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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三碗酒下肚,曹彬脸上起了些红润,他注意到了师高月明的蓝色眼睛,他联想到刘熙古落座之语,心中起了疑心,问道:“周郎虎行狼步,是行伍出身?”
侯大勇也不掩饰,打了一个哈哈,道:“在下瓜州人士,去年投奔的黑雕军,这位是在兄弟,也来自瓜州。”
曹彬倒是神色如常,他身边的几位随从却齐齐变了脸色。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二十章南下之路(三十五)
第三百二十章南下之路(三十五)
黑雕军扬威西北,显德七年前一直在西北活动,和禁军并没有过节。但是,曹彬受到了权相侯大勇排挤,由皇帝侍卫主官不咸不淡地变成了郑州防御使,而侯大勇是黑雕军祖师爷,因此,曹彬的几个随同都对黑雕军抱有了成见,听闻大个子是黑雕军军官,立刻变了脸色,两名随从下意识站了起来,右手已放在了刀柄之上。
曹彬见此,笑了起来,“黑雕军威震天下,在下见识过,确实是雄兵猛将,今天既然有缘分坐在一起,大家就好好喝两杯,素闻西北汉子豪爽耿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侯大勇见曹彬举止有礼,沉稳之极,颇有大将之风,暗自点了点头,道:“曹将军是禁军名将,周勇素来佩服。”
曹彬道:“周兄谬奖了,在下有何事值得佩服。”曹彬常年跟随在柴荣身旁,在禁军中地位颇高,但是并没有直接领兵打仗,在外的名气其实不如赵匡胤、韩令坤、李继勋、张令铎等前线将领,这一点曹彬极为清楚,听到侯大勇称赞,以为只是随口的奉承。
侯大勇对于这位侍从官是真正地了解,他放下筷子,娓娓地道:“我听过曹将军的两个故事。”
曹彬微笑道:“两个故事,我知道吗?”
“第一个故事,一个极为寒冷的冬天,曹将军所住房子损坏了,家人要修葺房屋,将军却不同意,不是将军不怕冷,也不是不嫌破。更不是吝啬钱,原因不可思议,我记得将军这样说过——时方大冬,墙壁瓦石之间,百虫所蛰,不可伤其生。”
侯大勇继续感叹道:“曹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杀人如麻。职责所在;在生活中,飞蛾蝼蚁,悲天悯人,却是人性使然,这是我佩服将军的第一件事情。”
此事确实是曹彬所为,只是知道此事多是府中人和一些极为要好的朋友,外人并不知道此事,黑雕军名不见经传的周勇连这等琐事都知道。曹彬脸色已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个故事,先帝居于澶州之时,曹将军是帅府总管,与赵匡胤、郑恩等皆为好友,一日。赵、郑一同找将军要酒喝,将军却道——仓库中酒虽多,但都是官酒,非有公事。经柴殿下批准,不能动用。郑恩大骂将军欺人,将军任凭谩骂,只是不理,等待赵、郑两人回去以后,将军自己掏钱,在街上买了二坛酒给两人送去。”
侯大勇再次感叹:“曹将军严守纪律,铁面无私。另一方面,又宽厚等友,大有古君子之风。”
第二个故事,只有当年在帅府之人知道,如今从这位陌生的黑雕军军官口中讲出,让曹彬大吃一惊,他站起身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些沉年旧事。”
刘熙古也是满脸惊奇。第一个故事他没有听说过,第二个故事他却亲耳听赵匡胤讲过。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周勇必定是侯大勇身边的心腹人物,否则无法知道这等逸事。
侯大勇见曹彬满脸惊奇,还有一些紧张,便轻松地笑道:“这两个故事侯相给我们讲过多次。”
曹彬没有想到侯大勇会给黑雕军部属讲这两件事情,将信将疑地问道:“侯相知道这两件事情。”
侯大勇笑道:“若侯相不讲,我一介粗人,又如何能得知这些事情。”
曹彬慢慢地坐了回去,倒了两碗酒,举起,和侯大勇对饮而尽,“真没有想到,侯相居然还知道这些小事。”
侯大勇将大碗放下,道:“侯相曾任过郑州防御使,当时我就跟在侯相身边,郑州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曹将军认为侯相在郑州有何建树。”
