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李佑和姚兴儿在街头闲逛了一会儿后,随口说:“广告时间该结束了。”
姚兴儿不明白什么叫广告,但也大概懂了意思,其实在闹市中抛头露面的步行,她也不太能适应的,听了李佑的话,便屈膝拜别,上了轿走人。
姚兴儿刚走,就有个穿粗布衣服的拦住李佑道:“姑爷,刘老爷请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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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第九十一章 李姑爷耍赖搅浑水
第九十一章李姑爷耍赖搅浑水
李佑唉声叹气,又失误了。自己不主动上门,估计在老泰山眼里被认为是心虚了,以他的为人,定是要穷寇猛追的。虽然不惧,但是和他对上太费心神,李佑每每一想便头疼的很。
李佑打起精神,漫不经心对那家奴道:“我尚未用饭,你且先去回复,待我用了饭再去拜见老泰山。”
那家奴听了李佑的话,二话不说转身就飞快离开了,连付管事和这姑爷几句话不对付都挨了打,自己还是早走早好。刚才也是生怕打扰了姑爷和美人相处,一直跟了半天才敢上前说话,
李佑本想着躲开了事,但看这样子还得面对面把事情解决掉,那就别怪小爷我乱来了。于是他真是饱餐一顿后才去的刘府,一路被领入后堂不提。
得知李佑来了,付姨娘和付人才都出来准备围攻,听说李佑刚才又在街上和一个美人公开勾勾搭搭的,真是人作孽不可活。
方才这姑侄也计议过,觉得这次彻底报复回来很难,刘老爷再怎样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婿打一遍。所以关键是要让刘老爷对李佑的印象变得更糟糕,为以后设法奠定根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就是打算着要了那新宅子作为赔偿,给付人才居住,得了实惠最重要。
刘府主母王氏的婢女也得了消息,来房里说了。此时刘娘子正陪着母亲,听到后便着急的抓住母亲的胳膊,使劲摇了摇,算是替丈夫求情。
王氏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我的乖儿,我不会看着不管的。但不要急,你这丈夫,人还不错,可太花心,叫他先吃一吃苦头。”
话说当年付姨娘生了儿子时,王夫人想抱来养,这也是大户人家惯例。结果付姨娘哭闹不肯,刘巡检便让付姨娘自己养了。从此王夫人对付姨娘心里有了芥蒂,所以去年必然要反对招付人才为婿。那刘家的唯一儿子是付姨娘生的,和她没关系,若自己亲生女儿又给了付人才,难道下半辈子她这个正妻要去看付氏的脸se过日子么?从另一个角度看,付姨娘心里对暂时占了她儿子职位的李佑不待见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这边,李佑进了屋,便见刘巡检端坐瞪着他。一旁是虽然三十六七岁但容貌依旧艳丽的付姨娘,就是尖细下巴和微微下曲的嘴角显出几分刻薄像,另一旁是满脸斑痕肿胀和药渣的付人才,尊容险些认不出来了。这二人各自侧身坐于一旁,目光都不太善。此外屋角还散着几个小厮婢女shi候着。
哟,你们刘家要三堂会审么,小爷还真就怕你们不摆这个阵势。李佑心里笑了笑不以为意,外表恭敬的上前拜道:“见过岳父!”
见李佑行礼态度恭谨,刘老巡检脸se好看些,咳嗽一声开了口,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从打人到纳妾、好se都有,具体内容就不注水详述了。
李佑诚恳道:“小婿真的知错了。”
刘老巡检住了口,有点不能相信自己这无理也能辩三分的女婿今天如此厚道。
付人才嗤得冷笑一声,这时候服软示弱顶什么用。付姨娘对刘老巡检道:“我侄儿被打成这样,李佑总要罚过才是。”
怎么罚?刘老巡检思量着,却又见他女婿转过身,以更加恭恭敬敬的态度,对着付姨娘行了揖拜大礼,腰弯的很深,拜了三下,高声道:“岳母在上,小婿知罪,请饶过小婿一遭!”
顿时满屋小厮婢女皆变se大惊,李佑为何乱了礼法突然喊老丈人的小妾为岳母?这一家之主母是能随便叫的么?
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时,李佑又是对着付人才一个大礼,口道:“外母家表哥在上,妹夫我铸成大错,任由表哥处分!”
