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天已近晚,树林中更显昏暗,皆口暗道不好,看华军这幅架势,是怎么也不肯容己方轻松退出战场的,要是贸然后撤,一定会遭遇支那人疯狂的反扑!看起来,让部队攻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心中如是想着,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突然间,树林左侧响起枪声,还有在皆口听来如同天籁般的日语,是完成清扫流河镇作业的三宅中队参与到对华军的进攻中来了!
日军多出数百生力军,窘境立刻被缓解了大半,反观华军一方,压力骤然增大了一倍都不止,勉强抵抗了一阵,开始慌乱的向右侧退却;眼看着到了树林的尽头,前方再度响起枪声,井森林心中怒骂一声,这里居然也有鬼子?!
日军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华军处于万分不利的局面,西面虽然没有敌人,但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只要有人向那边撤退,就会形成雪崩效应,届时日军兜尾追杀,剩余的两千余战士就休想看到明天的黎明了!
井森林再顾不得其他,舌绽春雷般的大叫起来:“谁也不许撤退,再坚持一会儿,天就……黑了!”
张巍峙和李维时心中升起巨大的感动,他们很清楚,井森林这样大喊大叫,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方位,一定会成为鬼子枪手的射杀目标的!果然,声音尚未中断,就有子弹声响起,吓得井森林尖叫一声,飞快的躲到一颗大树的后面,啾啾啾的子弹把树干打得啪啪作响,树皮、枝叶乱飞乱撞,井森林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巍峙和李维时对视一眼,同时大吼起来:“听见井团长的话了吗?谁也不许后退,坚持到天黑!谁敢后退,立刻枪毙!”
三个人轮番震慑,战士们即便有生出溃逃之心的,也不敢违抗军法,只得端起步枪,向越来越接近的日军展开对射;众人都明白,现在的形势对华军很有利,树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用不到多久,等全黑下来,日军就再难对己方造成什么威胁了。
井森林等人能想到的,小叶大队的几个中队长也想得到,偏偏受环境所限,根本不可能展开突击性的进攻,只有这样一点一点摸索着前进,这得浪费多长时间?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真不甘心啊!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三宅中队的背后突然响起枪声!
这一惊可着实匪浅,三宅中队完全没有想到身后会有敌人,这一顿密集的弹雨挨得结结实实!两轮射击过后,就倒下了50多人,三宅再顾不得前面的敌人,嚎叫一声:“后面!”
不但他们没想到,张巍峙也有些发傻,他的部队正在三宅中队强大的压力下苟延残喘,怎么会有人从那边过来了?他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是岐山吗?”
“是我!”安克敏大声呼应,“谁?”
“张巍峙、李维时和井森林。”
安克敏哈哈一笑,喝道:“3团的弟兄们,今后是龙是虫就看今天晚上了,杀!”
“杀啊!”3团的两千余战士跟在安克敏身后,近乎疯狂的向日军冲锋而去!
新加入的华军的冲劲令战场上的双方都为之侧目,两千人分成十支纵队,分作四面八方,沿着崎岖不平的林间小路一直向前、向前、向前!
3营长佘清文带领的一支纵队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便冲到了李维时近前,李维时只觉得眼前一花,数十道黑影已经冲了过来,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弟兄们,是自己人!”佘清文一声大叫,李维时立刻沉稳了下来。
“我是3团3营长佘清文,李团长是吧?”佘清文飞快的趴到李维时身边,用力摇摇头:“团长,我们旅长说,要咱们尽快解决正面的鬼子,然后突围出去。”
李维时几乎骂出声来,这样的话也用得着你和我说?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是想突围就能突围的吗?“鬼子攻势很猛,怎么撤?”
“我带人在前面开路,让弟兄们跟上。”佘清文抛下一句话,一个箭步跃起:“弟兄们,冲出去!”
