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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少女战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甄栗子
他不好意思说“恩人”做错了,只得笑安慰她:“挺好的,就是有点热……”
“别哭了。”他把她腮边的泪水拭去,“朕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至于孩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等舒妃的皇子生下来,朕就再与你生一个可好……”
她倏尔打断他,“阿延。”
“嗯?”
“那时候追杀你的人,若就此将我们都杀死了,该多好。”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侧,轻轻地说道。
他眼睛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厉害。
他当然知道茵茵不是想咒他死。
她必然是被日子折磨得难受,甚至因为失了孩子,有轻生的念头。比起被他接入后宫,享受锦绣富贵,后妃尊荣,她宁愿永远活在他们的初见……
“茵茵,茵茵。”他抱紧她,恐惧在脑海中放大,嗓音沙哑地勒令她,“别胡思乱想,朕不许你多想,知道没有?”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应答。
·
“不好了!”
草坪处扎下的营地骚乱喧哗起来的时候,白薇正盈盈立在梅子树下,低头仿佛在想心事。皇帝站的不远不近,漫不经心地眺望远山,只是时不时会朝她这边看一眼。
过不久,侍卫首领飞快前来,佩剑执在手,单膝下跪准备向皇帝禀报有贼人闯入的消息。
司徒延收回看顾她的视线,居高临下,威严自持地命令道:“切莫慌张,万事不可自乱阵脚。”
“是!”侍卫首领端正应声,又立刻将声音放低,细细回禀起来。
做惯了杀手这一行,有时候偷听也是必备课程。虽然两人距离较远,但她自有妙法,全神贯注之下尚在可听的范围内。
待隐约听见“贼”“密令”等字样,她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趁人皆是忙碌的状态,无暇顾忌,她突然联系芝士:“是他?”
“没错,是这个时空爱慕之心的持有者。”芝士毫不含糊地回答。
这次外出她本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但她擅长应对突发状况,细想之下,便抿唇莞尔,退后了几步。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投射在草地上,乱草初长,润闪闪地铺开绿色,梅树枝桠摆动间,沙沙作响,有一道细微的光影在刹那交换,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薇本是低头看绿草,闻声又是一笑。她佯作不经意地抬起头,却在茂密枝叶间对上一双狡猾慧黠,如夜幕璨星,暗中闪烁的眼。
她下巴微扬,那笑模样,便似是眉梢一点红梅染透青涩,韵致风流。
那人不知是如何想的,起初浑不在意,而后见她一眨不眨地对准这个方向,倒有了几分诧异,然后竟是幼稚顽皮地冲她一竖指,贴在唇侧。
比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渣少女战士 第6章 飞贼
等营地为寻不着楚妃而慌作一团的时候,白薇正在稍远一些的梅林里摘梅子。
梅林里那双狡诈眼睛的主人横躺在高高地树枝上,手枕脑后,随着风摇树枝而悠闲地摆动。而后,旁边的枝头传来女子因惊讶而笑嘻嘻地声音,“那一棵树上的梅子更大喏,你送我去那里。”
她拂开树叶探出来。
美人颐指气使,本该让自尊心强的男人发怒。然而她抱着一丛木槿,歪着头笑得比山花还要烂漫,叫他气懒懒的说不出话来。
“小心摔下去。”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挑衅地恶意。
哪个对着威胁自己的女人能有好脾气?
他方才一时不查被她发现了藏身地,本是有心和她玩玩,吓她一吓,可不知这女人是什么来头,看见树梢上藏着人居然还笑眯眯地冲着他。
然后待搜查的人走远一些,就拿了根树枝踮脚戳他,十分好奇地模样,“你是长在树上的人吗?”
“……”
“哼,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那个偷了东西的小贼!”她眨了眨眼,波光一荡,翘着眼尾笑道,“你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告诉他们,如何?”
“……”
“来人呐,这里有——唔——”她堪堪喊了几个字,就被粗粝的手掌一把捂住嘴巴。
原来是“小贼”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了下来。
“小黄鹂。”飞贼的声音好似有经过变动,并非原声,有一种异样地沙哑。然而他出口便是调侃,带着懒洋洋地捉弄,“如果嗓子被毁了,还能唱歌吗?”
