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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小妮子昂起螓首:“你做主就行了么,还问我做什么呢?”
薛向暗叹,做个样子也要做的嘛,不提前商量好,谈判时,怎么默契配合嘛,“好吧,我看还是资金、技术入股吧,反正利了国家,也不能亏了自个儿,,要不然你也不好和股东们交待不是。不过,你们投资咱们这个厂子,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能赚大钱。这样吧,你们投三十万人民币,再负责改造生产线,以及提供技术指导,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五金厂以三千亩的厂房,以及其他固定资产,占百分之五十五的的股份。当然,现下看来,飞人自行车厂有些吃亏,可也长远来看,绝对是赚的,即使不算后期的生产利润,光是这三千亩土地,你们就赚着了呢……”
薛向说得热烈,小妮子却极不耐烦,竟撩开被子,翻身跨上了薛向的身子,按着他道:“什么你们的,我们的,分这么清干嘛,真烦人,打你!”说完,竟一巴掌拍在了薛向的屁股上。
薛向吃了一惊,回过味儿来,这才知道,竟然乾坤颠倒,阴阳逆乱,被小妮子犯了大老爷尊严,这还了得。薛老三轻舒猿臂,便将小妮子提了起来,起身坐起,将她美丽的身体横置膝上,轻松镇压掉微弱反抗,扯下小妮子的光洁底裤,轻轻扬起巴掌,就挨上了那饱满结实的臀儿。
“啊,啊,薛向,不敢了,不敢了”
啪!
“叫哥哥!”
“我,我,我叫不出口”
啪啪!
“啊!哥……哥……哥哥……”
小妮子的脸蛋儿已然成了一块红布,虽然先前和臭小子共效鱼水时,也曾放荡得不顾一切,可这会儿,被臭小子搏了底裤,打屁屁,仍觉羞恼得厉害,尤其是被臭小子强迫了叫哥哥,真是羞人极了,可偏偏这又羞又恼的事儿,竟诡异的生出了十分的吸引力,屁屁上落得不轻不重的巴掌,非但不觉疼,反而又麻又痒,那麻痒竟似会传染一般,从屁屁上,传到那已泥泞不堪的私处,渐渐地传到了心里。
那麻痒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撩人,小妮子再也不堪忍受,奋起余勇,竟挣起身来,压上了薛向的身子,薛向惶急间,不知何故,小妮子的双手就勾住了脖子,腻死人一般的声音喊道:“哥哥,我要……”
霎时间,天雷勾动地火,两条健美的身子便又缠到了一起,一时间,春色满床,被翻红浪……
…………
薛向领着县府的李伟雄、管全、田伯光等人,假模假样地和郭明申一众,进行了三天激烈而紧张的谈判,最终谈妥的条件,和那晚,薛向抱着美人儿,信口说出的别无二致。
谈判妥当后,薛向便把条款分报给了县委和县府,没多久,县委大楼就炸锅了。又过半个钟头,县委一号大秘何文远,县府一号大秘何麟,便四散奔走,联络各个常委办公室,因为紧急常委会马上就要召开了。
常委会办公室内,十三位常委到齐后,忽地,卫齐名和俞定中两人的视线竟撞上了,这一撞上,便都发现对方眼里也含了深深的无奈。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五金厂和港岛飞马自行车厂的合作事宜,薛县长先给不清楚具体谈判结果的同志们,介绍介绍谈判成果吧!”
卫齐名开门见山,显得干脆无比,可谁又知道这位大佬心里是打死也不愿召开常委会的。
甚至这几天,他都和俞定中一样不过问谈判的事儿,恨不能忘了有这回事才好。原本他打算这外资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不插手,办好办坏,尽由薛向担了。可谁成想,这谈判成果,一入眼,卫齐名就傻了,如此条款,掩是掩盖不住的,没辙,只好捏着鼻子召开了会议。
十分钟过去了,薛向用清晰温和的嗓音,介绍完基本情况,冲卫齐名一点头,便结束了发言。
卫齐名心中憋闷,脸上却还得做出无事人模样,笑道:“薛向同志说得很详细,同志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畅所欲言嘛。”
说“意见”,不说“看法”,卫齐名的态度不言自明!
可这回,卫齐名失算了,也是数十次常委会上,头一次失算。因为,这回他卫书记一如往常的用隐讳的手法,亮明观点后,竟然没人跟腔,郑冲伏案,齐楚坐禅,张道中大口喝水,宋运通跟手中的钢笔叫上了劲儿,他卫书记的几名门下牛马,竟齐齐无视了他!
