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替身

徐可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她连忙擦干眼泪。
温郁走回客厅，脸色很是黯然。
“怎么了？”徐可小心翼翼地问。
“工作上的事情。”温郁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温郁尽量轻描淡写道：“我们学校和国外的一所高中有合作关系，每年都会派一位教师出国进行两年的交流。”
“你想去吗？”
温郁摇摇头，“轮不到我的。这种机会，肯定是留给那些……我本来就没有抱有希望。”他笑了笑，“我不会去的，我还要结婚呢。”
徐可吃惊地看着他，温郁说的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行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劝劝我妈的。”
*
杨京文从g市回来，连自己家都没回，却先跑来找徐可。
这一趟短期旅行，她真是收获不浅，大包小包不知道拎了多少。
“姐，你猜我们第二天玩了什么吗？”
徐可正对着电脑查资料，并没有和她聊天的兴致。
没有等到回应的杨京文依旧很兴奋，“你不知道我们去了什么地方，坐的什么车，喝的什么酒，见到的是怎么样的场面……”她说了半天，最后用一句话总结，“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啊。”
“你男朋友也是有钱人呀。”
“他啊，”杨京文不屑地笑了笑，“和顾初阳一比，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
“我觉得老百姓没什么不好。”
“哎，你是太傻了，以前你那么用功念书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女人看到机会，肯定要抓紧往上爬啊。亏你还和顾初阳交往过，居然存款还是那么一点。”
徐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对啊，我太笨了，早知道应该从他那里拿出点好处。我记得他对女朋友们都很大方，分手时给的礼物也都不便宜。”
杨京文瞪大眼睛，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真的啊？”
徐可心里直叹气，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对你男朋友好一点吧。”
杨京文不耐烦地摆摆手，无意中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咦？这是什么？什么什么国际交流活动……你看这个干嘛？”
“温郁好像对这个有点兴趣。”徐可把笔记本合上，站起来推着杨京文往外走，“你也别在我家待着了，你爸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杨京文吐吐舌头，“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和男朋友？”
杨京文笑而不语。
“你们天天在一起不腻歪吗？还是多陪陪家人吧。”
杨京文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下，立刻跑到门口穿鞋子，“他来接我了，走了，拜拜！”
徐可打开窗户，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车，光线不太好，但只是看那车的外形也知道又是一辆豪车。徐可记得二号先生本来不是开的这种车——看来是又换车了。
她看着杨京文一蹦一跳地上了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二次替身 44|5.25
杨京文打开车门，乖乖在副驾驶上坐好，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青年。
由于要夜晚开车，顾初阳戴上了眼镜，侧脸的线条非常优美。他启动车子，问：“要去哪里？”
杨京文笑得暧昧非常，“去哪里都行啊。”
顾初阳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我请你喝一杯？”
“好呀好呀。”孤男寡女晚上去喝酒，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会发生什么事。
杨京文满怀期待，结果果然……什么都没发生。
顾初阳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倒是杨京文郁闷得不行，喝了一杯又一杯。
“还有呢？”顾初阳兴致勃勃道。
杨京文翻了一个白眼，“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打听我姐姐的事哦？”
顾初阳笑而不语。
“我不记得了。我姐那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她小时候就是个乖孩子，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初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纸袋，“这个包包，我觉得很适合你。”
杨京文连忙打开一看，惊呼道：“这是gucci么……”
顾初阳又不动声色地把纸袋拿开。
杨京文懊恼地看着顾初阳，垂头丧气道：“好吧，你让我想想。”
回忆了半天，杨京文突然打了响指。“有了，她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喜欢她来着。”
“什么？！”顾初阳脸上一寒，几乎是咬牙切齿：“是不是那个凌澈？”
杨京文耸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顾初阳暗自思索了一会儿，道：“继续说。”
“我姐她是好学生，不会早恋的，可是那个男生被拒绝了也不放弃，每天跟在我姐身后，从学校到家里。”
顾初阳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么变/态！简直是禽/兽！”
杨初阳盯着顾初阳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困惑道：“顾初阳，为什么我觉得你突然变了一个人啊？”
“……”顾初阳咳了两声，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他喝了一口酒，问：“以前的事就到这里吧。最近她怎么样？生活中有没有缺什么？”
