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替身

并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只是开车去了附近的临海城市。
在海边的酒店了订了价格昂贵海景大房。两人在酒店里吃完味道很好的海鲜大餐，就去参加当晚在沙滩举办的烟火大会。
沙滩上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情侣。亮丽的烟火在高空炸裂开，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形状，然后缤纷地落下来，闪烁着在沙滩里消失了。
顾初阳握着她的手站在人群中，她抬头看看烟火，又看看身边的青年，也不知道是烟火更好好看，还是青年更好看。
深夜，两人回到酒店，打开房间落地窗的窗帘，夜晚的海景就呈现在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就像一块发着光的镜子。
顾初阳缓缓把徐可压倒在床垫上，重叠在她的正面，意图性地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
“不知道为什么，”顾初阳在徐可耳边低语，“在和你做的时候，一直都很紧张。”
“骗人。”徐可睁开眼睛，“我感觉你每次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才不是。”
“胡说。”
“那么，你来确认下吧。”顾初阳握住徐可的双手，贴在自己胸膛上，“我到底有多紧张。”
从掌心传出温度和跳动，让徐可一时有些恍惚。
噗通，噗通，噗通……她分不清这样急促的心跳声到底是谁的，只是一味的，越变越热。
*
唐书海匆匆地往教学楼赶，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学校的教规一向很严，迟到三分钟以上就可以当成教学事故，即使是唐书海，也不得不着急起来。
正当他要走进教学楼时，一个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请问，您认识顾初阳吗？”





二次替身 第24章
唐书海转身一看，身后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皮肤有些黑，满头黑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看就知道手工编织的粗线毛衣和廉价的牛仔裤。
没有歧视的意思，但唐书海还是惊讶于顾初阳会有这样的朋友。“顾初阳是我的学生，您要找他？”
女人忙点点头，“对，我听说他在这里读书。”
唐书海有些迟疑：“请问您是他的什么人？”
女人低下头，斟酌了一会儿，“我也说不清，但我现在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能不能给我他的电话号码或者是现在的住址？”
唐书海皱起眉，“抱歉，我不能随便透露我学生的信息。”
女人咬了咬嘴唇，“如果，我告诉你我找他的理由，你能帮我吗？”
*
经过两天短暂的旅行，徐可累得筋疲力尽，一回到家就洗了个澡打算好好睡一觉。反观某人却依旧精神抖擞，似乎再去操场跑十几圈都没有问题。
徐可窝在他怀里打哈欠，“你都不累吗？”
顾初阳不屑道：“只不过去邻市玩两天，有什么好累的。”
徐可叹了口气，嘟囔道：“难道我真的已经老了吗？”她到底比顾初阳大三岁，虽然她不介意姐弟恋，但总担心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
顾初阳捏捏她的脸，“对啊，所以你要好好保养，老得太快的话，我可不要你了。”
徐可一愣，“你会不要我吗？”
看到徐可眼中的不安，顾初阳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那么嘴贱。“我开玩笑的……只要你不给我带绿帽子，我不会不要你的。”
徐可不放心地摸摸自己的脸，坐起身，“我去做个面膜，话说冰箱里还有没有小黄瓜……”
怀里一空的青年有些不满，“有我还要什么黄瓜啊。”
十分钟后，徐可躺在沙发上，脸上贴着切成一片一片的小黄瓜。顾初阳则坐在一边抱着笔记本玩游戏。
这时，徐可接到了赵晴打来的电话。
“徐可，顾初阳在你身边吗？”
“啊？”徐可看了顾初阳一眼，“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来我家一趟吧，记住，不要告诉你男人。”
“什么——”徐可还想细问，赵晴却已经挂了电话。
青年正忙着打游戏，但也不忘问一句：“怎么啦？”
徐可慢条斯理地把脸上的黄瓜拿下来，说谎的时候不敢看着青年，“公司里突然有事，赵姐叫我去加班。”
“哎？”青年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现在？！”
“对。”徐可含糊道，“特殊情况嘛。”
“什么嘛。”青年开始发脾气了，“这个时间还让人去加班，这种公司有什么好，你干脆辞职算了。”
这样小孩子脾气的青年让徐可很无奈，“辞职后我吃什么穿什么？”
顾初阳毫不犹豫道：“我养你啊。”
“还是等你毕业了再说吧……对了，你论文写得怎么样？”
顾初阳果断地把注意力移回到电脑屏幕上，“拜拜。早点回来。”
“嗯。”
“等等，先过来亲我一口。”
给了青年告别吻之后，徐可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了赵晴家。一见到赵晴，徐可就问：“赵姐，到底是什么事？”
赵晴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她指指坐在客厅里的女人，“让她和你说吧。”
女人站起来，冲徐可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李佳佳。”
徐可在李佳佳对面坐下，“我是徐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顾初阳的。”
“初阳？”徐可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准确来说，我是想找到庄悠倩。”
“初阳的姐姐？”徐可越发地困惑了。
赵晴忍不住了，道：“算了，看你们说话要累死人，还是我来说吧。那个庄悠倩，是顾初阳的姐姐吗？”
“对。”
“庄悠倩是不是有个未婚夫，叫程舟？”
听到“程舟”两个字，李佳佳的脸色明显一变。
“这我不太清楚。”徐可道，“我只知道庄悠倩最近订婚了，至于订婚的对象是谁……”
李佳佳的脸色更难看了。
赵晴打了个响指，“其实事情很简单，不就是现代陈世美么？李佳佳和程舟从小到大都是邻居，算得上青梅竹马，虽然是一个村的，但人生轨迹完全不同。李佳佳初中就辍学出去打工了，而程舟则考上了名牌医科大学，现在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程舟父母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是这个傻女人……”赵晴又是恨又是同情地看着李佳佳，“用自己的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工资供那个男人从大学一直念到研究生。”
