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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剑舞风云
侯府的两个侍卫领命,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将那小厮押出来。
“公子,救我啊!”
“且慢,我的下人,可不是谁随随便便想抓就抓的。”徐公子这会回过神来,恢复了傲慢的神态,折扇一挥,对着赵宗平说道:“忠侯,我敬你长几岁,不想与你为难,希望你不要自找麻烦。”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铁血侍卫们,立即就将侯府的两个侍卫给架在了外围,各个都是一脸倨傲之色。
“徐熙辰,你这是要反了?”赵宗平怒道:“你的下人对侯王不敬,以下犯上,按律当斩,难道你要与律法作对不成?”
“哈哈,还别在本公子面前说什么律法,谁强谁就是法。”徐熙辰张狂地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把自己当太子啊?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该死!”侯府的侍卫个个涨红了脸,唰的钢刀出鞘。徐家的侍卫也丝毫不示弱,纷纷亮出了兵器,仗着人多势众,把侯府的侍卫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形势顿时剑拔弩张。
远远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纷纷退后了几步,生怕惹祸上身。
“这徐公子也太狂妄了吧,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就敢对忠侯叫板啊。”
“这根本不是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事,徐公子明显就是要故意羞辱忠侯。”
“哎,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太子啊,这么被欺负,只怕先帝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了。”
……
“这小娃娃就是赵天宇的儿子,当年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赵天宇这皇帝当得可不咋地,人一走,自己儿子都顾不了,几个奴才都敢造反了,成何体统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中突然混进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穿戴极为邋遢,腰间别着一个大葫芦,举手投足之间,显得疯疯癫癫的。
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数尺之内的众人都捂着口鼻,避之唯恐不及,无数鄙夷的目光,瞪着老道士。
也有人开口大骂道:
“臭要饭的,你有几颗脑袋,先帝的名讳,岂是能直呼的?”
“还敢编排先帝的不是!你懂个屁,要是没有先帝,这个国家早就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你这鸟毛要饭的地方?”
“再说这忠侯,以前可是百战百胜的玉麟将军,只是中了埋伏,被截断了双腿,才……哎,不说了不说了,莫谈国事啊。”
面对众人的责骂,老道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仰起头喝了一口,依旧是一脸疯疯癫癫的笑容:“赵天宇是笨蛋,赵天云可就不是东西喽,老夫得好好说说……算了算了,关我鸟事……”
疯了,这臭要饭的疯了!
刚编排了先帝,现在居然还直呼当今皇帝的名讳……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众人生怕惹祸上身,也不再去跟他扯淡,下意识地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看着侯府门前的大戏。
“徐熙辰,我最后问你一句,为了这个奴才,你不惜鱼死网破?”赵宗平怒目直视,喝道。
“哈哈哈,好一句鱼死网破!就你这死鱼,还能挣破了我的天罗地网?”徐熙辰啪的一下收起折扇,面色陡然一冷:“赵宗阳那个废物呢,叫他滚出来,赌输了就装死?”
众人在外围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口。这徐公子面色一板,还真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难怪啊,年轻一代中的几个佼佼者之一,据说已经完成了命运觉醒,成为了传说中的天命之徒。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
“我是他的大哥,此事我完全做的了主。”赵宗平没有被徐熙辰的气势所摄,但却勾起了一丝哀伤,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风光无限的天命之徒,那时的徐熙辰,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忠侯还真是爽快。既然你说能做主,那就带着你的仆人,滚蛋吧。”徐熙辰嚣张地说道:“从今以后,这座侯府,就姓徐了。”
“赵天宇的儿子要被外人赶出家门了?”邋遢的老道斜着眼,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这个世道是怎么了,老夫我有点看不懂呢?”
尽管很不愿意与这个疯老头说话,但见他实在太白痴,还是有人忍不住嚷嚷了一句:“你知道个屁,顺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与徐公子打赌,结果输了,赌注就是这座侯府。当然,如果不愿意交出侯府的话,还有一个赌注——打断双腿!”