“各小队,决死作战!决不允许支那人逃出去!”日军队列中传来指挥官的怒吼,两道铁流在黑暗中猛烈的碰撞到了一处!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154节 求情
安克敏按照之前的部署,带领3团的战士们从王胜武屯赶到流河镇外围支援的时候,可没想到战斗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实际上不但是他,福荣镇平也有些骑虎难下的窘迫了。在执行任务之前,第10师团上下已经有了成议,即此次作战,完全以108师团为主,本师团承担的只是外围战场清剿流河镇,并驱流河镇内外赶滞留不去的支那军队的辅助性工作。
福荣镇平以非常强硬的态度从师团长手中夺过带兵权,内心是希冀造成一个和戴小点意外相逢的局面,可以当面领教一下这个家伙超越常人的武功,却没有想到,部队会陷入泥沼!108师团那边的情况他现在还不掌握,但想来一定比自己这边轻松写意很多吧?这样想着,一抹苦笑扯歪了嘴角。
天色已近全黑,日军深知时间宝贵,有心在最后阶段给敌人以最大杀伤,对面的华军急于逃出险地,日军却绝不后退半步,完全是一副硬碰硬的架势!这对于日军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决定,华军人数远超己方,玩这种以命搏命的战法,他们彻底不是对手,这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三宅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问题的,一惊之下即刻收步;“不对、不对了!”
“中队长?”
“这该死的感情仗!”
“什么?”
“还不明白吗?”三宅想向部下解释,华军哪里会给他留出说话的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黑暗中就有爆豆般的枪声传来,吓得几个战士一把把他按在了身下:“保护中队长。”
三宅的脸被按在泥土里,几乎窒息而死,费力的推开身上的战士,厉声说道:“马上命令中队全体,如果华军从这边突破,……”他本来想说要战士们让开所有道路,尽可能不要和华军接触作战。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他的身份,下达这样的命令,战斗期间不提,结束之后,一定会遭遇上官的问诘,到时候自己怎么解释?说战斗形势对己方不利,为了保存宝贵的战士的生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友军又为什么能够拼死冲杀?他们的命就不是皇国宝贵的财产了吗?
战士一愣,中队长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阁下?”
三宅恶狠狠的一咬牙,声调像是从后槽牙中蹦出来似的:“凡是有意图从我方阵地通过的,尽可能不要和对方接触,任由他们通过!”
“阁下?”战士们无不骇然变色,他怎么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的?
“一切后果有我承担!”三宅终于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部下丧生在这场全无意义的战斗中,狠着心下达命令,自己却像被抽去了脊椎骨一般,颓然坐倒!
三宅中队的战士们虽然很不以为然,也不敢在战场上抗拒命令,面对华军疯狗般的攻势,三宅中队节节败退,让开了一条通路;这边开了口子,另外两侧的皆口和大川的部队立刻遭遇到强大的压力,他们还不知道三宅做出了这样一个置友军于险地的决定,只是有几分奇怪:支那人这是疯了吗?为了逃命,连自己的侧翼都不要了?
一连串的子弹从黑暗中射来,皆口的军帽都被打飞了,吓得他狼狈的躺倒下去,也顾不得去捡帽子,一边躲避着纷飞的弹雨,一边仓皇的没口子大叫起来:“中田、小日向,带领所属小队向2点钟方向移动,一定要把敌人……该死!”
“明白!”黑暗中传来两个小队长高声应答,接下来一阵动作,但他们根本来不及运动到指定方位,就被急速冲击而至的华军射杀在前进的路途中。
华军从上到下都抱定同样的想法,只要逃出这一片战斗区域,就是天高凭鱼跃了。因此一通乱枪把前面的敌人扫倒,根本不去看一下战斗成果,丧家之犬似的匆匆而过,只留下倒了满地的尸体和伤兵。
“开口子了,从这里冲出去!”右侧传来一声高呼,佘清文听得出来,是手下一个姓王的连长,“营长,快啊!”
佘清文已经到了他面前,突然小腿上一阵剧痛,有湿乎乎的感觉顺着滑下,知道是中弹了,他尽力向前蹿了一步,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我受伤了……”
“哪里?严重吗?”
“不严重,是小腿上。赶紧命令弟兄们,一定要守住这一出口,千万不能让鬼子再堵回去。”
“弟兄们,都听见了吗?后面弟兄们是死是活,就看咱们2连的了,准备作战!”
减员将近三成的2连战士们齐齐发出震天价的吼声:“明白!”
