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凌戈寻微微一笑,不作答,只是心中却万般感慨,是如今的他,变了吗?
曾经,在无数人的口中笔下,他听到过对自己各种评价,却始终都逃不过“桀骜不驯、阴鸷冷酷”这些字眼,而今年三月,凤栖国之行他可谓是摔了人生以来最大的一跤,临行前他自信满满,******支持他的人对他报了十分的希望,只是谁能料到,他会输的一塌糊涂……
回国,皇上震怒,史官嘲弄,党羽观望,对手更是落井下石,上书请求皇上一并削去了他两个重要的职务。
所有曾经看好他的人,似乎都已失望,预感他已露颓势,纷纷倒戈,那一刻他方知,树倒猢狲散真正的滋味如何!
他沉默,他退隐,他不作为,他反思,或者这样显得太过消沉,他更喜欢说自己是在韬光养晦,养花弄草,习字作画,研读兵法,包括凤栖国大家之作,甚至是收录有民间男女求爱、互诉衷肠的诗句,他均有涉猎。
他开始变得柔和,变得冷静和淡然,也变得更加稳重深沉,他想,他确然时变了,变得不像自己,或,变得愈加像曾经他想象中的那个理想高度的自己。
正因为淡然,所以才会欣赏那样的女子吧,他笑了笑,摸了摸袖中那木玩偶的脸颊,便更加满足,心中的阴郁便更少了。
阿默却不知他的心思,仍嘟哝了几句,忽然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花容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的扑了上来,凌戈寻闪身一躲,花容便结结实实的扑进了阿默的怀中。
阿默心中本就不满,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弄得更是慌了神,待看清来人竟是花容,眼神却莫名的温柔起来,花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嘻嘻一笑,转身急忙看向凌戈寻,“爷,花容找到了!”她说着,笑的堪比六月艳阳。
“在哪里?”
“芙蓉楼。我很小心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那就好。”凌戈寻赞赏的笑了,只是细看,他的眼中仍有一丝怀疑,也许是天性,他相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他相信他们的行踪,独孤千城未必就不知。
花容却有些受不住这慢悠悠地笑,急忙说道:“爷,那咱们快行动吧,去救慕姑娘出来,反正他们人不多,最多也不过几十人,我们的人手足够了!”言罢,阿默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却见凌戈寻展眉一笑,“不急,这里不是沧央国,这是望月城,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去一趟城主府。”
“做什么?”花容好奇,急忙问。
凌戈寻却只是笑,简单地解释道:“去寻求一个公平的竞争。”
芙蓉楼,惊鸿吃过药,又躺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便又睡了过去。独孤千城临窗而立,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榻上之人,仿佛立成了一座雕像。
卫子娴在一旁兀自报告着段晋那一方的消息,时不时抬头便见到他这般征愣的神色,终于,再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唤道:“殿下……”
独孤千城缓缓回头,却神色如常,“你继续说。”
“说完了。”她赌气。
“嗯,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卫子娴咬紧牙关,终于忍住自己的脾气,躬身再次说道:“属下已问过三遍,您果真知道了?”
独孤千城不语,却也并未责备她,神情却有些许落寞,让她的心莫名的一颤,终于,卫子娴叹了口气,再次说道:“师妃言说,她愿与殿下合作,只求殿下想办法让独孤翎去救她,而您,大可带着慕惊鸿离开。”
“嗯。”他不冷不热应了一声,“还说了什么?”
“他问殿下,可否想出一个办法令独孤翎必须去救她,也只能救她?”
