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油炸咸鱼
“吾意已决,汝勿多言。”
李辟尘摇摇头,而这句话就有些正式了,祝凝心听得,便是长长一叹:“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可师兄你这里,非隔纱更非隔山,而是隔着一片无垠大海啊。”
“纱有破时,山有崩期,那唯独大海,除非天上大日落下,否则无垠无尽,难以磨灭。”
看着那只手指落下,此时放在手腕之上,李辟尘摇了摇头,那轻轻一划,却见情丝乍断。
这一道情丝灭去,便是连带着其余衍生的情劫丝线也一并消弭,暗自化去无数祸端,而祝凝心见到这一幕,便是长叹一声,又看了看李辟尘,半响吐出两个字,只不过声音略小。
“伤人。”
她是为龙女打抱不平,而李辟尘转过头,摇了摇:“今日不断,来日劫深,伤她甚深,更是伤人,也是伤了我。”
红线散开,宛如月老的情丝,那好不容易在冥冥之中牵上,却又被那选中之人窥见,那心念一动,化意为慧剑,挥舞而下,把月老的心血,尽数斩了个干净。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升。
那原本散去的红线突然又汇聚出来,化作一根薄薄的情丝,重新绕回了手腕之上。
剪不断,理还乱。
看见这一幕,李辟尘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道,这
第四百七十六章 长生寻影得借问
水镜散去,被那五指拂开,李长生深吸一口气来,那鼻尖轻耸,两颊稍鼓,盏茶之后,便是吐出那口先前之气,然就是这一下,那大风....顿时起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一口丹霞气,吞黄尘而吐碧落!
那大风卷过洞府,卷过山崖,卷过沧海,卷过云霄。
无数的花突然绽开,连带着那些只长出幼嫩叶子的古树,似乎也焕发了第二春,那无数的红紫金白,突然就显化于人间,倒映在水中,似不分天上人间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长生把那口气吐尽了,他本就是六千年丹灵,在八卦炉中被三昧真火炼了六千年,且有从幽冥拉人的神通,代表着无尽的生机,那一口气吐出去,可胜过仙家万分,比那神灵高上千丈。
他目光扫过诸处,看那红花碧叶,看那金白嫣紫,便是笑起来:“这才好看不是么。”
话落,人的神情又变,李长生转了身子,此时化作一道金光,陡然破天而去。
大浪撕空,被这仙家踏波而走,余下海中诸灵惊慌而逃,而李长生是为追寻那偷袭黑影,更是要取那乾坤尺来,于是各处询问,待从一头老龟处,问得这方海域霸主,于是便径自赶往那处。
待达到老龟所说之地,乃见一座古岛,而李长生来此动静,早已惊动了其中的主人,刹那之间,山摇地裂,大海破开万里,当中显化出一头庞然古兽。
这巨兽身如人样,脊背佝偻,四臂漆黑如墨,黑色鳞甲为袍,那面上无口,只有双目,其眸若幽暗星辰。
《天荒蚀文卷九》有记,其兽名为重渊,高如大丘,天生有移山之力,无口但能言,附神通四臂,各持风雪霜冰,又能潜海万丈,下临九渊,乃至于近幽冥大海,故此唤作重渊。
“哪里来的孽仙,敢擅闯我移山海!”
移山海,同样是无垠海中无数海域的其中一片,这重渊所管辖之地,那东西各去六万六千里,南北各去十万八千里,可谓广袤。
李长生不答,只是手掌突然抬起,而正是此时,异兽起身,此时四臂拔起一座崩裂之山,便向天上投掷而去。
他身上气势磅礴,堪比神仙之境,那法力雄浑,几不可敌。
此时李长生来至,那手掌一划,却是看也不看那飞天之山,只在刹那,突见一片金火漫天,那当中灼灼而动无数幻影,此时化出,居然成就人身,俱都无面无衣,为金色火人。
这些金色火人手中化出长刀,那把重渊一围,其数足有千尊,此时同时挥舞火刀而下,顿时把那风雪霜冰都打了个灰飞烟灭!
而那大山在瞬间炸开,土石烟尘落了半海,激起无数浪花。
此乃妙法,唤作金刹罗影!
李长生施展妙法,心中默念法诀,那些金色火人挥舞长刀,如砍瓜切菜一般,要把重渊直接镇杀在此!
