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书
唐诗很敏锐地也察觉到了萧时对于大婚一事有他自己的抉择,既然他以此来跟跟她商议,也不是不能谈。他们这也算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主意既定,她也就不再拿乔,随萧时起身。
这一点点的动静,却惊动了本就守候在屋外的秋蝉。要论忠心,太后身边的秋蝉自然是第一人了,尽管有守卫架着不让她靠近里面一步,但寻到一个空隙,她奋不顾身地就冲向了船舱,推门而入了。
这是个极为忠心的丫头。
萧时向来无视这些奴婢的,此时倒有些另眼相看了,所以看这秋蝉有些若有所思。如果说太后有什么秘密,其他或许不知,这个秋蝉倒是未必……
这些不过灵光一闪,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唐诗已经整装完毕,一身玄衣用金丝勾勒的海棠花裙,飞仙髻上两侧各别镂空雕花簪,正中凤衔金穗簪。即便没有刻意打扮,不过普普通通足以出门的装束,却比旁人精心装扮都要绝艳。
唐诗疑惑地歪了歪头,就见萧时不知何时手上抓了件雪白的鹤氅,亲自上前帔到了她身上,还亲自为她系带。
这场景……倒是有些眼熟。
然后被萧时协着出门,才发现深秋的水面上远比待在船舱要凉多了,更何况天已微亮,风更比白日里要强劲得多。
这便宜儿砸倒还挺体贴的。
唐诗拢了拢鹤氅,轻易地就将肚子遮挡起来,这就几乎看不出她已经怀有身孕,且除了萧时,倒也没人抬头直视天颜,足以伪装了。跟着几步后,看到了紧跟他们船的还有另一艘更大,看起来更奢华的船,一看就知道萧时一定乘夜从那大船过来的。
萧时直接带着她换了大船,进了他用作书房的船舱。
“这些都是他们送来的各家闺秀,其他姑且不论,丞相府和太尉府的千金,还有镇国将军、三位国公府上的……要真选一个皇后,必出自这些人当中。”萧时指着桌上堆得比小山还高的画轴,边说边打开画卷,像是要给唐诗详细介绍。
看来他是认真的。
唐诗边听边上前,随意看了两幅,见画上全是正正经经的美貌仕女(废话,谁家会把家里的姑娘画得不正经?)!总之一眼看去,玲琅满目的,全是美人,只是画风挺抽象的,反正她是看不出来五官。
古代的相亲模式基本就是这样了,成婚都看门户,能不能娶到真正的美人全凭运气。
虽然她看不懂,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直到萧时打开其中一幅画轴,道:“咦,怎么还有沈太傅的千金……”
沈太傅?
唐诗的耳朵动了动,身体倒是快一步反应过来,一手夺过他手中画卷,见与别的画卷一模一样的画风,反正都是一样的体型,完全看不出美丑的五官,只有左下一行小字,闺名“沈玉影”三个字足以令她耿耿于怀。
真是……久违了……
上次听到这名字,还是因为好几个月前晋江君给的剧情,这女主角重生后简直就是开了外挂,即便抛弃了前一世的皇帝老公,重来一次居然还能再当一次皇后!
“沈玉影,名字倒是不错。”虽然画卷被抢走,萧时还是勾着头来仔细瞧了瞧:“还是个美人呢。”
当然是美人,还是个要你命的美人呢!
唐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沈玉影的画卷随后一掷,一边看别个画卷,一边漫步尽心地道:“这你都能看得清楚美丑?我看呢,你还是少被这些画师们骗了,只要给钱,什么样的美人画不出来,可你要大婚的对象,那是要对着她一辈子的,万一实物没有图片好看,难不成还能退货?” 以这种相亲方式的话,那就是现实中的淘宝款和实物图的差距。
萧时哑然失笑,转眸扫过她晶莹剔透的脸庞,不得不承认,太后的美貌的确少有,恐这些画卷中如花年纪的千金,也难有一二能敌。
“我看哪,你还是慎重一些为好,不如办个筵席或者诗会,邀这些姑娘前来?这种东西既能修整美丑,也看不出品性,如何作数?”唐诗指着画卷道。
仅仅看了几幅她就发现了,不是这些画师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就是这个年代统一都是这种抽象的画风,一样的身段,不同的仅仅只是衣着和姿态,一样的杏眼修眉,不同的仅仅只是画得颜色深浅。
萧时看出她眉眼间的疲态,将她扶至窗棂下的美人榻上。
这个年代讲究娶妻娶贤,何况皇后,用不着有多美貌,身份相当、端庄贤淑最要紧,要是还能给他带来助力自然也就更好了。所以萧时本来就并不在意她们的容貌。
他也往榻上一坐,摆了一个姿势就垂眸细想那个沈太傅的千金……叫沈玉影吗?
