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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钱大钧从善如流,说道:“你不必担心,我这一次过来,是有一件事问你。你刚才在会议室说过,计划有三处漏洞,但话没有说完,是不是?那第三个漏洞是什么?”
戴小点微微偏着头,琢磨了一下,说道:“第三点嘛,实际上是我提及的第一点的引申,阵地没有纵深和防御机动部队,正面过大,兵力分散,部队完全是一线布置,没有战术深度,处处设防,却处处薄弱。很容易出现一点击破、全线溃败的情况。”
钱大钧一面听,一面点头,看他说完了,站了起来:“捷三兄,我该和您告辞了。”
“好,我知道慕尹贵人事忙,也不敢留客,且等日后吧。”佟麟阁陪着他向外走了几步,一个副官拿着一张信封迎面走来,佟麟阁顺手接过,和钱大钧走了个并肩,低低的声音说道:“慕尹,枝云年少气盛,但他总还有那么几分功劳,还请慕尹兄在委座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啊!兄弟多多拜托了!”说话间,把信封塞到钱大钧的手中。
钱大钧一笑,很自然的接过信封,说道:“枝云是29军出类拔萃的虎将,大钧身在南京,却也早有耳闻。捷三兄放心,兄弟自会关照。”
佟麟阁自然是感激不尽,好话说了一箩筐,目送他登车远去,转头回到楼上。烦躁的说道:“都出去吧,枝云,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张樾亭、张克侠、赵登禹几个鱼贯而出,很快的,房中只剩下两个人。佟麟阁摘下军帽,在有些花白的头顶挠了挠,慨然一叹:“枝云,你啊?!”
戴小点真有些感动了,他看见了佟麟阁贿赂钱大钧的举动,心中深深地涌起歉疚之意,“钧座,我知道错了。您……您为了我,还给那个钱主任送……钱,我……”他结巴了半天,突然挤出一句话来:“回头我把钱还您!”
佟麟阁噗嗤一笑,“废话,当然得还!”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笑了片刻,佟麟阁说道:“枝云,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坏脾气啊,真得改改了。不论对象是谁,也不分身份差别,看见别人有错处,就直言不讳的指出来?得罪了人你都不知道!在咱们集团军,大家知道你有勇有谋,也都愿意宠着你,可以后呢?难道就真的这样一辈子下去了?”
戴小点沉默良久,他知道,佟麟阁的话是对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有几分敬畏。以老蒋的身份,在面对晋省的阎老西、西北的某共、两广的李、白等多方势力时,也不得不选择隐忍,你又凭什么狂妄?真以为有天书在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明白了,钧座,以后,我会改的。”
“这才对嘛!”佟麟阁笑着说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带着你,去启予将军那,你当面给他道歉!”
“别啊!”戴小点一张俊面都要扭曲了,可怜巴巴的说道:“钧座,商司令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等一会儿见了面,他要是拔枪毙了我,您得多心疼啊?还是回来吧,回来再说吧?”
“呸!毙了你我更省心!你少废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告诉你啊,到时候你可别又给我犯浑,听到没有?”
“听见啦!”戴小点要死不活的说道:“男人嘛,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佟麟阁从来没听过这样隽妙的句子,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说笑几句,电话响起,佟麟阁一把拿起,笑容立刻收敛:“喂,我是佟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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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花园,委员长的临时住所内,老蒋与汤恩伯相对而坐,和刚才提及戴小点时的疾言厉色不同,面对汤恩伯,他的脸色很是和缓,语气中透出不加掩饰的欣赏:“我看过你在南口作战中的报告,实在是大涨了中央军的锐气啊!百姓鼓舞、士气提升,自不必提,便是日寇,面对有着抗日铁汉名号的你,怕是也很有几分敬畏了吧?哈哈!”
汤恩伯面对老师的赞美,报以和煦的一笑,“南口作战,取得这么一点功绩,全是校长指挥有方。学生所做的,不过是趋役奔走的小道,何足挂齿?”
老蒋点点头,忽然问道:“刚才会议上,那个戴小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这是不消说的,汤恩伯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他眨眨眼,说道:“委座,何必为这样的人动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校,一纸手谕,把他拿下,还不是任意搓圆揉扁?!”
