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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穿越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玄型符号
皇帝点点头,众大臣也点点头,若是他们与犬戎私通一定把证据一把火烧了,还明目张胆的留在自己的书房?就算书房被搜的几率不高,可做贼心虚,还是要以防万一的。
“可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重要的东西总是要留下,既然留下就要有个藏匿的地方。陛下,京城西南五里处有个茅草房,茅草房中有口枯井,那枯井正西面从上数第二块砖是可以推动的,进去之后便可看到镇国公私通犬戎的证据!那里还有一条密道,直通镇国公床下。”
“竟有这事?关进,速带一百名禁卫军前去追查,务必要插个水落石出!”一层微薄的怒意现在皇帝脸上,立刻派人,“至于其他人,就在这等,哪都不许去!”
和正殿被严密的封起来,谁也出不去,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透出消息。而那个关进,乃是这一次武举中提拔上来的,全凭一身好武艺,与镇国公没什么瓜葛与蔚木荨也没什么往来,如此,也算是公正了。
和正殿内死一般的沉寂,莫漪君的目光在蔚木荨身上流转,这几日,克制着自己流泪似乎已成为习惯,此时看见伤痕累累的蔚木荨,竟然也克制住了,或者说,她心中有一根弦越绷越紧却还没断。
云妙在旁边咬着唇,低头想着什么,眼中忧伤渐渐浓郁起来。
而莫崇明的目光就更复杂,在三人之间来来回回,最终化成一声长叹。
约有一个时辰关进带着禁卫军回来,竟然真的带着几个大箱子回来,那里面具是金银珠宝,其中有一个精致的小箱由关进亲自拿着,此时已经呈给了皇上。
“可有密道?”皇帝打开小箱,问道。
“确有密道。”
“舒慕,你还有何话说!”皇帝大怒,一挥手将箱子里的东西推翻在地,那精致的银箱子落地,发出‘哐啷’一声,不算太响,却如狠狠打在众人心上。
镇国公舒慕颓然最在地上,那信件人证都可以随时变换,然而密室密道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那密室密道本不是他所有。那是康衡王爷的!康衡王爷一直怪圣祖不公,把本应属于他的皇位给了先皇,一直暗恨在心,一心拉先皇下马,可先皇雷霆手段不到半年就坐稳了江山,他没有机会!而现在的小皇帝却不同,他优柔寡断才能平庸,原本先皇有几个厉害的儿子,却都死在夺嫡之战中,这才轮到现在的毓乾帝。
于是,康衡王以为他的机会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一想,纵使那几个锋芒毕露的死了先皇也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他毓乾帝能登上皇位绝非偶然。
那密室舒慕也仅仅是知道它的存在,现在康衡王连那个密室都舍了出来,必定已经舍了他这颗棋子!千不该万不该,或许,是不该把注压在康衡王身上。
国公府再大也禁不住墙倒众人推。现在,也只能成王败寇!
