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你如此赞我,也不怕身边这两位小娘子嫉妒?”李持盈有些恶意的挑拨,这下子连带着她的外甥女都中枪了。
不得不承认,李腾空与李秀儿在风情万种的玉真公主面前,真的不够看,两个十四五的青涩少女,如何比得上二十五岁正处于女人黄金年龄的玉真公主?
况且玉真公主喜好养生,保养得当,明明已经二十五岁,观其姿容,却仿若双十的青春少女,但却又兼具少妇的成熟美,两相叠加,其诱人程度,自然冠绝天下。
王维心思急转,他既不能完全附和公主,也不能违心的去说两个少女比公主的魅力强,一时间王维有些进退两难,而这正是玉真公主所希望看到的,她就是觉得欺负王维,可以让她异常的愉悦。
不过王维毕竟是个有急才的人,他用一副研究学术的语气说道:“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公主的美自不用说,就像是一只娇艳欲滴的红苹果,而两位小娘子的美,则在于那种清纯,和妹妹一样,如同青涩的苹果,同样有它的美丽之处。”
王维心说红苹果就是那只送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看起来美丽,吃起来却是要死人的!
然而玉真公主却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她倒是愈发欣赏王维这个人的才华了,所以也愈发想要凌辱这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越优秀、越耀眼,欺负起来的快感就越强烈……
李秀儿被王维的一番话又弄得颇为害羞,她原本还以为王维会果断的夸赞自家小姨,而把她看得一无是处呢……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收获这样的惊喜。
李腾空看待王维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的气场压制得这么厉害,在不修藻饰便容颜绝美的李持盈面前,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
而王维恰到好处的赞美,也让李腾空稍稍恢复了一些,在逆境时获得鼓励,无疑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
“倒真是会讨女人的喜欢。”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个少女的心境变化,李持盈如此评价道。
李持盈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仿佛之前她一点都没有对王维怎么样。
接下来的交谈就比较缓和了,虽然王维与李持盈依旧争抢着话语的主导权,谁都不想被对方掌控,但两人却有意识的将其余几人就涵盖了进来,除了韦陟依旧沉默不语外,崔宗之、李腾空、李秀儿都被调动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显得其乐融融。
这倒是让不少关注着王维这边的年轻人们颇为嫉妒,男人们自然嫉妒王维可以与美丽无双的玉真公主这么融洽的交谈,不是说上次王维高调拒绝走公主的门路得罪了玉真公主吗?怎么看起来玉真公主好像还是挺欣赏王维的样子?果然这位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也是个品性不错的人呐……
很多不明/真相又被公主殿下的姿容所摄的男人们都如此想着,在他们心中,玉真公主俨然成了一位毫无任何瑕疵的女神,他们确实太甜了……
而女孩们则羡慕李秀儿与李腾空两人,毕竟王维三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容貌气质均为上等,哪怕韦陟冷了点,一直沉默不语,但就是坐在那儿当吉祥物,那也十分养眼呐。
其中李腾空的闺蜜们最为羡慕嫉妒恨,只因她们并没有像李腾空那样主动上前的勇气,似乎她们还十分恶意的想要看到李腾空被拒,结果却是李腾空轻而易举的融入了那个最让人羡慕的圈子,还与玉真公主、王维等人交谈甚欢。
交谈的话题很快就来到了诗歌上,毕竟王维刚刚所作的那两首诗,就是玉真公主也十分好奇王维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写成的。
王维当然不能说自己作为文科僧脑中有许多千古名作,在自己没灵感时,随手剽窃一首符合自己风格的诗歌,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王维如此解释道:“其实若不是那人那样期盼我写诗,把我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也许我的脑中也不会灵光一闪,瞬间就出现了那两首诗,也许可用‘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来形容。”
李持盈倒不相信王维这么吹嘘,心想以王维的谨慎,绝对是预先写好的,而且王维一贯阴险,之前说自己没灵感,绝对是在钓鱼,于是那个李念就悲催了……
李腾空不懂诗词,显得有些不自在。
倒是李秀儿那神情中似乎充满了激动,清澈美丽的眼眸中更是闪现着崇拜的小星星,啧啧,说的多好,“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完全就是出口成章嘛,这个王摩诘,果然不负才子之名!
