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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锁寒烟
宜嫔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惊喜:“果真?我竟毫无察觉。”
三个月胎像稳固了,才诊出有孕。宜嫔不知不觉把手伸进了太医院,收服了儿科圣手夏太医,还装模作样地给她玩了一出“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贵妃气得脸色发白,表情僵硬地关怀了两句。
康熙闻讯也火速赶来了。宜嫔明艳娇俏,一向是他心头记挂的女人。她进宫四年才怀上第一胎,康熙自然视若珍宝,许了无数奇珍异宝,古玩瓷器给她解闷。
宜嫔握着他的手,嘤嘤啜泣:“妾身头一次有孕,实在是什么都不懂。小日子没来,还以为是夏日里贪凉吃多了冰镇酸梅汤的缘故。皇上别责怪太医们。”
康熙当然无有不应的,当晚还破例留宿翊坤宫,陪伴宜嫔。
贵妃回到承乾宫里就砸了一个玛瑙花瓶,听着那花瓶破碎的清脆声音,心里却没有多少痛快的感觉。
刚进宫的时候,她才是庶妃。等到元后去世,才封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贵妃。没多久,唯一一个压在她头上的钮钴禄氏也死了,她心里惊喜万分,难道自己真是天生凤命,注定要做皇后的吗?
等她真正成为后宫实际上的女主人,才发现这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她年纪渐长,整日里琐事缠身,皇上又有了新欢,郭络罗氏、乌雅氏,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善解人意。佟佳氏一族,对她一无所出早已不满,已经在商量着要送新人进宫……
她位同副后,母仪天下,好像已经得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佟贵妃想着眼睛里渐渐渗出泪来,周围的宫女静若寒蝉,都不敢上去劝。这时,东暖阁里突然传出婴儿咯咯的笑声。
暖阁里,奶嬷嬷们刚给胤禛洗了澡,正要给他穿衣服。天气炎热,婴儿房里又不宜用冰。他似乎觉得这样光着挺舒服,胖成一节一节的小腿乱蹬着,嘴里啊啊地叫,死活不愿意穿衣服。





清穿之德妃日常 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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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声音拔高:“大过年的胡说什么?朕知道,为了大清,为了太子,朕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等乌雅氏有了孩子,就抱给你养罢。”
钮钴禄氏默默地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红烛静静燃烧,坤宁宫冰冷的气氛好像正在一点点回暖。
绣瑜不知那晚帝后二人说了些什么,但是一月开头,康熙连续在坤宁宫宿了十日, 还许了皇后元宵节之后把妹妹接进宫来小住。这可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一般的稀罕事。
请安的时候, 佟贵妃轻轻给元后的亲妹妹僖嫔使个眼色。
趁着康熙在场, 僖嫔突然提起元后的阴寿一事:“本来宫里有长辈在,姐姐的阴寿不该大办的, 但是近日太福晋屡屡梦到姐姐, 只怕是有异兆,请了好些萨满去府里看了,都说阴寿将近, 不如在坤宁宫做场大法事, 以告慰先后之灵。”
佟贵妃附和道:“唉, 说来赫舍里姐姐去了也有四年了。就连臣妾都很是思念姐姐, 更不要说太福晋了。前头三年也是在坤宁宫做的法事,今年再做一场也不费事。”
前三年钮钴禄氏还没封后,坤宁宫空着当然可以随便折腾。可如今钮钴禄氏就住在坤宁宫,却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元后做法事?就连绣瑜都听出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人人都知道,元后是康熙心头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继后如今大权在握,哪个都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其余五嫔都闭紧了嘴,只当自己是幅微笑聆听的背景画。唯有惠嫔端着珐琅五彩花卉茶碗的手微微颤抖——太子已经是众皇子里头一份的尊贵了,皇上还要给先后追加哀荣,岂不是更把她的保清比得什么都不是了。
岂料康熙这次却没有一口答应,沉吟片刻才说:“一场法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皇太后去年身子不好,坤宁宫里替她供着福灯,如果冲撞了长辈岂不叫赫舍里在地下也不安?依朕看,法事可以有,但是放到奉先殿和宝华殿去做吧。”
他还搬了太皇太后出来,这下谁都不敢多话了。人人都看出这局元后赢了面子,继后赢了里子。唯有佟贵妃挑拨不成,反而看钮钴禄氏跟康熙感情日渐融洽,气得回到承乾宫就砸了一个青花瓷瓶。
康熙对皇后的宠爱,顿时打破了后宫原本的格局。僖嫔怕钮钴禄氏再得嫡子威胁太子的地位,佟贵妃则是觊觎皇后之位已久,两个人关系迅速升温。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惠嫔最近频频带着礼物前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就算皇后多次托病不见,依然每日准时打卡,连带对绣瑜也赏赐连连、颇加照拂。
荣嫔一心牵挂宫外的儿子,别的全顾不上。宜嫔则是吃瓜看戏,偶尔出手扇个风点个火。
这些上层的争斗暂时还波及不到绣瑜这里来,她依旧过着自己波澜不兴的小日子。这日她坐在明间的绣花架子前,放下针,恼火地揉了揉眼睛:“今儿乏得很,收起来明日再绣吧。奥利奥去哪儿了,抱过来我瞧瞧。”
春喜苦笑着劝她:“小主,您这佛经绣了一个多月了,还差着一大截呢。二月初十可就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了!”
