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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要乖之得道成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辜三

    赵子霖深知云辞的身体,又见他胳膊上的血迹,叫道“阿辞……”

    云辞没有理他,看着于廉,声音轻若云烟,却用了他全部力气,“我已经招供了。”

    “好,那你可愿招供和宝亲王串通,意欲进入朝堂”

    云辞看了一眼赵子霖,赵子霖和他不同,一旦被招供,也将被拉下水,无数人等着皇上大义灭亲。

    赵子霖抢先说道“是本殿下指使阿辞做的,和他没有关系……”

    于廉看着云辞,云辞轻笑一下,说道“和四殿下无关,都是我一人……”

    “看来世子还是有不想招的啊,”于廉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对狱卒说道“打!”

    狱卒拿起长鞭,带着盐水甩到了云辞身上,一条血痕便立刻出现在他衣服上,他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和四殿下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

    长鞭带着四溅的盐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无力的低下头,嘴唇咬的血肉模糊,却始终不曾开口。

    赵子霖想阻止于廉,他清楚云辞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负,任何的伤害疼痛都可能轻易的要了他的命,虽然于廉要从他嘴里问出消息就不能让他死,不过这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赵子霖根本就不敢想。

    他立刻说道“于廉,这件事是我做的,你审我便是。”

    于廉听见他的话,拿了一张供状,递到赵子霖身边,说道“好,四殿下看清楚这张供纸,若是愿意签字画押,并让世子也画了押,我便立刻放人。”

    赵子霖看了一眼云辞,云辞已经昏迷,于廉便命狱卒将盐水泼在他身上,他浑身都轻颤起来,湿透的衣服贴在单薄的身躯上,每一条鞭痕看上去都有些触目惊心。

    赵子霖看他醒来,轻声叫道“阿辞,你听话,先画了押,没事……”

    云辞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别画,我……我不会画的……”

    于廉冷笑,“好,难为世子如今还是硬骨头,不画押也好,只要世子愿意交出一样东西,我便放了你。”

    赵子霖愣了一下,看着云辞,云辞失笑,说道“原来……你真的是……唔……”

    他的话被体内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手上瞬间绷紧,剧烈的想要挣开绳索,不过片刻血就从手腕上滴了下来,他仿佛感觉不到手上的疼了,指尖无力的握着绳索,忍不住低声痛呼,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赵子霖眼见这种情景,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说道“我愿意签字画押,先放了他,他若是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云辞身上的痛苦缓了缓,他看着赵子霖,微弱的摇头,“别签……”

    “阿辞……”赵子霖道“别怕,没事的。”

    云辞轻嗤一声,他不知道赵子霖怎么会觉得他怕,不过此时赵子霖说出来,他倒还有三分感动,咬唇压下体内的痛苦,随即淡淡的说道“你若是签了,我死在你面前。”

    赵子霖刚要画押的手顿了一下,云辞一笑,有些风华绝代,疼痛使他清醒了一些,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于廉,笑着说道“你……敢杀我吗”

    于廉也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云辞强忍剧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杀不了我,你记清楚了,今日你对我做的,十日之内,我让你百倍奉还。”

    于廉示意狱卒停了手,云辞无力的说道“于廉,在明面上我还是你的主子,你如果真的对他忠心,倒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于廉示意狱卒退下,冷冷的问道。

    “我身上所有的毒,解药。”云辞的眸子犹如浸了寒水,原本琥珀色的眸子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一笑,“怎么样”

    “你以为你身上的毒都有解药”于廉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原本的镇定。

    “你知道你的那个主子,他中的是什么毒吗”云辞笑了笑,身上的血混着盐水滴了下来,他白皙的脸颊上也溅了血迹,有些妖艳,轻声问道“于廉,你听说过摘星阁吗”

    于廉一愣,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摘星阁早已经毁了。”

    “摘星阁毁了,里面的东西可没有毁……咳咳……”云辞艰难的咳嗽两声,“摘星阁的药,除了他们自己的解药,世间无人能解……他中的毒,名叫经年……呵,是不是很好听,可惜啊,经年不经年,一日三秋,他现在应该还能撑三个时辰吧”

    “你身上的毒乃是阁主亲自所种,玄机阁的毒,大多数只有毒药没有解药。”于廉皱着眉,冷声说道。

    云辞轻笑一声,“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你对我用刑了,于廉,在这之前,你除非杀了我,不然……”

    于廉冷笑到,“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你杀了我吗”

    “你忘了,我说过我会让你百倍奉还。”云辞低声说道,漆黑的眸子看着于廉,“若你曾经真的认识我,就该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于廉一生对无数人动过刑,各种各样的犯人他都见过,其中不乏那些凶残狠厉的眼神,可真正让他印象深刻的,十多来只有两人,八年前的云枫,和如今的云辞。

    于廉忽然大笑起来,说道“少主,你这个样子,让我几乎怀疑你恢复了记忆。”