李持盈瞥见自家外甥女一副崇拜的样子,暗自撇了撇嘴,心说真是单纯的小家伙,果然还是要让她离王维远点,要不然绝对会被卖了,还替王维数钱!
李持盈又看到李腾空神色尴尬,不由心中一动,似乎这个少女刚刚欺负我家秀儿呐……嗯,我得帮一帮我家秀儿,可绝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欺负人才针对这个李腾空的。
于是李持盈又笑语盈盈的对李腾空说道:“这位便是李中允的千金吧,不知你对王摩诘刚刚所作的两首《咏菊》怎么看?”
李腾空顿时心中一慌,她又不太懂什么诗,哪里能做出什么精彩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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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93、《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李腾空沉默了下来,原本融洽的气氛也为之一僵,可见这位玉真公主的杀伤力是多么大。
王维当然了解李持盈的小心思,在他看来,这位玉真公主美则美矣,但这心胸嘛,确实不怎么样,哪怕这位玉真公主因为获得李隆基的宠爱而颇有影响力,但格局依然太小,成不了什么大事。
或许这也是李隆基愿意给玉真公主权力的原因,既能彰显他对兄弟姐妹的大度,又不至于让事态失控,因为无论玉真公主怎么玩,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正待王维要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以避免尴尬持续下去时,李秀儿却主动说道:“虽然刚刚两首诗都是难得的妙作,第二首中更是有‘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样震撼人心的句子,但我却还是更喜欢第一首中的‘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哦?那却是为何?”崔宗之仿佛忽略了刚刚李腾空的尴尬,直接完成了王维转移话题的目的。
李秀儿一副侃侃而谈的架势,显然她对诗歌的研究颇深,也许写不出什么好诗来,但对诗歌的鉴赏,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熏陶,早就变得炉火纯青。
“原因也很简单,比起那些讲究立意深刻的诗歌来说,我更喜欢用词精致典雅华丽的,当然不是一味的堆砌辞藻,而导致空洞的华丽,落于俗套,这第一首《咏菊》在立意上虽然比不上第二首,但它的后两句也写出了菊花的品性,那就是可以入药,而且还不与其他的花争妍斗艳,甘愿晚开。”
崔宗之觉得李秀儿说得挺好,不由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小娘子品鉴诗歌的角度确实新颖。十三郎有你这样的欣赏者,真是他的幸运。”
李秀儿面色微红的低下头,谦虚道:“不,能够品赏到这样美妙的诗歌,才是我的幸运。”
一时间两人的倒是硬把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只不过崔宗之似乎因为一时激动而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赞扬,对李秀儿来说,是十分动听的,但在李腾空听来,就觉得十分刺耳了。
谁让她李腾空连品鉴诗歌的功夫都不入流呢,更别说写诗了,但李腾空也才十四岁,一个提前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女孩,喜欢疯玩,哪会去专门关注诗歌。
诗歌这种体裁虽然早就在士大夫阶层风靡起来,成了一种阳春白雪的高雅事,往往一首妙作写出,就能很快的传遍文坛,但除了某些雅俗共赏的诗外,它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还是人云亦云般的存在,许多人只是在跟风而已。
王维这两首《咏菊》,确实算得上阳春白雪,十分“高贵冷艳”,其装逼之作用绝佳,但要说它的流传广度,却比不上诸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样简单易懂、脍炙人口、容易传播、雅俗共赏的诗。
李腾空所在的李家,文学气息并不浓厚,当然比不上李秀儿这种时常参加小姨所举行的文学沙龙这样的人。
不过李腾空向来不是喜欢服输的家伙,她想了想,便决定按照自己本身对诗歌的理解实话实说。
“刚刚抱歉了,我确实不怎么懂诗。”李腾空面色沉静的说道。
李腾空的话,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虽然有时候一个人的缺点是让人讨厌的地方,但当他坦诚的承认自己的缺点时,却又能让人心生好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
当然,在场的诸人中,韦陟绝对没生出什么好感,他倒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恶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嘲讽一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不过我却觉得,王公子刚刚所作的两首诗,确实全都是敷衍出来的!”