此刻正在闭目假寐的唐诗万万没有想到,她耗费心力想要转移萧时的注意力,致使他对女主毫无好感,哪料到反而因此令他对女主印象深刻,世事无常啊。
与此同时,宽广厚重的宅邸,一道行色匆匆地身影穿过回廊,进入了一片竹叶繁茂,风景独的院落。
她没有片刻的迟疑,疾步上前推开房门,入目的是摆满各种藏书的柜子,古色古香、干干净净,随便一呼一吸间,就能闻到满满的书卷气息。但她此刻无暇他顾,而是对着正埋首案前冥思苦想的中年文士朗声唤道“爹爹”。
“阿影?”他便是沈玉影的父亲沈书良,且还是当今皇帝的太傅。
沈书良作为帝师已经逾八载,祖上皆是书香门第,读书人多了,自然也就出了不少的高官和名士,所以别看太傅不过只是虚职,在得不到皇帝宠信下也根本没有实权,但他背后有着庞大的关联和姻亲,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大族了,没人敢小觑。
沈太傅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长子入了翰林,次子进了军营,三子挺特别,只喜欢行商,这便也是他们夫妻纵容的结果了。虽然儿子都出息,可唯有独女沈玉影是掌上明珠,是他恨不得为她摘星捞月那般宠爱……
此时,沈玉影一阵风似的进了书房,心急如焚的她因为疾步而显得微微有些气喘,白净的面庞也浮现一层薄晕,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丽,又因为眸中的炽热而显出一种别样的气势。
“爹!选秀这样大的事,为何女儿完全不知情?”在沈太傅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她的发问急促而看起来有些像是质问,但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她也就顾不得了。
前些日子,一场风寒几乎差点夺去了她的性命,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沈家上下自然心疼宝贝得要死。可谁都不知道,再一次醒来的沈玉影,却非原来那个云英未嫁、不知世事的沈家千金,而是曾入主中宫的那个雍容华贵、德才兼备的皇后娘娘。
那一世的经历,恍若梁柯一梦,却又刻骨铭心。她仿佛依稀记得,她披着腥红的嫁衣,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地从午门一路经过五凤楼,当年涉世未深的她,带着忐忑不安和满怀的憧憬,一步一步地走进皇城,踏入未知的的深渊。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那个年轻的帝王俊美的侧脸,带着意气风发,和严酷冷峻的神情……
原本这一切应当是个瑰丽的梦境,可她不知道怎么落到满门抄斩的地步。勾结乱党,叛国求荣……这些怎么会和她沈氏一族有牵连?!父兄皆亡,九族之内尽数被诛,可恨她身在冷宫,半点消息都不知。要不是萧时,她何至于被那贱人害死?甚至还来不及为父兄沉冤得雪!
所以重生的沈玉影在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翻江倒海的回忆和噩梦终日缠绕,一度令她虚弱得差点没挺过去,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确信自己又重新回来了……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走从前的老路!
这一世,她要带着她沈氏一门,身帔荣耀地在这皇都屹立不倒!
