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少女战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甄栗子
他沉浸在她的仰慕、痴爱和痛楚中,久久不能自拔。
“阿延,你痛吗?被我欺骗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她轻声问,复抵开他缓缓嫣然, “你说她是我的挡箭牌,没有机会抢走一丝一毫的你。可你骗了我,你违背承诺真正宠幸她的那一日,我也是这么痛的。”
“我其实还是怪你的。”她在皇帝刹那收紧的臂膀间,低眉轻道。
“我嫌你脏。”
皇帝身体的肌肉紧绷,额角青筋暴起,脸因痛苦而显得狰狞。
可她仿佛无知无觉,继续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渣少女战士 第10章 爱恨
“我恨你。”
这句话音一落,空荡地殿阁中便再无人声,久久地安静下来。
白薇却能感觉到皇帝抱着她的身躯,正慢慢地僵硬起来。可他依旧抱着她不放手,甚至是死死地把她按在怀里,让她险些不能呼吸。
“……何必呢。”她往日眼角眉梢的青涩尽皆褪去,像是在一夜之间因巨大的风浪成长了起来。
只是安静地道:“虽然此番你没有说,但摘梅那日起我就懂你的意思。你说的我都明白,等舒妃诞下皇子之后,我才能和你有一个孩子。倘使她这胎生得是公主,又或者干脆就生不下来,我依旧不能生。”
“到时候我若有孕,岂不是要生生将胎儿打落。”
“不可能!”皇帝猛地反驳她,可转瞬对上她无波无澜的眼睛,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的……
即便舒妃生得是公主,他又怎么舍得让她落胎。她是他最疼最爱的茵茵啊……
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唯一的、最重要的女人!
然而……
朝政又该怎么办,难道当真要纵得楚家嚣张,为皇室姑息养奸吗?他痛苦地想着。
“你素来果决,唯独在我的事上踟蹰徘徊。”白薇依旧静静地和他对视, “你看,你是不是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好不容易原谅了你,你自要与我欢喜一场。至于孩子,这问题你已头疼太久,便是趁着一时欢愉放一放,也无大碍。”
“朕绝没这么想过!”他牙根紧咬,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了,可她下一句用温淡口吻说出的话又让他泄了力气。
“那我此番有孕的后果你也没想过,对吗?”
白薇的眸光清冷,唇边是涩然的笑意。
“阿延,你可以在这件事上优柔寡断,因为除了我,你还有后宫三千佳丽。除了我的孩子,还有天底下无数的女人愿意为你生。可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喉头像哽着铅块,咽不下也吐不出。
那些女人不过是调剂的玩意儿,怎么能和她相比?可她不会信。
他可悲地预料到了她的不信。
“……我的孩子也只有我一个母亲。”
“他甚至不知道,在他还没有出世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厌弃了他。是,我懂你支持你,为你苦为你痛为你傻。我热烈地期盼你站上最高的地方,仅仅因为你想,我便愿意。可是他的人生不属于你,不属于我!我对你的支持和期待,绝不包括拿他的命去换!”
“我绝不允许你们妄自决定他的人生!”
冷静不复存在,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揪紧心口的位置,红了眼眶,近乎是防备与警惕地看着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那样的情景。
那让她惧怕颤抖地、一如曾经小产时的情景。
她终于击溃了他长久以来稳固的心防。那双陌生警惕的眼睛仿佛在说,天地间唯她一人欢喜心疼着他们的孩子,他是和旁人联合起来伤害他们母子的罪魁祸首。
这样近乎诛心的言语,让他直视自己所有的卑鄙,让他狼狈不堪。
没错,他根本就无法保证这一切,又有什么理由来质问她的果决?