李腾空此言一出,顿时满座皆惊!
感受到李腾空的话语中有抹黑王维的意思,身为脑残粉的李秀儿,顿时急乎乎的反驳道:“真是如你之前所说,并不懂诗,这两首如此美妙的诗歌,怎么可能是敷衍出来的,你这说的太不负责任了!”
李秀儿在驳斥李腾空时,全然忘了自己那害羞怯弱的性格,大概又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使得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李持盈抿嘴轻笑,依旧很有女神风范,她用极为挠人心田的声音说道:“小娘子挺聪明的,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啧,有时候反其道而行,确实可以更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李持盈不是像李秀儿那般明着反对李腾空的说法,这暗讽李腾空是黔驴技穷之下哗众取宠,倒是真的。
崔宗之也面露苦笑,但他还是比较照顾李腾空的想法的,他这样说道:“照小娘子这样讲,我的那两位好友崔郎、卢郎都要羞愧得没脸见人了,十三郎随便敷衍的两首,就甩开了他们一大截,还让他们怎么混?”
韦陟最干脆,直接冷哼一声,表示不屑,看来他今日是铁定不想再废什么话了。
李腾空被众人的表现弄得没了信心,不过却下意识望向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的王维。
王维的神情却完全出乎李腾空的意料,他的眼神中并无任何不悦,反倒表现出了更加期待的样子。
这虽然让人李腾空十分疑惑,但却也心中一定,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我并不是说这两首诗不好,第二首中的那一句,就连我这个不怎么懂诗的人,听了都觉得很动人,但我觉得,这两首诗并非发自肺腑,而是完全依靠辞藻、立意取胜,其雕琢痕迹很重。”
李腾空的话,倒是让王维心中微惊,这宋代的诗,确实要比唐诗雕琢痕迹要重,盛唐时期的诗,基本上都比较大气、流畅、不羁,用来宣泄诗人那丰富的情感,诗仙李白就是其中代表人物,随便一喝酒,灵感一爆发,就会有妙作写出,还是一气呵成。
但讲究精致的很少,要说精致,其实明清时期的诗就非常精致,其雕琢程度更是几近巅峰,不能说它的水准比唐诗要差,但要说真正的打动人心,还是唐诗更胜一筹,用不恰当的比方来说,在诗的领域,唐诗就好比“道”,而后来的诗,则渐渐沦为“术”。
显然,李腾空的意思是,王维的这两首诗不能算大道,只能算小术,而王维又是仓促抛出来的,确实是像被逼无奈下的敷衍,刚刚王维自己说的是实话,只是几乎没人相信,反倒是李腾空这个不怎么了解写出妙诗难度的人,相信了王维刚刚说的话。
所以李腾空大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以为自己将会再一次收获诸人的嘲讽,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一番话,似乎效果不错,引起了众人的思考。
王维轻叹一声,淡淡道:“说的很好,其实这世上不懂诗的人很少,只要用心去解读,都能读出作者的所思所想,如果真正写出一首高深到所有人都不懂的诗,那这样的诗,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刚刚这两首诗,我确实没有投入自己的真情实感,哪怕水准确实不错,但将其称之为‘敷衍’并不为过,小娘子你有如此见识,王某敬你一杯。”
说着,王维将酒倒入玉杯,一饮而尽,他似乎没注意,这是刚刚玉真公主喝过的玉杯……
李腾空松了一口气,却也回敬了一杯,小小年纪的她,酒量不怎么样,一杯喝下后,俏脸上便浮现出两朵红晕,倒是愈发显得可爱动人了。
李腾空心中十分激动,虽说她之前在王维面前“狂”了一把,但面对王维这种被各种各样光环所笼罩的青年才俊,她的压力还是挺大的,如玉真公主所言,之前第一次上前与王维搭讪时,为了使对方对自己的印象更加深刻,当然要高调一番,哪怕被对方厌恶,也总比没有存在感好!