徐可简直震惊了，“这种事真的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吗？”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唐书海说了一句：“真正的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精彩。”
徐可看着李佳佳，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他做那么多，是……很爱他吗？”
“那不是废话。”赵晴轻蔑道，“只可惜，人家马上就要和富家千金结婚了。”
李佳佳眼圈一红，低声道：“我听程爷爷说，不久前程舟回家了一趟，主要是告诉家人他订婚的消息。程爷爷听后很生气，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赵晴赞叹道：“做得好！”
李佳佳摇摇头，“不是这样的，程舟自尊心很强，我从来不敢告诉他他念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给的，他一直以为是他父母车祸的赔偿。后来……后来程爷爷一气之下告诉了他真相，据说程舟听后整整沉默了一天，临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取消婚约’。”
徐可和赵晴对视一眼，看来那个男人也没那么可恶。
“我当时还在外面打工，什么都不知道。程爷爷告诉了我这件事后，我再也呆不住了，买了张车票就来到了这座城市。程舟他……他接待了我，给我租房子住，对我也很好。他对我说他在和庄悠倩谈解除婚约的事情，但事情比较麻烦。我知道那个女人家里很有势力，而我们什么背景都没有。”
赵晴转向徐可，问：“他们家是家大业大的那种？”
徐可有些茫然：“啊，应该吧。我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顾初阳家境不错，毕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跑车，但具体好到哪种程度，她还真没打听过。
“我知道的，程舟很痛苦。”李佳佳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但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更严重的是，没过多久，他失业了——那家医院突然不要他了。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一直是程舟的梦想，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可以猜到，这些都和庄悠倩有关。”
“我去庄悠倩的公司找她，想和她好好谈谈——不管怎么样，程舟的前途不能耽误，可是无论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见我一面。我知道她有个弟弟，在读大学，所以我来找顾初阳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见到她的方法。”
赵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李佳佳，李佳佳哽咽着说了谢谢。
“徐可，这件事应该告诉顾初阳吗？”
“当然，”徐可毫不犹豫道，“这是他家的事。”
“你不觉得李佳佳很可怜么？这年头，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包子。”赵晴咬牙切齿道，“只要三观正的人都能看出来真正过分的是谁。可我总觉得，顾初阳肯定会偏袒他姐姐，为难这个可怜人。”
“应该……不会吧？”徐可知道顾初阳和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感情很好，但她相信顾初阳肯定会采取正确的措施应对这件事。
赵晴叹了口气，“但愿吧。”




二次替身 第25章
李佳佳这么多年来所吃的苦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最亲近的程爷爷。独自一个在陌生的城市讨生活，肩上负担着医学院昂贵的学费和程舟每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她的生活一向单调，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全都在用自己廉价的劳动力赚取那点可怜的薪水。她从来没有朋友，即使想要倾述也没有对象。而现在陪伴在她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比她年纪大，一个比她年纪小；一个雷厉风行，一个温柔如水……
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李佳佳再也停不下来，把多年的委屈和辛苦全都说了出来。她表达能力不好，又因为情绪激动连话都说不完整，可赵晴和徐可却没有丝毫不耐烦，边听她说边安慰她。
等李佳佳哭累了，赵晴说：“你今晚住哪？”
李佳佳哽咽道：“程舟给我租了房子住，我必须回去。万一他去看不到我，一定会很担心……”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你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
赵晴说完，一直在书房里的唐书海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手上还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从来没有被如此客气对待的李佳佳有些不安，“不，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的。”唐书海微笑道，“我刚好有空。”
徐可站起身来，“那我也走了。我就不用送了，走几步就到了。”
赵晴点点头，“好。有什么情况我们再电话联系。”
徐可和他们在楼下告别后，独自走回公寓。凌晨的小区异常的安静，带着凉意的晚风让她不禁缩起了身体。
明明答应过顾初阳要早点回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徐可出门时比较着急，连手机都忘了带。徐可已经可以想象出顾大少爷被独自留在家里，又联系不到她大发雷霆的样子了。
