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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马文顺坐在他身边,背靠着沙袋,点起旱烟,“连长,吉星文这个孙子真是王八蛋!这不是摆明了给连长穿小鞋吗?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我非得抽他一顿不可。”
张捷呸的一声笑骂:“连长,你别听他的,这个家伙,成天就会马后炮。就你那小鸡仔似的体格,还想抽团长?你当团长身边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撅巴撅巴就把你塞炉膛里当柴火烧了。”
士兵们一阵哄笑,马文顺有些挂不住了,伸手去抓战友,戴小点一瞪眼,骂道:“吵什么?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在自家的炕头上呢?由着你们打闹?”
马文顺几个立刻停止,把身体尽量缩低,抽烟的抽烟、交谈的交谈、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更有那不把眼前的情况放在心上的,抱着步枪,打起盹来。
休息了不足五分钟,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看,日本人来了!”
这句话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排几十个弟兄同时站了起来,向南面看过去,果然,尚未完全消散的雾霭中,有身着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兵弓腰缩背,持着步枪缓步接近。“连长,怎么办?”
戴小点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后世生活在和平年代,参加的演习固然有,却大多局限在纸上谈兵的范围内,到了这个时代,明知道即将发生的历史自己阻止不了,但真要两军对阵、开枪杀人,总感觉有些承受不来,“连长?连长?”
“啊。”戴小点仿佛被马文顺从梦中叫醒了,心一横,提起身边的步枪,向天放了一枪,“啪!”
前面的日军吓一跳,飞快的趴了下去,戴小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用日语喊道:“我是中国国民革命军第29军37师110旅219团3营2连连长戴小点。你们现在已经进入我军驻守的领土范围,再前进一步,即被视为侵略中国!我方有权作出任何正当的回应。”
1排的士兵都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日本人也很惊讶,趴在地上面面相觑。戴小点用中文又喊了一遍,随即蹲低下去,拉一下枪栓,“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听我的命令!”
丁大有第一个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连长,你还会说日本话呢?”
“是,特意学的。”戴小点胡说八道的解释道。
“???”
戴小点不理他,抬头看看前面的日军。这些人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外,回头看向自家的指挥官清水节郎。清水节郎迟疑了一下,狠狠地向前一挥手,示意战士们继续前进。行不数步,第二枪从桥头飞来,钻进前面日军士兵脚下的泥土中,溅得日军士兵鞋上、裤脚沾满了尘土,“啾!”
随之是戴小点洪亮的嗓门响起,“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清水节郎被吓得第二次卧倒,有些恼羞成怒了。哇哇的叫了几声,日军士兵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持三八大盖,以比刚才快得多的步骤,开始进攻行动。
戴小点知道事情已不可避免,第二次拉动枪栓,开枪射击,“砰!”
一个日军士兵的头盖骨被打开了花!连同军帽带上半张面孔尽数飞上半空,鲜血混合着‘零碎’如同正月燃放的礼花炮一般冲天而起!“弟兄们,给我打!”
战斗在一瞬间彻底打响,1排的战士趴伏在临时构筑的工事后面,轮番向前进的日军发射,子弹乒乒乓乓的在空中飞过,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收割人命!
日军早早的卧倒在地,以手中的步枪进行有效的反击。
戴小点看得很清楚,战士们的射击大多没有什么太好的准头,大多放了空枪,“停下、停下!”他呼喝着命令道。
中国守军的射击频率减慢,日本人看到机会,嗷嗷叫着爬起来,分成战斗队形,一边用枪还击,一边继续前进。
卢沟桥坐落在永定河上,河面宽阔,水流汹涌,华军暴虎冯河般的占据有利位置,日本人一时间也真是没有什么有效的进攻手段。
清水节郎趴在队伍的中间,眼睛在己方战斗人员的脸上扫过,看到的都是一张张年轻倔强的面庞,眼神中写满了不屈!这让他没来由的感动起来,就不相信,凭这群东亚病夫,也能阻挡皇国前进的脚步?“诸君,今天是我等为皇国尽忠效死的时候,望诸君勇敢前进!皇国决不能被支那人打败!”