感到怀里的人挣扎着摇了摇头,柔软细腻地脸颊蹭着他,他心里一动,然后忽而看见一个烟花信号筒被她迅速地扔到了不远的草地上。
“该死!”
他瞳孔骤缩,低咒一声,顾不得挟持人质,抢先在信号筒发射之前毁了它。
“小黄鹂的嗓子还完好。”她的胆子竟也很大,受他威胁也毫无怯意,反是清甜地笑着反问,“想要我大声唱歌吗?”
本来这女人没有武力,他再次辖制住她也未尝不可,但是经过刚刚的事,飞贼对她起了些许忌惮的心思,这女人倒还有点小聪明,看她神情大胆自然,难保她还有其它的后招。“说吧,什么事?”
“你会爬树。”她乌黑地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满是期待,“帮我摘梅子吧,我要最大的那颗。”
飞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将他的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爬树?
这么难看的姿势他怎么会做!
他随手拎起她,直接飞到了就近的那棵树上。
而后——
就被人一股脑地抱住了。
说是抱也不恰当,只是对方好像被突然上升的高度吓住,一回神,就立刻颤抖着抓住他腰两侧的衣服,颤栗地样子像被鹰叼到天上的白兔子。这没什么,他本来就是故意想吓唬她,她的表现可谓叫他身心舒畅!
可等她适应过来,粉白的脸蛋抬起时,那两丸璀璨如黑水晶地双眼让他蓦地一怔。
在那里,他看到了惊慌、兴奋、愉快……
这个女人……
“你吓死我了。”她因为激动,小脸显得红扑扑地,娇媚非常。“你真的会飞?你还能飞吗?溪边的木槿,你能飞到那边把花摘过来吗?”
“……”
飞贼觉得,在女人不怕死地、崇拜、质疑、期待地目光中,他很难摇头。
他一世英名怎么能让一丛木槿毁了!
·
“不过是踩在树枝上而已,你看我不是走得很好。”木槿被归拢到枝干交接的地方,她双手平展开,摇摆间轻盈地往他这边走来。
十足秀给他看的玩耍模样。
“这棵树高,摔下去你会连哭鼻子都哭不出来。”飞贼依旧斜躺,看也不看她那边。
“我不哭鼻子。要是真的摔下去,摔死了,我就变成厉鬼来找你。”笑声一收,低荡虚无的声音从她口中飘出,“呜呜,我死得好冤枉啊,都是因为你的诅咒,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幼稚……”
飞贼的嘲笑话还没完,倏尔听见一声惊叫。
惊呼声让他心中一悸,面色微变,飞快地起身。他身形快到极致,陡转的幻影掠过晃动的红梅,啄食的鸟儿甚至只感到一阵风吹过,没有被惊飞走。
他只偷东西,不伤人命。
这人是他带上来的,如果真的出事,难免心里会留下个疙瘩。
可待分开浓茂的叶海,入眼的却是一张俏皮笑看他的脸。
“你!”他面色几经变幻,青白不定,最终低咒一声,“该死。”
被骗了!
“看来我是不会摔死的。”她验证似的点点头,十分信赖地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她放一颗梅子到他手里算作感谢,拍拍裙子,腰肢一别继续她的摘梅大业去了。
“……”
飞贼默然看着她的背影半晌,狠狠捏碎了手里的梅子,梅汁炸了一手。
夕阳西下,天边大片橙红的光晕将梅林笼在其中,鲜红的梅子恍若有了熟透的风韵。
白薇终于在林子里寻她的唤声中直起腰,她背手擦去额间细汗,凑到飞贼那边说:“梅子够吃了。”
潜台词是,送我下去吧。
飞贼一双如夜幕星辰般地眼睛瞟过去,见她兜着木槿花枝编的篮子,里头盛着满当当的红果。此刻他仿佛忘记了刚刚被她捉弄的事,无规无矩地挑了一颗尝,酸甜的滋味充斥口腔。
女人都爱吃这种东西吗,小师妹也时不时抱着盘鲜果吃得香甜。
“该走啦。”她催声又至,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伸了个懒腰,银镌星的面具遮挡住了他鼻梁之上的面容,勾起的嘴角却掩藏不住。
最后看她一眼,他并指在唇边做了个“飞吻”的手势,从树枝上倒飞出去。掠过女主耳边的异常沙哑的话语渐远渐轻。
“小黄鹂,我叫楚歌,别忘了。”
·
楚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前要告诉“小黄鹂”自己的名字,倒是愉快地猜测着惊怔在树上下不来、手足无措的女人会是什么神情。结果等他飞出园林,摸了摸密令藏身的位置,才悚然一惊,星眸骤沉。
空的。
难道是那女人……
不对,他转头又想,让一个连轻功都不会的女人偷他走的东西?