皇帝当场下了判决,事已至此没人能反驳什么,更没有人愿意为现在的镇国公求情,查抄镇国公府凡男子秋后处斩女子卖为官妓的圣旨很快发出,当然,还包括蔚木荨官复原职。
“墨雅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诸事毕,皇帝问莫漪君,这一问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回陛下,臣妇不过一介女流又岂能查出这些事,这些都是我夫蔚木荨查出之后吩咐臣妇照做的。”莫漪君说到这终于与蔚木荨对视。
“哦?竟然是蔚爱卿,想不到蔚爱卿身在天牢还能立此大功!”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蔚木荨,不仅是皇帝,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莫崇明和云妙,这事他们也并不知道。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单凭什么信件还有反复无常的阿里谷嘎和苏丽莎的话是不足以定镇国公的罪的,然而这密室密道可谓重磅出击,尤其是那个小箱子中半真半假的证据——那里面,也不是没有信件、字据出自莫漪君之手。
蔚木荨苦笑,是他,没错,前前后后的这些事也都是他一手安排,可……他怎么也忘不了被关进天牢的第三个晚上,王子伦趴在天窗上冷冷的对他说:“因为莫漪君求我,所以我帮你。”
换言之,这密室乃是王子伦发现的,劳力的事都是王子伦做的,毕竟蔚木荨和莫漪君二人都被限制了自由。原本王子伦还抓到两个康衡王秘密送信的信差,可惜康衡王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除了镇国公也算是剃了他的爪牙,以后他不想老老实实也不行了。
于是,所有证据都变成了指向镇国公,包括那条原本通向康衡王卧室的密道怎么变成了通向镇国公卧室的,蔚木荨扫过关进,虽然这殿里的人都出不去,却不耽误事先就准备好在外面的人,关进肯这么说,是被王子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禀陛下,微尘身在天牢,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帮着想了想办法而已。”皇帝身边的人,可以聪明,却不能聪明到让皇帝赶到威胁。
皇帝点头,“既然如此,墨雅夫人和蔚爱卿也理应封赏,罢了,今日乃是处置叛国贼的不吉之日,过几日等蔚爱卿身体大好了再封赏蔚爱卿等几位爱卿,你们觉得可好?”
谁会说不好?当然是好的。
“陛下。”蔚木荨跪下,“臣想向陛下讨要两个人。”
“人?是谁?”
蔚木荨抿了抿唇,“阿里谷嘎和苏丽莎两兄妹!苏丽莎确实怀了臣的骨肉。”蔚木荨能够感觉到莫漪君一颤,他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痛,可若是他不要,苏丽莎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他不能看着他们死。
皇帝沉思了一下,似乎对这个要求并不太满意,不过蔚木荨此时乃是除了镇国公的功臣,他总不能这时候让功臣骨肉分离,“既然这样,朕就准了吧。”
“谢陛下恩准。”
说完,蔚木荨一怔,这句话并不是他自己说的,他身边的莫漪君竟然也跪下谢恩,可她苍白的不复刚刚的自信的脸,让蔚木荨明白她并不是不介意,只是不能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只更新了一个1,觉得不太厚道,嘿嘿,现在把2奉上,镇国公这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下面是符号想了很久的情节,当然,也是本文的最后一部分内容,谢谢追到现在的亲以及没有追到现在的亲们的支持





嫁给穿越男 炎凉
早有马车等在宫外,原本蔚木荨和莫漪君打算去谢谢莫崇明的,可一出宫门就找不到人了。蔚木荨身上还有不少伤,感谢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二人只好上了马车。
马车中,二人对坐,竟然谁也不肯出声。
蔚木荨隐隐觉得,若是最后他没有说出有关苏丽莎的一番话,莫漪君早已趴在他身上大哭,现在却生生忍住了。
莫漪君不一样了,她已经可以撑起一个世界,哪怕没有他挡风遮雨也可以自己活下去,蔚木荨的心一空,仿佛莫漪君随时会离他而去,眼前又出现了那个银色月光中的夜,和王子伦说的那一句“莫漪君求我,所以我帮你。”
“漪君……”
“你……”
二人同时开口,蔚木荨讪讪一笑,“你先说。”
“我——我在家里给你拿了些衣服,你先换上吧,这样憔悴公婆会担心的,还拿了各色点心,受了这么多天苦,一定饿了。”莫漪君一边转身去翻包裹中的衣物和实物,眼泪也一边留下来,冰冷、苦涩的泪。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想象中的相见,大难之后有的相守本该喜极而泣,本该相拥,不该在这样心酸,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蔚木荨看见莫漪君哭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抬起手想为她擦泪,却发现自己手很脏,十几天没有好好洗过怎能不脏?这样的手会脏了她的脸抹花了她的妆。
“漪君,对不起,我……”蔚木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觉,前世,他从没犯过这样的错误,郑文也不像莫漪君一样脆弱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我明白的。苏丽莎有了你的骨肉,再怎么也不能不顾自家孩子的死活,公主情深意重,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女子是值得珍惜一辈子的。我只怨自己无能,不能给你一丝一毫的帮助。”莫漪君睫毛轻颤,上面挂了几滴晶莹的泪,如同清晨里带着露水的花瓣,“荨儿,我并不想拖累你。”
蔚木荨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莫漪君的心结,苏丽莎只是个小问题,最多留下来做个妾室,就像当初对田春花,莫漪君虽然心里不舒服倒也不会上演什么伤心欲绝的戏码,毕竟在古代人心里小妾就是一个下人,一个泄欲的工具。
她的症结在于云妙,云妙乃是公主,如今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名节,现在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知道云妙抛头露面、花样百出才得保他的安全为他洗脱冤屈,这之后,就算是他不想娶云妙,皇帝也不会答应!