终于,长长久久地思考让他疲惫地闭上眼,沙哑地道。
“避孕药伤身,你以后别吃了,朕不碰你就是……”
白薇的情绪却反而又平稳下来,只是眼仍旧是通红。她就这样笑了一笑,“我明白,以前也是如此,没有什么不同。”
是的,没有什么不同。
他难以克制地厌恶自己。
然而她的话还未尽。
“阿延,你还记得吗?我当年忐忑于你的计划,唯恐你转而喜欢上她,你那时疼我如至宝,甚至不允许有什么事叫我这样惶恐不安……”清澈的声音仿佛有着少女时的羞涩,和全无保留的爱慕。
“于是你承诺我,你绝不会碰她,你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假的,是做给宫人、做给皇后看的。你心尖上的人永远只有我楚茵一个。你很少说甜言蜜语,这话叫我无法不感动,无法不信你。”
“可是你违背了你的誓言。”
“舒妃的孩子就是你违誓的证据,也是我失去孩子的原因、我所有痛苦的开始。”声线里的欢喜已经全然消失,她残忍而平静地笑着道,“只要她的孩子出生,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背叛和无情,此生,我都不会再给你生孩子。”
皇帝再次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球显得那样可怖。
·
姓名:白薇
容貌:清秀(附身状态)
声音:清澈(附身状态)
调/教对象:悔过值已达72%
攻略对象:爱慕值尚只15%
煞气值:100%
(黑云滚滚,凝而不动。想投胎?想想吧!)
恢复值:0%
(满目疮痍,不堪入目。放弃吧,丑一世。)
技能:一箭穿心
装备:无
将几个数值铭记于心,白薇意动间,人物属性面板便随之合上。
虽然和皇帝对峙的时候使用了“一箭穿心”技能,不过这样看来效果不是很显著。
“原身的煞气值和恢复值都要彻底完成任务才会变动。”芝士这回乖觉得很,度她神色就把她需要的消息吐出,“越到后面悔过值会越来越难上升,这次有增加20%很不错惹。”
它小幅度美妙地鼓掌。
白薇被它矜持的笑容逗乐了,一直以来似弓弦紧绷的身体稍松。
她以前做杀手任务的时候便如是,不允许有一点松懈,如果因此造成损失,那下场将会非常的惨烈。初时她犯过几次错,后背上的鞭伤多由此而来,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芝士偶尔插科打诨的态度也让她明白,如今的任务和以前不同,她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自己。
“‘春梦了无痕’这味香有限制,初始会让皇帝产生幻觉,以为曾和我欢/好。到后期最多就是做做春梦。这一击不能多用了。”她在放松的时间里,安静地思考着。
司徒延到底俱有帝王的威仪和不肯让人践踏的自尊心,那日她说得决绝,他虽然又悔又痛,但是在此事上无法相让,便试图说服她。
直到后来被她的态度激怒,听她说出“后悔入宫,想要回楚家”的话来,才发了狠,吩咐人看管住了瑶华殿,轻易不让她出来。
“你不喜欢看见舒妃,朕明白。等她的孩子一生下来,朕就即刻将她贬入冷宫。”
“你只需在瑶华殿里安生修养,等身子将养好了,外头的事朕也就尽数处理好了。”他固住她后脑的力度加大,一定忽视她的抗拒,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到时候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和舒妃那回是个意外,他本无碰她的打算,谁知喝醉了酒,宫人无知又在殿里点了合欢香,他才一时失控。事后那个宫人自然杖毙了事,但舒妃经那一次便立刻怀上了,再到后来废弃皇后,楚家的势力脱离掌控,他改了计划,觉得需要这个皇长子。
这孩子再碍茵茵的眼,也不能不留。
况且他虽然伤恸,但也认为除了他,她还能和谁生孩子?
茵茵那么喜欢孩子,肯定不能忍受一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说这话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等到他腾出时间,多哄哄她,陪陪她,几个月她不消气,消磨三五年也会肯的。
白薇哪儿管得他许多想法,就算让她知道,也不过是嗤然一笑。
深爱你的茵茵早就被你和舒妃折腾得香消玉殒了,别说这些话听了叫人不舒服,就算是再深情再甜蜜的话,也不过是枉然。
于事无补。
他唯恐她联系楚家,兀自脱离皇宫,就将她软禁了起来。
只是经过上回血洗的教训,又有皇帝派下来为楚妃调养身子的太医、嬷嬷,那些宫人倒还不敢怠慢。
“这药苦得很,娘娘慢些喝才是,小心呛了口。”南歌轻声劝着,复递上一颗蜜枣儿供主子甜嘴。“对了,刚刚听小林子说宫里进了刺客,也不知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连皇宫也敢闯。”
却不知为何,白薇虽然说着不生孩子的话,但太医开出来的药汤再苦,也一应都喝了,皇帝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近些时日萎靡的精神一振,做事也愈发有动力了。
早日把绊脚石都铲除了,他才好没有顾忌地宠爱茵茵。
皓腕上悬着的碧绿镯子轻晃,白薇听着讯息心里一动,拿帕子拭了嘴角,推开南歌手里的蜜枣不吃。
南歌知晓主子吃了好一番苦,这些性情喜好的变动,皆让她觉得心酸,并没有起疑。
“刺客?”
