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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两人在这里,自然是等候那帮禁军将门子弟了,约的是卯时与会,结果午时已过,还不见那些人身道,什么委屈也得忍了……
牛皋满腹都是叫屈,说实在的,“俺老牛是贪富贵,却也不是贪这般富贵法!身子软了,事情做不得,这富贵又能保多久?军不强,俺们武臣屁也不顶!要是小杨将主真能用事,俺们主力也要移镇在外的,不能留在这汴梁城!”
岳飞在那里身形站得如一颗松树也似,负手自然跨立,仿佛站一个时辰也不会动摇也似,杨凌将近代的军姿分列式传授了出来,岳飞顿时就成为了狂热的拥护者和执行者,作为天生将才,他自然明白这种军姿分列式对军人养成的作用所在!现在只要在军中,无论何时何地,岳飞都是这种军姿的绝对表率。
牛皋在那里笑着扯闲话。岳飞目不斜视,下意识的皱眉:“先等小杨将主过这一关,俺总是觉得有些悬……小杨将主难道就不能上书君前么?”
岳飞讷讷的自言自语:“这军国大事……”
牛皋犹自不肯罢休:“军国大事怎的了?小杨将主要是真的上书,极言厉害。俺老牛也敢拿脑袋赌,还是送不到官家面前!俺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年用事的,谁不是先讨了官家欢心,官家才肯赏拔?官家就是这等人。小杨将主与李大人已经说得透了,看看蔡京蔡攸李彦这般人就知道了,当日为讨官家欢心,吹拉弹唱,蹴鞠射鸟,彩衣而戏,一个个做足了风流浪子班头的解数,才拍上马屁,就进了两府!小杨将主眼睛向来是毒的,选的是准!”
岳飞笔直的身形忍不住都垂了一点下来了。喃喃的几乎不成字句:“可以缓急间保住十万能战儿郎,就这么塞了狗洞,俺们还得在这里拉出仪仗等这些人姗姗而来……俺是大宋军将,是大宋甲士,持干戈以卫社稷……”
牛皋拱手向岳飞行礼:“好鹏举,收起这一套罢!如今世道,想要用事,先把脸面收在腰里……一切等小杨将主出头了再说!小杨将主不知道还要花多大气力,到时候小杨将主受的委屈,只比你我二人更多!这成败之数。也就在五五之间,一切看命罢了……小杨将主在殚精竭虑,俺们这里不要替小杨将主把事情败了!”
岳飞深吸口气,环视四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跟随小杨将主,要是能掀动这软红十丈半点,俺什么也都耐得,俺都明白,绝不会误事……”
两人正低低说话之间,终于看见一行人缓缓而来。马上几人骑了这么久,风光是风光了,到现在已经在马上七歪八倒,好容易看到地方,顿时忙不迭的从马上下来,在从人扶持下走了十几步,才算活动开腿脚。
牛皋岳飞以下,无不冷眼而笑,这还是禁军军将!这般人物,就算给他们再了不得的坚甲利兵,人数多上百倍,也不够晋阳军冲击一次的!
肚子里面牛皋将这些人鄙薄到了极处,面上却立刻堆上再热情不过的笑意,忙不迭的迎上去,中间还不忘记盯了岳飞一眼:“鹏举,实在不成,只消少说话,一切都是俺来招呼!”
岳飞也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笑意,可是对于这个世事经历得不算多,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是全靠命拼出来的年轻勇将,这笑意怎么看怎么别扭,当下再不搭话,和牛皋忙不迭的一起迎上。
来人正是曹兴一行,本来是打算好好在这帮土包子面前展露一下富贵风流气度,但是此刻一路骑马过来,实在有些耐不得了,忙着先把一口气喘匀。
尤其以那潘姓胖子为最,身上绢纱长衫都汗透了,愁眉苦脸的任下人替他拍打两胯,嘴里还在嚷嚷:“这马是骑不得了,就在马厩里将养着罢,也缺不了一匹马的精料,养着好看也就便罢!”