可……云妙是不会做妾的,公主所嫁之人除非特殊情况不然连平妻都不可以有,那莫漪君只能……
降妻为妾,无疑是对古代女人最大的侮辱,莫漪君虽软弱,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这样的侮辱,直觉告诉蔚木荨,莫漪君宁可去死宁可离开他也不会妥协!
光芒一闪,蔚木荨发现那个镶嵌着粱梦的戒指莫漪君还戴在手上,一般红一半绿,那是他从心中认可她这个妻子的象征,现在他看在眼里却变成了讽刺。
“怎么是拖累呢,我们是一家人,你、爹娘,若是没有你们我还做这个官干什么?”蔚木荨长叹一声,实情摆在那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只好耍赖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看我现在全身都在疼,伤口都化脓了,快帮我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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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再也不复昔日繁华景象。
是夫人是婢女,是少爷还是小厮,如今都是阶下之囚,变成一样的人了。接到圣旨后大夫人直接晕倒,直到抄家的已经抄完、不管什么上人下人都绑在一起关在天牢大夫人依旧没醒。
天牢中舒凌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靠着大夫人的身体,像一只失去主人的小狗一样尽量把自己掩藏在阴暗处生怕别人发觉,时刻期盼着主人快些醒来,噩梦就此过去。
舒凌甚至感觉到大夫人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消失了,她想叫人想让人找御医给大夫人看病抓药,可是她不敢。旁边,那些昔日言听计从的下人们一个个对她虎视眈眈,直觉告诉她只要她动一下那些下人就会毫不迟疑的扑上来。偏偏,她和几个平时就尖利的老妈子关在一起,落英她们还有二婶子也不知道在哪。
‘咕咕,咕咕’舒凌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饿,生在镇国公府,她从不知道饿是什么感觉,从不知道原来饥饿是这么难忍。
“吃饭了吃饭了。”
一个没精打采的狱卒扔下几个铁盆,另一个一勺一勺将带着馊味的混在一起的菜饭放进盆里,每盛一下都要把鼻子离得远远的。就这样的饭一人只有一勺,多了是没有的。
只见对面几个已经不知关多久的女犯,拿了酸臭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吃进肚子里,有吃的快的还要去抢吃得慢的饭,甚至有掉在地上的饭粒也都拣起来吃了个干净!她不会有一天也变成那样畜生一般的人吧?舒凌紧紧的咬住嘴唇,不敢再朝那边看去。
‘咕咕,咕咕’腹中再次叫嚣着,舒凌只见和她关在一起的几个妈妈也都拿起了饭盆,虽然不情愿还是在里面挑着一些没有腐坏的食物。
饿,她真的很饿,或许她可以像那些妈妈一样挑一些能吃的!
