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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此时她美目流转,笑靥如花,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找到了让自己异常愉悦开怀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女神般的人物,对待王维却好似有着深仇大恨的恶魔一样,王维心中说是不恨,那是假的,只是他的实力暂时限制了他报复的手段而已,况且这样一个绝色丽人,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将其占为己有的**。
王维也不例外,别看他之前对那些红牡丹、郑淑颖之流不感兴趣,那是因为这些女人档次太低,入不了王维的法眼,而玉真公主则不然,撇开偏见,单纯从容貌、身份的角度来看,此女当真是绝世尤物,若不一亲芳泽,实在令人惋惜。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也必须要细细规划,步步为营,攻心为上,夺身为下,并且还要考虑到与公主勾搭上的好处坏处,若是阻碍了自己的仕途,那必须当断则断!
这是一个政客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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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95、大巧不工
字据已立,保人是口碑人品都很不错的崔宗之,即便玉真公主知道崔宗之与王维的关系很好,却也不害怕崔宗之会故意偏袒王维。
虽说李持盈确实看不惯崔宗之这个大酒鬼,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个崔宗之确实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算得上一言九鼎。
至于王维,表面上看起来他的好名声似乎与崔宗之不相上下,但李持盈却觉得,这阴险狡诈的王摩诘虽然同样爱惜羽毛,但到了某些关键时候,肯定敢舍去无用的名声,而选择实实在在的利益。
王维望着玉真公主李持盈,眼神玩味,仿佛就像在打量一只到手的猎物,极具侵略性。
李持盈似有所感,反瞪了回去,两人目光交融,在这一瞬间,时间就此静默。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对视,很能擦出一些爱的火花,可惜王维与李持盈之间,却一点火花都没产生,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只有胜负而已,胜者为主,负者为奴。
虽然最终还是王维主动避开了李持盈的目光,好似是他退让了,但李持盈仍旧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发堵。
因为王维在某一瞬间,眼神中曾闪过颇为炽热的光芒,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仿佛他要将自己一口吞进肚子里一般。
李持盈是第一次被这样的目光亵渎,以前从没有一个男人敢打她的心思,而她更是打杀了不少男人。男人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玩物而已,而以前的那些男人,就算是玩物她也看不上。
不过这个时候,她却看上了王维,不,应该是两年前她就盯上了王维,有什么比将一个名动长安、诗才惊艳的大才子,变成自己的玩物而更加愉悦的事情?
想想吧,那些欣赏、仰慕甚至迷恋王维的女孩有那么多,可这样优秀的美男子,不过是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玉足舔舐的玩物而已,那羞怒的眼神,悲愤的模样,该是多么美丽……这可真是一件让人爽到骨子里的事情。
可刚刚这个家伙居然敢用那样不敬的目光望着她?
这让优越感无限凌驾在王维之上的玉真公主心中十分不满,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难道还敢翻身做主人?
可李持盈仿佛在某一瞬间脑中闪过一幅画面,最终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居然是她,而王维却在她的后面冲击……
不不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李持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绝对不会承认,作为一个一向s别人的女王,在被一个她视作玩物的男人征服时,会比抖m还要抖m,甚至还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反正赌约绝对赢定了,这个王摩诘虽然自恃才高,却不知道本公主能够直接潜规则掉他,没必要胡思乱想,从赢了这个赌约起,不过就是一个开始而已,王摩诘,你就给本公主等着吧!
就在这时,卢象享受完一群二流世家子弟的吹捧后,活力满载的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王维刚刚写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然后他将诗卷拿在手上,惊喜道:“摩诘这么快又写了一首?”
