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他对薛老三可谓恨之入骨,旁人畏惧薛家的权势,可他丁某人根本无惧,还有些兴奋。
他甚至有种这样的感觉,那就是薛家好比权倾天下的权奸,他丁某人乃是反抗暴政的侠客,今朝今天一击,他日势必震惊天下!
“丁叔,结果薛向?”
江朝天沉声道,“您恐怕想多了,党校打架,对别人来说,是天塌地陷,对他这种家伙,也只能是伤筋动骨,我看咱们还是别忙着欢呼雀跃,先求战役成果最大化吧!”
“成果最大化?这话怎么说?”
丁世群扬起的眉毛又平复了下去。
“丁叔,你我都知道薛向不是一般人,这不一般,不只是说薛向本身就颇具干才,乃是人杰,而且还得加上薛家的显赫家世,最重要的,咱们可不能忘了中枢的几位老爷子,对薛向的青眼。的确,薛向在央校殴伤霍无病,是了不得的恶行,可在几位老人家眼中,只怕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崩了打架。更何况,以薛向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您在央校若真出手太重,多半会引起老爷子们的反弹!”
作为旁观者,江朝天几乎观摩了薛老三入仕以来的每一场大战,对薛老三的了解,可谓全面而深刻。
他深知,如今的薛老三根本不是三拳两脚就可以打倒的,只要这家伙在中枢的圣眷犹在,谁也别想真把薛老三怎么着。
思及此处,江朝天甚至有些气闷。
如今,论及名爵,他早将薛老三抛至了身后。可一想到薛老三大功傍身,盛宠如天,他便难免生出气馁。
好在他江某人有的是耐心,就当是伐大木,今天剪一片叶子,明天去一处枝桠,天长日久,再是树大根深,也有枯死的一天。
江朝天的话,丁世群听在耳中,却响在心底。
他深以为然,不说旁人,便是他的老领导季老,对薛向便极具青眼。
“幸亏朝天你提醒,不然非坏了大事不可,薛向这根硬骨头,看来只有小火慢攻了!”
丁世群在心中调整着方略。
两人又言语几句,眼见着江朝天刚要挂电话,丁世群急道,“先别忙着挂,忘了件正事儿,听说夏家那姑娘去金陵了,见着没,给人家姑娘的映像如何?”
“丁叔,你这话可不对啊,凭什么问我给人姑娘的印象,怎不问那姑娘给我的印象如何?弄得倒好像我多不如人似的。”
“你小子还别傲,翻过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急着结婚?除了你,全国还有哪个市长,行署专员是单身汉的?如果按照组织规定靠,你这个市长当选的就不合格!”
组织内部有不成为规定,高级干部必须解决个人问题,在组织看来,家庭生活都组织不好的人,是不成熟的,不成熟的人如何担任组织的高级领导职务。
“知道了,知道了,您啊,现在怎么和我家老爷子一个论调。夏家姑娘,见过一面,我工作忙,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慢慢来,慢慢处,这事儿急不来,还得讲求个缘分。”
年轻时的江朝天,放浪不羁,十年过去了,浮沉宦海,人却成熟得厉害,昔时慕艾的毛病,早早淡去,如今,他一腔心思投注在了对平生功业的追求之上。
早些年,他倒是有过一桩婚姻,奈何女方命薄,早早亡故,如今,他一个人倒是乐得逍遥。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我看你小子就是骄傲,夏家那姑娘,我见过,长的挺端庄的,必是良配,你小子别不当正事儿,干脆我给你挑明了,这就是政治任务,朝天啊,你别不警醒,还有一年多功夫,就到大换届了,歌洋同志也得早做打算了,十年前,歌洋同志还有年龄优势,若是这次再稳而不进,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也知道。”
丁世群和江家父子关系极近,说话自然少了许多顾虑,甚至能直指隐晦。
江朝天沉默许久,方道,“丁叔,我知道了,我会善待的小夏的!”
“那就好,行了,你先忙吧,薛向这边,我还得费些功夫呢,总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结束了和江朝天的通话,丁世群便出了门,直奔顶楼中间的办公室而去。
……………………
“清洗得不错,挺清楚,咦,怎么还有不少无关紧要的风景照!”