三分钟过去了,依旧无人接口,气氛肃静得让人难受。
“咳,咳”卫齐名轻咳两声,终于再度开腔了:“看来同志们都很慎重啊,这很好嘛,大是大非面前是得慎重,这样吧,俞县长带头发言,咱们按顺序来!”
霎时间,俞定中心中便骂起了娘,按顺序,你他娘的是老大,你怎么不先发言,就会敲边鼓,玩儿玄机,什么东西!
可骂归骂,被班长点了名了,俞定中也不得不发言:“同志们啦,这个五金厂和飞马自行车厂合作的事儿,我看很有必要,只是这合作的方式,我认为还有待商榷,当然啦,我对这外资呀什么的,毕竟是外行,不如薛县长这京大高材生脑子活,点子多,观念新,我也难说出个一二,主席说,没调查就没发言权,我要说,外行不指挥内行,所以,我的观点只作参考性意见,还是听其他有思想的同志发言。”
俞定中不愧是老谋深算,圆滑无敌,一手俞氏太极使得出神入化,说了一大堆,一言蔽之,我有看法,但我是外行,所以我的看法可以不作数!
俞定中发言完毕,众人心里骂声一片,不过,却也从老俞头那儿寻到了灵感,紧接着,清风氏太极、王氏太极、郑氏太极等等等等,全部宣告诞生,中华武术,似乎眨眼间,就进入了全盛阶段!(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当选
细说来,也无怪常委会上出现这种怪象,因为这其中的勾连和忌讳实在是太多太大。毕竟飞人自行车合股建五金厂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让在座的诸位难以理解和接受。当然,这难以理解的非是合资后厂子该如何管理,而是这合资后,厂子的所有权怎么算。
而难以接受的也非是这飞人公司所开的合资条件,毕竟条款中的三十万现金,外加整套生产线和技术指导,只占现有建德五金厂一半不到的股份,也就是买下半个不到的建德五金厂,无论如何算,县里也是赚的,先不提那三十万,单是那条经过论证的生产线,便价值两百多万港币,而现下的建德五金厂除了那些厂房,破旧的设备,几乎就没有值钱的东西,至于工人劳动力价值和土地价值,这会儿压根儿就不在诸位大佬的考虑范围之类。
因为前者,压根儿就是县里的财政负担,剥除去,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谁还会算计这也是一笔财富?而后者——三千亩土地价值,这会儿更是无从说起,因为此时压根儿就无商品房概念,也无土地买卖的说法,地就是一堆土而已,分文不值,再者,诸位大佬也多多少少关注过东南沿海那边的经济特区建设,毕竟官方报纸为给改革吹风,此类宣传在所多有,是以,诸位大佬也清楚那边的土地也非是卖钱的,而是直接就批给了商家,作为引资的手段。
因此,这会儿看来,飞人厂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若无政治上的考量。诸位大佬哪里还会犹豫,早哭着喊着,就扑上去了。白给钱,谁不拣啊。
可问题恰恰就出在政治上。而与会诸位都是政治人物,是政治人物,那考虑最多的必然是政治问题,这也是众人的纠结所在。
因为这会儿,只要是置身官场,并处在一定层级的,必定知晓现在国内的两大主流争斗,一是改革。而是控制改革,也就是保守。沿海地区,因着老首长和振华首长的刻意瞩目,所以阻力皆无,进行得很顺利,可内陆地区则不然,几乎无有敢出头者。
薛向此举,便算是出了花原地区,乃至辽东省的头,叫卫齐名等人如何敢陪他玩儿。可不敢归不敢。大伙儿谁都不愿说,不愿表态,因为薛向此举可以说是符合规定。又响应了中央的号召,压根儿算不得出圈。所以,大伙儿只能如是推搪,而不愿表态。
而俞定中和卫齐名更是头疼,毕竟他俩是县里的正、副班长,出了这档子事儿,是支持也不是,不支持也不行,报给地委。只怕更会挨板子,因为地委绝对会一如他俩一般的纠结。把纠结推给领导。那跟寻刺激有何异?
