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犯报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雨清晨
吴小雨的“开矿招工”正是为此。
除去公路附近,被1a7489选择的基地起始位置,庙英州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山地丘陵,只零零落落地散布着六七个村庄,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不足三千的人口。
这么一点人口,大约只相当于湘成电脑学校的学生数量;这么一点人口,别说建立一座城市,就是填充1a7489计划中的一处民居区域也嫌不足;可是,同样是这么一点人口,已经是吴小雨目前能够打主意的所有对象。
和华夏百年之前的观念类似,对于背井离乡,海洛国的农人同样抱着深深的畏惧。同时,长年战乱,军阀统治,更是令这些挣扎于最低层的农人,对任何新生事务都投以深深怀疑的目光。
今日招工开矿,次日应者云集,这是席梦思配上好枕头才会出现的情形。
吴小雨已经接近两百多天没有睡觉,早已不再奢望所谓的奇迹发生。他的方式,是通过开辟道路,支付补贴的方式,先让满怀疑虑的农人对自己的政策建立信任,并让农人通过并不是非常沉重的劳作,领取一笔稍稍超过普通海洛国平均薪酬的收入。
绝大部分人类都有着贪婪心理,一旦习惯了收获高出付出,这些农人距离自动上门,乖乖成为自己工人也就不会太远。
至于对海洛国军官长期形成的不信任心理,由于委托农人们修建的,正是对农人自己也有绝大好处的山路,相信绝大部分农人,都会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没有工资,我也不会很亏”的心理,参与完善道路的工作。
事实和吴小雨的猜测相距不远。由于有着当日发放补贴的承诺,上当受骗最多只有一天功夫,和前几天经过的许多村庄山谷类似,关山谷的村民们,确实绝大部分将信将疑,却也绝大部分都报名参加了完善道路的工作,就连一两个顽固分子,由于顾及其他村民的看法,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走到小罗面前,不情不愿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唯一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向小心谨慎的宜伦楚报名参加完善道路之后,回家不到半个小时,居然又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回小罗面前,撤消了完善道路的报名,改成了直接参加开矿招工的申请。
这个时候,眼见此间无事的吴小雨,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的距离。这个时候,热闹喧扰的村民们,谁也不会知道,紧随大流的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和妻子一起,将小包打开又拆开无数次的宜伦楚,又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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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二一三 基地(二)
清晨,天边几片薄云暂时挡住了太阳的光辉,海洛国的热带雨林也终于透出了几分森林应有的清新气息,坐在一颗裸露的大石头上,黄哥扁着嘴巴,两片薄薄的嘴唇叼着一支现在没有点燃,将来大约也不会点燃的高档香烟。
是的,相当高档。
黄色外皮,硬盒包装,没有塑膜,加长滤嘴,整包售价高达整整一块三毛五分。----这种名为“青禾”的香烟,是“清晨矿业”方圆二十公里的几家杂货店内,售价最高,销量最差,保质期也最长的香烟类型。
如此稀罕的高档香烟,怎么都值得黄哥好好珍惜。此外,吴小雨可以闻出两天前一口烟味的该死狗鼻,可以让人两辈子痛不欲生的亲切教育,早就终结了这群猴子违反禁烟令的胆量。
抬起手腕,经由吴小雨配发,集通讯、定位、追踪于一体,大约也兼带了监视的电子表上,精确到毫秒的液晶数字不断跳动,前面几位显示着八点五十五分。