谢伟红仔细翻阅了一遍薛亮交上来的照片,提出了疑惑。
安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薛亮,放下茶杯,露出得意的笑来,“谢处长,按照无病同志的说法,他是在草坡上晒太阳时,被突如其来的薛向殴打的,完全没有旁观者,而这些照片,您也只能说是接收的匿名照片,乃是有在校园内拍摄风景照的学员,偶然拍摄的,该学员是听闻了霍无病同志的惨事后,出于正义感,才像教务处寄送了匿名信,信封里正是这些照片,既然是拍摄风景时抓拍的,自然就少不得自然风光,所以,参杂些别的照片,显得自然些。”
“好,心思细密,薛亮同志前途不可限量!”
谢伟红冲维薛亮比出了大拇指。
薛亮矜持笑笑,摆摆手道,“伟红处长,还没逮着薛向?这家伙会不会是畏惧潜逃了?”
“潜逃了最好,那就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了。”
谢伟红呵呵道,“困兽犹斗,这家伙没那么好收拾。当然了,再不好收拾,今次也得啃下这个硬骨头,刚接到校委办通知,五点半,召开校党委扩大会议,专讨论‘薛向殴伤霍无病’一案。”
“哈哈,真羡慕伟红处长,能在这等级别的会议上,光芒万丈!”
薛亮的羡慕是由衷的。
这所学校的最高会议,绝对是四方瞩目的,能在这等级别会上露脸,可是政治上的大大加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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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三十七章 出国
“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做个呈堂证供,得罪人的活儿,不好干啊!”
嘴上如此念叨,谢伟红心中也着实得意。
严格来算,校党委扩大会议,只有党委班子成员,和校委办秘书长,进修部,培训部,研究生院负责人等,一言蔽之,至少都是副部级领导。
谢伟红不过是副厅级干部,能登到那个台面,对他而言,自然是大场面。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位在央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夏校长,据说也要出席今次的会议。
“总之,打好这一仗,对伟红处长的未来,至关重要,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搅了,我在宿舍静候佳音,晚上,蓝色港湾,我做东!”
今天不是周末,但如今的薛亮同志也算气粗,有伟红处长为后盾,什么校纪校规,早就拦不住他薛某人了。
听到蓝色港湾,谢伟红眼睛陡然一亮,那红裙女郎的风情,实在让他难以忘怀,甚至这几日,他都不曾回家去住,生怕说梦话,都叫出了“雨燕妹子”。
薛亮离开后,谢伟红强行将“雨燕妹子”从脑海中剥离出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照片,便将之放进了左手边的屉子里,取过笔纸,埋头案牍,开始打起了待会儿参会时,该如何言语的草稿。
方写了没多会儿,咚咚两声门响了,谢伟红起身开门,门前却是无人,再伸头左右探了探,连人影也没瞧着,低头朝脚下看去,却见一张信封。
谢伟红拾起信封,拆开看了看。里面躺着一张信纸,抽出一看,只字皆无。反复翻了翻,又拿手在纸上摸了摸。忽觉纸张上半部分有些湿润,看过不少侦探小说的谢处长灵光一闪,顺手将门关闭,快步行到办公桌后,抓取电话便拨了起来,“我是谢伟红,是小宋吧,送点碘酒过来。注意保密。”
突如起来的无字信纸,吸引了谢处长的全部注意力,又反复打量了会儿信纸,久察无果,谢处长便将集中到这信纸的来路上了。
一会儿想,这也许是丁校长送来的,里面藏着之时,毕竟丁校长位高权重,有些言语实不好出口,到底是构陷人的勾当;
一会儿想。莫不是薛向听着了什么风声,弄来的警告信,毕竟。这当口也就剩了姓薛的如丧家之犬,藏头露尾;
左思右想,百爪挠心,半个钟头后,小宋方把碘酒送到他门口,便被迫不及待的谢处长夺了过来,劈手将门关上,奔回座来。
谢处长小心地将碘酒用棉签沾了,往纸张上涂抹。静等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幕出现。
五分钟过去了,纸张上依旧啥也没有。倒是湿迹较之先前更浓郁了,谢处长几乎将小瓶碘酒尽数倾斜其上。
“难道不是用湿淀粉写的。真是糟糕透了,谁啊,弄得这么神道,连个提示也不给,提示,对了,信封,问题肯定出在信封上!”