佘清文歪倒在地,一边处理伤情,还不忘记叮嘱:“告诉弟兄们,天太黑,看准了再开枪。”
“放心吧,营长,还没黑透呢,弟兄们……”王连长骤然举枪,砰的一声,看清楚华军位置,正想呼唤战友的鬼子被当场击中,一个屁股蹲坐倒,歪歪扭扭的摔倒下去。“弟兄们能看得见,不会误伤的。”
王连长虽然击毙了一个鬼子,却引来更多的敌人,这会儿双方的形势已经完全乱了套,好在形势虽然复杂,彼此的目标性却无比明确,左右是敌人,那就杀吧!
战斗在最后时刻彻底进入了白热化,华军人数太多,日军士兵只有开一枪的机会,再想拉枪栓,敌人已经冲到了面前,这会儿连取出刺刀挂上,和敌人拼杀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华军抡起步枪,重重的砸在一个鬼子的头上,鲜血狂飙中,日军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
这个动作仿佛给他提了醒,欢喜的大叫起来:“弟兄们,砸死……”
他身边的战士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颗流弹击倒,眼珠子都红了,嗷一声嚎叫,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持枪,向前一撞,步枪撞在一个鬼子的脸上,这个家伙的一张脸如开了染料行似的,眼泪鼻涕、鲜血奔流而下,华军战士则一个虎扑把他按倒,张开嘴巴,咬在对方的脸上!
日军长声惨呼,脸上的一块肉被对方硬生生的咬了下来!华军战士一甩头,吐掉口中的血肉,双手一拢,卡住了对方的喉咙,然后就只有一个动作:收紧十指!
鬼子疼得眼角抽搐,却也知道生死就在眼前,顾不得胸膛一阵阵的胀痛,一只手撑住对方的胸膛,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脸庞,手指用力,竟是在生死的瞬间抠出了对方的一只眼睛!
华军战士疼得脑袋发昏,一阵阵的摇晃身体,看他那样子,是随时都要跌倒了,身后又响起枪声,战士一听就知道,是驳壳枪激发的声音,是自己人?一条胳膊伸过来,架住了他腋窝:“跟我走!”
“排长?”小战士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怎么会过来的?他的口头禅不是哪里有战斗,我和我的兵就往相反的方向去的吗?他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眼窝,勉强睁开眼睛看过去,何士有寸许长短的发梢满是汗水,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相仿,顺着鬓角、脸庞滴落下来:“你还看什么?走啊!”
“哦、哦。”战士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傻乎乎的跟在他身后,何士有的枪法是戴小点都深感佩服的,完全是指哪打哪,每一记枪响,总有一个鬼子摔倒在地,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向南冲出了树丛。
何士有把受伤的战士扔下,飞快的换上两个弹夹,竟是又转身冲了回去!如是者三两个来回,给他救出十几个战友,何士有实在是跑不动了,喘得如同一架破败的风箱,和几个战士倚靠在一起,喉咙间呼呼有声,“排长,你怎么样?”
“再等一会儿,再没有人出来,咱们就自己走,按照事先的计划,向南撤退。”
黑暗的树丛中,两国战士正在血淋淋的肉搏,越来越多的人也被卷入这种更加野性、更加残酷的战斗中,这时候,华军人数上的优势就非常明显了,鬼子枪法准、拼刺强,在这种赤手空拳的战斗中却没有太多发挥的余地,日军死前的呻吟、呼号不时响起,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救治,片刻之后,便逐渐低沉了下去。
日军再有报国热情也顶不住了,北原、涩谷中队减员已经超过6成,三宅的中队伤亡要少得多,但自从他下达那样一个作战命令,中队所属根本不敢上前,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等到北原两个发现到三宅中队的动向不对,想去追击,已经太晚了。
到晚上的7:20分,流河镇外围区域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华军132师加上新二旅第二团,合计超过7,000人的兵力,有超过1,000人永远的倒在南下的路途中;日军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战死的就超过300人,如果算上战斗负伤的,和华军阵亡人数大体相当。
据说,在矶谷廉介得到战损报告之后,几乎下令枪毙了福荣镇平!“蠢货!”这会儿他再也不讲究温文尔雅了,当着一众联队长、大队长的面,把福荣镇平骂的狗血淋头:“事先师团早有成议,此次清剿流河镇外围,绝不是要和支那军队做硬碰硬的接触,为什么、为什么擅自做主?违背师团指挥部的命令?”