绣瑜不由叹气,宫里的风气,送长辈,除非是整十大寿,否则以亲手做的东西为佳。孝庄估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她还是得准备礼物。偏偏她最近心神不宁,一坐久了就腰酸背疼,浑身乏力,这佛经从过完年开始,一直断断续续绣到现在二月初八都还没好。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个女子明朗又洪亮的笑声:“我来瞧瞧你们常在。”说着不等竹月动手,自己打起帘子就进来了。来人一身大红色羽缎斗篷,里面一件翡翠撒花旗袍裙,外罩一件五彩缂丝石青银鼠褂,头发用坠着珍珠的五彩绳梳成两个大辫子,正是钮钴禄家的七格格、皇后同胞的亲妹妹钮钴禄芳宁。
“七格格来了,快坐。春喜上茶。”
与姐姐的端庄典雅不同,七格格是个大方开朗的性子,虽然出身权贵,却不会傲气凌人。绣瑜跟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格格打哪里来,外面可下雪了?”
“正下着呢,从坤宁宫过来,姐姐忙着没空理我。”芳宁脱了外面的斗篷,跟绣瑜一起在炕上坐了,叹道:“残冬将过,这多半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往年这个时候,我该跟哥哥们去庄子上打猎赏雪吃锅子了。”
绣瑜笑叹:“这紫禁城什么都好,就是不比外面自在。”
见绣瑜赞同她的话,芳宁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以前在庄子里淘气的事:“那冬日里的山林子里头,乍一看鸦没雀静的,可实际上东西都在雪堆里头藏着呢。带上几个擅长打猎的家下人,他们从那雪地上的爪印一看,就知道前面是山鸡、野兔还是獐子。如果脚印的时辰尚短,我们就沿路追去,脚步要轻,那些畜生耳朵可灵着呢!等发现那猎物了……”
即使在现代,打猎也是有钱人的专利。何况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少年进宫劳作,几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屏息凝神,只有芳宁洪亮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
绣瑜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脸庞,不禁可惜又疑惑。这样好的一个姑娘今后也要关进这紫禁城了。可是钮钴禄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芳宁只怕连个嫔位都得不了,进宫又有什么意义呢?可若不是为了这个,皇后何必正月里就招妹妹进宫?
绣瑜晚间躺在床上,还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残留的清史片段多是来自康熙朝后期九龙夺嫡时的内容,跟现在的事情根本对不上。
忽而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沙沙声,好些人正大步踏雪而来。在寂静的深夜里,那脚步声听着莫名叫人心慌!宫门已经落锁,这个时候再有人来,只怕是出了大事!绣瑜翻身坐起来,果然就见小桂子连滚带爬地进来:“小主,请快点往坤宁宫去吧。皇后娘娘病危了。”
多年之后,绣瑜再回想起康熙十七年的这个二月,依旧觉得线索纷繁复杂,千头万绪,整个紫禁城乱成一锅粥。
钮钴禄氏在二月初八晚上突发急病。病因倒也简单:她身体虚弱已经很长时间了,又遇到年关和太皇太后的生日操劳了许久,一个不小心感染上风寒,高烧不退。
中医最怕的就是突发高热,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快速退烧药的,全靠自己的免疫力硬扛。而钮钴禄氏的身体显然已经扛不住了。她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一两日,又很快升起来,反反复复拖到二月二十四,为她医治的太医们已经集体脱冠请罪了。
康熙坐在坤宁宫的西暖阁里,怔怔地一言不发,他突然想到元后生太子难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守在西暖阁里,听太医奏报说娘娘去了。不过四年,这场景就又要重演了吗?
