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如山

    船家笑容一滞，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废话这么多，直接走了不就得了，看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船家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几两的散碎银子递给王承平“不就银子吗，兄弟一句话的事，哈哈呵。”

    看着船家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承平掂掂手里的份量，撇撇嘴跳下船“走吧!”

    船家得了赦令一句话不敢多说，划着小船匆忙离开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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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宁州军备
    “什么”李瑾歪着头看着王承平。

    王承平指着山下的队伍，激动道“那是三道山的人!领头的那个就是三爷身边的红人，杨望平!”

    土匪抢土匪，相煎何太急，现在的土匪都这么没品吗

    王承平忽然起身就要往山下冲，李瑾眼疾手快一把按下王承平，低喝道“你要干嘛!”

    “咱得帮啊！”王承平急道。

    “你现在冲下去是找死!看不见下面有多少人吗”帮得帮，以后还要投靠别人，不帮怎么行，可下面少说也有上百人，一露面就得给人砍成碎肉。

    李瑾脑袋飞转，对王承平道“你去把马牵来，快!”

    王承平立马回到藏马的地方把枣红马牵来，李瑾摸摸战马的头，叹口气“可惜了一匹好马。”

    就这么耽误一会的功夫，山下的队伍眼瞅着就要进埋伏圈，李瑾接过王承平的刀用力一扎马屁股，战马吃痛原地嘶吼一声，发了疯般往前猛跑。

    山上忽然传来异响，杨望平警惕的让人停止前进。

    埋伏在山边的人显然没想到这种状况，为首那人回头一看，一匹枣红马疯狂的向他们跑来，一连撞到了几个人才被击毙，又见山下的队伍已经心生警惕，虽然还没到他们计划的埋伏地点，但还是一跺脚喝道“放箭!”

    数十支箭矢向山下的队伍袭来，已有准备的杨望平让人将马车围成一个圈，众人躲在箱子后轻松避开第一轮的袭击。

    “奶奶个腿的，抢到老子头上来了!”杨望平手执一把长枪大喝道“杀过去!”

    两边人数相当，本想靠着奇袭取胜的头领也只好站起身大喝“杀!”

    两个队伍在山脚下碰撞，混乱中李瑾一指穿着皮甲的头领喊道“先杀他!”

    “好嘞!”本就离山边的队伍不远，王承平拿起大刀几个健步就冲进人群，大刀一挥便收走一个人的性命。

    李瑾也从树后窜出来，顺手捡起一把短刀，前有王承平开路，李瑾毫不费力就接近敌方头领，头领忽感身后有变，一回头正看见一人持刀对他刺来。

    头领情急之下拉过身边一名土匪挡在前面，这一刀正刺在替死鬼的心口，那人闷哼一声横死当场，李瑾抽出短刀推开尸体，不由分说举刀再刺。

    李瑾力量极大，短刀带着破空声而至，头领横推大锤想要挡下短刀，‘锵’的一声，大锤倒飞出去，人也往后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才堪堪止住。

    “兄弟!我是肖爷的人，饶我一命!”头领见李瑾眼中杀机四起，唯有求饶。

    想了想，李瑾上前一脚踢倒头领，在地上抄起一根树藤将他的双手缚住，又把短刀架在他脖颈处喝道“让你的人住手！”

    “是是是!”命保住了怎么都好，头领急忙大声喊道“停手!家伙事全给老子扔了!”

    带头的撂了，下面的人也没了打下去的心思，头领身边的人首先扔掉武器，王承平也跑到李瑾身边，李瑾点点头“走!下去见人!”

    山下的战斗还没结束，王承平和李瑾押着领头的一路走下来，李瑾一脚踢在领头的屁股上“喊啊！没看见你的人还在打呢”

    “住手！都住手！”领头的扯着嗓子大喊，生怕喊小声了，脖子上的刀就要了自己的命。

    山下打的如火如荼，杨望平一马当先刺死几人，又要动手，忽听见山上有人大喊停手，又见对面的人把武器都扔了，一脑门子问号看向山上。

    只见两人押着一人走下山来，其中一个高大的汉子哈哈大笑，向他张开双臂“杨大哥!好久不见!”

    杨望平定睛一看也笑了，迎上去一个熊抱“承平兄弟!”

    李瑾撇撇嘴，两个壮汉抱在一起的场面真脏眼睛，不由咳嗽两声。

    “来来来，杨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位兄弟。”王承平拉着杨望平向李瑾走来，站到李瑾身边，笑道“这位李兄弟和我过命的交情，今天也是他出的主意，放了匹马提醒你，不然你可已经中了别人埋伏。”

    “哎呀！多谢多谢，我叫杨望平，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若在应州地界遇到事就报我的名字，道上的朋友多少都要给点薄面!”杨望平急忙拱手致谢。

    “小弟李瑾，早就听闻杨大哥的名号，这次能帮上忙也是我的荣幸!”李瑾也回一礼。

    “别说这些了，这个小子怎么解决?”王承平一手就把人抓过来，往小腿使劲一踢，骂道“还敢站着呢给我跪下!”

