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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不过眼下能确定的是,太皇太后是真的把人送出宫去了!
萧妙音在常氏院子里,该吃吃该睡睡,外头的消息送不进来,她也不担心了。事到如今说甚么都是空的,拓跋演这会不可能为她到太皇太后面前说情,不然更加坐实了太皇太后觉得她是狐狸精的想法。
她想着就好笑,这种事全怪在她头上,还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常氏原本还着急,但是瞧着萧妙音这样子,渐渐的她也平静下来,只是陪她坐在床上,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过了几日,终于有人进来说是请萧贵人出去。常氏不放心,带着阿难几个就跟着去。来人并不是宫里的人,而是萧斌那边派来的。
见着常氏也干脆一同带上,犊车出了燕王府到了郊外才停下来,萧妙音下了车见到是一座寺庙,眉梢挑了挑。
里头走出几个比丘尼来,“是萧氏吗?”
“我是。”
“今日你来我寺庙中出家剃度,进来受戒吧。”
常氏一脸大惊,平城中佛教成风,常氏自己都有事没事出来拜佛,但不代表她乐意看到自己女儿剃度出家。
“剃度出家?”萧妙音蹙眉重复了一遍,“我?”
“正是。”领头的比丘尼点了点头。
“……出家可以,剃度的话就算了。”萧妙音直接开口道。
“哪里有出家还不剃度的?”比丘尼惊讶于萧妙音这话,她见着女子体态苗条纤细,心里认准了她没有几把力气,干脆让几个女尼上去拉她。
萧妙音见到几个女尼上来要抓住她的手臂,她反手就扇了其中一个女尼重重一耳光。
她在宫中不是一味的娇养,拓跋演亲自教她骑射,她看起来纤细,但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一回事。
那女尼挨了一巴掌,打的扑倒在地,瞬间那比丘尼呆愣了一下,“去,把她拿下!”
比丘尼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结果对方出手打人就打脸。
几人上来,伸手就要抓萧妙音,常氏见状,看向阿难,还没等常氏喊出口,阿难已经几步上前,一手拎起一个和丢沙袋一样,上一刻还站在地上的人,下一刻就飞了出去。
阿难轻轻松松就将那几个女尼料理完毕,看着那个年老的比丘尼。
那比丘尼见得最多的是那些善男信女,佛教在平城有诸多特权,僧尼们也是如此,平民们对上僧尼都是客客气气,唯恐怠慢,遇见这么煞星似的人还是头回。
老比丘尼连留都不敢留,脚下抹油似的,也不管那些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的徒弟们。
“……”萧妙音站在那里,嘴边冷笑。
太皇太后还算是给她活路了,至少留条命,要她剃光头发做尼姑去。能从那位手上留下一条命来,换了别人恐怕要感激涕零,她只想呸一声。
从小到大,太皇太后就没把她当个人看,小时候和物件似的,和她宫里的小猫小狗差不多。大了,她也只是将她看做是维护家族富贵的工具。可是她真的得宠了,太皇太后又嫌弃她阻碍皇长子出生了。
当真是招之则来呼之则去。
“……三娘,你告诉阿姨,是不是真的不想落发?”常氏就这么三个儿女,尤其长女年纪小小就有早慧的名头,看到她这样,常氏心气一上来,反而冷静了许多。
“我不要落发。”萧妙音见着常氏,终于哭了出来。
出家就出家,但是要她剃光头发,她偏不!
“好,好!”常氏心里拿定了主意,“三娘,这么多年,你给阿姨少操了不少心,也让阿姨在王府里好过了不少,这次阿姨替你做一回事。”说完,她安排女儿进犊车,自己塞钱给那几个家人。说她回去见郎主一趟。
常氏有子有女,如今三娘子看着是被太皇太后厌弃了,但是还有弟弟在,谁也不敢把事做绝了。
常氏回到王府,就去见萧斌,到了萧斌面前,她就哭出来,将萧妙音小时候在萧斌面前的娇憨乖巧全说出来。
萧斌也是得了宫里太皇太后的消息,要三娘出家。他儿女众多,可是能记得住的也只有前头的那几个,三娘从小乖巧,读书上不亚于几个儿郎,如今这样他也是欷歔不已。
常氏年轻的时候容貌甚美,到了如今保养的好,风韵犹存,哭泣的时候我见犹怜。
“我又何尝愿意送三娘出家?”萧斌叹气,“可是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妾不敢忤逆太皇太后之意,只是请郎主看在往昔的份上,让三娘出家做女冠,居住深山之中,不再入世。”
太皇太后只是说出家,意思应当是要女儿出家为尼,但是话没说明白,就还有余地。反正只要出家就行了,谁还管做女尼还是女冠?