距离吴小雨约定的碰头时间只差五分钟了。
放下手腕,黄哥左右望望,四周树木缓缓摇曳,远处虫兽轻轻喃语,吴小雨一如既往地没有提前到达。
操,这个贱人。
黄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或者确切地说,黄哥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身为拖尸巷的头脸人物,黄哥自然一点都不害怕吴小雨,他不敢……不,他的嗓子忽然有些不舒服,绝对不是因为吴小雨可能已经到达附近;他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这片荒芜人烟的地方,也只是忽然想吹吹凉风,绝对不是因为吴小雨从来不许他们迟到一秒。
另外,凌晨四点起床,睁着惺惺睡眼,顺着崎岖的山路,借着天上的星光,独自钻进除了树木就只剩下树木枯枝,除了野兽就只剩下野兽粪便的密林里面艰难跋涉,黄哥也只是忽然有些非主流,忽然很想找块石头,忧郁地看看热带雨林阴天的日出。
完成这项壮举,黄哥总共花费了将近五个小时。这个时间并不夸张,事实上,若是半年之前,别说五个小时,就是五天五夜,黄哥大约也爬不完其中十分之一的路程。
毕竟,经过吴小雨的教育培训,此时的黄哥,早已经拥有了远胜往昔的坚强意志,判若两人的强健体魄,另外,还拥有一块可以精确分析经度纬度的定位手表,一张不知怪兽从什么鬼地方弄来的高清卫星地图。
来到海洛国之后,黄哥和几位同病相怜的伙伴越来越认识到,烧烤银河系七楼饲养室内,吴小雨强迫自己学习的各种技能显然早有预谋,绝非无的放矢。
不谈操作定位仪器和观察卫星地图的相关教程,甫到基地,黄哥就用上了“山路施工摘要”,“快速搭建木屋”,“开辟简易水渠”的等等方法;行在路上,黄哥也用上了“黑夜辨别道路”,“防止蚊虫叮咬”,“预先驱除蛇类”的种种技巧。
学以致用,专业对口,面对无数高校学生翘首以盼、梦寐以求的大好事,猴子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这不仅仅是因为以前学习,现在也继续学习的过程中,洒满了鲜血,汗水,泪水,以及牙齿被打掉的口水。正常的人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绝对用得上类似“快速药物解毒”、“简易自我手术”、“规避重型武器”的课程科目,更不可能愿意自己必定参与“便携炸弹袭击”、“秘密潜入敌营”、“敌后武装生存”这种九死一重伤的行动。
至于“核能研究方法概述”、“军事力量与政治力量”、“政权的********”等等课程,黄哥光是看看书名,想想作者,都会觉得自己脑袋后面的反骨大约又长了三分。
“咳……”
听到这声轻轻的咳嗽,正准备摸摸后脑勺的黄哥一下子弹了起来,转过身,后面果然是一贯悄无声息出现的吴小雨。
“吴邵政,久等了。”
邵政是黄哥被吴小雨指定的化名,黄哥可以肯定,这个名字,肯定会伴随自己相当长的时间。
“吴清晨,您早。”
饲养室内,连续半年被强制说海洛话,写海洛文,行海洛礼的黄哥,早就不会因为这些寒暄的步骤尝到脚尖或者耳光。
吴小雨点点头,手指越过黄哥,已经指着密林拦住的方向:“吴邵政,请吧。”
请吧……
请开路吧……
……
最初,和其他猴子一样,黄哥开辟道路的速度有些缓慢。
偶尔飞窜出来亮亮舌头的毒蛇,头顶盘旋下来缠成一团的荆棘,横拦于必经之路的巨大石块,都给黄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随着不断推进,身后吴小雨及时射出的子弹,顺手挥出的砍刀,猛然踹出的脚底,总会最直接,同时也最方便地解决这些令人头痛的问题,配合逐渐默契,黄哥逐渐顺手,速度也就逐渐提高了许多。
人力开辟山路,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碰上陡峭难行的坡体。黄哥发觉,就连这种情况都不能使吴小雨稍稍皱眉,同样草草地一眼扫过,吴小雨立刻就会不假思索的指点自己或左边绕行几步,或右边凿挖几刀,总能在最为合适的位置,最为适宜的距离,开辟出最为坚固的踏脚点。
每一次,飞快地盘旋而上,攀上峰顶之后,黄哥转回脑袋往下俯视,总会产生如在梦中的奇异感觉:刚才轻轻松松,一边开凿一边攀爬,前后耗费不过一个小时开辟出来的途径,怎么可能是脚下这些嵯峨的峰峦,可怕的岩崖,以及几乎无法通过的峡径?