身上气势显化,那滔天威势翻动大海,而重渊被那千数火刀砍的鸡飞狗跳,那庞然身躯直接跌落在海,再抬头,陡觉那滔天威势,顿时吓得半死,直道:“洞玄!你是洞玄神仙!”
神仙达至洞玄,已是开天辟地,有无上神威仙法,这异兽不敢再敌,连忙改口告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兽一时不察,冲撞神仙法驾,万望上仙恕罪!恕罪!”
李长生来他面前,见他告饶,也不追究,直接询问:“来的好,我且问你一事,你于此地静修,可曾见过一尊黑袍魔影他见龙吃龙,见兽吃兽,见神铁吃神铁,见金刚吃金刚,手中带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天意弄人劫化生
龙族之中,与凡尘人家一样有主有次。
无垠禁地的诸多氏族内,有六位族长带领六大氏族,也就是所谓六龙尊。
六龙尊都是公级,为龙公之身,而庆云侯身为云龙大尊的次子,为云龙一脉大侯。
但云龙氏族,大尊的长子,却是龙君。
庆云侯虽然是侯中的王,但和龙君比起来,那就差了许多,逊色了很多。
所以他希冀得到龙公的位置,为此,他准备了很多年,也暗中镇压了许多的竞争对手。
他交好了许多人,同样也恶了许多人,但成效也很明显,那手段很凌厉,就连长子都被他的进言所打败,要派去遥远的海域镇守,不再归于无垠禁地之中。
经营多年,如今等待的,正是大尊退位,龙皇开口。?只要那言语一落,便是立刻封公称尊,三圣之下,乃至于能与诸大妖将平起平坐。
起码地位上,是平级的。
庆云侯在忍耐,他经营了许多年,诸族都已经认可他的力量,乃至于云龙大尊也已经不再偏爱长子,而对于庆云侯来说,这么多年,除去一个三女的恶名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让他难堪的事情了。
对,仅仅就是那个女儿。
庆云侯是如此想的,他极其的厌恶那个女儿,也完全不明白,自己与水龙氏族的某位郡女生出来的女儿,为何会有先天之疾。
没有龙喉,这是万龙之中都难以见到一例的,而自己当真是走了“大运”,就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嫡出又如何,与庶出无异。
但那是之前的想法,而在前一段时间内,他听闻了消息。
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居然跃过了银河。
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那个龙耻,怎么可能跃过银河
谁会帮她,谁会救她,谁会助她
庆云侯是如此想的,当听见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当然是不相信的。
那个龙耻,最多只能达到第三跃,那已经是了不得了!达到第六跃,莫非是谁为她作弊了吗!
如果真的是作弊,那么他的脸面,可又要丢尽了。
坏的念头不断升起,然而庆云侯再一次失望了,因为他确确实实,看见了自己那个女儿,居然出现在了龙盂盛舞之中!
那身上的气息,即使化作了人身,也难以掩盖,只是让庆云侯难言的是,自己那个身为龙耻的女儿,居然有了六千年的道行。
身上的气息毫不加以掩饰,这让庆云侯面色异常难看。
他身为龙侯,也仅仅只有四千六百年的道行,如今这么一看,居然比自己那女儿还要低。
他心中滋味难言,知道如果比拼起来,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女儿的对手。
因为曾经的庆云侯,并没有跃过银河。
他没有进行过第六跃!
跃过银河和没有跃过银河,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碧落再高,也不及银河丝毫!
正是因为他没有跃过银河,所以才不相信自己那个女儿,能跃过银河。
这一次所有的子嗣,都没有跃过银河,凭什么那个龙耻,能跃过去
可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实仍旧摆放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庆云侯现在对于这个女儿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并不是代表他就对宁倾歌有了回心转意的态度,而是因为,原本自己最不看好的女儿,反而成了第七跃上,自己登天的巨大筹码。
一个跃过银河的女儿,代表什么
那是龙君,乃至于龙公!