才进了大楼，就见电梯门边上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
深夜出现这样的情景让徐可心中警铃大作——不会是什么可疑人物吧？
徐可正犹豫该采取什么措施，要不要去大门口叫保安的时候，那人突然朝徐可大步走了过来。
徐可吓了一跳，转身欲跑，右手臂却被拉住，随后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
感受到青年熟悉的干净清爽的气息，徐可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静下来。
徐可拍拍青年的背，“大半夜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顾初阳没有回答，拥抱住她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徐可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初阳？”徐可艰难道，“你先放开我……”
顾初阳低下头，在徐可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细微的疼痛让徐可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去哪里了？”青年的声音闷闷的。
徐可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道：“公司……”
青年咬牙的动作让脸部肌肉都痉挛起来，“你骗人。”
“呃……”
青年又咬了一口徐可的耳朵，看似惩罚却又让人觉得有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我去你公司了。”
“哎？”徐可震惊了，“你去我公司做什么？”
“你那么晚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放在家里，我能不担心吗？”青年愤怒中又带着那么一点点委屈，“我开车去你公司，整栋楼都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人加班！”
让青年为自己担心徐可感到很愧疚，但又有点隐隐的开心，毕竟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如此明显地体会到青年对她的在乎，“抱歉，我……”
“我以为你出事了。”顾初阳用力收紧胳膊，嘟囔着：“最近不是有多类似的事情吗？女大学生突然失联什么的……我都快疯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报警了。”
徐可轻轻抚摸着青年的黑发替他顺毛，“我没事的，我没去公司。骗了你很抱歉。”
顾初阳抱了她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那么，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说谎？难不成，你去和/奸/夫偷/情了么！”
徐可哭笑不得，“才没有。一直站在电梯口像什么话，回家我再和你慢慢说。”
顾初阳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
徐可本来打算好好和顾初阳解释，可等她洗完澡出来，青年好像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非身体不适，徐可从来不会拒绝顾初阳的求/欢。老实话，顾初阳的技术很好，每次她也很有感觉，她喜欢和顾初阳做——当然这种丢死人的话徐可打死都不会说出口。
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徐可放在顾初阳背上的胳膊微微有点凉意，青年汗水淋漓的赤/裸脊背也逐渐变得干燥冰凉。
本应该是欢/爱过后淫/靡的场景，却奇异地让人觉得安逸。徐可抱着顾初阳，突然觉得如果能这样长睡过去，似乎也不错。
刚旅行回来，又闹了那么一出，徐可早就疲惫不堪，困得眼皮直打架。青年却坏脾气地不让她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去哪里了呢。”
“啊，这个啊……”徐可勉强打起精神，“是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啊？”顾初阳呆呆的。
“李佳佳，在找你。她希望通过你，见庄悠倩一面。”
青年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可，“你说什么？”
徐可把事情一一告诉了他，顾初阳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徐可说完，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就为了那种女人骗我？”
徐可一愣，青年的话让她觉得不太舒服，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赵姐叫我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顾初阳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次就算了。总之，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以后不用管了。”
“那你见李佳佳吗？”徐可小心翼翼地问。
顾初阳冷哼一声，“不见。”
徐可皱起眉，“她很不容易的……如果可以，大家还是坐下来面对面谈比较好。”
“她经历过什么和我有关系吗？”顾初阳打断徐可，“就算她为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又怎么样？没有人逼她，是她自愿的。现在这个结果，她不能埋怨任何人。自己选择的路，留着血也要走完。”
这样冷漠的顾初阳让徐可觉得陌生。“但是，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可怜？相比之下，我姐不是更可怜吗？好不容易找到个相爱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个女人要硬生生地把她未婚夫抢走。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庄悠倩的确受到了伤害，这点我承认。在这件事中，没有哪个人是没有过错的。李佳佳错在她太傻了，可是没有她的傻，又哪又今天能让庄悠倩喜欢上的程舟呢？”
“既然犯傻就不要怨别人！”顾初阳提高了声音，“现在摆出一副受尽委屈，哭哭啼啼的样子给谁看。我最讨厌这种女人。”
“好吧，但无论谁对谁错。你们都不应该让程舟失去他的工作啊！”