下午三点五十左右,黄哥砍断了最后几丛灌木,率先钻出了仿佛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
这里是娄度村,一个距离苗英公路最为遥远的村庄,一个吴小雨最后亲临拜访的村庄,一个情况最为复杂,问题也最难解决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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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二一四 基地(三)
这里是娄度村,一个距离苗英公路最为遥远的村庄,一个吴小雨最后亲临拜访的村庄,一个情况最为复杂,问题也最难解决的村庄。
精确的高清卫星地图可以看出,农琦县本身就地处昭云特区西南边境,其中的苗英地区,更是处于西南中的西南,直接与邻近的保和盛特区接壤的村庄,正是此时吴小雨踏足的娄度山村。
这种情况造成了许多不良后果,卫星地图显示得非常明白,这座边境山村,是距离苗英中心公路最为遥远的地区。如此可想而知,包括自行车在内,无论卡车轿车还是摩托车,任何采取轮子作为移动装置的人类机械,都必须使用人力运输的原始方式,才有可能沿着老祖宗开辟的山路,耗费至少八天的时间,进入这种封闭落后的环境。
可是,交通如此落后,吴小雨眼前却完全不是什么荒芜破落,凋敝丛生的情形。
用不着抬眼远瞻,刚刚钻出甬道,吴小雨的漆黑瞳孔,立刻充满了整片整片的鲜艳色彩。
早有准备的吴小雨稍稍眯眼,左右环顾。33级的眼睛一扫而过,无论大小位置,形状各异的农田里面,几乎没有种植任何常见的作物粮食,通通都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浮于上方,它们是一朵朵硕大如拳的花朵,也只有延绵不尽的绿色托于下方,它们是一支支纤细直挺的苗径。
正是下午时分,微风吹过,红色和绿色的海洋随风招展,摇曳不休,淹没了划分农田边界的田垄小道,也送来了一阵阵浓郁的泌人芬芳。
“好香……”
黄哥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深深地吸入一口香气。
“很香吗?很香就多吸一点,等下就没机会了。”
“什么?”
前方的花海看不到尽头,黄哥不明所以。
吴小雨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说完那句话,他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的距离。
黄哥急忙跟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忙不迭地抬起衣袖,捂住鼻子,却仍然深深地锁起了眉头。
经过吴小雨的训练,黄哥的肺活量确实远超常人,却不可能拥有吴小雨这种屏息闭气十几分钟的怪兽能力。
真正行于花间,更加浓郁,甚至可以说是刺鼻熏人的香味塞满了所有空气,黄哥渐渐呼吸困难,他喘不过气来,只盼着这段比开辟山路更加辛苦难熬的路程快点结束。
又过了一小会,黄哥的眼睛鼻子也被刺激性的气息弄出了眼泪和鼻涕。
眯着眼睛,黄哥隐隐约约看到,十几位戴着简易口罩,本来忙碌于田间的农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或蹲或站地打量着自己和吴小雨的行动。更远一点的地方,三两位男子也停止渡步,站到田垄边缘,脑袋转往自己的方向。
因为某些原因,黄哥看不清具体情形,不过,同样由于某些原因,血泪锻炼得来的超常直觉,黄哥知道,这些农人的目光,区别于其他山谷村民的畏缩慌张,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戒备梭巡。
是的,戒备梭巡。
……
与众不同的荣耀,往往意味无人理解的痛苦。
就算对七只长期亲手培训,日后也注定了长期亲自带领的猴子,吴小雨同样得隐瞒许许多多的事情。
不过,一个小小的深山农村,还远远无法达到取得这种隐瞒的资格。
哪怕这个小小的深山农村,百分之八十的农田种植罂粟,百分之五十的农人涉及种毒制毒。
是的,种毒制毒。
眼前几乎占据了所有农田的罂粟花海,只是娄度村较大的一片毒品种植地点。
来此之前,黄哥就已被告知,根据吴小雨来自特殊渠道,目前还没有错误先例的情报显示,和其他村庄相仿,更深的山林里面,娄度山村至少还有四处同等规模的聚居区域,正值九月下旬,这四处地点也无一例外地盛开着密密麻麻,美丽眩目的罂粟花朵。