老蒋笑了笑,他知道,汤恩伯绝不是外在表现出来的那么粗豪,这种带着几分表演痕迹的状态,也是他的一种处事之道。“恩伯,你是前方领军大将,在你听来,那个姓戴的说话,可还有几分道理吗?”
“委座,这样眼高手低的年轻人学生见得多了,不过是大言欺人、以博人关注而已。”汤恩伯说道:“至于说什么道理,学生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生而知之的,更不用说那些对日军行动预判的话了。倒似乎他能够未卜先知似的!”
老蒋点点头,问道:“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说,第一战区的行动,一如计划?”
“呃……”
“怎么了?”
“不,没什么、没什么。”
老蒋白了他一眼,说道:“恩伯,你,我是很相信的,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倒不是有什么碍口之言,只不过,学生从刚才就一直在想,如捷三、树棠,乃至戴小点那样的人,嗯,特别是戴小点,他是第一线的指挥员,这样的人,在大略上,自然远远不及一些军中前辈,或者大本营总参谋部的高级幕僚那样的判断精准,但在具体的战斗中,所能想出来的点子,倒是有几分针对性。”
他这番话说得云山雾罩的,但细细品味,便能明白其中深意,简单的说,战略是指为了达到目标而进行全局的思考;战术则是具体的进行方式——汤恩伯这样说,等于就是完全否定了军政部提出的作战计划,不过他回答得很晦涩,不大容易理解就是了。
老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提高了嗓门:“来人!”
一个副官推门而入,恭敬的垂手肃立:“委座?”
“叫熊次长过来。另外,拿一张平汉线和津浦线的地图来。”
“是!”副官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熊斌手中拿着一张卷轴敲门而进:“委座,您有事找我?”
“****,我刚才和恩伯军长谈及枝云旅长的话了。”老蒋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说道:“把地图展开。我想再研究一下。”
“哦。”熊斌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和汤恩伯拉开卷轴,平铺在面前的茶几上,老蒋弓下身子,认真的梳爬着,“也就是说,日军现在的动向,是已经在马厂地区布置下战力,等战斗打响,第一步就要拿下青县地区?”
“是。”熊斌和汤恩伯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这是早已经由参谋总部推断出来的,他怎么还是一副自以为挖掘到独得之秘,而有沾沾自喜之态呢?
汤恩伯问道:“校长,学生想,不如再把戴旅长找来,让他当面向您做进一步的陈述?”
老蒋犹豫了一下,刚才在大会议室闹出那样的一出戏码,拒谏的骂名怕是已经落下了。这会儿再回过头去把人家找回来,面子上怎么下的去?
汤恩伯猜不到他的心里活动,只看他面色不愉,哪敢多劝?偏偏这个时候,副官再度推门进来:“委座,商将军请见。”
老蒋摆手示意,商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进门脱帽、立正、敬礼:“卑职见过委员长!”
老蒋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客气的点点头:“启予兄,请坐、请坐。”
商震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委座,卑职此来,是请您为我做主出气的。”
以老蒋这么清冷的性子,也给他逗得忍俊不禁起来,他不好当面嘲笑,掩饰的端起水杯,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颊。
“启予兄,您也是一国的上将军了,谁还敢给您气受?即便是有这样狂妄之徒,凭您二十集团军麾下数万将士,还有什么气出不了?要校长为您做主?”汤恩伯也是故意开玩笑,在一旁说道。
商震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思,语气反而更显得急迫起来:“委座,不是这样的,戴小点当众大放厥词、不敬长官,这种军中歪风,万不可长啊!否则的话,我说谁谁也不听,我还怎么带兵?”
“启予,你也未免过虑了!戴旅长的事情……”老蒋突然顿住话头,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脑筋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恩伯,你给捷三将军打电话,让他带着枝云旅长过来!”
汤恩伯倒是一愣,他真要戴小点当众给商震道歉?这……,不过是言语交锋,也值得这样郑重其事的嘛?但他不敢多问,诺诺的退了下去。(未完待续。)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55节 汇报
佟麟阁放下电话,半晌无语,戴小点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钧座,怎么了?”
