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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符英出自大家,又因为大符皇后和小符太后的关系,常年行走在宫中,见多且识广,很能镇住场面,她脸带微笑,略显矜持地看着热闹的一群人。
等到黄老六亲自端上来一大盆羊肉汤,午餐也就开始了。
“天气眼看着就要热起来,再不好好吃几顿黄老六的羊肉汤,到了夏天就不是这个味道了。秋菊,用大碗盛汤,你看看月明,喝得多爽气。”在侯大勇的带动下、在众妻妾的配合下。以及在小孩的吵闹声音中,午餐吃得极为热闹,很有些正月初一年饭的气氛,这一大家子人,虽说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却极少有机会坐在一起,也算是大户人家特有产物吧。
侯大勇吃完之后,用热毛巾擦了擦嘴。对侯虎招了招手,道:“侯虎,你过来。”
侯虎在府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人,一是亲娘阿济格,另一个就是父亲侯大勇,他从小跟着阿济格长大,怕阿济格是纯粹出自天性。怕侯大勇则是受了侯府黑雕军亲卫的影响,侯虎对于这些武艺高强地亲卫们极为崇拜,可是这些亲卫在父亲面前却是毕恭毕敬,这让侯虎对父亲侯大勇心生崇拜和畏惧。
“侯虎,你是家中长子。弟弟妹妹都比你小,你给我说说,你应该如何对待弟弟妹妹们。”
侯虎没有想到父亲突然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挠了挠头。想起了以前在部落里的生活,就道:“打到了猎物,要分给弟弟和妹妹,不能一人吃,野兽来了,契丹人来了,要带着弟弟妹妹一起跑,不能一个人逃跑。”侯虎说到这里。已经想不出来再应该说些什么,他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又四处看了看,看到侯宗林头上包扎的绷布,吐了吐舌头,道:“还有,不能欺负弟弟妹妹。”
侯大勇对于侯虎的回答很满意,道:“侯虎是哥哥。弟弟被你砸伤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先给弟弟道歉。就说对不起三个字,以后孩子们做了错事,必须要说这对不起。”
侯虎并不理解“对不起”三个字的涵义,他走到侯宗林面前,低低地道:“对不起,宗林弟弟。”
“宗林,你过来。”等到侯宗林走到身边,侯大勇温和地说道:“你今天受伤,哥哥是为了打鸟,并不是有意砸你,现在哥哥给你说了对不起,你就说没关系。”
侯宗林没有哥哥侯虎的野性,却也并不怯懦,他走到哥哥侯虎面前,大声道:“没关系。”虽然侯宗林也并不理解“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侯大勇高兴地道:“古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以后我的几个孩子,互相之间要用学会说对不起和没关系,小英、秋菊、月明、阿济格,你们作为母亲也要严加监督。”
侯大勇眼光突然变得极为锐利,眼光每位娘子脸上扫过,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今天在座地所有孩子们,还有远在灵州的侯小清,都流着我的血脉,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番话,让众小孩听得莫名其妙,可是在座的四个女子却听得明白,自古侯门深似海,里面的倾轧与斗争,其残酷并不亚于战争,侯大勇这是在防微杜渐。
“侯虎是我的长子,从今天起,他就叫做侯宗虎。”
阿济格闻言大震,侯大勇的几个儿子,皆是宗之辈,和陛下柴宗训地辈份相同,唯独侯虎一直没有正式的辈份,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事情。阿济格咬着嘴唇,眼睛水悄悄地涌出了眼角。
处理完家务,午餐也就要结束了,侯大勇顾不得休息,便匆匆忙忙地前往中书门下。
中书门下早已等着许多官员,能够在中书门下等候的都是各侍郎以及上的重臣,侯大勇一一见过礼,便进了内院,将这些官员交给了参政知事司马翎。
侯大勇以节度使入相,虽然雄兵在握,可是在朝廷上地根基却无法与王薄、魏仁浦等老臣相比,心腹中理政人才极少,中书门下原来还有一个里奇部的吴若谷,吴若谷成了剌史之后,中书门下就没有得力人手,侯大勇考虑再三,也只有利用原有的人才,便提升才能突出的薛居正、旧相识司马翎为参政知事。
