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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星的泡沫
“我想问的,是十五年前的一件往事,当时的事件参与者都有谁,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薛钊伟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五年前?什么时候?他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下,十五年前自己17岁,正上高中的年纪啊,这人问那么久远的事干什么?而且高中时候事多了去了,他到底想知道哪一件自己都不清楚,这可怎么说?
那男人等了半天,看薛钊伟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高二那年,学校举行毕业舞会当天,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犯罪心理性本善
高二参加过的毕业舞会?薛钊伟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血『色』褪尽,他浑身颤抖地猛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可惜,只要长眼睛的人看他那样子都知道他心里有鬼,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毫不知情?当下也不再耐心诱导询问,直接拖起薛钊伟,将他的头按在水盆里,薛钊伟闭气不住,大口大口地喝着盆里的水,那男人也不急,任他喝,每次喝得差不过淹不着他鼻子了再加满水端回来。
如是几次,薛钊伟肚子撑得再也喝不下一滴水,男人将他按在水盆里任他拼命挣扎就是不松手,直把他按得呛晕过去才拎出来,节奏把握得特别好,既不会让他淹死,更能感受濒临死亡的感觉。
薛钊伟终于在又一次被那男人按着吐出肺里的水后哭了出来:“大哥,我招,我招,别再淹我了。”这一次,他很痛快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几位主要参与者的家里做的善后工作,那个时候他家里在当地也是有权有势,他玩的好的几位朋友都跟这件事有关,自然知道得比于诃多得多。男人听完他的话,沉默良久。
就在薛钊伟以为男人不会再问话,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那盆炒面上时,那男人再次开口问:“当年,那几家真出了一百五十万?”
“没错,三家一家五十万,然后那家人也保证不再追究此事。”薛钊伟这次话说得很顺溜。
“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见男人锐利的眼神扫过来,薛钊伟之后的话被吞回了肚子里,“我,我,我一开始在着,后来,就跑出去跟别的朋友玩了,直的,之后发生的事不真不知道,直到舞会散了才再次回到那间教室的,可是……”
男人一瞬间脸『色』阴郁得可怕,他把薛钊伟又拖回小黑屋里,关好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犯罪心理性本善 狠心爹娘
也许一百五十万放在现在不算什么,在一线城市连房子都买不起,可是十五年前,在全国人民月平均工资不足一千块时,可实实在在是笔巨款。
十五年前的一百五十万能干什么?能在c市最繁华地段全下1000平米的商业楼盘,能在友谊中学上五十年学,还包括吃住,能让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辈子不愁吃穿,更重要的,能买一条人命!
将薛钊伟拖回小黑屋后,男人整理了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好,好,原来是他看走了眼,错把恶鬼当好人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怪不得那一家子见到自己神『色』有异,原来,是花用了他们可怜儿子的买命钱!男人怒不可遏,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桌角,混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荷花坑路是本市最大的一处建材批发市场,街道两边的店铺建成十多年,早已经行成气候,近几年建材批发业红红火火,虽然因为市场竞争日趋激烈,利润空间已经被压缩了许多,但相较其他行业,还能挣得盆满钵满,直接导致荷花坑路建材门市租金昂贵但仍一铺难求。
贾友绅夫妻俩在建材市场经营一家五金店铺已经超过十年了,从市场刚刚兴起就买下一间门市,一直做生意到今日,没有房租压力,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这一天晚上八点,因着入夏天头越来越长,八点不过刚刚天黑,市场上的店铺刚开始陆续关门。贾友绅负责关门,让妻子王金莲去后街买只烧鸡并份凉菜回来下酒。
短短半个小时,白天人声鼎沸的建材市场门可罗雀,终于安静了下来。王金莲很快拎着吃食回来从后门回来。将晚饭一一摆在后门外的餐桌上,贾友绅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盘点一天的收入,因是往常习惯做的事了。两人动作都很利索,晚八点半。两人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晚饭。
“叔,婶,这是吃晚饭呢?”