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去参加选秀,甚至她刚醒的那段时日里,明里暗里已经暗示许多回了,总之不管那皇位上的萧时现在有多深入人心,她也绝不愿意与他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对此,沈太傅及其兄长只是笑话她,以为她孩童心性,只当她玩笑之语,哪能料到她当真是言出必行。沈太傅自然也没有料到此事对沈玉影来说竟严重到如斯地步。
历朝历代,不论皇权更替,这个社会的规则俱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沈太傅这般已经是难得的开明了,如若他心尖的宝贝当真不喜的人,他肯定也是不会点头的,这点自信沈玉影还是有的。只是有些事情,她却并不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太傅见自家闺女面色凝重,不满的脸上,隐隐还有些慌乱和惊恐,顿时心里有些吃惊的同时,不免有些愧疚,再三斟酌下,他还是拣要紧地说:“阿影你有所不知,陛下选秀虽是摄政王请奏,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如此简单的事了。”
他起身绕过书案,按着沈玉影坐下,将研磨的小厮屏退,待屋子里又重新悄无声息,这才低声道:“陛下正值青春旺盛的年纪,可他身边一无妃嫔,二无子嗣,所以后宫妃位便成了各族必争之地。所以到了现在,绝非陛下或者摄政王可控了。”
“那又与我何干?”她曾不止一次地暗指绝无嫁入宫门的打算,所以口气难免不好。
可沈玉影越对此事避之不及,沈太傅自然也越是无奈:“尽管有些人未必看得上那些许权利,但哪里能轻易容许旁人捡漏?朝堂之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只是如今不论陛下还是各方势力已经骑虎难下,而选秀在即,大婚一事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明里是选秀,实则只是在角逐皇后之位。”
如今朝中势力以赵丞相、刘太尉为首,摄政王又是另一股势力。这几人都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底下盘根错节的关系,就连年轻的皇帝都难以撼动分毫,就是想渗入其中都无从下手。沈太傅虽然中立,但他处在权利的边沿,所以对这几人威胁不大,也几乎没有将他看在眼中,但正因为如此,皇帝焉能再给予他们更多的权柄?对丞相及太尉而言,同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政敌上位,谁也不知道枕边风有多厉害,谁也不能保证未来的皇嗣出自谁家势力。权衡利弊之下,将沈太傅等人空有家世,却完全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的一并搅入其中,算是各方都默许的事,就连皇帝和摄政王也有此意。
沈太傅就算再不情愿,却也众怒难犯。
他保留了一部分原有,说了一部分,但聪慧如沈玉影,加之此前在皇宫内廷倾轧数年的心机,未必不能参透其中。
可越是明白,她心中越是悲哀……
沈玉影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
原来前一世她能登上后位,并非偶然,也并不是她自己不去趟这浑水,就能避开,哪怕她毫无作为,背后总有人会推她一把。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86.太后威武
吴王妃是谁?
在上一任皇帝大行之前留下八个儿子, 除了萧时这个皇帝,其余诸子封王, 淄川王萧戌、胶西王萧群和东陵王萧缙以外, 剩余四个吴王、蜀王、齐王和中山王此前分别都在各自封地,事隔数年,直至今日借着给皇太后贺寿的机会入京。
吴王妃家世不凡, 祖上出过多位皇后,还是刘太尉的亲妹妹, 身份比今日在座的其他夫人更加尊贵。露这一面, 除了当今的皇帝、皇太后, 见谁都是直挺挺,一脸的倨傲。据说府上被吴王宠得不像样, 三个儿子具是她所出,腰杆直直的。今日身边就带着她长子吴王世子萧长博前来。
此时, 吴王妃一身湿漉漉地正颤个不停,浑身狼狈, 倒也没忘指派宫人仆妇给她遮掩,傲气凌然地从左右一个个搜寻, 企图寻找蛛丝马迹。
没错, 从入水的那一刻起,吴王妃很清楚地认识到她这是叫人给陷害了!
吴王封地在江南富庶一带,足见他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有多受宠。即便吴王本身毫无才华,学识感人,奈何人家不光得宠,还有个颇有后台的夫人,且还是个举世闻名的美人。
自打吴王将媳妇娶进家门,别说侍妾通房了,那身边连个近身侍候的小丫头都没几个,惧内的名声响当当地,远在京城都能听说一两句。
现在虽然坐在筵席,可听到宫人回禀吴王妃出了事,吴王矮墩墩胖乎乎的身子一抖,嘴角两撇胡子一翘,立马就冷汗涔涔地跳了出来,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朝着萧时高坐的方向一跪,声如洪钟地嚎了起来。
“皇上啊,王妃是臣的命根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快快快,快派御林军前去救援,还有御医……对!御医!”
吴王脑子一团乱麻,说话也是语无伦次,一脸大祸临头的模样,眼圈都是红了又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这副尊荣活像死了亲爹!
反倒是吴王世子镇定些。萧长博起先还有点惊吓到,但很快回过神,就算心里难免担忧,面上反倒不像个十几岁的普通少年郎,沉稳地不像话。
他从容地起身出列,恭敬地跪在吴王身后,朗声道:“皇上恕罪,皇宫内廷向来治理有方,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阿父这也是心系娘亲,这才失态。”话落,又是躬身一拜。
萧长博的这番作态,很快就令人忘却了方才吴王的可笑,可也同时令萧时一凛。
他话说得极为好听,可也侧面道出了,要真在皇宫出了大事,作为掌管六宫的皇后,以及这宫廷的主人皇帝,不也是难辞其咎吗?