薛居正和司马翎两人升任参政知事,事实就是担任副宰相。
司马翎以前是曾任过吏部侍郎,侯大勇在凤州、灵州之时,曾经通过司马翎调动地不少小官,包括赵普等人均是通过司马翎地关系这才调至了黑雕军中,将司马翎升任为参政知事,也是发挥司马翎在吏部多年的优势,挑选现成的优秀官员补充缺口。
司马翎与前些年相比,瘦了整整一圈,而且每天口渴得历害,因此,每天到了中书门下后院,总是让小吏们烧上水,并随时放在手边,这样他才觉得安心。侯大勇一看症状,就知道司马翎是患上了糖尿病,只是这种病到现代社会亦无法根治,更不用说在大周朝,侯大勇只能在心中长叹息一声罢了。
薛居正以才华扬名大梁,虽是侯大勇旧识却不是嫡系,属于使用中观察、观察中使用的大臣。
鉴于两位大臣的情况,侯大勇特令这两名参政知事“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从本质上两人就成为了侯大勇的私人高级助手。
此时,司马翎应付络绎不绝的大臣,薛居正就到后院汇报重要之事。
薛居正道:“今日有两件事情重要,一是礼部送来的春考地奏折,另一个是户部请求整顿赋税的奏折,其余的都是日常小事,这些奏折都已分类归整,侯相有空可阅。”
侯大勇笑了笑,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春考在即,这是大事,我先礼部奏折,你派人去请窦仪尚书来此。”
礼部尚书窦仪原是礼部侍郎,是御吏窦俨族弟,窦俨在审理澶州水祸一案之时,已和侯大勇有密约,对侯大勇暗中多有襄助,此时侯大勇掌握朝廷,投桃报李,将礼部侍郎窦仪升任为礼部尚书。窦仪和其兄长一样,皆为很有风度的儒家弟子,虽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头发、衣饰却没有一丝凌乱。
侯大勇诸事缠身,随意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道:“今年春试,有几个问题要与以往不一样,进士人数扩大到五十人。”
大周春试,进士一般也就十人到二十人,窦仪听闻进士人数一下翻辈,脸上吃惊之色不能掩饰。
“科举考试,说到底是选拔官吏的一种方式,长于考试并不代表着是个能员,百姓有句俗语,叫做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所以,依我的意思,不妨多取一些进士,放在地方上用实绩来检验,总能发现几个人才。”
窦仪虽然觉得侯相这种做法不合常仪,但是见侯相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暗道:多几个也就多几个吧。
“其二,国家开科取士,为官择人,不是私人取士,从这科起,及弟举人不得称呼知举官为恩门、师门,也不得自称门生,有违命不遵者,由御史台弹劾上报,而且主考官不能固定,春考前由中书门人临时指定。”
“其三,科举取士就公平、公正、公开,禁绝朝臣公荐士人,鼓励举报违规者,一经查实,举人将丧失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听到这一条,窦仪脸上禁不住有些热气,“公荐”是科举考试的一种特权,每年知举官赴贡院主试之前,台阁近臣可以保荐“抱文艺者”,号称“公荐”,其实这是一种变相地请托,侯相此令一出,不知会堵了多少台阁近臣地利钱。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一十六章南下之路(三十一)
第三百一十六章南下之路(三十一)
大周朝新春试,真如春雷一般,在大周全境激起了层层波浪,无数苦学多年的学子燃起熊熊烈火,奔赴大梁的人数顿时多了起来,当然,任何一项政策,有人支持就必然有人反对,一些老进士们不免觉得这一年的春试含金量未免不足,三三两两私下交谈之时,禁不住也要鄙视一番新政,只是这些鄙视稍稍有些微弱,而且上不得台面。
与此同时,在秦、凤、阶、成诸州,大周军队再次聚集起来,这是这两、三年第二次陈兵西蜀边境,第一次是北伐幽州之时,由李重进率军于西蜀边境,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以李重进大军制造假象,掩护北伐的真实目的。这一次陈兵西蜀,就有些真真假假,让人莫辨虚实了。
成都府内,花天酒地过了无数的日子,刘成通仍然没有见到蜀主孟昶,就在他向礼部侍郎孟升明确提出要回朝之时,孟昶突然宴请大梁使臣。
