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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春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生如水
钱串串补了一句说:“他注定是你杭家的半子,如今婚事虽不能再成,你不妨收他做个义子,以亲生孩子待他,他自幼失父,将来也必定奉你为亲爹,一切都好说了。当然,我只是建议。”
孤鹤在一边奇怪地盯着她,看了又看。
杭大人感激的答应了,准备回去就跟东方啸商量这事儿。
钱串串上车后,贺兰亦没有骑马,也上了马车,雷虎不在,管家煮茶。
望着这四目不时胶着的二位,孤鹤一时觉得自己好多余,但是他一点也不胆怯,努力在这二人中间争取着自己的位置,先发声:“真没有想到,你就是德王呢。”
贺兰亦收回目光,不答话。
钱串串瞟了他一眼说:“少来,你不是大师吗?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没算出来?”
孤鹤大胡子里面仅露出来的面容竟然有点发红:“看出他不是普通人,但是他太会掩饰,看不清楚底子。”
还有一句话他想了想,没有开口,同样看不清楚的,还有贺兰佑,他竟然看不出来贺兰佑到底是什么命,那种感觉,就像给个死人算命一样,一片空白。
贺兰亦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我,没有掩饰什么。倒是你,你的胡子之下掩饰着什么?”
孤鹤也不吭声。
钱串串突然觉得气氛怪怪的。
下车入府。
钱串串与孤鹤分别被安排在不同的院子里暂住,但是孤鹤却坚持以侍候师父为理由,坚持要住在钱串串所在院子的厢房里照应。
贺兰亦也应了他。
院子里一应俱全,包括女装衣服饰物,孤鹤啧啧说:“德王一直想接你来京城报恩,什么都替你准备好了,真是贴心。”
想到那日,嫂嫂那样对自己,贺兰亦心疼的眼神。她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已经做好决定,想带自己逃离这种家庭。
可是,真的就能一辈子呆在他的府里吗?
恩人?
供养一辈子?
显然这不可能,还有几日,就要选秀女了,据说海棠他们已经来京城的路上了。钱串串突然有了一种和杭小姐同病相怜的心情了。
她这才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搞清楚贺兰佑到底是不是贺天佑外,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如何避免不入宫去参选秀女,不然被皇后看中,或是被这三兄弟中的那位看中,就惨死了,万一看不中,那更惨!
于是她看都不看那些锦衣玉服一眼,对孤鹤说:“你如此诡计多端,可有办法避免我也参选秀女?”
吓了孤鹤一跳:“为什么不进宫?你是天生的凤命啊?”
钱串串想掐死他,听他这样说就恼火。什么凤命?不是嫁给现在的皇帝老头子,就是嫁给那个凶残无脑的太子,还有胡皇后这样的婆婆?
她可不要。
“凤毛,别乌鸦嘴,我才不要嫁给太子那种货色,你这点小把戏少忽悠我,赶紧给我想想,我要怎么逃过这一劫。?
孤鹤说:“命里注定,逃不过的!”
钱串串威胁他说:“我要是逃不过,当了太子妃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要进宫,当太监,一辈子陪着我困在宫里。”
孤鹤腿一软差点跪了:“师父,求放过,我不要当太监,我爹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
钱串串说:“那还不赶紧想办法?”
孤鹤沉吟思考了一下说:“我没有法子,要不找方小姐,也许她有办法。明日你且进宫跟德王去见孙妃娘娘,我去帮你找方小姐帮忙,医者肯定会施毒,让她给你下点毒,搞得跟杭小姐一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就算进了宫,也会被涮下来。”
钱串串开心了,这徒弟有的时候的确还挺顶用的。
特别是在一些歪点子上。
吃过晚饭,换上贺兰亦给准备的衣衫,对着镜子,自己更开心了。事实证明,这贺兰亦挑衣服的眼光不错,采办的这些衣物都是她喜欢的,款式简约却重色重工,真正应了低调却奢华这个词。今天穿上身的是一件正绿色绣金丝的袄裙,揪起发髻,插入几根步摇,发钗,简单却不失贵气,正是钱串串喜欢的那种风格。
而且她觉得自己长得很漂亮。
呵呵。
很自恋是吧,虽然是汪宝慈的皮囊,她还是一样很开心。只不过有一点,她很狐疑,因为她觉得这张脸有点不像汉人,轮廓特别深,有点像少数民族或者混血儿那种。
待她准备好,走出房间的时候,后院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愣了。
贺兰亦和孤鹤同时呆在了那里,眼里闪过的惊喜也是相同的,而反应却一点也不相同。
在看习惯了整容的完美女和大明星后,钱串串只觉得自己漂亮,但是却没想到在这些古人眼里惊为人天。
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袅娜的身段儿,哪怕这样随意穿一下,也倾国倾城。
贺兰亦还是立在那里不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虽然心里早就被震住了。
而孤鹤则高兴的冲过去,围着她转圈打量:“啧啧,人要衣装,师父,你真漂亮!看你这样子,傲视后宫没有问题!”
