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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太皇太后如何?”拓跋演问道。他在西宫偶尔问一问太皇太后的状况,免得人一下子就没了。
“太皇太后……最近……”大长秋不知要如何对天子说。太皇太后自从立了朝堂,卧病在床,每日里和死人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在宫人的帮助下才能翻身。甚至吃喝拉撒全都要别人来,至于她最爱的权力,也没有了。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罢了,朕去亲自看看。”拓跋演看了一眼毛奇,毛奇会意。
等到拓跋演走到寝殿里之后,毛奇才笑眯眯的对大长秋说,“陛下有份诏书,还请大长秋将太皇太后的印印上去。”
大长秋一听,身形一顿,“这次还是依照太皇太后的意思么?”
“当然了,大长秋难道不知道,这太皇太后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毛奇说着丝毫不讲究上下级的差别,轻轻拉住大长秋的袖子就往外面走,“陛下的意思可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都是祖孙,谁和谁讲究这些呢,大长秋你说是不是啊?”
大长秋知道太皇太后已经不行了,他让负责保管太皇太后印的中官,将印取出来。
毛奇笑着让人将诏书拿出来,大长秋瞥了那上面的诏书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够随便用印!”
“是大事,所以才要用印,而且这可不是随便用的。”毛奇才不忌讳这个已经注定去守陵的大长秋呢,“陛下早就将这份诏书准备好了,朝堂上宗正都提出来,这算的上是甚么随便?”毛奇一把就攥住他的手,要把那印给夺过来。
“太皇太后对左昭仪甚是不满,怎么可能下诏立她为皇后!”大长秋到了如今的地步,对太皇太后的那点儿忠心被激发出来,和毛奇扭打在一起。
两边的中官见状,立刻将两人拉开,毛奇气的青了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给我印上!”
如今的太皇太后就是不能说话的哑巴,不能听话的聋子!他怕个鬼啊!只要印用上去,就算不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也是太皇太后下的旨意了。
“老家伙,”他气喘吁吁,“前几次还不是乖乖的了,这次倒是在人面前装甚么忠心。”
毛奇手下的那些中官将那边太皇太后的印盒夺下,大长秋见状就要去扑,结果被按倒,而那些负责保管印绶的中官,只是垂下头不说话。
印章在印泥上沾了沾,就被按上了那封诏书上。
大长秋将诏书已经用印,目呲尽裂,但是无可奈何,过了一会,他大哭出声。
“这就对了。”毛奇嘿嘿冷笑,“左昭仪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太皇太后之前不是很想侄女儿做皇后的么?这如今也是让太皇太后如愿,大长秋这样,才是忤逆太皇太后的意思呢。”
“太皇太后属意的并不是左昭仪……”大长秋痛哭道。
毛奇这会才没有甚么兴趣和个老头子来议论对错,“可是如今也只有左昭仪啊,难不成还是萧六娘那个拿不出手的奶娃娃?要真是那样,那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毛奇自己收拾好那份已经盖好章的诏书放入匣子中,心情很好的看着那边衣冠不整,痛哭流涕的大长秋。
抬起脚就迈过那边的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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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演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有些不敢认这就是那个当初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一代女主。太皇太后当年没有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如今却是眼神涣散,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手臂瘦的几乎是皮肉包着骨头。她见到拓跋演的时候,头吃力的转过去,她不想再看到他。
“儿这次前来,不会打扰大母太久。”拓跋演也是不想见到太皇太后,两祖孙也只是面上好看,其实私底下都是恨对方恨的入骨,“儿要立阿妙为皇后,而诏书已经用了大母的印,过不了多久,儿就会用大母之名诏告天下。”