杨京文随口说了一句：“看她每天步行去上班好像蛮辛苦的。”
顾初阳眼睛一亮，“她需要车吗？”
“额……”
“她喜欢什么车？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她喜欢什么颜色？”
杨京文忍无可忍，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顾初阳！你是不是眼瞎啊！徐可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有我漂亮吗！那个蠢得要命的女人……”
顾初阳觉得头疼，“你喝多了，待会你男朋友会来接你的。”
“我男朋友？”
“嗯，来之前我就联系了他，本来想邀请他一起，他说他有点事，晚点再来。”
“你别走。”杨京文拉住顾初阳，“你留下来，我再告诉你一件关于我姐的事情。”
顾初阳点点头，“你说。”
杨京文喝得的确有点多，大脑不太清醒，一时想不起来，便把不久前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这其实是温郁的事……”
顾初阳心中一动，“他怎么了？”
“他非常想去一个什么国外的交流项目……”
*
在经过多天的考虑，温母终于松了口，愿意坐下来再和徐家好好谈一次。
徐可的反应像是很高兴，做了不少准备。霍莲看着她，忧心忡忡道：“老徐，你知道吗？现在我反而不想把女儿嫁过去了。”
徐恒吃惊道：“为什么？”
霍莲苦笑一声：“你没看到么？这阵子女儿为了取得他们的原谅，天天提着礼物去拜访他们，简直卑微到尘土里了，可他们依旧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就算他们现在原谅了她，这件事肯定也是一个心结，女儿嫁过去，他们真的会好好待她吗？”
徐恒沉默片刻，“这件事是我们家不对，给他们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我不怕别人说我不讲理，我只怕我女儿不幸福。”
“可是，她也说过，小可和温郁很合适，无论是家境，还是性格。”
霍莲叹了一口气，“比起合适，我更想她嫁给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本来只是两家内部的事情，可被杨京文知道了，打着关心姐姐的名头，她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一行人到了见面地点，温家父母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比起不久前已经好了很多。寒暄客套一番后，温母开口了：“这件事我们也想了很久，温郁也劝了我们很久。也是，谁没有一个过去呢？如果徐可能够保证以后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们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的。”
温母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引得了霍莲的不满，“你们好像很不情愿，要我说，也不用勉强。”
徐可转过看着自己的母亲，惊讶道：“妈？”
“看来你们还不满意啊？我们已经做得够大度了，换别人，你看看谁受得了这事！”
“我承认责任在小可，但你们也不用得理不饶人吧！”
“……”
两位长辈先吵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温郁和徐可正忙着劝架，一直沉默不语的杨京文突然道：“你们口中那个‘不三不四’的人，我前几天又碰到他了。”
房间里的人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顿时鸦雀无声。
杨京文一脸无辜，“我姐姐当时也在场啊，是吧？”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自己身上，徐可连忙解释：“那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
“顾先生人很好哦，英俊多金，对我们很照顾，也让我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说起来，都是托我姐姐的福。”
温家人面若冰霜，连一向温和的温郁都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温母冷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怎么会骗人呢？说起来，我姐也真有本事，虽然人长得一般，但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帅，先是凌澈，再是顾初阳……”
温母再也听不下去，脸气得发黑，拎起包直接走人，温父立刻追了上去。温郁看了徐可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我先走了。”
“等一下，”徐可拉住他，“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温郁无奈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徐可愕然地看着他。
温郁拿开她的手，“再见。”
温家人走了很久，徐可还站在原地，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霍莲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疼道：“小可，不难受啊，我们先回家再说。”
徐可看了一眼坐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杨京文，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爸妈你们先回去。”
“可是……”
“放心，我没事。”她走到杨京文面前，“谈谈？”
杨京文笑了笑，“干嘛呀，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徐可克制住某种暴戾的冲动，尽量平静地说：“我说，我想和你谈谈。”
“哎呀，下次吧！”杨京文拿着手机在徐可面前晃了晃，“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那让他顺便把我送回去吧。”徐可笑了一下，“既然你是我妹妹，这点忙应该会帮的吧？”
杨京文想了想，扬扬下巴：“当然没问题。”
两姐妹坐在后座，二号先生在前面开着车。两人一上车，他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劲。不过女人之间的事他实在无法理解，也不便过问，只能本分地看着车。