曹兴比自家兄弟好一些,勉强还能维持着架子,牛皋和岳飞今天拉出仪仗,顶盔贯甲做出迎接上官的姿态,也让他心情不错,觉得这帮武夫也不是全然的不懂人事,当下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直等着牛皋和岳飞迎上来。
牛皋离得远远的就深深唱喏:“曹武翼大驾,蔽军上下蓬荜生辉!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在他身边,岳飞也唱喏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上面不及牛皋远甚,只能满脸堆笑,觉得脸上都快崩溃了,牛皋如此作态,让曹兴更满意。
将门世家子弟,富贵了一百多年,的确不是那种暴户可比,别人客气,他们也不至于拿大得过份,当下笑着还了一礼:“俺这个武翼大夫,在两位就要一步而入横班兄台面前,还有什么值得说嘴的?军中人爽爽快快,兄弟称呼便罢,这般仪仗,我辈实不敢当。倒是实在有些饥了,填填肚子便罢……”
世家子弟就是这样,客气外表下面包裹着的颐指气使气度,是藏也藏不住,牛皋却浑若不觉。每个来客面前都殷勤问安了,这才恭谨肃客引入,岳飞就象个跟班也似在牛皋身边,牛皋做什么动作他就做什么动作。脸上笑意始终辛苦维持着。
等这帮将门子弟,禁军军将缓过来一些,就延入军营,几百名仪仗军将在众人经过的时候啪的一声平胸行礼,还吓了这帮人一跳。肚内嘲笑这帮武夫实在是粗鲁到家,面上还免不了夸了几句雄壮。
一行人一团和气的直入军营,经过的各处,都有军将引士卒出营,沿途列队行礼,这番恭维,的确是给足了面子。这帮将门子弟也着实感受到了牛皋岳飞巴结讨好的姿态,当下也显得和气了许多,愿意多和牛皋岳飞他们攀谈几句。
可是岳飞实在是不成,其间气氛。全靠牛皋在内应付,他是老兵油子,走的地方多,经的事情多,见的人多,今日又是刻意不要形象了,开口荤的素的,什么都有,偏偏还能说得妙趣横生,逗得几个世家将门子弟不时哈哈大笑。来时多少有些不情愿也淡了许多。
想得更深一层的话,杨凌就算不用事,这晋阳军也再调不出去了,这帮武臣牛高马大的。总有地方用得,出去耍乐和人争风,带着百十条杀过鞑子的军汉,那是何等的场面?再说了,西军朝廷看来是不指望如何大用了,既然要整练禁军。就是指望将来有什么兵事要出外的,大家自家晓得自己,马都骑不成,如何打仗?笼络这几个武夫在手里,将来很有用处,指望他们能卖命为各家争功也好。
反正是他们自家贴上来的,只拣看得顺眼的接纳便罢!
这层想透,曹兴再跟自家兄弟暗示一二,这气氛就更加融洽了,岳飞这等不会说话不会应酬的前泥腿子,曹兴都放下架子温言说笑了几句。
入营花了不短功夫,才算到了设宴官厅,今日也全都整理出来了,张盖一新,席面也全都是选汴梁城中好的火家料理,更有从外请来的厨娘待诏穿梭往来殷勤伺候。唱曲的女伎也颇有几个,算得上汴梁城中二流顶尖的货色了。
曹兴他们什么没有吃过见过,这等席面也不过寻常,不过想想,这帮人能有这番心思也算是难得了,才到汴梁没有家底,自家也贴得不浅,如此将就一下也便罢了,几个人很赏脸的入席,不论酒菜,只要牛皋岳飞奉请,都浅浅尝了几道,陪他们入席的晋阳军军将在下手,乱哄哄的行礼过后,却是好一顿的狼吞虎咽,一个个差点连舌头都吞到肚子里面去了。
少不了又被曹兴几人在肚子里面笑了两句村夫,岳飞一声不吭,低头对着面前席案,如此正式的宴请,在大宋都是分餐制,一人一席,岳飞端端正正跪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牙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有那一双持枪挑翻刺倒无数契丹女真勇士的大手,爆出了根根亲筋。
……
另外一方面,杨凌冷笑一声:“我的那位被汴梁众人认定的恩主太师,又是如何表示昵?”
李邦彦淡笑:“埋头财计当中,对此事不一言,不谋一策,竟然是出奇的安静!我代小杨将主投贴,礼物也足够厚了,全部被客气的完璧还出来,和小杨将主之间仿佛金无关系一般,太师看来也知道官家忌惮,这上头决定不争了……”
杨凌拍腿:“不争不争,老子倒霉!那内相怎么不找我谈谈呢?我又不是不能改换门庭的,只要能上位用事,被当作哪一党都无所谓嘛……”
李邦彦苦笑摇头,指着杨凌:“小杨将主明明心下明白,何必再说这般话呢?童贯也算是曾经重用过小杨将主,最后是如何下场?内相一党上下人等,就算小杨将主倾心投靠,如何又敢结纳?现在太师罢手,眼看就是随时可以收拾小杨将主的局面,何苦再花那个气力?”
