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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书
不过三日,远在淄川的兵营,也迅速被带着皇帝“密诏”的吴王给包围了。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89.太后威武
不知何时起, 那个坐在龙椅上身穿龙袍的年幼稚子不知不觉地已经独当一面,再不是从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坐在垂帘听政的皇太后的身前,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地听从皇太后和摄政王吩咐……
数月前淄川王、沈太傅被缉拿归案, 在朝臣还在猜测这个年轻的皇帝下一步棋的时候,淄川王秘密操练兵马的事就突然被吴王带兵查抄了。
顿时满朝哗然!
真看不出来, 淄川王整日一副病怏怏, 随时要断气的模样,私底下秘密操练兵马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就连被吴王押解回京的那些心腹幕僚都有数十众之多,要不是他们被捆绑束缚、脸色青灰, 那可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一表人才, 看着都是胸有丘壑、才华横溢之辈。再结合一路禀报上来的兵马数字,说他毫无企图都没人信了!
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 竟是吴王把萧戌给举报了!
不过想想, 他二人封地毗邻, 萧戌有个风吹草动的, 吴王会洞察先机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还是数以万计的雄兵, 再捂着藏着,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家连老巢都被一锅给端了,而萧戌本人却被羁押起来,严加看管,更是插翅难飞,那之前如此大张旗鼓弄得满朝人心惶惶地查处吴王妃落水一事,就像是皇帝串通吴王等人联合唱了一出大戏,是有预谋地捉拿萧戌。
就连丞相太尉等人也才慢慢体会出这个皇帝的深谋远虑……这简直是细思极恐!
估计连萧时自己都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经此一役,代表皇帝的威严愈发深入人心,就算原本那些习惯倚老卖老的老狐狸,日后也会掂量掂量,轻易不敢小觑他这年轻帝王。
吴王妃落水一事,与这等谋朝篡位的大事一比,那就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的事,更何况削弱藩王势力哪里有纸上谈兵那么容易,几位入京的藩王无不是皇帝的亲生兄弟,他们中有几个甚至还是当年得宠的皇子,身家不计其数,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这个时候,哪怕只从他们中间挑个软柿子捏,也会被群起而扑之,便是他们平日里也勾心斗角、再势不两立,利益当前必定是抱成一团的,所以平藩一事谈何容易?
现在淄川王因案件被拿下,别人无话可说,又查出拥兵自重,更是人赃俱获,其他几位王爷哪里还敢为他脱身?
现在东陵王萧缙给皇帝办事,还亲自去带人上门拿下萧戌,吴王也明显是跟着小皇帝一条道走到黑了,剩下的其余诸王,原本就并非一团和气。要是按照原来的轨迹,有萧戌从中周旋或许还好些,但现在嘛……他们中已经有人心中凄惶不已,唯恐下一刀就宰到自家头上了。
萧缙是绝不想背这锅的,他只是误上贼船身不由己,吴王才是真倒霉!被吴王妃用利眼睃着,颤颤巍巍又极尽谄媚地把世子萧长博给留在京城,替他这个无能爹同皇帝陛下多多亲近。
萧长博:“……”
吴王妃已经不想拿白眼给她那蠢夫君了,浪费感情啊!
接媳妇却把儿子给撘进去了,她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不由地抱着儿子哭:“儿啊,家里唯一的男人都要离开为娘,可叫为娘可怎么活啊!”
“……”这回轮到吴王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吴王那远在封地的另外两个躺枪的儿子。
萧长博总算正眼看着自家人,拍了拍吴王妃后背,宽慰道:“阿娘不必忧心,儿子住在皇城脚下,有皇帝叔叔替你们养儿子,还是我们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死孩子,老娘还等着你娶妻生子呢!
总之,吴王世子心安理得地住进了皇帝给他圈的牢笼,是距离皇宫最近的皇家园林,花繁草茂、景致错落,如此自然雅致的别院,算得上是相当厚待了。
吴王算是起了个好头,接下来有家有子的其余诸王不得不跟随主流,留下质子。有胆小的连王妃也一并给留下了。
才刚抓了一个萧戌,正是全城戒严的时候,谁也不想背乱臣贼子这锅。现在大家都在京城,里外全是皇帝的人,不服?不服你跟皇帝唱个反调试试,下一个被一锅端的可能就是你!
