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三娘,你在宫中,一定要好好的。”常氏道。
“阿姨,我会的。”萧妙音对常氏一笑。
萧妙音给常氏准备了不少东西,那些帛缯就有好几车子,另外的还有一些古玩首饰。帛缯是给常氏自己用的,古玩首饰都是给五娘妙善准备的。
萧妙音记得五娘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所以特意多给她准备了些首饰等物。
常氏不求这些富贵,只求女儿能在宫里过好,母女两个一只靠着到了快要敲门关了宫门的时候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常氏握住萧妙音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晚间拓跋演过来,拥着她坐在床榻上,看她眼下有些红红的,脂粉都遮不住,就问,“怎么了?”
萧妙音开了开口,最后没说出一个字来。拓跋演当哪个给她气受了,她不好说给他听,干脆就看向刘琦,“今日左昭仪去了哪里?”
刘琦弯下腰来“今日左昭仪去了长秋宫,太后没让昭仪进去。”
“太后?”拓跋演听到竟然是长秋宫,眉头就蹙起来,“真的是倒了一个,另外一个也迫不及待的准备闹事了。”
拓跋演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对嫡母不敬的意思。不过萧妙音在他怀里装傻当做听不懂,而秦女官和刘琦直接就当做听不见。
皇太后听起来似乎很尊贵,可也不是拉不下来的,尤其皇帝和皇太后没有半点血缘的情况下。宫廷不是外面,有个嫡母的名头也不是那么管用。何况此时礼崩乐坏的,甚么事都有可能。
“这事回头我会给你出气。”拓跋演揉了揉怀里的大宝贝,他抱着她生怕她一脸的不痛快。
“这事我就没放在心上。”萧妙音闷声闷气道,她和何太后有甚么好计较的。要是真计较她还不得给气死?
“好好好,不计较。”拓跋演抱着她哄道,萧妙音这话听到他的耳里就成了她不想得罪长辈,拓跋演和何太后原本除了面上的那一层,就没有其他的母子情了。他心疼的在萧妙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今日阿姨来了。”萧妙音想起常氏就钻进他怀里不说话了,“我自从进宫之后,能见到阿姨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外头出嫁的小娘子好歹还能回娘家看那么几次呢。”
萧妙音说着,又揪了一把他的袖子。
拓跋演瞧着她低头扯袖子,拿她没有办法,“要是诊出有孕了,就让你阿姨在宫中陪伴你吧?”
“……”萧妙音抬头瞟了他一样,她也这么想的,但是常氏的身份的确是有些低,“阿姨来了,也是到处陪小心。还是算了。”
“……”拓跋演这下子就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了,她明明看着想让生母进来陪着,他当然会给方便,但萧妙音又说不要,这还真的是让人拿不准。
“哎。”萧妙音叹了口气,在他衣襟上闻到淡淡的麝香,那香味很淡,萧妙音有段时间疑神疑鬼,还招来医正问麝香是不是会导致不孕。拓跋演用的熏香里头是一麝香打底,她想起上辈子看得那些电视剧,不禁有些怕。
那会医正看上去是哭笑不得,连忙给她解释,麝香适当用是没有事的。萧妙音听后也没要拓跋演换种熏香了。
“今日里朝堂可闹着呢。”拓跋演瞧着萧妙音低头拨弄着他腰下佩带的环佩,有些羡慕她。
“怎么了?”萧妙音下意识的问一句,等到这句说出口,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该来一句对朝堂上的事没兴趣?