唐诗看着萧长博年轻清瘦的侧影,忽然想到原文中提及的吴王在萧戌谋反的时候,于他坐地起价地谈判一系列的好处,甚至还一度给萧戌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以及萧戌一路打到京师兵临城下的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萧长博当机立断让吴王遣从人示好,谈下了长达二十年的和平协议。
所以,吴王是在萧戌打下半壁江山之后,又肃清了一干不臣的王侯,除了与他一直以来关系密切的萧缙和萧缙的同胞弟弟萧群以外,是最后才被清算收拾的兄弟。
不论从一开始阻挠萧戌称帝,还是最后表达臣服,吴王每一步都计算的恰到好处。然而近日看吴王这番做派,实在不像是心机深沉之辈!如果他不是什么大智若愚的高人,那么这中间或许还真少不了萧长博的影子。
就连唐诗这种对于权术几乎算得上门外汉都看得出来些许门道,萧时又岂会对这个吴王世子放松警惕?
毕竟谁都知道,本朝皇帝别说嫡出子嗣了,实实在在连个皇嗣都没有……而他的几个兄长已经足够令他忌惮了,现在又出来一批皇二代。
萧时整个重力都歪在椅靠上,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满满都是算计。他看着萧长博,心中正思量怎么开口将他留在京城好令吴王投鼠忌器。
跪在底下的萧长博明显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皇帝打量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跪得越发端肃笔直。
正当这时,一道温声细语打破了一时的鸦雀无声:“世子说得对,宫闱内廷的安全向来是朝野上下重中之重。陛下向来以勤先天下、朝乾夕惕,皇后执掌六宫政务亦是勤勉有加,现在却出了如此纰漏,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声音婉转温和,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说话之时铿锵有力令人不敢反驳。
隔着一条并不宽的曲江流水,除了花丛和疏散的细柳枝条随风摇曳,在羊角宫灯的照映下显得灯火辉煌的连绵的筵席首座,皇太后黑金色的大氅裹着正红的逶迤长裙,凤簪始入凌云发髻,纤细淑丽的身影端坐稳如泰山,令人不敢逼视。
不过她这话说得确实是妙,皇帝勤政自己说不了,倒叫她大刺刺地嚷出来了……
唐诗当然是故意的了!
她可是知道历史上隋炀帝开创科举制度、修隋朝大运河,对后人来说实在功不可没,可也因为他亲政吐谷浑,三征高句丽,频发战事虽为开疆扩土,可被推翻皇朝的主要原因也是“□□”一项,可见名声的重要性了。
今天这话她可不是随便说说,当日后谁都知道皇帝是个明君,萧戌哪还能举着正义之师的旗帜来谋朝篡位?这个时代就讲究一个出师有名,无名无份的,举兵造反,萧戌可不就是乱臣贼子吗?
唐诗朝着吴王方向温言道:“吴王暂且宽心,吴王妃已在毓秀宫小憩,自有太医诊脉,定然无恙。”这话刚一落下,还不等吴王口吐呐言,随即话锋一转,冷声道:“但此事不可不查!伤吴王妃性命在前,害其和淄川王名誉在后,往大了说,有陷害忠良、挑拨君臣之嫌,哀家恳请陛下详查,此逆臣贼子绝不能姑息!”
群臣无言,甚至有人嘴角一抽,简直对这个皇太后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
请问她到底是怎么把吴王妃落水的事和谋逆联系在一起的?是吴王妃落水,又不是皇太后落到水里!
不过到底无人敢出声质疑半句。
开玩笑,这时候但凡跟“乱臣贼子”哪怕沾上一个字,被当场拿下拖出去可谁都不敢站出来求情的。这种事事谁都不敢沾惹的。
此时,吴王当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仅吴王,就连吴王世子萧长博都是浑身发冷……
皇太后到底还是说了……萧戌入水救吴王妃的事,还不知道将要被人传成什么样,但要是被皇太后死咬着不放,吴王妃势必要被牵连,要是名声扫地,这吴王妃的位置还怎么坐得稳?
还绕了一大圈,将皇帝和她自己摘了一干二净,反而冠上莫须有的罪责给某个“逆臣贼子”,事后怎么查还不是由皇帝说了算?
