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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戴小点进入流河镇,行不多远,疑惑的站住了脚步:“怎么回事?镇子里还有这么多人?”
张振华苦笑道:“想来,还有很多百姓不舍得离开吧?”
“这怎么行?用不到明天,鬼子怕就要杀到了,这里留下这么多人,到时候伤了、亡了,算谁的?金振中!”
“到!”金振中脆生生的答应着,快步跑了过来:“旅长?”
“你带一个团的弟兄们,连夜行动,我不管你是劝也好、哄也罢,实在不行就给我赶。总之一句话,明天天亮之前,流河镇绝不允许还有老百姓!执行命令!”
金振中像是生吃了三根苦瓜一般,面庞都扭曲了;当初戴小点下达这个命令,他就担心担子会落到自己头上,谁知道自家旅长选中了刘振三,金振中还有几分高兴,不料到头来,居然还是躲不开?他不敢不听命令,心中大骂刘振三,他很清楚,与其说刘振三办事不利,倒不如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塞责!
这种认知让金振中没来由的恼怒起来:娘的,给你的麻烦,最后还是转到老子头上来了?“都听见旅长的命令了?一句话,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觉,都给我活动着!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把这个镇子给我搬空了!行动!”
战士们也是一样满头大汗,他们刚刚从小交河前线退下来,征尘未洗、更兼以饥肠辘辘,又哪会有半点好脸色,提着步枪,冲到一家门前,抬脚就踢!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里面的人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上了额头:“老……老……总……怎么……了?”
“我们长官说了,让你赶快滚出流河镇,给你十分钟,再要不搬,军法从事!”
男主人给这几个虎狼般的战士吓得体如筛糠,说话都结巴了:“什么……军法……”
一个战士砰的朝屋顶开了一枪,震得墙皮、灰尘簌簌而下,厉声喝道:“这就是军法,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一家人吓得抱成一团,甚至连三五岁的孩子,也给当娘的捂住嘴巴,生怕触怒了这些丘八,惹来杀身大祸。
好在这些军人嘴上喊得非常凶,却并没有特别具体的行动,吓唬过之后,只留下一个兵在这里负责,剩下的人转头出门,到下一家去了。转瞬之间,流河镇就热闹起来,大人叫、孩子哭、嘈杂得无以复加。
李致远和刘振三正在十字大街旁的镇公所中,听见外面声音嘈杂,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想派人去问,一个战士跑了进来:“师座,前线的弟兄们撤回来了。”
李致远急忙站起,和刘振三并肩下楼,准备迎接,随口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
“我听说,是新二旅的戴旅长派人行动,要把镇子里的百姓都赶出去呢。”
“简直是胡来。”刘振三不屑一顾的说道:“九思,他这不是乱来吗?这等事哪有一蹴而就的,百姓重土安迁,总要花几分水磨功夫。”
李致远笑道:“育如,你快拉倒吧,这是什么时候?有给你下水磨功夫的时间吗?”他突然站住了脚步,拉了刘振三一下:“育如,你别下去了。”
“怎么了?”
“枝云那个人的脾气你不知道,翻脸比他妈的翻书都快!这一次的任务本来又是你的……”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我还怕他?”刘振三几乎不认识戴小点,只是听说过对方而已,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一个才参军不足半年的新兵蛋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下达的这个命令就是混账!干什么?仗着钧座和军长宠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李致远不想自己的话会起反作用,看刘振三大步流星的冲出镇公所,急忙追了出去;迎面正是戴小点等人走了进来:“振华、枝云?辛苦、辛苦了!”
戴小点急忙立正、敬礼:“师座!”
李致远几步到了他面前,匆忙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前敌情况如何?”
张振华解释了几句,当李致远听到一个特务旅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怎么这么……严重?”
张振华老脸一红,半晌无言,戴小点插话问道:“那个,师长,流河镇这边怎么还没有搬空?从保定出来之前就已经下达了命令,今天都24号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镇子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这个问题李致远不好回答,刘振三可不管那一套,直愣愣的说道:“老百姓不搬,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枪逼着他们搬吧?咱们是国/军,可不是鬼子!做事总要有几分顾忌的!”