心念电转,谢处长忽然调整了思路。
左右翻拣信封,照料没看出端倪,又想到了碘酒,赶紧又给小宋打去个电话,十分钟后,小宋又将东西送了过来。
迫不及待一番试验,依旧一无所得,谢处长简直要崩溃了,顶着一头抓乱的头发,双目通红,抱着脑袋,盯着几乎被折腾粉碎的信纸,信封,怔怔发呆。
在谢处长正妄想圆着他的侦探梦的当口,薛老三推门走进了自家宿舍。
他方进门,宿舍便好似起了十级地震,正在桌前干坐的崔原则,在床上挺尸的彭春俱如色狼见了美女一般,朝他猛扑而来。
彭春最是生猛,几乎是愣生生从床上朝他薛老三跳扑而来,亏得薛老三一把将他擒住,卸去力道,不然,彭副专员非摔出个好歹来。
“我草,薛向,你还敢回来,你的案子发了!”
崔原则用力地拍着薛向肩膀,“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多大的事儿啊,非得动拳头,再说,你就是看姓霍的再不爽,就不能忍两天,等毕业了,安安静静收拾那小子一顿,干嘛非得在学校动手。”
“老崔,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怎么我就出去溜溜弯的功夫,愣生被你小子整成嫌疑犯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老三掏了掏耳朵,好似没听清崔原则所言。
“甭装了,老薛,都顶破天了,你跟我这儿演什么,赶紧,赶紧想辙是正经!”崔原则摆明不信薛向所言,“刚才保卫科的干事,可来查过了,你小子到底是留是走,赶紧定夺!”
“我说老崔,你可不能见风就是雨,我和霍无病有过节不假,这孙子最近受伤了也是真的,凭什么,你就认定是我干的,这里是央校,我怎么会在这地儿动手,我怎么那么蠢啊!”
说话儿,薛老三便推开了崔原则,行到自家书桌前坐了。
崔原则怔了怔,“那怎么霍无病醒来后,就说是你干的!”
“这还不简单,你也说了,姓霍的和老薛有仇嘛,他自己行为不检点,遭了报复,左右寻不到人,自然得攀咬薛向出气!”
彭春忽然跳出来,替薛向作了回答,“老崔,霍无病是三天前的下午出的事儿吧,那天你去图书馆自修了,我和老薛在宿舍吃火锅,老薛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一边陪我吃火锅,一边又去殴打霍无病,这不是茅山道术么!”
彭春虽然没亲见薛向殴打霍无病,但就他跟薛向相处这些时日,以及霍无病没事儿挑事儿,强抢了薛向的瓷猪,已然引爆了导火线,姓霍的被打,百分之一百,是薛向干的。
整个京大,挑不出第二个,有这个能力,且有这个胆量的。
原本,薛向撞进门来,如崔原则一般,彭春也是要着紧问那些无用的废话的,然,听了薛向对崔原则的说辞,彭春便已明了薛向是存了打死不认账的意思。
仔细想了想,的确,这是薛向最好的选择。
既然薛向如此抉择了,作为好友,彭春没有傻愣着不动的道理,很快,他便想到了替薛向作伪证的主意。
至于作伪证被查出后,会担负如何的后果,彭春却懒得担心了。
这个鲁东汉子是个直肠子,薛向和他交心,他便认了薛向这个朋友。
薛老三冲彭春笑了笑,说道,“老彭,你领着老崔出去转转,既然保卫科的同志们来了,肯定一准儿还会再来,说不得我得跟他们走一趟,这一通折腾,谁也不知道要多久,这会儿,我想一个人躺会儿,补充补充体力。”
“行,你躺着,老崔,走,带你去掠燕湖溜溜,这点儿,就数那里舒坦!”
