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再爱朕一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慕安
锦夜昭抬眸看向离允,听完这番话后满眼布满血丝,怒目圆睁,“熠彤......怎会是妖后?”
“我自然知道她不是,可那些朝中的高官们早已被张庭收买,而且我方才所说的几件事你确实也是做了,你让他们如何在相信你这一面之词?”离允顿了顿,看着锦夜昭不断下垂丧气的脑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还有,那些臣子常年处于旧位,倘若张庭此刻借着这个契机给予他们加官进爵,高官厚禄的*,你认为他们还会一直衷心跟随与你,一世处于旧位,任由你支配摆布吗?”
离允这一番话无疑又是说到了锦夜昭的心里,他紧锁着眉头,越州越深,眉结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心事,他转动了几圈眼珠后无比认真的看向离允,“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无益,你方才是否说过他们不是冲朕一人而来的,他们要杀的人是否还有他们口中的‘妖后’,熠彤?”
他本以为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可没想到最坏的结果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还有他更加害怕失去,害怕被伤害的东西。
愣愣的看着离允,锦夜昭等待着一个他早已确定的答案,心里一切的期待都在离允怔怔的从口中蹦出一句‘是’之后,瞬间崩塌,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他自己葬身在这里,与北燕共存亡,他如何能想到他们的目标还有熠彤,他是个男人,是北燕的君主,若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他如何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
弃后,再爱朕一次! 景王谋反3
他本以为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可没想到最坏的结果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还有他更加害怕失去,害怕被伤害的东西。
愣愣的看着离允,锦夜昭等待着一个他早已确定的答案,心里一切的期待都在离允怔怔的从口中蹦出一句‘是’之后,瞬间崩塌,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他自己葬身在这里,与北燕共存亡。他如何能想到他们的目标还有熠彤,他是个男人,是北燕的君主,若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他如何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
锦夜昭自嘲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张庭果然是老歼巨猾的角色,他与他斗了几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可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败给了他,谁能想到张庭竟有此等本事,教唆自己的弟弟来攻打自家皇城,试兄夺位呢......冷笑过后,锦夜昭收回了自己的心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不反抗,便会与熠彤,离允,还有一直忠心跟随自己身侧的那些宫人们一起葬身在这安清殿......
他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如此吗?不,这种结果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
看向窗外那火光漫天的场景,那上万大军一齐上前的阵势,锦夜昭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兵马,就是自己不日前刚刚外借的兵,那领兵之人,就是玄月,自己的嫡亲弟弟。
“带领皇城中剩余的兵马去皇城外围,若当初跟随与我们的那些士兵们听劝,就莫要与他们兵戎相见,若他们不听劝,执意要攻打皇城谋夺皇位,那你就随机而行,带着这些兵马,能抵挡多久......是多久。”锦夜昭在殿中徘徊了几步,扫视了一遍安清殿中所有先皇的牌位,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痛苦,话说到了最后,自己也少了几分底气。
离允皱起眉头,大步流星走到锦夜昭的跟前,皱着眉头显然对他的话很是不赞同,“对方上万兵马,我方只有几百兵力,若现在抵挡也只会自损兵力,你做如此决定不是在自寻死路么!要我说,你应该立刻收拾行囊与熠彤一起走,再大的权力财力怎及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你们只要活着,何愁夺不回这江山,夜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一字一句,离允此刻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解。
眼神一直紧盯着地面,许久,锦夜昭终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闭上眼睛,与身边的离允下了最后一道死令,“就按朕说的做,去吧。”