他突然站起身来,直冲冲地就要往东暖阁里闯。梁九功带着满宫宫女太监跪在他面前:“使不得呀,皇上,您龙体要紧。”佟贵妃也带着所有妃嫔跪下来力劝。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天爷似乎还嫌这宫里不够乱,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禀万岁爷,多尔济府上连夜传来消息,说十阿哥感染风寒,只怕……不好了。”
康熙还未来得及回话,绣瑜下意识去看跪在不远处的荣嫔,却见她两眼一翻,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殿中没有用太多花囊、香炉、绣帘这样女儿家的东西,反而是临窗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摆了四五个笔筒,十几方宝砚,磊着几十部新书。
不知道的人见了,不会以为这是皇后的寝宫,多半以为是皇帝的书房呢。
“咳咳!”
绣瑜恍然回神,却见皇后正从内间出来,匆忙深蹲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钮钴禄皇后是个典型的满洲美人,一身富丽堂皇的明黄色蜀锦旗袍裙上,绣着鸿雁高飞的图案,尽显皇后威仪,却笑得很温和:“免礼赐座。你在想什么呢?”
绣瑜心里咚咚打鼓,却大着胆子说:“奴婢在家时常听额娘说,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屋子。今日见娘娘的坤宁宫阔朗大气,不闻脂粉香气,但见书山笔海。娘娘母仪天下,果真与我等凡俗女子不同。”
绣瑜这话可是透着十足的真心,满族入关才三四十年,又重武轻文,就是皇族的男子还有不少大字不识的呢,后宫里不识字的妃嫔更是一抓一大把。钮钴禄氏却明显有着极高的政治和文化素养,真是太难得了。
可惜这样的房子,这样的人,刚硬有余,温柔不足,必然不会得皇帝喜欢。绣瑜隐约记得康熙的第二个皇后似乎是不得宠的,想必就有这个原因了。
她为钮钴禄氏的素养感到震惊,却不知钮钴禄·贤宁也很惊讶,乌雅绣瑜不过一介包衣宫女出身,却能见微知著,也算有灵气的了。她不由细细打量起绣瑜,还是早上请安的时候那套天青色绣雨后荷花的旗装,但是因为离得近了,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睛,眼如桃花,眼带秋波,一下子让她本来就柔美的五官鲜活了起来。
钮钴禄氏心里莫名有些酸楚,但她知道自己压对了宝。开始的时候她抬举了几个宫女不过是为了借腹生子。没想到八月的大封中,佟佳氏竟然得封贵妃!瞬间成了她的心腹大患。
钮钴禄家功劳虽大,但是已经有日薄西山之势。但是佟佳家却正如旭日东升。如果佟贵妃再诞下皇子,或者佟佳家的人再立下大功,那么她就很有可能被封为皇贵妃。要知道,当年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的时候,如今的皇太后真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她需要一个帮手,康熙坐拥六宫,凡俗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个乌雅氏还算是个有灵气的。
想到这里钮钴禄氏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你母亲是个有见识的。你也是个聪明人,本宫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清穿之德妃日常 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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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康熙犹豫了一下。侍立在一旁的苏麻喇姑见了也劝道:“皇上歇歇吧。太皇太后年老体弱,太子和诸位阿哥们还小,这一家子人都指望着您呢。”
康熙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这一病确实勾起了他心里很多不好的回忆,他年纪不大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八岁丧父,九岁丧母, 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失了两位妻子、十几个孩子, 现在一直疼爱他的皇祖母又在重病。他一味沉浸在悲伤里,却忘了这些活着的人, 旁人也就罢了, 保成却是赫舍里留在世上的唯一一点骨血了。
佟贵妃带着一众宫娥捧着红漆托盘上来, 跪在他面前:“请皇上用膳。”
“起来吧。”康熙终于应允。