    “你是哪条道上的?”杨望平看着领头的冷



第二十四章 祸水东引
    李瑾就在王承平身后，听到喊声，往城门口的告示上一看，告示上贴着一张通缉令，正是王承平的名字和图像，只是画画这人技术显然不太好，只大概画了个轮廓，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

    守将招呼了几个人走到王承平身边，指着他道“你下马说话!”

    王承平也瞄见了告示，暗叫不妙，手悄摸的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李瑾立马跳下马走来，一把按住王承平的手“大人叫你下来就下来，磨叽什么呢”

    这时候能动手吗城门口就围着七八个人，这一动手势必惊动城里的衙役，别人把城门一关，想让你扁你就圆不了。

    王承平呼口气，压下心里想拔刀的想法，翻身下马，转过头不爱看喊他的守将。

    “嘿!我看你这横劲就是告示上的人，给我拿下!”守将大怒，拿着武器就要把人按住。

    李瑾急忙挡在前面“哎，大人消消气，他脑子前些年撞了一下，有点问题，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承平眼睛一瞪“谁脑子有问题!”

    大个子，大脑袋，撇着嘴牛眼一瞪，李瑾一指“您看，这样子傻不傻。”

    “哈哈，还真有点傻。”几个士兵都大笑起来。

    杨望平也走过来，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为首的城门将军“各位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他和画也不像，你看这鼻子这眼。”

    “算了算了，让他们走吧。”果然有钱好办事，守将手掌一翻，一锭银子收进怀里，摆摆手。

    众人安全入城，镇江不是什么大县城，不过几条街道，但街面上的酒肆茶馆却也不少，随意找了一家干净的酒肆，几人把马交给伙计，要了一个单间和一桌上好的酒席。

    不多时，酒菜上齐，几人分宾主落座，杨望平坐在首位，左右两边就是李瑾和王承平，对面坐着的是杨望平身边的几个心腹。

    杨望平首先端酒“两位兄弟这次帮了我大忙，先敬你们一杯!”

    “杨大哥抬举!”李瑾满饮一杯，随后说道“不瞒哥哥说，我这次和承平正是要前往三道山投靠三爷，也不知道三爷肯不肯收留。”

    “是吗那感情好，李兄弟的胆识和身手我是见识过的，三爷最看重人才，以后跟着三爷，我们兄弟一起做一番大事业才是!”杨望平高兴道。

    “对了，城门口的告示是怎么回事你杀人了”杨望平看向王承平。

    “别提了，在临仓城宰了一个地主老财，他打我一顿，我给他全家灭了门，也不算亏!”王承平举起酒向杨望平道“以后我也要靠哥哥了，望哥哥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承平喝的七荤八素，拉着杨望平的几个心腹要划拳，杨望平凑到李瑾身边，压低声音道“李兄弟先前说有办法让我们一路平安，还请赐教。”

    “敢问哥哥一句，这批货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都盯上了”放下筷子，李瑾问道。

    杨望平点头回道“那是自然，这箱子里足有一千副盔甲和一千把横刀，个顶个都是好家伙，清一色都是从宁州府制器司出来的。”

    “那东西如果不在我们的手里，不就没人来打我们主意了?”李瑾挑眉道。

    “李兄弟的意思是?”杨望平不解。

    “把箱子给肖行南的人!”

    “那怎么行，为了这批兵器我损失了十几个兄弟，三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批兵器必须要带回去的!”杨望平着急道。

    “我话还没说完，哥哥你着什么急。”李瑾摇摇头，继续道“箱子给他们，东西可以拿出来啊，往箱子里扔上几块石头，箱子给出去了，人不都找他们去了?”

    杨望平面露思索“倒是个办法，但他们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哥哥糊涂，他们发现了管什么用，风声放出去，箱子也在他们手里，东西不在他们手里?谁会信”李瑾笑道“等全天下都知道箱子里是石头的时候，咱们早回三道山了!”

    “好!就这么办！”心事解决了，杨望平一拍桌子举起酒杯再和李瑾碰上一杯“好兄弟，这次平安回去，我定向三爷为你请功!”

