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乔誉静静地坐在大堂上眉峰紧皱,一言不发,他虽找不到海棠的下落,可是却明白那些人抓海棠的目的,他们是要用海棠来逼他造反,可是他怎么能……
但若不这样,海棠将会遭遇什么?一想到段晋阴狠的笑,他的心便一阵一阵的抽搐,若没有了海棠,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究竟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两全其美,两不相负?
安宁寺,凌戈寻带着惊鸿一路追到了寺庙后山,这里除了飞流而下的瀑布与水潭外,也便只有继续向前的大路和一条反方向的小路,顺着这条大路继续向前,便可走出这山涧,到达城西。而反方向的小路却不知能通往何处,只是并排走两个人都困难,更不必说过一辆马车了。
可那马车却凭空消失了一般,那条大路上连车轴压过的痕迹也没有。马车会去了哪里?
忽然,小路处一闪而过一道黑影,的确是黑影,速度之快令人惊奇,凌戈寻顿时追了上去,却仍朝慕惊鸿喊道:“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言罢,人已在几十米外。
“喂喂……喂!”惊鸿正要喊他,却已来不及,不由得嘟起嘴,抱怨起来,“竟然就这么放心地把我丢下了……”好失败的人生,唉……
“既然他如此放心,那我只好让你不放心了。慕惊鸿,好久不见!”
忽而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惊鸿诧异,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竟然让她有一种见鬼的恐惧感。
惊鸿缓缓回过头去,只见一黑衣女子抱着剑,冷笑着看着她,打量她就像是在打量一只小羊。
她认识这个女子,她是独孤千城的暗卫,卫子娴。这女子三番四次的想杀她,可她却不知自己与人家有何深仇大恨,因此只得愣愣的盯着人家,不发一言。
“慕惊鸿,你背叛了三爷!你曾经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惊鸿茫然:“我已经忘了以前的事情了,你问我也是白问。”
“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惊鸿白她一眼,只觉得这女子没事找事,她根本懒得理她,转过身又看向凌戈寻的方向,不知这家伙几时才能回来。
“慕惊鸿,你这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说过的话转眼便忘,亏了三爷待你如此真心,你根本就不配!”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好似要将慕惊鸿生吞活剥一般,好似她慕惊鸿的确就是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无耻之人。
隐隐记起曾经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惊鸿也来了兴趣,打量着卫子娴,不如从她这里问一问自己曾经的事情也好,正好这女子来意不善,她借此拖延时间,也好在凌戈寻赶回来之前保自己一条性命。
看了看身后,仍不见凌戈寻的影子,她心头也着急起来,回过头却强装镇定地问道:“我薄情寡义?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事搞得如此人神共愤了。”
哪知卫子娴竟不上当,冷冷一笑,“想拖延时间?别做梦了,这里到处都布置了我们的人,他此刻想必已跌入陷阱,自己都难以脱身,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惊鸿神色一凛,随即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么要杀便杀,说什么废话。”反正都是一死,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不过谁知道卫子娴的话是真是假,她还是能拖便拖吧,谁愿意活的好好的却莫名其妙死掉?
想了想,她眯眼一笑,“只不过,你不是说独孤千城对我真心一片吗?你杀了我,就不怕他杀了你?”
卫子娴冷冷一笑:“就算他杀我,我也要杀你,我不会再让他为你而误了大事,我说了,你根本就不配!”
“从第一次在灵安寺见你,他就对你付诸了所有真心,可你呢?你给他的是什么?冷漠,不屑,不闻不问,你真的是伤透了他的心!这样便也罢了,可是你不爱他,却还要四处传言说你和他两情相悦,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慕惊鸿,你以为你有一些小心计,就能将他玩弄于鼓掌?我绝不允许,我要杀了你,我要替他报仇!”