杨凌沉默一下,淡淡笑了起来,语气却反而变得宁定许多:“就认定了我随时可以被他们捏圆捏扁?这一路行来,老子已经死里求生多少次了,官家那里如何?”
李邦彦摇摇头:“官家是生怕朝局再动荡了,太师罢手是官家最为喜闻乐见的局面。一切都默许内相行事,想自献于官家面前,还得官家青限,不顾内相反对,小杨将主,小杨将主,单单靠自己,只怕远远不够。”
杨凌一笑,混不在意的摆手,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大把握,实在是因为历练出来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只有迎上去,只要想着躲避,那就是输了,上位者之所以为上位者,就是因为有这点气概,在万死当中一路冲杀而出,敢于面对任何险恶的局势!杨凌穿越以来,遭际之奇,经历之险,在当世实在不做第二人想。
燕云两年,等于将他整个人重新都锤炼过了一遍,外表虽然还是那个笑嘻嘻好脾气的样子,可内里早就换了一个人。
“如何得官家青眼,那是我的事情,到时候你们等着就是,怎么也不会给你们一个没下场,除了太师和内相之外,还能有什么能接近官家的门路?”
李邦彦摇摇头:“内相何等地位?他说隔绝中外,那就当真是隔绝中外了,其他路,那是决计不通的,唯一一各稍有点可能的接近官家的道路,也只有……”
李邦彦苦笑一下,若通过这各道路接近官家,杨凌弄臣之名就坐实了,将来想得士大夫阶层合作,那是千难万难,饶是士风日颓,这般事情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将这句话说完:“只有马前街那位女史了。”
“马前街?”杨凌讶然一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转眼之间也就明白,居然眉飞色舞了起来:“李师师?”
看着杨凌做派,要不是知道杨凌不是好色之人,李邦彦就该恼怒了,此刻也只能苦笑摇头:“可不就是这位女史?”(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四百八十九章 锋芒暗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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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道我真的要去学那孝义黑三郎,呼保义及时雨,大土匪头子宋江?
那谁又是燕青,谁又是李逵?
李师师这个名字,让大宋末世的天崩地裂之局,都多了几分软玉、温香。赵诘和李师师之间的逸事,绝不是野史,而大宋就是这样奇怪,李师师的身份,虽然绝不会被迎进宫中。
但是照理来说,皇帝亲近宠信的女人,也该金屋藏娇了,但是李师师仍然高张艳帜,仍然有周邦彦霜浓马滑故事。
虽然在杨凌看来,霜浓马滑,多半是文人乱说,以文采撬皇帝的墙角,溜赵诘的靴边,可见光彩,但是李师师仍然可以见客,留茶留饭,甚而清歌一曲,确是不争的事实,赵信对此安之若素,而李师师同样安之若素。
四年后的末世当中,这位奇女子,就消失在天崩地陷的杀戮当中,再也寻觅不见了踪迹,自己最后,当真是要走这么一各门路么?
李邦彦说得也有些艰难,从官家得宠的倡女那里自献,就是名声败坏如蔡攸李彦之辈都不曾做的事情,杨凌却不得不走这各门路,怎么说杨凌的名声都再也好不了了,就算能一时上位用事,难道还能得到朝野之间的倾心合作?
不被弹章淹没了就算好事了,不得朝野合作,以杨凌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改变大局?
可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看着杨凌束手而待雷霆,看着好容易厮杀出来的这么神策军,晋阳军在梁师成之辈手中败坏,看着大宋还如以往一样?别指望女真南下之际,再冒出一个杨凌出来!这等境遇,是可遇不可求,再难复制的!
李邦彦深知,如果没有杨凌的横空出世,伐燕战事,将败坏得不知道到哪种程度了,说不定此刻女真已经盘踞燕京,饮马白沟,对南面做出虎视眈眈之势。而童贯在位,和西军的矛盾也已经激化得不可收拾,大宋最后一点能战的力量处在四分五裂当中,绝难当朔州那种彪悍女真军马一击。
正因为李邦彦是聪明人,看得太明白,才明白这个总和这个时代人不一样的杨凌可贵在什么地方!