“可不是,眼下皇上正命人大肆搜捕呢。”南歌回答完,见主子从腰间荷包里寻出一枚令牌,抚摸着上面的纹理若有所思。那令牌的样子从未见过,她便问:“娘娘何时有了这个?”
“阿延送的。”白薇随口答她,便摆摆手,像是对她说的消息失去了兴趣一般,将令牌扔上妆台,对镜打理起如瀑倾泻的长发来。
南歌闭住了口,将碗收拾好,先行退了出去。
镜中的女子肤白如玉,一对柳眉拂了黛色,那双衬在下面的眼便荡起盈盈的水光来。那容貌本不过是清秀,盖因双眼灵动,像是会说话一般,就凭添了叫人伫立而望的本事。
白薇指尖一点红唇,歪头笑起。
可惜,她原先的面容比这要好看许多,只硬生生叫煞气毁去了半张,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这张脸便也让她贪看起来。
“咚”地一声,恰在她神思间,一颗梅子凭空摔在梳妆台上,溅起了两三滴梅汁。
“咚、咚、咚”
梅子接二连三地落下来,像下了一场梅雨。
可惜这梅雨不是六七月的梅雨,溅在衣衫上的红渍叫人着恼,镜奁前的美人看着看着颦起娟秀的眉。
“梁上君子”见她一直没抬眼,终于玩够收性,也没了耐性,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好啊。”他怪异沙哑地嗓音依旧,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仿若浑不在意,然而压抑的愤怒与不满却透露了出来,“小黄鹂,原来我的令牌是叫你偷去了。”
他把木槿编织的篮子丢在她面前,里头赫然是她上次兴致勃勃摘的大个儿杨梅。那时她担心皇帝询问杨梅的来处,就把东西搁在树下。
让折返回去找密令的他发现带了回去。
这一回说不清什么缘故,许是知道她在宫中,要询问她密令的下落(说不定掉落后让她捡走了)他鬼使神差就把这篮梅子也带进来了。
说起来,要不是这框子蠢笨的东西,他也不会被失手发现……
“你又吓到我啦。”她像是惊讶地歪着头,可是慢条斯理用手梳着墨发的模样丝毫没有可信度。再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又觉得很烦,冲他挑着细弯的黛眉说,“我喜欢就拿走了,你管我呢?”
这纯稚又恶劣的口吻,让看过她和婢女相处的楚歌一愣。
但这种细节,他向来不怎么在意。他现在满心漫眼,在意的都是另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偷走的?怎么偷走的?”
一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他的东西,简直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偷了我的令牌还……”
他终于心头火起。
“你的令牌?”白薇趁他不注意,眨眼间就把令牌收回了荷包,她哼了哼,“是你偷了阿延的令牌吧。”
楚歌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反而突然冷静下来,眼眸一眯,盯着她问。
“阿延?你和昏君是什么关系?”
渣少女战士 第11章 太监
“我为什么告诉你……”
白薇最后一个字气音突然弱下来,她眉尖若蹙,唰地转头看窗外。
铁甲相撞击的琅琅声入耳,她和楚歌对视一眼。
“是禁军。”他的表情很平静。
她眉眼安然,弹了弹衣衫上点点梅红,宛转一笑。因为她看见半透明的面板又弹了出来,芝士的虚影在面板的一个角落对她可爱地眨巴眼。
[触发式提问]禁军要将飞贼抓走,你准备对飞贼说什么?
a:你快走!我没事!