“还不是为了迁都的事。”拓跋演笑笑,“平城这地方说是汉代旧地,可是要说灵气也没见着,我想着不如到洛阳去,洛阳是三朝古都,灵气十足,又是天下之中。作为正统所在,也是名副其实。”
萧妙音听了之后道,“那么朝堂上是……”
“我提出这么一个意思,那些鲜卑勋贵不肯,说先祖迁到了平城,若非万不得已,就不该随意迁都。”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气笑了,平城也不是最早的都城,一样都是后来迁的,怎么迁到洛阳就死活不肯了,不过是人在平城安逸惯了不想动了而已。
“他们不答应,逼他们答应。”萧妙音抓过一个果子,仔细将外头的皮给剥了,去掉里头的须络塞进他嘴里。
“说的简单。”拓跋演口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抓住她的手。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萧妙音瞥他一眼。
“那你替我想想。”拓跋演挑起她的下巴问。他话语随意,似乎还真的拿这件事来问她。
萧妙音脸一扬就把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指上挪开,“自己想,这又不是我的事。”
“你个狠心的女子……”拓跋演感觉到她要起身离开,双手一收,萧妙音就走不了了。
萧妙音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整个人都被按在那里了,察觉到他在解开她衣裳,干脆就躺平了在那里,“听说真的想要,最好是天天都这个,你吃的消么?”她瞧着上方的拓跋演道。
拓跋演扯开她的衣带听到这么一句,心中有些恼怒,“这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说罢整个人就和阴影一样的兜了下来。
萧妙音被堵住嘴出不了声了。
或许男人都不能容认被质疑那方面的能力,第二日起来萧妙音两条腿都在发软。倒是拓跋演神清气爽的走了,萧妙音捶了半日枕头,咒他晚上就腰酸!
然后又滚了回去。
到了下午,刘琦神神秘秘的走过来,“听说朝堂上,陛下斥责了太后之兄阜阳侯何猛。”
此刻外朝和后宫都是互通的,没有女子不能干政的硬性规定,后宫们的消息也很灵通。
萧妙音一听,奇怪的咦了一声。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拓跋演当着人面把何猛斥责一顿是给她出气。估计是何猛做了甚么真的戳到皇帝的肺管子了。
“不奇怪,何家里就没几个聪明人。”萧妙音对何太后的娘家不怎么看好,不管是豆卢氏还是何惠,还是那位阜阳侯。
“陛下在朝堂上提出要迁都洛阳,朝中鲜卑大臣纷纷反对,其中以尚书右仆射莫那缕为首,阜阳侯当时也附议了,结果被陛下斥责了。”刘琦道。
“阜阳侯和尚书右仆射是甚么关系去了?”萧妙音对何家不怎么关注,她模模糊糊记得何家和贺兰氏是有个甚么关系的。
“阜阳侯嫡出的幼女是尚书右仆射幼子的新妇。”刘琦道,“不过听外面的传闻,江阳公主和何惠向来不和睦。”
“江阳公主的驸马我记得就是莫那缕的长子贺兰犬齿。”鲜卑人起名,除了那些汉化比较深的,起的名带着一股子的草原色彩,常山王身为宗室,还起了个猫儿的名字。所以莫那缕给自己儿子取这么个名字倒是显得很平常了。
“正是。”刘琦道。
“江阳公主和何惠不和,何惠又是那种娇娇脾气,能忍受的了才怪。”萧妙音只见过那个何惠一面,当时何惠差点连陈留长公主的话都不听,何况是江阳公主的。
“该别是儿女债,爷娘还吧?”萧妙音说着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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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内此刻是一片安静,何太后看着下面畏畏缩缩的何猛,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甚么话,她好不容易等到东宫那个老虔婆只剩下一口气了,这会何猛又给她惹出事来。
“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既然和那些鲜卑大臣一同反对迁都。”何太后对朝堂上的事也留出一只眼睛来。她在太皇太后压制下,错过了最好的干政时机,但是她不甘心,寻觅着机会。
“我和台主都已经成了儿女亲家,没有和他唱对台戏的道理啊。”何猛说起这件事来也带着一股委屈,他都和莫那缕做了亲家了,而且莫那缕对天子曾经有恩惠,怎么着也会听莫那缕的话,谁知道皇帝转头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吓得他差点就跪在那里起不来。
“莫那缕怎么样和你又有甚么关系?”何太后怒道,“何况迁都一事,对我们并没有利害关系。”
此事和何家没有利害,迁都也好不迁都也罢,无关痛痒。
“你在皇帝面前丢了脸,我还得给你把脸面捡回来。”何太后这话让何猛抬起头来。
“太后之意是……”何猛问。
“如今萧家看着不行了,但是我们何家难道就和原来一样?”何太后说这话的时候,面露得意,“我们家熬到了现在,也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我派人请了天子过来。”何太后靠在凭几上道,“看看能不能给你将脸面捡回去点。”
拓跋演听到长秋宫请他过去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他才将阜阳侯训斥一通,长秋宫就派人来请他过去。这里头的用心,当真是看都不用看都能明白。
他突然就觉得一阵厌烦,经历过东宫的事,他对宫中的皇太后也有了些许戒备。若是皇太后肯和以前一样,甚么事都不管,他一定如同侍奉亲生母亲那样侍奉皇太后安享晚年,可是如今他想的很好,但是何太后却露出了野心,想着在朝政里也插一脚。
“去长秋宫。”拓跋演看了一眼面前的李平等人,将手里的文卷丢在案上站起身。
长秋宫来的人说太后着急想要见到他,他也不必等到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去。
皇帝去见皇太后,原来议事也不必了,统统都回中书省的回中书省,回门下省的回门下省。
“君侯,你看这……”一个汉臣走到李平身边问道,“皇太后……”
“难道你还以为今上如今还会容忍在眼皮子底下再出一个东宫?”李平说话很直接,他扫了一眼周围,话语间半点都不遮掩自己对于何家的鄙夷,“何家寒门微族,而且如今今上早已经长成,还有太后甚么事?”