“刘师长这叫什么话?”戴小点立刻顶了回去:“你有顾忌,小鬼子有顾忌吗?鬼子的战术你不是不知道,开战之初,一定是火炮轰炸!到时候,镇子里的百姓出现大规模的伤亡,你就不考虑了?你认为是那什么所谓的顾忌重要,还是老百姓的人命重要?”
“放屁!戴小点,你别和我来这一套!老百姓要真是给鬼子的炮弹打死打伤了,那……,我管不了;现在你让我承担把老百姓从家里赶出去的任务,我做不到!”
“育如师长,我虽然年纪轻,却是青县作战前指副总指挥!舜臣将军不在,我有临时指挥、调动所有参战部队的权利!当初把清空流河镇的任务交给你,你既没有说不接,也没有说做不到,对不对?”(未完待续。)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95节 手段(2)
刘振三自知不好,却不相信戴小点就敢当众处置自己,硬挺着脖子问道:“没错,怎么样?”
“现在你没有完成任务,首先说就是办事不利……”
“草泥马!”刘振三给一个不足20岁的小家伙当众指责,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跳脚大骂:“办事利不利轮不到你来管我!老子参军的时候,你还尿尿和泥呢!别以为宋司令、赵登禹他们宠着你,你就敢拿老子怎么样?”
戴小点倒不想他会当众爆粗,冷笑一声,“来人?把刘振三扣起来!他执行任务失败在前,冒犯长官在后,先把他抓起来,等赵总指挥到了之后……”
刘振三也真急眼了,后退半步,大吼着骂道:“我看谁敢动我?警卫、警卫?”
“有!”刘振三随身的几个警卫虎狼般从镇公所中冲了出来,每人手中都是两支二十响的驳壳枪,有几个人端着铮亮的中正式,几步冲到刘振三身边,手中的钢枪高高举起,枪口对准了前面的戴小点、张振华等人。
刘振三瞪着戴小点,心中大为爽利:我看你还敢怎么样?
李致远可真害怕了,他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事态就走到了极端,正经事一句也没来得及说,怎么就打起来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中间,大手一挥,在一个士兵脸上扇了一个嘴巴:“混账!把枪收起来!给你们枪是为了冲自己人用的吗?”
战士不敢忤逆,悻悻的收起步枪,李致远恶狠狠的瞪着刘振三,把他逼退了几步,转头看向戴小点,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枝云,我可不是当面为育如说好话,但搬空镇子,着实是难度太大。流河镇净有些刁民,聚众闹事,抗拒命令,其中特别有一个人,是保定市长堂兄,他的老家就住在这里,前几天劝百姓搬家,这个刁某人从中阻挠,才导致一拖再拖——你也知道,这些人不是军人,根本不能拿军法相绳,咱们又不好开枪,只有一句一句的劝、一家一家的劝,这样一来,时间自然就拖长了……”
他正在解释,镇公所外面一阵杂乱的喧哗,最大的是个老者的声音:“我就是不走!我们刁氏一门从先祖起就居住在这流河镇上,现在让我舍了老宅、祖坟,我老汉还怕死了没脸面去见先人呢!”
外面一通乱糟糟,那个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吵吵嚷嚷的说道:“屁话!鬼子来了又怎么样?东洋人也是人,难道还不许我们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了?这倒好,小鬼子没来,倒是国/军先要把我们赶出家门了?你们的长官在哪儿?我要和他说话!”
李致远急忙说道:“枝云,你也听见了?这些万不肯离家逃难的百姓,就是以这位刁某人为首!”
戴小点沉默半晌,心中打定主意,刘振三可以暂时放下,先拿这个挑头闹事的老家伙祭旗、开刀!思忖间,人头攒动,百十余人拥到镇公所门口,两个站岗的士兵把步枪一横,挡住了路:“干什么?这里是临时指挥部,没有允许,不得通行。”
“什么叫不能通行?”那个老者的声音再度叫嚣起来:“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只是想和你们的长官讲讲理,这也不行?你们还是不是国/军?我看,简直比东洋小鬼子还狠!”
“你见过东洋小鬼子?”镇公所中突然响起质问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戴小点。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老者,冷冷的问道:“你见过吗?”