    喝完酒，杨望平安排人去城内重新买了十几个大板车，拉上一堆草料，众人又在附近的客栈休息了一会，直到临近酉时城门快关的时候才出城回到小山边。

    给山里留守的兄弟带了吃食，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把箱子里的兵器拿出来，搬上板车，又把草料堆在上面将武器掩盖起来，李瑾左右转了几圈确认



第二十五章 草原阴谋
    这些日子中原部队紧急筹备着防御，草原人也没闲着，自从北渡河北岸上消失了一个斥候开始，整个岸边都快被草原人翻了个底朝天，唯恐中原探子偷摸进了帐内。

    天启可汗的狩猎早在几天前就结束了，草原大军浩浩荡荡向后方撤军三十里地才重新扎营，他们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一个多月后的大举进攻。

    三年前尝到甜头的草原人显然比平时兴奋的多，相比资源单一的草原，中原地区就像一个宝藏，有着数不清的财富。

    此时，南貊部的皇帐中，天启可汗坐在首位，他屏退左右的奴仆和侍女，静静听着下方万夫长的禀报。

    “大可汗，那个死掉的斥候伤口在背后，一刀致命，岸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我们在斥候尸体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羊皮的革囊，应该是有人杀了人后用羊皮筏渡河的。”万夫长将一个破碎的羊皮革囊恭敬了放在天启可汗的桌前，又缓缓退回原地。

    “是李瑾!”天启可汗阴沉着脸，他见过尸体，上面的伤口是横刀造成的，在草原上用横刀的只有他的这个中原云都赤。

    “你先下去吧!”挥退万夫长，天启可汗拿出一副标记详细的地图，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一个奴隶他不在意，但他身上的那把虎筋弓是草原大可汗的象征，本来李瑾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无所谓弓箭在谁手里放着，现在不一样了，草原大可汗的东西被一个中原仔顺回中原去了，要是真有有心人借着这事发难也是件麻烦事。

    更要命的是，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李瑾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他记住了多少有关南下的事情，天启可汗心里也没数，要是他把情报交给了中原朝廷，后果难料。

    但现在十几个部落的命令都已经发下去了，该准备的事情也都准备好了，箭在弦上，临时停止显然是行不通的，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奴隶跑了就吓得不敢南下。

    南下或许要提早开始了，其他部落首领怎么想的天启可汗不知道，但他是偏向于从谷城进攻的，阿泰山道路崎岖万一进攻不顺利很有可能会被堵在山上，而谷城外的一片平原则很适合机动性高的草原部队。

    天启可汗不愿意看到进攻失败的一幕，但又不得不考虑这些。

    手指点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指尖经过谷城县，越过应州，一路向左下方滑去，景州、宁州、安州，最终停在中原腹地的京都上。

    收回手指，看着地图上指甲留下的白色刮痕，天启可汗神色冷漠，自言自语道“束姬铁骑必将踏平这里。”

    思虑片刻，他知道计划需要改变了。

    “来人，快去将各部落首领请来，我要商讨南征事宜。”此时草原大军还驻扎在北渡河外三十里处，各部落的驻地相离并不远，很快，几大部落的首领就赶来皇帐。

    分别落座，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首位端坐的天启可汗身上，他的眼睛寒光闪烁，开门见山道“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的三十万大军就从谷城进攻，三日之内给我攻下谷城!”

    先前的进攻路线总是在应州和昌州之间摇摆不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可汗这次明确了目标，但所有人也都没有异议，齐声应是。

    从应州进攻还是从昌州进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打，谁先是前军。

    草原人进攻的阵型大致分为前、中、后三军，再配上左右护翼的弓箭和刀盾手，后军一般由大可汗亲信的部落担任，主要负责警戒来自后方的袭击和督战前方。

    中军作为部队的中坚力量是人数最多也是最为精良的一军，由大可汗亲自统领，束姬人所有的精锐部队都会出现在中军，也是进攻中的主要力量。

    左右两军，是由弓箭手和刀盾手组成，弓箭手负责在大军进攻时提供远程压制，刀盾手则负责护卫中军左右两翼，防止敌人从两边冲乱阵型。

    前军比较惨，束姬人的前军不同于中原军队，他们在进攻的时候不允许后退，束姬人的前军作为前锋部队，往往都是被当作炮灰来用的，他们的死亡似乎只是为了中军的强力一击而做的铺垫。

    其实现在在皇帐中的各部落首领们也不需要太担心自己部落会出现在前军，因为他们都是大可汗的心腹，没人会把自己的胸膛抵在敌人的刀尖上。

    天启可汗对大家没有异议这件事上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又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



第二十六章 初入山寨
    十天后，李瑾一行人终于出现在清柳县的境内，看着时不时跑过的小股军队，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在打战这点上李瑾比他们更为敏锐，他能感受到这是大战即将开始的征兆。

    “这就算到咱们自己的地界了，咱们先进城吃点东西，一会就带你们上山，这次还真多亏了公瑜的好办法，这一路上还真是平安无事。”几天下来杨望平和李瑾的关系更加亲密，笑道。

    “雕虫小技而已。”李瑾摆摆手。

    他们这一路上就是吃了睡，睡醒了赶路，赶完路再吃，单调的行程既舒服又不习惯，不过他们也打听到了肖青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