佟贵妃松了口气, 身后的宫女立刻上前, 将琳琅满目的各色菜品摆满了整张红木圆桌。康熙一眼看见中间那道贵妃拿手的当归老鸭汤, 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拉了佟佳氏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你费心了。朕前些日子太着急了。”
贵妃脸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康熙抬手摸摸她的脸,转头就看见太子瞪着亮晶晶的狗狗眼, 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咳,保成, 尝尝这个。”
“谢汗阿玛。”
“你也尝尝。”康熙又夹了一块鸭脯放在贵妃碗中, 贵妃带笑谢了。她与太子相处和谐, 康熙心里顿时安慰许多, 他娇妻爱子在侧,纵使还有些许不完美,也算顺心如意了。
那日之后,康熙虽然还未曾搬回乾清宫,但是明显心情有所好转。亲近的大臣们很快从折子上的朱批和御门听政时的声音里判断出来这一点,继而得知贵妃和太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太皇太后几日后从昏睡中醒来得知此事后,赏了贵妃一只赤金嵌宝莲花并蒂簪。这簪子称不上多么贵重精巧,但却是太皇太后的陪嫁,是出嫁那日她的生母满珠习礼亲王福晋亲自替她戴在头上的。
自此,往日里那些仗着辈分对佟贵妃爱理不理的宗室福晋们,突然一下子温顺知理了起来。佟佳氏的女儿无论嫡系旁支,忽然变得炽手可热。索额图手下的亲信不动声色地提拔了几个佟佳氏的旁支子弟,佟国维的夫人则认了索额图的侄女做干女儿,如此种种难以一一记叙。
结党营私历来是帝王心头大忌,佟佳氏身为康熙的母族,却明目张胆地跟赫舍里氏来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摆明了是康熙在给太子培养势力。
后宫里惠嫔收到纳兰家递进来的字条,白纸上朱砂的痕迹如鲜血一般触目惊心,只写着一个“忍”字。惠嫔的行事开始变得愈发低调,整日里吃斋念佛为太皇太后祈福。
佟贵妃主宰后宫一年多,头一次感受到大权在握、顺风顺水的快感。乌雅氏给她提的这个主意真是画龙点睛一般的妙计。既卖了太子和赫舍里一族一个面子,又显得她有做嫡母的气度,狠狠地在康熙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
尝到了甜头,佟贵妃难免生出几分将绣瑜收为几用的心思。她以前不喜欢绣瑜,无非是因为绣瑜得宠又是孝昭皇后的人。如今孝昭已去,她养着绣瑜的儿子,乌雅氏效忠于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于是她时不时和颜悦色地把绣瑜叫承乾宫到厚加赏赐一番,并且暗示她等太皇太后病愈之后就会给她晋位。对于每月初一十五小四前往长春宫请安一事,也不再加以阻拦。
绣瑜表面上千恩万谢地应了,一回到长春宫就沉了脸色,哀叹连连,做什么事都心浮气躁。书也看不进去,写字也越写越差,最后团成垃圾丢掉了事。春喜端了茶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娘娘看重小主,为何您却不高兴呢?”
绣瑜不由苦笑,这就是问题所在。其实她给贵妃出主意,一来是关心康熙的身体,二来是卖她个好,免得她阻挠自己与儿子见面,仅此而已。没想到此计效果极佳,竟然让佟贵妃把她视作了自己人。
佟贵妃虽然大权在握,却也是个明晃晃的靶子。何况她的性子又跟继后不一样,争胜好强,单纯易怒,是个最不安分的。她的“自己人”哪有那么好做?绣瑜可不想做她手中杀人的刀子、防身的盾牌,她还想清清闲闲地过自己养娃撸猫的小日子呢。
真是失策啊!她果然就不该好心去管康熙的死活!反正没有她,康熙也能活到小十四长大成人、带兵出征那一天,她干嘛去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绣瑜后悔得心头滴血,第二天不得不用凉水敷了眼睛去慈宁宫请安。
其实太皇太后的病更多是心病,眼见子孙们轮流在她塌前殷勤侍奉,又听闻宜嫔德贵人都有了身孕,皇室眼见又添弄璋之喜。太皇太后心里那点悲痛很快就过去了。八月中秋赏月,她已经可以在康熙的搀扶下出席宫宴了。
适逢佳节,祖母身体痊愈,康熙自然心情舒畅。众妃见他心情好,自然卯足了劲儿地争奇斗艳。可谁都比不过佟贵妃一身金黄色旗装上绣着富贵花开的图案,头上雍容华贵的九尾点翠凤凰,凤尾颤颤巍巍铺满华丽的旗头,端的威势赫赫。
权力和爱情果然是最好的养颜药。
绣瑜见状不由勾起最近心中烦忧之事,干脆趁人不备,溜了出来透透气。忽见游廊边的矮墙上爬了一墙翠绿的藤蔓,青翠的叶片下隐约开着几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倒是小巧可爱。
她索性在游廊上坐了,□□喜去摘几朵来瞧瞧,却见那墙根底下的阴影里走出两个人来。
来人穿着石青色亲王福晋吉服,未语先笑:“德贵人好雅兴。妾身打扰了。”正是上次在坤宁宫门外救了绣瑜和小四的裕亲王福晋西鲁特氏。