见此情形,薛向自然心如明镜。当即便道:“卫书记、俞县长,诸位同志们,我看这个合资的事儿,咱们这样办吧,在合同上注明是试行,也就是说,到时不行了,咱们还了飞人公司的钱,就了事儿,如果没有遇到什么风浪,就照合同履行下去,如此一来,上面即使有意见,恐怕也寻不着由头,再退一步,真有问题,我愿一力承担。”
“试行?飞人公司能同意?”俞定中失声问道。
薛向道:“没问题的,依我看,飞人公司对此次的合作很重视,但看样子不是为了赚钱而重视,而是为了扩大飞人在内陆的影响,毕竟港岛在咱们内陆投资,他们算得上首创。正是这个首创,才促使他们公司开出这等优厚条件啊,人家要的就是名声。”
薛向胡编乱造了个理由,本来嘛,飞人的事儿,他能全当家,怎么说怎么是。
见薛向解开最后一个疙瘩,众人再无意见,便连卫齐名也说了些诸如真出了问题,也有他这个班长承担的场面话。
解决完飞人和建德五金厂合资的事儿,卫齐名便又抛出了另一个议题,当然,说是议题,其实不过是个通知,关于三天后人代会的通知,这人代会年年有,早成了定数,方案早已策划好了,这时,让大伙儿议议,不过是走个形式。
果然,大伙儿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便算是完成了议论,卫齐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道散会。
一九七九年四月十三日,萧山县人民大礼堂,鲜花吐蕊,翠竹欲滴,萧山县第五届第三次人大代表会议,在此举行,全县人大代表,合计二百三十二人,参加了会议,并提交了议案,增选了薛向为萧山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得票数二百一十八章,得票率百分之九十四。
薛向成功当选,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预料之中,是因为这会儿的人大代表,还不似后来,成为某些成功人士的高帽子和门脸儿,而是切切实实的工农兵专利,薛向在萧山县时间虽然不长,可在这些下层人民中的声誉好得惊人,乃至出现了“薛裕禄”的大号。更何况,选举前,县委又进行了必要的贯彻组织意图的会议,分区分片的,做了思想工作,是以,薛向当选便成定数。
而这预料之外,是因为得票的数量实在太高,高得远远超过了历届县府的县长们,便是两年前,俞定中获选,也不过一百八十余票,薛向这个票数就显得有些惹眼了。因为这二百多人大代表中,除了真正的工农兵代表外,还有数量不少的政府官员。而薛向在政府官员中的形象是有目共睹的,那就是周扒皮,活阎王,可谁成想,最后的票数竟高到了这种程度,说明人家薛县长不止在下层人民中广有市场,便是这同僚们中的影响力,也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哇!
薛向影响至斯,有些人心中自然又起了嘀咕。
可嘀咕不嘀咕,薛向这会儿却是管不着了。因为这些日子他正着紧陪小妮子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呢,便是人代会,他薛某人也只在开幕式当天,和选举那天漏了脸儿,其余时间,便都遁去,来陪小妮子。
这天傍晚,新月初升,薛向和小妮子的身影才出现在石榴街上,两人虽一身风尘,可面上却是神采奕奕,笑容盈面。原来,今天,薛向又领着小妮子出城戏耍去了,去得不是别处,正是萧山县最外围的天荡山。这天荡山紧靠渤海湾,阻隔了萧山县和渤海湾的联系,可风景却是秀丽得惊人,奇峰迭起,怪石峥嵘,当真是又雄又险,非是常人有胆量攀沿,赏玩。当然,遇上薛老三这等人物,那又另当别论了。今次,他确是领着小妮子一路攀到了最顶峰,好一通纵览,这才下得山来。
两人一路缓缓过,直到夕阳扮演,明月欲升,这才加快了速度。究其原因,无非是借着月色掩人耳目,毕竟柳莺儿可是作为飞人公司的代表,和萧山县的不少政府人员照过面儿,这会儿,若是让外人得见飞人公司的谈判代表和萧山县县长如此亲昵,无论如何也得弄出些是非。是以,小妮子和薛向的这层关系不止瞒着萧山县众人,便是夏家母女亦不知家中忽然多了这么一人,原来每日,小妮子都是被薛向,从后边的栅栏送进门来的。又偷摸交待夏家二妹,不得再给自己送饺子,这才彻底瞒过了夏家三人。
月上中天的时候,薛向又和小妮子偷偷潜进了房间,小妮子进门便嚷嚷着要洗涮,薛向无奈,便只得汲水,去盆,给大美人儿备浴,准备好这些后,便大模大样地在床上坐了,支了下巴,便待欣赏美人出浴图。哪成想,小妮子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拖了薛向便将之推出门去,气得薛向大声在门外吟诵着孔夫子传播最广的名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一连数十遍颇有楚风的吟诵,屋内只有悉索的脱衣声,和叮咚汲水声,哪里还有半点其他动静,薛向心下郁闷,却不气馁,加大声,还待再吟,哪知道这回刚出声半句,不远处的木窗却打开了,正是夏家三母女的卧房。
窗户打开,探出个清秀的脸来,正是夏家大妹。
薛向正待打招呼,夏家大妹便指着薛向开腔了:“姓薛的,你大半夜不睡觉,做甚呢,你自个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我拜托你为我们这一家子苦命鬼考虑考虑成吗!还有,我家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大老爷们儿的直说不就得了,骂人都要曲里拐弯儿的掉书袋,就显着你呗!”