眉头蹙的更紧了,离允几次三番的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锦夜昭如此坚定的模样,还是欲言又止了,离允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太过了解他了,就算此刻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决定也不会更改分毫的,无奈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无声的叹了口气,终是提了提手中的剑,迈开步子快步离开了安清殿。
目送着离允的背影离开一直到门外继而渐渐远去,锦夜昭深吸了一口气,脚步踉跄了几下,眼神闪烁微眯起,不知为何视线突然有些模糊,他后退几步扶住了墙,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依靠的东西,总算是要好些,锦夜昭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的脑袋听话些,许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受到的刺激太大,才造成了方才那一阵晕眩。
说来也是,任谁遇到此等大事也不能承受的住如此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正在锦夜昭扶着墙面支撑着自己不断踉跄身子的当头,偏殿的门开了,随着轻微的一声‘吱呀’声,若霜先探出了半个脑袋,看到在墙边靠着的锦夜昭后,再扫视了一遍四周,见离允已经离开,他们的谈话也已经结束,才向后给熠彤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们可以出来了,继而先踏步出了偏殿的门。
而锦夜昭靠在墙边,注意到了若霜的探视,即刻将靠墙的身子撑起,快速将自己打理了一下,在熠彤跟着若霜的脚步出来之前,脸上刻意挂上一个有着些许勉强的笑容。
他不该如此消极,至少不该如此过早的消极。
纵使锦夜昭如何掩饰情绪,在熠彤看到他嘴角刻意勾起的笑容之后还是看出了些什么,方才他们的谈话的声音好似刻意压低了,她在偏殿内完全不知道离允在殿中与他说了些什么,直到确定殿中没有了动静之后,她才敢让若霜打开门看看,结果,确只是看到靠在墙边,见到人便慌乱的整理好情绪示人。
见到熠彤,锦夜昭再次扬起一个标志性的笑容,那是一个足以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心的笑容,只是熠彤似乎看到了他笑容背后的其他意味,这是第一次,熠彤看不懂他。
“尹夫人,朕与熠彤有话说,你与众宫人都退下吧。”正当熠彤与若霜二人靠近他之时,锦夜昭看了一眼若霜,继而扫视了一遍殿外那些个零零散散守门的宫人,再次回眸看向若霜,语气柔和,只是柔和之中带了一丝疲惫。
若霜闻言,柳眉微蹙,偷偷看了一眼殿外兵火忙乱的场景,继而不放心的看向熠彤,熠彤也自是猜到了若霜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不是瞎子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宫外兵戎相见并且离此处越来越近的声音,锦夜昭在此时叫若霜离开要与她谈话,若霜必然会担心她,但熠彤只是对她报以一个安心的笑容,示意她放心离开便是。
看到熠彤如此坚定的笑容,若霜也只好再次不放心的看了两眼,脚步迟缓的离开了。
目送着若霜离去,看着她关起门来,带着门外的宫人们逐渐远去,熠彤才回头,扬起一个暖心的微笑看着锦夜昭的双眸,不论锦夜昭有什么决定,他都尊重他,相信他,她早已在锦夜昭下达了封后懿旨时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就算今天是他的死期,她也会与他一起以身殉国,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怎样都好,她想要的,其实就这么简单而已。
二人对望许久,锦夜昭缓缓伸出手来,将熠彤的手拉住,不知为何,这一次,锦夜昭将熠彤的手握的很紧,很紧,感受到手中传来的阵阵痛意,熠彤抬眸疑惑的看了锦夜昭一眼,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锦夜昭突然冷峻如山的表情,即将出口的话还是收了回来,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待熠彤一路走到主殿的正中,那是他们刚入殿中祭拜的先皇牌位,锦夜昭这才放开熠彤的手,在牌位前拿过两个杯子,那是用于祭祀的酒,他将一杯递与熠彤跟前,一杯不动,显然是要与她共饮此杯的意思,熠彤暗自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手,看见锦夜昭这一动作,睁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他,“这是祭祀之酒,我们私自饮下岂不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锦夜昭将酒杯再次往熠彤跟前递了递,示意她快些接过,“莫要在意那些繁陈礼数了,你已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所有的礼数之中,就差这交杯酒了,先皇......他明大义,不会怪罪与我们的。”
先皇......呵呵,锦夜昭在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先皇是由他这个长子亲手送上黄泉的,他岂会在先皇百年之后还在意这些个繁琐的礼数,况且,他亦不是听不见离宫中越来越近的兵戎之声,玄月带领的兵马马上会攻破城门,继而一路畅通的攻入安清殿,他怕再不喝这交杯酒,就没有时间了。
眼中浓浓的期待尽收眼底,熠彤犹豫了一阵过后总算是接过了锦夜昭握了许久的酒杯。手中空了,锦夜昭一手握杯,一手收回到身后,在熠彤看不到的地方握紧拳头,握到手心发白,握到将指甲刺穿了手掌,终是缓缓放开。