“这个……”挑头的家伙老人五十岁上下,穿一袭绸缎长袍,外面套着马褂,只是从衣着打扮和面容上看,就和那些田间劳作,面容枯槁,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似的百姓有相当大的差别。
老人给对面的大个子问得一愣,“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这些国/军将士,比小鬼子还狠?”戴小点凌厉的质问道:“我的弟兄们爬冰卧雪,和小鬼子奋勇厮杀,怎么,到你口中,就落得一个‘比小鬼子还狠’的断语?”
男子不想一句话说错,就给他抓住了把柄,愕然的回头看看,一些乡邻、佃户都是一脸畏缩,倒是身边的亲属、府里的下人都是一副悻悻然的表情,看样子,是根本不拿这个大个子当回事。男子摇摇头,说道:“这话是我说错了。但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旁的,只是想请问这位……”
“我姓戴。”
男子点点头,说道:“我们过来,就是想问问戴长官,为什么要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这万八千人,在流河镇住了一辈子的有、住了几辈子的也有,家人、亲戚、邻里,都住在这里,现在你戴长官一句话,就要我们搬家,……这么多人,你让我们搬到哪儿去?”
“对!”刁氏身后的人从开始躁动起来,特别是他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婿,叫嚣的最凶:“我们不搬!这一万多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就算是偷亲靠友,也容不下吧?现在天是越来越冷了,你总不能让我们睡到外面去吧?”
戴小点缓缓摇头,冷酷的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我很明白,但我管不着!你们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爱睡在哪儿睡在哪儿,总之不能留在流河镇!”
李致远大吃一惊,戴小点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炝火吗?果然,刁氏族中的一个男子叫了出来:“放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爱上哪去上哪去?我们不走、就不走!要想让我走也行,你杀了我,然后找人把我的尸体搬出镇子去!”
刁氏身为族长,即便明知道对面的这些当兵的都是亡命徒,这会儿也不能退缩,一步迈出来,大声说道:“看起来,这位戴长官是打着残民以逞的主意了?好!”他一拍自己的胸膛,喝道:“我老汉活了50年,从前清到民国,还没有挨过自己国家军人的子弹呢,戴长官,您别客气,只管朝这儿来!”
“老叔,用不到您,我年轻力壮,这颗子弹,让我来挨!”
“用不到您,二爷爷,孙儿我文不成武不就,我来替您挨!”
李致远暗道不好,这个戴小点,怎么胡来啊?他正要上前劝解几句,不料肩膀上落下一支大手,赫然正是戴小点!他狞笑一声:“好啊,我的手枪里有二十发子弹,一人一颗也足够了!”
“枝云?”李致远忘情的呼喝一声。
戴小点根本不理他,上前一步,抓住刁氏的衣襟,脚下一扫,把对方绊了个趔趄,左手向怀里一带,将他拖到自己面前,右手在腰间一动,抽出驳壳枪,对准他的额头就是一枪!
李致远知道不好,先一步靠了过来,但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慌乱中用身体一撞,这一枪打偏了,擦着男子的耳朵钻进地面,凌厉的枪声响过,地上溅起点点灰尘,随之响起的是男子凄厉的惨叫:“啊~~!!”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家伙竟然真的敢下杀手!
戴小点冷漠的扫了李致远一眼,问道:“刚才还有谁说要替他挨子弹的?好像有你,是不是?”
被他点到的男子两股战栗,简直要瘫倒在他面前了,像是吃了摇头丸一般的用力摇晃着脖子,却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戴小点扬手给了他一响亮的耳光,把这个家伙打得斜斜的冲出去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实际上,这记耳光的声音很响亮,力度却很小,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周围人一片惊呼声中,戴小点手一扬,再度举起了手枪!
“别……”刁氏族长终于扛不住了,畏缩的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长官,有话好说,何至于此?”
“现在我让你搬家,你肯吗?”
刁族长眼神恶毒的望向戴小点,任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迟疑的功夫,戴小点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砰!”
“啊!”刁族长痛呼一声,捂着受伤的小腿,身体矮了半截!
戴小点第三次举起手枪,“最后问你一遍,现在你愿意搬家了吗?”