不可能!
相比起来他倒更愿意相信东西是不小心掉落的。
……可惜,这一趟走空,等皇帝回了皇宫,就不能那么轻易了。
·
白薇拘起一捧清澈的热水,任它自臂肘处流淌而下,一边听着芝士的今日小总结。
“爱慕值有15%噜,对于初见来说还算不错。”芝士门牙一磨,瞬间“咔咔咔”把一个透明坚果样儿的东西咬没了,满足地道
“我看他待女人的反应,很有趣……不像一般男人趋之若鹜,但也不是浑不在意,到像未曾明白男女情爱的妙处,有一种懵懂的感觉。”
这个他,指得赫然是白日里妄图把她困在树上的飞贼楚歌。
芝士“嘻”地一笑,没有接话。
白薇慵懒地打着呵欠,翘起的眼尾泛着迷离水色,间隙里渡去一缕眼风儿,似嗔它又故作神秘。然而她到底不甚在意,推开水波从浴桶中站起身,墨发松松一挽,披衣走出去。
许是摘梅尝梅,使得白薇心情十分好,一双宫人堪堪将屏风移开,露出那张清水儿灵透的面容,还有那似沾了鲜润的蔷薇花的唇瓣,皇帝霎时就将她失踪的事撇到了一旁。
她现下不像前面乍然看到那对夫妻时的茫然状态,伤人又伤己,如今情绪似乎渐渐好了起来,他自是欣喜非常。便是由着她的性子一回,他也乐意。
倒是白薇见皇帝依旧还在,奇怪地蹙了蹙眉。
“朕陪你用膳。”他的视线仿佛凝在她身上,见她看过来,眉眼当即变得柔和。
“……谢皇上恩典。”
皇帝不大高兴她的疏离,但到底忍耐着,依旧与她笑说:“有什么可谢的,往常朕也常同你一起吃。今日叫他们备了梅子酒,正好喝两杯。”
白薇侧着脸,流苏晃在颊边很是清妩动人,“好。”
她这般,便让皇帝心情陡然明朗起来,含笑令众宫人布菜,与她携手就座。
谁知对方刚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来,她脑海里就突兀地响起了一个提示音。
叮!
【上回合渣男悔过值上升10%,总计共百分之40%,请历练者再接再厉。】
【悔过值达百分之40%,根据历练者的优秀表现,特赐予技能“一箭穿心”,可在被攻略者心防脆弱时使用,增强效果。】
“什么东西?”她在心里问。
“嘻嘻咿,你不是叫人家多给你行方便嘛,系统有自己的程序,也不是完全受我掌控,但是把一些技能提前开放给你还是可以的噜。本来是要多做几个任务度过实习期才会出现,现在只要达成它的要求就好惹。”芝士很快跳出来解释,“比如‘一箭穿心’,只要某一次攻击达到30%数值,就可以获得。”
“你第一次攻击强力就有达到30%,当然可以有。唔,还有其它的技能,就靠你自己触发啦。”
“有点意思。”白薇看着凭空出现的半透明面板,笑了笑。
面板的底部排列着三行正方型小空格,其中第一排第一个已经出现了一副图,画着一支箭射穿了一颗红心的图样。
【滴滴滴,“一箭穿心”技能启用】
[触发式提问]皇帝给你盛了一碗汤,你的回应是?
a.温柔地对他笑,然后泼在他身上。
b.温柔地对他笑,接过来喝掉。
c.温柔地对他笑,接过来,但放下不喝。
白薇:“……我们能不能不温柔?”
芝士:“Σ( ° △ °)︴第一次就遇到系统坑你,白薇薇你人品太好惹。”




渣少女战士 第7章 系统
白薇最终还是选了c。
接过了那碗汤,却将其置于左手边。
皇帝先是欣喜,紧接着便是眼底一黯。忽而,他感觉到心脏被针扎一般刺痛,眉头狠地一皱。
【悔过值上升2%,共计百分之42%。】
看皇帝的表情动作,是真的心脏刺痛?
