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剑舞风云
赵宗阳近日里对于烹茶之事。倒是有了些兴致,也学得很快。他以熟练的手法,洗了一泡茶,然后斟了半杯,递到成落炎跟前,从容道:“闹中取静,本侯这次也附庸一把风雅,将军不要见笑。”
“我等行军打仗的,虽然都是粗人。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成落炎接过茶杯,把玩了一番,动作也是相当熟练。
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已经融入了贵族的血液中了……
“成将军是不是对于我的未来,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轻轻啜了一口茶,赵宗阳从容不迫地问道。
“我想我大概猜到侯爷想做什么大事了。”成落炎脸色一沉。道:“但你是否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你是否愿意承担那难以想象的磨难,承受万人唾骂?要知道,你想做的事,在人们看来,是大逆不道!极有可能背上千古骂名!这些,你都想好了?”
“流芳百世也好,遗臭万年也罢,对我而言,不过是浮云入目,转眼成空。”赵宗阳面无半点愧色,开诚布公道:“我不是为了什么千古大业,更不想开所谓万世太平,这些都是瞎扯淡。我只是为了报私仇而已,对我而言,这也是我生命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意义,别人怎么看,我真的无所谓。”
“好一个瞎扯淡!如果你夸夸其谈,说一番为了天下苍生而战的大道理,我反倒会看不起你。”成落炎面色微微有些动容,赞叹道:“侯爷真性情,随本心而为,不受外物羁绊,实在是格局宏阔,吾辈不及!
老臣受先帝知遇之恩,恩同再造。侯爷的私仇,也是老臣的恨!”不知不觉间,成落炎在赵宗阳面前,已经自称为“老臣”。
“当然,在报私仇的同时,本侯也想在能力范围之内,顺便做一些改变。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太扯淡。”赵宗阳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很多事情,看了后让人有些心酸。”
“在贵族中,像侯爷这么有怜悯心的人,已经不多了。”成落炎这句话乃是有感而发,倒是不含半点虚假和客套。
赵宗阳微微摇头,不言不语。前九世重生,自己遍尝了世间酸甜苦辣,对底层百姓的苦难,可谓是感同身受。虽然这一世,自己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拯救天下,但在自己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随手拉上一把,也只是顺手之劳而已。
况且,还能赚取民心,为谋逆大事打好民众基础,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不过,侯爷要想做大事,困难重重。”成落炎认真地分析道:“最基础的三点,想必侯爷自己也很清楚,要有人,要有钱,还要有地盘。
人,这是一个大问题。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侯爷居然变废为宝,将卧龙营的老弱病残转化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成落炎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接着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不过恕老臣直言,这股力量自保足矣,但用于开拓,只怕是杯水车薪。”
“这点本侯清楚。”赵宗阳点了点头,道:“你那里还有一百弟兄,我都算计着呢。”
成落炎一副很无语的模样,不过心里倒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有这么一句话,就相当于侯爷给了一个承诺,自己的这些弟兄们,算是有了着落。
“即便加上这一百人,形成一股攻坚力量,但也不足够。而在这开元城里,你再想开拓兵源,根本不实际。”成落炎毫不避讳地直说道:“老臣说句不怕得罪的话,别说你招不到兵,就算是有人愿意来,也不可能成行。现在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目光盯着你……”
赵宗阳认真地点了点头,成落炎说的是实情。
“至于钱,我不太清楚侯府里的状况,但看起来似乎不错。不过我想说,不管你手中有多少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资源是不是会被人卡住咽喉?等到你真正做大事的时候,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资源,是不可能成事的。”
赵宗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点,以为有了二皇子的财产和产业,就足够了。但成落炎一语道破,这些产业,其实都会被人卡住脖子。就说聚金楼,朝廷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了关键的时刻,贴一张封条,就万事大吉了;或许你够强势,敢于正面叫板,把封条撕了,照常营业,但那又怎样?赌客们会为了你对抗朝廷么?谁还会来光顾……
看来,还是得掌握一些资源才行。
“第三,最重要的,也是你目前最缺的,还是地盘。”成落炎说道:“没有地盘,你从哪里征兵?就算征来了兵,又在哪里养?你如何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别说进可攻退可守,你连最基本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这倒是个大大的难题,我也考虑过,一直为此而烦恼。”赵宗阳拱手抱拳:“还望将军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老臣说点不成熟的意见。”成落炎说道:“说句实在话,侯爷在开元城里的地位相当尴尬,看似很威风,实际上没有半点根基。京城里世家太多,势力盘根错节,早就瓜分完毕,哪里还有你的份。更何况,天下脚下,你一言一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何能施展手脚,闪转腾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今陛下,对你恐怕也不太放心吧……”
“那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赵宗阳深知成落炎所言非虚,在这京城里,处处掣肘,根本施展不开手脚。能应付下来都算是不易,更遑论在这里抢地盘了?
