立刻起身,纷纷掏出长剑,将明月团团围住,然后又派了一人去禀报皇上。
明月急了,她就是想来个措手不及,立马走人,若皇上来了,她哪里还走得了?
手中的宝剑,便哗哗哗乱刺,誓要冲出一条道来。
侍卫们学聪明了,虽不敢伤她,但要堵住她,却是容易得很。所以,双方僵持了很久,都没个结果。
去寻皇上的人却回来了,沮丧地道:“皇上出宫去了!”
明月心中大喜,剑尖指着他们,道:“皇帝哥哥不在,看你们能奈我何!”
便收住剑,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一个侍卫拦住她,道:“请公主别为难奴才们!”
真是冥顽不灵!明月挑眉道:“本公主又不是钦犯,为什么关着我?”
“皇上的意思是让奴才们保护公主的安全!”
这样啊!明月狡诈一笑,幽幽地道:“若本公主今日心情不好,抹了脖子,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们?”
众侍卫都白了脸,他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差事了?
明月见状,心中有了底,突然双手抱拳,哑着噪音道:“本公主做了个风筝,想着从前和九王妃曾一起玩耍,所以想拿到她的灵前祭拜,就权当是知交一场了。你们若不放心,大可跟着啊,本公主不会武功,跑不过你们的。”
软硬兼施的一番话,再加上众侍卫也确实不担心她跑得了,所以便答应了她,一起到了九王府。
明月抱着风筝,怀着复杂的心情到了月洛的牌位前,拜了拜,洒下几滴眼泪。
王府中众人都不待见她,见她祭拜完毕,立刻就请她走。
明月急了,问道:“九哥呢?怎么不见他?”
下人冷冷地道:“在东门城墙上!公主若胆大,去瞧瞧吧。”
明月微凛:“发生了何事?”
“哼!自然是处决罪大恶极之人,为王妃报仇!”
这回明月算是听明白了,掉转头就往东门跑。她的心惶恐至极,生怕一个晚到,母后就没了。
到了东门,人山人海,老百姓纷纷议论,倒是支持得较多。明月便越发心慌,挥舞着宝剑逼出一条路来,登上了城墙。
侍卫们见是她,便也不敢拦,让她轻轻松松到了云无暇身边。
不仅是云无暇在此,云无霜和云无尘也在此,他们三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睥睨着天下,威风凛凛,气势冲云霄。
而曾经风光一世的废太后,满手是染血的纱布,形同鬼魅般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得瞧不见任何人。
这便是杀一个人的极致――诛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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