与此同时,沈太傅很快就被无罪释放了。
不管怎么说,沈太傅最多也就跟萧戌有些来往,毕竟没有光明正大地举出谋反的旗帜。只是经此一事,已经算是得了忌讳,又是处在这个风口浪尖,即便没有查出罪证,却也明显失了帝心。而且因为可能同谋逆有所牵连的缘故,其他诸臣再不敢同沈府来往,便是世交也不再登门拜访了。
一时沈府门庭冷落,虽未抄家,看起来却已经灰败凋零。
释放沈太傅是萧时的意思,对此唐诗并无不可。
反正萧戌已经在他们手里任他们拿捏,罪名又是谋逆这种罪加一等死罪,被关在死牢有重兵把守,现在只差皇帝的诏书就可以把罪名给坐实了。也就是说,萧时日后最大的对手已经成了他的阶下囚,其他人要么畏首畏尾不成气候,要么无甚谋略,少了许多天然条件。
不过就连她也没有想到,只是让萧时顺手帮点小忙,于他来说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抬抬手的芝麻大点的小事,却没想到他能顺势就把人连根拔起……到底是内里藏奸的人,她只迈出一步,他却已经看到了九十九步。
这内心得多阴暗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反正她死活不觉得是自己太蠢毫无谋略,这锅只能让萧时来背。姘夫不就这点用处嘛,好事都给他占尽了,连锅都不背,算什么大丈夫!
斜倚在雕花窗棂下的贵妃榻上,手握玉柄团扇,唐诗徐徐扇着凉风。
渐入暑夏,天气早就由凉转暖,到了现在便是连宽阔深幽的寝宫里都有些酷暑难当,就算敞开了窗子,午后暖风微醺,拂得人都开始昏昏欲睡。
萧时一进来,绕过织锦屏风,看到倚榻假寐的人,心里暖暖地有种甜意满溢于胸口,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几步迈上前,靠着椅背就将人一把揽到怀中,还没低头已经闻到一丝馨香。这香气似有还无,自然清新也不浓郁,仿佛侵入鼻间都带着不一样的凉意,浑身跟着就不由自主地放松起来。
“这个时候,行宫定然开了满园的芙蕖,要是有母后一同赏花就好了。”叹了一句,手还在她的手臂上流连。
换季后日渐趋热,厚重的宫装已然不适合平日里的穿着,唐诗就添置了几条绉纱裙。现在身上宽松的衣袍就是如此,又清透又凉快,箫时抚平长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一边感受到掌下即便隔着一条轻薄丝滑的绸衫下冰肌玉骨的柔嫩。
他就是手贱!
察觉到他掌心徘徊不去,连不小心落在她后颈的气息都开始升温,变得炽热难耐,唐诗在他手背上一拧,乘着他一边跳脚呼痛一边不由自主地松口之时,从旁边小平几上拿了凉茶,侧身就喂到他嘴边。
“你不是正打算御驾亲征,伐东夷统一中原?”
这种被亲自服侍的待遇萧时几时享受过?很快就收起那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丁点委屈,魂与色授地眯起眼睛,将清清凉凉的香茗汲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回味,突然就被她这话给怼得瞠目结舌。
“母后怎么知道?”
萧时骤然想起朝堂还有个摄政王……尽管萧辰安和太后再无从前那般紧密了,毕竟当初因利益联手,到了现在他们各自为政早就不在同一阵线了,但萧时向来多疑,他虽放心唐诗,却不会对萧辰安疏于防范。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唐诗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剧情的推动啊。
按照原本的轨迹,因萧时平夷劳民伤财,虽打了胜杖,却损失不小,更是被萧戌乘此良机联合其余诸王给他立了罪状书,共同讨伐,如此一来,民心尽失,兵败如山倒,在萧戌一路打到京师后,血溅龙椅。
其实,以萧时本身的能力来说,绝对是天资聪颖、能文能武,但就如历史上的秦王嬴政、隋炀帝杨广,本身再有能力,哪怕做了再多于国家有利的事,只要失了民心,又有人抬出大义,最后总会被灌以□□的罪名笔诛口伐,像他们那些真正想要谋朝篡位的逆臣贼子反倒成了正义之师、众望所归的真龙天子。
唐诗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将已经喝到见底的茶杯重新又给续满,毫不在意地小口小口饮下。两人共饮此盏这要放在往常必定增添旖旎,但一个做起来熟门熟路毫无违和感,一个又满腹心事只想着算计朝中的某个人……
“你天天自己寝宫也不睡,皇后那儿更是去都不去,半夜三更就抱着奏章跑我这儿来,当我是睁眼的瞎子?”好歹老娘曾经还垂帘听政过好吗!