    赵子霖皱了下眉,忍不住看向云辞,云辞咬了咬唇,随即低低笑了起来,道“于廉,你早已经打算将这条命卖给玄机阁了,还有什么可顾虑,我若是死了,你的主子也会死,玄机阁,至此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解药。”于廉冷声说道。

    云辞冷笑,闭上眼睛,“那我劝你趁早杀了我。”

    于廉捏了捏手上长鞭,说道“朝闻夕死,忘川,梦魇,赤练炎毒,弃情,悬丝人偶,破落……”

    赵子霖看着云辞,他知道云辞身中剧毒,从未想过有这么多,这根本就不算是人了,而是个药炉,玄机阁的人,曾拿他试药。

    他死死瞪着于廉,云辞却只是闭着眼,微微笑了一下,“别说了,三个时辰内,你主子身上的毒就会发作,我要看到这些毒。”

    于廉犹豫了一下,“三个时辰内不可能得到全部的毒,而且就算得到,你也解不了。”

    “以我的身子,可能很快就昏迷了,到时候可就没能耐帮你的主子解毒了……”他轻声说道“于廉,你想清楚,能不能解毒是我的事,可你现在不救你的主子,他就死了。”

    于廉忽然轻笑,眼眸变得深刻,“可是你若解了毒,我一样不好过。”

    云辞也看着他,于廉一招手,进来几个狱卒,于廉说道“给本官打,留着一口气就行。”

    狱卒犹豫了一下,于廉靠近云辞耳边,低声说道“少主不试试吗,你留着一口气,给主子解了毒,你可还有一线机会能给自己解毒,你若是此时放弃,不过是你们两个都死,我……也无所谓了。”

    鞭子再一次落在云辞身上,他无力的轻喘,原本想说不给冉珏解毒的话也咽了下去,于廉自然是想他给冉珏解毒后撑不到给自己解毒,可他说的对,无论于廉此时如何对他,他给冉珏解了毒,自己便能得到那些毒药,有了那些,无论是星辰还是他自己,亦或是蓝拂衣,都会有把握给他解毒,若他因为这一顿刑罚放弃,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能威胁于廉,于廉同样也能威胁他。




第九十四章 风临沂水
    于廉见他低下头咬唇忍痛,似乎极为得意,“世子在此处等着,本官……这就去拿你要的。”

    他浑身湿透,身上被鞭子打的体无完肤,血花四溅,落在了赵子霖身上,赵子霖目眦欲裂,大声叫道“住手,你们住手!”

    狱卒犹豫了许久,为难道“四殿下,奴才们……”

    “你们听清楚了,父皇不会杀我,无论如何我是皇子,想要杀了你们轻而易举。”

    云辞气若游丝,看着赵子霖,轻笑了一下,“没什么……”

    “阿辞,别怕……”赵子霖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对狱卒吼道“放开我!”

    狱卒犹豫不前,过了片刻,其中一个人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却颤了颤,对其他人说道“四殿下走了……我们谁都活不了……”

    狱卒们的目光转向赵子霖,赵子霖愣了一下,云辞也看了一眼狱卒,有些事和于廉说可以,可对这群狱卒说根本没用,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利害关系,只想着赵子霖若是能走出去,他们谁都活不下去……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指使。

    几个狱卒对视了一眼,想好了计划,便从一旁拿出行刑用的刀子,对赵子霖说道“四殿下,你若是死了,都是于大人指使的,和奴才们没关系……”

    刀子正要捅下去,云辞说道“住手,你们这样杀了他,谁都能看出来不可能是于廉干的。”

    狱卒看向云辞,云辞断断续续的说道“他要死也要是动刑不慎而死,不能直接被人捅死,不然不光是于廉,整个都察院都难辞其咎。”

    “别听他胡说!”那人心一横,手上的刀刚要接近赵子霖,就被忽然飞来的匕首打了出去,狱卒双腿一软,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刑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锦无站在前面,手里拿着匕首,身后男人穿着墨蓝色长袍,巨大的帽子遮住眼睛,他身边站着皇帝,也是一脸阴沉的看着狱卒。

    蓝拂衣一抬手,云辞手上的绳索便瞬间脱落,他如一抹残影一般掠了过去,接住了从刑架上落下的云辞,冷冷的说道“谁碰的他”

    狱卒都跪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开口,“是于大人让动刑的,不是奴才们……”

    赵子霖也被放了下来,他立刻跑到云辞身边,担心的问道“阿辞,没事吧”

    蓝拂衣给他把脉,他的手腕上血肉模糊,唇边被咬的惨不忍睹,他无力的抬眼看着蓝拂衣,那双眸子干净清澈,轻声问道“师父不是说……会在京城保护我”

    那张脸和月染衣的脸渐渐重合,一样的清澈,又是一样的脆弱,都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问着他几乎一样的话,让他一瞬间仿佛回到那个时候,浑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几乎不能呼吸,那时月染衣的眸子盯着他“拂衣,你说永远保护我,是不是真的”

    蓝拂衣抬起手,狱卒忽然尖叫起来,四肢开始诡异的扭曲,赵五皱了皱眉,说道“蓝……”