既然认定了,就硬着头皮走下去罢,陪这小杨将主,一起担了这个骂名就是,只要问心无愧,小杨将主,虽然李女史此间,内相怎么也不可能隔绝,但是李女史却是从来未曾在官家面前进一人,就朝局一言。
正因为如此,朝中禁中,才容得官家这点荒唐,小杨将主又能以什么打动李女史,让她担着天大的干系,进言于官家面前,让小杨将主在官家面前自献?就算这条道路走通,打动官家,更是千难万难怀,说实在的,杨凌也没什么成算。
这刻他倒忘记水浒传是施耐庵的艺术创作了,********只想老子总不会不如那个黑矮子罢?其实也就是硬着头皮撑到底罢了,难道还能束手就缚不成?当下只是一笑:“这是我来担心的事情……”
汴梁西府之中,李纲正焦急的等待消息,一旦牵扯到党争利益上,士大夫们可是用心得很。
而且这说不定就让李纲如何能不此时的大宋士大此刻在西府当中,李若水几乎完全可以代替李纲主持一切出谋划策的事情,西府太大,事情太多,李若水也就被拉到一起谋划了,李若水对他的尊重客气,也是不用说了。
到了近几日,干脆就分别和李若水坐镇主持,严令这些奔走的心腹下属,李若水的话,就是他李纲的话,遵照无遗行事就是。谁要是有半点阳奉阴违,他可是不会饶人的!
此刻居间主持的正是李纲,照理来说,按照大宋的行政效率,就算是这等对付政敌的私活,也可称得上是不紧不慢,但是此次却不成,虽然蔡京在背后不言不动,可老公相秉政几十年的阴影,却是谁都不能轻易忽略的。万一他一旦力,真不知道是怎样的雷霆万钧!
所以赶在这位老公相出手之前,早早将杨凌远窜,早早底定大局,早早让官家做出决断,就是最为合理的选择了。
一拨拨来回报消息的人隔个把时辰就来一次,这次甚而粱师成暗中调了皇城司的人手给李纲使用。西府的职方司在宣和年间是早就废了,不然李纲手中得用的人应该还要更多一些。
“回禀枢密,今日晋阳军中岳飞牛皋,宴请三衙军将曹兴,潘飞等人,午时开宴,这些军将都已经去了,据说宴后还有乐子。”李纲安坐于位,静静听完,皱眉道:“说些什么?”
回禀消息的人恭恭谨谨的道:“他们都用的汴粱城中火家厨娘,已经安插了人进去,席间有什么动静,很快就能回报,属下以为,既然用了外人,席间也不会有什么了不得密议。”
此人算是李纲得用帮手之一了,头脑有,还能自己分析一番情报,李纲瞪眼听完。皱眉道:“让你们联络晋阳军中军将,从他们那里搜集一点杨凌怨望之言,又进行得如何了?”
那属下摇摇头:“此事不敢太过于打草惊蛇,让这些军将回报于杨凌那里,也是麻烦事情,这些日子一直在联络晋阳军中军将,然则军中那岳飞将主约束甚严,联络的人也并不多。席间探听口风,这些军将多是为杨凌此番不得大用惋惜,对他甚是钦服忠心。不和这些军将多加往来,托以腹心,还不到轻易试探的时候……”
李纲皱眉,知道属下也是正论,小心翼翼是没有大错的,朝中敌对两党,平日里互相怎么瞪眼都是无妨。一旦一方对另一方下手,另一方定然很快就会做出反应,杨凌也还罢了,轻易惊动杨凌背后那个老公相就是不智了,虽然老公相不言不动,真到自己这里出手的时候,谁知道会是什么局面?
其实也是蔡京实在让朝中太过于忌惮,才这般高看了杨凌,怎么也不敢相信,蔡京会完全不管杨凌。要知道蔡京复相,得杨凌实际影响不少,而且整练禁军这般重权,蔡京难道会轻轻放过?
不如稳一些慢一些罢……饶是知道厉害,李纲也觉得焦躁,忍不住语气就重了一些:“那杨凌那里呢?有什么继续插手晋阳军中动向?在燕云,河东之地他有名义,现在可没这个名义!”
那属下回禀仍然不温不火的:“小杨将主就是前几日宴请过几位将领一次,几人也未曾在杨府府逗留太久,早早就归营了。杨凌不是汴梁土著,所用从人,全部从燕云之地带来,属下怎么也安插人手不进去,席间他们说了什么,实在不得而知,还有耍乐之处……”
这个属下正准备详加解释,李纲却不耐烦的摆摆手:“醇酒妇人之策耳,以为这就能免祸?至为可笑!”
李纲一下断言,这名属下屏息就不多说话了,看李纲没有多问什么,躬身一礼就退出去了。
正出门的时候,就见李若水进来,不慌不忙的行礼下去,转身再恭谨退开。
李若水进来,还不住打量他的背影,动问道:“此人是谁?”