“顺候?哪门子的顺候…….哦,就是赵天宇的小儿子吧,老夫当年看过一次,天赋绝佳,百年难遇,这次来,正想……”
众人再也不想搭理这个疯子了:顺候赵宗阳的废物程度,整个开元城里,可以说是路人皆知,这个臭要饭的,居然说他天赋绝佳,百年难遇……这得多愚蠢的脑袋,才能组织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语言啊!
“这座侯府是父皇留给我们兄弟的,是我们最后的家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你拿走。”赵宗平面沉如水,冷声喝道。
“你的意思是要赖账了?”徐熙辰还没说话,那小厮倒是狗仗人势,得意地吆喝开了:“大家看看啊,这就是堂堂忠侯啊,言而无信,说出的话都可以当众吃回去,跟狗一样。”
一众侍卫哄堂大笑,一个劲起哄,满场的污言秽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就连远远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赵宗平要是赖账的话,的确很不光彩,以双方的实力对比,只怕此事很难收场。就算徐公子发飙的话,即使出了什么状况,捅破了天去,他也是占着理的。
或许,他此刻正巴不得赵宗平翻脸毁约呢……
“愿赌服输,欠债还钱,我赵宗平不是不守信诺的小人。”赵宗平双目透着令人心悸的寒芒,铿锵有力地说道:“你们的赌注不是还有双腿么?宗阳还年轻,给他一条路走吧,我双腿早已废掉,给你双手行不行?实在不够,加上双眼,怎么样?”
此话一出,全场目瞪口呆。用自己的双手双眼来为兄弟的错误送葬,这得下多大的决心?不是据说他很看不起那个兄弟,经常骂地狗血淋头的么?
双手双眼,这代价不可谓不大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堂堂忠侯,先帝的嫡长子啊!
徐熙辰也楞了一下,但旋即嘴角上翘,轻蔑地说道:“我要你的双手双眼有什么用?你已经废了,不值这个价。”
太嚣张太跋扈了!连一些围观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没谁敢说半句话,所有人都明白,徐熙辰嚣张,自然有他嚣张的本钱。
“姓徐的,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鸟样么?无非是一条走狗罢了。要不是有人给你撑腰,你敢到这里来撒野?”赵宗平冷然一笑,语气及其地平静:“你背后那位的心思,我很明白,用我这条命来换这座侯府,应该够了。倒是你,给人鞍前马后,当牛做马的滋味很舒服吧?”
“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不知死活的高傲样子,死到临头还唧唧歪歪。告诉你,就算没太子,老子收拾你们两个废物,还不是手到擒来?”徐熙辰被赵宗平戳到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你是准备自我了断呢,还是我来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只见徐熙辰的手心,突然出现了一团淡红色的气体,氤氲如跳动的火焰。
众人大惊失色。
“难道是命运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之力?”
“一直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形,今天总算是开眼了!”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徐公子果然是人中俊杰,万中无一的少年天才啊!”
混在人群中的邋遢老道却是不屑一顾:“都这个年纪了,还停留在这种层次上,还好意思显摆,也不嫌丢人现眼!”
赵宗平眼中略过一丝悲壮的神色:十年之前,自己是多么的英姿勃发;但现在,连徐熙辰这种货色都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他能凝聚命运之力,有了这个实力。
掌握了命运之力,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啊!
宗阳啊宗阳,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为兄先走一步,希望你早日醒悟,不要让我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求死 第四章 求求你杀了我
“有资格当得我出手的人不多,能够由我的命运之力为你送终,你也算不枉此生了。”徐熙辰傲然站立,他很享受众人震惊和艳羡的目光,给他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别人的性命在他眼中如浮尘一般渺小,在他看来,能够死在他的命运之力下,还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分外地卖弄着手心那团火焰般的淡红气体,缓缓走到轮椅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一股狞笑直视着赵宗平。
这个前朝太子,当年何等风光,现在又怎样?我要你死,你就得死!虽然让赵宗阳那废物逃过一劫有些遗憾,但足以向太子交差了。更何况赵宗阳的性命迟早是囊中之物,这等废物,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众人一看这架势,要玩真格的了,纷纷瞪大了眼珠子。
“真的要动手了?”
