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替身

顾初阳朝好友翻了个白眼，“我不要别人，我就要她。”
好友皱起眉，摸摸顾初阳的头，“你没发烧吧？”
顾初阳甩开他的手，懒洋洋道：“要不我和你打个赌？”
“打赌？”好友顿时来了兴趣。
“嗯，我赌她会来。”
“行啊！如果你输了呢？”
“你想怎么样？”
好友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打了个响指，“你把手机通讯里排名前十的美女的联系方式给我。”
顾初阳好笑道：“以我们的关系，就算不打这个赌我也会给你啊。”
“啊……”好友有些懊恼，“那我换个。”
“不行，说出口的话是不可以反悔的。”
虽然不太甘心，但也无可奈何。“那如果我输了呢？”
“你的新车借我玩两天。”
“没问题。”好友答应得十分爽快，“我告诉你，我那辆新车的性能真不是盖的。”
“我知道。”顾初阳有些羡慕，“我也好想要，可是买不起。”
“少骗人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顾初阳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那温温柔柔的嗓音非常耳熟。
顾初阳慢慢转过身，看见徐可撑着伞站在雨中。雨下得那么大，连她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隔着雨帘，徐可却可以看到顾初阳眼睛一亮，弯起嘴角的模样让她突然觉得，不管把自己弄得多狼狈，在这一刻，一切都值得了。
顾初阳得意地看了好友一眼，脸上分明写着：看到了吧？
好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有你的。”
等徐可走近，顾初阳才发现她身上几乎湿透了，头发贴在脸颊边，模样完全称不上好看。但是那双乌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过来，目光温柔动人。
顾初阳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目光注视过，心跳顿时漏了一个节拍。徐可就这样望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等很久了吗？怎么样，胃还痛不痛？”
顾初阳回过神，笑着摇摇头，“看到你就不痛了啊。”
明明冷得要命，青年的话却让徐可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顾初阳天真而无辜地说，“好惊喜。”
站在一边的好友不屑地哼了一声。徐可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这位是……”
“哦，他是我朋友，钟铭。”
徐可朝男生腼腆地点点头，“你好。”
钟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好。”
顾初阳从徐可手中接过伞，“好了，我们走吧。”
“哎？可是你朋友怎么办？”徐可道，“我这里只有一把伞，要不你先送他回去？”
“不用，他自己会想办法的。”
钟铭：“……”
“可是……”
“别管他啦！”顾初阳不由分说地拉起徐可的手，“快点回家吧。”
徐可带来的伞比较小，两个人撑一把有点勉强。顾初阳紧紧地挨着她，半边的肩膀还是要被淋湿。不过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边走边哼起了歌。
徐可没有听过，但觉得旋律非常动人，由青年好听的嗓音轻轻哼着，心蓦地柔软起来。明明鼻腔里都是雨点砸在地面的湿润的气味，却仍旧能闻得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青年突然侧过脸看着她，“你在看什么？我吗？”
“看你。”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坦诚了？”顾初阳笑笑，“那好看吗？”
“嗯。”完全不用考虑的，徐可回答，“好看。”
顾初阳心里猛地翻腾了一下，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把徐可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稍微倾斜的伞遮挡住了路人的视线。
温暖柔软的触觉，干净的气息，徐可的大脑一片空白。
嘴唇相贴着辗转吮吸，炙热的舌撬开她的双唇探了进去。胸口一阵沸腾，连空气的颜色仿佛也变了，徐可移不开凝视着青年的双目，被触碰的部分带着阵阵灼热，雨声，车声，消失了——除了眼前的人，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徐可完全呆住了。
一吻过后，顾初阳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徐可。
“你……发什么疯？”徐可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就像她控制不住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
“反正没人看到。”顾初阳重新撑好伞，若无其事地说：“就算有人看到，也无所谓。”
徐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似乎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的路程中，顾初阳一直牵着她的手。
等回到家，她才发现青年的衣服湿了一大半，她也顾不上自己比青年的情况更糟糕，就先乱七八糟地心疼起来。
“赶紧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
顾初阳抱住徐可，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等等嘛。我们先做点别的。”说着，又要凑上去索吻。
“不可以。”徐可推开顾初阳，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塞到他怀里，“必须马上去。”
顾初阳捧着衣服，不满地看着她，“那你都不去，你不怕感冒哦？”
“我……没关系的。”
“骗人。”顾初阳转转眼珠，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洗？”
