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锁寒烟
这宫里的事情,没有瞒得了人的。那天在皇后宫里康熙夸了她爱学习之后,去领文房四宝的低等宫妃突然多了起来,倒叫内务府手忙脚乱。更多的人则是关起门来,在被窝里咬着手绢骂她狐媚邀宠,不自量力什么的。
以前郭络罗常在跟绣瑜一向是平分春1色,可两个月过去,康熙对她的新鲜劲过了,何况翊坤宫里还有她的亲姐姐——明艳动人、口齿伶俐的宜嫔。郭络罗常在侍寝的日子,就从最多的时候每个月五六天,降到现在11月都过了两旬,还没进过乾清宫的大门。绣瑜却因为读书得宠于皇上,她当然气不过。论学问,她虽不拔尖,总比绣瑜这个两个月前还大字不识的宫女好吧?
所以昨天早上请请安回来的路上,她就特意跟翊坤宫的易贵人一起走在绣瑜旁边大声说着一个笑话:“……所以说,这呀,就叫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说是不是呀,乌雅妹妹。”周围的宫嫔们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煽风点火,巴不得绣瑜就在坤宁宫门口跟她吵起来。
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一来不会妨碍康熙对她的宠爱,二来不会影响贵妃六嫔对她的态度,绣瑜只当清风过耳。她还记得她那个爱看宫斗小说的室友沈悦曾经总结了一句精辟的话:“反派死于逞口舌之快。”
清穿之德妃日常 162.第 162 章
此为防盗章, 晋江首发,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乌雅太太穿着一身秋香色旗装, 外罩杭绸薄棉褂子, 梳着油光水滑的小两把头, 笑容满面地给绣瑜请了安。
春喜忙上去扶了。
绣瑜轻轻咳嗽一声,一旁侍立的萨嬷嬷等人立刻识趣地找借口退下,让她们母女说话,只留春喜在外间伺候。
“瑜儿, 快让额娘看看。”众人一散, 乌雅太太眼睛里顿时浮起一层泪光,上前挽了绣瑜的手:“十六年二月在顺贞门见你的时候, 我还在跟你阿玛商量你的婚事。哪知道八月里, 宫里打发出来个公公,见了我就连声道喜,说你做了答应了。额娘还以为……我们娘儿俩再无见面之日了。”
宫女子每年二月初八还能在御花园后边顺贞门外的一排矮房里见一见父母亲人, 可是做了妃嫔,除非怀孕或者熬到嫔位, 娘家女眷才能进宫探望。否则就是老死不能相见了。
许是孕妇心思敏感的原因, 绣瑜也跟着掉了一回眼泪。春喜忙进来劝住了:“小主夫人,如今再度相见是喜事, 可千万别伤了身子。”又端了热水来让母女俩梳洗。
乌雅太太欢喜地执了她的手:“春喜丫头也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还好你跟瑜儿在一处,倒叫我放心许多。这次我进宫前也去了你家, 你阿玛的消遏之症已经好了许多, 如今只养着罢。你哥哥嫂嫂也都好, 今年又给你添了一个小侄女。你母亲说,叫你只管安心就是。”
“春喜马上就二十了,额娘日后也帮我留意着,哪怕寻上个二三年,也一定要给她挑个好的。”
“小主!”春喜的脸像是蒸锅里的螃蟹,迅速地红了起来,匆匆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跑远了。
乌雅太太又提起绣瑜的庶弟源胜的婚事:“源胜的媳妇家里姓西林觉罗氏,他家的老太爷跟我们家老爷子额参是拜把子的交情。可惜两家的下一辈阴差阳错没能结亲,便约定以西林觉罗家的长孙女嫁入咱们家。”
“可不是我自己瞧不起自个儿。两家这些年的境遇可谓是天差地别,西林觉罗家的大爷做了正五品广州司守备,原不是什么高官。可偏偏吴三桂谋反,朝廷出兵两广,西林觉罗家的大爷立下大功,受安郡王岳乐赏识,正准备将他们全家抬入正蓝旗下。从此就是正经旗人,家里的姑娘该参加大选了。”
“我原说身份有差,婚事自然作罢。可西林觉罗氏竟不是那等轻薄傲慢的人家。说婚事是先祖定下,岂可轻易作罢,竟然同意他家的嫡出姑娘跟源胜完婚。你阿玛欢喜得无可无不可,赶在八月里他们家抬旗前就过了大定。那姑娘我也看过了,是个大方能干的,配源胜是绰绰有余,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
绣瑜也听得皱眉,这女方上赶着要嫁,而且是嫡女嫁庶子,准旗人嫁包衣,只怕没那么简单。乌雅家的家主武威、长子源胜俱是平庸之辈,说得难听点,除了她这个身怀龙裔的闺女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了。可现在婚事已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怀疑就退婚,这就是在结仇了。
绣瑜只能说:“事已至此,只能拜托额娘日后多加小心。反正咱们旗人家没得个媳妇进门还跟娘家往来密切的规矩。想来他们家不过是看重我腹中的小阿哥,想谋条出路也未可知。额娘日后盯紧点便是,有事多跟尚家和姑姑商量。”
乌雅太太点头应诺,忽的又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如今家里有好些不得门路的小官、外官上来送礼,我打发了一些。可你阿玛说,其他妃子的娘家也是这样的,便收了几个人的银子……”
“砰——”绣瑜气得一巴掌拍在坑桌上,这下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了。
“阿玛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女儿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都还未知!旁人是什么出身,咱们又是什么出身?人家收银子是因为人家在前朝有人有权,咱们家这样的,我还能挺着肚子去跟皇上要官职吗?”