“是汤长官打来的电话,商震在委座面前把你给告了,他让汤长官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过去……”佟麟阁颠三倒四的说道,突然再度抓起电话,“喂,给我接通行营,我要和徐长官说话!”
戴小点上前一步,按住的电话:“钧座,不必!”
“什么不必?”佟麟阁真急了,跳脚大叫:“你没听明白吗?商震把你给告了,委座让我带你过去,不用问,一定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连同会议室中你惹恼他的事体一起,要重重的处置你呢!枝云,你……哎,你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这下可怎么办啊?”
看着佟麟阁红的如同火烧云般的脸色,戴小点鼻尖一酸:“钧座,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个屁!”佟麟阁大骂着,随即把声音放低,说道:“老蒋为人,睚眦必报,谁得罪了他,从来没有好下场的!你躲开,我还得给徐长官打电话,眼下大约也只有他能出言搭救了。”他推开戴小点,再度接通电话,哇啦哇啦的和徐永昌说了一番,言辞恳切,只求徐主任能够在委座面前美言几句,戴小点听不见徐永昌的话,只见佟麟阁连连点头,看样子,对方是答应下来了。
两个人在办公室吵得沸反盈天的,把张樾亭、张克侠、赵登禹、何基沣等人都惊动了过来,问清缘由,赵登禹第一个哼唧有声:“没事,小点,没事,29军的弟兄轮不到别人来管!等一会儿我陪你们一起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不信他母猪能上树!”
“对!”何基沣是戴小点的顶头上司,对这个年轻人有着异乎寻常的关切,同在一旁做桴鼓之应,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扯起反旗的意思了。
张樾亭在一边听着,心中不耻的冷笑着,活该戴小点有此一劫!看你还敢不敢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了?他不认为老蒋会非常严厉的处置戴小点,但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是跑不了的,这会儿,他什么也不用做,只管等着看他的笑话就行。想到高兴处,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佟麟阁和张克侠耳语了几句,飞快的说道:“舜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么多人一起去,是想为枝云求情、还是想向委座示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枝云,跟我来。”
两个人下楼登车,向曹家花园驶去,佟麟阁始终沉默,直到汽车停稳,两个人再度走进二堂花厅,他向戴小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举步走进徐永昌的办公室。
戴小点不能离开,像个门神也似的站在廊下,经过的行营参谋、文书、副官、勤务,无不带着异样的眼神向他望来;更有胆子大的,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等了好一会儿,徐永昌和佟麟阁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林蔚,他五十年不变的保持着得体的装束,军服永远笔挺、镜片永远透亮,看上去干净极了、斯文极了,但在戴小点眼中,总感觉这是个假人。
林蔚和徐永昌走个并肩,正好看见站在廊下的戴小点,他哂笑着掏出镜布,开始擦拭那本就一尘不染的镜片,眼神中却透出几分嘲讽。
戴小点和他视线接触,突然面带惊讶,同时用手指在自己唇齿之间摩擦了几下,给他使了个眼色。林蔚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他有并不很严重的洁癖,特别不能接受的就是在人前出丑,尤其是仪容、仪表方面,更加不克忍耐。
手边没有镜子,此时此地,又势必不能不告而去。更何况,他也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这幅尴尬的样子落在徐永昌两个人眼里!慌乱的用手指在齿缝间摸索着,但摸了半天,又哪里摸得着?一边摸,一边看向戴小点,却见对面的年轻人不着痕迹的摇摇头,那个意思很清楚:还有!
林蔚怎么也猜不到戴小点是在多么艰苦的忍着笑意,他真是坚持不下去了,胡乱的用一只手挡住鼻尖,仿佛知道自己有口臭似的,支吾着说道:“那个,次宸、捷三,你们说,我……我去去就来。”
徐永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随意的摆了摆手,林蔚如蒙大赦,脚下生烟般的快步去了。
佟麟阁和徐永昌聊了几句,叫上戴小点,三个人举步上楼,眼看着到了门口,佟麟阁说道:“枝云,等一会儿进去,直接道歉,旁的什么话都别说,一切由我和次宸主任代为回答,听见没有?”