王金莲一听这有些耳熟的声音,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筷子上夹的凉菜吧嗒掉到了桌子上,贾友绅脸『色』也不太好看,端着酒杯的手一颤。半杯酒都洒到了胳膊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犯罪心理性本善
打招呼没人理,男人也不以为意,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自顾自地进屋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餐桌边直接抓过酒瓶子,还撕了只烧鸡腿,一口酒一口鸡美美地吃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招呼着贾友绅夫妻俩:“叔,婶。别光看我,你们也吃啊,婶,这鸡你从哪买的?味道不错,肉够嫩。哎,叔,这酒太好喝了,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好酒啊,还有没?送侄儿两瓶呗。
贾友绅嘴角抽了抽,真不拿自己个儿当外人啊?还送你两瓶?这酒一瓶一千多块,你也配,我呸!却还是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回道:“看大侄子说的,这酒还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送的,我哪舍得买这么贵的酒喝,侄儿你今是赶巧了,平时我喝的都是牛栏山二锅头,那个我这儿倒还有几瓶,一会大侄子走的时候拿着?这个酒是真没有了。”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酒盅里那半杯酒喝下去,心疼地瞪着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的男人。坐在一边的王金莲更是对男人不待见,哼,只不过才见第二面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好意思『舔』着脸来占他们家的便宜,真欺负他们脾气好是怎么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王金莲从来都铁公鸡一只,只有她点别人便宜的,想上门占她的便宜?骂不死你!
王金莲终于在男人吃完一只鸡腿伸手去掰鸡翅膀的时候发飙了,只见她筷子往桌上一摔:“哎哟,老娘还真长见识了,跑到素不相识的人家骗吃骗喝,还要这要那,真是没脸没皮。吃!吃什么吃?咋不噎死你!”男人恍若未闻,掰下鸡翅膀送到嘴里大嚼起来,把王金莲气了个倒仰,说话也越发不客气起来:“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就是没规矩。”
男人眼底杀过一抹厌恶,咽下嘴里的鸡肉,又喝了一大口酒,这才笑得一脸灿烂地回道:“是,婶子说得对,我们是没爹教,本来以为至少有一个有的,没想到,爹娘没盼着,盼到两个畜生!”
贾友绅和王金莲自知理亏,瑟缩一下,王金莲又马上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个小畜生,净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还是打算赖上我们家了啊?”
男人一边喝酒,一边淡定地望着王金莲:“小畜生说谁呢?”
“小畜生说你呢!”
“哦,原来你不是人,是小畜生啊?真不好意思,一时没看出来。”
王金莲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男人的当,把自己骂进去了,当下一张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刚想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腿一软刚想坐地上开嚎,被男人一句话定在当场:“如果你想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你家那一百五十万怎么来的,就接着闹。”
这下,不止王金莲,还贾友绅都坐不住了,瞪着眼从坐位上站起来:“你,你,你瞎说八道什么?”
“我瞎说?呵呵,你们心里最清楚我到底有没有瞎说。”
“你想怎么样?”贾友绅冷冷地问道。这人到底求什么?若是求财,给他几十万打发了也就是了,毕竟经过这么多年,家底丰厚,几十万拿出来小意思,权当破财免灾了,但要是他贪得无厌,哼,他可是找错人了!