李佑喊表哥也是错了。按说付人才仅是个妾室的亲戚,在刘家里当不得表兄弟之类的身份,不过大家恭维他,si下里一直视为小公子的表兄,但正式见礼的场合那肯定算不得数,偏偏李佑公然如此见礼。
这时屋里不是傻子的全都看出来了,李姑爷不是昏头搞错了,分明是故意这样叫。在三堂会审要整治他的气氛下,很像是无奈情急下抬举了称呼,以奉承付家两位姑侄,可那两位承受得起么?再说的诛心点,也像是付氏姑侄逼着李佑称呼自己为岳母和表兄。
又想起似乎李佑才是真正嫡女的姑爷啊,被小妾和小妾亲戚为难到这个地步,有点过分了——悄然间李佑便将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
当场便有小厮悄悄溜了出去。
付人才不由得怒骂李佑一声:“你真无耻!”
付姨娘登时也坐不住了,猛然起身站着,面se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刘老巡检。
刘老巡检其实不是心思快的人,只会在苦苦长考后出招,或者预先设想好各种局面再去入局,十足一个苦yin派,并不善于临机应变。此刻一时间也没别的主意,只能斥道:“住口!不得再胡言乱语!”他现在有点后悔没叫王氏过来。
应该说,李佑这么干差不多就是在嘴皮子上耍赖了,但也巧妙的搅乱了刘府后院里那股微妙的心理氛围,像一颗ji起浪花的石头。
若众人真不在意,李佑怎么乱叫也是没效果,但偏偏所有人就是在意了,着相了,至少担心别人会在意或者认为别人会在意。
便有看官觉得,李佑这招看起来也太白痴了,但不管白不白罢,管用就可,好比本书这么白,必然还是会有跑来盗贴的…
李佑心里正是想靠搅浑水蒙魂过关的。要是他在自己家里这么乱叫,少不得被家法收拾,但在别人家里,叫错就叫错罢。举个极端的例子,总不能因为别人不小心认错了你的母亲妻子,就去收拾那人去罢。
唉,若是再给我一些时间熬到那个时候,何须要看这刘家的眼se,李佑感叹。
王氏房中,刘娘子还在缠着母亲去救丈夫,却见婢女梅枝慌慌张张跑进来对王氏道:“主母!听人说在堂上姑爷为了求饶,被逼的管付姨娘叫岳母,还拜了大礼!”
“这岂有此理。”王氏闻言愠道,“随我去堂上!”
带着婢女和女儿出房走了几步,王氏却又清醒过来,暗道:“付氏真敢如此大胆?这其中有蹊跷。”
但无论如何,出了这事,涉及到一家之伦常秩序,她都必须到场出面,否则还要不要做这个刘家主母了。
奋斗在新明朝 第九十二章 有更好的女人来了…
第九十二章有更好的女人来了…
话说李佑这岳母王氏也是很有底气的,她年轻时是卢尚书家三公子的奶娘,三公子长大后又在三房当管事婆子,那时刘老巡检才是个护院。如今卢尚书、大公子、二公子都在外为官,虚江县老家里便是王氏从喂大的三公子当家主事。大事说不上话,事却能卖几分面子。
看着正牌岳母到了堂上,与岳父并排坐下,李佑心道您老人家可算出来了,虽不知你刚才为何故意不露面,但想看姑爷我的笑话也没那么容易…
要说这整个刘府,和李佑立场或者说利益最一致的便是这正房主母王氏了虽然她进来时狠狠瞪了李佑一眼。在路上时,王氏就想到了,这必然是女婿在搞鬼逼她出来。
但却见王氏先和颜悦色对正站在一旁尴尬的付姨娘说:“你先坐下,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居然没有借机讽刺几句,这位岳母面上很有气度啊,李佑暗想,光靠几句闲话看来不行,还得加油添火才是。
刘老巡检对王氏道:“儿辈有些冲突,惊到夫人了。”
付姨娘也说:“妾身侄儿被李姑爷毒打,尚未有个结果,依姐姐看如何是好?”
王氏便对李佑道:“你说如何?”
李佑暗有定计,上前道:“都是婿的罪过,如今情势所迫,别无它法,情愿将二老所赐宅院赔与付家,以为谢罪!”