“嗯?”他疑惑:“就这样?只是为了独孤翎?”他似是不信,思索片刻,却道,“告诉她,等候便可。”
“属下这就去安排。”卫子娴领命应道,哪知独孤千城却道:“你也去吧。”
卫子娴一愣,“去哪里?青州?”她看了一眼榻上之人,不由得气愤道:“不走,您就算杀了我,属下也绝不会走!”更何况独孤翎与凌戈寻均在此,她若离开……她无法放心任何人来保护他,除非是她自己。
本以为独孤千城会动怒,她在心底都做好了接受责罚的准备,哪知却只听到轻飘飘的的“下去吧”三个字,她一愣,起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独孤千城看着那张沉睡中的面容,心中竟是一阵胜过一阵的刺痛,没有人可以告诉他,慕惊鸿曾在梦中唤过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好奇,分外的好奇,也许,只是因为早已预感到了将要失去,所以那梦中的呓语,才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争,他还可以吗?可是不争又怎么知道可不可以?
起身走到榻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发丝,他是那么的不舍……这么多年,从未像这几日般不舍,不舍得叫他心痛。
他细细的描摹她的容颜,又替她掖好了被子,他想,他的确不能失去她,他毅然起身向门外走去,卫子娴本守在门外,突然见他出来,还未开口,却听他说道:“准备,去城主府!”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77章 注定她是谁的妻
城主府,大厅之上,所有仆人均诧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不解的目光统一看向大厅上这三位不速之客,只觉得分外惊奇,今儿个到底吹得什么风,竟把这天下风华绝代之人都吹到了这里来!
且看这第一位紫衣男子,只端端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睥睨天下之感,眼角眉梢都是隐隐的霸气,压迫的他们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不能。
这种感觉……从前那么多年以来,他们只在城主身上感受到过,不想今日竟有人可与他们的城主大人比肩,更甚者,他身后那恭敬而立的仆人亦是面若冠玉的不凡之人,于是,他们愈加好奇这人的身份。
而紫衣人右手边,蓝衣男子悠然而坐,全然不在乎这一室的人,偶尔品一品茶,偶尔回首笑看着身后那对男女,面对女子的聒噪却只是笑而不言,好一个芝兰玉树般的翩翩佳公子!
而在这二位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黑衣黑袍的男子,面容冷峻,气质冷硬,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感,直觉告诉他们需小心仔细地应对此人,否则恐有祸端。而他身后的黑衣女子始终警惕如鹰般注视着四周,警戒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这三人竟是同一时刻上门求见城主大人,但从他们进门等候至今三人却互不言语,这情景着实令人好奇。
正在大家八卦的不亦乐乎只是,只见后堂处大步赶来一人,见了这三人先笑着躬身作揖,而后才说道:“城主大人因有事不在府上,属下方才请示了夫人,夫人有言,三位若有事,但说无妨。”
三人这才彼此对视一眼,凌戈寻悠然一笑,不作声息。林悠接收到独孤翎的示意,走上前去回了一礼,这才道:“我家主子的妻子在望月城里走丢了,我家主子希望城主大人能配合帮助我们找到夫人,吾将感激不尽!”
那人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凌戈寻,“你呢?”
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问到,凌戈寻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纯属路过,来凑个热闹,仅此而已。”
只听他话音才落,两道目光竟如利剑般,齐齐的看了过来,又迅速消失,不用想也知道那两束目光来自谁,凌戈寻不禁哑然失笑。
那仆人也只是低头轻笑,又转而看向独孤千城,独孤千城头生硬地撇向一边,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找我的妻子。”
那仆人一愣,看看独孤千城,又看看独孤翎,只觉得分外好奇,怎地最近流行丢妻子吗?怎地这二人都走失了妻子?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只听“咔”一声,他回头看去,却是那紫衣人的座椅扶手,竟恍然间断裂成木屑,随即传来那人冷硬的声音,充满了刻意压制着的怒气:“你说什么?”
仆人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这其中纠葛,便见这厢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回瞪向紫衣人,亦是一字一句:“我的妻子慕惊鸿!”