虽然那时本不是她。
不过当看到奏章中罗列的夷族总在边境烧杀抢掠,她就知道以萧时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定是已经把平夷的事提上日程了。而以萧时这种喜欢算计,爱搞事情这一特点来说,同原著所述,御驾亲征是极有可能的。
唐诗摊了摊手,没办法,她就是如此了解萧时。从某一特性来说,不论萧时的身份千变万化,哪怕轮回不知多少次,背景如何,性格不同,他终究还是那个他,本质的东西是很玄妙的,绝对不会变!
不过也从中看得出来,萧时确实是对她一往情深的。哪怕从前她还架空过他,将他当成傀儡,哪怕他再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却真的对她毫不设防,似乎也不怕她干预朝政……尽管她对此并没有兴趣。
所以萧时并不否认,他坦承地点了点头:“我从不打没把握的杖。此番平夷并不是心血来潮,除了一统东夷和中原、经营东南,乘机收拢边陲所有兵权虎符,顺便……向我的那些哥哥们借点兵马使使。”虽说是借,但兵马这种东西自古都属于皇帝,哪还有“还”的道理?他终究是要渐渐蚕食掉他那些兄长们的势力。
是人都会趋吉避凶,何况当皇帝的更加惜命,像上战场这种就算后方坐镇也难保不容有失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哪个皇帝会蠢到跑去前线?
唐诗看出他的决心,所以并没有打算阻止,也相信他必定得胜回朝。何况萧戌已经功败垂成了,坊间关于淄川王谋反一事恐怕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名声算是彻底弄臭,绝难翻身。没了这样的死对头,萧时功成名就还有谁能拦得住?
现在谁不知道钦明皇可是个明君?
伐东夷……干脆就放出风声,大肆宣扬一番夷族在边境□□掳掠、无恶不作,无法无天地视大周朝如同病猫,丝毫不惧。待到就连普通百姓都怒火中烧、同仇敌忾的时候,对皇帝打仗还有什么抱怨呢?
于是,萧时很快就将事情妥善处置,命萧群暂代政务,又物尽其用地让摄政王辅政。他们相互监督,朝中还有丞相、太尉这种不肯妥协的手握重权的大臣,还有冯将军守着御林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浪。
然后他就带着萧缙上前线去了。
萧缙萧群两兄弟绝对不能放在一块儿,萧缙手中有兵权,就算现在乖得跟只猫似的,他也是要防微杜渐的,萧群留在京城自有人捏着他七寸……可以说毫无漏洞。
可惜,谁都没有料到,京畿严防死守,死牢更是重兵把守,本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却让人把萧戌给劫走了。
当这个消息比前线的捷报更早地禀报到唐诗这里的时候,她陡然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沈玉影到底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了?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90.太后威武
本朝律法的《囚律》有着详细的监狱管理制度,一般都是挖地为狱, 俗称地牢,而像淄川王这种皇亲国戚, 听起来逼格就高很多了……他被关在天牢。
刑部天牢设在大理寺,不论牢狱还是大理寺本部,都有重兵把守。被皇帝下令打入天牢者, 无不是命犯死罪, 绝对难逃罪责, 而萧戌这种足以诛九族的重罪往往还配备了几十斤中的木枷, 将犯人牢牢锁住, 根本不可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用刀一劈就能劈开。这种情况下别说是跑了,就连走都得被人拖着走, 如何逃得走?
唐诗一开始努力想把事情往沈玉影身上堆,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 要是没有内应, 萧戌绝对插翅难逃!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将人找出来, 虽然知道有人既然能够神通广大地连天牢都敢劫, 肯定是早就将退路统统已经布置好, 更甚至兴许已经制造了某种足够拦截她的阴谋了……
她把秋蝉叫进来, 一面遣人把萧群萧辰安叫来商议,一面私下里让秋蝉去做一件事。
此事绝对瞒不住,就是挖地三尺她也要把人找出来!她不仅要找,还要大张旗鼓地找。她倒是看看,究竟何人敢窝藏反贼!