明着示弱,暗里挑拨——他知道这个宅院其实是夫fu二人送给刘娘子的。顺便察言观色,若这个导火索点不着,那就再换一个。
对那宅子觊觎已久的付人才先是一喜,回过味来便暗道不妙。要是刘老爷说这话,还可以顺水推舟接下,但李佑对王氏如此说辞,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那王氏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她心疼独生女儿。福新巷宅院也是她挑选过,要记在女儿名下为产业的,况且离刘府很近,也便于看顾女儿。听李佑这意思,难道这还有别人想夺了去?!
刘老巡检呵斥李佑道:“不要胡说。”
有了能帮他撑腰的人在,李佑也就放开了,和刚才低三下四截然不同,洒脱的笑道:“今日在福新巷宅中,但见这位付家大表哥颐指气使,望之好似家主,实与此宅相衬,婿不敢去鸠占鹊巢啊。”
好似家主、鸠占鹊巢这两个词影射的够恶毒。
付人才实在忍不住,指着李佑道:“污蔑之词,满口胡言!”
王氏不动声色叫过梅枝问道:“你也是去了,究竟如何?”
梅枝低头答道:“奴婢只见到付管事确实有些不周到。”这话怎么理解全凭自由心证和谁嗓门大了。
李佑仗着女婿身份又cha嘴道:“原来他是管事么?岂止不周到!婿忝为半子,号为贵府东g娇客,自进屋shi立至今。但这管事却能一直稳坐在位上!”
付人才惊得跳了起来,他平常在刘家亲近随便惯了,便习惯xing的坐着,这都没法解释出口。虽然他不是家奴之流,但不管怎么说都挂着管事的名头。却不想被李佑在这关键时刻挑了理,难怪李佑始终故意不落座,刚才还以为是他心虚示好…
直到此刻付人才真正后悔了,这李佑弯弯绕绕难缠的很,招惹他太不明智。他还挨了顿毒打现在都没人提了,全都被李佑七扯八扯的歪了楼跑了题。
一边是自己指望养老的女婿,一边是需要敲打的侧室妾的亲戚,知趣的女婿又帮自己找了借口,王氏心中自有衡量,当下冷声道:“好得很,好得很。”
又对刘老巡检说:“老爷,付人才以下凌上,该以家法处置。”
付姨娘又坐不住了,争辩道:“妾身这侄儿并非刘家家奴,况且遭过毒打也没个说法。还请主母见谅,不要用家法。”
关于付人才身份,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从白白养大在府里,今日非要他签了卖身契不可…王氏想定,便对女婿道:“你和梅枝且回家收拾细软,明日或后日搬到新宅子住了就是,我留女儿陪一天再给你送去。”
下面怎么处理都是刘府内部事务,别让这可恨又可亲的女婿在一边唯恐天下不的看热闹了。
李佑更是无所谓,本来搅浑水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解脱出来,遂退下走人。
三堂会审演变成了后宅争斗,下面妻妾二人论战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导致悲凉的刘老巡检半天没说话,默默目送李佑远去,只叹自己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他的本意是敲打盘问这似乎别有心思的女婿,仔细勘查勘查他到底存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让付氏姑侄旁观也是有施压的意思,还苦口婆心的劝王氏为了刘家大局暂不要出面撑腰。结果被李佑反将一军,在刘府点了把火脱身而去,就这样还是没弄清楚李佑的真正心思,何苦来哉。
这女婿居然回头对他笑嘻嘻眨了眨眼…早知当初该选个蠢一点的女婿!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倒不是李佑比别人多聪明,无欲则刚而已。刘府众人彼此间各有各的利益,而李佑在这里毫无需求,唯一有用的巡检职位都借到手了,其它利益基本和他这女婿无关,点起火来不要太轻松。
按下刘府不提,难得能调戏了一把岳父而心情不错的李佑带着梅枝回到西水镇,已经是二更天了。趁着姐不在,梅枝便在主屋里收拾起细软用物,准备尽快搬到县城那新宅子去。
李老爷坐在一旁袖手旁观,无所事事的喝起茶,眼神漫不经心的扫到了某婢女的tun部。此时梅枝正弯腰探在橱柜底层,后面便撅起了圆圆的一团好腚肉。联想起昨晚的**风光,李老爷不禁又起了兴致。
除了昨晚那次,和她没怎么独处过,不是很熟,李佑想了半天没话找话说:“梅枝!在刘府你为何不帮老爷我说好话?”