“古时双龙夺嫡,一龙留守而亡,一龙在外而生。”成落炎沉默半晌,猛然间说道:“走!走出去,自有一番大天地。金陵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但在这京城,浊气遮天,乌云蔽日,你如何得遇风云?”
“走?走到哪里去?”
“侯爷忘了自己的家乡么?”成落炎说道:“雁北郡,是先皇的发迹之地,影响力深远;与大周接壤,战火不断,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四通八达,国之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还有一点,这里离巡天宗总部很近,人才济济。
如此风云际会,侯爷若是真龙,一朝得水,岂能不一飞冲天?”
赵宗阳怦然心动:这确实是一块宝地!别的都暂且不说,单单听最后一条,离巡天宗总部很近……能够在大事完成,求死之前,多看心煜几眼,也是好的。
见赵宗阳陷入思索,半晌不回话,成落炎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当然,这只是老臣一家之言,若是侯爷放不下京城的繁华,也可另做打算。”
“将军误会了,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赵宗阳道:“我想的是,最好不要以狼狈的姿态落荒往那里逃去,而是要让陛下千恩万谢地求我去,甚至,把雁北郡作为我的封地……”
成落炎一愣:这……太异想天开了吧!
求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鸿门宴
“恕老臣直言,这不太可能吧。”成落炎直截了当地道:“当然,若是真能够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以一个强势的姿态驾临雁北郡,有百利而无一害。那里民风极为彪悍,只崇拜强者,若是以失败者的姿态去,恐怕难以有什么威望……”
“本侯就是要强势驾临。”赵宗阳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那里就本就该是我的地盘,谁能跟我抢?”
这种气势,让成落炎很是欣赏,甚至从赵宗阳身上,隐隐看到一点先皇当年起兵时的姿态,同样是如此地踌躇满志,气吞山河!
不过,气势归气势,真要操作起来,还是一门技术活。赵宗阳现在面临的处境,可以比先皇当年要困难不知道多少倍。
“侯爷到底准备如何打算,才能让陛下求着你去,还把那里作为你的封地?”成落炎地问道。
赵宗阳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饮入口中,将空杯子倒转过来,微笑道:“只要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包袱就行。我,还有雁北郡,都是包袱,而且若是我去了雁北郡,会很轻易地被杀死,那他会不会求着我去?”