男人放下空了的酒瓶:“呼,好酒。贾叔别激动,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他活着。”
“无理取闹,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弟弟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恐怕都化成灰尘了,念在我跟他父子一场的份上,给你五十万,拿钱走人!”贾友绅豪爽地挥一挥衣袖,旁边站着的王金莲脸『色』一白,不甘心地嚷嚷出来:“凭什么?那钱是咱们应得的,凭什么分给他个小畜生!好歹咱们可是养了他十来年呢!不给,一分都不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男人笑了:“好,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既然他已经活不回来了,你们,就下去陪他吧!”说着,他跨前一步,一拳打晕了正想哭闹的王金莲,再一脚踹在贾友绅的心窝。这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双双晕倒在地。[]犯罪心理性本善
将二人捆结实,再找两块破抹布堵住嘴,扔进屋,男人搜出两人身上的手机,不再管他们,坐回去静静地吃完饭,收拾好桌子,这才有空收拾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贾友绅比王金莲体质要好,第一个醒了过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贾友绅不断挣扎,却无奈嘴里的破布塞得太严实,半天也没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男人走到他跟前蹲下,拍拍他的脸:“如果你不大喊大叫,我就把你嘴里的破布掏出来,明白吗?”贾友绅点点头,终于嘴里面的抹布被男人抽出来扔到一边去了,他长舒口气:“大侄子啊,我和你婶岁数都大了,经不住你又打又踢的啊,只要你放过我们老两口,我可以给你钱。”
“钱?钱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当初一百五十万能买了我弟弟的命,现在也能买你们的吗?做梦!”男人站起身来,像踢死狗一样踢了踢一边还晕『迷』不醒的王金莲,她这才幽幽醒来,看到男人冷漠的脸,呜呜叫着往贾友绅身后躲。
“叔,给我宝柱弟打个电话叫他过来一趟吧。”男人拿过贾友绅的电话,找出贾宝柱的电话,拨通,放到贾友绅的耳边:“记住,你要是『乱』说话,婶子的命可就没了。”
事是如今,贾友绅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说杀人是在开玩笑,于是老老实实地等电话接通,说老伴病了,想儿子,叫他回来一趟。
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的贾宝柱在老爸反复劝说中终于不情不愿地答应回家一趟,骂骂咧咧地挂掉了电话。贾宝柱现年25岁,因是贾友绅夫妻两个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亲儿子,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得养成个五毒俱全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正事一样办不了,25岁了还靠父母养,还啃老啃得理所当然,半点爱父母的心都没有,除了要钱,平常是绝不会回家的。所以接到父亲的电话心里别提有多不耐烦了。不过想想回去可以再跟老妈要点钱,也就跟一帮酒肉朋友打个招呼回家去了,被守在家门口的男人一个手刀砍晕,干净利落地捆好扔到贾友绅身边。
贾友绅望着旁边明显酒『色』过度的儿子,心下不由升起一阵懊悔,曾经,有一个既孝顺又懂事的好儿子在他身边,他没有珍惜,现在,却是太迟、太迟了。
一家三口的『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还不是任人家搓圆捏扁吗?贾友绅抬头望着男人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求求你,杀了我,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吧,他还小……”
“贾宝柱还小???25岁如果还叫小,那十六岁叫什么?你们却忍心让他去死!”




犯罪心理性本善 一个都不能少
贾友绅老脸一红,却在看到旁边仍晕『迷』不醒的儿子后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这可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生儿子,跟那小野种没有可比『性』。
这一夜,贾家一家三口开了次自从儿子成年后时间最长的家庭聚会,当然,非自愿情况下。
这时,贾宝柱也清醒过来。一看这阵仗还没说话就吓得『尿』了裤子,顿时一股『骚』味在狭小的室内弥漫开来,他先是狠狠瞪着贾友绅狠吼道:“我是不是你们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啊?有当亲爹这么害儿子的吗?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活够了,还要拉我做垫背啊?”之后转过去对着男人直求饶:“大哥,大哥饶命啊。你要多少钱我们家都给,只要你放了我,别杀我啊。”一边说一边想蹭到男人脚边上。
男人显然是嫌这两父子吵得不够热闹,把王金莲嘴里的布也扯下来。“叔,婶,你们放心,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一份。你们一家,只欠我一百五十万和一条命。等你们商量好了把谁的命给我,其他人我绝对不会伤害的。”之后闲闲地坐一旁看他们三人狗咬狗。
王金莲这嘴一能说话了,是一点都不闲着,刚才儿子的狼狈她全都看在眼里,对他希望父母去死的话仿佛没听见一样,跟儿子统一战线骂起了老伴:“你个死老头子,我三十五岁上才生了咱老贾家这唯一一条根哪,你好狠的心居然叫他回来送死,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的给你生了野种了就想让我儿子去死,你个杀千万坏了良心的王八蛋!”
贾友绅被儿子的不懂事和老婆的胡搅蛮缠气了个倒仰。想想这些年他一心一意为了儿子好,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能多攒一分是一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他们老两口哪天没了。儿子肩不得挑手不能提的以后吃苦嘛?想想这二十多年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得过儿子什么好?就那瓶酒还是儿子在外面吃饭喝剩下带回来不要才丢给他的,每次回来看他们老两口只有一件事。要钱,不给就闹。给了就出去跟他那一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才25岁的年纪,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三天两头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鬼混,从来没说在生意上帮他们一把。贾友绅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造孽啊。都是他以前坏事做多,现世报啊!虽然血脉亲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但是他才不到六十岁,也想活下去啊。都怪这个死老太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当年不是她一直挑唆说什么抱来的怎么养都是养个白眼狼,哪有自己亲生的好,他又怎么会慢慢开始怎么看都看养子不顺眼,直到后来对他的失踪不管不顾,收钱了事。现在被人家原来的亲人找上门呢?要不是这没见识的臭婆娘没了边地溺爱儿子,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又怎么能把这么可爱的儿子给养成个废物呢?