太皇太后原本是闭眼转过头去,听到拓跋演这话,吃惊的瞪着他。
“大母看起来似乎很吃惊呢。”拓跋演笑了笑,“原本这件事也是大母准备好的,不是么?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拓跋演知道太皇太后对权力欲*望极其强烈,同样的,她也喜欢操纵别人的命运。他也好,阿妙也罢,必须是她手里的一只蚂蚱,她想如何就如何,如今原本在她手下讨生活的人翻了身不说,还利用她来行事,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啊——”太皇太后费尽力气张大嘴,口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拓跋演只是来和太皇太后说这么一句话而已,他不打算久留,说完也不顾太皇太后长大的口转身离开,他走出几步,那叫声就像是从中间被掐断,戛然而止。眠榻旁边守着的宫人壮着胆子去看,看了一眼差点吓瘫在地上,“太皇太后晕过去了。”
“传医正来诊治。”拓跋演眼下还需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就算要死,也得先熬过这关再说。
宗正的那些话,似乎是开了一个头,皇帝要册封皇后的消息如同长了脚似的传遍平城,天子的后宫至今是左昭仪一枝独秀,后宫里不是没有其他的女人,当初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后宫里塞了多少女人,自己家的侄女,还有外面甄选进来的良家子,更不用提高丽王进贡来的高丽美人。若论艳福,皇帝是第二都没有人称第一,但就是这样,皇帝一门心思的扑在左昭仪身上,其他女人那是看都不看。到了如今更是直接生了皇长子。
男人的那些宠爱都是虚的,只有名分和孩子才是实在的,宗正说要皇帝早早立皇后,但是皇帝心仪的人选,哪个还不知道?只是等着看左昭仪有没有那个天意能够手铸金人成功了。
北朝皇后几乎历代都是由手铸金人挑选出来的,若是手铸金人不成功,哪怕生再多的孩子,再受宠,都是空的。
王妃们积聚在一起也是在讨论这件事,萧丽华笑盈盈的对其他王妃说,“不知道是哪一位有这样的福气呢。”
她此言一出,在场的王妃们除了萧嬅一人之外,几乎都盯着左昭仪同母妹妹乐平王妃萧妙善也是萧五娘直看。
五娘的性子和萧妙音一样,都是比较偏向活泼的,她听了萧丽华这话,知道话下的意思,她捂住嘴噗噗直笑,“那就看是谁有这个天意了。”
“我看喃,已经差不多了。”一个外姓的王妃调侃道。
说罢妯娌们又大笑起来。后宫里的事,除非是有着甚么野心,不然不管怎么样,外命妇们都是瞧个热闹罢了。
大家都在笑,唯独京兆王妃没有笑,甚至扯嘴角装个样子都没有。京兆王妃的性子和京兆王一样的怪,平城里的贵族私下里说这对夫妻可真的是有夫妻相。
京兆王是好男色,闻着女子的味道就恨不得把前几日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京兆王妃这是彻底的不言苟笑,坐在那里就和寺庙里的菩萨似的。
真菩萨大家都喜欢,可是这装作菩萨么……
呵呵,谁买账谁就是傻瓜。京兆王在平城里也不是甚么重要人物。
众多王妃瞧见坐在那里板着脸的萧嬅,心里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假清高!
这话的确是有些冤枉萧嬅,萧嬅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遭受了雷击一般,要知道上辈子萧妙音可是在她被软禁之后,皇帝提出废后再立。如今她成了王妃,而萧妙音直接生下皇长子,并且宗正那话里的意思,她听起来,似乎是在暗示天子赶紧立宠妃为皇后。
不,怎么可能会这样!萧嬅几乎惊骇欲死。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就是当初,废她的时候,朝廷里还是有那么几声抗议,如今怎么会这样?萧嬅越想越慌,越想越怕。重新来一次她的同胞兄弟一死一废,她彻底没了进宫的资格,到了如今从皇后变成王妃这样的外命妇。
难不成还真的会把萧妙音做皇后的事给提前?
萧嬅想着额头上都起了一层冷汗。
她一心一意想着萧妙音会有报应,结果她不但没有报应,而且还比上辈子更加的逍遥肆意。她不服,不服!
凭甚么?凭甚么萧妙音就可以这样,而她就要和皇后宝座无缘?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旁边的王妃瞧着萧嬅那一脑门的汗珠子,不禁问道,“四娘,你这是没事吧?要不要叫疾医来看看?”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王妃们也看过来,纷纷过来表示担心“是啊,是不是病了,还是赶紧的回去看看吧?”
“不……”萧嬅终于露出了一点慌张,她低下头带着些许的慌张,“不,没有甚么。”
“这可不好啊四娘,还是感激你的看看,别认为年轻就行了,看着是小病,其实可是半点都拖不得,一拖那就是大病了。”
“是啊,是啊,四娘回去看看吧?”