“……”徐可受不了这种轻佻的话语，立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徐可换了身衣服，又吹干了头发，等她走出去，顾初阳还没有洗好，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徐可想起青年似乎还没有吃晚餐，便利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给他煮了一大锅面。
等顾初阳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迎接他的就是至少三人份的煮面。
“啊，你洗好了，来吃面吧。”
顾初阳摸摸自己的肚子——完全不饿。
“你不是说饿得都胃痛了吗？”徐可把顾初阳拉到餐桌前，“趁热吃哦。”
顾初阳动作僵硬地拿起筷子，不由地感叹，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二次替身 第19章
被徐可期待而殷切的目光注视着，即使再不情愿，顾初阳还是老老实实把煮面全都装进了肚子里。等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真的是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徐可洗完碗，走过去推推他，“要睡回房间睡吧。”
顾初阳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把头枕在她大腿上，毫不客气地抱着她的腰。“喂，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哦？”
“哎？”
“抱也抱过了，亲了亲也过了。你是不是要等我做到最后一步再说喜欢我呢？”
徐可的肩膀微微颤抖一下。
喜欢……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是她现在真的有勇气说出来么？在感情上，徐可从来都是死心眼，她的心太小，永远装不下两个人。可一旦有人住进了她的心里，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
她低头看着躺在腿上的青年，即使两人离得这么近，她还是忍不住在想他，生气的顾初阳，撒娇的顾初阳，耍帅的顾初阳……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见徐可没有反应，青年不满地捏捏她的腰，“你说话啊。”
徐可避开了他的视线，闷声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顾初阳一秒都没有犹豫，“喜欢啊。”
他回答得那么快，反而让徐可有些怀疑了。然而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顾初阳却不依不饶，“你还没有说喜欢我。”
徐可小心翼翼地梳理着青年的黑发，“以后……会如你所愿的。”
也许是从小娇生惯养，虽然两个人都淋了雨，徐可甚至淋得更多一些，可第二天红着脸躺在被窝里，发着烧的人确实顾初阳。
徐可做好早餐，叫顾初阳起床吃饭，可叫了几遍都没人应。迟疑着推开门，立刻就被青年那副乱七八糟，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得不轻。
“顾初阳，你还好吧？”
顾初阳烧得难受，迷迷糊糊睡着，只觉得一会儿在半空中飘着，一会儿胸口又压着大石，连气都喘不过来。
顾少爷什么时候这么难受过？没人来管他还好，现在一听到徐可关切的声音，瞬间委屈得要命。“头好痛。”
徐可摸摸他的额头，“可能是发烧了，我去拿体温计。”
顾初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泪汪汪的，“你不要走……”
此时的青年就像是一只朝主人撒娇求关注的大型宠物，徐可看得小心肝软软得疼，柔声道：“我不走，你再睡会儿，我拿点东西来。”
“真的？”
“嗯。”
“那你亲我一下。”
“……”
徐可看着病得糊涂的青年努力地撑起身体，啾啾啾地向她索吻，吻不到，就委屈而控诉地看着她，徐可顿时觉得不让青年吻的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简直就是在虐待名贵的宠物。
徐可低下头，在青年发烫的唇上印下一吻，青年才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还不忘嘱咐他：“你快点回来。”
没有办法把这样的顾初阳扔在家里，虽然有点可惜全勤奖，徐可还是打电话给赵晴请了假。拿着体温计回到卧室，顾初阳又睡了过去，徐可把他叫醒，哄了半天才让他乖乖地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徐可皱起眉，“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不要。”青年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我哪都不要去。”
徐可耐心地哄劝，“只要打一针，烧立刻就会退的，然后再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不要打针。”
“可是……”
顾初阳从被子里伸出手，和徐可十指相扣，轻声道：“你陪着我就好了。”
“……我会的。”
再醒来的时候额头上一片冰凉，原本灼烧般的喉咙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的模样，顾初阳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病得脸色发黄，还流着鼻涕的样子……简直丢尽了脸。
门突然被打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顾初阳果断选择埋头装睡。
徐可把刚熬好的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替顾初阳拉高被子，又忍不住拨一拨那散在额前的黑发。手指慢慢下移，描绘着青年精致的五官，然后又戳了戳他的脸颊。
顾初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而后睁开眼来，直勾勾地看着徐可。
对上青年的眼睛，徐可一阵不知所措，讪笑道：“看来退烧药还蛮管用的。”
“唔。”
“你现在感觉应该好很多吧？”
“嗯……”
“那我下午应该可以去上班了——你一个人没问题的吧？”
青年愣了愣，摆出一副病得很难受的表情，皱起眉头呻/吟两声，“头还是很痛，全身上下也一点力气都没有。”说着，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放在床头冒着热气的粥，“估计连碗都端不住。”
“啊？还是这么难受吗？”徐可慌乱起来，“果然还是去该看医生的吧。”