“忠侯一动不动,难道他一点也不怕?”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人,哪有不怕死的?老夫阅人无数,还没见过真不怕死的。口口声声不怕死的人,是因为还没到死的时候。这小娃娃是吓得,想动也动不了。”
赵宗平此刻的心境很苍凉,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真到面临死亡的恐惧时,要说不怕,那也是不可能的。的确如邋遢道人说的那样,他全身僵硬。想动都动不了。
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到了这一刻,一股求生的欲望本能地涌上心头,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时他才明白,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参破生死。他本以为自己抱定了必死之心,慷慨激昂。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才深切感受到生的渴望。
他还想活,哪怕是蝼蚁一般屈辱地苟且偷生,那也比死了好。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是个废人,撑不起这个家,延续不了父母的血脉,因此他只能牺牲自己保全赵宗阳。虽然这个兄弟狗屁不通,但终归是兄弟,是父母最后的血脉!
“或许我做不了一个伟岸的人,做不了视死如归的勇士,我只是一个没本事,又怕死,被人吓得全身僵硬的胆小鬼。”赵宗平在心里叹道:“但我至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哥哥,最后一次为兄弟遮风挡雨,否则到了九泉之下,有何脸面见父皇?”
尽管畏惧,但仍然能够面对死亡,虽然并不坦然,但他拼死抱住了作为一个兄长,最后的尊严!
“来吧,别磨磨蹭蹭,给个痛快的!”赵宗平紧紧闭上双眼,微微战栗着,带着无尽的恐惧,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
“哈哈,你在怕!”徐熙辰尖声笑道:“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没想到最后时刻也变脓包了。这就是当年纵横沙场的玉麟将军,是堂堂的先皇太子,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货,哈哈哈!”
远远围观的人群,神情都有些复杂:
“忠侯还是怕了啊!”
“是啊,浑身都在发抖。”
“本来以为他视死如归的呢,没想到……哎,先帝的两个儿子,都是……”
“虎父犬子啊……”
“一群夸夸其谈的白痴,换你们上去,直接得尿裤子。”邋遢道士嘀咕了一句,也懒得理那些人,自顾自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小娃娃面对死亡的态度,超越了我的预计。虽然还是很怕死,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好了。要不是双腿已废,我或许会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哎,惜哉……惜哉……”
此时,徐熙辰手心的淡红气体跳动地越发地疯狂,他戏谑地看着闭眼等死的赵宗平,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忠侯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不会有什么痛苦。下辈子认好路,别再投错胎了!”
说完,便将手心向赵宗平的额头推去。他的表情很轻松,仿佛不是在杀一个人,而是在杀一只鸡……目睹着这一场景,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侯府门口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赵宗平尽管闭上了双眼,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催魂夺命般的气息向着自己袭来。他不敢睁开眼,只能颤栗着,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过了片刻,不但没有死,那股气息却忽然间诡异地淡了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隔断了一般。
更诡异的是,原本安静地针落可闻的广场,猛然间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那是一种见了鬼一样的声音……
赵宗平睁开眼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白衣飘飘,傲然挺立,但却显得十分地平和,云淡风轻。
“宗阳,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回去!”赵宗平大惊失色,慌忙喝道:“这里没你的事,快滚!”