王妃们纷纷出言劝道。
高凉王妃伸手整理了一把发鬓,她拿出作为大姊姊的气势来,“四娘回去看看,有病莫要小看也莫要拖着,要是重了就不好了,要知道,王府上下可都是指望着你呢。”
高凉王妃自然是不会拆自家妹妹的台,至少表明上是的。她这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就是萧嬅原本没事,听着这话都要回去让疾医好好看看了。
“对不住……”萧嬅从床上起来。
“无事,无事,你身子要紧。”萧丽华是在一旁看好戏看够了,出言劝道。
天知道萧嬅除了讨厌萧妙音之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堂姊,明明上辈子就是个老实本分的,结果这辈子和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仅是上蹿下跳,种银耳做生意,身子还和宫内的萧妙音勾勾搭搭,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萧嬅脸色一青,视线直接略过萧丽华,挺起脊背向外面走去。
不过萧丽华肯定想不到,李平会反对萧妙音立后一事吧?上辈子,李平对萧妙音很是看不过眼,甚至两次三番的问天子为何对萧妙音情有独钟,到了立后甚至还带人反对。
想到这里,萧嬅面上似有笑意。
高凉王妃瞟见,不禁蹙起眉头,妯娌之间有嫌隙在所难免,但是当着一众人将心底的想法表露无遗,高凉王妃真是觉得四娘简直太没有姊妹情了。
再怎么样,彼此之间都是同姓的姊妹,一句关心的话,她竟然还给脸色看。
萧丽华没有高凉王妃那么多的想法,萧嬅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甚至萧嬅这个王妃做的也是个笑话。
不过就是看其他人家阿爷多少有些良心,就算皇家说项,也没几个舍得把娇生惯养的女儿嫁给一个有龙阳之癖的。哪怕是宗室,这也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何太后自然是不愿意自家侄女去受这个罪,就拿萧嬅顶上了。她那会还担心萧嬅受不了,想要去帮她,谁知道萧嬅自己还挺乐意,如今萧嬅都不知道自己成别人眼里的笑话了。
这些王妃们哪个不知道京兆王自从成昏的这么些天来,就只和娈童混在一起,连王妃的屋子都没去过。
萧丽华见着五娘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摇了摇头,“无事。”她要是将萧嬅放在心上,那得把自己给气翻过去。
“对了,如今左昭仪如何,皇子如何?”萧丽华和五娘说起别的事来,“那笔绢……你阿兄收到了吧?”
萧丽华是知道自己不便插手火药的事,但是她可以从一边资助!毕竟这种研发最耗费钱财了,而萧弘更是对这个有兴趣,不惜自己亲自过来试验,萧妙音这一系是庶出,没有太好的供养。萧丽华就私下里贴补。
“都收到了。”五娘压低声音道,“多谢姊姊。阿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喜欢道士的那些炼丹术。”
说起这个五娘都觉得脸红,这个兄长的前途是定下来了,简直是大好。入了中书学,那么官衔就近在眼前了。
可是这个可是靠在宫里的大姊姊得来了,不赶紧的读书练武,别给姊姊丢脸,反而对道士的那一套有兴趣。五娘觉得太丢脸了。
“这也好,说不定就看出个甚么?”萧丽华想的挺好,反正有个兴趣在总是好的,“何况家里还有大郎看着,不会出事的。”
提到那位嫡出的大兄,五娘不说话了。萧佻是嫡出的,虽然世子不是他,但是他的前途看着不比世子萧拓差,而且家中的阿爷也很器重他,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这个阿兄是威严十足。
“五娘,多多进宫看看三娘。”萧丽华想起产妇如果照顾不好,有时候可能会得抑郁症,虽然宫廷里甚么都有,但是亲人能够时常过去探望,对产妇来说也是好事。
“嗯,二姊姊,儿知道了。”五娘一口答应下来,
萧嬅没有几个交好的人,她出来之后一直就回到了京兆王府,到了王府过了二门,就见着管事娘子满脸为难的上来禀告,“娘子,上回给大王送过去的两个美人……被大王下令剐了肉,拿去喂狗……”
管事娘子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忍不住发抖,那些美人正是由她的手选出来,叫人送到京兆王那里去的。
那些美人都是豆蔻年华,容貌娇媚身材妙曼。结果竟然落得个那样的结局!听人说,行刑的时候,那惨叫几乎能够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了,还是行刑的人看不下去,才一刀子戳在心口上,给几个一个痛快。
“死了?”萧嬅蹙眉,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那还真没用。”
管事娘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萧嬅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就算是他,也还是一样。”
“大王还让人带来一句话。”管事娘子说起这个,声音都在抖。
“甚么事?”