贾友绅抬起头直视着男人:“你要钱,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取,至于说我们欠你一条命。当初也是这臭婆娘鼓动我收下钱私了的,就把她的命赔给你吧。”
王金莲听了这话急了:“好啊,姓贾的,我二十岁就跟了你,给你们老贾家做牛做马四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是我,咱家还为养那白眼狼缺吃少穿呢,哪还能开上买卖?啊,享受了你那便宜儿子带来的好处,现在倒埋怨起老娘来了?告诉你,姓贾的,没那么便宜!”
贾友绅对王金莲的话充耳不闻,只定定地望着男人,眼神中带着点淡淡的哀求。[]犯罪心理性本善1
男人视若不见,任他们三人吵到天大亮,这才走过去放开王金莲:“现在,我要你去取钱回来,记住,一百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如果你不老实自己跑了,或者有意无意地惊动了警察,我保证,在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听明白了吗?”王金莲连忙点头:“听明白了。”
两个小时后,王金莲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大袋子钱回来:“喏,一百五十万,一分也不少,现在可以放了我儿子了吧?”男人笑笑,没有回答,把王金莲重新捆好,坐回椅子上盯着那袋钱久久不语。
“贾宝柱,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不会杀你,只要你帮我一件事。”男人的声音中充满诱『惑』,贾宝柱不由追问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很好。拿着这把刀,杀了他们中的一个。”男人把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递到贾宝柱跟前。
杀人?贾宝柱有些腿软,他本质上就是个怂包软蛋,在家对着父母窝里横,在外面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他连只鸡都没杀过,却要亲手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父母之一?贾宝柱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一边摇头一边努力往后退,远离那把危险的匕首。
“如果你不帮我,那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你死,或者他们之一死,你选一个吧。”这、这、这,贾宝柱才二十多岁,他当然不想死,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点头答应下来。男人解开摁他的绳子,把匕首塞进他手里,之后老神在在地等着他的动作,他不动,他也不催。
贾宝柱向王金莲的方向移动一步,吓得王金莲一张老菊花脸唰一下白了:“儿啊,我可是你亲娘啊,想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儿啊,这世界上哪还有比娘对你更好的人了,你可不能坏了良心啊。”看着老娘哭得伤心,贾宝柱的脚步一顿,又转向他爹的方向。贾友绅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悲凉:“宝柱啊,这些年是谁辛苦挣钱给你花?没有爹,你还能过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吗?”这句话里隐隐带了丝威胁,贾宝柱听懂了,也是,谁跟钱过不去。
左右徘徊难以选择,贾宝柱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巧眼角余光瞅到害得他们家落到这步田地的男人正低头专心地看玩手机,如果这个男人死了,他们一家三口不就没事了吗?他恶向胆边生,举刀冲着男人刺过来!