未等王维开口,李持盈抢先贬低道:“没错,这还是王摩诘所谓发自肺腑写出来的诗,可惜却比他之前‘敷衍’的还不如,你可别有什么太大的期待,整首诗平平无奇而已。”
然而卢象却仿佛没有听到李持盈的话,而是深深的沉浸在了整首诗的氛围之中……
卢象其实与王维的遭遇很像,虽然出身范阳卢氏嫡系,但他这一房并不显赫,父亲也只是个地方上的高官而已,他要出头,同样要靠自己博取功名,所以他背井离乡来这长安求学应考,已经有四年了。
每逢中秋、重阳这样的团圆佳节,他的内心都会觉得孤单,哪怕周围都是与自己交厚的友人,但在觥筹交错之间,依旧有种深深的落寞,有时他甚至想很不负责任的逃离这个繁华的都城……
可他不能这样,既然选择了科举这条路,花费了这么多的金钱精力,他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父母。
所以王维的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完全写到了他的心坎里,“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写得多么入木三分啊,“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没错,现在自己的父母兄弟,肯定也在登高,只少了自己这一个……
卢象的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情绪,使得他的眼睛中都产生了雾气,不过他很快就状若无意的抹了抹脸,将诗卷轻轻放下,赞叹道:“确实是发自肺腑呐,摩诘你这一首,实在太好了,完全写出了游子的思乡之情。”
卢象的话,让李持盈脸色变得很难看,仿佛又被扇了两巴掌似的。
只因卢象回到这里之后,在诗词功夫上应该算是仅次于王维的第二人了。
他的评鉴,自然要比李持盈更有说服力,可看卢象的样子,仿佛很推崇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似的,这不是**裸的打脸嘛,刚刚她李持盈可是很不屑的说这首诗是“平平无奇”的。
所以李持盈有些不满的说道:“即便你与王摩诘的关系好,也不必为他吹捧到这种程度吧?你说说这诗究竟好在哪里?”
卢象这个时候也起了傲气,实际史书上载“(卢象)有诗名,誉充秘阁,雅而不素,有大体,得国士之风。名盛气高,少所卑下”。
所以“少所卑下”的卢象,并没有屈服于玉真公主的淫威,而是用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我可不是因为摩诘是我好友,就会偏袒这首诗,而是真的觉得这首诗很好,比之前两首都要好!”
卢象掷地有声的话语一下子吸引了其余几人的注意。
崔宗之甚至在暗暗庆幸,还好刚刚自己没有乱附和这玉真公主,果然业余的没法和专业的相比啊!
在他看来,玉真公主分明就只是个诗歌爱好者而已,文学沙龙虽然办得多,但水准可没法与卢象比,因为卢象可是个仅仅稍逊王维一筹的专业诗人,其评价当然更正规,更深刻,更具威信!
卢象用富有感情的话语侃侃而谈:“这首诗的前两句写诗人在异乡对亲人们的怀念。开篇一个“独”字,就将诗人在异地客居的孤独寂寞之情突现了出来。”
“第二句则以最朴实无华的语言,高度概括并准确表达了古往今来游子思亲的共同心理,完全称得上千古传诵的名句!”
“后两句诗人不写自己离开亲人,而是想像亲人相聚时发现少了自己,别出心裁地表达了对亲人的强烈思念。诗意反复跳跃,含蓄深沉,既朴素自然,又曲折有致。这样的匠心独运,构思精巧,完全就是摩诘的风格,其巧妙并不逊于《红牡丹》!”
“最关键的是,这首诗分明饱含了摩诘真正的感情!完全是发自肺腑,言之有物!‘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可比之前《咏菊》中那句比较虚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要实在得多!”
“我想不出公主殿下为何对这首诗的评价是‘平平无奇’,这‘平平无奇’仅仅只是表象而已,蕴含在表象下的,却是最醇厚真挚的感情!我敢断言,此诗当为永久流传的不朽之作!”