b:我帮你。
c:别怕,我不会出卖你,让我和你一起度过难关。
白薇弹了芝士一脑门,见它抱额傲气的瞪视模样,笑收回视线。纤白的手指在对方不经意的情况下点了点,最终选了b。
她对上他平静的神色,微微一笑:“我帮你。”
飞贼猛地一怔,诧异须臾,难以克制地翘起了唇角。
真奇怪,明明她的口吻那样平淡,甚至前一秒他们还在针锋相对。然而她只是用不忧不惧地神态说出这句话,他便觉得她可以信赖。
尽管凭他的本事,飞窗遁走即可,但他仍然留了下来。
禁军首领带队到此是为执行任务,但是顾忌皇上暗地的嘱咐,不敢强行做什么。他皱皱眉,想起刚刚隐约听见的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再一看见紧闭的门扉,觉得有点难办。
但再难办还是得办。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楚妃娘娘,皇宫内突现刺客,卑职受令搜查捉捕,不知可否将门打开,容我们一查。”
“倒有些不方便。”白薇清澈如水的声线流出,携着一股子倦懒之意,“横竖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刺客,你不必看了。”
这强硬的态度叫禁军首领颇有些傻眼,这到哪儿也没见这么说话的啊。
后妃都是一群女人,当然不喜欢他们这些大男人跑到闺阁里去搜查,这举动本身的意味也叫人不舒服。但皇宫进刺客是大事,是关乎圣上安危的,就是舒妃,那也会编个理由搪塞他。
自然,他绝不会拿着这个理由去糊弄皇上,仍旧查看了一番。
所以楚妃这里——
“娘娘,刺客之事关乎圣上安危,卑职斗胆……”他心里到底对刚刚隐约听见的,仿佛是男人的声音还有些疑惑、踌躇。
“知道自己只一斗的胆子,还敢显摆到娘娘跟前儿来,哼!”太监那捏着嗓子的娘娘腔声音忽而自屋中出现。独属于太监的不屑、犀利和韵味皆是十足,好像眼前活生生立了个捏着兰花指的人。
禁军首领寒毛一竖,觉得天儿一下子就阴寒下来了。
“娘娘歇午觉儿呢,你们一群大老粗在外头嚷嚷,扰了娘娘的觉,看皇上不削你们。”他训禁军像训小太监似的,还上瘾了,“还是回去称量称量,有个十斗胆儿再来罢。”
“你!”
禁军首领愠怒,可是这火还没发出来,就听楚妃又开了口。
“小楚子无理。还不给大人道歉!”
“娘娘……哎,咱们娘娘就是善良好性儿……”“小楚子”不情不愿地一叹,复佯作诚恳地对外说,“大人勿怪,咱家阴阳不调和,难免怪气,您千万别和咱家一般计较。”
这话叫禁军诸人一时憋笑。
阴阳不调和,这话说得极对,只亏得这位公公肯这么埋汰自己。
禁军首领的火也是一下就泄了,哭笑不得。但到底没了对楚妃二人的恶感,想了想,倒觉得刚刚听见的声音,大约就是这个小太监发出来的。
还没想出个大概,他脑袋里正琢磨着的楚妃倒是体贴起来。
“罢了,这位大人领着圣旨皇差也不容易,小楚子把门开了,叫人查查罢。”
“这……多谢娘娘恩准。”首领也不矫情,立刻道了谢。
等门“吱呀”开了,禁军首领便恍然大悟楚妃所说的“不方便”是什么,对方身前一碟儿杨梅红果,衣襟上点点梅渍,立时映入眼帘。
这确实有些不方便,倒不是推托之词。这样看来,楚妃为人却比别的妃嫔直率。
他瞧着瞧着,就被旁边伺候着的“小楚子”公公白了一眼,他这才收敛了目光。
他见几个得力的下属一番轻手轻脚地查看,最后俱是摇头后,立刻告了个罪。
白薇不置可否地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人何须在意。你替皇上办事,我就不会为难你。”
这话叫一开始因对方推脱而疑虑甚重的禁军首领讪讪。
但是他为君办事,面皮儿再薄,轻重还是分得清。他面容凝肃,没再说什么话,行了个礼方带着下属退下去。
然而退到殿阁外,他仍在兀自思量。
那位小楚子公公相貌清奇,神气十足,纵然自己一身银胄,银光森然,也没见他有过半点怯意,丢白眼丢的毫不犹豫。
这算得上是半个奇人了,有些可疑……
不过他暗自凝神,仔仔细细揣摩过那位的神态举动,连着一开始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嗓音也掰开想了一通,比起一般的公公,除了胆大不惧人、犀利诙谐外,实在寻不出什么疑点,才真正收兵退出瑶华殿。
·
【叮,爱慕值上升15%。】
白薇瞅了一眼面板,觉得稀罕,看来这等触发式问答题的奖励很丰盛。
不过想必与当前的情景也有关系,上回有关皇帝的那个选择数值就没有那么夸张。