欲谋朝篡位的逆臣贼子越狱而逃,兹事体大,临危受命暂代朝政之责的萧群一听,便觉得不妙,匆匆进攻求见太后。
在他的治下出了这样的事,等到皇帝班师回朝的时候,被人拿来一深究,搞不好就要引火烧身!
萧群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敏,但他有一样好处,那就是识时务。这也是萧时放心留他在京城与摄政王等人周旋的原因。只要萧时在位一天,依萧群的心性,是生不出反骨的。
他匆匆入宫,与同样十万火急赶过来的萧辰安打一照面,一个年轻潇洒,一个风度翩翩,便是白日里有几分抬杠的意思,这个时候却是心有戚戚焉地相视一眼。
唐诗把人叫进宫,却不急着叫他们进屋叙话,直到将事情吩咐下去,才把人叫来。便是进了屋,依然昂昂不动,极是怠慢。
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一看就是有意的,抡起这件事首当问责的非他们二人莫属了,所以推是推不了的。
萧辰安暗自扫了眼萧群,心里想着怎么把烫手山芋甩出去:“太后娘娘定是要问淄川王劫狱一事,但和娘娘一样,我二人也毫不知情啊。刚得到消息,微臣已经快马加鞭即刻入宫了,连究竟如何发生的都还一头雾水。”
总之这锅不能背!
萧群也戚戚然地点头,神情颇有几分憔悴:“正是如此,也不知是谁鲁莽行事,但现在追责已经为时已晚,我们何不想对策?”他算是看出来萧辰安关键时刻靠不住了,暗搓搓地在背地里瞪了他一眼,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皇太后。
唐诗让他们进宫本来也是想甩锅给他们,毕竟这种发号施令的事情得由他们两人才是名正言顺的事。她把两人拖住留在宫中,所有命令由宫中而出,便是傻子都会觉得,胶西王和摄政王暂且握手言和,共同追查这件事了。
她所料没错,从萧时开始,朝野上传下达已经执行地一丝不苟。等到萧群萧辰安两人在宫中小坐片刻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都被谣言给炸飞了!
淄川王谋反被捉拿一事原本已经不算是小新闻了,现在一听乱臣贼子居然在京师光明正大地被劫狱劫走了!这是把京城数以万计的侍卫都当死人了吧?!
如此一来,搜查也就光明正大了。
其他府中即便有嫌疑也最多只是派遣军官上前问一声,大体上还是以礼相待的,唯有到了沈府……沈太傅自从被捉拿归案,虽然事后又被“无罪释放”,但几乎已经被盖上一个“可疑”的戳了,现在上门搜查,便是明面上再乐呵呵地给你赔罪,可却当真是实打实地将整个沈府给翻了个底朝天!
沈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当年他沈府就算不及丞相门第,但也是颇有声望的高门贵族,何时落到这种地步,竟是连点体面都没有,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可是他没办法,哪怕他身上还挂着胶西王岳父的名号……对,胶西王?!
沈太傅眸光一深,打算把闺女叫过来商量,毕竟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对沈府避而远之,但萧群可是沈玉影的未婚夫婿,这是圣上赐婚,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
只是,和他一样的是,任凭侍卫如何搜寻,阖府上下就是没有沈玉影的影子,就连沈太傅都被下人回话说到处都找不到他们家姑娘的时候,闻声而来的冯将军已经似笑非笑的等在那里了。
又是冯公道!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沈太傅还来不及对冯公道秋后算账,冯公道已经居高临下地吩咐左右将沈府上下再一次给捉拿了。
沈玉影为萧戌走动的事,有心人只要一查就能查个一清二楚,哪怕私底下藏得再好,也架不住沈玉影为救萧戌四处活动,他们沈府在萧戌被捉拿的那一日还去吴王府上问来着。现在萧戌被劫走,其他嫌疑的还没发现,沈府的人绝对跑不掉!
沈玉影不知是闻风而逃,还是当真与劫狱有关现在还云雾迷蒙,无人知道,但捉拿沈府却没到处找不到她却是板上钉钉的,于是……捉拿沈玉影的告示一贴,又引得满朝哗然。
如此一来,不管沈太傅究竟与劫狱有没有关系,沈玉影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地上了萧戌的船了!
不过即便知道了,沈玉影也并不在意。
她此刻就某处地下通道里,为萧戌准备了些许干粮和水。
现在整个京城布下天罗地网,这个时候绝对无法顺利出京,萧戌只好等人前来接应,但再往下呢?