卢象越说越激动,声音越说越高,甚至引起了不远处正处于众美环绕的崔颢的注意,崔颢一听貌似是在论诗,他马上就屁颠屁颠回来了,作为一个天才诗人,他对诗歌的喜爱,可不逊于女人。
很快,崔颢也看到了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他倒不是被诗中蕴含的深沉感情所打动,而是被王维那“平平无奇”下的深厚的功力所打动。
所以在卢象评点完后,他也不顾玉真公主那已经被卢象的话打击得抬不起头来的样子,就诗歌的构思与手法说道:
“这首诗的前两句,可以说是艺术创作的‘直接法’。几乎不经任何迂回,而是直插核心,迅即形成**,出现警句。但这种写法往往使后两句难以为继,造成后劲不足。”
“因为这首诗的后两句,如果顺着‘佳节倍思亲’作直线式的延伸,就不免蛇足。想要转出新意而再形成新的**,也很难办到。但十三郎却别出心裁的采取另一种方式,即刚刚纬卿(卢象)所说。紧接着感情的激流,出现一泓微波荡漾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更加深沉。”
“诗的三四两句,如果只是一般化地遥想亲人如何在重阳日登高,佩带茱萸,而自己独在异乡,不能参与,虽然写出了佳节思亲之情,但会显得平直,缺乏新意与深情。”
“但十三郎遥想的却是:‘遍插茱萸少一人’意思是说,远在故乡的亲人们今天登高时身上都佩上了茱萸,却发现少了一位──自己不在内。好像遗憾的不是自己未能和故乡的亲人共度佳节,反倒是亲人们佳节未能完全团聚;似乎自己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处境并不值得诉说,反倒是亲人们的缺憾更须体贴。”
“这就曲折有致,出乎常情。而这种出乎常情之处,正是它的深厚处、新警处。”
“呼……崔某虽然常常在诗词功夫上自鸣得意,但比起十三郎的精巧构思,真的甘拜下风,也许纬卿更喜欢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但我却更爱‘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也许这种新奇的手法,会被以后的诗人广泛使用。”
崔颢说的并没有错,因为杜甫的《月夜》:“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和这两句异曲同工,但王维的诗却更不着力,大巧不工,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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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96、结束
崔颢更具专业色彩性的评价,无疑比卢象那略带激动的评点更具说服力。他虽然也算是背井离乡,但正值年少,尚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最喜流连花丛,哪会去思念什么家乡。
不带感**彩的分析,往往显得客观有力。
李持盈低着头,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身子微微颤抖,简直羞愤到了极点,她恨恨的瞪了王维一眼,冷声道:“别忘了赌约!”
然后拂袖而去,她实在是没脸再待下去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好似成了那位被王维打脸的李念,想抓住一个机会狠狠的奚落王维一下,结果这首平平无奇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一下子就成了“大巧不工”的妙诗了……
这不是坑爹嘛,虽然李持盈心里已经相信了卢象、崔颢二人的评价,但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她觉得这帮诗人实在太可恨了,这诗的好坏,一般人还真的不能贸然评价,否则就会被打脸……
李持盈最恨的还是王维,觉得他根本不是什么“发自肺腑”写的,而是精心构思了一个陷阱,用来钓鱼的陷阱!他故意把整首诗写得那么“平凡”,实则却藏了一手,结果就把她给坑了!
这个阴险狡诈的王摩诘,简直可恨!一定要把他狠狠的踩在脚底!李持盈咬牙切齿的想着。
李持盈的拂袖而去,让崔颢、卢象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殿下,不过他们倒也没什么心虚的地方,毕竟确实是客观评价,而且传闻中玉真公主可是有名的优待文人,每次举办的“文学沙龙”,他们也有参加,所以他们并不害怕玉真公主报复。
也许王维觉得玉真公主心眼小是个错觉,因为看起来她好像只对王维一个人心眼小,而对其余的人都很大度,看她离去时,只是恨恨的瞪了王维一眼,而没有怪罪崔、卢二人,就可见一斑。
果然王维在玉真公主的心中是最特别的,就是因为越在意某人,才会越恨某人,而且还是无缘无故的恨,在虐某人时还会产生愉悦……这到底是怎样复杂的感情啊?