“阿爷,就应了常阿姨算了。”萧佻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他人不在宫中,但是风声还是听到了。宫里的那位姑母对他来说就是仇人,不过报仇是不可能的了,听到姑母又决定了妹妹的前途,心里很是感叹。
“……”萧斌也不忍萧妙音就这么青灯古佛一辈子,可是他也有些担忧宫里的姊姊会不会听到风声。
萧佻看得出来,“没事,太皇太后不会关注这点小事。”
那位姑母的性子他知道,既然人打发了出来,那么下场如何,她是不会管了。
他已经是快要出发,恐怕连萧拓的昏事也赶不上了,临走之前就替妹妹做这么一件事算了。
“好吧。”萧斌叹口气,“三娘就做女冠吧。”
天师道可以在家修行,也可以在外,如今留在家中是不可能的了。
萧佻年少的时候犯中二,想要把魏晋之风学过来,没少找山上那些道士的麻烦。对于那些道观他还是清楚的,做女冠他甚至还能给她拾掇出一间院落出来。
道士女冠的规矩,不必非的找个道观才能修道,相反只要有道心,哪里都可以。
事情商量好了,萧佻就让服侍自己的家人将萧妙音送到自己以往常去的那座山去,为了防止意外,萧佻把阿难也塞了过去,阿难把几个女尼丢得满地都是的事迹他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婢女在,萧妙音在山上也应该吃不了太多亏。
京畿重地,原本治安就要比其他的地方好,尤其修道之人也没甚么东西可以偷抢的。
另外萧佻派人去原先那所寺庙,要里头的几个女尼都闭嘴,谁要是敢把今日的事传出去,就别想活命。
萧佻派去的人把这话说的煞气十足,那些女尼说是出家人,但到底还是活在俗世中,这边一吓,她们就全软了。





妙步生莲 第95章 选择
萧佻已经是快走了,所以让手下的家人赶紧的去办这件事。对于太皇太后这个姑母,萧佻曾经恨不得杀了她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家人们的了郎君的话,办的飞快,荀氏听闻之后,还让人送了不少冬日的衣物,窖藏的蔬菜还有炭火过去。
平城的冬日滴水成冰,萧妙音原本就是在宫廷里养出来的,要是真的被这么丢在山上,日子就非常难过,荀氏是女子,心思要比男人细腻的多,想的也多。反正那些衣物炭火之类的也花费不了许多,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萧佻亲自去见了萧妙音一次。见到萧妙音面上沉静,完全没有任何的悲戚。衣裳面容整洁,见到了他,还叫了一声阿兄。
“好,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萧佻点点头,要是妹妹见人就哭那才让他觉得头疼。
“阿兄,儿多谢阿兄。”萧妙音也听说了自己这会能够做女冠而不是被剃光头发去做女尼,是这位兄长在萧斌面前说的好话,她从心里谢他。
“我能帮你一时,但不能帮你一世,接下来的路如何到底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走。”萧佻知道这个妹妹是个明白人,即使遭遇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其他普通妃嫔那样一蹶不振。
“儿知道。”萧妙音俯身对萧佻一礼,“儿会将阿兄的话记在心里。”
“好,这次去了山上,你就是女冠,不再是宫中那个得宠的萧贵人,明白吗?”萧佻知道多少失势的妃嫔就是过不了自己的这关,生生把自己给磨死了。
“儿记住了。”她也没打算靠着宫里的那些记忆过日子,人靠着记忆生活,容易老的快,她才不会那么蠢,何况她还这么年少,日后的路还长着,宫里的事只能是算作一段,出来了难道她就不能做别的事了?