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责备,再联系自己曾经那乱七八糟的梦,忽而只觉得心头剧痛不已,翻腾的记忆好似狂风巨浪般在脑海中奔腾翻涌,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恍然间,好似一梦,前因后果,竟逐渐清晰起来。
可是当记忆越清晰,心,却越痛。
原来,原来慕惊鸿,曾经爱过一个人,原来,她曾爱的那样惨烈……
八年前,他十五岁,她十岁,灵安寺初见,她在拜佛,他在求签,她回过头去,便见慈音大师对他说,你此生,成也惊鸿,败也惊鸿。
两年后,她的废物之名已在京城远播,他却忽然约她在灵安寺见面,属意她若肯助自己一臂之力,日后必将纳她为后,也许,早在灵安寺,慕惊鸿便对这翩翩佳公子动了心,总之,她应了。
从此以后,她戴上了银狐面具,一身青灰衣衫,以男子身份呆在他身边,成了他最得力的谋士段晋,而为了方便见面而不致遭人怀疑,她自行传出消息,说慕惊鸿心仪三皇子,且与他两情相悦,为此受尽了嘲弄与讽刺,可她却全然不在乎。
她为他的每一步出谋划策,助他对付太子,助他拉拢******的官员,更出主意替他训练了一批十分强大的暗卫,遍布全国却十分隐秘,不为人知,更为他画出红梅印记作为联络。
在密室中,她说,找一位炼丹术士炼制一种药,可以令人生不如死的药,赐给那些背叛之人,她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弃你,离你而去,因此,有了蚀骨丹。
人人都知三皇子身边有一位得力谋士,人人都知这谋士手段非常,心思玲珑,却从未有人将他与那丞相家最草包的大小姐慕惊鸿联系起来过。
可最后,人人都不曾想到的一件事是宣王终于还是败了,败给了命……
而她不曾想到的却是,她竟会爱的那么深……
宫变后,宣王党损失惨重,宣王痛太后一起被软禁,群臣上书要求放过天灵郡王,闹得异常激烈,庆景帝无法,只得放了他,却将他贬去了天灵郡做了郡王。
可谁都不知,名义上释放了,暗地里却满是杀机。
庆景元年二月,独孤千城受命,即将上路去往那荒僻的天灵阶,临行前那一夜,他们秘密相会于灵安寺。
他对她说:“等我,等我回来娶你,我一定会卷土重来,用这大好河山做你的聘礼。”
她却神情漠然劝他收手,“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要再想这件事情,否则……”她心中一痛,无法说出他会死的话。
可他却不甘心地掐着她的肩膀:“你忘了,成也惊鸿,败也惊鸿,只要你还在,我就不算输!”
那一夜,他们被追杀,她为了救他,让他有机会逃脱,故意将自己暴露,结果身受重伤,被一群黑衣人所救,醒来时,已在慕府,她的阁楼。
醒来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活着,给他的只会是无谓和虚妄,若她死……唯有她死,他是不是才能好好的活?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68章 错过就是一辈子
她笑着,挣扎着起身,用最后的力气给他写了此生最后一封信,她扑倒了屋内所有的火烛,紧紧捏着那封信,在屋内奔走,笑,叫,哭,闹,用尽生命最后的时间来任性和疯狂,来说那些她从不曾说出口的爱。
“千城,不要怕,你永远都不会孤单,若明日你死,我便在黄泉路上守着你,你要记得,无论你在何处,上天入地,我永远都会守着你……”
她说了,也做到了,她用尽一生,爱了那个人,爱的惨烈,爱的凄凉。
她带着给他的信,推开窗户,像只翩跹分白色蝴蝶,在夜空中,急速跌落……
她爱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她死了,亦不需要谁知道。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她没有死,或者说,她又活了,而她却也不再是她,她是她,是程璎,亦是慕惊鸿,可跳下阁楼那一摔,却让她忘了从前的所有。
脑海中如过闪电,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突然而至的记忆冲击着她,她险些站立不住。
是的,她说过,背叛独孤千城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而如今,终于轮到她以身试法了么?