“若真是这样,他不但会求着你,甚至你还能提很多条件,捞很多好处,或许……封一个王给你也不为过!”成落炎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般,有热血有勇气,但却不莽撞。
若是换上一般的人。面临这种情况,要么心生胆怯,不敢动作;要么冲动过头,玉石俱焚。自己这么多年来,见到过太多的热血青年,嗷嗷叫着喊打喊杀,结果敌人的手指头没伤到一根。自己的脑袋都已经搬家了。
不过,这种有些恶趣味的想法,要怎么才能实现呢。
连成落炎这种阅历丰富的老家伙。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了。
……
翌日一大早,赵宗阳就出门了。跟在身边的。除了成落炎,还有赵勋。赵勋昨天就带着卧龙营的将士们回来了,到赵宗阳这里领了三百培元丹,分发给将士们之后,就忙不迭地回到赵宗阳身边,做回以前的贴身跟班。
之前七天,他独当一面,看起来威风八面的样子,但是总感觉到心里没底,现在一回到侯爷身边。做起贴身跟班,一下子就感到轻松惬意了。
“看来,俺就是伺候侯爷的命啊,给个将军也不换。”赵勋在心里嘀咕道。
在特意的安排下,赵宗阳这次出门。阵仗大得吓人,比当初的二皇子,还要高调显摆得多,就差没有直接举一块“京城一霸”的牌子招摇过市了。
尤其是当不少人看见成落炎跟在他的身边后,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
各大家族,几乎在同一时刻。都开始了动作,但明显都已经晚了。
无数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赵宗阳的一举一动。见到他先是去了二皇子的府上,两个人聊了一会之后,或许是闹了什么矛盾,一下子就翻脸了,互相对骂,还差点打起来。
隔得远远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隐隐听到几句对骂的声音: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翻老黄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现在的开元,跟你早就没什么关系了,还把自己当做是皇族?你自己睁开眼看看,现在开元城里的家族,还有谁会用正眼看你一下?”
“得了吧,别看你是皇子,其实在大家眼中,你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货,又有谁会把你当回事?以前你还有几个散碎银子,总有些人捧着你,现在穷光蛋一个,比要饭的都不如!”
“有钱算个屁,老子地位比你高,满朝的文武大臣们,谁不卖我几分面子?在这开元城里,孤随便跺一跺脚,就能让地面抖三抖!”
“那是因为你太穷,房屋质量太差。你闭关太久,脑子都闭出问题了,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出去问问,整个京城,有谁不知道本侯的威风?”
“吃了几顿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起威望,你怎么跟我比?”
“究竟谁威望高,不是你了算,大臣们都长了眼睛,他们支持谁,也不是你空口白话了算,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臭小子,你还跟孤杠上了?那好,咱们就试试,看看究竟谁才是京城里年轻一代中执牛耳者?”
……
这消息,迅速传回了开元城的各大家族,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两个人,野心都够大的啊!听这意思,他们是在争“京城一哥”的位置。真是可笑,这两个家伙,以为太子走了,京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么?
句不好听的话,即便太子在的时候,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京城是何等地方?卧虎藏龙,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岂是你一两个人了就能算的?更何况你们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
许多人都在心里冷笑,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赵宗阳发来的请柬,全京城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收到了。”相国府里,徐凌天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火红色的请柬,递到了徐相国的跟前,组织着措辞:“这顺侯真是好大的威风,全城的贵族都请了,甚至连我们徐家这种跟他有深仇大恨的,都没有放过。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这个家伙,已经快要疯魔了!”徐相国的语气,有些冰冷。
承受了丧子之痛,他这段日子里,显得有些萧索,须发几乎已经找不到一根黑的,眉头整日都紧锁着,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但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有所变化,更显得阴沉而深邃,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徐凌天心里明白,这老头子死了长子,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随时都可以豁出命去拼。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远比以前瞻前顾后,更有杀伤力。
“这酒宴,你是怎么看的?”徐相国冷冷问道。
徐凌天不敢怠慢,沉吟了半晌,答了一句:“宴无好宴。”
徐相国微微点了点头:“这种场合,还没资格请得动老夫,凌天你去吧,记住一点,切记不要丢了徐家的脸面。”
徐凌天似乎有些紧张:“这么重的责任,凌天恐怕……”
“怕什么怕?我授予你最大的权限,可以直接代表我徐家。”徐相国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可以随意施为,无论你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徐家都给你担着!”