萧戌极力想要安慰欲言又止又神情憔悴的沈玉影,但他就算装得再好,心上人总是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满身的疲惫。这才从前沈玉影只看得到意气奋发的淄川王身上绝对看不到的颓废。
两人默默不能言,三两口将难以下咽的干粮吞入腹中,这才在漆黑的地道里,在唯一一盏烛灯下,又是一阵无尽的沉默。
外面翻天覆地都在说淄川王谋朝篡位,罪犯滔天,现在又落荒而逃,就算萧戌没有亲耳听到,也能够想象什么情况了。万万没想到,他扮演了这么多年的病秧子,经营二十多年的名声,一朝毁于一旦。
真可谓一步错步步错,就算他灰溜溜地跑回封地,举兵一事已经再不倒施逆行了。民声已经彻底没戏,他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沈玉影也是,她现在满心牵挂在萧戌身上,心里想着还要再帮他打探消息。然而等她回到沈府,却已经有天罗地网等着她了!
同样在皇宫的唐诗听到冯将军回禀,眼睛便看向萧群了。
冯公道把沈府的事一说,几双眼睛刷刷刷地就王萧群身上扫,就是个死人都要被他们的利眼看活过来了,何况箫群?
讲真,除了那日行宫宴会上,太后给他和沈玉影赐婚的那日偶然间的一瞥,他连沈玉影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会料到这种事能牵扯到人家一大家闺秀上去?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才是真的冤枉,拜托此后他为避嫌,几乎连沈府都没登门过好吧!
现在一个一个还这么看着他!
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关于这件事,唐诗还是有些不厚道的。死队友不死贫道,有接盘侠萧群在,大家重点关照了萧群,唐诗才好继续发号施令不是?
京城可谓是多事之秋,这些事纷沓而至,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远在边关的萧时哪有时间去理俗物?更何况边关战事吃紧,消息滞后,等到他的捷报传到京师,打了场漂亮的胜仗,还没来得急犒劳三军的萧时这才收到京城来的消息,剑眉一蹙,厉眸一睃,无形之中便竖起了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他将京城来的信件直接在萧缙面前一拍,幽幽道:“既然此战告捷,朕这就班师回朝了。”
萧缙拿起信件,将上面三言两语扫了一眼,这才愕然地看向萧时。
同样,箫时也在看他,将他尽管带着寻常一般面无表情的脸,但在此刻微微有变色一并都看在眼中。
“皇上可是疑微臣与萧戌有牵连?”
萧缙向来就与萧戌交好,这件事熟知剧情的唐诗知道,暗中盯着这些哥哥们的萧时也未必不知道的。其实他带着萧缙来这里,离得京城远远地,何尝不是打着这主意?
换言之,留萧缙在京城他是不放心的!
即便萧缙此前不知道,但现在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他不由地苦笑……别说是皇帝,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留在京城,他就不会放萧戌不管了。
萧戌是他一手抓进去的,但是他始终还是抱有情谊,所以即便亲手捉拿他,私下里他还是打算为他脱罪的。
萧时不答,但他神情确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朕谁都不信!
他们边关打仗,虎符俱都握在萧时手里,兵权在谁手上,谁就有话语权。而萧时不仅有兵权,他还是皇帝。
萧缙知道,但凡他同萧戌的事情上有牵扯,不死也得脱层皮!但现在萧时就这样看着他,便是让他自己选择……
他叹了口气,单膝一跪到底,终究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臣自请入狱,愿请陛下彻查此事!”
皇帝平藩决心,从太后寿宴之后可窥一斑。萧缙知道,不管他自愿与否,进了天牢,很有可能结果同萧戌一样,被罗织罪名后,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他只得赌一赌……
若是萧戌没有入狱,此刻仍在封地操练兵马,很难说萧缙是不是现在就会举兵反了他,毕竟比起这个年轻的小皇帝,从来都没相处过的弟弟,萧戌跟他是有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谊,是除了他的同胞弟弟萧群以外最推心置腹的挚友。
但是现在,他反不起,也不想反。
萧戌一事暂且不说,萧群可还在京城!
萧时很好地拿捏了他们两兄弟,令他别无其他选择。
他再一次抬头,深深地看了眼这个弟弟。在一室灯火下,皇帝身上黄金铠甲蹭光发亮,将他尖翘的下巴都晕染地柔和起来,他虽未着龙袍,却比穿着龙袍尤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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