她仔细去想独孤千城的模样,却是那样的模糊,但却记得他对慕惊鸿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为了逃命他将她丢下,虽然那是慕惊鸿心甘情愿的,可是此刻想来,她却觉得好笑,若是爱她,又岂容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对她冷漠,却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子亲热,他遇到挫败之事便对她大发雷霆,他从来想不起她的生日,却要求她记住自己的生日,一年又一年。
在这场角逐里,慕惊鸿从始至终,都是委曲求全的那一个,可是她不说,所有的人便都只当她是不在乎。
惊鸿不由得觉得心疼,为曾经那个傻傻爱过的慕惊鸿而心疼,她以为她不说,他也能懂,可是即使到她死后这么久,她都不曾知道,自己爱的,是那样的孤独。
从始至终,她只是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情故事里,傻傻付出。
独孤千城,她死了你是否知道?她曾爱你那么深你是否知道?你再也无法弥补这一生的遗憾,你是否知道?
原来,一错过,便是一辈子。
灵安寺外那一眼,她猛地将他推开,将自己暴露时那绝望的一眼,独孤千城,你又是否知道,那便是你们此生,最后一眼……
慕惊鸿,你的真心终于有了回报,你又是否听得到?
为什么人,总要到失去后,方才学会珍惜?
扪心自问,若她此刻便死去,是否会有遗憾?若此刻有人会离开自己,是否会心疼?
忽而,脑海中出现一张模糊的脸,独孤翎?是你吗?
惊鸿苦涩一笑,踉跄后退,原来爱,便是即使你要杀我,我却仍旧忘不掉,放不下,即使你恨我,我仍愿意心甘情愿为你而死,即使你不想见我,我还是愿意为你苦苦守候……
若非死,她又岂能将自己的心,看的如此透彻?
她想,她的确变了,慕惊鸿的心深爱着独孤千城,可是对不起,现在这具身体里却是程璎的心,这颗心,爱的是独孤翎。
惊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卫子娴,只觉得这身材丰盈,妩媚如狐般的女子,也不是那么可恨,不由得一笑,缓声道:“你爱独孤千城?”
卫子娴眉头一皱,看着她,却不说话。她摸不准,即使她的确爱着独孤千城,可是慕惊鸿突然说这话是何意思?
惊鸿却看向远处,有些哀叹的意味:“你不必再费心杀我,因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和你争他。”能争的那个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哪知卫子娴却柳眉一横,瞪着她:“同我抢?你有资格么?”
惊鸿只觉得这话很是好笑,只是摇头笑,却不理她。卫子娴顿时怒火中烧,“慕惊鸿,我最讨厌你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你很能装是吗?那我今日就撕碎你这张假面具,我要让你痛,让你哭,让你也试试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女子顿时提剑刺来,惊鸿心道不好,闪身便躲,可她毕竟没有习过武,躲得过第一招,第二招便没有这么幸运,不过一转身,胳膊上便被划了一剑,血色溢出,濡湿了衣服。
身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此刻又如此挣扎一番,伤口被撕裂开,腹部处已有血迹隐隐地往外渗。
她痛得额头上满是汗珠,眩晕感袭来,她根本就无法站稳,一个不注意,肩膀处又挨了一剑。
“痛吗?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折磨的你痛不欲生!”女子的话分外狠戾,而慕惊鸿却已眩晕到什么都听不见,身子摇摇晃晃,忽而只觉得头重脚轻,向后一仰,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紫色的身影如翩跹的大鸟疾驰而来,将那重重摔下去的身子稳稳拖住,用力一勾,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独孤翎?”卫子娴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身影,很是诧异:“你怎么会在此?”
“朕的名讳,是你能叫的?”阴沉的一声斥责刚刚落下,只见他举手成爪,快如鬼魅般袭击过去,快得叫卫子娴无法反应,待回过神来,心口处已挨了重重的一掌,她连番后退,脚踏在一颗小石子上,这才稳住身形,却忽而喉头一动,嘴角处已有鲜血流出。
卫子娴惊恐地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她从前只知道他会武功,却从来不知竟会如此厉害,就好像她从前只见过他笑,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的一面一样,她怕了。
四目相对,独孤翎冷冷地望着她,眸中没有杀气,可她却不由得颤抖,知道自己今日讨不到好处,忽得她丢出几枚毒针,捂着心口,趁机翻身而逃。
见卫子娴走远,独孤翎这才低头看向怀中之人,却见她双目迷离,似已没有了意识,可是看向自己的眼中,却分明带着丝丝欣喜,他见她的嘴一张一合,微微的动着,他将她的嘴贴近自己的耳朵。
只听得虚弱无力的声音喃喃不已:“独孤翎,这回能不能不要再丢下我?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不要离开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的身子一僵,心头猛地一震,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犹自喃喃,却慢慢合上了眼,心中顿时慌乱,抱起她便拼命地跑。
“慕惊鸿,撑住……”
“慕惊鸿,不要死!你若敢死,朕便丢下你,丢你去水潭里喂鱼!”