刘成通虽然见识过王昭远等大臣府宅的阔气与奢侈,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被西蜀皇宫西蜀皇宫金壁辉煌所震慑。进入皇宫以后,经历过灵州创业艰辛的刘成通身不由已地开始了盘算:这根柱子包着些黄金,若是用来买马,可以买多少战马;这些雕像上的珠宝,又可以打造出多少弓箭;
刘成通就如守财奴一样,一边走路一边盘算一边叹息,孟升看着刘成通表情有些怪异,走到身边。轻身道:“刘侍郎,陛下就在前面,请循礼而行。”刘成勇这才收敛了心神,上前行礼。
孟昶腰些发酸,他让太监在龙椅后面垫了一个软垫,这才坐着舒服些,他把那一页薄纸放下,轻描淡写地道:“大梁陛下身边。连一个文采风流之人也无?堂堂国书,就这么干瘪瘪的几句话。”
刘成通素知西蜀君臣都作得锦绣文章,几年前,刘成通未到黑雕军中之时,对西蜀君臣还颇有些羡慕,这几年军中生涯,已使他看问题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在血与火之中。在生与死之中,往日醉心不已的文章已失去了绚烂的色彩,此时,听到孟昶的评价,他心里不由自主有些腻味。
不咸不谈地说了几句场面应酬话。孟昶脑中总想着后宫中那位柔若无骨地女子,想着如水如脂的细腻肌肤,再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大梁使臣,不禁也有些腻味。
孟昶忍不住有些走神。他想起前些天所作的《玉楼春》,又在心头低呤了一遍:“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廉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呤完之后,自已也觉得意境深远,脸上便露出些微笑。
大殿之上。刘成通脸色一变,声调铿锵有力,道:“前年,蜀中唐门曾在大梁城杀人越货,唐门是蜀人,就是蜀人在大梁城内杀人越货,此事须有一个交待。”刘成通对着大梁方向拱了拱手,道:“陛下有旨。只要交出了西蜀唐门。此事就算了结,否则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孟昶没有料到貌如粗汉子的大周使节。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成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闪出了一位满脸红光的高品官员,正是孟昶宠臣王昭远,他怒喝道:“大胆,一个小小使臣,竟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刘成通凛然不惧,道:“蜀中唐门在大梁所害之人并非常人,而是三公主,所幸有高人相助,三公主这才幸免于难,当年陈汤有句名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蜀中唐门不过是如蚂蚁一般的江湖门派,他们绝对没有胆量做如此大罪,在下出大梁之时,侯相特意交待,如果不交出唐门,战事必起。”
王昭远飞快地看了孟昶一眼,并没有因为刘成通地不恭而恼,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得色。
“乱其政”正是出自于他的手笔,蜀中唐门和李重进、田敏等人相勾结,谋杀三公主,暗中揽乱朝局,正是他的得意之作,李重进反叛虽然败亡得极快,却让大梁城打了几月内战,也算达到了战略目的。此时由大周朝的官员来说出此事,让他隐隐有些自豪。
孟昶此时已站起身来,他轻蔑地道:“若不是看到你是使节的份上,刚才所说足以让你受凌迟之刑,你不过呈口舌之利的匹夫,我也不难为你,滚回大梁吧。”孟昶脸色微沉,道:“回去转告侯大勇,你们纵有虎狼之师,大蜀也有不怕死地巴将军(名将巴蔓子)。”
刘成通没有料到孟昶如此强硬,竟然敢于向使节传达战争的信息,浑不似传说中昏君,他话已说到,便不再作骄横之状,恢复彬彬有礼的本性,行过使节之礼,就退了下去。
刘成通到西蜀之前,曾经从竹园得到过一份介绍孟昶的资料,资料皆称孟昶近女色重小人远贤明,动用无数钱财修建后宫,弄得民怨沸腾,但是到了成都以后,得到了印象却并不如此,特别是和孟昶这一次见面,孟昶更是气度沉稳,颇有明君之气。
在离开大梁之时,刘成通从竹园得到了孟昶的情报,竹园情报有三个来源,一个是正式地官方来源,一个是飞鹰堂提供的情报,另一个就是由军情营提供的情报,西蜀情报自然出自军情营,军情营注重收集各地军情,对于君臣之间的勾当并不是十分重视,而且军情营地细作们多以商人行走在蜀地,接触到西蜀权贵的时间很少。对西蜀孟昶的看法多是于茶舍酒楼而来,有很多似是而非地地方。