不管薛向是要休息,还是想单独足协什么,这个关头,彭春能做的也就是尽一切努力配合薛向。
崔原则显然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略微猜到些什么,却不愿淌这趟浑水,心中打定主意,今后不管谁问什么,就仨字儿“不知道”。
崔原则和彭春去后,薛老三果真就趴在了桌头,轻轻闭了眼睛。
没等几分钟,墙上的电话跳了起了。
“就知道一准儿是您老先生,有什么锦囊妙计,您赶紧说吧,我时间可不多了。”
电话时许子干打来的,薛老三早算准了许子干会在这当口给他电话,谁叫党校曾是他老先生的地头,如今虽去了计委,但可以想见在此处仍极有能量。
不说别的,前次薛老三和彭春,崔原则喝酒中计,最后还是那位进修部的隋部长出来作了背书,才彻底解了燃眉之急。
隋部长缘何如此,自然还是看了许子干的面子。
如今,他薛衙内快将央校的天捅破了,若是许子干到这会儿都还没得到信儿,那可就太不正常了。
许子干还没开口,就先被薛老三气乐了,听听这位大爷的话,真是半点也不担心,闲适地好像在忙着搓麻将的地主老财,正赶上许子干这个长工来汇报情况,气喘吁吁的长工还未来得及张嘴,薛大地主不乐意了,随口两句,便要将长工打发了。
陡听这番打趣,许子干本来怒极,心念一转,便回过味儿来,薛老三这摆明是胸有成竹了啊。
心下笃定,许子干依旧关怀道,“知道你小子素有鬼机灵,但央校不比他地儿,不是你耍宝弄鬼,靠嘴皮子能糊弄过的,我就说一句,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想着回头路,记住一点,不能认的打死不认,最后实在词穷,你小子噤口就是。”
交代完,又觉得肝火难散,许主任又是一阵恶声训斥,末了,还扬言道,若是薛老三再拎不清轻重瞎胡闹,干脆就赶他去国外,现在外交部正在调整各国大使,他薛老三够不上驻美大使,去比利亚,苏丹,科特迪瓦,绝对还是够格的。
许子干说者无意,薛老三听者有心,国内,他的确有些待腻歪了,出国见见风光,未必不是个好选择。(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十八章 对质
薛老三正做着饮马伏尔加河,挽弓阿尔卑斯山的美梦,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刘能气喘吁吁,领着七八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壮汉,甫一发现薛向,双眼迸出精光,重重一拳擂在门上,敲得门框都狠震了一下,扑簌落下一阵灰来,呛得他直咳嗽,饶是如此,还是坚强地喊出声来,“薛,咳咳,向,跟我们,咳咳,走吧!”
央校一号会议室,是薛向到过的气势最足的会议室,他甚至不用闭上眼,深呼吸,便能感受到此间的沧桑厚重。
会议室很旧,水泥地,白灰墙上,老式的长条桌,陈旧但整洁。
薛老三相信绝对不是央校财力单薄,到了修缮不起一间会议室的地步,若是如此,那恢弘的图书馆,领先时代的现代化体育馆又如何解释。
显然,央校的这间一号会议室,保存着最朴素的原貌,定然有着特定的意义。
会是某位大佬的特殊癖好,显然不是,央校宗全党精神所在,此处一号,乃至实际掌控校务的常务副,基本都是走马灯花,不可能为一家一姓长期履职。
因此,自然不可能因为哪位大佬履职时,定下了风格,后来者不敢改动。
薛老三盯着会议室中央的那副手书“实事求是”,怔怔许久,咂摸出了味道。
手书未有落款,未着印章,但家中藏有多幅领袖真迹的薛老三,还是一眼辨出了这四个大字,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寻常的会议室正墙中央,多是贴着党旗,要么是领袖像,像此间挂着一幅手书的。薛老三还是头一次遇到。
事出反常,定有它意,联系到这间办公室特有的成就。薛老三自然体味到了这成就的含义,怕是在纪念着什么。
再有那副悬于中堂的手书。纪念谁?一切不都很明了么!
“你就是薛向?早听说过你的名字,说句,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也是当得起的,今天见到了,果然有些不凡,比安远多了股子气势。挺了不起,进到这里,还能顾盼自若,看来是真有些斤两!”
说话的是夏老,声音低沉,语速缓慢,正是寻常老年人的标准语调。
但由夏老吐出,低沉的话语中却携滔天威势。
薛老三这才送目朝那张会议桌看去,十多个中老年男子在座,熟悉的仅有丁世群。隋部长两人,最醒目者便是夏老。
前世,薛老三只在历史资料上。看见过此公的照片,瘦瘦挺挺的脸,一双鹰眼,虽然沉敛,却血海滔天。
“薛向,你大胆,到了这里还敢猖狂,岂有此理!”