吴王还跪在那里,有口难言,其余诸王也都面面相觑,恨不能即刻坐地讨论。
萧时看了半晌,见竟把几位兄长吓成这模样,心里忽觉好笑,遂抚掌笑道:“母后所言甚是,犯上作乱者不可姑息,然在座者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朕的股肱之臣,是绝不会施谋逆之事。”作为年轻有为的皇帝,深谙御下手段,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耍得不要太利落。
他在这个时候出声,诸王果然脸色稍霁。
然而才刚松了口气,却听萧时又道:“只是,为了社稷安危,也为了还吴王妃一个公道,的确要查个一清二楚。冯爱卿,京畿守卫向来由你负责,朕责令你即刻起严查此事。”
冯公道冯将军便是冯皇后的父亲,虽卸去边关职务,但身为武者又曾是将军的气势依然还在,闻言便站出来叩首领命。
“东陵王何在?”
萧缙也没料到小皇帝忽然唤他,毕竟他们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当年他随军出征的时候,比现在的萧时也小不了几岁,但他熟读军书,又武力过人,接连胜仗后,军威颇盛。许是忌惮他在军中的名声,当年他父皇弥留之时,皇太后防了他一手,以皇帝的名义下了道军令,须镇守边关不得擅离职守。
这一道军令,犹如泰山压顶,逼得他不得擅自妄动,连他父皇最后一面都不得见,连他从小生长的地方都不可归,这口怨气深埋在心底。今日虽见太后,他也只能攒紧拳头,毕竟她已是皇太后,而他不过是镇守边关的王爷……君臣有别,这是一道无可跨越的鸿沟!
当年他离开之前,萧时不过正值幼年的小皇子,谁都没有料到竟会由他来继承大统。当皇太后举着皇帝传位给箫时的遗诏,并一力支持箫时的时候,远在边关的萧缙便已经知道了皇太后的真面目。
幼年的皇帝能有什么用处?
很明显背后的皇太后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自从回到京城的近几日来看,事情似乎又有些不同,便是看这二人“母子情深”的模样,如果不是在人前逢场作戏,便是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管怎么说,总是事情有变,他要重新看待此事了……
萧缙愣神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站了出来。
看到气宇轩昂的东陵王,即便一声不吭仍然有着杀伐的气势,一看就绝非池中物,萧时眉角抽了抽,不禁心里埋怨起来。
所以说他父王到底留了些什么烂摊子给他?几个皇兄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赛一个彪悍,也不能怪他忌惮人家,就说眼前这个萧缙,那是奉旨带兵的,边关二十万大军……如果他学会唐诗的吐槽方式,一定会大呼卧槽,劳资连二十万大军的毛都没见过一根!
“朕令你随冯爱卿一同查证此事,”萧时说着就顺势起身,走到萧缙面前,双手将他扶起,压低了声音温和地道:“此乃国事,也是家事,吴王妃是朕的嫂嫂,朕又怎么能坐视不理?三哥,一切拜托了。”
这声三哥,叫得萧缙连骨头都抖了抖,此刻萧时托着他双臂的手也紧了紧,足以见得他对自己的器重。
这种做戏的本事,萧时简直从唐诗地方学了个十成十,任谁听了都相信他绝对出自肺腑之言。
萧缙就算心底疑虑重重,但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深想,皇帝是君,他是臣,即便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时候眼前这个小皇帝不过还是黄口小儿,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早就已经大为不同了!
“臣领命!”
随着东陵王被皇帝领了京中要务,就算只是临时的,也足够令其他诸王深思了。
之前小皇帝就对东陵王的同胞弟弟萧群就诸多关照,现在眼见是把东陵王给拉拢过去了。要知道,同群王不同的时候,相比较徒有封地的其他几位王爷,萧缙可是手握雄兵,堪称权臣。此前冯将军已卸边关职务,将军权交还给皇帝了,若是萧缙再和皇帝站在同一阵线,还别说,这小皇帝的皇位算是坐得稳当当的。
对皇位有自己打算的自然不想看到如此局面,惶恐被收回权力收回封地乃至圈禁的,心里更加难安。
也是在筵席上突发事情之后,等到萧戌更换衣衫,再被拥着去皇帝安排的寝宫休息,再由太医号脉确诊无碍之后,他才由心腹口中得知后续发生所有的事,气得差点口吐鲜血!
萧戌对沈玉影是绝对是真爱,当他得知沈玉影被指婚给萧群的时候,心急如焚地想要进宫求见皇帝。可同样才智过人的他理智逐渐回笼之后,也知道他就算见了萧时,也改变不了什么,君无戏言,萧时怎么肯因为他而改口?除非……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