刘成通从大殿退下之后,这才对以前不屑一顾的孟昶产生了兴趣,也渐渐了解了孟昶的诸多逸事。
孟昶是孟知祥第三子,继位时年仅十六岁,姿质端凝,少年老成,个性英果刚毅。
孟知祥晚年之时。对故旧将属非常宽厚,大臣们依恃是“老人”,放纵横暴,为害乡里。孟昶称帝之后,他在故旧将属的眼中,不是翩跹少年郎,这些老人们就更加骄蛮,夺人良田。毁人坟墓,欺压良善,全无任何顾忌。
诸人之中,以李仁罕和张业名声最坏。孟昶素知其恶名,继位数月。就以迅雷之势派人抓住李仁罕问斩,并族诛其家。张业是李仁罕外甥,当时掌握御林军,孟昶怕他起内乱。杀李仁罕后不仅没动他,反而升任他为宰相,以此来麻痹对方。张业权柄在手,全不念亲舅被杀的前鉴,仍然放肆任性,竟在自己家里开置监狱,敲骨剥髓,暴敛横收。令蜀人大怨。
稳住了张业之后,孟昶不动声色地调兵遣将,时机一到,就与匡圣指挥使安思谦谋议,一举诛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地权臣。藩镇大将李肇来朝,自恃前朝重臣,倚老卖老,拄着拐杖入见。称自己有病不能下拜。闻知李仁罕等人被诛死。再见孟昶时远远就扔掉拐杖,跪伏于地。大气也不敢喘。
降服了父亲孟知祥的一帮老臣旧将后,孟昶开始恭亲政事,亲写“戒石铭”,颁于诸州邑,戒令官员:“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难为深,留犊为规。宽猛得所,风俗可侈。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尔俸尔禄,民旨民膏。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其中“尔俸尔禄,民旨民膏”之句,更是成为后代县衙大堂上常书的警句,到了侯大勇所经历地另一个时空,与西方民主结合,演变成了“政府官员所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这个观点,从这一点来说,孟昶认识社会的能力还真有独到之处。
后晋被契丹灭之后,趁后汉刘知远立足未稳,孟昶也曾想趁机染指中原,“永日志欲窥至中甚锐”,但终于所将非人,大败而归,不能成事。反而被侯大勇大败,丢掉秦、成、阶、凤四块土地。此役之后,孟昶忙与南唐、东汉等周边小国联合,以谋抵御。
蜀地物华天宝,极易让人生懒怠之心,悠闲之生活,也让蜀地文章有花团锦绣的历史,孟昶同样才思横溢,但是殷鉴不远,继位初期常常对左右侍臣讲:“王衍浮薄,而好轻艳之词,朕不为也”。
可是,应了一句俗得不能再俗地话:绝对地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再加中原那边后晋、反汉、后周交替迭兴之际,各家都注力中原,无暇顾及川蜀,外部压力减轻,又是据险一方,正好“关起门来作皇帝”,孟昶年青时一直压抑地“打球走马”、“好房中术”爱好一下子释放出来,逐渐奢侈放纵,重用王昭远等人,将大好的蜀地河山稍磨在花香月色之中。
从大殿退下之后,刘成通再和礼部侍郎孟升将一些双方前些的协议重些探讨一番,然后就离开了大梁。
让西蜀交出唐门的决定最终被拒绝,这个出使、这个要求本身就是对西蜀君臣的试探,面对面接触了西蜀地君臣以后,又在其土地上走了两遍,也基本上达到目的。
离开大梁的时候,刘成通回头遥望锦官之城,不禁对据险独居的肥沃河山暗自嗟叹。
锦官城地高大城楼之上,王昭成手扶城墙,目光炯炯地望着大周马队朝东而去,对两边的部下道:“大周使节逼我朝交出蜀中唐门只是托词,刘成通明明是武人,定然是来探我虚实,这等雕虫小技,如何能瞒得过我。”
王昭远在城墙上随意走动着,他让身边之人皆退去,只留下一名一名身材短小的干瘦老人,这名老人脸上满是老年斑,一幅萎靡不振的模样。
锦绣城的城墙之上,一位意气风发朝廷重臣,一位相貌平凡甚至有些萎缩的老头子,就在城墙上随意地走着,倒了有些奇异。
走了一会,王昭成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身边之人笑道:“唐先生,大周使节可是来要你们的命。”被称为唐先生的人是一个,他他看着远去地马队,低声道:“我们这等小民,怎么当得起大周朝如此看重,言重了。”
城墙风大,吹乱了王昭远的发丝,他潇洒地道:“大周使节也真是可笑,若是探我虚实,尽可派出细作,何必派出一队使节来。”