崔宗之见玉真公主拂袖而去,不由苦笑道:“你们两个啊,还真不给公主殿下面子。”
卢象浑然不介意的说道:“无妨,公主殿下乃是大度的人,我对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评价又不是违心的乱评,而是真的认为这首诗很好。”
崔颢也异常耿直的大大咧咧道:“没错,十三郎这构思算是越来越精巧了,若是不细细品赏,还真的没办法看出来,这种构思到极致,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一般人还真的很难看出来,不过这一点都不会影响这首诗的传播,反而会因为它的朴实易懂,而流传甚广,这大概也是纬卿断定它为不朽之作的原因了。”
崔宗之故作“深以为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好似本来就看出了这首诗的妙处,但他心中却有如几万头草泥马飞过——我就说王维这厮阴得很,不可能这么平静的被公主殿下奚落,原来他又在钓鱼啊!这家伙该有多喜欢阴人呐……还好我刚刚选择了沉默。
韦陟那冷酷的脸上也微微抽搐,心有戚戚然,因为他刚刚也觉得自家好友这次怕是要在公主殿下面前狠狠的落面子了,结果呢?居然是公主殿下被羞辱的没脸待下去了,而王维这厮却依旧从容的稳坐钓鱼台!还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到底得多会装啊……
韦陟这时也有理由相信,王维与公主殿下的赌约,肯定也是个坑!之前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他的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想起了王维与宋璟一老一少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好像当今首相真的很看好王维来着……
悲剧了……这位号称“大唐第一美人”的公主殿下绝对悲剧了!
因为你玉真公主再怎么潜规则,也潜不过首相啊,这不是说宋璟会给王维泄题作弊开后门之类,而是说宋璟会替王维排除一切除考试以外的干扰因素,而这样的话,几乎就能够保证王维通过省试了。
王维的才华,那可不是虚的。有才华,名气大,出身高,人脉广,不用说了,王维绝对有十成的把握通过省试。
韦陟在陡然间发现,好像这位心思缜密的友人,在回到长安后,就开始运作了,到现在,他下的每一步棋冷静得让人绝望,而运气也是在他那一边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公主殿下,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李秀儿这个时候脸上也是一片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请不要介意我家小姨的无礼,她只是一时间没想开而已。”
王维这时又一脸无(贱)奈(样)的说道:“哪里哪里,秀儿,你替我向公主殿下道个歉吧,顺便告诉她,我绝对会遵守赌约的。”
王维露出了温(腹)柔(黑)和(阴)善(险)的笑容,简直无比暖人心房,李秀儿自然红着脸答应了,心中扑通扑通的直跳,只觉得这人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英俊呢。
随即,李秀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十分坦诚的说道:“刚刚其实我也挺赞同小姨的看法,认为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很平淡无奇,倒是没想到在平淡之下,有如此深沉、精彩的地方,真是太失礼了……”
李秀儿在心中做了深刻的反省,她觉得自己作为脑残粉实在太失职了,居然理智的怀疑王公子的水准,不行,还是应该盲目的相信王公子才对,如果做不到一粉顶十黑,那还算什么脑残粉?
李秀儿的话,让崔宗之、韦陟二人都有些不自然,他们还真的没脸像这个小女孩这样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王维当然没有介意,实际上在卢象、崔颢二人,根据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说出那么多精彩唬人的解析时,他心中只是大吼一声,卧槽!
这两家伙绝壁是天朝的语文出卷老师附体了吧,因为他们的通过“阅读理解”解读出来的东西,连他这个作者都没有想到!
不过王维也不会傻得跳出来谦虚的说自己其实真的只是写了一首“平淡无奇”的诗,这诗就是他用来宣泄一下多日的思乡之情而已,根本没那么多唬人的玩意。
反而自始至终都是一脸从容淡定的微笑,仿佛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啧,作为一政客,不会装逼作秀还当毛个政客!
今日有崔颢、卢象两位神一样的队友在身旁,一切都是妥妥的!