“愿意、愿意!”刁族长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大个子完全是一条疯狗!和这样的人讲理,根本就是自讨苦吃!他哪里还敢拿腔作势的要条件?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让人不得不担心,他的颈椎能不能禁受住这样激烈且快速的动作?
戴小点终于把手枪放下,恶狠狠的环视一周,所有人都不敢和他视线接触,畏惧的低下头去。“金振中,找人给他治伤,另外,明天早上之前,流河镇中再有一个非军事人员存在,一概枪决!金振中,你听见了吗?”
金振中真心不以为然,但这会儿也知道,万万忤逆不得,急忙立正站好:“明白!明天再有一个非军事人员,一概枪决!”
戴小点收起手枪,转身向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未完待续。)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96节 消息(1)
何基沣、李致远、张振华、刘振三等人紧追着戴小点进到镇公所,却见他正拿热水壶往脸盆里倒,看那样子,是要洗脸;何基沣飞起一脚,把脸盆架都踢飞了!毛巾、肥皂、脸盆滚落在地,当啷啷响个不停:“戴小点,你混蛋!”
何基沣扬手一拳,正擂在他肩膀上,把他打得撞出去几步,怒吼声随即响了起来:“草泥马!有你这么干的吗,啊?29军有哪个王八蛋敢像你这样,当众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枪?你是疯了还是糊涂了?那是咱们中国的百姓,你以为是小鬼子呢?说杀就杀、说开枪就开枪?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要上报战区军法会,重重惩治你!”
刘振三暗暗点头,更兼心中叫好:该!你个小王八蛋!看你怎么收场?!
戴小点揉揉肩膀,苦笑着说道:“师座,您误会我了,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能真的对老百姓开枪啊。刚才即便没有九思撞我那一下,也会打偏的。”
何基沣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戴小点说道:“我手底下连这点准头都没有吗?开枪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要不这么做,清空流河镇,根本就做不到。”他顿了一下,说道:“这种霹雳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战斗即将到来,不把人清空,不但咱们日后对日作战可能会受影响,百姓更会遭受灭顶之灾。而这样做呢?即便是房子被炸塌了、镇子被毁了,但只要人还在,就都不是问题!”
“这些……就算你说的都有理,提前打声招呼就不行?就非得玩儿得这么悬?”李致远讷讷的骂道:“哎,我问你,要不是我撞过去,你真能打偏?”
戴小点扑哧一笑:“九思,你当兵当糊涂了?要想打准,可能有点难度,要想打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一阵哄笑;倒不是戴小点的话有多么好笑,只是看李致远那副有气发不出的样子,惹人发噱。“那,后面那一枪是怎么回事?”何基沣可不会给他几句话哄骗过关,厉声问道。
“没办法,这种时候,要是不开枪威慑一下的话,根本收不到效果,反而会造成百姓和咱们离心离德,更严重的,甚至还会把他们逼到日本人那边去。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事情做绝,清空流河镇,不给任何人以任何机会!等日后到了青县,再下达同样的命令,遭到了阻力就将会小得多。”
张振华琢磨片刻,半是敬佩,半是嘲讽的说道:“你可真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你想出这么一个一石数鸟的主意?”
戴小点呲牙一笑,脚步声响起,金振中一头冲了进来:“长官好!”
“怎么样?”刘振三第一个问道。
“挺好的,都开始动了,还有人骂街,却也是一边走一边骂。”
刘振三抿抿嘴,好像是在憋笑,故意问道:“都骂什么?骂谁?怎么骂的?”
金振中哪儿敢说实话?支支吾吾的说道:“还不是就那些话呗。旅长,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你休息吧。哦,让田得雨打饭来,我快饿死了。”
“是。”金振中转头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田得雨喝连鹏各自端着盘子、碟子、碗筷走了进来。戴小点眼睛一亮:“啊,有鱼吃!快点拿过来,快点!”
几个人同时发笑;戴小点像猫儿似的,最爱吃鱼,在军中并不是秘密,而且这家伙也会吃鱼,特别是吃鱼头,在旁人看来无从下箸的鱼头,在他手底下,三下五除二的就变成了一堆碎骨,更奇怪的是,他花费了十余倍的时间,只是为了最后那‘吸溜’一声!