被称为唐先生的老人愁眉不展,却并不答话,他脑海中仍然想着那一队绝尘的大周马队,这个马队人数虽少,行进间却有一股杀气,他相貌虽然普通,却是蜀中极为历害的人物,从这一支马队,他立刻感到了战争的阴影,他走南闯北,对大周实力知之甚深,蜀马向来驽钝,蜀军骑兵战斗力从来不如中原骑兵,包括天纵其才的诸葛亮,也是靠着强弩才能勉强和中原骑兵相抗,如今西蜀军队更是远远不如久经战火的大周军,
这一次,大周使节居然要拿唐门开刀,让他心胆俱丧,唐氏家族,这个名号,在他心中比生命还要重要,或许大周威胁将对唐氏家族造成灾难性后果,拿惯了暗器地双手禁不住也有些颤抖,只是他掩饰功夫极好,外人皆不能觉。
唐先生就是唐毫,亦是蜀中唐门人物,他是白衣少年地师傅之一,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唐门立于蜀中数百年不倒,有一条重要原则就是不和官府来往,但是这条原则却毁于眼前这个得意的权臣。
五条唐门弟子地鲜血,就白白地流在了大周朝陌生的土地之上,却丝毫没有价值,就如同以前许许多多的死亡一样。
“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全体唐门遁入蜀西大山之中,再也不与蜀主有任何联系。”唐豪心中已暗自下了决心。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一十七章南下之路(三十二)
第三百一十七章南下之路(三十二)
西蜀主孟昶面对大周使节之时,口气强硬无比,可是,回到宫中以后,却脸有忧色,连花蕊夫人的温言,也难以消减心中的烦忧。蜀与周的实力毕竟有着明显差距,周军近年来四处征战,数年来,连败了北汉、南唐,西面之党项房当人被征服,北面之契丹人也数次大败于周军,战绩也实在不错。
孟昶拒绝了王昭远要教训大周使节的提议,他深明当前错踪复杂的局面,命令各地军队保护好周朝使节,恭送大周使节出境。
由于有了蜀军保护,使团一路无事,眼见着就要进入周境。
黑神沟,几只大鸟在天空中盘旋,耸立的大山上满是突起之恶石,恶石间隙有些泥土,这是恶石数千年来渐渐风化而得,就在这薄薄的泥土中,长着各式的树木、杂草,这些树木受土层所限,比寻常树木要矮小得多,还有些树木位于山阴处,为了争取缕缕阳光,扭曲着枝干迎着阳光的方向。
刘成通抬头望着黑神沟的峻峭山体,举起了右手,这个手势是黑雕军已经固定的手势,随着手势,百人队立刻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五名骑手从大队伍中脱离开来,他们是百人队中的侦骑。
侦骑出发以后,百人队也就下马休息。
黑神沟山顶,十来个灰头土脸的汉子坐在山顶,几名汉子躲在一丛杂草中查看着沟底,他们身边堆着无数的大石头,只待大周使节进入了黑神沟沟底,就将大石头从山顶滚落,黑神沟沟底极窄。大石从百丈山顶滚落,沟底之人极难躲避。
一名眼神凶狠的汉子紧紧盯着山下的队伍,见小队伍在山沟入口前就停了下来,五名侦骑进入沟底探路,便低声对身后之人道:“大周使节真有些小心。”
身后之人应道:“大周使节叫刘成通,听说是黑雕军将领,颇为能战,这百人队军容也甚是整齐。”他又道:“难怪黑雕军能屡败契丹人,实非浪得虚名。”
眼神凶狠的汉子又看了一遍山形。道:“刘将军一只眼睛就毁在黑雕军手中,不报此仇,实在难解心中之恨。”
山下,五名侦骑已经转了回来,领头之人在马上做了一个“一切正常”的手势。
刘成通挂好水囊,扭头对副手王洗道:“过了黑神沟,再走五十里,就是大周境内了。我们加把劲,争取晚上住在桠口子军寨。”王洗笑道:“桠口子军寨也是一个穷地方,上一次经过,寨主舍不得那条肥猪,这一次一定要叫他宰了。”
说笑间。百人队就呈一字长蛇,余贯而入沟底。
山上地汉子紧紧盯着“周”字大旗,一般来说,大旗皆会跟在主将身边。瞒准了大旗,也就锁定了大周使节刘成通的位置。等周字在旗行至了目光下首,山上汉子道:“给我扔。”十几条汉子站了起来,也不隐藏行径,举起大石就朝谷底扔了下去。
周军行至沟谷中间,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十几块大石顺着峻峭的山坡滚了下来,直向山底扑来。刘成通反应极快。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响声,立刻明白遇到了险情,他没有抬头,狠狠的一夹马腹,同时下令:“不许停留,向前冲。”护卫刘成通的骑手皆为黑雕军骑手,他们训练有素,遇险不慌。拼命朝着沟口冲去。他们知道,此时若是后退。必然会出现混乱,给山顶之敌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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