贺兰亦呆了呆,问:“你想当太子妃?”





宫阙春深 第36章 初入宫阙
钱串串……
孤鹤像是没看了问题,故意说:“是啊,是啊,你看我师父风华绝代,是不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这让贺兰亦如何回答?他捏紧了手心里的那块玉佩,什么也没有说,脸色不是很好看,转身就要走。
钱串串有点心慌:“你,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孤鹤不怕死的又插嘴:“是啊,德王殿下等你好久了,说是有东西要还给你!”
“什么东西?”钱串串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东西在他手里。
贺兰亦垂下眼帘说:“没有,他听错了,夜深了,告辞。”
孤鹤心里有些小得意,说:“德王殿下,不送了,明天你也该和孙妃娘娘说下,我师父救了你的命,你们也该在选秀上助她一臂之力,他日,她成了太子妃一定会好好感激你们的。”
贺兰亦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钱串串扑过来揪着孤鹤的耳朵说:“孤小鹤,你是不是故意的?”
孤鹤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跟他没有结果的,你注定要当太子妃的!因为你是天生凤命!”
钱串串敲了敲他的头说:“你才是凤命,你们全家都是凤命,少拿这套忽悠我,不就是吃了你三条鱼么,你至于编这么个故事吓唬我?”
晚上钱串串躺在床上,一宿没有睡好,眼前尽是贺兰亦失落的样子。
第二日,贺兰亦先去上朝,然后命管家将她接过来,一同前往后宫。钱串串见他气色有点差,像是没睡好的样子,问:“你昨日说还我东西,到底是什么?”
贺兰亦仍然很平静地说:“没有什么,孤鹤听错了。”
钱串串有点失望。两人坐在轿子里有些相对无言的尴尬。她试着解释说:“孤鹤尽胡说八道,自从咱俩吃了他三条鱼后,他总乌鸦嘴说我要嫁给太子。我根本不想进宫。”
贺兰亦沉重的心头豁然开朗!
问:“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也许,你真的会入主东宫。”钱串串说:“那我誓死不从。”
贺兰亦竟然难得的扯开嘴角笑了笑,钱串串有些恍惚。
贺兰亦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保护你!”钱串串更恍惚了,有一种被糖衣炮弹打中的眩晕感觉。
到了重华宫前下轿。
贺兰亦突然回头,伸出手来,手心赫然是那块被蔷薇抢去的玉佩。他说:“这玉佩还给你!”
还?
钱串串愣在了那里。
贺兰亦说:“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了,好好保存!”
钱串串不敢接,他一笑,将玉佩的绳子穿在了她的腰带上,打了个结,挂了在腰间,什么话也没有说,走进宫去。
钱串串的心咚咚跳起来,虽然是第二次拿到这个玉佩,这次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两人才进外侧宫门,就听见里面院子里在嚷嚷:“你个贱婢,竟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们娘娘及王爷的大恩人,要不是我姑姑救了你们王爷,我姐姐救了成王……”
oh,要死了!
钱串串一头撞在贺兰亦的背上:“我想撞死,你不要拉我!”
贺兰亦根本没有回头,挺直背,让她接连的撞着头表达着自己的懊恼,笑得眼睛都融化了,可惜钱串串没有看见。
他说:“撞吧,我不拉你!”
钱串串撞了几下,转身就要逃跑:“没脸见你母亲,更不想见到这个丢人的货,我先走了,宫外等你!”