“不要。”青年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徐可，“我要睡了。你别管我，去上班吧。反正总不至于死在家里。”
被青年这么一说，徐可哪还放心让他一个人。“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你还要去上班啊？”问话的口气相当不情愿。
“我不去了。”
“哦。其实你不用管我的……”青年边说边端起粥，估计是真饿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含糊道：“我自己也可以。”
徐可疑惑道：“你不是说你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么？现在看你吃的蛮开心。”
顾初阳眨眨眼，“好奇怪哦，突然又有力气了。”
徐可面无表情，“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青年脸一黑，随即意识到什么，气呼呼地说：“你在耍我！”
徐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小学生吗？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那你喜欢吗？”
“嗯……”徐可思考了一会儿，“感觉像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
“才不是！”顾初阳恼羞成怒，想要跳起来抗议，却忘了自己还是病人，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又倒了回去。“再怎么样应该是老公吧？”
徐可无奈道：“是是是，你别激动，好好休息吧。你真的好狡猾，明知道我会心软。”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在徐可的悉心照料下，第二天顾初阳就恢复得差不多，他的气色很好，倒是徐可，筋疲力尽地照顾了他一天，连觉都没睡好，眼下还出现了黑影。
生龙活虎的顾少爷向萎靡不振的徐可表达了谢意。“这周末我请你吃饭，然后去看电影，逛街。”
徐可愣了愣，“这算是约会吗？”
“废话。”青年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你还在念书，哪来的闲钱给我买东西？”
“你不要管。”
徐可转过身，望着顾初阳，“我什么都不要。”
顾初阳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吻住了她。
看着青年捧着平板，认真地查阅哪家餐厅气氛好，东西好吃，最近哪部电影口碑不错，徐可也忍不住开始期待周日的约会。
*
午餐时间，徐可拿出手机，一条信息都没有，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你这几天一直在看手机呢。”赵晴说，“是不是在等谁电话？”
“也……不是。”
“喂，想人家就打过去啊。女孩子也可以主动一点啊。”
顾初阳已经两天没有找她了。
昨天一直到很晚顾初阳还没有回来，徐可打电话过去，青年告诉她，他要回家住几天。
顾初阳的家就在本市，回去住是正常的，天天在外面住反而不对。徐可知道这点，可还是有一些寂寞。
平时不用她主动，顾初阳自然会来找她，即使是在上课，也要偷偷发个消息过来。可这两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许他很忙吧？徐可想着，并不敢去打扰他，只能一个人不安着。
到了周五，徐可想起他们说好的“约会”，终于忍不住打了他的电话。
过了许久那边才有人接起，徐可突然紧张起来，轻声道：“是我。”
“我知道。”青年的语气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有事吗？”
“啊，其实没什么事。”徐可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很忙吗？是不是到了考试周？”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家里的事情，这几天都不太空。”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有时间，我们再见面吧。”
“再说吧。”
电话挂了，徐可有些不知所措，想到青年的反常，不由地担心替他起来。
顾初阳到底碰到了什么事？




二次替身 第20章
顾初阳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一大群人已经在ktv里闹开了，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一男一女正抱着话筒鬼哭狼嚎。
顾初阳一眼望去，大多数人他都认识，都是庄悠倩公司的员工。前几天就见过的凌澈也在其中。男人坐在角落下，默默地在一旁喝酒，脸上漠然的神情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按照顾初阳的脾气，见到凌澈少说也要挑衅几句，不过他现在没那个心情，只是冷冷地瞪了男人一眼，就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的庄悠倩走去。
庄悠倩躺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脸颊泛红，她闭着眼睛，表情却略显得痛苦。
顾初阳皱起眉，轻轻推了她一下，“姐？”
庄悠倩旁边坐着的姑娘正是她的助理。小姑娘见到顾初阳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庄经理今天喝了好多酒，已经吐了好几次了，我们说要送她回家她也不肯……”
顾初阳点点头，“辛苦你了，交给我吧。”说着，便弯下身把庄悠倩抱了起来，“我带她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包厢里气氛正好，大家说了声再见就继续high，只有凌澈眯了眯眼睛，放下酒杯，尾随顾初阳走了出去。
“顾初阳。”
青年停下脚步，慢慢转身，语气十分不耐烦：“什么事？”
凌澈顿了顿，道：“悠倩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但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愿告诉我理由。”
“所以呢？”顾初阳扬扬眉，“她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吧。”