沉默了几分钟，徐可才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凌澈？”
“哦，这个啊。”杨京文漫不经心道，“顾初阳告诉我的。”
“你们私下见过面？”
“不然呢？”杨京文勾勾嘴角，似笑非笑，“你以为今天那些是谁教我的？”
让杨京文意外的是，徐可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难过懦弱的样子，她只是脸色微变，然后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临下车得时候，徐可突然道：“对了，京文，你什么还钱给我？”
“啊？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
徐可心平气和道：“自从我工作了，你每个月都会要我打钱给你，虽然数目不多，但这几年加起来也不少了。”
杨京文一怔，气得脸色发白，“原来你还记得！也是够小气的。”
徐可倒不生气，“那是我的钱，为什么我不能要回来？”
“你当然可以！老公，你给钱给她！”
二号先生倒是爽快，“好，你要多少？回头我打给你？”
徐可笑笑，“具体数目我还要回去查查。哦，我差点忘了，你读高中的时候，还借了我一大笔钱，现在顺便一起还了吧？”
杨京文原本被气得通红的脸顿时变得惨白，结结巴巴道：“你瞎说什么？”
“看来你忘了？那就让我来提醒你。”
“徐可！”
“就是你去医院做人流借我的钱，当时你说你不敢告诉父母，那个同班同学也不负责，所以只能找我。现在想起来了吗？”说完，也不等杨京文回答，推开车门扬长而去。
杨京文看着她的背影，盛怒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只是不知道，她下一个要咬的，是谁呢？




二次替身 45|5.27
本以为家里应该是一片愁云惨淡，可徐可一打开家门，顿时震惊了，母亲灿烂的笑容简直闪得她睁不开眼睛。
“小可！”霍莲见到她，立刻把她拉进客厅。徐恒坐在沙发上，一贯平静的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隐隐还带着一丝梦幻的喜悦。
经历了刚才那种事，徐可和温郁的婚事估计是没什么转机了，按理来说，他们徐家就算不难过，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
巨大的困惑让徐可都忘了为温郁伤心，为杨京文生气，忙问：“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小可，我们这算是因祸得福吧？我居然抽到了！”
“什么？”徐可茫然地看着母亲兴奋得通红的脸。
“你忘啦？上次那个楼盘的抽奖啊！”
徐可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缓了一会儿，才道：“妈，你该不会说是那个吧？”
不久前叔叔家在g市买房，开发商刚好在举办一个抽奖活动，叔叔给了徐可家一张抽奖券。徐可记得，特等奖是……
霍莲用力点头，“是啊是啊，刚打电话通知我们的，还说马上叫我们去领礼物。”
徐可心里一颤，“去哪里领？”
霍莲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句道：“4s店……”
“……”
徐可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几乎要将她砸晕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运气，从小到大连喝饮料都没有中过奖。这次，是把她二十六年来的运气全都还给她了吗？
唯一还比较冷静的就是徐恒。“你确定不是骗子吗？这年头，很多这样的骗子，不要被一时的惊喜蒙蔽了双眼。”
徐可也稍微冷静了些，“妈，那个人打电话都说了什么？”
“啊，就是说恭喜我们中奖了，让我们明天去g市领奖。”
“电话号码还有吗？”
“嗯，通话记录里有。”
徐可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那个电话号码，的确是g市一家4s店的号码。她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g市也不远，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好好好，”霍莲连声道，“我这就去准备。”
事情定下来后，徐可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喜悦渐渐淡去，她又有些自责了。她和温郁闹成那样，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果然是金钱和物质的诱惑力太大了，还是说，其实她早就做好了接受最差的后果。也许在见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她就隐约有种预感，她和温郁最终只能有缘无分。她努力过，争取过，到头来依旧是这样的后果，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没有无缘无故的妥协，只是生活太难，她不想再次撞得头破血流。
临睡前，徐可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杨京文打来的。她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要向她说什么，她已经能想象出杨京文用涂着亮丽颜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样子。
徐可忽略这些未接来电，给赵晴发了条信息。
【我今天和人吵架了。】
赵晴很快回复了她一个惊讶的表情，【你真的会和人吵架吗？】
【也不算吵架，但说了比较过分的事情。不过是她先开始的，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和谁？】
【感情“很好”的表妹。】
【傻瓜，你这不叫“吵架”，叫“撕/逼”。】
徐可对着手机屏幕微笑了一会儿，还没有回复，赵晴又发了一条过来。
【佳佳下个月要结婚了，她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因为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你的请帖一并寄到我这里了。】
徐可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也理所当然。李佳佳比她还大一点，她都二十六了，现在结婚都算晚婚了。