贺兰亦一把拉住她说:“我母妃已经见识过她更跋扈的地方了,倒是容得下,只要她不走出这重华宫去外边,随便她闹腾,不理她便是了,还有几天,就该选秀了。”
钱串串心里对未曾见面的孙妃娘娘大有好感,竟然能容忍汪蔷薇在自己宫里嚣张这么久,早就应该在知道她冒名顶替的时候,就直接活活打死好了。
钱串串冒了很大的勇气,才捂着脸跟着贺兰亦进去,看她那样子,贺兰亦想笑极了。
这一早,汪蔷薇就在嫌弃重华宫里的宫女们对她不好。
事实上,从她进来,东咬一口,西咬一口,到处挑事儿,动不动就拿恩人自居,宫里的人儿谁看得上她这个从乡下地方来的土鳖?没名没份的在宫里暂居,听说还是冒名顶替来的,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只不过是碍于孙妃管理严格,不敢反抗,但是心里都带着气儿,个个团结起来,冷落她。
她自然觉察得到,所以就挑冷挑热,找机会骂人。
一看见贺兰亦带了个身着华服捂着脸的姑娘进来,她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孙公子,你可来了,今儿个,你怎的来这么早?”
说罢,就换了一副嘴脸热情地扭着小腰迎了过来。
贺兰亦冷着脸根本就不理她,而且周身有一种想杀人的氛围。
待她走近,赫然发现这个身着华服,衣饰高贵的女孩竟然是自己姑姑,穿上这么一身衣服,竟然艳丽无比,比后宫这些娘娘都漂亮不知几百倍。
她自小就知道姑姑长得漂亮,但是一直穿着破烂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出彩。今日衣服装饰一换,就像一块玉被打磨了,一下子从石头变成了高贵的玉石,散发着万丈光芒。
脸都白了:“贱,贱……贱人,是你?”
贺兰亦脸刷的变了,杀气更重。若不是母亲阻拦,这女人应该早死了吧?
“你怎么叫你姑姑的?”
汪蔷薇少女心萌动,从来到京城知道贺兰亦是王爷后,早就一颗心赖在他身上不肯放开了,处处粘着他,讨好他,听到这里,连忙故作委屈的瘪起嘴说:“她本就是爷爷在外边妾室所生的贱种!”
钱串串心里哀叹一声,这汪蔷薇真是不知道能活到几时,一看就是短命鬼的相,孙妃娘娘娘到底对她有多好,让这个没脑子的认为宫里和她海宁汪家一样随便?任她胡闹?心里给她点了三十二根蜡烛,祝她早点挂点,一路走好。
刚刚被骂的宫女,穿着十分不俗,看这身打扮比汪蔷薇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看样子品阶不低。钱串串觉得,如果汪蔷薇这姑娘有一天英年早逝了,一定是蠢死的,竟然作死到后宫了。
女官刚刚被训一堆,憋得满脸通红,竟然忍住,只是这神色冷得能和贺兰亦媲美了。
她给贺兰亦行礼,也给钱串串行了个礼说:“想必这位就是宝慈姑娘了?娘娘命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随我进去吧。”




宫阙春深 第37章 入宫惊变
钱串串不知道宫里规矩是什么样子的,学着电视剧上古代人那种,对她行了个礼,说:“这位姑姑,对不起了,让您受委屈了。”
见她这么客气,这姑娘竟然红了红眼睛,也还了礼:“姑娘客气了,我们做奴才的,本就给主子骂的。”
钱串串说:“被主子骂倒还好,只是这位……”话她还没有说完,汪蔷薇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呢?”
贺兰亦挡在钱串串面前说:“她说什么你听不清楚吗?她说你在重华宫根本就不算什么主子,只是客气,对我母妃的跟前的人,还是客气点吧?落瑛姑姑自小跟在我母亲面前服侍,连我都敬她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贺兰亦只是冷漠,不理她,几时这样说过重话?汪蔷薇又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嘴里还叫着:“德王殿下……”
贺兰亦的脸死难看,生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一分钟就想杀人,只好率步向宫内走去。
钱串串跟着落瑛也跟着向前走去。汪蔷薇见众人不再理她,要入内,连忙也要跟上,却被落瑛麾下的两名宫女拦住去路:“姑娘留步,娘娘只召见了宝慈姑娘一人,外人不得入内。”
汪蔷薇气得跳脚。
三人一路走着,钱串串赞到:“落瑛缤纷舞中剑,溪山行旅非等闲。潇湘夜雨迷人眼,桃花八阵亦诛仙。姑姑这名字取得很是英气,莫非姑姑竟然是武林高手?”