作为海洛国的特色产业,上百年的时光,种毒制毒贩毒早已发展出完整的产业链条。这只大盘子里捞菜吃的各种人物,各司其职,层层分工,形成了各种或简单或复杂的大小组织。不过,不论组织是否严密,规模是否庞大,受到各方面压力的贩毒行业,一般都会将保密列为极其重要的前提要求。
这种现象,无疑使许多与毒品相关的行业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也使局外人了解的难度成倍提高。
和早年前就与海洛国特色产业有所牵连的平辉人士不同,这是黄哥第一次亲眼看到无数罂粟一齐盛开的花朵,不过,更吸引他的,还是制造这种景观的直接人士。
田间忙活的十几名男子,应该就是情报描述的花农,站到田垄的几名男子,应该就是这个村子的骨干。
黄哥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很不适应空气中高浓度的花粉刺激,却还是费力地睁开细细观察,将眼前的情形和前几天看到的情报一一应证。
正如吴小雨所言,真正种植罂粟的田间农人佝偻瘦弱,面有辛劳之色,负责监督控制的田垄骨干衣着不适劳作,相对精壮年轻。村庄的房屋也不似其他山谷自然分散,而是围绕一座靠山而建,坚固险要的大屋,紧紧地连成一片。
没有和戒备的农人或是骨干交流,带着黄哥,吴小雨径自走往大屋。
刚刚走到大屋面前,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已迎了出来。以吴小雨此刻的能力,很轻松地从老头眼中看到了疲倦,这位大约刚刚被叫醒的老头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下午好,将军。”
“您好。”吴小雨点点头,“请问村长在吗?”
“我就是这里的村长。”老头微微弯腰:“将军里面请。”
吴小雨和黄哥甫进大屋,跟在后面,老头几乎被皱纹淹没的眼角立刻重重地跳了两下。
饱经事故风霜的老头一眼看出,年轻的军官和士兵走进陌生环境的第一反映,立刻就是利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四周的迹象,首先观察出口,其次观察在场者,再次观察门,观察窗,观察所有可以观察的对象,而这个过程,吴小雨不超过一秒,黄哥不超过三秒,却是同样的次序分明,效率明显。
老头立刻神情严肃,收起了因为吴小雨和黄哥年轻外表生出的自然轻视。
这个时候,吴小雨和黄哥也已经将整个屋子全部看了一圈,四周的墙壁由红砖筑建,地面铺着平整的白色瓷板,窗户镶着玻璃,大厅拥有铁门,房间摆着实用的家私,没有电器,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农具。这样的房子,只相当于华夏偏僻地区的普通农舍,却已经是到达苗英地区接近一周,吴小雨和黄哥目前见到的最像样的房子。
坐进木椅,一位女子端上茶水和几样普通水果,三人刚刚说上几句话的时候,一名男子从正门走了进来。
老头稍稍介绍,这是束盛邦,他的第三个儿子。为了照顾父亲,束盛邦没有出外闯荡,而是留在家中务农,不过,黄哥立刻看出,这名男子,正是刚才站于田垄的骨干之一。
没有营养的寒暄没有持续多久,老头很自然地问起吴小雨和黄哥的来意。
吴小雨没有隐瞒,全盘说出了开矿招工的目的,同时也说出了详细的开矿招工优惠条件。
听到一半的时候,坐在下首的束盛邦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吴小雨全部说完的时候,束盛邦进门时露出的微笑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很简单,完成1a7489交代的基地建设任务,吴小雨需要大量的人口;完成上头交代的毒品种植任务,束盛邦同样需要大量的人口。
毒品行业利润惊人,这一点众所周知,毫无疑问。不过,既然就连社会主义都存在无法“按劳分配”的初级阶段,毒品行业的具体利润分配,就更加差强人意了。
普通情况下,大部分毒品利润,都被层层叠叠的中间渠道瓜分殆尽,真正留给种植者的利益,仅仅比老老实实务农打工稍高一些。
同时,这些稍高的利益也不是非常稳定,某些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本土小毒枭贩毒反而亏本,最底层的种植者,自然更是血本无归,凄凉度日。