“听见了。”
徐永昌点点头,安慰的说道:“别担心,没事的。委座……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情,就大加挞伐的。”说完,轻轻的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三个人推门而进。
老蒋正在和汤恩伯、钱大钧说话,看见来人,暂时中止了话题。徐永昌和佟麟阁并不是当事人,进门行礼,随即走到一边,安静的落座。老蒋的目光望向戴小点,却见这个年轻人向自己微微颔首,几步到了商震面前,脚后跟一碰,啪的立正、敬礼:“商长官!”
商震的身高本就不及他,这会儿一个坐、一个站,身高的差距愈发明显,吓得他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你……你想干什么?”
“商长官,今天早上,是卑职不知尊卑,言语冒犯,经佟长官教诲,已经深深地知道错了,还请商长官多多原谅!今后在抗日的战场上,只要商长官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一纸手令,我戴小点水里水里走、火里火里去!”
商震不想他会当众上演负荆请罪的戏码,冷笑了一声:“哪儿的话,戴旅长太客气了!你少年有成、英姿勃发,谁不知道?只怕用不到多久,侵华的鬼子就给你一个人杀光了,哪里还有需要我商震上阵杀敌的余地?”
“…………”
商震知道这个小崽子词锋锐利,不想这会儿竟沉默以对?眼神扫过,众人都是不以为然的神态,知道这几句话大大的失了风度!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戴老弟有心了,咱们且看以后吧?”
戴小点呲牙一笑,不再搭理商震。转了个角度,面向老蒋站好,重新立正、敬礼:“委员长好!”
老蒋没来由的有些惶悚,他极少有这样的情绪,却又摸不清缘由,以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开口,给汤恩伯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发问。
这是出乎汤恩伯意料的一招,好在他还算有几分急智,匆忙间开口说道:“枝云旅长,你和慕尹陈述的话,我已经听到了,既然能够在事先发现这三点漏洞,以你胸中所学,可有什么补救之道吗?”
“卑职不敢隐瞒长官,所谓的三点漏洞,都是卑职故意大言,以博取委座并列位长官注意的。”
汤恩伯和老蒋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底都泛起一阵无力感:这叫什么玩意儿啊!
很长久的沉默过后,钱大钧问道:“这样说来,那三个漏洞,都是不复存在的?”
“钱长官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说没有漏洞,而是即便有漏洞,也不会对战斗的进程造成太大的影响。”
“哦?这话怎么说?”
“是这样的,日本华北方面军的行动是首先在东西两路,分别拿下蔚县、涞源和青县,为正面的平汉线作战提供来自侧翼的攻击。特别是青县战场,按照卑职胡乱拟定的计划……”
老蒋不耐烦的一摆手:“拟定就拟定,不必夹杂其他!”
“是。”戴小点急忙点头,说道:“按照卑职拟定的计划,青县将会是决定整个第一战区全局态势的重中之重。大约分作如下几步,首先是把日军的部队狙击在天津与沧州北部的唐官屯、小交河、北孙庄和只庄子一线。这几处战场的作战目的,只是尽可能的杀伤日军的有生力量,在战斗中逐步后退,第一阶段的重点会放在流河镇、马厂镇和青县县城。一直到兴济镇——这里将会是第一阶段战斗的决胜之地!”
汤恩伯突然插话问道:“照你的说法,似乎有办法在阵地战中击溃日军?你不是第一天和日军交手了,应该知道,日寇无论火力还是兵员质素,都与我军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吧?”
“我完全知道,具体怎么应对,请汤长官容许卑职放到最后再说。”
汤恩伯莞尔一笑,“你继续、继续。”
“第一阶段的战斗,将会持续三到五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军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日军两个师团的部队逐步吸引到兴济镇来,然后彻底包围他,迫使他们向西路友军求援。”戴小点说道:“日军的特点,就是在友军陷入包围的时候,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进行拯救。我想,如果华北方面军真的收到这样的电文,初步只会安排一个旅团进行支援。然后,打掉他!”