“是!皇国决不能被支那人打败!”年轻的日本兵的热血都被长官的一番话调动起来了,像打了鸡血似的,嚎叫着端起步枪,一发猛冲了上来。
晚上还有一更。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18节 七七事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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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节郎鬼哭神嚎般的大嗓门嚷得双方都听见了,1排的战士完全听不懂,看向自家长官,戴小点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端起了步枪,毫不犹豫的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一枪响过,尸体栽倒。“弟兄们,给我打!”
乒乒乓乓的枪声响彻卢沟桥头,日本人铁了心似的,冒着守军的子弹死战不退,双方的距离逐渐接近,中国守军方面开始出现伤亡,马文顺侧身拉枪栓的功夫,1排长丁大有被击中了,子弹从他的左眼窝射入,从后脑钻出,三八大盖6.5毫米的子弹携带强大的势能,瞬间撕裂了头骨,他甚至连死前的呼号都没有发出,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阵地上。
“连长?连长?”马文顺都带出哭腔了,凄惨的吼道:“连长,丁排长死了!”
戴小点回头看去,鲜血像间歇泉一般,一汩一汩的从伤口喷出,他摘下军帽,盖在死难的战友脸上,随即转过头去,继续开枪射击,“看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难道还要死在老娘们的怀里吗?开枪、开枪!”
“小日本,****你祖宗!”马文顺大吼一声,抓起一枚手榴弹,看也不看,扬手扔了出去,“你拉弦儿啊?”
“哦,忘了。”马文顺给他一提醒才想起来,再度抓起一枚,拧开后盖,拉扯引信,嗤嗤的一阵白烟,将它抛飞了出去。
几个日本兵看见手榴弹飞过来,吓得急忙卧倒,谁知道居然是个臭弹?再仔细看时,竟是没拉弦的,为首的一个哈哈一笑,支那人都是这样的智商,怕他作甚?他飞快的爬起,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枚就到了面前,“轰!”四个日本兵当场报销!
“漂亮!”戴小点大声赞美着,端起步枪,将一个日军放翻在地,回头拍了拍马文顺的圆脑壳,“等这一仗打完了,我给你请功。”
“瞎蒙的,瞎蒙的。”马文顺用两颗手榴弹炸死四个日本兵,是开战以来单兵杀敌最多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日本兵越发疯狂,也更加快了步伐,中国守军方面没有重火力,一时间有些压制不下去了,戴小点连换子弹的时间都没有,干脆丢下步枪,抄起了手榴弹,“手榴弹,弟兄们,炸死他们!”
三十余枚手榴弹冒着嗤嗤的白烟雨点般落到日军阵营中,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尸体混合着残肢断臂飞起,日军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戴小点趁这个机会换上子弹,啪啪啪啪啪的五枪打过,从腰间抽出刺刀,挂在枪上,在阵地后昂然而起,“弟兄们,杀敌报国就在今天,和我冲上去!”
一排的士兵虎狼般叫嚣着,各自装上刺刀,从阵地后跃出,迎着刺目的硝烟冲向敌军。日本兵毫不示弱,尽快拉动枪栓,把步枪中的子弹退净,左手抓住步枪前端的护木,右手握紧枪柄,步枪和身体呈30°的夹角,刺刀尖与眉毛齐平,按照步兵操典上的要求,做好了拼杀准备。
戴小点冲在第一个,眼见一个日军迎头过来,大大的迈上一步,双脚跳起,在空中一摆,刺刀直奔对方的胸膛,日军士兵手臂一划,挡开他的冲刺,反而比他的动作更快,刀尖顺势向他的小腹捅了过来。戴小点心中大骂,让开对方的动作,同时手在枪头一抹,取下刺刀,把枪扔在一边,只以一柄刺刀和对方展开了搏斗。
这是日本兵没有想到的,一个迟疑的功夫,戴小点侧身冲过,一尺有余长短的刺刀从对方的肋下捅了进去!
日本兵凄厉的惨嚎一声!戴小点手腕一拧,把伤口豁成一个血窟窿,双方的身体一错而过,奔向第二个敌军,那个受伤的家伙嚎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二个日本兵看见了同伴的死亡,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日语,挺起步枪,迎头就刺,嘴里破口大骂着:“畜生,你还是人吗?”
戴小点连眼皮都不撩一下,一伸手抓住对方的枪,向怀中一带,日本兵论力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给他拉的一个趔趄,戴小点手中的刺刀在空中划出一串血珠,只是一刀,便割开了对方的喉咙,怒血飞溅中,他的一张脸被染得一片通红!