白薇直观地感受到了系统的神奇之处,倒是有几分相信它能将自己的残魂修补好了。她把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继续看面板上其余的东西。
此时,刚刚使用过的“一箭穿心”已经变成了灰色,点在上面便显示出“冷却时间一个时辰”的字样。
除了三排格子,右侧竖着一排不知何用的图标,其中一个点开来竟在框子里出现了她自己的身体,一身杀手黑衣,面巾遮住了她被煞气侵蚀后半边毁容的模样。她凝望半晌,点了下某个双箭头的图标,立刻转换成了楚茵的身体。
无论是哪个形象都是立体的模样,都可以上下左右旋转。
芝士见她一心两用,用意识操纵的不亦乐乎,就凑过去讲解,“这是装备栏,等你搜集爱慕之心的时候就知道它的用处惹。其它的图标你还没权限点开,不必想噜。”
白薇想了想,觉得这会儿细看也确实不太方便,还是等皇帝走了再做探究的好。
用餐时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除了推杯换盏的清冷脆声,间或他也夹一筷子楚茵喜欢吃的菜,或是关怀一番。见她没有全都拒绝,偶尔也会尝一尝,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可惜一句求见破坏了温馨的氛围。
南歌接了小宫女的讯儿时,立刻愤恨道:“又是她!娘娘如今不似从前,难不成她们还敢胡来!”
她自觉说时音量不大,但因殿中忽而静下来,就被司徒延听进了耳朵里。
他浓眉皱起,不悦地问:“什么事?”
“启禀皇上,是瑜华殿的宫女浣纱,说来寻娘娘求药。”南歌抖了一下,立刻跪下回话道。
“求药去太医院,来这儿闹什么。”皇帝愈加不快。
自上回舒妃从台阶上摔下来又被茵茵闹了一通之后,怀相不好他是知道的。只是看见她的肚子难免想去茵茵和他的孩子,他鲜少过问。
但再怎么说,关乎皇嗣,太医院那边不敢怠慢,何必求到瑶华殿来。
“是楚家特有的一味药,当年楚家有个闲散族人去往邻疆游览风光,最后有些际遇,就得了一些名为‘大青根’的药。”开口解释的却是楚茵,她拎着勺子笑低了眉梢,“这药稀奇的很,舒妃曾经说要保胎求过一次。皇上说我要不要给?”
皇帝闻她问话意外看她一眼,沉吟了片刻便答:“领疆荒蛮哪有什么稀罕好物,你给她就是了。过会儿朕叫张明德去太医院给你取更好的来。”
她笑容不变,“南歌,去把药取来,给舒妃送去。”
南歌闻言一急,也顾不得这是皇上答应的事,脱口就说:“这哪里是保胎药!不过是治风寒的药罢了。娘娘也忒好性儿了些,难道您忘了当初……”
“南歌!”楚茵截断了她的话。
皇帝骤听这话心里一沉,侧目,“你让她说。”
“是。此事娘娘不计较,奴婢却咽不下这口气!皇上若要责怪,只怪奴婢妄议妃嫔便是。”南歌狠磕了个响头,咬字清晰地叙述起来。
其实事情也简单,不过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嫔,仗着圣宠和皇嗣在别的妃嫔面前耀武扬威罢了。
彼时舒妃并不知道楚茵是皇帝的心头好,但她知道在自己受宠前,最受宠的正是楚妃,所以她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来了。
她借口保胎求药,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这不过是像人参一类的补药。然而楚茵怎么能不知道?大青根外面人传的玄乎,其实只在防治风寒有奇效罢了。
她恐怕孕妇胡乱用药对身子骨不好,又担心舒妃吃心,以为自己找借口不给,便歉然道:“不是我不给,可惜我也没有了。”
“当真是没有了?”舒妃傲气凌然地斜她一眼,对浣纱嗤笑道,“你瞧,又是一个见不得我受宠的。”
浣纱给主子新换上一个暖烫手炉,啧声道:“娘娘,楚妃娘娘可和别人不同,她不是见不得您受宠,她是巴不得您赶紧和她一样失宠呢。”
“楚姐姐这就不对了。皇上最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姐姐这样占着好东西不分人,心肠又歹毒,可讨不了喜欢。”
楚茵咬住下唇,强忍着没说话。
舒妃不信也就罢了,她早有预料,就是白让她说几句也没什么。
这是阿延的计划,她不能一时冲动毁了它。
舒妃见她和个木头人似的不动,抚着手炉冷笑道:“看不出姐姐还是个脾气犟,不知悔改的人。既然如此,少不得我来帮帮姐姐了。”
她在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皙白的手一扬,清脆给了楚茵一耳光。
“啪”
楚茵的脸被扇侧过去,白皙的面庞上很快红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直刺进肌肤里,靠近鬓角的地方更甚有一道划痕渗出血丝。
舒妃却甩了甩手,冷笑着警告:“别给脸不要脸,叫你一声姐姐,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楚妃呢。不过是皇上用过就丢的玩意儿!”