一个被宠坏了的酒『色』之徒能有多大力气?况且男人一直警惕着他偷袭,此时还没等贾宝柱冲到他身边,男人直接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匕首,再一个扫堂腿过去,贾宝柱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地上了。男人捡起掉落一边的匕首,居高临下狠狠刺中了贾宝柱摊开的左手手心处,房间里回『荡』着杀猪般的叫声,可惜,这边的房子在装修时设计的隔音效果相当好,外面当然没人能听到。
男人缓缓抽出匕首,捉住贾宝柱的右边,做势要刺第二下,贾宝柱哪里能扛得住疼,爹呀妈呀地嚎着叫饶命。男人没理会他的求饶,第二下快速刺了下去,贾宝柱这一嗓子比第一次叫得还响,两只受伤的手一动都不敢动。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王金莲在一旁早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以身代了儿子去。她哭喊道:“杀了我吧,放过我儿子,杀我,杀我吧。”
男人把躺在地上大喘气的贾宝柱拽起来,又把匕首塞进他受伤流血的手里,疼痛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缩手,但男人却使劲攥住了他的手,半架半拖着把他弄到王金莲面前,无视贾宝柱的反抗,一刀刺下去,王金莲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男人又攥着贾宝柱的手把匕首拔出来,还带着体温的属于母亲的鲜血喷溅到贾宝柱的脸上,之后的一切仿佛慢镜头般:王金莲的身躯无力向后倒去,她的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贾宝柱却清晰地听到了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儿啊,活下去。贾宝柱痛苦地闭上眼睛,匕首是握在自己手里的,虽然不是他主动捅进去的,可是,他却没有用力全力挣扎,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带着一丝期许,希望母亲的死可以让这一切痛苦结束,而且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是他主动捅死母亲的,他是『逼』不得已。他不想承认,他的不作为需要为母亲的死负责任。
男人弯下腰,掏出袋子里的钱,再拿出汽油淋到钱上,之后点燃了打火机。汽油遇火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吞噬了那一叠叠的人民币。
贾友绅望着火堆中快速消失的钱,脸上表情晦涩不明,贾宝柱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这么多钱,够他花用一年的了,一把火烧了多可惜。
火很快熄灭了,男人回过神来,将贾友绅父子重新分别绑在两堆百来斤的钢丝上,捆得结结实实,确保他们无法跑掉,最后堵上他们的嘴,关好店的前后门,贴上停业几天的告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犯罪心理性本善1
是的,他没有动贾家父子,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但是,不动他们,不代表会放过他们,当年的事贾家夫妻都有份参与,贾宝柱享受了家里良好的物质条件,他们谁都跑不了。




犯罪心理性本善 灭门惨案
就这样静静过了两天,不论贾家父子在屋子内如何努力制造声响或者想要在被捆得结结实实站不起来的情况下挪到门边去拍门求救,都是不可能的,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王金莲的尸体在夏天闷热的气温中一点点腐烂发臭却什么也做不了,贾友绅还好,虽然王金莲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这么多年夫妻相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了,看着老伴惨死眼前,他也伤心难过,也仅仅是伤心难过罢了,贾宝柱却有些不对劲,他时而盯着母亲的尸体沉默不语,时而转过身去干呕,他的脑海中回『荡』的永远都是母亲最后那句好好回下去,还有自己受伤后母亲主动要求那个男人杀他时的坚决,这几副画面反反复复在他的眼前闪现,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以为父母为他的付出理所当然,从来都不体谅父母的不易,现在,母亲不在了,他们父子两个被人捆在这生不如死,他想要补偿,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第四天,在闷热缺水的店里,贾宝柱父子两个先后闭上眼停止了呼吸,贾宝柱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衷心地希望如果有来世,他还愿做王金莲的儿子,到那时候,就让他好好孝顺孝顺她吧……
一连十天,贾家的五金店铺都没有开门,有些想买东西的老顾客看到停业告示转去别家店,这倒也没什么,可是苦了贾家旁边的两家铺子了。
贾家右手边的铺子是卖防水材料的,店内成天都有股沥青味,倒没觉出什么来,可是贾家左手边的铺子老张家却是卖卫浴的,原本店里总有些淡淡的卫生间用熏香味,现在,却弥漫着难闻的恶臭。来买东西的客人每每待不了一会就因为味道实在太难闻从而怀疑他们家卖的卫浴质量有问题纷纷离开。而这臭味却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最近三天,他们店是一笔生意都没做成。张家夫妻两个恨不得挖地三尺想找出原因。是不是他们家哪个角落里有了死老鼠之类的东西。这一找,可不得了。原来味道竟然是隔壁老贾家店里传出来的!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撞人财路,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贾家和张家关系本就平平,甚至从老张家的媳『妇』那里算,两家有是过节的。贾家那王金莲不是省油的灯,无理搅三分,两家因为生意的关系离得最近。因为门口那一小片边际地方的使用权问题没少吵架,张家媳『妇』与王金莲出出入入的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明里暗里刺对方几句。这下有了这么正当的理由,还不可劲先骂了出出心中那口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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