“凌天一定尽心竭力!”徐凌天眼中一抹光芒闪过,应声答道。
“凌天,你要好好干,我已经老了,以后徐家的重担,迟早要落到你的肩上。”徐相国叹了一句,似乎又是在喃喃自语:“我这几日也不能闲着,要拜会一些老朋友……”
拜会老朋友?看来这老头子,终于耐不住性子,想要有所动作了。
徐凌天心里,对此留意上了……
鸿门楼,是开元城里最大的酒楼,原本也是二皇子的产业之一,现在自然就归赵宗阳所有了。
这一日,鸿门楼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异常地热闹,席开了近千桌。几乎京城里叫得上名号的家族,都有人到场,可谓是高朋满座。
只是,这热闹只是个表象,所有参加宴席的人,似乎都怀有心事,若不是有敲锣打鼓的戏班子,只怕现场会显得非常冷清。
“这种喧嚣下的寂寞,真是有趣。”
这时,从大门外,走进来两个不速之的身影。御天寒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很优雅地拱了拱手:“诸位,久违了。御某不请自到,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吧?”
这大周的驸马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了?顺侯到底想干什么?众人的心思各异,什么样的想法都纷至沓来。
不过御天寒这一到场,倒是让现场的气氛活络了不少,众人都纷纷上前行礼,打招呼。其中不乏很多初次见面的人,但对大周驸马所展现出的热情,比多年老友还要热络上不少。
“这些开元的人真是可笑,认都不认识,还要来套热乎,骨头都是软的。”应付完众人的寒暄,落座之后,冉冬夜在御天寒身边很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御天寒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开元向来很好……”
“小白脸怎么还没来?不是他请么,架子怎么摆的如此之大!”冉冬夜很不满地冷哼了一句。
“我靠,丑八怪你够了啊,别整天在背后本侯的坏话。”一个声音,突然传进了冉冬夜的耳中。
赵宗阳摆着极大的排场,在前拥后簇之下,进了大堂。
这排场,让众人一看,心里就不舒服:装什么装,真把自己当京城一霸了?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一团和气,不断地寒暄问好打招呼。
“感谢大家今日光临,本侯这里也算是群贤毕至了。”赵宗阳爽朗地一笑,口气大的吓人:“今日这酒宴,不妨附庸风雅取个名,既然是在鸿门楼,那依本侯的意思,不如就叫鸿门宴吧!”(未完待续)
求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鸿门宴!众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倒不是鸿门宴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关于这个词语的任何典故,只是赵宗阳这语气,太过霸道了吧。
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征求过谁的意见没有?完全没有把众人看在眼里!
“把大家都凑到一起聚一聚的想法,本侯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适合的时机。”赵宗阳似乎一点都不顾及众人的想法,直截了当地道:“大家都是开元的重臣,为我赵家做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一下大家。来,把酒杯都拿起来,让我们为了开元的繁荣,满饮此杯!”
这是什么口气?
不少人当场就差点发作了。能够坐在这里的人,在开元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吐口唾沫,都能砸出一个坑。这些人无论到哪里赴宴,不是作为贵,被人奋力巴结逢迎?
结果今日这鸿门宴,居然被人得跟家奴差不多……什么叫“为我赵家做事”,自我感觉好得过分了吧,莫非你真以为开元是你了算?