【你会去吗？】徐可问。
【当然，我已经请了年假。你也会去吧？】
她和李佳佳关系不错，又两年没见，她没有不去的理由。【会的。】
【好的！到时候见！】
好事连连，被悔婚抛弃的阴郁被冲淡了不少。第二天，一家三口早早地就出门了。此时，小区里全是在晨练的中老年人。
在每栋里有会有一个能把邻居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快嘴大妈。徐家昨天和温家闹翻的事情在短短一夜之间就人尽皆知，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有某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哟，一家三口这么早就一起出去，去亲家那登门道歉啊？”
霍莲的脸顿时黑了，想冲上去说些什么，徐恒连忙拉住妻子，低声道：“别理她们，今天是好日子。”
“对啊，妈，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
“哼。”
没有得到回应的邻居们看着徐可的背影，议论纷纷，“这姑娘，居然被退婚，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这下子，谁还愿娶她啊。”
“估计以后只能嫁二婚或者是身体有残疾的吧。”
“可怜呐，其实那姑娘性格不错的。”
零零星星的一小段话飘进徐可的耳朵里，她不由地苦笑。小地方就是这点不好，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出地铁站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虽然还是春天，但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提着行李的一对中年夫妻和年轻女性在拥挤的人潮里努力前行。
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出租车，霍莲一边用纸巾擦着汗一边感叹，“这年头，果然还是要有车才方便。”
徐可笑道：“马上就有了。”
按照主办方给的地址，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指定的4s店。自报身份后，立刻收到了热情的接待。工作人员把他们带进开着空调的室内，还提供了茶水，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相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这是一辆银白色的轿车，价格在中等价位，光从外表上看显得娇小可爱，据工作人员介绍，是非常受女性欢迎的一款车型。至于其它的专业介绍，三个不懂车的人愣是什么都没听懂。不过他们也不在意这些，无论车的性能如何，他们都会感到满足。
经销商的服务非常周到，保险、验车上牌等一系列事情都由他们办理。一切都处理好后，他们就可以把新车开回家了。
徐可接过车钥匙，父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这时，徐可才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爸妈，”徐可犹豫道，“我……不会开车啊。”
“说什么瞎话！你大学的时候不是拿到驾照了吗？”
徐可为难地点点头，“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我根本没开过车，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徐恒道：“学过的东西怎么会忘呢？你上车找找感觉，肯定马上就会了。”
徐可一脸为难，“就算这样，我也不敢开车带着你们上高速回家啊。”
一家人陷入了思考。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建议：“你们可以找个带价。”
徐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刚想询问下具体细节，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可。”
徐可吓了一跳，转身看着青年，高大俊朗，潇洒挺拔，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
霍莲推推她，小声问：“这是谁啊？”
“啊，他是……”
徐可正在思索怎么回答，顾初阳倒是礼貌地向两位长辈进行了自我介绍，“叔叔阿姨好，我叫顾初阳，是徐可的学弟。”
徐可：“……”
“哦！原来是小可的校友啊！”霍莲一直有名校情结，对待徐可的同学都非常热情，“真巧啊，你也是来买车的吗？”
“不是的，阿姨。”青年风度翩翩的举止挑不出一点毛病，“我的车坏了，送来维修。叔叔阿姨，是来买车的吗？”
一提到这个霍莲就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她的喜悦分享给所有人，“我们中奖中到一辆车，这不，今天过来领奖了。”
青年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即展露笑容，“恭喜。”
“只是这车，不知道怎么开回去。小可的技术又不太熟练。”
徐可皱起了眉，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果然，顾初阳闻言立刻道：“如果不介意，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啊，这样好吗？会耽误你很久的。”
“没关系，”顾初阳微笑道，“我刚好要去那里办点事，我的车又坏了，说起来，还是叔叔阿姨你们在帮我的忙。”
顾初阳的微笑让人如浴春风，徐恒甚至看见妻子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阿姨？”
“哎？哎。那就……麻烦你了。”
眼看着母亲即将被攻略成功，徐可忙道：“妈，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专业的代驾吧……”
顾初阳修长端正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你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吗，学姐？”
徐可镇定道：“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
“我说过是顺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