福荣镇平也是一肚皮委屈,你以为这是我想的吗?华军见到日军,和上满了弦似的发起冲锋,难道真要我一枪不开的让开道路?那还成什么了?可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出口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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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军冲破日军的羁绊,不敢有片刻停留,趁夜色向南转进,仲秋的时候,天高气爽、月明星稀,赶路倒并不辛苦,132师的刘刚带领部队作为前导部队,同时担负着警戒任务;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了,好在并不严重,只是在胳膊上穿了个窟窿,经过简单的包扎,已经不妨碍其行动自如了。
这样的夜色下,华军的视线受到天然的影响,前方有几个人挎着步枪,猫着腰一路奔行回来,是团里的几个战士:“连长。”
“怎么样?”
“一切正常,前方5里地的范围内,没有鬼子的动向。”
“派人通知后面的各位长官,请求加快行军速度,咱们继续前进。那九,带领部队前突侦查。”
“是。”那九带领两个班的战士快速前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刘刚带领部队跟在后面,感觉走出去没有很远,右侧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嘶!”
华军大惊失色,刚刚回来的部队还说前方5里之内没有敌人,这是怎么回事?夜色下的草丛里,有两个战士慢吞吞的爬起来:“是自己人,”为首的一个哑着嗓子说道:“兄弟是哪部分的?”
刘刚顾不得去骂那几个侦查不利的战士,半跪于地,同样哑着嗓子说道:“兄弟是132师一团的,前面的兄弟是?”
“37师特务旅的。”对面的两个战士正式站起,挎着步枪走进来,这回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身上的军装了,“我们旅长派出了三组战士,就是为了等后面的弟兄们。”
刘刚长长的出了口气,回头吩咐几句,一个战士急忙向后转,显然是去向张巍峙他们送消息去了。他这才说道:“那,张旅长现在在哪儿?”
“就在前面,走吧,我带你们去。”
“再等一等,行吗?我已经派人去给列位长官送信了,他们马上就能到。”
片刻的功夫,张巍峙、李维时、安克敏、井森林几个人也快步赶了上来,刘刚急忙迎上去,解释了几句:“振华?”安克敏一愣,随即大喜:“干得漂亮!难得,这个家伙还有这份急智,人在哪,带我们去。”
隐藏的战士点点头,带领众人一路前行——他们不知道,部队趁夜色一路向前,已经抵达了人和庄区域,再向前走30里地,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北蔡庄了。按照张振华的意见,是直接到那里去歇脚的,却给戴小点否决了。
等张巍峙、井森林等人赶到张振华和戴小点所在的树林,已经过了夜里十点;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落足,生怕踩到树林中躺得东倒西歪的战士,沉重的鼾声此起彼伏,看得出来,战士们都已经耗尽了体能,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张振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颗烟,放在鼻子下,垂涎欲滴的闻着,但就是不肯点燃,几次有战士打着火柴,送到他面前,他也只是摇摇头,坚决的推开了。听见脚步声,麻利的站了起来:“谁?”
“是我,张巍峙。”张巍峙走到他面前,敬了个军礼:“张长官。”
“怎么样、怎么样?”张振华没口子的问道。与其说是关心战场的情况,不如说是借着和别人说话,来抵消犯烟瘾时的那种生理上的痛苦,“弟兄们伤亡如何?”
张巍峙、李维时两个草草解释了几句,李维时眼睛一亮,又补充说道:“哎,9旅3团的两千多弟兄真是好样的!最后时刻,要是没有他们的话,我和老张,还有井团长的部队,怕就真的要陷在里面了。真是没想到,这支部队居然也能立功?”