几乎没几个人响应赵宗阳的号召,把酒杯端起来。甚至依照某些人的脾气,没当场发作,摔杯子,就算是给足了脸面了。
“顺侯的口气好生厉害,莫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徐凌天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中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直视着赵宗阳。
徐家跟赵宗阳是死仇,现在果然按耐不住,要冒这个头了吧……现场的众人,心思各异,有徐家的盟友。也有仇敌,当然,也少不了一部分纯粹看戏的。
“这位兄台。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赵宗阳皱了皱眉,装作一副完全不认识徐凌天的样子,问道:“今日来赴鸿门宴的。都是在开元城里叫得上号的。如果是籍籍无名之辈,混进来蹭一顿饭倒无所谓,但如果急于表现自己,恐怕就不太妙了。”
顺侯的口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众人自然不会相信,赵宗阳真的不知道徐凌天是何方神圣,而是在故意挤兑,表现出他对这个徐家新晋人物的不屑。这点倒也不奇怪,其实在场的诸多家族,还真没几个。会把徐凌天这根不正苗不红的后辈放在眼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过度人物,只是现在徐正峰不知所踪,八成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使得徐家的局面。很是复杂。在这种背景下,这个过度的年轻人,就更应该是摇摇欲坠了……
“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侯爷来徐家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吧。”出乎意料的是,徐凌天的表现。并没有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韬光养晦,低调内敛,反而很是强势。
他毫不畏惧地与赵宗阳对视,语气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不屑:“不知道是因为侯爷太忙,还是本身记性就有点问题?”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子大啊。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徐家的盟友们,都不由得轻轻摇头:如此浅的城府,居然能暂时掌徐家的舵,徐家真的是没有人了么?
看来,我们与徐家的盟友关系,还有待进一步地考虑考虑了……
而一些原本就与徐家不对付的家族,则是乐见其成:不错嘛,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股子虎气,一往无前。
“本侯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徐家的人,果真是好大的来头。”赵宗阳面色平和,笑容可掬,但这平和之下,却让人感觉到全身不自在。
“我们徐家也就是有个相国而已,在侯爷眼中,应该算不上什么吧。”徐凌天面带讥讽,道:“不过,来喝个酒,吃个饭,我们徐家的身份,应该勉强足够了。”
“够不够,不是你了算。”赵宗阳带着微笑,道:“不过来了就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来,喝三杯酒。”
在众目睽睽下,赵宗阳直接从主座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徐凌天跟前,吩咐下人拿来了三个跟碗差不多大的杯子,满满地倒了三杯。
“本侯亲自斟酒,可见诚意哦。”赵宗阳淡淡一笑,看着徐凌天,道:“来,喝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冰冷。
“小白脸架子太大了吧,居然耍这种威风!”冉冬夜不屑地皱了皱眉,道:“让别人喝酒,自己又不作陪,这分明是在羞辱人嘛。”
“是的,就是在羞辱人,看来他和徐家已经彻底翻脸了。”御天寒道:“不过,他倒是会找时机,要我是徐家这个年轻人,纵然心里再是不忿,也没法子。羞辱就羞辱了,只能认栽,否则直接闹翻,徐家会非常被动。”
“早就闹翻了,有什么被动不被动的?”冉冬夜不太赞同地哼道。
“对两家而言,是没什么区别,但对别的家族而言,区别可就大了。”御天寒环顾了四周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轻声道:“这个年轻人现在是徐家的实际掌舵人,如果你是徐家的盟友,得知他是一个轻狂易怒,毫无城府的年轻人,你会怎么想?你还会跟他合作么?”
“原来如此!”冉冬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又楞了一下,蹦出一句话:“不对啊,小白脸这种轻狂易怒,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不是也眼巴巴地要跟他合作啊?”
御天寒顿时无语……
鸿门楼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徐凌天身上,看这个徐家的新人,将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迎接赵宗阳的挑衅。
他会选择最理智的做法,将三杯酒都喝下去么?还是直接与赵宗阳闹翻,将所有矛盾表面化?
“多谢侯爷赐酒。不过我向来不喜欢独饮,这样太没意思了……”徐凌天这话刚了一半,就被赵宗阳冷冷地顶了回去:“不好意思,本侯酒量不好,不能相陪。”
问这句干什么?自取其辱么?还是,心虚了,想祈求两句,找个台阶下?
徐家的盟友,都对徐凌天的做法不以为然:毕竟是年轻人,把握不住大局。
“侯爷误会了,我并不想跟你一起喝酒。”徐凌天口气一点也不比赵宗阳小,接着他目光向四处一望:“来,黄尚书,刘御史,陈侍郎……大家经常一起喝酒的,借着侯爷的东风,我们一起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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