就是何太后那种眼界,若是真的插手朝政,让她当家做主那还不得天下大乱?李平当着人面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若是太皇太后,李平在心里还会由衷的佩服太皇太后这么多年执政手段,但是何太后,除去那一层皇太后的身份,李平就没觉得何太后有甚么能够入眼的。
“君侯所言甚是。”李平同党的几个人听了连连称是。
李平和好几个人向宫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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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陛下来了。”何太后懒懒的靠在隐囊上,一个中年中官快步走进来,禀告道。
“……陛下来了?”何太后闻言,赶紧在床上坐正,仰首挺胸,拿出皇太后应该有的仪态。
拓跋演一进殿,就见着何太后背脊挺的笔直坐在那里,她面上不带半点表情,断的是肃穆。
“儿见过太后。”拓跋演心底生出一种厌恶,他向何太后行了一礼。
“陛下来了。”何太后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她看着拓跋演,“难得,陛下还记得我这个老妇。”
“太后这话从何说起?儿不明白。”拓跋演面上带笑,似乎只是和何太后在说一些家常话似的。
何太后蹙眉,“老妇从入宫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自问从未有一处错处。”她说着,看向拓跋演,“可是如今,老妇在宫中听说陛下在朝堂上训斥老妇的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阜阳侯在朝堂上有失言之举,”拓跋演面对何太后,面上带笑,丝毫没有被何太后那故作威严的样子压住。
“就是为了迁都洛阳?”何太后蹙眉问道,“陛下,这件事老妇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何况算起来阜阳侯也是陛下的舅父,何必当着满朝的面下他的脸面?”
拓跋演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乌黑的眼睛垂下来,“哦?那么太后的意思呢?”
何太后等的就是拓跋演等到这句话,“他也是无心之失,陛下当着群臣训斥他也太小题大做,以老妇之见……”
“那么朕的脸面就应该不要了?”拓跋演冷不防打断了何太后的话。
“陛下这是何意?”何太后见着脸上还在笑,但话语已经露出怒意的皇帝,她蹙眉起来,“难道阜阳侯不是陛下的舅父?作为长辈……”
“国事当前,私事还能上的了台面么?”拓跋演已经厌烦了和这些心怀叵测的人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着给娘家谋取利益,若是这还能算得上人之常情,那么说迁都大事还比不上一个所谓他从来就没瞧上眼过的舅父?
“陛下这是甚么意思?”何太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在她的印象里,皇帝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别说发脾气,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少。
久而久之,何太后也认为皇帝性情是同汉惠帝那样的。谁知道皇帝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已经变了脸色。
何太后面对皇帝,袖中的手握紧。
妙步生莲 114|姊妹
拓跋演平常是孝顺的好孙子好儿子,对着两宫都是和颜悦色,脾气也十分温和,久而久之,何太后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皇帝性子好。谁知道皇帝真的发作起来,让她一时间都下不来台。
“国事之下,就算亲生父子尚且不能顾及,何况舅父?!”拓跋演这句话从殿中冲出,侍立的一众中官和宫人吓得面无人色。谁都看得出来,皇太后这是等着给天子颜色看看,谁知道到了最后竟然是被天子给用国事无私情这么一个理由训的呆坐在那里。
“陛下是存心给我这个老妇难看么?”何太后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被拓跋演这么一打断,许多都已经说不出来。她气的嘴唇都在发抖,袖里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难道陛下就是这么对你的阿娘,先帝的皇后?”