话音未落,仆人只觉得面门上一物“嗖”的一声飞过,只听“哗啦”一声,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他仔细看去,黑衣人的脚下躺着一地无辜的陶瓷渣子,看情况应该是紫衣人飞过来的袭击物,不想却被黑衣人阻拦了下来。
想想刚才那杯子的速度,他心中一惊,本以为这些人也不过过客,好生招待了打发掉便是,但如今看来,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只怕他这随意打发地招数不管用了。
眼看着紫衣人已与黑衣人拔剑相向,他急忙扑过去一把拦住独孤千城,急急喊道:“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
眼见二人被拦下,林悠急忙走上前去在独孤翎耳边说道:“主子,救慕妃要紧,况且这里是望月城……我们……”
独孤翎不作声,眼睑微微下垂,却默默地收起了剑,独孤千城也在卫子娴的劝阻下收起了剑。
那仆人见这般情形,心知自己招架不来,只好硬着头皮告了声歉,急忙去后堂找夫人求救。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只见这仆人去而复还,只不过这次他身后还有一位,却是位三十左右的蓝衣妇人,那妇人慈眉善目,步履缓慢,很是稳重,仆人立刻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城主夫人。”
那妇人随即微微颔首致意,众人亦颔首,她这才落座,却不言语,打量了堂下这三位片刻,越打量却越皱眉,只不过片刻便又恢复如常,心中似已有了计较,面带微笑地问那仆人道:“你且将这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我一遍。”
话虽是对仆人说,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问他们。林悠便先出列,作了一揖道,朝向身后的独孤翎道:“夫人,鄙人姓林,这位乃是我家主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世代经商,此次有一批重要的货物需押送往西域,因我家主子对夫人甚是宠爱,便带了夫人一同前行,岂料路上遭遇歹人,将夫人强抢而去,后来听说此人带着夫人进了望月城,因此我家主子希望望月城可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评判,还烦请夫人派人将我家夫人找出,我代表我家主人将感激不尽。”
那夫人点头,“的确应当如此。”又转而看向凌戈寻,凌戈寻笑而不语,夫人亦不问,正待看向独孤千城,却听他已冷冷地说道:“那是我的妻子,而非他。”言罢,眼底一道冷光扫视过来,独孤翎冷声一笑,并不理会。
夫人一愣,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侍从,侍从亦是摇头,她这才作声道:“不知二位寻得……可是同一人?”
“是。”
“那这姑娘现在何处?”
独孤千城这下却不作声,林悠看了他一眼,上前回道:“夫人正是被他抓去,现在应该就在他的落脚之处。”
独孤千城忽而眉目冷厉,横眉扫向林悠:“我自己的妻子,我需要抓?”
林悠这下倒是为难,这人再不堪,终究还是宣王,如今的天灵郡王,他不能与他公然对抗,因此只得看向独孤翎。独孤翎本安静地坐在一旁,此刻,却仿佛知晓林悠的为难一般,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独孤千城面前,带着迫人的气势:“我不与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你只需将她交出来,结果自然知晓。”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让你见她?”
独孤翎眸色蓦然一沉,声音忽得低沉的可怕:“我的耐心有限!”
气氛瞬间竟是剑拔弩张,城主夫人见此,急忙打圆场,缓缓说道:“二位还请息怒,既是如此,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人不忘互相甩对方一眼,这才冷声问道:“什么?”
夫人笑看了二人一眼,却对随从说道:“去将大师请来。”那随从领命,立刻离去。夫人这才看向疑惑不解的众人,笑言道:“近日从南方凤栖国来了一位高僧,应鄙人之邀客居府上,据说大师精通佛理,佛法无边,倒不如让大师替诸位做一个公平的决断。”
凤栖国?还真是巧了!
众人各自看向对方几眼,心中暗暗猜测那高僧会是何人,在凤栖国,称得上高僧的人……
正思量间,只见后堂处缓缓走出一灰布衣衫的清瘦和尚,慈眉善目,不惊不忧,不喜不怒,面色淡然,俨然一副出尘之姿。
只一照面,众人俱是一惊,其实早该猜到的,这人不是灵安寺的慈音大师又是谁?