落瑛在宫里二十年了,竟然头一次有人一眼就看出她习武,很是惊奇:“姑娘真是聪慧,我自小学了公孙大娘的剑法,入宫后跟了孙妃娘娘,她便赐了我这落瑛的名字。”
“真的么?”钱串串的眼睛都发出了光芒:“女孩习武是应当的,我都后悔小时候没央着爹娘送我去学习呢。哪日姑姑得闲了,得教我一二将来防身之用。”
落瑛笑了:“姑娘将来是要做主子享福的,自然有人保护,学这干嘛?”
钱串串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不如靠已,啥时候都不如自己懂点防身手艺来得实在。”
聊着聊着,三人已经走进了中堂大厅处,贺兰亦其实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她们聊天,一直没有回头。
屋里子布置和德王府一种风格,甚至是清雅,并不十分的富丽堂皇,但自有一种厚重的感觉,钱串串把这归咎为:气场。
一间屋也是有气质的,他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就决定了这间屋的环境和气场是什么样子的。
钱串串见了孙妃娘娘被人扶出来后,觉得屋如其人,就是清雅。
明黄的云龙纹袄裙,大红的澜裙,头上是全套头面的棕帽,约摸30多岁,面目清秀婉约,气质脱出,隐有中宫之气,面目却略带愁绪。
她一开口,便是娇弱文雅的声音:“好一个靠人不如靠已,未想汪泉老年竟然会得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报。”
贺兰亦给她行过礼。
钱串串也连忙低下头行礼:“民女汪宝慈见过孙妃娘娘。”
孙妃命她起身,她也低头垂立在贺兰亦身边,等待吩咐。
孙妃说:“好,好,你就是故人恩公汪泉的小女儿宝慈?也是救了我儿的那位姑娘?好,好,你与你父亲一样,都是好人。”
贺兰亦回答母亲到:“母妃,这就是儿子与您提到的宝慈姑娘,那****在海宁被刺杀,多亏她救了我,收留我几日养伤。儿子愚钝,历经波折,才将她带到您面前。”
他说的自然就是雷虎带错人这件事了,孙妃好气又好笑:“你啊,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毛毛燥燥,待雷虎回来,得好好教训他,接个人都能接错,幸亏找到宝慈姑娘了,不然险酿大错。”
贺兰亦想到这件乌龙事件,也满头大汗,连忙应承。
说到这事儿,钱串串就觉得奇怪了。他们深居宫中,怎么会落难到要汪泉一个小小的京城指挥使去资助呢?
想到当年,孙妃的愁容更甚了:“说来,亦儿就是被你爹和王太监等人养大的呢,那些年,难啊,不是他们,我母子俩许早就饿死了!”
竟然还有这一出,可怜的,当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啊?
钱串串当然不敢问。
只是低头回答到:“这也是娘娘和王爷的福报,好人自有好人来相助,也是娘娘和王爷积下的德。我爹爹既肯帮助娘娘,那娘娘定是有德之人,值得相帮之人。”
“好,好!这话说得直白,倒是内含深义,我自认此生未做伤害理之事,老天爷才让我与亦儿一再地绝处逢生。好姑娘,你且走上前来,抬起头,让本宫好好瞧瞧,我听亦儿夸你长得极其漂亮动人,被他夸得像个仙女儿似的,本宫倒要瞧瞧,是真的老天爷造了个尤物儿,还是亦儿情人眼里出了西施?”
此话一出,钱串串大囧,抬头看贺兰亦。
贺兰亦只是立在那里巍然不动,眼睛却像星星一样闪着亮光,咬着嘴唇望着她笑,一声不吭。钱串串心一跳,连忙又慌乱地低下头,十分尴尬:“这是演什么?丑媳妇见公婆?贺兰亦到底跟她妈乱说了什么?”
她一时间十分慌乱,脸羞得红红的,却还是依言上前,走近孙妃,抬起头,落落大方的望向孙妃。
待孙妃凤目看清楚了钱串串的脸,突的低声惊叫了一声“凤凰妹妹?”