“慕惊鸿,你给朕撑住……”
望着那狂奔而去的紫色身影,转角处,蓝衣公子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黑衣女子却是卫子娴。
凌戈寻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却自嘲的笑了,他也不配爱她,不是吗?
卫子娴捂着心口,也看着独孤翎消失的方向,却对凌戈寻道:“多谢太子相助。”
凌戈寻眉头一皱,却似十分厌恶般,冷声道:“不必,我不是为了帮你!还有,以后不许伤害她,就算你是独孤千城的人,我一样杀!”
卫子娴不忿,看向慕惊鸿消失的方向,却也只能低头,应一声是。
凌戈寻这才回身看向她,“马车里是谁?”
卫子娴迟疑了一瞬,不知该不该说,凌戈寻似是明白她的顾虑,“我们即是同盟关系,我自不会出卖你们,不然方才也不必帮你。”
卫子娴想想,觉得也是,这才点头道:“是乔誉的夫人,海棠。”
“马车在哪里?”
“我带你去。”卫子娴也顾不得伤势,转身带路。原来,这瀑布下面的潭水处,竟有个山洞,走到这里后,他们将马车推下了水,将海棠抱进了山洞藏了起来。
二人施展轻功,蜻蜓点水一般,几步便跃进瀑布,到了山洞处。
只见一位面容清秀的粉衣女子昏迷着靠着洞壁,面色是不正常的白,这是常年生病所致,看女子的头饰,的确是缺了点什么,若配上那支簪子,倒是分外相宜,看来这簪子是她的。
她身旁还另有两个黑衣人看押着她,卫子娴进来,二人边退到了一旁。
凌戈寻看着海棠,却问卫子娴:“你们打算将她如何?”
“那就要看乔誉的表现了,若他识时务,我们自不会为难他的夫人。”
凌戈寻冷笑,“若他不呢?”
“那就杀。”卫子娴说道杀时,眼睛里放出一股异样的光芒,凌戈寻看着她,只觉得好笑。
“人说祸不及家人,独孤千城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卫子娴闻言,顿时一怒,拔剑相向:“不许你侮辱宣王殿下!”
凌戈寻不说话,心中却觉得与这样的人合作,大有一种与虎谋皮之感,但这次也是不得已,独孤千城开出的条件,够他在沧央国朝中树立起足够的威信,他别无他法。
他本想将簪子给卫子娴,可是看海棠柔弱的木有,却将那只簪子拢进了袖子里,转身向洞外而去:“若是乔治,用女人威胁或许有用,但他是乔誉,你们想错他了,抓海棠没多少用处。”说完他已足尖轻点水面,不过片刻,飞身回到了岸上,大步离去。
福临客栈,屋子内四个人,阿言蹙眉立在一旁,林悠站在独孤翎身后,独孤翎半坐在榻上,紧紧抓着女子的手,或者说,是女子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屋子里很静,惊得只能听见慕惊鸿那无意识的喃喃声,像咒语,一句一句,紧紧扣住独孤翎的心。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之声,暗卫随即自行进入,躬身道:“主子,乔誉求见。”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69章 后位,为你空悬
“宣。”
独孤翎轻轻地起身,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又对林悠仔细交代一番,这才出去见乔誉。听着独孤翎如此细致体贴的话,阿言心中一惊,她竟从来不知,原来独孤翎也会如此细致地关心一个人……
独孤翎回头看向她:“阿言,你待在这里,没有朕的命令,先不要露面。”
阿言皱了皱眉:“阿若,如今情势紧迫,让我随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独孤翎还要说什么,阿言却顿时冲上去,将他的胳膊挽住:“阿若,快走吧,也许有急事呢?”