拓跋演一听到何太后提起这个,心里涌上一阵不屑,先帝并不只有一个皇后,“太后,天家无私事,”拓跋演道,“太后深明大义,应当知晓才是。”
“……”何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一双眼睛瞪大,“你、你——”
“朕还有要是,先行告辞了。太后好好休息。”说罢,拓跋演看向何太后身边的中官,“伺候好太后。”
那一眼极黑,视线如同有实质一般压在人的身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中官被拓跋演那一眼看得差点就跪在地上,“唯唯,陛下。”
“我脸上难看了,陛下面上也光彩?”何太后不甘心问了一句。
“太后保重好身体,宫中许多事还得靠你呢。”拓跋演不回答方才何太后的质问,他只是将话题绕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走。
何太后伸手捂住胸口,跌坐在席上,胸口起伏间,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太后……”中官过来将床上的何太后扶起来。
何太后一把将中官推开“滚开!”
中官吓得立刻连滚带爬走开了。
“不孝子,不孝子!”何太后气的面色赤红开口呵斥道。
她这一声蕴含了浓厚的怒气,更加没有惜力,外面的拓跋演也听到了,他脚下顿了顿,微微侧过头去。
毛奇惊讶何太后竟然还真的将皇帝当做自己亲生子来看待,他壮着胆子抬头看了拓跋演一眼,瞅见皇帝眸子上那层冰冷的光,吓得立刻低下头去。
他听到皇帝脚步声向前,立刻跟了上去。
这一次何太后和拓跋演是不欢而散,何太后心心念念想着太皇太后如今已经不中用了,那么轮也该轮着何家了,谁知道皇帝直接就给她一个没脸。
何太后这么多年来,一直仰仗太皇太后的鼻息,如今头上好不容易没有人压着了,想着多少能够扬眉吐气,结果皇帝直接就气的她起不来床。
当日夜里何太后就气的病了,而且还闹起了绝食。
拓跋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宣华殿和萧妙音用膳,萧妙音听到何太后竟然还用出绝食这么一招,不禁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好似这一招汉朝的时候有太后对皇帝用过,不过那对可是亲母子,所以才有用,拓跋演和何太后那是半点血缘都没有的,这招真的有用?
萧妙音看向拓跋演,如今这皇太后闹腾着要绝食,拓跋演多少都要表示一下?
“太后身边的人到底是做甚么的?”拓跋演听后面上淡淡的,没有生气的神情,只是说出让人冷汗直冒的话。
“陛下……”毛奇一听他这话,心中就知道那些伺候太后的人说不定就要倒大霉了,一般来说皇帝是不会碰太后身边的人,但是如今谁又说的好?
“那些人既然连太后都伺候不好,就没有必要留在长秋宫里占位置了。”拓跋演放下手里的箸说道。
“发往暴室吧。”说罢,拓跋演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看向萧妙音,“怎么不用了,是膳食不合胃口?”
今日的膳食还是萧妙音最喜欢吃的,最近萧妙音的口味是越来越叼,也越来越诡异,上回想要吃辣,如今还没有辣椒,胡椒还是从波斯传来的,庖厨为了这个还有了茱萸来调味,上下搞得鸡飞狗跳,这会她又爱吃甜,要人把猪肋骨剁成块,沥水之后煮熟用油炸,然后混了石蜜和醋炒。她看着面前油汪汪的排骨,摇了摇头“都是我喜欢的,只是看你不吃,我也没多大的胃口。”
在一起吃饭,只有她一个吃没意思啊。
“呵……”拓跋演黝黑的眼里升起一股笑意,他持起双箸“好,那我多用点。”饭食用完,拓跋演似乎想起一件事,“阿妙最近的口味好似和过去不一样了。”
“是吗?”萧妙音放下手里的蜜水满脸奇怪的反问,她还真的没有注意过这个,只是觉的想吃,那么就让庖厨去做,反正她要的都不是难得的东旭,也不怕别人说她奢侈。拓跋演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膳食上的喜好和过去的确是不太一样了。
拓跋演看着萧妙音惊讶的脸,眼睛里露出狂喜“是不是真的……”说着他看向萧妙音的小腹。两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萧妙音更是气血丰足的时候。女子年幼气血不足就算受孕,胎儿羸弱的可能性也很大。拓跋演自己私下里也看黄帝内经这类的书籍,知道女子受孕最好的时段是在成年之后,而且这段时间也很容易有身。
想想萧妙音的年纪都对的上,何况这几个月来为了要个孩子,夫妻两个更是注重养生。
“这……”太医署的医正都还没诊断出甚么呢,萧妙音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小腹,“可是这还没诊出有身呢,会不会是我只是最近改了喜好?”