作为种毒骨干,束盛邦也算见多识广,凭借直觉,他可以看出吴小雨开出的条件并无虚假欺骗。此外,不需要什么高明的眼光,束盛邦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对村庄农人来说,“清晨”少尉的到来,意味着开矿招工;对自己来说,“清晨”少尉的到来,意味着麻烦苦恼。
仅仅是参与完善山路的简单粗活,都可以取得每天高达三元的现金收入。“清晨”少尉开矿招工的待遇如此优厚,就连束盛邦自己都不免动心,他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这些优厚的条件宣布出去,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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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二一五 基地(四)
事关重大,一贯喜欢动手多过于动脑的束盛邦,相当难得地思前想后了一番。不过,限于身份阅历,他的考虑,无论范围还是深度,都远远低于他的父亲。
早在昭云特区成立,或者更具体地说,早在海洛国现政府成立之前,娄度村就已经创造了近百年的罂粟种植历史。
如此光辉的历程,漫长的时间,从娄度村获取毒品原材料的毒枭,早已换了一茬一茬又一茬。不过,不管为哪家毒枭提供服务,凭借兴旺发达的人丁,小心伺候的策略,从束盛邦爷爷的爷爷开始,这个小小的家族,就一直牢牢地占据着娄度村的村长职位。
当然,主要负责罂粟种植。
好几代世袭传承,尽管缺乏大风大浪的洗礼,无法积累足够的智慧技巧,不过,村长家族还是因此拥有了许多普通农人远远赶不上的准确眼光。
几天之前,听说苗英州新来了一位事务军官,整天带着士兵窜进深山老林里招工开矿。村长就预料了今天的谈话,作为早年也曾出门闯荡,稍微见过点世面的人物,村长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也知道相对自己而言,“事务军官”的衔头,往往意味着有钱有势,极其强大的庞然大物。
面对这种人物,村长知道自己可以见机行事,寻求利益;可以左右逢源,两不得罪;但绝对不可以采取合作之外的处理基调。
尤其是,真正坐到吴小雨和黄哥对面,亲眼见识了年轻军官和壮硕士兵处处往要害打量的老辣眼光,不经意间流露出干练素质的动作语气之后,村长更是暗暗戒备,加倍小心。
听完吴小雨招工开矿的描述,村长甚至不敢表现出仔细思索的情形,很快开口回答:“清晨将军,承蒙您看得起,不嫌弃娄度村偏僻遥远,一视同仁地亲自前来招工。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有。”
吴小雨相当干脆地点点头,却也同时表现出相当客气的神情:“由于我们不是本地人口,尽管有军人身份,村民们还是很有可能对我们的许诺心存疑虑,希望村长可以代为解释。”
“代为解释……”看也不看儿子连连打出的脸色,村长不假思索地直接表态:“代为解释当然没有问题,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情……清晨将军,您打算招收多少工人呢?”
“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啊……”
村长搓搓手,稍稍站起,又很快坐下,脸上皱纹加倍凹凸,露出了很是为难的表情,“清晨将军,娄度村路途遥远,奔波辛苦。过来的时候,相信您已经看到,偏远山村生活困难,除了粮食之外,村民们偶尔还得种植一些经济作物……”
“当然……”
说到这儿,村长急急摆手,也不知防止自己的说辞意外打断,还是表示自己与此事绝无关联。
吴小雨满足了他的需要,于是,稍显空旷的大房间里,仍然回响着村长有些急促的声音: “我也知道,这些经济作物确实上不得台面……不过,由于某些压力,农田里的东西已经预定了卖主,而且很快就要到收获的季节……清晨将军,您看,招工的时间,是不是可以稍缓些时日?……或者……能不能分批……”
说这些话的时候,利用眼角的余光,村长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吴小雨的脸色,却也一直没法从吴小雨仿佛出生之后就只学会了微笑的表情中得到任何讯息。这种从未见过的情形,使得村长原本大半伪装的畏惧逐渐变得真实,也使得村长的声音逐渐变得只有自己才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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