将酒杯抬高,二人默契的绕过手臂,锦夜昭全程都蹙紧了眉头,一口将酒饮下,然后等待着熠彤将酒饮完,看着熠彤如此懂事的样子,锦夜昭心瞬间软了下来,他该珍惜这一刻,因为他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还有此等机会,不,锦夜昭快速否决的自己的想法,以后,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有耐心过,他知道熠彤的酒量,只默默的将手一直抬着,静静的等待,待熠彤将杯中酒饮完,不慌不忙正想将手收回之时,锦夜昭却倏地将她的手勾住,不让她能有其他的动作,继而借势将她往前一拉,让她靠入自己怀中,二人此时,正是一个相拥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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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再爱朕一次! 景王谋反4
若是以前,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拥抱,可今夜,二人心中对与这个拥抱都有着不一样的定义,在锦夜昭突然将她拥入怀中的当头熠彤已是措不及防掉落了酒杯,酒杯摔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却没有人在意,熠彤将下巴抵住他的肩膀,没有反抗,她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好似猜到了一二,可还是静静的靠在了他的肩上,若能与他死在一起,足矣。
但,预想中的一切好似都来的太早。
正当熠彤闭起眼睛享受这最后一刻的宁静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利器刺入皮肤的声音,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她睁开眼,撑起力气离开锦夜昭的怀抱,看向自己腹部,刺痛的源头,半截匕首已经刺入皮肤,滚烫的血液顺着刀口不断流出,在皮肤外的半截发出寒冷的银光,刺痛了熠彤的眼......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把匕首是眼前这个人刺入的,她不敢相信,他会舍得自己如此痛苦。
熠彤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锦夜昭,嘴里喃喃的发出一阵阵询问,“为什么......为什么......”
腹部的血液依然在不断流出,从腹部,到腿,一直落到地上,她捂着腹部的伤口,此刻比常人痛千倍,万倍,她不敢相信杀她的人不是城外的敌军,而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为何他封她为后,却又在新婚之夜,在敌军即将破城之时......杀了她?
颤抖着放开已经挥出的匕首,急忙将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反到身后,表情冷峻没有任何变化,任由熠彤强撑着身子步伐不稳的站在原地,锦夜昭却丝毫没有出手扶她一把的意思,在如此坏境中竟也能淡然开口,“众臣早已向朕谏言,除妖后,定民心,朕当初一直压制着他们,所以你是妖后的传言并未传入你的耳中,可今日乃是封后大典,朕再也压制不住那些向朕谏言的臣子们,你听那殿外兵戎之声,若再不杀了你,朕只能皇位不保。”
一字一句,锦夜昭说的无比清晰,熠彤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决堤,她不住的摇头,不住的摇头,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回答,她怎么可以接受如此可笑的答案,血依然不断在流出,熠彤的腹部好似就要被掏空,看着锦夜昭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那么,你信了?”
“呵,当然不信。”锦夜昭冷笑一声,刻意给予熠彤一个不屑的眼神,继而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她,发出的声音依然轻蔑,依然高高在上,“这世上哪有妖魔之说,一切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朕杀你,不过是为了平我爱臣之心,平我北燕天子子民之心,牺牲你一人,换我皇位安稳,换我天下子民常年心安,朕为何不杀?”
锦夜昭说的理所当然,手依然板在身后,再次回过头来,已换上了一副冷峻狠戾的表情,缓缓靠近熠彤,看了一眼她身下的大滩血迹,再抬头,看着熠彤以极度痛苦的眼神望着自己,锦夜昭依然不为所动,缓缓靠近熠彤的耳垂,将声音压低,在她耳边低语,“而且,朕,怎会娶一个丑妃为后?”
又是向后踉跄了几步,这几个字,就如同千万把尖锐的寒刀刺入了胸口,比她腹部中的银刃还要痛,还要痛千倍万倍,只是几个字,便把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无法复原,只几个字,便把她推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沈碧害她,张惜月害她,她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心里不会有任何感觉,日后提防着些便是,可锦夜昭伤她,那便真的是伤到了心里,伤的彻彻底底,她如何能接受一个昔日对她百般呵护,千般恩*的人会在新婚之夜痛下杀手,如何能接受一个曾经对她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为她不惜挥金如土耗尽人力物力的人在此刻背叛了她,如何能接受一个曾经说过不在乎她容貌,不在乎她有无子嗣的人在封后大典上在她耳边讽刺她样貌丑陋不配做他的皇后......