“我已经让人将我往年看过的一些道家典籍给你一块送过去,希望能够对你有裨益。”萧佻道。
从宫中出来也未必不是好事,别人看到的是三娘失宠,可是在宫廷里一日日的围着个男人打转又有甚么意思?不如出来捡起当年她没有完成的学业,说不定还有一番成就。
“唯。”萧妙音双手拢在袖中对萧佻一拜。
萧佻原先买下那座院子,是打算装逼用,没想到如今倒是给妹妹出家用了。不过原先就有家人每过几日就上山打扫几日,除了没人气之外,其他的都还算好。
萧妙音在犊车里坐了半日,下了车见到周旁草木都已经掉光了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如今已经快临近冬日了,山中景物没有春夏看到的那么生机勃勃,相反有种凋零的萧瑟之感。
“三娘子。”她一下车,就看到了那边的阿难,阿难穿着鲜卑男子的窄袖圆领短骻袍子,头上的帽子披幅从下包了上去,将头发包的严严实实的。从远处看来,阿难那点女性特征都被遮掩掉了,瞧着就是个平常的男子一样。
阿难此时提着一只大箱子,她力气很大,甚至比几个男人还力气大。那几个同样抬箱子的家人,瞧着阿难一个人扛着那么一只重箱子,奔走如飞,脸色都快白到底了。
“没事吧?”萧妙音瞧着都替阿难捏把汗,这么个扛箱子的办法,可别把身体给弄坏了。
“无事。”阿难说着已经跑进院子里去了。
冬日里需要的东西和衣物都已经搬进去,带来的两三个侍女们就开始将那些衣物按类整理,庖厨里的火不开已经很久了,还要有人去首先烧个火,向那些神灵说明,这地方已经有人住进来了。
萧妙音不是住在道观内,也没有太多的麻烦。
当东西都已经清理好,内外已经洁扫干净,家人帮忙将水缸里全部打满水,一切琐事都安排妥当之后,才离开。
萧妙音站在院子里,院子里种着一棵梅树,看树干的粗壮应该还没长几年,她猜都猜到应该是萧佻让人种下的,这个阿兄年少的时候就是狂热追求魏晋之风,如今倒是好了许多,也不看重那些了。
她这次出来,身边还是带了几个人,长到这么大,她连庖厨都没下过,必须有人帮她做了这些事。
“三娘子。”阿难已经忙完了,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主仆几个住下还有两间屋子空出来。
“嗯?”萧妙音抬头看着这天,天上灰蒙蒙的,加上已经秃了的枝桠,秋季的肃杀直入骨髓。
以前她在宫里头,只要眉头皱一皱,第二日在院子里看到的就都是用绢扎出来的花朵。上面还熏了香,若不仔细辨别,还真的当一夜之间万花从开。
如今看宫外的景色,虽然没有宫内这般花团锦簇富贵宁馨,但是也格外有种意味。
“外头冷,三娘子还是进去吧。”阿难这次一块儿也被留下来了,阿难对这个似乎很高兴似的,甚至干活的时候比谁都坑出力气。到了这会她还是中气十足。
“嗯。”萧妙音双手拢在袖子里,点了点头。
屋内已经染了炭盆,三个侍女都跪在那里做针线活,两个十三四岁的,还有一个只有十岁,真的是一屋子的少女了。
萧妙音坐在褥子上,褥子上透着一股寒气,毕竟这地方也没多少人居住,东西放久了就容易渗入潮气,不拿到太阳底下晒那么一会是去不掉的了。
她就着室内的灯火,将萧佻送给她的一卷书卷打开看了起来。
道家的典籍并不是很多,但是真的从里头拿出几卷,卷卷都是大家。短短几千字,但是真的要完全弄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以前曾经读过,但都是读过就丢,如今再捡起来参透,不费些功夫是不行了。既然修道,就拿出修道的样子吧。
萧斌前脚将女儿送走,后脚儿子就要走了。
萧佻等到任职文书一下来,就带着荀氏上任去了,萧斌心里赌气,只肯送到门口,转身就走。
萧佻扶着荀氏上车的时候,荀氏还在萧佻的耳边笑,“家翁只是在使小孩子脾气。”
“我知道。”萧佻答道。他要是不知道当真了,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犊车出了侧门往城外弛去,到了城郊,高纯也就是当年高季明在那里等着给好友送别。
他如今入了门下省,听到萧佻被外放也很是吃惊,吃惊归吃惊,事情已经成定局,再怎么吃惊也是无用,干脆就来送别。
萧佻从马上下来,大步走过来,见面不行礼,首先就在好友肩上捶了一下。
“原本是想折柳相送的。”高纯说道,“可惜这天是找不着柳条了。”