眼看着连续两个战友被杀,周围的几个日本兵眼睛都红了,对视一眼,各自端着步枪围拢上来,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当场捅他一百多个透明的窟窿。
戴小点怡然不惧,左右看一看,忽然扔下了因为沾满了鲜血而变得黏糊糊的刺刀,竟是变成赤手空拳面对几个日军士兵了。
一个日本兵看到了便宜,挺枪就刺,戴小点的身体向侧面一立,妙至毫巅的让开了对方的突刺,挥起小小的拳头,迎面擂在对方的鼻梁上!即便是在喊杀声震天般响起的现场上,这一记骨折的脆响也是传遍四方!日本兵被打得凌空飞起,口鼻之间鲜血喷涌,飞出去两米多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被这一拳活活打死了!
第二个日本兵回头看向自己的战友,还不及有什么动作,戴小点就到了他面前,这个家伙嗷的一声叫,给戴小点抓住他的枪身,两个人抓住一支枪,各自争夺了一下,戴小点用力一抡,把他甩了出去,步枪也脱手了。
戴小点持枪在手,看也不看,扬手就抛,步枪给他当做标枪使用,这一抛的准头好高,从一个日军的背后穿了进去!
这个倒霉蛋没想到会有人从后面攻击,被冲击力带出去几步,刺刀带着尸体深深地扎进面前的泥土中!和他对战的士兵正感觉吃力,也是吓了一跳,等到明白过来,大声叫道:“多谢了,连长!”
围困戴小点的剩下两个日寇对视一眼,呈八字形冲了过来,手中的刺刀一个直扎、一个侧摆,把他的左右两路都给封死了。戴小点不理左面的敌人,微微翘起脚后跟,身体以脚尖为圆心,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到了右面日军的身边,双臂一拢、一拧,日军士兵的脸扭曲的转向了身后!这个家伙还没有就死,眼睛大大的睁着,眨了几下,歪歪斜斜的撞出去几步,栽倒下来,手脚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抽搐,在为生命做最后的挣扎。
最后一个日军士兵真有些害怕了,持枪的手哆嗦着,突然鼓起勇气,迎面冲上,戴小点眼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对方额头上冒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突然向下一猫腰,日军士兵收势不及,给他在脚脖子上一握一提,一个倒栽葱摔了个前滚翻,还不及他爬起来,戴小点冲上一步,右手箍住他的额头,向上用力一撅!他的后脑壳就挨到了后背上!
丢下这个日寇的尸体,戴小点拾起对方的三八式,在战场上环视一周,突然叫一声不好,快步欺上,终于晚了半拍,一个日军的刺刀插进了一个战士的胸膛!
受重伤的国/军战士双手死死的握住敌军的刺刀,锋利的刀锋像割黄油一般,把他的手指切断,日本兵看着敌人的惨状,脸上浮起一层狞笑,笑容还不及消失,一柄雪亮的刺刀就从喉结处穿了出来!
戴小点一把扔下步枪,抱住受伤的弟兄,呼唤他的名字,“小张?”
“连长……”士兵倚靠在他怀中,垂下眼帘,看看自己胸口处巨大的伤处,委屈的落下泪来,“对不起,连长,我给你……丢人了。”
“没有,小张,没有。你干得漂亮极了,没有给我丢人,也没有给咱们中国人丢人。”
小张像是在叹气似的,微微哎了一声,喉咙中含糊的叫道:“娘……”然后,他青春的生命,就在瞬间调零了!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19节 七七事变(5)
对卢沟桥作战的日军吃了大亏,但戴小点的胜利于大局无补,宛平城外的火车站首先失守,紧接着,龙王庙方面的3连守军被全歼,日军在指挥官一木清直的带领下,只用了15分钟就解决了战斗,堪称神速!
城内正准备出发的周永业等人突然听到枪声,都有些慌了手脚,本来就害怕日本人会采取军事行动的魏海楼更是吓得双腿发软,一个劲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哪里打枪?”
樱井也是一愣,军方怎么胡来?我们还在城内呢,外面就开战了,这岂不是要让我们成为人质吗?“王桑,”他问王冷斋,“城外有贵军驻扎?”