“这是我与徐公子之间的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赵宗阳回头笑道,然后照顾侍卫:“送大哥回府。”
侯府的侍卫,向来是以赵宗平的马首是瞻,并不怎么听赵宗阳这败家子的指挥。但不知为何,现在赵宗阳平平淡淡一句话,一个动作,却很有大将之风,让侍卫们不自觉地愿意听他的命令行事。
“瞎胡闹!”赵宗平猛地一拍轮椅把手,制止了侍卫推轮椅的动作,怒道:“赵宗阳你想干什么?要违逆我这个当兄长的命令么,要反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大哥你就别瞎操心了。”赵宗阳的口气很淡然,一点都不着怒:“要是你不想回府,就坐在这里看戏吧。”
他的语气平和自然,但却让赵宗平感觉到根本无法反驳,其中的分量说不清道不明。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败家子兄弟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他性格偏激,浮躁纨绔,但再怎么样,自己也能镇住他。但现在的他平和淡然的样子,却无形中仿佛是由他来主导自己了……
“这个败家子出来干什么?”
“当了那么久的缩头乌龟,现在来看他兄长为他送命啊。”
在极度震惊之后,鸦雀无声的现场很快就喧闹地如同一锅粥。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宗阳如同神兵天降的出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
“咦,这就是赵天宇的小儿子啊?果然不错,虽然长了一张吃软饭的小白脸,但这气质却是从容大度,在现在的小年轻中,有这气度的寥寥无几。哈哈,老夫当年果然没看错眼……”邋遢道士抓起酒葫芦,痛快地浮了一大白,但再看了一眼之后,猛然间大惊失色,酒葫芦险些掉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身上居然没半点命运之力,连最基本的天命觉醒都没开启……不对,他的天命星被蒙蔽了,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如此歹毒地彻底断绝他的未来……”邋遢道士狠狠地摇着头:“暴殄天物,不得好死啊!”
在一阵叹息中,赵宗阳带着微笑,面对错愕的徐熙辰,淡然说道:“我们的恩怨,该解决了吧。”
“哈哈哈,好一段兄弟情深的戏码,不过在我眼里,就像两只蚂蚁在挣扎。”徐熙辰嚣张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出来更好,免得连累你那残废大哥。怎么样,你是想跪地磕头,求我饶你一条狗命么?恐怕很难。”
今天这事是不可能善了的,之所以设这么一个局,自然是太子在幕后的属意;而他自己也有一点想法:赵宗阳要么死,要么臭大街,那么与林家的婚约自然作废。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上门求婚。而太子已经挑明了态度,愿意玉成此事……
“我的确想求你……”赵宗阳淡然地说道,还没说完,人群就一阵哗然。
“这种丢脸的话也能如此自然地说出来?这顺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贪生怕死到这个地步,比他哥是不要脸多了。”
“这种货色,怎么还有脸在世上活下去,简直是给先帝蒙羞……”
徐熙辰狂笑道:“求我也没用,如果你实在怕死,留下双腿,卷铺盖滚出侯府,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哈哈,就这种软骨头的废物,也配得上文武双全的京城第一美女?我还真舍不得杀他了,这幅景象应该给林家大小姐看看,看看她的未婚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垃圾,也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徐公子,你误会了。”赵宗阳猛然间握住徐熙辰的手腕,缓缓地将他的手掌,拉到了自己的胸前,紧紧贴住心口,带着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的确想求你,求求你杀了我!”
喧闹的广场,顿时又陷入了瞬间的沉寂,片刻后才响起纷纷的议论声。
“这是在干什么?疯子!绝对的疯子!”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了。”
“是装腔作势,以退为进,还是真的不怕死?”
“绝不是装的,他是玩真的。”邋遢道士的表情,比先前还要震惊:“真是咄咄怪事。生死之事,老夫见得多了,死到临头之时,没谁真的不怕。能坦然面对,就是勇者;能慷慨赴死,更是大勇。
老夫这一生,勇者见过不少,大勇也见过一些,但像这个小家伙一般迫不及待求死的,实在是前所未有……”
老夫向来以癫狂而自得,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与这小家伙相比,我是不是太中规中矩了?