敬陪末座的谢伟红蹭地站起身来,指着薛向。厉声呵斥。
薛向的余光看得很清楚,是丁世群先朝谢伟红使了眼色。要不,谢伟红哪来的胆量。在这种级数的会上,擅自开言。
“谢伟红同志,我哪里猖狂了,自我进屋,还未及发一言,不知道谢伟红同志从哪里见得我猖狂。”
薛老三朗声而言,言罢,又道,“方才被谢处长打断,忘了向诸位领导问好,这里先向诸位领导陪个不是。”
谢伟红真真是被薛老三噎个半死。
仔细说来,他言薛老三猖狂,并非没有道理,他薛老三进到此间,活似进了动物园,上下打量,左右张望,岂非张狂。
换个人,被谢伟红这么一呵斥,早就软了,毕竟,这么多大佬在座,便是再大心脏的家伙,只要在体制内,就该知晓体制内的森严等级,也必然会心中惴惴,不敢反驳。
偏生薛老三就是怪胎中的例外,多次跟党内顶级大佬打交道的经历,给了薛老三一颗坚强心脏。
薛老三很清楚,越是顶级人物,就越没架子。
所以,对上高级领导,薛老三从来不会诚惶诚恐。
谢伟红以此言他猖狂,薛老三照直了反问即是,紧接着,又假模假样地致个歉,还把之所以忘了问好的责任,推给了谢伟红,是这家伙打断的缘故。
谢伟红到底经验不足,混迹机关,哪里有薛老三这种历经沉浮,饱受嘴炮的地方油子的能言善辩,善抓漏洞。
薛老三无惧夏老,丁世群等大佬,谢伟红却是怕得不行,心之重压之下,薛向这般一反驳,他连反击的言语都组织不起来,只挣红了脸,支吾着“这,这……”
“行了,陪不是就免了,薛向,我来问你,殴伤霍无病后,你缘何畏罪潜逃?”
丁世群冷声喝道。
“畏罪潜逃,这话怎么说的!”
“你还要狡辩,今天下午一点十分,霍无病转醒,指出了你就是犯罪嫌疑人,尔后,校方组织力量,全校范围内搜拿你,皆我结果,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首先,我没殴打过霍无病,他怎么伤的,我不知道。其次,丁校长给我的犯罪嫌疑人的定义,我想问问是不是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了,明确将我定义为犯罪嫌疑人,如果没有,我希望丁校长能给我道歉,并恢复我之名义。最后,校方组织力量搜拿我什么的,恕我直言,我实在是不知情,当时,我正在北湖的假山下看书,后来,就返回了宿舍,正趴在宿舍的书桌上休息,再接着,就被破门而入的刘能主任吓醒了,如果是畏罪潜逃,我实在不明白我怎么就潜逃到了自家的书桌上趴着了。”
薛老三方一开口,丁世群便觉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如林似雨般朝自己射来。
说来,他曾和薛向在明珠有过交集,但彼时,他丁市长高高在上,且他到任时,薛老三正停职待参,二人无有交锋。
再后来,丁世群认为他自明珠抱负未舒,有薛系人马作乱的缘故,也仍未曾和薛向有过碰撞。
可以说,今次,是他和薛老三神交许久以来的第一次碰撞。
有着巨大心理优势和实力优势的丁校长,便被薛老三来了个当头一棒。
说来,丁校长自觉方才发问,还是故意设了陷阱的,若是薛向不先点明没殴打霍无病,反将注意力方到潜逃与否上,那丁校长就大有发挥余地。
哪里知晓,薛老三竟比猴子还精,不仅未入坑陷,反倒反咬了他丁某人一口,简直痛彻心扉。
“我不跟你说,让无病同志自己说!”
丁校长狠狠一挥手,重重拍了下桌子,立时,霍无病便被刘能从门外引了进来。
“霍无病同志,你来说说那天的情况,看看薛向同志还有什么要说的。”
丁校长冷声道,双目死死锁在薛向脸上。
不待霍无病接茬,薛老三又开口了,“丁校长,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了,什么时候公安机关立案了,并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了,如果没有,还请丁校长跟我道歉,替我恢复名誉,不然,我就请夏校长替我主持公道。”
丁世群位份太高,本不是薛老三可以直接触碰的,若是硬盯着不放,难免给人不知轻重,死缠烂打的印象,更何况丁世群如今是央校常务副,就冲这个牌子,他薛老三就必须给予极大的尊重。
然,今次,薛老三遭遇的阴谋,几是死局,这位丁校长在背后扮演着什么角色,薛老三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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