梅枝没回头,继续摆弄物事背身反驳道:“难道奴婢帮了那付管事不成?老爷真是没道理的很!要打要骂随意。”
你这死婢子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李佑又被噎住了,他哪知道梅枝正替刘娘子气愤他今天大摇大摆和美人逛街的事。
要不是昨晚有了那么点露水情分,李佑又要作她。但一拍脑袋想,有病啊,想做就做,第一次可能得找找遮羞布,老爷第二次上陪嫁婢女还需要找话头吗?
他兴致高昂立起来大步走到橱柜前,捉起梅枝丢到g上叫道:“真不会说话,老爷要教训你。”在梅枝身上肉搓了几下,便去扯她衣裙。
梅枝一开始像死鱼样挺在g上,任由李佑施为,后忍不住嚷嚷道:“要给扯坏了,老爷起开,奴婢自己解。”
就在李佑也解了自己ku子爬上去时,忽然听见长随张三在院门叫:“老爷!”
“走开!老爷没空!”李佑大喝道。
又听见一个女子在窗外说话:“夫君不见妾身么?”
这声音是关大姐?李佑登时一怔,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梅枝躺在李佑身下讥讽道:“大约有更好的女人来了,老爷请去。”
奋斗在新明朝 第九十三章 关绣绣的实用主义
第九十三章关绣绣的实用主义
李佑麻溜儿的提起ku子,来到房门口,便看见关绣绣和婢女提着灯笼站在院中。张三凑过来禀道:“老爷,老主母说了,叫关姐直接到你这里来,不用当外客。”
李佑奇怪的问关绣绣:“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关绣绣屈膝见礼道:“妾身清理完了家中事务,便来投奔,还请夫君收留。”
敢情这是妾过门了,金宝儿当初都没这样低调罢。她这黑灯瞎火的偷偷跑过来,怎么看也更像是si奔,不会过一会儿关老员外杀上家里来要人罢?
李佑哑然笑道:“我还想着这两日雇花轿吹吹打打迎你过门,不曾想到你竟在这深更半夜悄悄地自己跑来了,欲效红拂夜奔乎。”
“纵使宾朋满座、花团锦簇的又能如何?只愿动静越越好。”关绣绣说,潜台词自然就是:她这大姐来给人当妾又不是光彩事,何必宣扬的广为人知。
李佑把视线落在院门那几个箱笼上,还真是过门,家什都搬来了,又惊又喜。奈何自己这院子除了正房只有一间厢房,还没来得及打扫收拾,其他哪有地方让关绣绣睡下。再说明天可以去县城新宅子,没必要在这里只为住一晚上收拾房子了。
对了,今晚刘娘子不在,可以让关绣绣在正房里凑合一夜。
此刻见梅枝又穿上了衣裙站在房门,李佑吩咐道:“你去拿出一副成婚时未用的新铺盖,换在正屋里,叫关娘子歇一晚上。明天家里都搬到县城去。”
梅枝却在门口立定不动,拦住道:“那是我家姐正妻所居,怎可让妾室来住!”
关绣绣的婢女上前道:“又不是抢你家娘子的位置不走了,不过是无处可去的权宜之计,老爷都话了,我们听着就是。”
梅枝按住门板冷笑道:“纲常礼法,岂能偏废。”
李佑真是哭笑不得,封建流毒害死人啊,喝道:“梅枝你也太死心眼,只是便宜行事,总不能叫关娘子在院子站一晚上罢。”
梅枝态度强硬道:“关娘子想入正屋安歇,奴婢只有死在这里。”
李佑恍惚间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二百年前世宗皇帝初登基时的大礼议,梅枝立于宫门高举粉拳:“刘家养婢十五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又听关大姐的婢女不服气说:“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就是外人借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何况今后同为家人。”
梅枝答道:“外人可,家人却不可;主母在时可,不在时却不可。关娘子要避嫌才是正理!”
“绿水回来!”关绣绣叫回婢女。
李佑瞪着梅枝,梅枝倔强的咬紧嘴不松口。婢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时关大姐走到梅枝前挑起灯笼仔细打量,只见她姿色娇媚,却是钗横鬓,衣衫不整,问道:“平日你睡在哪里?总不会是正屋里罢。”
“自然是间侧屋里。”
关绣绣便使唤她,“今夜我睡你的屋子,你去拾掇了。”
梅枝一愣,没想到对方这样说。
关绣绣又逼道:“既然妾室要避让主母,那婢女该不该给妾室让屋?”