“大王说,他的子嗣和娘子无关,也不必娘子前来操心。”说完这话,管事娘子干脆直接低下头装死了。
萧嬅听见这话眉头蹙起,她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急促,不过很快,她就平伏下去。过了好一会她才道,“那就告诉大王,妾是皇太后和天子亲自择定的王妃,大王子嗣之事,若是妾不管,那么到时候有何颜面来面对列祖列宗!”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听得旁人冷汗直流。
这王妃的性子往好了的说是刚强,说不好听了……哎,这话大王哪里会听得下去呢,说不定又是一场大吵。旁人心中叹息。
萧嬅说罢,就往屋内走去。
她当年不敌萧妙音,但是如今京兆王府里可没有萧妙音那样的女人,她难道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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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立皇后的消息传出,萧妙音也知道了,原本她如今就住在昭阳殿里,只不过名义上还是说来看儿子。
萧妙音抱着阿鸾逗了一会,就在阿鸾哼哼唧唧要母亲给他哺乳的时候,拓跋演满脸兴奋的冲了进来。
“阿妙!”他一进来,殿内的宫人和中官纷纷跪下行礼,他和没看见人一样的直接冲过来。
怀里的孩子吓到了,哼哼唧唧就要哭。萧妙音瞅着,立刻就对着拓跋演拍了一下,“小声点,吓着孩子了。”
“阿妙,你看!”拓跋演和孩子献出珍宝一般,将怀里那份诏书拿出来给她来。
萧妙音示意乳母将孩子抱到一边去,她接过拓跋演手里的那张诏书,一目十行看完,最后见到太皇太后的印,顿时僵坐在那里。
有了太皇太后,那么所有的锅,那都是她背了。毕竟之前太皇太后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甚至让她进宫都是格外的光明正大,将她养在皇宫那么多年,可不是就是为着给皇帝做老婆么。
如今这个锅扣在太皇太后头上,还真的没有人会怀疑。
说起来,太皇太后之前不就是改这里改那里么?
萧妙音瞧着拓跋演,“姑母……”她说话的时候有些艰难,“不会气晕过去吧……”就太皇太后那个控制欲,恐怕还真有可能。
“大母的确是晕过去了。”他如实回答。
“……”萧妙音不知道说甚么才好了。





妙步生莲 125|坚持
宗正在朝堂上提出请天子立皇后之后,天子就跑到了东宫,拿出一副皇后人选要由太皇太后决定的模样。何太后听说此事,气的个半死,皇帝到这会还真的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何家在朝中的地位并不显赫,原本何猛还在朝堂上有那么一席地位,但是由于上回支持亲家,身上的官衔被皇帝撸了个干净,丢在家里养老,若不是何太后在那里绝食闹腾,说不定何猛身上的爵位都能被降一降。
太皇太后的诏令很快就下来了,诏书中如同众人预料的那样,果然还是立她的侄女,左昭仪为皇后。
李平对太皇太后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太皇太后的掌控欲极其高,对于不听她指挥的人,要么就入了土,要么就直接被轰走。左昭仪的事他听说过,太皇太后曾经对其不听话十分恼怒,所以干脆就将人撵走。
后来太皇太后自打嘴巴,下诏将人给接回来,而且还从贵人到了仅次于皇后的左昭仪,这可不像是太皇太后能做出的事。不过李平心里知道,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皇帝想要立谁为皇后,说起来是国之大事,毕竟皇后是国母,但真的又仔细追究起来,好像对他来言,立萧家女还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皇帝立了萧家女,对于原先太皇太后一党来说是个好的征兆,不会火烧火燎的这些太皇太后重用的臣子们下手。
太皇太后诏令一出,立刻就有鲜卑人跳出来抗议,“我鲜卑人规矩,想要成为皇后必定要手铸金人成功,可是如今陛下立后,不经过祖宗的规矩,而是直接立为皇后,这不是乱了套么?”
鲜卑勋贵到底还是记着太皇太后的手段,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只敢拿着手铸金人来说事。
“此言差矣!”李平一听,也走了出来,“自古以来,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旧俗可是说是十分多,但是立后一事,于公于私,太皇太后下旨,旁人怎可任意置喙?”