而这一次,李腾空又赌对了!
此时的李腾空,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在一瞬间喜欢上了诗歌……她决定回家好好钻研一下,再怎么样,也不能比李秀儿差!
王维刚刚虽然赞扬了李腾空,但却也让其余几人比较尴尬,李持盈有些恼羞成怒,被王维这样一说,好似自己的品鉴水准都不如一个不懂诗歌的人一般,她有些小心眼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王摩诘现在能不能写一首发自肺腑的诗歌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不敷衍,能写出怎样的诗。”
李秀儿虽然也被王维“打脸”,但脑残粉就是脑残粉,时刻为王维着想,她弱弱道:“小姨,别在刁难王郎君啦,他都说了今日没什么灵感。”
崔宗之唉声叹气道:“什么敷衍不敷衍啊,诗好就行了,又不是每一首好诗,都需要投入感情的,当然,投入感情的诗,绝对不是什么差诗。”
王维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渺远起来,他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了让人十分着迷的忧郁气息,在众人或惊诧、或迷恋、或不解的目光中,他又提起了自己的笔……
写下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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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94、赌约
王维的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放到后世,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千古名作,其名气比之前的苏轼的那首《赵昌寒菊》与郑思肖的《题画菊》更胜一筹。
就算是一个小学生,也知道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做一些诗句题,要求默写思乡的诗句,肯定都会想到这一句,其风靡程度,完全能够媲美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但要说文采,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其实非常的普通,仿佛就像是随口说出来的语句,而不是精雕细琢的诗句。
可别忘了,这首诗确实蕴含着浓郁的思乡之情,用刚刚崔宗之的话来说,不是每一首好诗,都需要投入感情,但投入感情的,却一定不是什么差诗。
王维无比深沉的写下这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并没有引起太多热烈的反应,因为这首诗看起来太过普通了,也许只要识字的人,就能理解整首诗的意思——
独自漂泊客居在异地他乡,每逢佳节到来便更加思亲人。遥想亲人们今天都在登高,遍插茱萸时就少我一个。
“这就是你所谓的发自肺腑的诗?”李持盈脸上明显出现了不屑之色,“要我来评价的话,四个字足矣,平平无奇。王摩诘,果然你今日没什么灵感,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简直跟打油诗没什么两样。”
李持盈这样的评价其实与她自身的经历不无关系,她可是生在长安长在长安的娇贵公主,从来没有客居他乡的经历,即便偶尔有出去游历名山大川的日子,但有谁主动出去游玩会思乡的?又不是出去旅游了就不回来了。
所以李持盈无法与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产生共鸣,在场的诸人中,也少有像王维这种客居在长安为了求取功名,已经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的经历。
韦陟、崔宗之、李腾空等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公子贵女,其中前两人早就有了官身,日后基本上一个国公的爵位是跑不了的,而李腾空则是深得李林甫的喜爱,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哪能品味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简单无比的诗句中的苦涩与无奈?
李秀儿当然也不用说了,她作为一个王维的脑残粉,心中都对这首诗都是大失所望。
不是游子,就很难真正深入细品。
虽然如此,他们却也没有像李持盈那样嘲讽王维,毕竟王维前两首“敷衍”的诗,都摆在那里呢。
王维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其实他的心中并没有太过在意身边这些人的评价,他在写这首诗时,感觉非常的奇妙。
首先,作为一个文科僧,他当然知道,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其实是“自己”的代表作之一,这算不算抄袭“自己”?
毕竟虽说他穿越到了王维的身上,但却与王维的灵魂融合了,继承了王维的一切知识与感情,他有时都分不清是自己主导这个身体,还是自己被王维的灵魂所吞噬。
这种事情太难判断,就类似克隆了一个人,将他的脑中注入本人的一切经历与思想,然后本人死了,也不告诉这个克隆人他是被克隆的,那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正常人。
可奇妙的地方就在于,他在认真写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时,分明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动抄袭的心思,反而是在一口气写完这首诗,宣泄掉自己心中的思乡之情时,才惊觉,这首诗是抄袭“自己”的啊!