提起郑州,曹彬由衷地赞道:“侯相在郑州不过一年多,郑州百姓至今提起侯相还是念念不忘,赞不绝口,开粥场、修淤田、办铁铺、治瘟疫,这几件事情真是功德无限,其后任就差得太远了。”
这几件事情皆为数年前侯大勇在郑州所办实事,曹彬能一件一件实事求是地道来,不夸大,也不歪曲,敦厚正直之名确实名不虚传。
侯大勇对曹彬印象本来就不错,赶曹彬出大梁是政治斗争地需要,如今大局已定,收拢人心、聚焦人才就成了当务之急,道:“看来曹将军是一个有心人,也是一个务实之人。”
曹彬见这个周勇言谈不凡,而他的另一个伙伴却沉默不语,就道:“这位兄台想必也是黑雕军中人吧。”曹彬见师高月明有一双蓝色眼睛,已猜到他是胡人。不过,五代颇有大唐遗风,对胡人并没有明显的歧视,他也没有多想。
师高月明故意粗着嗓子道:“我曾是侯相随从,现在跟着周将军。侯相是个好人,如若不相信,你们到灵州、凤州、同心等地去问问百姓,还有党项人、吐蕃人,都对侯相心悦诚服,我是胡人,亦对侯相死心塌地。”
刘熙古和曹彬对视一眼,刘熙古心中还想着翰林之事,并不想他们深谈,就笑道:“今日莫谈国事了,大家好好喝一杯,醉一场,这才对得起大好春日。”
春日里,乐一场,醉一场,莫负了这大好时光,师高月明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望着侯郎的眼,已经有些模糊了。
明月酒楼外,突起一阵叫骂之声,里面杂着些许胡语。
街道上,两名高鼻深目的回鹘汉子,被一群黑雕军士围在中间,这些黑雕军军士身上都挂着制式侯家刀,但是他们没有出刀,使力对着回鹘汉子拳打脚踢,两名回鹘汉子身材高大,虽然竭力抵抗,却好汉难敌双拳,很快就被黑雕军军士揍得鼻青脸肿。
一名回鹘汉子怒极,将手伸到了怀中,另一名回鹘汉子急忙喝道:“阿迪,别动刀子,他们人多。”
一名颇为壮实的黑雕军军士,猛地一个直拳,打在了被称为阿迪的回鹘人的鼻子上,这一拳极重,将回鹘人阿迪打得金星直冒,他脑袋一阵昏眩,身体一轻,又被另一名黑雕军抱住双脚,重重地摔倒在地。另一名回鹘人也同时被按倒在地。
阿迪在地上怒骂道:“侯力,有种我们单打独斗。”侯力正是那位高大壮实地黑雕军汉子,他狠揍了阿迪几拳,道:“当初在沙州之时,你为何不与我单打独斗,现在想单打独斗,做梦吧。”
阿迪和侯力皆是沙州人,住在同一个绿地建成的大堡内,阿迪家在堡东,侯力家在堡西,大堡内回鹘人占了大半,另有一些吐蕃人,唐人数量最少,阿迪和侯力年龄相差无几,两人从小就互相仇恨,打架次数就如天下星星一样。
在大堡内回鹘人占了绝大多数,侯力等唐人总是处于被动挨打之中。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侯力,性情极为悍勇,回鹘人和吐蕃人都不敢和他单打独斗。
黑雕军占据了灵州、同心等地,贴出了欢迎瓜沙诸州唐人回归的布告,消息以各种方式被带进了河西走廊,许多饱受欺负的唐人便举家迁往到灵州,侯力一家人也偷偷地东迁到了灵州,侯力到了灵州以后,正逢黑雕军组建金山营,侯力就成为了金山营军士,因其骁勇,很快就当上了伍长,并随着黑雕大军来到了大梁。
今天他带队巡逻,在明月酒楼前,突然见到了从酒楼里大模大样走出来的阿迪,往日受够的欺负的侯力立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街狂揍阿迪。
侯力只是想出口恶气,见两名回鹘人都满面流血地躺在街道上,便打了一声唿哨,黑雕军军士便迅速离开了明月酒楼。
阿迪和另一名回鹘人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满街都是看热闹地人群,他们见是军士与胡人打架,也就兴高采烈地当起了旁观者。
一名灰衣长衫的年轻人,站在圈外,面色平静地看着黑雕军军士和胡人打架,就在黑雕军军士离开之时,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左手微动,一枝细小的短针如毒蛇一样,朝着躺在地上的回鹘人飞去,他的动作极为细微,短针速度又十分快捷,看热闹地人们皆无法察觉。
明月酒楼二楼突然响起一声怒斥,“小贼,好大的狗胆。”接着,一道人影从窗台上跳下来,手中长剑直指灰衣年轻人。灰衣年轻人猛地弯腰,钻入人群中,动作灵便快捷,转眼间就失去了目标。