张振华就是再傻也能听得出来李维时的言外之意,这是当着自己的面,给3团的弟兄们表功呢!他干笑几声,说道:“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不是怎么的,3团的弟兄们作战真是特别勇猛……”张巍峙一唱一和的说着,靠近他一点,低声说道:“振华,3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舜臣军长那边还没有决定,也明白枝云的意见是最主要的,到时候,还请振华兄在戴旅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要是我能做主,那当然是没问题,但枝云那个人……”张振华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小王八蛋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我尽量吧,不过说好了,我可不能打包票。”
“没说的、没说的。”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155节 佳人
在另外一边,安克敏和井森林也见到了戴小点,两个人过来之前,他正倚着一棵树,在那冲盹儿,听见声音,站了起来:“枝云、旅长。”
戴小点向井森林还了个军礼,说道:“刚才听到声音了,部队怎么样?2团队伤亡如何?”
“都撤下来了,”井森林说道:“伤亡有一些,但绝对不严重,牺牲的有178人,受伤的还没有完全统计,有300多人。”
安克敏问道:“枝云,我听振华说,让部队留在这里是你的意见,为什么?”
“不为什么,弟兄们征战时间太长,都有点绷不住了,而且趁夜色赶路,完全是事半功倍,与其这样,还不如原地休息,等到明天天色放亮,再往北蔡庄赶。”
“我不同意。”安克敏说道:“什么叫征战时间太长?从昨天……哦,是今天凌晨的一场战斗之后,一直到现在,始终没有和鬼子接触,这怎么能算是理由?再说了,不趁着鬼子被咱们击退,天色全黑不能发动进攻的时间撤退,非得等明天天亮,鬼子再包围上来?”
戴小点懒洋洋的一笑,他是真有些累的,说道:“放心吧,岐山,未来几天的时间里,鬼子都不会主动向我军展开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
安克敏一愣,这根本不是我说的重点好不好?但戴小点的话却带偏了他的思路,径直问道:“你怎么知道?”
戴小点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岐山,不是我不能解释,而是这样的话到北蔡庄还得说一遍,你就饶了我吧。总之我向你保证,明天天亮,咱们返回北蔡庄,路上要是遭遇一个鬼子,你就杀了我的头,怎么样?”
安克敏自知再怎么问也休想得到答案,笑骂了一声,盘膝坐下,掏出烟卷来点燃,美美的抽了几口:“哎,枝云,还有个事……”
戴小点和他并肩坐下,双腿伸出老长,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什么事?”
“就是3团的事情。”安克敏说道:“我是不知道前指是怎么想的,但这一次过来,张巍峙和李维时都说,你在舜臣那是能说得上话的,怎么样,帮帮3团的两千多弟兄们吧?我向你保证……”
戴小点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话:“岐山,首先说,我对3团的事情没有任何意见;第二,我在舜臣那也根本说不上话,今天早晨开会的时候,他是怎么数落我的你也看见了?第三,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保证。田立野几个也曾经保证过,绝不会叛变投敌,甘当汉奸的,结果怎么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田立野和3团这几千号弟兄比?”
“要不然呢?你想让我拿谁来和他们比?”戴小点对安克敏的激愤根本不屑一顾,冷笑道。
安克敏费力的眨眨眼,似乎在想什么借口来驳倒对方,“当兵的以遵守命令为天职,这样也不对吗?再说了,这些人难道还能做得了田立野的主?他们也不知道田立野带着他们从战场脱离,是为了日后投降的吧?”
“岐山,你说这样的话自己信吗?战况不利,长官下令撤退,和把队伍拉出去,隐蔽在非战斗区域,然后几位长官联袂外出,数日不归,这是一回事吗?”
“你……”安克敏立刻给他问住了,半晌无语。
远处的张振华几个听见声音,也凑了过来,他们没有听到前面的内容,只看见安克敏给他问得张口结舌,作势欲起,急忙凑了过来:“老安,怎么了?”
“你问他!好家伙的,人家现在是少将了,可真是了不得了,谁说什么也不听了!”安克敏气呼呼的抛下一句,甩开张振华,一路去了。
戴小点懒得理他,重又翻身躺倒,张振华贴着他坐下来,又拿出烟卷,凑在鼻子下闻着:“小点,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脾气怎么这么冲?和岐山到底是为什么啊?”
戴小点不说话,连鹏把两个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张旅长,您听听这叫什么话?真以为我们旅长是集团军的当家人了?他说一句话就管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张振华点点头,问道:“那,小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不打算管?”
戴小点双手枕在脑后,冷冷的说道:“管什么?我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管?要是我的兵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枪毙!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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