“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你放心,我出去就说给你阿玛听,他虽然糊涂,可还是盼着你们兄妹几个好的。”
这话倒是真的,原主的记忆里她阿玛就是个整日里提笼架鸟、四处游荡的闲汉,把好好的一个家败得连给女儿免了小选的银子都没有了。可他除了没本事之外,对妻子儿女都是极好的。
绣瑜只能叹息:“如今我只盼着晋安争气了。”晋安是她的嫡出幼弟,如今年仅十二岁,听说自幼学文习武,倒没沾染上父兄二人的毛病。
提起幼子,乌雅太太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笑容,握了女儿的手:“额娘给你做了糟鹅、脆藕片,快让人切了来尝尝。若好,打发人再取去。”
这日晚间,母女俩正坐着用膳,却听纯嬷嬷来报:“小主,郭络罗贵人在御花园滑了一跤,万幸宫女们护得及时,倒没摔着,只是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
郭络罗常在怀孕后,宜嫔在康熙面前撒娇弄痴,比着绣瑜的例子给她妹妹晋了贵人。绣瑜一向不能理解这位郭贵人的脑回路,怀了孕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猫着,还出去乱走,不是找虐吗?
“另外……”纯嬷嬷的脸色犹豫了几分,还是开口说:“九阿哥没了。”
“什么?”绣瑜猛地回头,额头上冒起虚汗。
“听说是突发痢疾。拉肚子,然后高热不退才没了的。”
如今正值金秋九月,确实是秋痢频发的时间,可九阿哥是康熙十四年生的,虽然弱了点,但还是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四岁。如今通贵人降位才半年的时间,九阿哥就莫名其妙地染上痢疾,这会是巧合吗?
“那拉答应哭得昏死过去两三回,皇上一心软,又复了她通贵人的位份。”
“知道了,你退下吧。”
康熙在申时五刻过来长春宫后殿,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换了秋季应景的姜黄色帘幔的东配殿里,绣瑜换了宽松的家常衣裳,松松地挽着头发,正坐在炕上轻轻念着:“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康熙听出这是屈原的《九歌》,本来就朗朗上口的诗句在她嘴里不急不缓地吟出,气氛格外静谧,仿佛连烛火都停止了跳动。他一时竟然听住了。
直到绣瑜抬头看见了门边明黄色的衣角:“皇上怎么站在门边。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小桂子真是该打。”
“行了。别拘礼了。”康熙看上去兴致不高,连背影都比平日里少了舍我其谁的气势。他半躺在炕上,在微暗的烛光下竟然显出几分老态,眉间已经生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这一年发生太多事情了,他又丧了一个皇后。一共才四个儿子,十阿哥的病才刚刚好了,好容易养到四岁上的九阿哥又夭折。后宫两个妃子都有孕,太皇太后还没高兴两天,郭络罗贵人又莫名其妙地动了胎气。
佟贵妃主理六宫,忙得脚不沾地。翊坤宫三番五次打发人来请他,他去了,可宜嫔姐妹哭哭啼啼,他心疼,可又无计可施,不由更觉心累。
他不知道能去哪里,突然想起另外一个有孕的妃子,就吩咐来了长春宫。果然,绣瑜这里就像是陶渊明笔下的桃源,任这宫里的事纷纷扰扰,她屋子里总是这样安静的,暖融融的,飘着茶香的味道。
康熙突然不想走了,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你用茶叶来熏屋子,倒是不俗。”
绣瑜愣了一下,不由失笑:“皇上高看奴婢了。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孝昭皇后赏的半斤庐山云雾,奴婢不舍得喝,又怕收着霉坏了,就拿出来放在熏笼上烤烤。”
康熙不由愣住,在皇后新丧的时候,还有不少妃嫔在他面前提起先后有多么仁德慈爱,字字珠玑,发自肺腑几乎落下眼泪。
可是绣瑜除了规规矩矩给皇后守灵之外,没再多说一句话,却宝贝似的收着这么一盒茶叶。
说真的,起先宠幸乌雅氏的时候,康熙没觉得她跟旁人有太大不同,不过是个眉清目秀的答应,虽然是宫女出身,却聪明好学懂分寸,更比旁人多了几分知情识趣罢了。
可时间久了才觉得,她就像那悬崖绝壁上的一株野梅,你若是欣赏便有万千意趣。你若不理她,她就静静地开在那里,既不自怨自艾,也不刻意争春。乌雅家不知积了几辈子的福德,居然养了这么一个女儿。
康熙突然来了兴趣:“你在读《九歌·云中君》?”