只是今日这番装扮,各人都不方便透露彼此身份,那慈音大师亦不曾点破众人的身份,只是对着他们微微施礼,淡然一笑,转而看向了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便命随从将方才之事与他说了一通,慈音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此事早已注定。”
独孤千城不禁看向慈音:“大师既然知道此事早已注定,为何不向众人点明,她的确是我的妻子。”
慈音不语却笑而摇头,看看独孤翎,又看看凌戈寻,“老衲无法告知诸位结果是什么,但却可以助各位做出一个正确的抉择,若各位肯配合。”
众人不由得好奇起来,林悠上前拱手施礼:“还望大师明示。”
慈音点点头,看向独孤千城,道:“此事需要那位姑娘的配合,诸位若信得过老衲,请将姑娘带来老衲这里,老衲自有安排。”
众人便都看向独孤千城,独孤千城握紧了拳头,虽不甘愿,但却别无他法,终于,点头,“子娴,将惊鸿带来。”
慈音挥手:“不必,老衲亲自走一趟,会将姑娘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还烦请这位施主也随老衲走一趟。”他指向城主夫人的那位随从,那随从见夫人点头应允,欣然答应道:“周福自当效力。”
卫子娴便带着慈音与周福离开了城主府,向他们落脚的客栈而去,其余人被安排等在城主府。
夫人寒暄了几句,交代下人不可怠慢了几位,便率人离去,因此大厅中终究又只剩了他们几人面面相觑,气氛分外凝重,独孤翎依旧端坐不语,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起伏万千。
独孤千城冷冷地坐在一边,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戈寻依旧与阿默、花容谈笑风生,好不悠闲。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焦灼……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78章 凡所有相皆虚妄
却说慈音一行人向芙蓉楼而去,待见到了惊鸿时,她正在窗前闲坐着,见来者竟是慈音,她的眼神蓦然一亮,立刻起身,“大师……”
慈音微微一笑,“慕施主,别来无恙。”
“大师,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慈音却笑着摆了摆手,这时卫子娴上前来吩咐人替惊鸿穿戴整齐,而后对慈音道:“大师,请。”
惊鸿尚不解发生了何事,但见慈音欲带她走,正好她也有事想问问慈音,因此也不多问,便随她出门而去。
卫子娴正准备跟上去,慈音却道:“施主请放心,老衲自会将慕施主安置在一个妥当的地方,至于后事,稍后这位周施主将告诉诸位。”
卫子娴心中也担心着独孤千城,因此也无异议,转身便离开了。
待卫子娴走远,慈音将慕惊鸿唤至一旁,惊鸿自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大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
慈音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大师,既然如此,你肯定知道让我回去的方法是不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中去,大师,求求您让我回去好不好?”惊鸿莫名的激动,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个快要在心里憋得发霉了的秘密,今日终于有人能听她倾诉,她如何不激动?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过去与未来,此时空与彼时空,实则无分别。你能来到这里,便是你的业,受与不受,业不变,这里有你必须去完成的事,也是你的业,此时不受,彼时亦将受之。凡果皆由因,老衲无法逆天而为,但却可助你做一抉择。”
“抉择?我当如何?”
慈音笑了笑,却走到候在一旁的周福身边,“老衲将要带慕施主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她知,只有命定之人知。”
周福与他施了一礼:“周福定当原话带到。”言罢转身而去。
慈音这才与慕惊鸿上路。二人一路无言,慈音只是走,也不多言,惊鸿便觉得怪异,终于在出了城后,惊鸿忍不住问道:“大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慈音一笑:“我们不正是跟着你的心走的吗?”
“我的心?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地往某个地方走……可是,为什么前方的景象是这般熟悉?这究竟是哪里啊大师?大师?”惊鸿猛地回头,却哪里还有慈音的身影,茫茫的荒漠里,竟只余她一人独自行走。
她恍然失措,举目四顾,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远处的红日隐没在灰白里,仿佛很近,又很远。
天幕下,那曾经陌生又熟悉的断壁残垣又在眼前,飘摇着的旌旗颜色鲜亮的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盏明灯,让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这一切……多么像她当初旅游的那个场景,再往前走,也许就能见到那个乌木棺材,还有那幅诡异的画,难道……她已经回到了那个世界?