李纲一笑:“原来职方司中一名司员,恶了同僚不能存身,后来又犯大过,差点论流。老夫看他警醒,就留在身边勾当一些机宜文字,此人是极细密的,且使不如使过,还算是得用。”李若水哦了一声:“原来是他!整理上来的札子各理明晰,更谨慎细密,方方面面零碎消息在他手里都是井然有序。不乏长才也,枢府何不保出大用?”
李纲仍然淡淡一笑:“过甚深也,不能大用,此人李兄也少提起,就当没这么个人好?”一听李纲说得语焉不详,李若水也就再不敢多言什么了。他何等机警的人,一下就明白其间恐怕干系不浅,李纲却还留着这个人,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不过这就不是他能打听的了。
当下笑问:“现今如何?”
李纲苦恼摇头:“甚不轻易,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经营的,晋阳军比起他军而言,可称铁桶一块了。就是西军出身,世受国恩之辈,对他也甚是仰慕,轻易不能开口拉拢,让他们证实杨凌心存怨望,居心非浅,还需要些时日……”
李若水对这样的话题,其实并不愿意深入讨论,可既然在船上,只有努力的划,当下轻轻道:“凡阵必当先,不轻弃一军一将,不惜应战女真也要救援边地,更带领军将士车立下不世大荣归。朝中两大势力,一方撒手不管,一方全力对付自家人,官家那里更是不闻不问。杨凌毫无根基,这命运岂不是就注定了?
他看看李纲,一时冲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住口,他差点就想说出来,难道就不能容杨凌一个清闲职位入居汴粱,将来一旦有事,国朝也有用得到他的时候?但是想想杨凌身份,想想杨凌和蔡京的勾结,想想杨凌和西军那些渐渐不驯的武臣们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事情,李若水还是选择沉默。
难得名帅,有大于国之人,可是时势如此,又能奈何?
看着李若水情绪不高的样子,李纲也打起精神,想说笑两句。现在李若水在内相那里似乎面子很不一般,进一策准一策,将来是必定要交好的人物。此番情绪不高,莫不是担心自己将来在整练禁军事中分不到足够的好处罢?
当下李纲就笑道:“李兄,你的大才,上下部是深知的,一旦三衙文臣掌军,彻底整练。不妨说句实话,你的资序还是不够,哪怕是权遣也是不能主事的,但是参赞军伍,勾当机宜文字,岂能落在旁人那里?内相那里,老夫这里,都是必然死保的,以你大才,哪怕是参赞军务,勾当机宜文字,也必然就是主持全局了,还有什么好忧心的?将禁军在你手中整练出来,将来万一有边事,当一任经略使知一大咐,回朝就有入两府资序了,十年之内,还怕两府当中没有你立足之处,但且勉之就是!”
李若水勉强一笑,行礼下去:“多谢枢府爱顾。学生惶恐,只怕力薄任重。”
李纲也笑笑,又和李若水扯起闲话:“那人,居然在醇酒妇人了,整日在汴梁城外,与乡人同乐,这人也不是笨人,倒是可惜了!”
李若水仍是笑意淡淡的:“谁说这人是笨人了?若是如此,他如何能走到今日这步?只是此刻才收敛锋芒,却是晚了呀!”
军校场,岳飞目光,顿时向沉吟不语的牛皋望去。
要是能和这些在汴粱城根深蒂固的禁军将门联手一一要知道三衙禁军虽然在政治上地位不高,但是富贵却是一等一的,而且大宋皇家嫁女,都在这些禁军将门勋威子弟当中挑选。
虽然不得参与朝政,但是地位却是绝不容动摇的,和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联手,就代表为三衙禁军所倾心结纳,在汴粱就彻底立住脚了,他牛皋和岳飞,实在可以撇开杨凌自开局面。
将来到底爬到什么位置不好说,但是只要大宋不倒,这几代富贵就是稳稳的了,对于牛皋,岳飞多少也了解一些。能厮杀,能拼命,领兵带兵,都有一手,军中厮混这么多年,人情熟,会做人。
可是却贪富贵,好女色,追随杨凌,只怕更多的是杨凌将他从西军不过一个低级将领拉拔起来,一下扶植到此刻地位,却不象他岳飞,认定了杨凌能带领他们名留青史,挽大宋富丽之下的将来危亡!
现在看来这番富贵,不用杨凌,他牛皋也能拿到手中了,岳飞自己的心理也是不知道,这位兄弟,到底会做如何选择?
一时间,岳飞也屏住了呼吸。
牛皋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无数念头纷至沓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稍稍反应过来,顿时就感受到了旁边岳飞逼人的目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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