绣瑜不明所以,只得老实回答:“奴婢希望腹中的孩子以后做个品行高洁之人。”
康熙不由笑了:“旁人都盼着孩子能文能武,成就事业。孤标傲世,未必是好事。”
绣瑜柳眉一挑:“您是孩子的皇阿玛,这能文能武自然该由您教去,奴婢只盼着他德行端正,就算没有安邦定国的本事,也一定要做个好人。”
废话,这可是历史上以反腐倡廉、勤政爱民和不乱搞男女关系而闻名的雍正爷啊,要是在她手上堕落成一个纨绔子弟,绣瑜的四爷粉闺蜜们估计得穿过来掐死她。
“都是歪理。要是一篇《九歌》就能让孩子德行端方,还要圣人教化做什么?”康熙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却顺手拿了炕桌上的书:“躺着吧,挺着个肚子坐着看书,朕看着都累。”
绣瑜惊讶地看着他:“皇上?”
“哼,”康熙故意把纸翻得哗哗作响,不情不愿地接着念:“龙架兮帝服,聊遨游兮周章……”
你当绣瑜为何这么着急?
盖因她还记得德妃提起过,她还有个孩子叫胤祚。彼时绣瑜刚穿越不久,对一些生僻字还不是很敏感,所以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同。
等她学了一年的文言文,偶然一天心血来潮,查了查《说文解字》,发现从示的字里面,只有一个字念祚。她当时简直冷汗都要下来了。
“祚”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是福气,赐福。过年时,坤宁宫大鼎里烹煮的祭神赐福的黑暗料理就叫“祚肉”。如果是这个意思,倒还符合康熙一贯的风格,因为礽、祉、禛都有福气的意思。
清穿之德妃日常 163.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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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近贵妃势力大涨,明眼人都知道她封后只是迟早的事了。即使宜嫔怀着身孕, 还是有人见风使舵,给了她不少暗气受。
像是翊坤宫太监宫女的冬衣晚了几日, 偏偏赶上深秋里北风忽起。翠儿亲自去催了内务府, 反受了一肚子气, 只得令众人翻出往年的衣裳先穿着。
这些小事, 宜嫔都忍了,可是更糟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先是翊坤宫附近突然多了很多野猫,夜里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心慌。内务府的人来抓了不少,可是野猫的数量不减反增。有一日, 宜嫔用了晚膳, 在殿后院子里散步,突然从屋顶上窜出一只猫,如果不是宫女护得快,就要扑在宜嫔身上了。
又有宜嫔的娘家送了一坛子酱菜进来。酱菜坛子平日里都是由小厨房的管事宫女保存,密密地盖着以防变味。结果这日管事宫女忙着替宜嫔煲养身的鸡汤,一盏茶的功夫,那坛子却敞开了。
虽然太医验了说无事,宜嫔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小厨房里伺候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亲信, 却被人混入了钉子。如果那人投毒再把坛子放回去, 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但偏偏这都是些拎不上筷子的小事, 宜嫔又没有真的受害, 她就是想跟康熙告状都没有借口,只能日复一日地为了那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担惊受怕。
等到十月份她娘家母亲进宫的时候,见了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娘怎么怀着身子还瘦成了这样?”
宜嫔当即把近日里受的委屈和盘托出,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场。宜嫔的母亲怒道:“佟佳氏欺人太甚,她是后族出身,我们郭洛罗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娘娘,这个孩子若是个阿哥,要交给谁养,您可有打算?”