    蓝拂衣忽然转过头,赵五也愣了一下,那么冰冷又纯粹的杀意,连赵五都没有见过。

    蓝拂衣低沉的声音响起,看着云辞说道“陛下,你可还记得,他是我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

    狱卒的尖叫声贯穿了整个大牢,听的人心惶惶,云辞强撑着不愿昏迷,蓝拂衣的手划过他的脸颊,轻声叫了句,“辞儿……”

    不知为何,云辞却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觉得那不是他的情绪,可是那声辞儿,好像是穿过了一年年的等待和无奈,一下子进入他灵魂的深处,那里有个人,有个人一直在等,等他叫他这么一句。

    “将来啊,我若是有个孩子,就叫他辞儿,蓝拂衣,你天天说着保护我,又天天跟我告辞,以后让你当他的干爹,让他天天缠着你,你天天想起来你是怎么对我的!”

    “别说的这么肉麻,你有家室的人,可别毁了我的声誉……”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蓝拂衣,你真是个负心汉!”

    蓝拂衣看着云辞,便忍不住想起那些年总爱跟他胡闹的月染衣,他只要有事离开,月染衣去送他,每次都送的幽怨,像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这件事让他头疼了很久,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月染衣,他就想到了个最不靠谱的办法,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辞儿,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起一些奇奇怪怪但他却觉得包涵诗意的名字。

    赵五深知蓝拂衣的脾气,便开口说道“你先带小辞儿回去吧,这件事朕来解决。”

    “陛下,”蓝拂衣说道“把于廉交给我。”

    “蓝拂衣,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蓝拂衣打断,“我的脾气陛下清楚,当年谁碰过他一根头发,我都会灭他满门,我已经够收敛了,陛下别逼我。”

    “朕答应你,”皇帝看了眼云辞,云辞轻轻咳嗽了两声,牵动身上伤口,他无力的叫了一句,“皇叔,对不起……”

    赵五愣了一下,看着那张几乎和月染衣一模一样的脸,一时也有些恍惚,月染衣死前的样子一下子冲进他的脑海,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声音几乎有些木讷的说道“没事了,别怕……”

    蓝拂衣看了赵五一眼,随即抱着云辞离开,锦无犹豫了片刻,赵五终于反应过来,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立刻离开,追着蓝拂衣而去。

    赵子霖跪在赵五面前,低头认错,“父皇恕罪,儿臣没能……”

    “起来吧,”赵五淡淡的说道,随即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冷笑一声,“朕真是没想到,原以为就算锦书出手,还要等上两天,没想到,于廉这老狐狸,竟然惹上了一头狼。”

    赵子霖愣了一下,赵五说道“他动手伤了小辞儿,蓝拂衣必定不会放过他,没必要再查下去了,蓝拂衣会把这件事解决了。”

    赵子霖有些疑惑,问道“蓝拂衣到底是什么人”

    赵五淡淡的声音带上了回忆,但和回忆月染衣时不同,回忆起蓝拂衣,他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杀伐气来,“是个故人,小麟儿,没事不要碰他,这个人,朕都惹不起。”

    “可他对阿辞……”赵子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廉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担心,任何人都有可能伤他,此时的蓝拂衣,绝不可能伤他。”

    赵子霖点了点头,从云辞叫蓝拂衣师父那一刻,赵子霖便莫名觉得蓝拂衣和云辞有着某种奇怪的关系,蓝拂衣很在乎云辞,他不会伤他,他便也没必要深究。

    赵五看了一眼审讯室里满目的刑具,说道“这地方于廉用着顺手,这么多年了,朕如此信任他,既然他犯错,那这个地方就留给他吧。”

    赵子霖原本想为于廉求两句情,忽然想起云辞的话,于廉显然是玄机阁人,玄机阁制造了这一场动乱,打的便是天下大乱的主意,根本无法赦免。

    他一直跟在赵五身边,也不多说话,赵五在审讯室转了许久,忽然问道“小麟儿,小辞儿他……和于廉是什么关系”

    赵子霖心里一惊,立刻说道“于廉看不惯阿辞已久,父皇也清楚。”

    赵五摇摇头,转过身拍了拍赵子霖的肩,说道“你受苦了,不过父皇还不能让你走,蓝拂衣把小辞儿带走,明日背后之人必定大乱,父皇想以你稳定人心。”

    赵子霖点点头,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朕已经交代过沈梅了,不会真的对你动手,不过李玉成忽然陷害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父皇怕他们暗中伤你,派了人在你身边,虽然尽量不要让他们现身,不过你若是真遇到危险,不许逞强。”

    赵子霖点点头,“多谢父皇。”

    “嗯,”赵五又和他交代了一句,便命身边的人将他带了下去,自己也转身离开。蓝拂衣在京城还没有身份,暂时住在一处宅子里,星辰就住在宅子附近的客栈,她坐在客栈顶楼的阳台,依稀能看见那座从不开门的大宅子里有人进进出出,手上都端着一盆盆的清水和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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