“没有、没有。”
“没有?难道是我们日本人在向天上放枪吗?”寺平忠辅大尉大怒,厉声质问起来。
王冷斋在日本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下很快软了下来,“这,可能有吧?”
松井心中大骂不绝,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就出城去,即刻制止双方交战。诸君认为怎么样?”
王魏两个没开战的时候就害怕,遑论当下?偏偏又不敢说不去,面面相觑之下,谁也不说话。周永业看出来了,苦笑着说道:“冷斋兄,如果兄弟说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就是兄弟看不起你。眼下枪响了,咱们不能在国际上丢这个人,不如兄弟带你走一趟?”
王冷斋大喜,一把握住周永业的手,连连点头,“振工兄肯去,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一切就全都拜托老兄了!”
于是周永业和林耕宇上了日本人的汽车,樱井坐在汽车水箱上,手中拿着一根找来的竹竿,挑着一面白旗,突突突的出了城门,二十几分钟之后,到了卢沟桥战场。
战斗刚刚停止,戴小点正在准备应付日军的第二次进攻,看见有汽车过来,上面还摇动白旗,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他和周永业不认识,但身后的士兵看见日本人坐在车里,眼珠子都红了,一个个哼唧有声,恨不得当场把他们拉出来,就地枪决!
戴小点和周永业说了几句话,眉头一皱,“周处长,这时候过桥去,如果被双方的子弹伤了,卑职付不起责任啊。”
周永业出门之前也没有想到卢沟桥前的情况会这么惨烈,刚才的勇气早就不翼而飞了,这会儿听到守军长官的说话,更觉得有理,把同样的话对樱井说了一遍,樱井一翻白眼:“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还是回城吧,商量之后再定,如何?”
樱井不愿意回城,己方的情况不清楚,但卢沟桥显然还在华军手中,看看现场的情况,日军应该是吃了亏,他急于知道具体,恨不得飞过卢沟桥去。但此次从北平过来,是有任务在身的,当下只得点头,于是,又坐上汽车,返回宛平城。
戴小点目送汽车离开,重新回到己方阵地,日本人一个小队的士兵几乎全部扔在了卢沟桥头,一时间不敢造次,战场上得以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华军的尸体被临时抬到后面,受伤的紧急处理,粗略数数,阵亡的不下二十人,如果算上受伤的,丁大有的一排已经给打残了——他的2连在不足半小时的战斗中,就丧失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把一排安排下去,命令二排登上桥头,加固阵地,准备作战,忽然听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看,急忙站了起来,举手敬礼,“营长!”赫然是金振中带着警卫上来了。
“小点,怎么样?”
戴小点不及说话,马文顺先替他吹嘘起来,“营长,您是没看见,日本兵让我们宰了60多!您看看,都在桥头前的阵地上躺着呢!”
金振中一惊,随即大喜!“漂亮,小点,干的真漂亮!”
“咱们的伤亡也挺大的,我的一个排都打残了。”
金振中猫着腰上了桥,趴在阵地后看看,敌人的尸体确实不少,有些甚至滚落到桥下的玉米地去了,压塌了不知道多少玉米秸秆,喷涌的鲜血飞溅得青黄色庄稼地里一片殷红,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小点,这一仗干得真他娘的漂亮!等彻底把小日本打跑了,我给你请功!”
戴小点含蓄的一笑,问道:“营长,城里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金振中脸色阴沉,掏出烟卷点燃,讷讷的说道:“宛平车站丢了、龙王庙也丢了——就坚持了15分钟!你说说,老胡是他娘的干什么吃的?”
马文顺突然在心里打了个激灵!“连长、营长,那,3连的弟兄们呢?不会……”
金振中叹息一声,没有说话,马文顺立刻落下泪来,从新兵连一起走出的弟兄,有4个人分到了那里,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这么没了?“连长……?小任他们……”
戴小点眼睛一瞪,硬生生的把泪水憋了回去,佯骂道:“你哭什么?他们都是好汉子,为国报效,死得其所!”
“可……人都死了啊?”
“你放心,中国人的一条命总要用千百条小日本的命来换的!你只要不死,还怕日后没有杀这些王八蛋、给他们报仇的机会吗?”