“先抑后扬,果然叫他飘飘然。什么禁军,不过是一群废物。”楚歌“哼”地一笑,话是嘲讽,手下倒茶地动作半点不慢,他瞟她一眼,戏谑笑道,“请娘娘用茶。”
太监服还是白薇给他的那身,不过方才尖润的嗓子不复,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怪异。
经刚刚禁军一闹,他也知道了眼前女子的身份。与他这般默契的小黄鹂居然是那个昏君的女人……
他心底深处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看不出你还挺有当太监的天赋嘛。”
白薇在他身上溜了一眼,说出的话让他得意的面色顿僵。
“你既然喊我一声娘娘,就该懂宫里的规矩。”她斜签着身儿,全不理会衣衫上嫣红的渍迹,端的是一副深宫娘娘的姿态,“须得你先试了有无毒,才能供给我喝。”
飞贼眉眼间的跃跃欲试淡了下来,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不知她是当真发现了他私底下的动作,还是单纯地玩笑。虽然觉得女人一向都没什么本事——
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连几次推翻自己的设想,让他不敢大意。
白薇勾了勾手。
他俯下身倾耳过去。
“小楚子,指甲里的白粉末还没擦干净呢。”说完,见他下意识地低头,她狡黠地轻笑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被骗了,大为懊恼!
这个女人!
从来只有他戏耍别人的份!可是一遇上她,先是被她言语制住带她摘梅子,甚至轻信了她单纯无辜的外表,伪装的惊叫,而后是好不容易趁皇帝出游盗来的密令被偷,如今又是下迷药被她发现。被发现不说,竟还信了她的话,被她诓了出来!
真是枉费他天生一双看尽所有细微处的利眼,和下功夫苦练的一番演技。
“你不要羞恼……”她不知何时又将令牌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阿延平时看着聪明,其实也很笨,你说他昏君一点都没错。他一见着我,嘻,脑袋就是昏的。”
楚歌无语,半晌咬牙,“好不要脸……”
这根本就是说她自己美色迷人心智,使人昏庸。美色,她有这个?
“你才不要脸。”她不甘示弱地驳回去,还振振有词地道,“先是戴着一张面具不敢示人,现在脱了面具用的还是别人的脸,哼,也不知自己的脸是有多丑呢,好不要脸!”
“……怎么发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还是那样的笑容,很纯稚,很恶劣。
楚歌默然。
他陡然觉得自己遭遇了一生中最强劲的敌手。
无论是神秘莫测、狡诈、还是言辞,全都比不过人家。最可悲的是,对方是个女人,他要是做得出格,说不准还要落下个欺负女人的名声。
见鬼!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抛开了风度,无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备劈手夺下她手上把玩的东西。
可是——
令牌顺利到手,他尚未脱身,再次诡异地被她一把抱住了。
说是诡异,是依他练过轻功的身形,绝不可能被人轻易碰到。她能整个抱住他,可见动作不慢……
“身为皇帝的女人,居然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就不怕那个昏君怪罪。”他撇开疑惑,挑着眉低头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该死,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
好好地没病没灾,心脏乱跳什么!?
难道是——
上火了?
渣少女战士 第12章 真相
白薇也不知听没听见他的心跳,总之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抱得死紧。她倒也有自知之明,虽然灵魂是杀手,能看穿对方的举动,但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光凭比身形,她是夺不下这令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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