他何苦,何苦在自己早已做好与他同生共死的准备之前就要杀了自己。
终于,望着锦夜昭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嘴里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熠彤倒了下去,倒地前的最后一刻,熠彤好似看见了她第一次与锦夜昭相遇的场景,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地,雪地中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缓缓前进,一步一个脚印,在队伍最前头的男子踏着马,身披金色盔甲,器宇不凡,英姿飒爽,缓缓向熠彤走来,那名男子,叫锦夜昭......
在最后看了一眼锦夜昭后,熠彤闭起了半眯的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熠彤的闭眼,锦夜昭倏地半跪在了地上,此刻才敢将身后不断颤抖的手拿出来,他也不知他从何而来的能耐能一直支撑到现在,如此镇定自若的支撑到现在,看着跟前倒在血泊中熠彤安静的睡颜,锦夜昭蹙紧眉头,一只手握着拳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湿润了许久的眼眶中,终是落下了一滴男儿泪。
“我们抵抗不住了!”
人还未进殿,万分焦急的声音先传入了殿中,紧接着,是离允再次迫不及待破门而入的身影,方才大军已经抵达皇城门外,他们本就抵挡不了多久,现今只有几百人的队伍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人纵使再以一当十也抵抗不了敌方一万大军,离允这才中战场中抽出身立刻回来汇报军情,本想与锦夜昭回报军情的,可看到殿中的情形之后,离允顿时没了动作。
瞪大了眼睛愣神许久,离允才快步跑到倒地的熠彤身边,那火红的艳丽嫁衣,垂在耳侧墨色的长发,刻意修饰打扮过的精致妆容,还有脸上那一道疤痕,无一不是在说明这倒在血泊中的人就是熠彤。离允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气焰,说不上是气,是急,还是恨,只是手被身体带动的有些发抖,继而将目光移开,以质问的眼神看向锦夜昭,“人......是你杀的?”
锦夜昭已然是麻木了,听到离允的问话后,只机械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皮肤相撞的声音,锦夜昭由半跪着的姿势被打翻在地,离允这一拳打的不轻,纵锦夜昭是从小习武也抵抗不了这沉重的一击,离允现在可以说是气疯了,此刻谁还管他是不是皇帝,谁还管他那些公众礼数,现在即使打他是杀头的大罪,他也照打不误,因为他该死,该死!
离允继而半跪在熠彤身边,摇了摇熠彤的肩,尝试着是否可以唤醒她,“熠彤,熠彤!”
可纵使他摇晃的如何激烈,熠彤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离允摇晃几次无果后气的青筋暴起,方才若知道他将自己引开是为了杀熠彤,不论如何他也不会离开这安清殿半步的,看着熠彤渐渐发白的嘴唇,离允盛怒之下抬头向锦夜昭嘶吼,“锦夜昭!熠彤那么爱你,你为何要杀了她!你知道她本无心宫中争斗,本发誓此生不入宫门,但她为你入了宫门,为你遭受后宫争斗毁了容貌,失了孩子,为何到最后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锦夜昭被打翻在地之后迟迟没有动静,保持一个姿势麻木的望着前方,没有理会离允,眼神也没有了焦距,外面的兵戎之声更近了,好似已经到了宣政殿,好似,已经到了锦夜昭的跟前,终于,锦夜昭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的景象,继而走到熠彤身边,快速将熠彤抱起,看了好似沉睡中的她一眼后,将人不由分说递给离允。
没有询问的时间,离允只能乖乖的接过熠彤,在他询问的眼神中锦夜昭慌张的开了口,“去太医署接一名御医,再去永春殿挑选一匹快马一辆马车,让太医以最快的速度为她包扎医治,匕首只刺入三分,能救活她的。待太医包扎好之后,你让太医随行看护,与她一起离开宫中,给太医些银子,让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抱在怀中的熠彤似乎没有重量,他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轻,如此的没有分量,听完了锦夜昭的命令,离允总算是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在此刻杀她等于救她,可看着怀中的小人儿,离允还是忍不住抬眸问锦夜昭一句,“你这么做,可曾问过她是否愿意?”