刷的一下,薛向闹了个大红脸,这会儿夏家就母女仨,全是女子,他这般吟诵,别人又不知多了个小妮子,还不得以为他薛老三再骂自个儿啊!
薛向尴尬无极,正待道歉,屋内又传来人声儿。
“怎么跟你薛叔叔说话了,死妮子”
“嘿嘿,大姐说得对,薛大叔太可恶了……”
“……”
屋内又争辩了几句,忽然窗子又关上了,薛向挥袖擦汗,心中暗叫侥幸。未几,自家房内却又传来抽抽的笑声,原来小妮子在屋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儿,直到爱郎搬了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正乐不可支呢。
薛向心下暗恨,便待暴力进屋,刚扬起手,身后又传来低沉的喊声:薛老弟,薛老弟。”
薛向寻声望去,西北方向的栅栏外,低低伏着两个身子,走进一看,正是廖国友和洪剑波。(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打自招
“怎么,那几个小子有动静儿了?”
薛向知道这二人来,一准儿是为五金厂爆炸案。
明晃晃的月亮,照得黑夜恍如白昼,二人容颜清晰可见。洪剑波大嘴一咧,便待开言,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便又闭住了嘴巴。这时,廖国友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嘿嘿,何止是有动静儿,已经被拿下了,这帮兔崽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老弟,你先前还说寻个打架,聚赌的由头,还真是小看了这帮王八蛋,你猜猜他们再干什么,竟然偷摸绑了仨大姑娘,就要行禽兽之事,亏得老洪派去的人干练,俩人就把那五个小子放倒了,逮了个正着!”
薛向面皮一紧,诸多罪恶中,他最恨的便是此事,原本心下对设计这几个小子而余下的不忍,立时便散了个一干二净,“尤俊在其中么?”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廖国友道:“不在,说来也是奇怪,这个把星期的功夫,竟没见这小子在萧山县内露过面,这才从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
薛向道:“这才正常!尤勇毕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儿子这回闹出的乱子有大多。我估计这小子即便没被尤勇支出到外地,也必然是被束缚在一个紧要所在,想避过这阵风头!不过,尤俊不在,却是正好,免得打乱咱们的原定计划!对了,人关在何处?”
廖国友道:“放心,就在检察院的临时拘留室内,都由信得过的人看着,出不了乱子,这会儿,寻你来。就是问你要不要现在就审,以及怎么应付这帮小子的官爹们?”
事关重大,薛向哪里还在家待得住。便招呼二人稍待,几个大步。奔回门边,故意伸手在门把上动作,装作锁门的模样,实则手上未有动作,而是再对门内的小妮子打声招呼。
两句话说完,他便转回原处,腾身跃出篱笆,便跟二人直趋检察院。
……
萧山县检察院临时拘留室。建设得有模有样,颇似公安局的号子,本来嘛,是犯人都难免来这儿走上一遭,其中自然少不得穷凶极恶之辈,有此设施,也算正常。
“书记,这帮家伙倒是死硬,个个傲得跟太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喊着要见自家老爹不说。还大言不惭地抱着自家门号,根脚,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儿。无法无天了都!”
廖国友刚领着薛向、洪剑波转进一条幽森的行子,便迎上了一条壮实的汉子,大咧咧抱怨了一通。
“老刑,不是叫你们等老子来了再审么,怎么?耳朵里塞驴毛啦?”廖国友眉头一皱,显然大为不满。
那壮实汉子连连摆手:“没审,没审,那帮孙子自个儿张狂得叫的,还以为咱这儿是公安局。嚷嚷着要见尤勇,还大言不惭说。姓尤的不地道,敢背后戳刀子云云。不知道他们在胡扯些什么!”
薛向脑子灵光一现,脸上竟露出笑来,再去看廖国友,洪剑波,却见二人同样一脸的笑意,朝自己扫来,显然和自己是想到了一处去了。
薛向道:“老刑是吧,招呼几个脸生的检察院同志,换上警服!”