戴小点不给别人提问、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的说道:“能够完成这一步,计划就成功了8成了。接下来,日军一定会命令向涿县、高碑店进攻的日军快速转向,一则是为了解救友军,二来也是为了形成中央开花的局面,彻底消灭这一支敢于伤害友军的敌军部队。”
“接下来的是第三步,这将会是最惨烈的模式,在我方友军暂时按兵不动的情况下,第一集团军要坚持24个小时——这是我计算过的,必须坚持的最短时间——在西路和南路友军赶到战场进行汇合之前,必须把日军的两个方向的部队拖死在青县地区,为最后的合围创造条件。按照我的计算,集团军战斗结束之后,将出现8成以上的战损。”
老蒋思忖良久,这会儿看他告一段落,说道:“如果你的计划可以成功,集团军损失了多少人,我补给你多少!”
“多谢委座!”
汤恩伯左右看看,笑呵呵的问道:“戴老弟,这会儿该轮到我提问了吧?”
“当然,汤长官请问。”
“还是刚才的老问题,你以为,凭第一集团军十六万有余的战力,可以扛得住日军三到四个师团的轮番进攻?而且还是在华北平原上,任由日军飞机、坦克、火炮之类的重装武器发挥威力的情况下?”
戴小点偏着头想了想,说道:“汤长官,您说得极是,日军的一些重装武器,在战场上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在真正的作战中,对我方也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我曾经推演过,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军不能深刻的进行防御工事的修筑造成的。反之,防御工事如果足够坚固,即便不能100%的抵御日军的火炮和飞机轰炸,其造成的伤亡,也会被大幅度的降低。因此,在这一次南扶赵战斗中,我方就尽可能的将工事挖掘的足够深、足够牢固,事后的结果,也完全印证了我的理论。”
“至于坦克,则是另外一个难题,好在这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不过嘛,这个就太琐碎了,请容许我和汤长官单独再谈。还有一个是关于日军兵员质素的问题,这是最大的困难,却也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件事。我对部下提出的解决之道就是多跑、快跑,绝不能在一处阵地死守。以青县作战为例,兴济镇以北的区域,不要做一城一地的争夺,战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杀死、杀伤更多的日军士兵。”
“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办法?”汤恩伯笑着说道:“只要多跑几步路,就能减少伤亡了?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实际上正是这么简单,我军的数量远超日军,但在战场上,人数上的优势完全不能转化为局面上的上风,除了汤长官刚才说的,人员质素不及日军之外,我方的战术比较起敌人来……”他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您知道的。”
老蒋几个人这会儿都看出来了,戴小点对长官没有不敬的意思,不过是给佟麟阁等人宠得太过了,有些不懂规矩。他点点头,问道:“你不必隐晦,只管照实说就是。”
“多谢委座,请允许卑职说一句老实话,我方的战术,着实是不及日军。以日军方面的常用战术为例,一番炮火轰炸之后,步兵展开冲锋,在这个过程中,随时会对我军阵地前的火力点进行有效的炮火清除,特别是在我方阵地两翼突出部的轻重机枪阵地,更是日军打击的重点。”
汤恩伯点点头,他是在座少数有着亲赴火线、指挥作战的人员之一,对戴小点的话特别有同感,听到这里,身体不自觉的前倾,认真的问道:“那,你的解决办法呢?”
“四个字,打了就跑!绝不能抱着那种‘傻小子拾柴火、认准这块地’的念头,兄弟曾经观察过,一处机枪阵地,配备两挺zb—26轻机枪的情况下,坚守阵地不到三分钟,就会被鬼子的火炮打掉,或者是被日军士兵精准的射击狙杀。而在这段时间内,能够给鬼子造成的伤亡,大约在6、7个人上下。投入和产出,根本不成比例。这还仅仅是一处阵地的情况,如果推而广之到更广阔的全局战场上,就可见其严重性了。”
“这种战法,可有范本可循?”
“是,卑职带领的部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始终依照这种办法,和日军战斗的,事实证明,还算有几分成效。”
汤恩伯点点头,不再多说,视线转向老蒋,老蒋沉默半晌,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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