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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燕筱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和一个女人联系,由她安排我怎么做,我之所以帮她做事,因为我师父要还一个人情。”
李臻沉吟一下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跑掉?”
燕筱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我抢到了舍利,可就在我准备把舍利给他们之时,却无意中听见那女人说要杀我灭口,我带着舍利逃跑,被他们追杀,多亏我水性好,最后才侥幸逃得一命。”
这时,酒志走过来道:“老李,收拾好了!”
武顺被杀绝对是一件大事,他们几人的嫌疑首当其冲,明天天亮后官府就要搜城,他们必须连夜逃出城。
虽然李臻心中还有些疑惑想再问一问燕筱,但现在没有时间了,只能以后再问。
“老胖,你背小细,我们准备走!”
“现在城门已关,你们怎么出城?”旁边燕筱问道。
“只能翻城出去了。”
“那你们的马怎么办?”
李臻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只能先暂时寄养在客栈,等风波平息后再回来取。”
燕筱摇摇头,“别的马都无所谓,但你的赤烟雪不能放在客栈,一但被客栈交给官府,你就拿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今晚必须要走。”
其实李臻是想让燕筱留下来看马,武顺府中之人不认识燕筱,不会抓她,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他希望燕筱自己提出留下来。
燕筱沉思良久,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面金牌,递给李臻,“你认识它吗?”
李臻接过看了看,只见金牌造型古朴,上面刻有精美的日月花纹,正面是个‘武’字,背后却是一个‘魏’字,他想了想道:“难道这是魏王武承嗣的金牌?”
燕筱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魏王武承嗣的通行金牌,有它在手,天下畅通无阻,那八名武氏家将就是用它夜出长安城门,八人被杀时,我就在一旁,先抢到了这枚金牌,然后再夺舍利。”
李臻明白燕筱的意思了,燕筱想用它出长安城,李臻又迟疑一下道:“可是...八名武氏家将已被杀,守城士兵还会放行吗?”
“这你就不懂了,武氏金牌,认牌不认人,否则天下所有的城池都要请示一下武承嗣,金牌还有什么意义?”
李臻把金牌还给她,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今晚留下来,我们三人在城外等你。”
燕筱冷哼一声,“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舍利出现在武顺府,之前追杀我的人会放过我吗?你还以为我明天可以从容出城?”
李臻想想也对,既然燕筱留不下来,他们只能利用金牌出城了,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次,他立刻道:“我们准备走!”
燕筱却道:“稍等我片刻。”
她跑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出来了,俏丽的燕姑娘消失了,变成了英俊的燕公子,她换了男装,戴上了乌帽,眉毛略略画粗了一点。
“怎么样,小生像去京城参加科举的士子吗?”燕筱压粗了声音问道。
李臻笑了起来,“不错,好一个英俊的白面小郎君。”
“老李,走吧!”燕筱学着酒志的称呼,先一步出去了。
酒志与小细合乘一骑,燕筱在前方开路,李臻随后,四人纵马向西门奔去,此时坊门还没有关,但城门已经关闭。
不多时,四人疾奔到了金光门前,燕筱举起金牌高声喊道:“紧急出城!”
她能说一口纯正的洛阳官话,这种口音无形中使守城士兵不敢太怠慢,一名士兵跑了下城,接过金牌看了一眼,连忙道:“请稍等!”
他又跑回了城头,这时,一名校尉走到城墙前,他便是今晚的当值军官,他接过金牌仔细看了看,他当然认识,这是魏王的通行金牌。
校尉又瞥了一眼下面的几人,沉思不语,其实燕筱说得也不是完全正确。
‘武氏金牌,认牌不认人’固然不错,但发生了八名武氏家将被杀之事,在长安就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
关键是杀那八名武氏家将的凶手是薛怀义的人,消息已经传出,这名校尉也有所耳闻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较真,万一这里面涉及到薛怀义和武承嗣的暗斗,他若管得太多,岂不是会被牵扯进去,在某种时候需装装糊涂才行。
校尉把金牌递给士兵,下令道:“开城!”