绣瑜惊喜地站起来,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福晋万福。”
“哎呀,快起来,你怀着龙胎,快别多礼了。”西鲁特氏忙上前搀了她,嗔怪道:“你呀,每次都这么多礼,若再这样,下次我就站在那树荫底下不敢出来了。”
当日西鲁特氏那一挡,不过是下意识而为之,没想到当日小小的乌雅常在竟然有这等福分,诞下皇子之后又很快怀孕,将来晋嫔封妃都是有可能的。西鲁特氏自然乐得跟她交好,多个渠道了解后宫消息。同样,对绣瑜来说,裕亲王是康熙看重的兄弟,西鲁特氏又与裕亲王伉俪情深,她也乐意在宗亲贝勒中结个善缘。
两人都有心结交,又有当日舍身相救的情分在里面,去岁见了几次面,很快就互相引为知己。
裕亲王夫妻俩膝下空虚已久,连续两个儿子都没站住。见绣瑜连连产育,西鲁特氏难免流露出几分艳羡。绣瑜见了,略一思索:“福晋莫急,孩子总是缘分到了就会有的。我腹中的孩儿,若是个皇子,只怕连我也做不得主。若是个公主,我定设法令皇上同意,让她拜福晋做干娘,可好?”
裕亲王夫妇为人忠厚老实,西鲁特氏又有恩于她,绣瑜这一说,倒是透了七八分的真心。西鲁特氏不由加深了笑容,却没有强求:“我知道你的心,但皇室血脉都不是咱们说了能算的,你万莫强求,惹皇上生气。做不成干娘,我总归也是这孩子的二伯娘吧?”
两人都笑起来。西鲁特氏又提起京郊灵源寺的一口灵泉:“听闻怀孕的妇人取了那泉心水泡茶喝,可使孩子将来聪明伶俐。你不妨让你娘家母亲去帮你求了。”
这又勾起了绣瑜的另一桩心事,就是那个吓死人的“胤祚”,她不由叹道:“皇家的孩子,我倒盼着他不要那么聪明,只要平安一世就好。”
西鲁特氏不由大惊,绣瑜这一年以来荣宠加身,连她在宫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她还能如此清醒,倒是难得。她不禁面露犹豫之色,想了片刻还是劝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怕和你说几句真心话。你既有此心,为何不知良禽择木而栖?有些树啊,长得看似高大威风,却不够踏实稳固,绝不是个长久的好地方。”
绣瑜苦笑:“我与福晋同心,但是她想让我为她出谋划策。我受制于人,又不好明着拒绝。”
西鲁特氏拿扇子掩面一笑:“你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甲之□□乙之蜜糖。咱们眼里她不安分,可是趋炎附势想要追随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只管瞧着吧,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顶上。”
绣瑜这才想到,在这个大男子主义泛行天下的时代,康熙这种位高权重,还能对妻妾子女体贴备至的男人,已经是殊为不易。她自己心里的那点执念,在古人看来,恐怕是矫情至极吧。




清穿之德妃日常 36.第 36 章
此为防盗章, 晋江首发,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呵呵,万岁爷自己精虫上脑, 怪我咯?绣绣瑜心里一万匹神兽狂奔, 同时也真佩服这些宫里的女人,凌晨三点乾清宫发生的事, 五点就举宫皆知了。
“娘娘恕罪,奴婢一定谨遵教诲,不敢再犯。”
佟贵妃冷笑:“说得好轻巧,要是犯错不用受罚,这宫里还要规矩做什么?”
惠嫔微微一笑:“贵妃娘娘勿要动气,乌雅答应才刚成了主子, 这规矩上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嫔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秉公处置,以正后宫风气的。”她这话不明白的人听了,只怕还以为她是在帮绣瑜, 实则是给皇后扣了一顶大帽子,逼得她处理自己的人。
宜嫔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 她与惠嫔向来不睦, 况且她侍寝也经常超时, 惠嫔这“以正风气”四字却有指桑骂槐之意了。宜嫔当即笑道:“两位姐姐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说到底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 若是皇上不喜欢, 乌雅答应还能自己一个人在乾清宫待到寅时吗?”
“你……”两人还想再辩, 突然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宫急匆匆地进来:“万岁爷请主子娘娘到乾清宫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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