她的葵水日期有专门的女官进行记录,这个月的确是到现在都没有来,和平常不太一样,可是也不能一定就是怀孕了。
这里没有测孕纸给她!真的是太不方便了,说起来,她前几日才把拓跋演当马骑来着,而且骑得两个人都十分的荡漾。
“这滑脉不到两个月是确定不下来的。”拓跋演眉眼含笑,他低头看着萧妙音的小腹,“况且你平日里月信准时,偏偏此时推迟了,说不定是真的来了。”
萧妙音瞧着拓跋演眉开眼笑的,没来由的觉得压力山大,她不自然的扭过身,不想让拓跋演继续看着她的肚子。
“你最近想不想见甚么人?多见见她们,你心情也能好些。”拓跋演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偏偏萧妙音扭过去不准他碰了,他大笑。
“嗯,清河王妃最近想要进宫来看看我。”萧妙音想了想答道,“那会我在宫外,二娘资助了不少,还时常来看望我。”
“这样么?”拓跋演听她这么说沉吟了一下,“那么多见见也好。”
拓跋演和萧丽华几乎没有见过面。既然是萧妙音想要和堂姊多说几句话,那么他自然是要答应,“那就多多见见她,到时候我让你生母进宫陪着你。”
宫中甚么都有,但是那些换不来阿妙心情的舒适,他记得自己当初给阿妙做了甚么承诺,自然也是会兑现。
“可是我阿姨身份太低,恐怕别人会说闲话。”萧妙音是真心担心这个,宫廷里是捧高踩低的地方,常氏的身份不够,进来了恐怕难免要受气。尤其何太后还看她不惯的时候。
“不知道吧?”拓跋演笑得有几分狡猾,“你阿爷已经递了文书,说是要立你阿姨为侧妃。”
诸王的侧室都是需要由朝廷册封的,不然就算家里一堆的美姬,算起来也没有侧室。而且侧室被册封之后,也是有正经的名分了,不再是完全仰仗鼻息,说打死就打死的妾侍。
萧妙音一听,心里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她也接受了。这对常氏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她应该高兴才是。
“这件事我准了。”拓跋演原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后院,何况这事还牵涉到萧妙音的生母,能抬手那就抬手,而且一切仪式他已经告诉萧斌要赶快的办了。、
“……”萧妙音沉默下来,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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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丽华起了个大早,清河王比她早起来,天还未亮就啃了一个肉胡饼骑马上朝去了。她一醒来伸手一摸身旁,热气都已经差不多散干净了。
成婚这么几年,清河王对王妃没有变过,夜里两夫妻能同寝就同寝,到了早上起来,清河王还是轻手轻脚,怕吵醒了她。
“王妃?”外面的乳母听到里面的动静,走到帷幄旁轻声问道。
“嗯,我这就起身。”萧丽华再躺了那么一下,才将身上的被子掀开。这也是贵一种养生,除非是有要紧的事,否则醒来之后要躺那么一会,才慢吞吞起来。
起身之后洗漱完毕,萧丽华坐在镜台前,让侍女给她梳头,平常在王府里,萧丽华只是简简单单梳个坠马髻,今日要进宫,自然是不能这么随便了。
“娘子。”乳母上来跪坐在萧丽华身边。
“那件事怎么样了?”萧丽华想起前几日在庄子上发生的事情,太阳穴突突的跳。
“死伤的人都已经算出来了。”乳母也帮着萧丽华在做事,尤其是打理陪嫁庄子的事上,更是离不开的帮手。“死了的人家里赔几车的锦帛和一百来的半两,伤了的人按照伤情的不同来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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