这时,李秀儿又用佩服的眼神望向了一直处于安静状态的李腾空,十分善良的她心中早已经没了起初的芥蒂,而是用柔柔的语气赞叹道:“没想到小娘子你才是真正的懂诗的人,居然可以一眼就看出王公子是不是在‘敷衍’。”
李腾空在确定李秀儿不是在讽刺她后,顿时也就变得友善起来,毕竟两人都是少女,年纪相仿。
而李腾空也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女孩,所以她也收敛起自己的傲气,说道:“我不过是大胆猜的而已,对诗歌的专业理解,那是一窍不通,如果有时间的话,倒想向你请教请教。”
李秀儿眼睛都亮了起来,作为一个私生女,她没有一个闺蜜,那些知晓她身份的女孩,那是不愿与她交往,怕低了自己的身份,而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又把她想得太高,摄于玉真公主的淫威,根本就不敢接近李秀儿。
这就导致李秀儿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状态,作为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孩,她是真的非常渴望有一个同龄好友来倾诉自己的感情的。
其实李秀儿形成她那种害羞怯弱的性格,也因为她与别人交流太少,活了这么多年,与她真正亲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小姨,还有一个是母亲。
不过母亲对她的亲密还要打个折扣,毕竟以前母亲对她虽然有求必应,但在感情上的关怀实在太少,还是从上次偶遇王维的事过后,才好像真正成了一个好母亲,这大概也是李秀儿崇拜王维的原因之一了。
李秀儿柔婉一笑,道:“随时欢迎。”
李腾空见李秀儿如此温婉可人的模样,心中稍稍有些自惭形秽,她因为李林甫的娇纵,可从来没有养成一个传统好女孩的性格,而是极其自我、强势,其“泼辣”“不贤淑”的名声已经在圈子中初露峥嵘。
虽然李腾空表面上对这样的偏见不屑一顾,心说你们这些二世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们这群废物呢,但人就怕有对比,看到李秀儿这种我见犹怜的姿态,她还是潜意识觉得自己不如对方。
不过李腾空还是很愿意与李秀儿成为好友的,其实有时候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挺容易成为好友,这大概源于性格互补。
就这样,这次农历九月九的重阳佳节登高活动,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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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97、主动出击
结束后,王维倒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人群之中搜寻着一个女孩的踪迹,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吸引了王维的目光。
她的安静,她的知性,她的素雅,都那样具有魅力,即便容貌仅仅是清秀可人,但她身上的那美好的书卷气质却那般让人无法忽视。
而且让王维心中稍显失落的是,这个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在意王维,而是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书本,显得异常淡然娴静。
王维很快就将这种失落的情绪抹去,并暗暗反思,才发现自己这段时期过于膨胀了,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真以为所有的女孩都要被他迷倒,主动倒贴吗?
幸运的是,王维终于找到了那个少女,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让王维有些眼熟,但王维实在记不起她是谁了。
这时,王维身边的韦陟对他说道:“十三郎,还在这里做什么,下山坐马车回去吧,等等到我府上一起去泡个温泉?”
王维却比划了一个手势,说道:“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在韦陟疑惑的目光中,王维主动向那个女孩的方向走去,难得遇到个看上眼的古代少女,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
王维可不是什么内向的男人,遇到第一眼看上去有好感的女人而不敢主动。
毕竟男人追女人才符合自然规律,那些放不下架子的帅哥,他看上的美女,或许最终都投入到了善于主动出击的丑男的怀抱了。
当既是帅哥,又敢主动出击时,那威力自不用说,所以当王维大方而坦然的向苑遥夜这个方向走来时,苑遥夜那清秀可人的脸上分明出现了一丝惊愕,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与王维之间有什么交集。
虽然苑遥夜也常常意淫王维会从诗歌的领域转向传奇小说,但这种事情想想都不可能,毕竟诗歌的地位可比小说要高多,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王维这样在文坛上前途无量的天才诗人,怎么会屈尊去写小说?
苑遥夜推了推身边友人的胳膊,对杨彤萱说道:“这个王摩诘是来找你的吧,他向我们这里走过来了。”
杨彤萱本来还在用嘲讽的眼神鄙视死对头郑淑颖呢,陡然听到苑遥夜的话,不由一愣,随即向走过来的王维看去。
她压抑着兴奋与冲动,但狐媚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状若无意的说道:“也难说啦,虽然我确实与王公子有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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