“枝云,我真搞不懂,鱼头有什么好吃的?都是骨头,哪有肉啊?”
“你不懂,鱼头才好吃呢。吃惯了鱼头的香味的人,鱼肉反而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戴小点嘻嘻笑着,双手熟练的动作,‘吸溜’一下,嘬了一口,这才拿起手巾,擦净双手,再度拿起了筷子。
他从早上7点钟战斗开始直到现在,几乎是水米未打牙,早就饿得两眼发绿,一大碗白米饭,简直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就填进了五脏庙:“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碗。”
“有、有。”连鹏急忙又给他端来两个粗瓷大碗,再有一大缸茶水,吃饱喝足,戴小点拍拍溜圆的小肚皮,满足的叹了口气:“娘哎,总算吃饱了!”
李致远忍着笑,点起一支烟,再坐到他面前时,一张脸已经扳得紧紧的。“那个,枝云,有个事要提前通知你。”李致远说道:“我和育如……今天在振华派去的求援部队之前,就得到舜臣和安铭参谋长的电话,他们也要过来,找你有事。”
戴小点一愣,看看手表,已经是将近6点钟了,“今天就过来?现在快天黑了啊?很紧急?”
“很紧急,必须今天过来,而且,”李致远犹豫了一下,说道:“和你有关。”
“坏事?”
“这个倒不知道,但我听安铭参谋长电话中的口气,不算很……好。”
戴小点偏着头,面露回忆之色:“我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啊?在保定的时候虽然得罪了老蒋,可那也已经解释清楚了,能有什么事?”
张振华劝解的说道:“枝云,你也别担心,就如同你说的,你行得正、坐得端,能有什么麻烦找到你头上?再说了,即便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有我们这些人呢?便是老蒋真想秋后算账,他也得掂掂分量!九思、育如,是不是这个理?”
李致远频频点头,刘振三却是一阵冷笑:你们肩膀宽,能挑起担子,就只管去挑,少把我算在里面!
说话间,门口有人影闪过,是井森林进来了,手中拿着几张纸,“旅长,战损汇报。”
戴小点一把抢过,浏览起来,一边看,一边皱起眉头,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新编第二旅第一团金振中所部,阵亡766人、伤309人;二团陈光然所部,阵亡655人,伤477人;三团井森林所部,阵亡551人,伤190人;二旅直属机枪营阵亡318人,伤55人。加在一起,伤亡合计3,321人,已经超过总数的一半。
戴小点长久沉默,半晌,把纸折好,放在上衣口袋中:“受伤的弟兄们已经安排治疗了吗?”
“已经都安排了,但军医院说,轻重伤员太多,他们那里的压力也很大,根本忙不过来。”
“他们压力大?还能大得过那些在前线奋战的将士?你去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有多累,也不管他们有多忙,所有受伤的战士,有一个因为他们耽误治疗而牺牲的,我就从医生开始枪毙!”
井森林知道他心情极坏,明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照实转述的命令,也不敢多说,脚后跟一碰,啪的一个立正:“是!”
把井森林打发出去,戴小点也站了起来:“李师长,我出去走走。”
“哦,去吧、去吧。”李致远急忙说道。等他走没影儿了,回头苦笑道:“也不怪他着急上火的,我是真不知道舜臣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还非得在这军情如火的时候赶过来和他说?”
刘振三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九思,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不知道戴旅长犯了什么错,但想来不会是小问题。我看啊,他这回是有难了!”(未完待续。)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97节 消息(2)
快天黑的时候,132师也退了下来,他们的情况更凄惨,一个师近两万人,能够凭自己的双腿撤回流河镇的,只有一万出头,另外还有三千余的伤兵,要靠着战友的帮助才能行走,还有数百重伤员,更是要用到了担架。
流河镇虽然是个大镇甸,但在一天——准确的说,是在不足一个下午——的时间里,要装下数万将士,还是远远超出了其能够容纳的极限,这还是在戴小点不留孓遗的把老百姓都轰出去的前提下,否则,就更加是难以完成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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