李佑觉得那屋子实在有点对不住关大姐,“那太委屈你了。”
“无妨,妾身不会在意。”
李佑就对梅枝斥道:“还不让开房门!拿新铺盖去收拾好屋子。”
“可奴婢睡哪里…”梅枝喃喃道。
李佑下令:“本官命你今夜守卫正屋之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职责重大,不得有误!”
无奈的梅枝和绿水一齐动手,将侧屋新铺盖换好,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内,便出去到外面堂屋打瞌睡去了。
李佑陪着关绣绣在这间屋内,环视四周,拿眼看去,见到旧素帐子,掉了漆的木g,缺了把手的柜子,裂了缝的圆凳腿不平的方桌…唯有铺盖是崭新华丽的,却十分刺眼。
觉得这场景实在配不上关绣绣,李佑摇头叹气,也没有什么兴致去推倒她了。不能这样糟践关大姐的,她不是梅枝这样可以随意欺辱的奴婢之流,尤其今后还有大用。
关绣绣请李佑坐下,说起自己:“妾身这次算是净身出户,只带了贴身常用物事。所有钱财都留于家中,供妾父颐养天年,以此报答十几年的抚育之恩。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李佑笑道:“我岂是贪图你家钱财的,贪图的是你这个人而已。但你家的丝行过阵子还是要用一用,若我说真说通陈县尊来了大生意,你家丝行便要给我八成份子,留给你父亲二成,到时还得由你去打理,别人俱都不合适。”
“妾身抛头露面不便,需从家里带回两个可靠仆役用来奔走传话,望夫君准了。”
“这个主意好!”李佑高兴的说:“多几个也无妨。”这确实是件好事,略略解决了他的难题。虽然他赶走了付管事和断腿老仆两个头目,但新宅子剩下三个家奴还都是刘家的,来几个关家的可以平衡一下。
关绣绣却不明白夫君为何欣喜。
李佑站起来要告辞,“夜已深了,你且歇下,明日一同搬至县城新宅。”
你不要走…关绣绣深深吸一口气,强颜道:“莫非妾身容丑貌陋,入不得夫君的眼?”
对于关姐来说这已经最**裸的暗示了,但李佑并不觉得应该还是处女的关大姐会饥渴到这个程度,安抚道:“今夜如此寒酸仓促,太委屈你了,我心不忍,改日在新宅再行圆房罢。”
关绣绣以生平之最大勇气,上前抱住了李佑,绝然说:“妾身薄命,偏偏就要如此草率寒酸仓促的圆房破身,就要让夫君心里难忘妾身的委屈,念惜妾身的遭遇。”
轻率的夜奔、破旧的屋子、寒碜的圆房,关大姐的想法很清晰…今后不是在家当大姐的时候了,她越是放下身段的自轻自贱,越是能博得夫君心里的爱怜,这比表面的热闹气派实用多。经过她观察,这招对李佑应该是有效的。
李佑心里狂喊,这真的是男权时代!关绣绣这样的人一朝为妾,也得想方设法争宠固恩。
“你不会后悔?”李佑又确认道。
“既然做过了,妾身从不后悔!不这样做,反倒心不能安。”
为了让她安心,李佑只好献身了…
奋斗在新明朝 第九十四章 乔迁之喜前后
第九十四章乔迁之喜前后
月牙之夜,李家,右侧院,正房,小屋。
破木床“咯吱咯吱”的轻轻摇动,又停住了。
“痛么?”
“嗯。”
“那先出来?”
“不要。”
继续摇动,不知过了多久,破木床忽然剧烈颤抖几下,又戛然静止。
“要拿出了。”
“再放一会儿。”
“为何?”
“早生贵子。”
屋内又陷入沉寂。
“夫君还需努力上进。”
“怎么了?”
“默算时间,才半时辰。”
“……你都晓得什么?”
“妾身特意找些书看,常有一两个时辰或者整夜的,半个时辰未免有些平庸无能,与夫君实在不匹配。譬如初刻拍案惊奇二十六卷,有一直弄了一个多时辰之语;三刻拍案惊奇第九回,有整整顽勾两个时辰之语;还有醒世恒言…”
“尽信书还不如无书!对了,推荐金瓶梅词话、宜春香质、弁而钗,文笔差一些的有肉蒲团、痴婆子传、绣榻野史,这些才是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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