躺要阿迪身边的回鹘人,脸上突然流出了黑血,双腿在地上蹬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阿迪头上受了几下重击,头昏目眩地坐在地上,他突然看到同伴流出的黑血,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确信同伴已死以后,他从怀中取过一把短刀,在街道上大声狂呼大叫。
侯大勇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黑雕军军士打架,从组建黑雕军以来,他从心里并不反对军士打架,至少敢于打架地军士还有血性,可是情况突然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地变化,而从窗台上跳下来的人他认识,正是许州凌睛。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二十一章南下之路(三十六)
第三百二十一章南下之路(三十六)
春日阳光明媚,大梁城内人来人往,十分繁华。
明月酒楼,凌睛眼光锐利,灰衣年轻人动作虽小,他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西蜀唐门是凌家世仇,凌睛见这名唐门弟子在闹市杀人,有着嫁祸之嫌疑,便抽出长剑,跃出窗门,剑锋直指灰衣人。
凌睛身法极为灵活,也在人群中穿来插去,跟着灰衣人的身影,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侯大勇也来到了窗棂之前,见隔壁房间又窜出一条身影,正是长相与小琳相似的柳青叶,她是一身出家人衣饰,动作轻便,就如后世攀岩选手一样,几个闪跳,就到了酒楼旁的房顶之上,她越过两个屋顶脊背,然后纵身往下一跳,也消失在侯大勇的视线之中。
柳青叶长相酷似另一个世界的小琳,莫名其妙地成了出家人,就和其父亲一样,侯大勇短暂了有些失神,街道上已是一片喧哗。
出了人命,围观的人群脸上带着过瘾的表情,吵闹着退后十步,留下了一片空地,只有回鹘人阿迪疯狂地挥动着短刀,看到几个人要靠近同伴尸体,便用回鹘语骂道:“不许过来,谁过来就杀了谁。”
侯大勇不懂回鹘语,看着师高月明,道:“你听得懂吗?”师高月明点头道:“能。”
师高月明对着阿迪道:“你是甘州回鹘还是兰州回鹘,到大梁来干什么?”阿迪仍旧挥动着手中短刃,师高月明重复了一遍,他才停了下来,闻听亲切的回鹘语,他如见到亲人一般,声音开始哽咽起来。道:“我是兰州回鹘,是卓玛派我们到大梁来的。”
师高月明将回鹘语翻译了一遍,侯大勇奇道:“卓玛?是不是葛萨的娘子。”得到肯定回答后,侯大勇更是奇怪:“为何是卓玛,葛萨在做什么?”
阿迪狂怒半响,也有些累了,他坐在同伴的身边,骂道:“侯力。回大堡以后,我要杀尽所有唐人。”
侯大勇脸色一沉,道:“杀人者是蜀中唐门,要报仇,你们尽管到蜀中去找他们,若你们回去敢杀一个唐人,我发誓,一定将兰州回鹘杀个鸡犬不留。”
阿迪脾气暴燥。正在伤心时,听闻此语,腾地跳将起来,挥刀就向侯大勇砍过来,这一刀含怒出手。刀光带着风声扑面而来。
侯大勇回大周有七年多了,这七年来,他每日早上练拳,晚上练天遁功。因而,虽然多年位居高位,身手仍然一点也不含糊,短刀就要近身,他迎着刀光,身体微侧,短刀刀锋从鼻尖划过,侯大勇右手猛地擒住阿迪手腕。也没有见到什么动作,阿迪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阿迪在地上挣扎了一会,这才勉强站了起来,持刀之手已软软的垂着,看来已被下了关节。
曹彬眼前一亮,赞道:“周将军好历害的身手。”
阿迪俯下身。用左手捡起地上地短刀。又冲了过来,侯大勇身形微动。阿迪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被摔得极重,挣扎数次,也没能爬起来。
侯大勇当年和兰州城主吐少度交过手,知道回鹘汉子素来悍勇,便道:“别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兰州城主葛萨在做什么?”