“这些形式上的就免了吧。”萧佻如今才不在乎这些,“而且到了代北,你那柳条还不成了冰条。”
此言一出两人都笑出来。
“好兄弟,我这一走几年之内是绝对回不来。”萧佻握住他的手,“这会朝堂上说不定会有变动,你且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高纯点头。
萧佻上马,一行人消失在城郊之外。
平城如同往昔那般热闹,昭阳殿中却比平常还安静了几分,毛奇看着身旁的刘琦,嘴角忍不住一阵小小的抽动一下。
自从萧贵人被打发出去出家之后,天子干脆就将原先萧贵人贴身伺候的那些人给调到了昭阳殿。
同样刘琦也来到了天子身边,天子时不时就让他说说萧贵人以前是怎么看书怎么说话的,甚至连小小的习惯都要讲一讲。
毛奇瞧着都觉得后背脖子上寒毛竖立,萧贵人的确是和陛下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没错,但如今这样真的行么?萧贵人走了,但是西宫里还有许多宫人呢。
这……毛奇瞧着上面正在批阅文书的皇帝,他吞下一口唾沫,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这段时间陛下心情不好,上回太皇太后又提拔了几个年轻貌美的美人,封了位子送过来,结果也不知道哪里碍了天子的眼,不但没有临幸,甚至把人丢在那里一站就是一整个晚上,连续两三个都这么送出去了。
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头一回就这么不受天子待见,日后在掖庭的日子可见难过了。
毛奇想了一回,为那些身娇肉嫩的美人们可惜了几回,同样也笑骂掖庭的那群孙子有福气了。
掖庭那个地方,只有一套规矩,掖庭令看着官职不大,还是个去了势的阉寺,可是在那些低位的嫔妃面前,可是手掌大权,要是得罪了掖庭令,弄死了报出去一个暴毙也没人过问,让牛车拖出去完事儿。
所以就算阉寺们对那些小美人动手动脚,基本上那些女子也是敢怒不敢言,有几个到了年纪想男人想的厉害的,直接就和阉寺好上了。反正聊胜于无。
想着想着,毛奇站在那里也不太为突然多出个对手而伤心了。刘琦哪里意识不到毛奇的走神,他只是抬眼一瞥,而后垂下眼去不说话了。
拓跋演看到文书上的字,眉头蹙了起来,改革是太皇太后主持的,但是其中地方豪强也换个法子来牟利,地方上的三长大多数由当地的豪强来担任,朝廷对这些地方豪强,向来是半打半拉,一开始拓跋鲜卑打下这北方天下的时候,处处豪强坞堡林立,若是真的动打,不但耗费精力财力,而且可能会让那些豪强们抱成一团,形成令人头痛的局面,于是双方各退一步,豪强不与朝廷作对,而朝廷也承认豪强对农人的特权。
如今几十年下来,朝廷的军力比以前有所提升,不必像以前那么忌讳豪强,豪强还是不肯轻易罢手。
他看完这卷文书,看了下面朱色的字迹。这文书太皇太后已经批阅过了,只是送过来让他知道罢了。
他将整卷文书看完,卷好丢在一旁,然后他拿过关于六镇都大将送上来的关于北方蠕蠕的动向。
北方蠕蠕打了这么多年,也不老实了这么多年,每年秋冬草原上暴雪连连,牲畜冻死,那些蠕蠕人就南下掠夺。
六镇上每年这个时候上书最多,同样要调往哪里的军资就要加大。他拿起朱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批语。
秋冬之事事情最多,等到那一堆小山似的文书去了一半,脖颈已经酸痛难言,拓跋演放下手里的笔,手掌按在脖颈上。
刘琦见状,轻轻踢了毛奇一下,毛奇如今也不是甚么品级很高的内侍,也不是他碰不得的,尤其他时常要到陛下面前,毛奇拿他也没办法。
毛奇迅速反应过来,低下头剐了刘琦一眼,让几个宫人上前。
“退下。”拓跋演对那些要上来的妙龄宫人摆摆手。
宫人们垂首退下。
毛奇见状,只能自己亲自上阵,给拓跋演按摩脖颈。
“陛下,要不走走歇会吧?”毛奇瞧着还有那么一堆没有看完,他都替拓跋演觉得脖子疼。
“眼睛看物看久了会疼的,若是长久以往,视物模糊,那就不好了。”毛奇说道。
“……”拓跋演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毛奇赶紧的闭了嘴。
过了一会毛奇想起一件事来,“今晚陛下召哪位侍寝?”