城门吱吱嘎嘎开启了,士兵跑下来,把金牌还给了他们,陪笑道:“已经可以了,请出城吧!”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马蹄声,李臻脸色微变,双脚一夹马肚,战马飞奔而出,向城外奔去,燕筱也跟着李臻,催马疾奔,三匹马瞬间冲出了长安城。
就在他们刚出城门,远处一队士兵纵马飞奔而至,远远大喊道:“速速关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城!”
校尉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片刻,骑兵飞奔而至,为首旅帅高举令箭道:“李使君有令,武顺府发生命案,任何人不准夜间出城!”
校尉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再奔到另一边墙头,发现刚才那几人已经冲出了城门,他立刻回来笑道:“刚才我只是试一试新造的城门,并没有什么人出城。”
........
李臻等四人出城后又折道向南,快马加鞭,一口气奔出三十余里,确定没有人追赶,他们长长松了口气。
李臻用马鞭一指不远处一座送别亭,对三人道:“去休息一会儿。”
众人催马至亭前,翻身下马,将马拴到亭外,进亭内坐了下来。
此时,已是两更时分,四周极为安静,官道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行人。
在他们所坐的小亭旁边是一片荷塘,处暑已过,荷花皆谢,水面上飘浮着一片枯叶残荷,已经有了几分秋意。
众人都沉默不语,他们其实并不是要休息,而是要面对现实,选择他们该何去何从?
沉默良久,李臻对酒志道:“老胖,你先带小细去张掖,在大壮家里躲躲风声,然后你们再回敦煌。”
“那你呢?”酒志闷声闷气问道。
李臻看了一眼燕筱道:“我答应过某人,要替她办件事。”
这时,燕筱叹了口气道:“那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是时机,你先去躲躲风头。”
李臻笑了起来,“我其实真要去洛阳,不过你和无关,之所以提到你,我只是想顺便做个人情罢了。”
“你....”
燕筱气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时,小细低声问道:“燕姑娘,武顺之死,后果有多严重?”
“怎么说呢?这件事说严重其实也不严重,毕竟只是假子,不是武承嗣的亲生儿子,他有八个假子,死一个不足为奇。
不过武顺之死,就等于给了武承嗣重重一记耳光,关键是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关系到武承嗣的面子,所以事情又变得严重起来。”
“关我们屁事,又不是我们杀的人!”酒志恨恨道。
“可问题是,他们抓不到真正凶手,没法向上交代,自然就会指认你们了,所以你们三人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四人又沉默了,燕筱说得对,对长安官员来说,武顺是谁杀的不重要,但要给武承嗣一个交代才是关键,找不到真凶,自然就拿他们三人顶缸了。
再说武顺被杀时,他们正好在场,又连夜畏罪逃跑,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过嫌疑了。
燕筱心中有点愧疚,自己明明知情,却一时大意忘记说了,他们其实可以避免这件事,哎!自己......
燕筱看了一眼李臻,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洛阳?”
李臻苦笑道:“我老姐现在在洛阳,蓝振玉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把家人牵连了,所以我必须要赶去洛阳。”
酒志的脸色刷地白了,那么他的家人呢?会不会也会受到牵连?他心中紧张,声音都变了,“老李,我的父母...该怎么办?”
李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不要担心,敦煌太遥远,一时还到不了那边,再说我们也并非走投无路,我还有最后的一个保命之策。”
“什么保命之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李臻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笑道:“你们忘记这个了吗?”
.......





大唐狂士 59.第59章 终南隐士
李臻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初高延福给他的玉佩,酒志和小细认识,顿时激动得欢呼起来。
酒志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我真是笨蛋,竟然把这个东西忘了,这下我们可有救了!”
小细虽然当时不在场,但事后他听李臻说过此事,他也难抑心中之喜,喃喃道:“菩萨保佑。”
燕筱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她忍不住道:“你们别自己兴奋,给我说一说,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李臻问她道:“你知道高延福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他是圣上最信任的宦官,在神都权势极大。”
燕筱忽然反应过来,“莫非这是他送你的玉佩?”