而如果能嫁入王族,成就龙主,虽然不如龙公,但是地位尊贵无比,连带他自己也同样可以再度向上晋升。
庆云侯闭上眼睛,此时静静聆听龙皇的言语,而当点到云龙氏族的时候,果不其然,云龙大尊退位,而他庆云侯,已被列在公中。
跃过两级,升入大公,七跃龙骧,他经营千年,终究是得到了这个位置。
以侯跃公,那下至龙伯,上达龙君,凡六个甲子,也就是三百六十年内得位者,才能重新封赏,得晋升之望。
他庆云侯,今载年岁,一千六百年整,道行有四千六百之数,跃过碧落,得起尺木,故有三千年道行加持。
于龙侍子之位,呆了五百年。
于龙伯之位,呆了一千年。
而在龙侯的位置,仅仅只有一百年
第四百七十八章 红杏山中红渠言
龙盂之舞彻底落下帷幕。
而时间,距离那最后一舞已经过去两日光景。
至于李辟尘,如今并不曾离开龙华,而是去了红杏山。
大舞闭,却是没有见到龙女的身影,而李辟尘又因为情劫的缘故,故此也不去刻意等候,而是离开了高台。
距离春华公主的大婚还有十日的时间,那位红渠公主正在宫阙之中等候,那嫁衣已经备好。
说是嫁,但真正情况,是叶缘入赘龙族,并不是红渠嫁出去。
收到请柬的人都在碧落龙宫之中等候,而李辟尘因为红渠公主的邀请,故此才先行红杏山。
只是初至此山,那远远观之,便见到漫山遍野都是赤红的杏花。
暮春寒,暮春寒。
青山重远,青衫浅黯。
醉倒桃花杏,烟雨说阑珊。
竹伞打起,那朦胧之中,仿佛有无数女子走过山中田道,又化雾云散去,只空留伊人巧笑嫣然,其音回荡山峦,传遍青山。
李辟尘来至红杏山中,那行至不远,便有两位杏花仙出面,那对李辟尘恭敬行礼,其音如泉,又同时言来:“仙长晚来,我家公主驸马,等候多时了。”
公主,自然是红渠。
驸马,自然是叶缘。
红花碧叶,缘起缘灭。
李辟尘对两个杏仙微微点头,那二仙巧笑,手中俱提草篮,当中盛满红色杏花。
她二人为李辟尘引路,只是那一路上,却把手中草篮当中杏花洒落,只看漫天红雨,坠落青山外处,飘落溪水之中。
六曲阑干偎碧树,杨柳风轻,展尽黄金缕。谁把钿筝移玉柱穿帘海燕惊飞去。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浓睡觉来慵不语,惊残好梦无寻处
深山之中,杏花林内,一处宫阙坐落,隐在烟雨朦胧之中,仿若梦境仙处。
古老的黄铜龙门被推开,李辟尘走入当中,那处殿中座椅上,红渠正在抿茶而候,但并不见得叶缘。
“道兄晚来,小妹已经等候多时。”
红渠如此说着,那微微一笑,刹那芳华,是让牡丹也羞,让桃花也惭。
李辟尘见她,打个稽首,对言:“不知大公主寻我,可是为了......李长生之事”
红渠面上笑容不改:“道兄果然已经知晓不错,小妹来寻道兄,正是为了李长生之事。”
她这么说着,那手掌轻轻一招,此时放置在远处一尊木桌上的画卷飞来,被她指尖一点展开,露出当中那副人像来。
不是他人,正是李长生.....亦或说是李辟尘的模样。
曾经二人容貌相似只有六分,但这副画卷当中,二人容貌相似,却已回至八分以上。
简直就像同一个人。
红渠把此画交到李辟尘手中,李辟尘接过,稍稍端详,点点头:“画的挺像,像他,但是.....更像我。”
这话说的不假,这画卷之中的模样,虽然画的是李长生,但是那眉宇之间的神情,太像是李辟尘的了。
&nbs
p; 红渠笑着:“我家相公认得道兄与长生道兄,故此我才是恍然,若非我家相公提点,怕是道兄在初入龙华之时,便已被我龙宫诸将拿住了。”
李辟尘:“当初泼墨山河境内,苍岩四公主已将贫道当作愚弟,好在一番折腾,误解也早是解开。”
“还有这回事么,不过也好理解,毕竟苍岩五公主倾心于长生道兄,这引四公主嗔怒,又加上疑似偷盗乾坤尺之事,必然对长生道兄产生厌恶之情。”
红渠了解似的点头,而李辟尘则是敏锐的抓住了两个字。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