求死 第五章 你这个废物
徐熙辰其实并不经常动手杀人,因为他自恃身份,觉得那些卑贱的生命,当不起那么大的造化。但当他偶尔提起兴致动手时,确实很享受那种绝望的眼神,很享受卑躬屈膝向他求饶的过程,将其视为一种乐趣。
当然,在享受完这样的乐趣之后,他并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只会冷冷地说上一句“弱肉强食是天理,我杀你乃是合乎天道,替天行事”,然后理所当然地将其结果掉……
本来以为今天又能再次享受这样的乐趣,但赵宗阳的举动,却无异于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非常生气。
不求饶也就罢了,偏要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让我下不来台么?
尤其是这该死的眼神和微笑,非但没有一点惊惧,甚至还满怀期待!
这是挑衅,还是嘲讽?
徐熙辰从没想过,浮躁而弱小的败家子,居然有胆量在自己面前玩这一出,这让他嗅到一股侮辱的气味,愤怒不已,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手掌贴着赵宗阳的胸口,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徐公子这是怎么了?”
“准备手下留情了?”
“可能是觉得杀一个疯子,凭白污了自己的身份吧。”
赵宗阳有些不满地加了把力,将徐熙辰的手掌更用力地贴在自己胸口上,语气像是用糖果哄小孩子的前辈:“来,别紧张,不要有压力。狠下决心,来那么一下,一下就好。”
众人彻底无语了。邋遢道士也很受打击的样子:“在这个小家伙面前,老夫实在是太正常了!”
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要不是赵宗阳彻底没了修习天命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收做关门弟子。
但人生总是充满遗憾,这就是命啊……
“你在装神弄鬼做什么?以为这就能唬住我?”徐熙辰感觉到众人怪怪的眼神,自己像是成了一个笑柄,不由得怒火中烧,一股杀意冲天而起。
赶紧杀了这个废物,完成太子交给的任务,然后向林家提亲,自己的时间很紧,没空闲浪费在这疯子身上一刻!
“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徐熙辰猛然一喝,突然之间,全身似有光华流转,迅速积聚到手心,使得手心淡红气体猛然间大盛,仿若凝聚成坚不可摧的利刃,狠狠地向赵宗阳的心口,刺了进去!
“住手!”坐在轮椅上的赵宗平绝望地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如纸。这一刻,他的心潮澎湃起伏,脑中一团乱麻。
他不知这个不成器的兄弟,何以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他只知道,为他赴死的是他的亲兄弟,是父母最后的血脉延续。在他的心中,心痛的成分超过了感动。
相对于赵宗阳如此从容的赴死态度,他为自己先前的畏惧感到羞耻,如果自己坚决一点,宗阳就不会死!
但现在说一切都晚了。他虽然已经废了修为,但很早以前曾经达到过那样的境界,看着徐熙辰这一出手,他心里就咯噔一声:完了,无药可救!
徐熙辰手中的利刃,并非实质,而是命元凝聚而成,侵入赵宗阳的体内后,立即就会开始燃烧。赵宗阳还没有完成天命觉醒,体内没有命元,根本无从抗拒,生命的气息会在片刻间焚烧殆尽……
一个入门的修命者,欺负一个未入门的普通人,就是如此予取予求。别看只有一线之隔,差距就是这样的天壤之别!
围观的人群,目睹了这一场景,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命运之力是如何杀人的,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赵宗阳是自己在找死啊,非要挑衅徐公子。”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是嘛,你看,他青筋爆出,脸色发红,明显已经受不了了!”
邋遢道士猛然间瞪大了眼珠子:“怪了怪了!生命气息被命元侵入燃烧,应该是脸白如纸,直接软到,变成一具干尸才对。怎么还青筋暴出,脸色发红?更有生命的活力了!”
怎么可能啊,这小家伙绝对是没有天命觉醒的,这是肯定的!那他怎么会抵挡得了命运之力的冲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但徐熙辰自己却察觉到了不对劲,与以往任何一次出手的感觉都不同。自己的命元,源源不断地灌入了赵宗阳的体内,然后不断地燃烧,但赵宗阳却没有像之前的死鬼一样立即被抽成一具干尸。青筋暴出,面色发红,看得他非常痛苦,但却没立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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