李臻点点头,“年初他来敦煌时在途中被野狼袭击,我们正好路过,救了他一命,这便是他送我的玉佩,说我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洛阳找他。”
酒志在旁边接口道:“当时我也在场,高公公对老李说,大恩不言谢,就给了他这块玉佩,我那把黄金匕首也是他所送,早知道我也要块玉佩就好了。”
燕筱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她笑了起来,“看来老天真是眷顾你们,或许高延福真能摆平此事,你们不知道吧!高延福就是武承嗣推荐给圣上,在某种程度上,他实际是武承嗣的人。”
众人更加松了口气,李臻笑问道:“燕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燕筱脸上微微一红,好在夜色正浓,李臻也看不出来,燕筱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李臻也起身问道:“现在直接去洛阳吗?”
燕筱一指小细,“这位姚少郎要去哪里,回张掖还是跟你走?”
小细叹口气道:“胖哥肯定不会去张掖,我养好身体也能帮帮忙。我也去洛阳,燕姑娘也请叫我小细吧!”
燕筱又看一眼李臻,李臻点点头,“既然他们不肯去张掖,那大家一起去洛阳。”
燕筱当机立断,“好!我们先去终南山。”
“去终南山做什么?”李臻愕然。
燕筱摇摇头,“真是经验不足,此去洛阳有千里之遥,一路上肯定贴满了你们的悬赏通缉告示,或许你们可以绕城而走,但你们过得了潼关吗?动动脑子好不好!”
李臻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们先走汉中,再去南阳,最后绕道去洛阳,燕姑娘,我说得没错吧!”
燕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她懒得再理会李臻,拾起剑向外走去,“走吧!到时你就知道了。”
........
终南山位于秦岭中部,这里千峰叠翠,景色幽美,自古便素有仙都之美誉,无数贤人雅士在这里隐居,有人修仙求长生,有人修心养道德,寻求内心安宁。
四人一路南下,次日清晨进入了蓝田县境内,地势渐高,远处出现了莽莽大山,那就是终南山了。
蓝田县也是秦岭通道子午谷的入口处,这一带山势奇峻,幽谷众多,也是终南隐士的集中之地。
走到这个时候,李臻终于明白了燕筱来终南山的目的。
“燕姑娘,你是来终南山找师父吗?”李臻和她并驾而行,试探着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师父,是我师姑,她在终南山已经隐居十年了。”
原来是找燕筱的师姑,李臻对她不由心生好奇,她的剑法和轻功都十分高明,她应该系出名门才对,她的师父又是谁?
众人又走了大半天,黄昏时分才终于进了一个大山坳,这里面藏有一座小村庄,自给自足,与世无争。
“我们到了!”
燕筱领着众人来到一座小院前,院子很小,用树枝搭建了一个很矮的篱笆,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草药,屋檐下挂着两个紫金大葫芦,药锄、药篓都放在门口。
“师姑,在家吗?师姑!”
燕筱探头喊了半天,这时他们身后却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是阿燕吗?”
众人连忙回头,只见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老道姑,看起来已快六十岁,虽然已满头银发,但脸色红润,精神十分矍铄,她长得很瘦小,比小细还要矮半个头,却背着一只大药箱,显得颇有点滑稽。
“师姑!”
燕筱高兴得跳了起来,像只小鸟似的飞了过去,拉住了老道姑的手,撒娇般地使劲地晃,“师姑,你有没有想到我会来?”
“你这个小丫头,旁边有外客呢!”