独孤翎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榻上的惊鸿,走了出去。阿言出门前仍回头看向惊鸿,和这间屋子,不知是屋子小,还是为何,她觉得这里竟是分外压抑。
他们一进门,站在窗前的乔誉立时大步走上前,仓促行了一礼便急忙说道:“皇上,内子海棠被抓了。”
“嗯,朕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乔誉一愣,不意皇上会先问自己,但随即却摇摇头:“臣不知,但臣一切都愿听从皇上的安排。”
独孤翎点了点头,心中毕竟还是欣慰的,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起身踱着步子,思索着该如何去做,乔誉便一直看着他。阿言也盯着他,皱着眉,一起思索。
独孤翎停下步子,问乔誉:“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乔誉闻言,有些为难,但还是据实相告:“要臣倒戈,助他们一臂之力,甚至……对皇上不利。”
独孤翎眯了眯眼,“他们抓了海棠,无非就是要挟你来擒获朕,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阿若不可!”
“皇上不可!”
阿言急忙走上前去,也顾不得乔誉突然看向她的眼神,急忙说道:“阿若,你不可冒这个险,你乃一国之君,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国将大乱!”
乔誉闻言,也收回目光,点点头,对独孤翎:“这位姑娘所言在理,皇上您万不可冒此等大险,若您在青州出了事,那微臣必将背上这千古骂名。”
独孤翎的神色亦凝重起来,看向二人,“朕不想再给他们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目前的情势,你们也看见了,前有狼后有虎,若不诱敌暴露,又岂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皇上,就算要诱敌,也不该用您的生命开顽笑,这个提议可以,但我们可以找人代替您。”
“朕与他是自小长大地兄弟,你找谁模仿朕,都有被拆穿的可能,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皇上……”
“阿若……”
“都不要再说了,朕心意已决,今夜你便去找他们商议接洽地点,明日一早,你再带人来围捕,在我们前往接洽地点的途中,你令手下在沿途埋伏,另外再派大队人马守住城门,以防有人破坏我们的计划,而一旦海棠被换回来,你们立刻将他们包围,按计划进行。”
“若是将所有人都包围,可皇上您怎么办?”
“别忘了林悠的五十暗卫。”
乔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似是在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而阿言却斩钉截铁地摇头:“不行,阿若!”
“还是太冒险,一旦海棠被换回来,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你根本没有时间逃,不行,阿若,我不会让你去的,绝不会!”她一把将独孤翎的胳膊抓住,眼中尽是恳求。
独孤翎回头,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便不再说话。的确,他心意已决,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即使是阿言。
见乔誉仍皱着眉,独孤翎却似胸有成竹般,道:“朕已算过,城中五万士兵,城外十万,城外的十万算是第一道屏障,就算凌戈寻有心救援,只怕也不能及时赶到。而城中的的五万兵士,提出两万来守城与埋伏,另外三万始终跟着朕,一旦海棠换回,事情败露,这三万兵力就是拖延时间的关键。”
乔誉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办,臣这就去布置。”乔誉行礼,转身离去。
阿言看着乔誉的背影,有心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见乔誉远去,这才回头看向独孤翎,皱着眉,欲泣欲诉的眼神惹人怜爱,“阿若,你不能去。”
独孤翎本皱眉思索着什么,闻言低头看向她,爱怜的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过了许久,他突然问道:“你替朕打探情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朕,也会这样担心你?”
阿言一怔,抬头看着他,眼眶泛红却不说话。
“但你还是执意去做了,你为了朕尚且可以如此,朕为了天下,又有何不可?”
“阿若……”
“有朝一日,你定可与朕携手立于这天下最高处,俯视众生!这个承诺朕从来都不曾忘记,后位,一直为你空悬着,只要你愿意。”
阿言不说话,只是却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泪一滴滴落下,她紧紧抱住他,心中涌过无数的画面,有委屈,有感动,可是那一切,尽数淹没在了这一刻的悸动中。
她的脸被一双手捧起,她能感觉到他的唇缓缓地吻过她的耳畔,她的脸颊,她的眉心,渐渐急促的呼吸喷薄在耳畔,她不由自主地的僵直了脊背,他捧着她的脸,额心贴着额心,就那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盯着她的唇,她羞涩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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