王维并没有纠结太久,反正这首诗本来就是他的,他没必要去刻意区分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王维,反正有他在,王维绝对会比原来更加耀眼!
这种奇妙的感觉驱散了王维的郁闷,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终究是为了他自己所写,而不是别人,所以他对这首诗更有感觉,至于前面抄袭的两首,当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为了打别人脸而已。
果然,为自己所写的诗,才是最棒的啊。
李持盈见到王维似乎对自己的评价无动于衷,她顿时念头就不通达了,作为一个心眼小,很把自己当回事的女人,对王维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十分不爽,哪怕王维反驳一下也好啊,结果这种面带微笑,却不说话,简直让人憋得心伤!
而除了李持盈外的几人,都对王维没什么偏见,即便他们也不觉得王维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不会附和李持盈,况且,也许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其实蕴含着深意,只是因为他们水平低而品不出来怎么办?
一般来说,这诗词功夫越高的人,品鉴起诗词来,就越厉害,在场的诸人中,也就崔宗之诗词功夫高一些,但却也比不上王维、崔颢、卢象这些已经能够跻身一流的诗人,所以以崔宗之的人品而言,他是不会去说王维这首诗有多差的,更别说他与王维的关系已经很铁了。
“为何不说话呢?是因为本公主的客观评价让你失望了吗?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真的让我觉得一无是处。”李持盈再次强调。
“如果按照你首诗的水准去应试的话,绝对会落榜的,一点侥幸都没有。”李持盈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切入点,那就是科举,没错,她就是要狠狠的撩拨这个过于冷静而谨慎的家伙。
王维有些无奈道:“公主殿下,首先,我这首诗是为自己写的,用来发泄情绪而已,别人觉得好不好无所谓,我觉得宣泄了情绪就行,其次,这科举考场上的诗,都是赋得体诗,与平时所写的诗,有很大的不同,它是讲究格式的……”
李持盈被王维这么一说,觉得脸上一热,她虽然有能力影响科举,还真不知道以诗取士还有这样的说法,毕竟她确实一辈子都不用参加科举,愈发恼羞成怒的她,忽然心中一动,道:“哼,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你没法通过省试!”
王维的脸色微微变得凝重,似乎收敛了笑意,但他心中却安如泰山,若是他没有搭上宋璟的线的话,或许他真的不敢和李持盈赌,不过这个时候嘛……这个赌可是稳赢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赌?
当然,王维不能表现得太自信,也不能伪装害怕得过头,那不符合王维的一贯表现,反而会让人怀疑,所以微微的表现出凝重那是最好的。
果然,李持盈见状,心中异常愉悦,便又咄咄逼人道:“你到底赌不赌?”
王维仿佛“强自镇定”,然后说道:“不知赌注是什么?”
“谁输了,必须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件事!”李持盈脸上的笑意简直掩饰不住,她仿佛看到了王维卑微的跪在她的面前,捧起她那光洁的玉足,细细舔舐的画面!
多么的让人愉悦啊……
王维似乎“有所迟疑”,结果李持盈直接大手一挥,道:“那就这样定了,在座的几位,都做个见证。”
崔宗之似乎有话要说,但王维却抢先一步,“无奈”答应道:“既如此,那不妨立下个字据。”
崔宗之不由大惊,他焦急道:“十三郎,此事如何可以儿戏,那可是公主殿下,只要她……”
李持盈打断道:“很好,口说无凭,须得立下字据!”她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直接写好了字据,然后盖上自己的印章,王维这个时候一改之前迟疑的样子,痛快的盖下了自己的印章。
王维望着李持盈那让人赏心悦目的模样,她有着仙女般脱俗的气质,细细看那宽大的月白道袍,细微处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价值不菲的玉叶冠浅浅绾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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