老道姑拿她没有办法,又看了一眼李臻三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师姑,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走吧!都进去说话。”
燕筱附耳对老道姑说了几句,老道姑一怔,向小细望去,打量他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姑的话,我叫姚熙,师姑叫我小细好了。”
小细连忙上前替她拿药箱,老道姑笑着点点头,“嗯!还算懂礼。”
众人进了屋子,老道姑只有三间草屋,两间屋子里堆满了各种草药,另一间是她的客堂兼寝房,同时也是会诊之地,众人都看出来了,老道姑是一个医士。
燕筱悄悄对李臻道:“我师姑父是名医孙思邈的徒弟,一直在关中一带给乡人治病,师姑的医术也是跟他所学,十年前师姑父去世后,师姑便在终南山出家当道士了,并继承了丈夫的遗志,继续给山民治病。”
李臻点点头,他明白刚才燕筱对师姑说了什么,也好!让小细在这里养伤,养好伤再去洛阳,李臻便笑道:“你师姑好像和小细真有点缘分。”
只见房间里,老道姑正向小细询问什么,小细恭恭敬敬地垂手回答,老道姑又了拿了几味草药问他,小细的回答看起来让老道姑很满意。
燕筱心中也有点惊讶,她虽然托了师姑,但师姑一般不会对外人这般关注,尤其来历不明之人,最多是让小细住下来,看眼前这情形.....这倒真有点奇怪了。
其实李臻心里很明白,小细从前是个小和尚,又一直跟大云寺主持灵隐大师学医,四处诊治灾民,老道姑当然会和他有点缘分。
这时,老道姑对燕筱吩咐道:“时辰不早了,阿燕,你去做饭吧!隔壁房间里有点麦子,还有点山蕨野菜。”
燕筱连忙笑道:“师姑,我们带有干粮,用水泡一泡就行了。”
“这也可以,你去烧点热水,我还得整理出一个房间,给他们几个孩子睡觉。”
老道姑去整理草屋了,李臻凑上前低声问小细,“她和你说了什么?”
小细笑道:“她真的厉害,竟然看出我会医术,又问我以前是怎么救助瘟疫灾民,我都一一告诉她了,她说我们隔离病人的办法很好。”
这时,草屋里传来老道姑的声音,“小细,麻烦来帮帮我!”
“哎!”
小细慌忙走了过去,老道姑指着满屋子的草药,慈祥地笑道:“这些都是山民帮我采的草药,有些药时间太长,已经不能用了,你帮我把它们分出来。”
“阿姑,让我来!”
小细走进草屋里坐下,一味一味药细闻细辨,非常细心地将它们区分开,他本来就是个很乖巧的小和尚,父亲阵亡对他打击很大,老道姑的和蔼慈祥,竟使他心中生出一丝依恋之情,
李臻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能体会到小细内心的细微变化,这也是自己所期望的。
李臻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烧水的燕筱,心中不由对她十分感激,燕筱很细心,她知道该怎样安置小细,所以她把小细带到了终南山师姑这里,她的一个细心之举,或许真的能改变小细的人生。
小山村的生活很艰苦平淡,平时只有粗茶淡饭,不过老道姑被山民们尊崇,他们见她家中有客人来,便纷纷送来做好的腊味和新鲜山果,使李臻他们吃了一顿很不错的野味大餐。
入夜,众人坐在火堆前,老道姑平静听完李臻的述说,她才知道李臻他们已经成了官府通缉悬赏的杀人要犯。
“舍利本是净土圣物,却成了权利者们追逐的目标,明争暗夺,甚至不惜杀人,真是罪孽!你们放心,官府的通缉到不了这里,这里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公差,小细这孩子我很喜欢,就留下来帮我几天吧!”
小细连忙跪下,恭恭敬敬给老道姑磕了三个头,他知道自己身体太弱,一时帮不了李臻,他也愿意在这里修养一阵子。
老道姑笑了笑,“我这里原本规定不见肉食,只有野菜和粗麦,不过小细要补身体,这条规定就暂时破了,孩子,你身体瘦弱是因为你从小吃得太淡,气血不足所致,希望我能帮你尽量补回来。”
酒志连忙取出几十枚粟特金币,他正要递给老道姑,李臻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老道姑笑道:“无妨,确实需要买点东西,过两天我托山民去蓝田县带回来。”
老道姑对李臻笑道:“别以为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当年我祖父可是大隋相国,父亲又是大唐名臣,什么富贵我没见过?我在这里只是为了寻求内心平静,可不是为了修仙。”
李臻有点不好意思,便不再阻拦酒志给老道姑金币,不过他心里很好奇,老道姑的祖父和父亲又是谁?