凌澈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然而他却反驳不了顾初阳的话，毕竟他们确实只是朋友。
“没别的事了？那我……”
“徐可。”凌澈脱口而出。
“她又怎么了？”
凌澈冷声道：“她是个好女孩，你别招惹她。”
顾初阳嗤笑一声，“喂，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和谁交往关你什么事？”
凌澈眼眸一沉，“你们在交往？”
顾初阳短暂犹豫了一秒。他和徐可严格来说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但如果能气到凌澈的话……
“废话。”
凌澈大步走到顾初阳面前，要不是青年怀里还抱着庄悠倩，他肯定会忍不住朝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狠狠挥上一拳。以前在凌澈眼中，顾初阳只是个没长大的二中少年，现在他才知道他有多恶劣。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凌澈低声道，“你明明有——有喜欢的人……”
“哈，你有资格说我？”顾初阳打断他，表情就像在听一个笑话一般，“当初是谁把她丢在车站，让她一等就等十个小时？又是谁耽误了她七年的青春？身边一个人，心里想着另一个人，这种把戏，谁都没你玩得好吧？比你来，我甘拜下风。”
凌澈闭了闭眼睛，紧紧地握着拳头，顾初阳的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再一次意识到痛苦的现实，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没错，是我不对。”凌澈哑声道，“所以，我要尽我的全力去保护她，我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受二次伤害。如果她真的能找到一个对她真心，能给她幸福的人，那我能做的只有祝福。可是，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你。”
顾初阳下意识地反驳，“谁说我不是真心的？”
凌澈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
“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顾初阳讽刺道，“别说的你很了解我一样。”
“至少不久前，我们抱有同样的心情。”
仿佛被噎了一下，顾初阳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庄悠倩转身就走。
顾初阳叫了辆车，温柔地把庄悠倩放在后座，自己则在她身边坐下。
顾初阳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绪越来越烦躁。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徐可打个电话时，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呓语，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顾初阳按掉已经拨到一半的号码，“你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吐？”
庄悠倩看着他，眼神由茫然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初阳？”
“嗯，是我。”
“难受……”
“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忍忍。”看着她痛苦的神色，顾初阳忍不住埋怨，“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喝那么多，你真是够了。”
“初阳，”庄悠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是真的吗？”
顾初阳愣了愣，对上庄悠倩迷离的双眼，忍着波动的情绪，低声应着：“嗯。”
庄悠倩眨眨眼，“那你是更喜欢你女朋友，还是更喜欢我？”
胸口不安地骚动起来，顾初阳像是被蛊惑般地，“你。”
庄悠倩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无奈：“傻瓜，你应该更喜欢你女朋友。”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了过去。
到达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庄悠倩趴在顾初阳的背上睡得很沉。顾初阳勉强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拿备用钥匙，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一副老实巴交的长相，脸上满满写着不安，双眼因为连熬几天夜变得通红。男人看到庄悠倩，长长地舒了口气，“麻烦你了，初阳，把她给我吧。”
顾初阳没有理他，越过男人，把庄悠倩小心翼翼地抱进了卧室。
男人不安地站在一边，试图和顾初阳说上话，“那个，我……”
“闭嘴。”顾初阳替庄悠倩盖好被子，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男人走去。
青年脸上的表情太过凌厉，男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那么怕干嘛？担心我会打你么？”顾初阳冷笑一声，“即使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打断你的腿，但是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男人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我老姐会心疼的，所以还是算了。”顾初阳耸耸道，“不过，如果这件事你不能处理好，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我爸自然会先出手，明白吗？”
男人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人能威胁我。”
“那是你那么认为。”
*
凌晨三点，徐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