这是每日都要来一回的,以前萧贵人还在宫里的时候,这话根本就不用问,可是如今毛奇问起来就都觉得心惊胆战。
“不如陛下就坐羊车?”
后宫里还真有这东西,不过到了拓跋演这里一般是闲置不用。
这套原本是西晋司马家皇帝的那一套,坐在羊车上,由着羊拉,拉到那个妃子的宫前,就让哪个妃子侍寝,鲜卑人对汉人的东西一开始什么都好奇,这个也依葫芦画瓢给弄了过来,。
“不用。”拓跋演闭着眼,声音里沉的能把人给压趴在地上。
毛奇都觉得自己多嘴了,可是再多嘴他还是要加上一句,“可是东宫已经安排人给陛下侍寝了。”
太皇太后是真的想要皇子想的狠了,这种事要么皇后安排,要么皇帝自己选,不过都是皇帝自己选的。如今太皇太后干脆就管这种事了。
“……呵。”
毛奇听到天子冷笑一声,赶紧低头。
这对至贵的祖孙不管怎么感情不和,他们这些中官别搭进去,要是搭进去了,给人塞牙缝都不够的。
瞧着天子这样,毛奇是知道今晚上过来的美人恐怕又是要站上一个晚上了。
能把人送进来,可是也逼不了天子不做男女之事啊。毛奇感叹。
秋冬之时,晚上来的特别快。夜幕四合,用过夕食,在殿内走了几圈之后,拓跋演走到寝殿里。
当他看到面前的美人的背影眉头蹙起。
刘琦抬头一看,就愣住了,今日侍寝的这个美人,瓜子脸,肌肤雪白,柳眉长长弯弯,双眼内含着一股秋波,顾盼间含情脉脉。
这模样分明和贵人像了五分!
“……”拓跋演走上前去,眉头平伏下来,他沉默着打量面前的这个十五六岁的美人儿。
美人是照着萧妙音为模子选出来的,长得一副南朝女子的标致模样。
“你……”拓跋演发了声,“抬起头来。”
美人原本还低着头,听到拓跋演这么问,含着一股不胜轻抚的娇羞缓缓的抬头。
“陛下。”美人启唇,吐露出的是带着南边软软柔柔的腔调。
美人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袖子。
拓跋演袖子一抽,躲开她的触碰,脸上冰冷。“下去。”
两个字让美人面上的红晕霎时褪尽,“陛下?”一瞬间美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天子是要自己下去?
“毛奇,朕不想再看到她。”拓跋演回头对毛奇道。
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将人在宫廷内的前途给定死了,毛奇招来几个黄门,架起那个方才还羞涩如今已经花容失色的美人就往外面拖。
“陛下!陛——”那美人不甘心,结果口里被小黄门塞了一团布,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她究竟把自己的侄女当做甚么?”拓跋演转过身去,一声低叹。
刘琦一双眼睛盯着那个被拖走的美人,眼里露出快意,想要踩着贵人上位,想都别想。
他低下头走在拓跋演身后,拓跋演坐在床上,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中官,“她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甚么?”
“贵人说,其实她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了。”刘琦斟酌一下说道。
“傻女子。”拓跋演笑着摇摇头。笑着笑着,他停了下来,整个人就倒在床上,摊开四肢。
“贵人说她希望陛下能多多用膳,长命百岁。”刘琦看着拓跋演躺在那里继续道。
“她的心和我是一样的。”过了一会,拓跋演缓缓道。
成了。刘琦垂下头,嘴角的笑意迅速被他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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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对西宫嫔妃侍寝很是关注,这一日太皇太后当着博陵长公主的面询问嫔妃的侍寝。
博陵这会都是姑祖母级别了,听到太皇太后这么不加掩饰的问侄孙的床榻上事,脸上掌不住一红。
鲜卑人对那事看得开,博陵也不是甚么害羞少女,她如今和萧斌也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萧斌有那么多的美女,她私底下让几个美少年扮作带发修行的尼姑陪在身边。
只不过小辈的私事就这么听着,难免觉得难堪和不好意思。
“是吗?原先那个既然惹怒了天子?”太皇太后毫不在意,“那么继续换一个,掖庭美人那么多,总有一个他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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