那壮实汉子凝视着薛向,却是不识,只觉这人敢对自己堂堂检察院副院长发号施令,心头十分不爽。廖国友瞅见壮实汉子眉头聚拢,哪里不知发生何事,赶紧给二人介绍了身份。那壮实汉子脸色急变,赶紧一把攥住薛向先伸来的大手,摇晃道:“原来是薛县长啊,恕我老刑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老刑,谁叫您薛县长贵人事忙,没空打理咱们这冷衙门呢。”
老刑是个直爽性子,薛向甚是欣赏,很是拉着他的手寒暄了几句,才招呼行动。
这回老刑再不犹豫,招呼来五名年轻的小伙子,片刻就换上了警服。原本检察院就有不少审判警察,这警服最是不缺,只是缺带花杠的,好在洪剑波和来的两个民警,其中有个副大队长,算上洪剑波的这套警服,两个带花的也尽够了。
待连老刑在内的五名公安聚齐,薛向这才招呼老刑到得近前,面授机宜,听得老刑眉飞色舞,连连点头。
……
幽暗潮湿的屋内,孔上海坐在一把靠背椅上,撑着膀子,大声喘着粗气,方才一连气骂了俩钟头,着实让他这空虚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哐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叮的一声响,灯亮了,老刑拖过一把椅子,大咧咧地堵在门口坐了,以笔作指,点着精瘦的孔上海道:“孔上海,你刚才的猖狂言行,已经被我们录音了,敢对我们尤局长不敬,有你好果子吃!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招了,我们尤局长或许会念着你老子,和你姨父贾专员的面子,对你宽大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孔亮放声大笑,蹭得站起身来,指着老刑喊道:“录吧,大胆的录吧,你大可以把录音机搬进来录,你不是要老子招么?老子就招给你看,你把尤勇叫来,只要他敢听,你要老子招啥,老子招啥!”
话至此处,孔上海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建德五金厂厂长孔亮的公子。
老刑面色大变,一拍椅子的扶手,骂道:“你小子身份什么,咱们局长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老刑的情状,孔上海自是看在眼里,见他变色,心中不怒反喜,竟跳上椅子,一屁股坐上了靠背,笑道:“姓尤的是怕了吧?不敢来了吧,嘿嘿,得了,不是要上手段么,尽管上,只要弄不死老子,老子保管弄死你们!”
孔上海这会儿已经落了心,先前的暴躁已经化作了平静,在他想来,今次遭劫,定是尤氏父子“杀人灭口”之举,不过,那孙子不敢要自己等人的命,而是想把自己等人控制在他手中——监狱,由此,才能将尤俊做得那件惊天烂事儿,彻底瞒死!
“嘿嘿,老子就说嘛,这段时间怎么也寻不着尤俊那孙子,还有,自己五个玩儿女人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没有尤俊,这次那王八一不在,自己就被抓了,这都是那对王八父子设计好的!嘿嘿,设计好的又怎样,爷们儿就是不认,不认就定不了爷们儿的罪,看他姓尤的还能怎样!咋咋呼呼半天,还不是不敢真上手,连手铐都不敢给爷们儿上,还不是顾忌自己的老子、姨父!”
孔上海心念万端,越想越是平静,他自认为想通了所有的关节,殊不知,这正是薛向等人对应这帮家伙自己为是的揣测,而定下的机谋。
嚓的一下,老刑点燃只烟,深吸一口,喷出一团厌恶,竟将火柴和香烟盒朝孔上海抛了过去。
孔上海一把抄住,点燃一根,屁股下滑,落稳椅子,悠哉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老刑叹口气,说道:“孔大少,既然你是明白人,咱们就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局座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止,他不是真想把你们怎么样,还不是县里姓薛的逼得太紧,成天盯住这事儿不放,那个姓马的小子也忽然没了踪影儿,局座担心跟那姓薛的有关,怕到时,顺藤摸瓜,牵出了大乱子,所以,就想用这种特殊方式把你们保护起来,咱们局座公子不也是这样么。只不过,他们是父子,局座说话管用,说收就收起来了,可你们毕竟是外人,局座没法子像对尤俊那样下手,也就只有用这种手段,你们千万要理解啊!”
听完老刑这番“肺腑之言”,孔上海暗道果然如此,和自己想得如出一辙,便哈哈笑道:“你们尤局座当真是好算计啊,他儿子就可以放在好地方保护起来,怎么老子们偏偏要进这种鬼地方受他妈的什么保护。不成,绝对不成,这破地方,老子待一天,就会发疯,要保护把老子们和尤俊保护在一块儿,还有那几个娘们儿也得给老子一并送来,要不然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谁上头没人啊,真当老子姨父在花原地界儿说了不算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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