竟是突的跳了起来,以致打翻了她手边的茶杯,可见她受到了多大的惊吓。落瑛连忙过来替她抚胸捶背,几个宫女迅速过来收拾残局。
贺兰亦也急忙上前安抚她:“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孙妃吓得不轻,连忙握着贺兰亦的手,再定睛打量钱串串,可不是就是当年的凤凰妹妹么,鹅蛋小脸,浓眉大眼,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丰润粉红的嘴唇,透着异族格调,可不就是凤凰妹妹么?而且正是她们初相见时的那个年纪,十五六岁,更奇的是,穿了同样颜色的袄裙。
孙妃在贺兰亦的搀扶下,巍巍的站起来:“凤凰妹妹,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宫阙春深 第38章 宫闱旧事
钱串串完全被这一幕搞晕了,哪里敢答话?贺兰亦一边安抚她一边说:“母妃,她是宝慈,汪泉的小女儿汪宝慈,您没事吧?”
孙妃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说:“她不是,她是凤凰!凤凰妹妹,你可真的是冤死的?此事与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啊,你要相信姐姐,我待你如亲妹子一样……”
落瑛一见不好,连忙招呼宫女上前要把孙妃扶到后院休息。但是却被孙妃一把挡开去,嘴里不停的念叨这几句。
贺兰亦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你说宝慈长得像当年的白凤凰?就是害得咱们被父皇关了那些年的那个土著女人?”
钱串串更囧了!
这是哪一出?
只好清清嗓子说:“孙妃娘娘,我是汪宝慈,不是白凤凰,我今年一十六岁。也许我与您那位故人只是长得像。”
孙妃听到这里才颤颤的落座,手还是不停的抖,要紧紧地握着贺兰亦的手,一会儿也不愿意放开,贺兰亦就那样半弯着腰搂着母亲,让她依靠。他知道,如果钱串串长得像白凤凰,那这件事对母亲的刺激就太大了。
落瑛也听说过当年的事,连忙也劝:“娘娘不必惊慌,若是钱夫人,今年应当您一样的年纪,宝慈姑娘还是个少女呢!”
孙妃说:“我想着也不可能,除非是她还魂,可是世间哪里有如此相像之人,简直一模一样……”
说罢她想到一件事,对落瑛说:“去把张嬷嬷请出来,让她看看,像不像。”
落瑛领命而去。
孙妃喝过宫女敬来的茶后,稍稍恢复了镇静,连忙给钱串串道歉:“对不起,宝慈姑娘,吓着你了,也许你不知道,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钱串串连忙说:“没关系,可以理解,娘娘保重身体。”听着她吓得喘粗气儿这声音,就知道吓得不轻。
孙妃接着说:“那位故人姓白,名叫凤凰,也是十六岁入宫,就如你现在这样,穿着蓝色袄裙,梳着这样的发饰,也是这样站在本宫面前。二十年了,本宫依然记得那天她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包括皇上惊为人天的样子。可不就是亦儿说的仙女一样么?”
钱串串对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有了好奇之心:“那后来呢?”
孙妃只是叹息。
贺兰亦替她回答说:“后来,她下嫁给钦天监监正钱贵,二十年前钦天监突遭大火,烧了个干净,这二位也被烧死在里面了。父皇误认为是我母妃纵人放火,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可怜母妃当时已有身孕,肚中怀着我在冷宫辛苦度日。后来我就在冷宫出生,冷宫长大,母亲自己吃不饱,营养不良,没有奶水,全靠张嬷嬷及雷虎的义父等一众宫女太监从岁银里抠钱出来买糕点捣碎了哺育我。就是这样,也渐渐养不活了,你父亲汪泉偶然得知后,就从俸禄里定期扣除一些银两,送入宫中养我。”
说到这里,孙妃想起往事,哭得几欲昏死过去,八年冷宫生涯,日日夜夜,均因这个叫白凤凰的女人而起,以致于望向钱串串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了。
虽然贺兰亦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她依然从话语里、眼神里听出了伤痛,这恐怕是贺兰亦一生最大的阴影了,贵为皇子,却差点被活活饿死。
而且这个谜案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后来皇帝虽然看见亲儿子,不忍心他们再住冷宫,将他们接了出来,但是却对他和母亲一直有隔阂。说白了,还是和冷宫差不多,只不过能吃饱了。
要不是这些年贺兰亦办差得力,在朝中渐渐有了地位,给母亲争了光,恐怕更惨。
钱串串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胸口发紧发痛,却紧抿嘴唇,微笑着望着贺兰亦,以示鼓励。
贺兰亦接收到了,将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说与钱串串听,却有一种释然,看见她的神情,更是欣慰,双目胶着,看在孙妃眼里,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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