弃后,再爱朕一次! 景王谋反5
“不论她愿不愿意,朕都要她活着!大军即将攻入此处,再过几刻或许就是国破之时,朕不这么做,她如何肯走。”还未待离允问完,锦夜昭便快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一个多余的问题,离允应该知道熠彤的性格,若他不亲手将匕首刺入她的身体,她怎会对他死心,怎会对这整座皇宫死心,他锦夜昭可以以身殉国,但熠彤不能,她不该陪他一起承受皇族的纷争,不该。
“快去!”锦夜昭见离允还是站在原地,不由得催促了起来,已经这个时候了,纵使他有时间与他耗,即将攻入这里的敌军也不会有时间,只要将熠彤送离这里,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就算是死,也死的安心了。
离允最后看了一眼锦夜昭,收到命令之后,将熠彤的身子抱紧了些,快速离开安清殿,向另一个方向快跑而去。
目送着离允离开,锦夜昭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步履稳健,踏上台阶坐到了主位之上,此刻的心情,没有紧张,反倒是无比的镇定,他再次整理了衣袖,捋了捋方才散落下耳侧的发丝,端坐在主位之上,一派王者之风,接下来该做的,便是等待那索命修罗的到来。
大批兵马的声音已传到耳际,锦夜昭一派淡然闭起双眼,丝毫不受外界所影响。
又是一阵破门而入之声,安清殿的大门在今夜不知已经受了多少次这些人无情的袭击,大步跨进安清殿的,正是锦夜昭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锦玄月。
他身着战甲,发丝散乱,眉宇之间透露着与锦夜昭一般的刚毅,盔甲上被溅上一道道血迹,也不知是战场上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们的,还是他自己的,他手握带血的战刀,俨然刚从混乱战场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不少当年衷心的将士,那些将士,曾经个个屡建奇功,战绩非凡,如今却乖乖跟在玄月身后,全然没有当初领兵打仗统领天下的阵势。
相对于玄月来说,锦夜昭就要平静的多了,他端坐在主位之上,显然听到了玄月进安清殿所发出的巨大响动,知道玄月已经大获全胜要来取他性命,却还是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而玄月,则是挥起手中带血的刀刃,向坐于主位之上的锦夜昭比划了一阵,声音特意提高,“锦夜昭,我已攻下皇城,你若乖乖交出玉玺,我便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从主位上传出一阵类似讽刺的笑声,直笑的人头皮发麻不知所谓,接着,锦夜昭睁开双眼,一眼盯死了在主位之下的玄月,那双眸子如同黑夜中一把尖利的寒刃直刺入人心,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紧接着,锦夜昭用力的拍了拍手,一下一下,此阵势似乎能让鬼魅都倾数退去,口中也传出一阵叫好之声,“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嫡亲弟弟,连犯上作乱都能一字一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果然有统领天下之豪气啊。”
锦夜昭语中句句带刺,全然挑起了玄月心中的愧意,可纵然如此,他也不是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兵小卒,玄月刻意挺直了腰板,收起心中愧意,将手中利刃再次举高了些,“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锦夜昭,今ri你若交出玉玺,念在你我兄弟情分上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若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份,踏平了你这皇城。”
双手扬起,扬起带血利刃,身后的一众兵马同样扬起手中的兵器,一齐指向锦夜昭,气势如虹。一方千军万马,一方孤身一人,这是一个极度鲜明的对比,可若说气场,锦夜昭似乎一点儿也不输给他们,任他们如何咄咄逼人,锦夜昭依然不为所动,他迈着沉稳的步子下了台阶,与玄月两两相望,继而扫视了一边玄月身后的一众队伍,没有搜寻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与玄月挑了挑眉,淡然发问,“张庭呢,他怎没与你一起来?”
“这兵马是我一人带来的,舅父不知情,你问他作甚。”对于锦夜昭突然翻转的一问,玄月先是一阵错愕,继而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同样故作淡然的回答。
“你一人带来的?”锦夜昭反问一句,显然没有相信玄月的话,又是剑眉一挑,对其冷哼一声,“玄月啊玄月,你是不是太小看你的皇兄了,朕与你一起长大,怎会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若张庭不在你耳边煽风点火,你怎会如此大胆来攻打皇城,还有,朕只借与你五千兵马治理边疆作乱之用,那,这外面的一万兵马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你抢来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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