宜嫔脸色一白:“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当然是想多养些时日,怎能一出生就送给旁人。”
“我何尝不心疼娘娘呢?可这是宫里的规矩,没有办法。娘娘不如早做打算。”
“母亲是说?”
郭洛罗夫人拿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个“慈”字。
宜嫔大惊:“不可,太子地位稳固。太皇太后养的孩子太打眼了些。”
郭洛罗夫人微微一笑:“那么皇太后呢?”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宜嫔心里豁然开朗。皇太后与太皇太后同来自蒙古科尔沁,关系亲密。小阿哥在太后膝下长大,既可得太皇太后庇护,又可以解了她现在的困局。
宜嫔当即吩咐道:“来人,备礼,本宫要去给皇太后请安。”
“德贵人病了?”佟贵放下手里的书稿,诧异地问。
春喜恭敬地回道:“禀娘娘,中秋宫宴,我家小主出门散散步,怎料夜晚风凉,一个不妨就着了风寒。”
“你们长春宫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罢了,叫德贵人好好养着吧,本宫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春喜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谨儿上来轻轻给贵妃锤着肩:“娘娘,你不觉得德贵人病得蹊跷吗?”
佟贵妃直觉不对,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蹊跷?她总不会自己装病错过封嫔吧?”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总觉得这德贵人心计未免太深了,又有宠有子,奴婢觉得她未必会真心效忠娘娘。”
谨儿这话说到了贵妃的心坎上,佟贵妃回忆她跟绣瑜打交道的这几回。乌雅氏虽然位卑势若,但是在她面前好像一直是不卑不亢。几回下来,佟贵妃如愿以偿抱养了孩子,得了好计谋,看似占尽上风。可是细想下来,乌雅氏竟然一点也没吃亏。
更要紧的是,乌雅氏在康熙面前得宠。贵妃能给的无非是位份、孩子的前程,这些康熙自然也能给。
贵妃一面觉得她滑不溜手不好掌控,一面又不甘心放弃这个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帮手。
谨儿见她面色犹豫,阴晴变换不定,也猜到几分,遂劝道:“如今娘娘手下只有德贵人得用,她难免自傲,对娘娘失了恭敬。若是娘娘再从下头的年轻宫妃中提拔一二人,分了她的恩宠,她自然就知道要孝敬娘娘了。”
“哪有那么容易?”佟贵妃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也知道绣瑜和宜嫔两人,一个柔婉秀美,温柔解语;一个明艳动人,言辞爽朗;正是春兰秋菊,各一时之秀也。早已经满足了康熙对女色的大部分要求。偏偏两个人肚子都还争气,已经在皇上心里有了一席之地,能分了她们俩宠爱的人,又岂会一直默默无闻,还要等贵妃提拔?
谨儿却早已胸有成竹:“娘娘有所不知,这康熙十六年的秀女里头有不少出色的,奈何时运不济,碰上继皇后薨了,皇上无心宠幸新人,一直拖到了今日都还不成气候。其中有位戴佳常在,是镶黄旗下司库卓奇之女。相貌绝对不输于宜嫔和德贵人。”
“戴佳卓奇?”佟贵妃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略一回想:“可是上次母亲进宫提起的那个戴佳氏?”