阿迪坐在地上,仰着头道:“城主率兵正和甘州人打仗。”
兰州回鹘本和甘州回鹘是一家,十几年前,兰州守将吐少度自立门户,两家因此结仇,十年间,大小交战不断,吐少度死后,葛萨娶了青海湖边吐蕃头人的女儿卓玛,兰州回鹘与青海湖边吐番人结成联盟,一东一西威胁着甘州回鹘。
侯大勇心道:“甘州和兰州打仗?军情营怎么没有报上来这个情报。”
另一队黑雕军军士和开封府衙役几乎同时赶到了明月酒楼前,开封府衙役皆是办案老手,见到回鹘人死状,便知是中了剧毒,一位头领模样的衙役走过来,正准备问话,忽然见到站在一旁的曹彬,吃了一惊,道:“啊,是曹将军,小的有礼。”
曹彬认识这位头领,笑道:“有小哥在此,这件案子定然能破。”衙役头恭敬地道:“天子脚下,这些胡人也敢惹事,真是不要命了。”衙役打量了四周,道:“将军,今日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办了此事,小的到府上拜见老夫人。”
衙役头子也是开封府有名人物,以前是城南尉,因办案得罪了当朝权贵,差点被砍头,他和曹彬母亲是同乡,算起来和曹彬算是同辈,曹彬就出面将他保了下来,性命无忧,城南尉却当不成了,除了办案了得,他身无长技,就到了开封府里当起衙役头子。
衙役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侯大勇和师高月明眼生,道:“你们是谁,跟我们回一趟开封府。”
曹彬在一旁解释道:“小哥,这是黑雕军周将军。”
领队地黑雕军伍长对于黑雕军将领极为熟悉,见一位陌生人冒充周将军,立刻走了过来,道:“黑雕军只是周青将军,哪里又出来一位周将军。”
曹彬狐疑地看着侯大勇和师高月明。
侯大勇亲卫队长期保持在百人左右,亲卫们干上一两年,就会放出去当伍长或都头,这名伍长正是刚放出去不久的亲卫。侯大勇笑道:“刘一刀,陈猛是我小兄弟,你忘了吗。”
侯大勇的声音有太多人熟悉,师高月明化妆之时,特意放了一块变音石,将侯大勇的声音也变了,故而刘一刀并没有听出侯大勇的声音,他心道:此人虽然面生,却叫得出自己名字,又知道头顶上司是陈猛,想必真是黑雕军中之人,如今黑雕军人数大增,确实有许多胡将叫不出名字。
嘴上道:“恕在下眼生,陈将军马上就要过来,请稍稍等一会。”他转过身去,对一名军士道:“快去请陈将军,说有故人在此。”
刘熙古做为赵匡胤帐下节度判官,对黑雕军中名将大多有耳闻,周勇凭空而出,原本就是有些奇怪,现在连黑雕军低级军官也称军中并无周勇将军,他疑心大起,就抱着手臂静看好戏。
侯大勇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他对曹彬道:“曹将军若有事,就请先行,我们后会有期。”曹彬也存和刘熙古相同的心思,他假意怒道:“好大胆,怎敢对将军如此无礼。”
刘一刀根本没有将曹彬瞧在眼里,眼睛朝上,并不回话,态度颇为倨傲。
街道拐角处传来了马蹄声,陈猛带着几个亲卫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他在马上骂骂咧咧道:“周勇,从哪个地方冒出的。”
围观的人群见战马到来,未等骑手喝斥,立刻主动让出一条通道,陈猛历练多年,和郑州当贴身亲卫之时已大有不同,他一眼瞧见“周勇”,师高月明只是改变了侯大勇相貌和声音,体形却变不了,陈猛曾是多年地贴身亲卫,对侯大勇熟悉得不能太熟悉,看到这个体形,陈猛就将脏话收回肚里。
“陈郎,大名府的糖饼可好吃,周勇可想吃得紧。”侯大勇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化妆之技,抢先提醒陈猛。
在大名府,侯大勇曾经带着陈猛、杜刚到闹市吃各式小吃,吃完之后,就遇到了刺杀,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道,陈猛一听这话,双眼一转,又瞧见一旁师高月明的蓝色眼睛,顿时明白周勇是侯大勇的装扮而成。
陈猛翻身下马,恭敬地行过军礼:“周将军,好久不见,别来可好。”刘一刀见陈猛如此,知道来人真是黑雕军将军,而且职务肯定比陈猛高得多,否则鼻孔向来朝天的陈猛绝对不会如此恭敬,他也赶快过来行礼。
刘熙古知道陈猛是侯大勇亲卫,见他对周勇如此态度,料来周勇在黑雕军中地位极高,刘熙古想到刚才翰林之语,暗道:“这一次看来赌对了。”
侯大勇不想在街道上过多纠结,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找了一个借口,带着师高月明扬长而去。
侯大勇成为侯相以后,百事缠身,根本没有机会自由自在地在街道上闲逛,这一次化妆出行,不仅自由,还遇到了很多平时不可能遇到地人和事,这让侯大勇很有些快乐和又有些感慨。
两人在街道上随意地走了一会,师高月明的眼光全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珠宝店、香囊店、绸缎店以及各类小吃店,都让师高月明留连忘返,侯大勇自觉平日亏欠她太多,就由着她的性子。