“……但手铸金人……”那鲜卑勋贵涨红了脸还要说
李平淡淡的笑了笑,“可是我北人也不是从一开始便有此种习俗,手铸金人乃是看天意是否在此人身上,那么臣恳请陛下,以另外方式占卜。”
鲜卑人有鲜卑人的手铸金人,而李平口中的占卜则是汉人的占卜方式。
汉人从先秦以来占卜可以说是多种多样,烧灼龟壳已经是常态,还有望气等。就算找个人来说左昭仪头上有七彩祥云,估计也没有人说甚么。
秘书监高渊出来道,“臣认为,立后乃国家大事,自古以来,对此事都十分谨慎,太皇太后已下诏书,如臣愚意,可奉太皇太后之命。”
如果没有太皇太后的这道诏令,他肯定是要皇帝再经过占卜,但是太皇太后诏令已出,就没太大的必要了。那些守旧的鲜卑人在那里不过也是借题发挥罢了。
难不成还真的将太皇太后的诏令给打回去?这打的可是他们这些太皇太后旧部的脸。
“太皇太后诏书已下。”拓跋演不想此事有任何的波澜,至于占卜,他都不想了。他是天子,他的意思难道还不是上天的意思?至于来个占卜,完全是多此一举。
“左昭仪,东宫之侄,有关雎之德,朕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边说左昭仪没有经过鲜卑人的手铸金人的鲜卑臣子。
他这次只是告诉众臣,而不是和他们商议此事。
他眼神极沉,看得那人不得不低下头去。
皇帝拉着太皇太后这张虎皮做大旗,就是莫那缕,也不敢太过份。皇帝已经是大权在握,能用祖宗规矩压的就压,压不了,他们也没太大的办法。
拓跋演这会看那些鲜卑贵族不顺眼,这次他是按照汉人的方式来立皇后,拓跋演就没见过汉人皇帝立皇后还得手铸金人,还要占卜的。两汉魏晋甚至如今的南朝,皇后哪个不是由皇帝自己决定的,难道他就非要受制于鲜卑祖制?
拓跋演心中冷哼一声。他若是连这个都做不了,接下来的汉化又怎么能推行?
李平听到拓跋演这话,脸上露出浓厚的笑意,他双手拢在袖中对上面的皇帝一拜,“唯。”
他都表态了,其他的汉臣还不是一样?从汉人的嫡庶来看,皇长子之母为皇后,正好是符合了汉家嫡长制度。鲜卑人那套杀了长子生母的做法,在汉人看来委实是太不符人伦了。
太皇太后执政以来,重用汉臣,汉人的那些早就进了朝堂进了宫廷,不然先帝也不会想要放过当年皇太子的母亲,也就是天子生母一命。
朝堂中汉臣几乎是一边倒,毕竟那些守旧的鲜卑大臣和他们不是一路的,立太皇太后娘家侄女对他们来言可以说是好处多多。
消息传到萧妙音那里,常氏抱着阿鸾笑个不停,人到她这个年纪,对于所谓的男人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指望,有条件的自己私底下找个新鲜的尝尝,要不干脆就关心儿女孙辈去了。
常氏暂时没有那个资本和小慕容氏一样去瑶光寺找那些新鲜可口的少年们,所以她一门心思的都扑在了儿女孙辈的身上。
“太好了,太好了啊!”常氏抱着外孙和女儿说道,她眼里含着泪水,“只要这事一成,三娘你以后都不必担心甚么了。”
做了皇后那就是国母,到时候再谈甚么杀母立子,以前杀的那都是妃嫔,见过哪个皇后被赐死的?赐死国母说出去都脸上无光。
常氏这下心口上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来了,阿鸾这会在她怀里咿咿呀呀的叫。
这会他也不再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眼睛又大又亮,黑黝黝的,看其阿里格外的有精神。原本的小老头模样也长开了,皮肤白嫩的几乎戳下去就能冒出水来。
察觉到阿婆的高兴劲儿,阿鸾跟着叫起来,他还不是很大,叫声不大,但是精神奕奕。
“瞧,这孩子也知道替阿娘高兴了。”常氏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阿鸾。
“这么大的小不点儿知道甚么?”萧妙音也是快笑出来了。左昭仪说是仅次于皇后,但究竟不是皇后,宫里头说的好听,其实放在外面也就是小老婆。萧妙音可不是那种觉得小老婆才是真爱的脑残,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炮灰,但是到了如今,说她对皇后之位没有任何的野心,那才是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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