“正是。戴佳氏孝心诚,上次夫人寿宴,他家送了一座六十六斤六两的金佛为福晋祈福呢!”谨儿讨好地说。
没想到佟贵妃听了,却皱起眉头把手上的茶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厉声道:“母亲也太糊涂了些。六十多斤黄金,就是一万多两银子。戴佳氏一个小小的司库,哪来这么多银子?皇上最痛恨官员手脚不干净,依我看该趁早跟这些人划清关系才是。”
“娘娘息怒,据奴婢所知,戴佳氏祖上从龙入关,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知多少,穷文富武,这银子倒未必是贪污所得。若是有,娘娘想想,戴佳氏岂不是就有个把柄在您手中,日后就不怕她不听话了。”
佟贵妃心里一动:“那便见见吧。”
谨儿当即去储秀宫传了戴佳常在来。佟贵妃只一眼便知为何戴佳家对这个女儿寄予厚望了。
戴佳氏常在身材高挑,体格风骚,眉目含情,声音婉转如同黄莺娇啼,一颦一笑动人至极。她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女了,夏季薄薄的旗装穿在身上,根本掩盖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相貌与宜嫔是一个路子的,只是少了几分含蓄大方,多了几分诱人风姿。
这样妖精似的人物,贵妃看了心里不禁有几分膈应,但是她也明白男人面对这样的尤物,多半是把持不住的。
加之戴佳常在姿态话语谦卑到了极点,明明出身大族,但是比乌雅氏还像宫女,端茶倒水做针线,服侍得贵妃高高兴兴,在完颜嬷嬷、谨儿这些贵妃的心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
宫外戴佳家也想方设法,巧借各种名目,向承恩公府里送上大量财物。
内外合力,花费了数月的功夫,终于打动了贵妃的心,把她的绿头牌提到了最前面,终于得了康熙的注意。
如今宜嫔和绣瑜都怀孕不能侍寝,康熙翻了旁人的牌子总觉得不尽兴。他见多了宫里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头一次见识戴佳氏这样火辣辣的美人,一两次之后便食髓知味,喜爱万分了。
清穿之德妃日常 164.164
此为防盗章, 晋江首发,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荣嫔眼里立刻闪现泪光,却只能行礼谢恩。从康熙六年至今,十年里她连育五子, 结果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出生才六个月的血泡子, 要送出宫去,真是把她的魂儿也带走了一大半。
绣瑜想到后世荣嫔的儿子排行第三, 现在宫里却叫他十阿哥, 也就是说康熙的前十个儿子, 就养活了三个!所以孩子在现在的后宫里是个极度敏感的话题, 提及此事, 康熙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无视了剩下几个嫔期盼的眼神,直接挥挥手叫散了。
绣瑜跟着荣嫔回了长春宫。原主虽然是皇后推荐给康熙的,但是坤宁宫乃是位于紫禁城中轴线上的中宫, 有特殊的政治意义, 非皇后不能入住。于是内务府就把长春宫后殿的东配殿分配给她了。
绣瑜扶着宫女竹月的手进了殿门, 另一个宫女春喜上来服侍她换了家常的潞绸小袄。绣瑜脱了死沉的五寸花盆底鞋,坐在东次间的临床大炕上, 倚着松绿织锦引枕,用了一盏六安茶,才算是平静下来。
竹月问:“小主, 要传膳吗?”
“传。”
待竹月出去, 绣瑜才彻底放松下来, 毫无形象地瘫在炕上不动了:“好春喜,今天可紧张死我了。”她没想到康熙会突然过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见到了这位千古一帝。
春喜是跟原主一起进宫、在储秀宫共事了五年的姐妹。她也是正蓝旗的,堂姑嫁到内务府的尚家,与绣瑜的亲姑姑是妯娌,两人还算是拐着弯的亲戚。比起皇后派来的竹月,绣瑜当然更信任她。
当然春喜本身相貌平凡,且年过十九,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目前长春宫里住的妃嫔不多,荣主子是个喜欢清净的,早吩咐了每三日请一次安即可,不必日日都来。正院西配殿里住着张贵人,她是皇长女、皇四女的生母,可惜两位格格都没站住。西配殿的暖阁里还住着一位蓝答应。后院就只有咱们了。”
其他两位低阶宫嫔都跟荣嫔住在前院,只有她住后院。跟她位份一样的蓝答应只住着一间暖阁,她这个宫女出身的,却一个人占了三间配殿。看来荣嫔是打定主意要对她这个“皇后的人”敬而远之了。
这正和了绣瑜的意,她甚至巴不得后宫里所有人都对她采取这样的态度呢!上辈子她很有些“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热血,人生偶像是宋庆龄,一直在为做中国第一个女外交家而奋斗。结果在学业将成之际意外身亡,她才发觉自己错过了很多生活的乐趣:比如她一直想养宠物,却因为学习太忙只能抱着邻居家的哈士奇猛蹭。再比如她一直很喜欢古玩瓷器,但是却静不下心来学习,属于爱逛琉璃厂却不敢买,否则分分钟被骗光的那种人。再比如她很喜欢小孩,却单身到死,每年情人节只有闺蜜给发5.20红包的那种。
在这个国非我国,族非我族,家非我家的陌生时代,她没有兴趣去演某江经典的小宫女逆袭成神,调i教渣男皇帝的戏码。更不想做某点上常见的那个虎躯一震改变大清国运的人。她只想弥补一下前生的遗憾。
如果能住着故宫,吃着御膳,用着内务府出品的日用品,带着贴身保姆,养上一只猫几只狗,这小日子就够美了。运气够好的话再生上一两个孩子——得知自己穿到一个小三合法化的年代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对爱情死心了。但男人还是可以有的,因为没有男人就没有孩子。当满宫里就这么一根黄瓜,可你又想吃黄瓜皮蛋汤时候,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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