进了一家香花店,这个店类似于后似地干花店,将鲜花压制成干花,即保留了香气,又不易腐烂,师高月明进入了香花店以后,眼神都直了,再也移不开脚步了。
一个男人在香花店磨蹭已经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两个男人,在香花店伙计殷勤又有些怪异的目光之下,侯大勇便落荒而逃,师高月明似乎忘记了她的“男子”身份,每一种香花都拿起来品味一番。
侯大勇无聊地站在香花店门前,他看到对面有一家药店,药店前立有一根大大的招牌,上有“大周药王”四个字,侯大勇将目光从飘摇的招牌往下移动,忽然他发现药店门口有一溜细细的血迹。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二十二章南下之路(三十七)
第三百二十二章南下之路(三十七)
明月酒楼之前,凌睛和柳青叶追杀灰衣人而不见了踪影,侯大勇见到这些血迹,立刻联想到那一场不知结果的追逐。
侯大勇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药房,地面上有零星血迹,推门进去之后,屋内光线变得暗淡,地面血迹也就模糊不清。
侯大勇观察了一会,他知道唐门暗器历害,不敢乱闯,就来到柜台旁,道:“口苦尿黄,用什么药。”
柜台里是一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他正在手忙脚乱地用捡药,没有理睬侯大勇,忙活了一会,才抬起头道:“把嘴张开。”侯大勇依言张开了嘴,中年人伸手搭了一会脉象,道:“回去多喝点水,自然无事,不用拿药。”
侯大勇拿出一串通宝,态度和蔼可亲,道:“郎中,我真是浑身燥热,就给我拿点清热之药。”中年郎中双眼一瞪,道:“脉象坚实,体温正常,嘴里干净,纯是没病找病,若是尿黄,多喝水就行了。”
“我口苦。”
“口苦多为肝热,伴着胁间疼痛,烦躁易怒,有人耳聋肿痛,你不是肝热。”
“我……”
侯大勇正想说话,那中年郎中打断道:“心热则舌尖红痛,小便短赤;脾热则嘴糜烂、善食而饥;肺热则咳吐浓痰,其味腥臭;肾热则腰脊不举、二便不利。”他一边捡药,一边说“我正忙着,请回吧。”
中年郎中说完不再说话,专心抓了十几味药以后,对药童道:“快,猛火烧一柱香。”
侯大勇心中已经起疑,无话找话。道:“慢火细熬,才有药效。”
中年郎中将药已经备整齐,灰衣人性命无忧了,心中这才安定下来,态度也变好了,他耐心地道:“蛇毒百种,一物降一物,芒山蛇毒必须要猛火沸水。才能将药效充分发挥。”他情不自禁地赞道:“真看不出,这个年轻人是一把好手,他开的方子居然和家传秘技相差不多。”
侯大勇心中一动,道:“年轻人被芒山蛇咬了,他从山里到药铺,只怕早就死硬了,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中年郎中道:“不是被蛇咬的,年轻人中了飞镖。镖上有芒山蛇毒。”他再次赞道:“这个年轻人可真是行家,知道蛇毒历害,到了药店自己写了一个方子,虽比不上祖传之技,却也颇为有效。”
此时。侯大勇已断定伤者就是灰衣年轻人。
这时,一个摔断手臂的小孩子被送了进来,中年郎中检查了一会伤情,便对着里屋喊:“小四。拿一幅直木板来。”说完又开始麻利地抓药。
药童飞快地跑了出来,他拿了一块板子,看来是准备固定手臂,不过,他的手法不太熟练,小孩子骂闹得历害,又不肯配合,药童子只好在哪里瞪着眼睛。中年郎中飞快地弄来许多糊状药,看到药童手足无措的样子,骂道:“平时就知道偷懒,不肯好好学艺,现在知道锅儿是铁铸的,哼,别人想学我还不想教。”又骂道:“老三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老三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应道:“来了。来了。”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小孩子地手臂,伸手捏了几下。小孩发出杀猪一般的哭声,他托着小孩手臂,对中年郎中道:“上药吧。”中年郎中将糊状药抹在了小孩手臂之上,老三则动作麻利地用木板作了固定。
糊状药中有镇痛的成分,小孩子哭声也渐渐小了,其父母则是千恩万谢,这时又从外面来了几人,其中有两个老人,看模样是小孩长辈,他们颤颤地就走了进来,看着小孩就抹泪,并不断地埋怨先前来的大人。
堂中正乱成一团之时,里屋悄无声息、缓慢地走出一个灰衣年轻人,他脸色苍白,左臂上已包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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