恐惧和压抑在心中咆哮,她想大声地呼喊却连一丝丝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只是脑海中却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轮廓,冷厉的眼神提防着一切,紧闭的嘴唇愈加显得他有一种与年纪不符的刚毅,似魔鬼的呓语:“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城主府,见到周福进门,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地向他看去,周福急忙奔进大堂,将慈音的话一五一十地道来。
待听他说完,几人面面相觑,独孤翎与独孤千城警惕地对视一眼又转移开视线,凌戈寻眉头微缩,亦不言语。
林悠边思索便说道:“主子,依慈音大师所言,唯有命定之人,方可找到夫人?这命定之人,是何意?”
独孤翎没有应答,独孤千城却因这句话受到了启发,蓦然记起当年慈音的那句话“成也惊鸿,败也惊鸿”。他此生的成败皆与惊鸿息息相关,那他此番所为,岂不是说与自己听的?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看向依旧怔愣的独孤翎,报以讽刺的笑容,带上卫子娴,率先出门而去。
几人皆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花容忍不住问道:“爷,这好似大海捞针一般,没有丝毫头绪,怎么找?”
凌戈寻笑而不言,心中却亦赞同她这句话,的确,莽莽黄沙,要寻一人是何其艰难,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看来他和她,终究是无缘。
独孤千城似乎胸有成竹,那么独孤翎呢?他一直在思索,莫非是参透了什么玄机?看着独孤翎静默地思索,他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个人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一旦出手必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他又想到了沧央国的诸位皇子、朝臣,竟是找不出一人可与此人匹敌。他们沧央国貌似强大,实则内干,就好似他一般名义上还是太子,只是职位被削去这般多,与庶民又有何异?
他不由得自嘲,正待与阿默、花容离去时,却见门外急匆匆奔来一黑衣人,一进门便直奔独孤翎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们因此也停下了步子。
但见这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那黑衣人说完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鬼使神差地他竟然问道:“是否遇到了棘手之事?”
闻言,独孤翎看向他,忽而眉目开朗,凌戈寻不等他开口便笑道:“若需要帮助,凌某看在慕姑娘的面子上,可助一臂之力。”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独孤翎也不介意,只是突然说道:“你说的不错,到了这个时刻,我的确只能就一个。”
“我们走吧,先出城,路上我与你细说。”言罢一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城主府,向城外而去。
几人上了马车,城外早已有人备好了马匹来接应。
马车中,独孤翎面色凝重,思虑了片刻才说道:“阿言被抓了,我必须去救她。”
“救她?那么慕姑娘呢?你要放弃?”
独孤翎叹了口气,“所以,我请你帮我去找她。”
“呵,请我?”凌戈寻不由得低头笑了笑:“你……不怕我将她带回沧央国?”
“你不会。”独孤翎立时笃定的回道,见凌戈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独孤翎又说道:“无论是你的品行,抑或是为了大局考虑,你都不会这么做,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
凌戈寻保持着僵硬地笑:“如果我的确将她带走呢?”
气氛似乎瞬间变得诡异,二人均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而后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凌戈寻终是先打破了沉默,“好,我可以帮你,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找慕姑娘?在你心里,师妃言……比她重要?”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那就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算……就算牺牲再大,他也会将她带走!
独孤翎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凌戈寻利剑般的眼神,依旧低头沉思着,“青州大局似是已定,但内乱尚存,而阿言被泽田郡的流民抓了去,条件是见到我才放人。当初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导致她被抓了去,而今流民积怨,亦是我这个皇帝做得不够好,阿言会被抓也是因为我,我如何能让一个人女人替我受累?”更何况,这是一个他不想欠她更多的女人。
凌戈寻冷嗤一声,“阁下的意思不还是在说明慕姑娘没有师妃言重要吗?你既然不能用你的命、你的一切去爱她,你凭什么和别人去抢她?独孤翎,你凭什么?”
这次,独孤翎没有作声,依旧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凌戈寻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撇过头端坐着闭目养神,“你放心,我会去救她,但不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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