.......
次日一早,李臻三人便向老道姑和小细告别,小细送他们一程,他对李臻道:“臻哥,我稍微在这里修养几日,等身体稍微好一点,我就来洛阳找你们。”
李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再好好向师姑学习医术,你虽然练武不成,但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代名医,洛阳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求高延福替我们脱了罪,我会再来看你,总之一句话,你不用急着来洛阳找我们。”
小细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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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60.第60章 险境将至
“燕姑娘,你师姑的祖父和父亲是谁?”刚离开终南山,李臻便忍不住问道。
燕筱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姑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此事,估计连我师父也不知,看来是她和你们有缘分,不过我偶然听师父提到过一次,我师姑俗家姓杨。”
李臻心中若有所悟,隋朝的宗室不就姓杨吗?难道老道姑是杨雄的.....
这时,燕筱取出三个面具,递给李臻和酒志一人一个,“这是师姑年轻时做的,那时她可是易容高手,现在她已经不做了,但这些面具却保存得很好,我们都戴上,准备混过关卡。”
李臻接过面具,只见它非常轻薄,做工精巧之极,李臻小心地戴上面积,虽然还是年轻人,不过模样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又看看酒志和燕筱,他们两人也完全不同了,酒志变成了一个满脸横肉,长着大酒糟鼻的粗鲁屠夫,而燕筱则变成一个面带病容的少妇,脸色焦黄,一脸苦相。
三人互相看了看,皆忍不住笑了起来,酒志更是急着直摸脸,“老李,有没有镜子,我这鼻子有点问题,好像太大了。”
“没问题的,不过老胖,我发现你这模样特别像你父亲,酒大叔!”
“是吗!难道有我老爹的大红鼻子?也有他脸上的横肉?”
李臻越看酒志越像他父亲,几乎是一模一样,他再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燕筱在一旁看了看李臻的新面容,见他竟变成了一个轻薄子弟模样,她眉头不由一皱,这个面具她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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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东行,穿州过府,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潼关,潼关是关中东部雄关,四周是巍巍群山,阻碍了商旅通行,只有潼关一条路通往中原,关隘扼守山川险要,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此时已是初秋,酷暑已去,秋高气爽,天气宜人,路上的商贾行人也明显增多,随处可见满载货物的商队,甚至还有一支由千余头骆驼组成的粟特大商队。
过潼关的商队和行人极多,在潼关前排起了长队,关隘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畜,人喊马嘶,弥漫着各种难闻味道,人人都想先过关隘,不断有人插队、抢队,不时引起一阵骚乱,抱怨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人群中,一队队士兵在维持秩序,他们态度粗暴,大声喝骂,稍不顺眼便挥鞭抽打,使过关队伍更加混乱。
李臻和燕筱牵马站在队伍的后面,燕筱换了一身素白长裙,并戴上了帷帽,斗笠边缘的轻纱遮住她的面容,这也是唐朝女人出行的必备行装,主要是为了遮挡阳光暴晒以及风沙侵袭,保护容颜。
有钱人家的贵妇人坐在马车内,拉上车帘,而普通人家妇女没有马车牛车可乘,便只能戴上帷帽,用轻纱遮住容颜,不过这样一来,反而增加了女人的神秘感,引来一些登徒子的窥视。
“李大哥,这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真让人受不了,早知道就走蒲津关,从河东绕道过去。”
燕筱捂住口鼻低声抱怨,他们两边都是骡马和骆驼,刺鼻的气味实在让她难以忍受,可想到走蒲津关绕道,路程远不说,还要过两次黄河,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抱怨几句。
李臻笑道:“你不是常常说自己在外面游荡吗?怎么连这点小苦楚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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