“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没有我们家的关系，你以为就凭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普通医科生在短短几年混到这个地步？我们能给他，自然也能拿回来。”
“可庄悠倩不是爱他吗？”徐可辩解道，“既然爱他为什么要剥夺他的梦想？”
“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做错了吗？”顾初阳冷冷地说，“抱歉，我没看出来。”
“顾初阳，”徐可也急了，“你不能因为庄悠倩是你姐姐，就这样偏袒她。”
顾初阳看着她，表情是徐可从来没见到的漠然，“哦？我怎么觉得是你在针对她？因为凌澈的事。”
徐可整个人都僵住了，胸口一阵刺痛，眼圈瞬间变得通红。
和她交往后，顾初阳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免提到凌澈的事，这次也是因为他太生气一时口不择言，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可骄傲如他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向徐可道歉，更何况，他是真生气了。
顾初阳粗暴地下了床，拎过丢在地板上的衣物，冷冷地说了句“总之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少管”就沉着脸转身走开。
徐可被丢在床上，身上还残留着一些热度，可不久前的亲热缠绵就像是假的一样。




二次替身 第26章
无论是只经历过一段感情的徐可，还是情史颇为丰富的顾初阳，在这一次争吵后，两人均有些不知所错。
在和凌澈交往的时候，徐可从来没有和他吵过架，她不知道怎么样应付这样的局势。她很难过，但让她更惊讶的是，她还有一点生气。
性格温和的她很少为什么感觉生气，明明这次的事和她本来没有直接关系，为什么她的情绪会因此受这么大的波动？难道真的被顾初阳说中了？她真的在无意识地针对庄悠倩？可是她连凌澈都可以释怀，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个女人呢？
徐可想了很久，一直想到天亮。
顾初阳摔门而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徐可并不担心他，他有车，家也在这座城市，即使是三更半夜跑出去也不会出什么事。
失眠了一整夜的徐可疲惫不堪，偏偏今天又是工作日，再怎么不情愿她还要爬起来上班。走到浴室洗漱，看到摆在洗漱台上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徐可突然明白了自己生气的理由。
顾初阳对自己发大少爷脾气不是一次两次，以前家家酒似的闹她都可以不在意，但这次不一样，顾初阳因为另一个人凶他，而且完全是以一个男人的姿态。他的语气，他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当面指着自己的女人不好的反应……如果他们讨论的对象不是庄悠倩，而是另外一个人，顾初阳还会振振有词地维护她么？
某个隐隐的想法似乎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可又好像有一种本能，阻止徐可再想下去。
想到这里，徐可自己都被自己吓了跳。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那两个人明明是姐弟啊！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简直太龌龊……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徐可用冷水拍拍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让自己清醒了些，胡乱吃了点早餐就赶去和赵晴汇合。
赵晴属于外冷内热型，既然她知道了李佳佳的事情就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她边开车边问徐可：“怎么样？你昨天和顾初阳说了这件事没有？”
“嗯。”
“他什么反应？愿意帮忙吗？”
徐可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他一直强调庄悠倩没错，李佳佳和他们没关系之类的……”
“啊？怎么这样！不过庄悠倩毕竟是他的姐姐，他维护她也是人之常情。”
徐可心里一动，连忙追问：“你也觉得这样很正常吧？”
赵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人不都是会站在自己亲人那边的么？”
徐可舒了口气，笑道：“也对。”
“顾初阳这条路行不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徐可和庄悠倩有过几面之缘，也知道她的公司在哪，实在不行还可以联系凌澈……只是，她现在完全不想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
再怎么释怀，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也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
赵晴看出来徐可的为难，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安静了一路，快到公司的时候，赵晴又开口了：“徐可，你和顾初阳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赵晴忧心忡忡，“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吵架了？”
“算是吧……”其实这倒并不是她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她更在意的是顾初阳的态度……以及和她吵架时的那份莫名的违和感。
赵晴动作熟练地把车倒进车库里，“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总之，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吧，女人的直觉通常可是很灵的哟。”
徐可忽然觉得有些寒意泛上来，“是么。”
*
自从顾初阳上了大学，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家”不是顾川为他买下的公寓，也不是他自己租的房子，而是他从出生一直住到高中毕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