“娘娘仔细手疼。”浣纱捧起舒妃的手,心疼道:“为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何苦来,皇上倘若知道了,不知要多心疼呢!”
舒妃挑着眼角,气势凌人地感叹:“哎,皇后被废,后宫都没个人管教规矩。也只有我关心皇上,为他分担一二了。”
这边厢好一出温情戏码,那边瑶华殿的奴才们看见主子脸上那鲜红的手印却都愣在原地不动。碍于舒妃的威势,怯懦不敢向前。
他们什么身份?就是瑜华殿一只狗都比他们金贵。他们可没胆子得罪宠妃!
甚至楚茵气怒之下,还有人上前拦了一把,苦苦劝她道:“娘娘何苦逞强,已没了圣宠,倘或冲撞了舒妃,叫她反告上一状,在皇上面前,咱们能讨着什么好儿……”
南歌在一旁气得发抖,闻言上前狠命将人拉开,但也不敢真的对舒妃做些什么。
舒妃就站在那儿抚着手炉,看着眼前曾经盛宠的女人被几个奴才辖制的画面,笑得温柔开怀。
楚茵后来去太医院求药,然而有舒妃从中作梗,拿到的都是劣质低等的膏药。南歌一边给她凃一边掉眼泪,红肿也就罢了,划在脸上的那一道倘若弄不好,却是要留疤的。
彼时她也害怕了,想着太医不可靠,她还可以去找她的阿延。
可那阵子刚废后,皇帝忙着处理后续,根本顾不上她。南歌大雪天在御书房门外等的瑟瑟发抖,就为着等宫人去通禀一声,却因为她不受宠,从没传到过皇帝的耳朵里。
“……皇上若是不信,仔细看娘娘鬓角的地方,因用的药膏低劣,那疤痕虽淡却尚存……”
皇帝已经脸色铁青,他压抑着怒火去看楚茵的面颊,果然见到一道浅而淡的疤痕从耳际延伸到鬓角,短短地一道,已经叫他胸膛起伏,怒不可遏。
“张明德,把当初使绊子的太医、没替楚妃通禀的宫人都给朕找出来,朕倒要看看,谁敢做朕的主!”
张明德赶紧上前应命。
“至于舒妃——”他眼暴寒芒,语气说不出的森然狠决,“告诉她,她要是没用到这味楚家秘药立刻就小产身死,朕再考虑把药给她。”
他已经想起来了,茵茵小产那日,舒妃的宫女在他面前用此事抹黑过她。暗示他因为这味药没得,舒妃的胎才怀得不稳!
一个治风寒的药?
可笑!
“楚妃这一巴掌,同为妃嫔,谁给她的权利打下去?”
张明德一愣,犹豫了下,“这……”
打都打了。
“给朕打回去!”
皇帝抚摸着楚茵鬓角的疤,心疼不已,头一回不准备对女人留手。冷声下令,“你亲自动手,若不让她同样留一道疤,不准回来复命。”
张明德自是觉得棘手,舒妃到底还怀着龙胎呢,这要是觉着被他一个太监掌掴咽不下这口气,动了胎气。难保这账不会算到他头上来。
不过看看皇上这样子,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打不行!
很快,南歌又被派去太医院再寻好药,瑶华殿因这遭事故嘈杂起来。
楚茵冷眼旁观看了一会儿,最后双睫垂下,唇畔浮起清美绝伦的微笑,“阿延何须如此动怒,难道你忘了吗——”
“是你亲手把伤害我的利器交给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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