马文顺不再多说,坐在一边的沙袋上,摘下军帽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身边的战友有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的揉揉他圆滚滚的脑壳,用战士特有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慰藉。
宛平城内,周永业等人的汽车二度回城之后,吉星文即刻下令,把城门堵死,219团现在的兵力配置完全不敷使用,他这次从长辛店赶过来,只带着井森林的1营和金振中等人,陈光然的2营还留在长辛店,如果算上金振中驻扎在宛平车站、卢沟桥和龙王庙的部队,合计是一个团的三分之二的兵力,总数在一千出头(国/军一个营的战斗部队是550人)。
他和陈光然合计了一下,1营现在还是满员的,金振中的3营分散各处,几个主要防御地点都安排了一个连的兵力,但他刚刚得到消息,除了戴小点的2连还在固守卢沟桥阵地,其他两处都丢了!
吉星文又心疼又懊恼,展开地图来看,宛平和卢沟桥形成一个夹角,其中任何一个有失,另外一个都要直面日军的两线攻击作战,凭他这点人马,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战斗!因此一面让金振中立刻出城,一面给南苑打电话,请求何基沣立刻派人过来,增援友军,同时,他也参加到了中日双方的会谈之中——在当时的29军,几乎完全是凭借下级将士的热情在作战,根本没有形成完整的战场指挥系统,这种延误战机的表现,这也为日后的一败涂地埋下了伏笔。
到早上九时,两个日本兵大摇大摆的到了宛平城下,抬头向上看看,哇啦哇啦喊了一通,旁边是一个翻译,说道:“日本皇国华北驻屯军指挥官牟田口大佐阁下有话告知中国守军方面,为两国和平友好计,现在有如下条款,请列位仔细听着:第一,于本日午后6点前,华军退至永定河西岸;第二,通知城内日本居民退出城外;第三,城内的日本顾问松井、樱井、寺平,翻译斋藤等人撤出城外。如果逾时不能履行上述条款的话,我军就要正式展开战争行动,到时候,一切责任,全部要由贵方承担!”
守城的井森林气得脸色发白,真恨不得连开两枪,直接把这一对混账击毙在城下,回头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你们听见了?去,全都告诉团长和王县长他们知道。”
士兵飞奔到县衙公署,把日方提出的要求逐一说了,王冷斋几个呆呆的看看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中的惊恐!这种要求怎么能答应?当自己比别人多长了一颗脑袋吗?
日本方面商量了一下,松井还是不愿意放弃和平解决的途径,最后决定,让松井、寺平出城,樱井和斋藤两个留在城里,同时让林耕宇从西门出城,尽快返回南苑,向那里的驻军联系,同时等到秦德纯的命令。于是三个人分别行动,城门已经堵死,用粪筐把三个人分别系了下去。
接下来的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松井在中国呆了多年,有中国通的外号,深知这些冀察政务委员会的中方代表都是应声虫,指他们能在现场作出决断,无疑缘木求鱼,他也懒得和对方多说,抓起电话,要通了秦德纯,和他在电话里哇啦哇啦的说了起来。
众人都听不懂,只是看松井的面色很是不善,半晌的时间,他手持电话,转头说道:“周桑,请你接电话。”
周永业接过电话,只听秦德纯说道:“振工兄,无论如何也不能签字啊,你是代表委员会去参加会谈的,你要是签字,就有了效力了。”
“请您放心,我保证不会那样做,并且一定会坚持到底。”
“那就拜托振工兄了。您请王县长说话。”
王冷斋接过电话,在这边点头哈腰,最后说道:“请市长放心,鄙人一定做到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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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午时分,天气逐渐闷热起来,空气中满是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溽热的空气,让人浑身上下黏糊糊的难受,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一口气跳进桥下的河水里才舒服。
雾霭和硝烟早已经散去,河面对岸的日军阵地清晰可见,已经有11式轻机枪和92式重机枪出现在防线上,戴小点暗暗叫苦,92式分量太重,万万不会用于冲锋作战,还可以不必考虑,但日军如果在战斗中使用轻机枪进攻,将会给己方带来相当大的伤亡,“营长,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娘的,小日本是真想大干一场了?”
“咱们这边都是中正式、汉阳造,还有手榴弹,营长,您得想想办法啊?”
金振中和他并肩趴在前沿阵地,向敌方阵营瞭望,鼻子里闻着沙袋被子弹击穿后发出的糊臭味,一个劲的皱眉头,“小点,你和我说老实话,要是日本人真不顾一切的压上来,你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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