舒凌一动,就有眼尖的妈妈看到了,舒凌依稀记得这个人是宋福家的女人,人们都叫她宋妈妈。
“小姐想吃饭?不劳您,我给您拿。”宋妈妈‘和蔼’的笑着说道,旁边的几个也都跟着挤眉弄眼的笑。
是我想错了?她们本是国公府的下人,如今国公府蒙难她们想必也有些不舍之情吧,舒凌想。
正想着宋妈妈已经把饭递到舒凌跟前,舒凌伸手却不料那宋妈妈在舒凌接到饭盆之前就松了手,“哐啷”饭盆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
旁边的几个女人竟然大笑出声!舒凌不可置信的抬头,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整个身体颤抖双拳紧握,眼眶发红,刚刚被吓傻了这会儿受了委屈才想起来哭,“你们!”
“我们怎的?以为你还是三小姐啊?狗屁!老娘告诉你如今你在老娘面前连狗都不如!你不是饿了吗?饿了就学狗在地上舔着吃好了。”宋妈妈一把抓住舒凌的头发死死往下按。
“啊!”舒凌本就蹲在墙角,宋妈妈突然发难她一下就跪在地上,这还不止,宋妈妈的力气太大直到将她的脸贴在那坨酸臭的东西上才算罢休。
“呜呜……”舒凌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出声。
“吃啊,吃啊!哼,三小姐?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那么早死。”另一个妈妈叉着腰在一边愤愤的说道。
从前舒凌自持三小姐,对这些老婆子小丫头之类一概不放在眼里,在她面前犯了点儿错就是一顿打骂,说不定还被夺了在府中原本肥厚的职务,这些人早就对她怀恨在心,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岂会放过舒凌?
“还把自己当小姐呢?我们几个出去也就是找个人家做老妈子,你?哼哼,以后就是那最下贱的□!”宋妈妈一边愤恨的说着一边把舒凌的头抬起来,她的脸上已经占满酸臭粘稠的东西,可舒凌没有时间想这些,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然——哼哼”几个老妈妈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戏谑。
舒凌哭了,又不敢嚎啕大哭,畏惧的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抹泪。牢房里没有多余的水,脸上的污物擦不干净,或许眼泪可以帮忙洗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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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蔚家时蔚父蔚母、舒婉柔一众人早已经等在大门外。早有消息传进太傅府,把守的禁卫军也撤了,可蔚父蔚母的心还是悬着的,蔚木荨在牢中关了半个月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至于一旁有些怔怔的舒婉柔,她的心情恐怕没人能够读懂,一面是娘家,一面是女儿,一面是夫君——即使已经没了夫妻名分,那情分却抹不掉——这三方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她的心都不会好受!
现在莫漪君没事了,莫崇明算是她牵挂最少的也没事了,可——镇国公府,毅力了百年的镇国公府,竟然一夕之间覆灭了。
镇国公府中其他人都还好说,可镇国公府的老太爷,那是她爹呀!想到此,舒婉柔的心,也平静不了。
蔚木荨和莫漪君刚下车,蔚母就迎上来,“荨儿,荨儿,你怎样?没事吧,娘听说你挨打了?可严重?”
没等蔚木荨回答,一见蔚木荨憔悴的样子,蔚母立刻落下眼泪来。
“娘,我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就是有点累了。”蔚木荨笑着劝蔚母,这时他在车上已经换好了衣服吃了些东西,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不然,恐怕蔚母一见他就会晕倒。
说着,下人们准备了火盆,这是古代的规矩,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尤其是坐牢回家之后要先过火盆去晦气才能进门。
蔚木荨只想晕倒,若是不能那就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处理再吃点儿饭也不错,哪有心情去忙那一大堆的复杂程序?
还好,蔚父蔚母也都想到他一定累了,只是走了个过场。
事实证明走完过场之后一切都让蔚木荨如愿了,先是吃了东西,然后洗了澡,洗过澡之后太医也到了,又帮他处理了伤口。
在天牢中云妙也给他拿去过伤药,可当时既没心情也没条件,蔚木荨只是胡乱涂抹了几下,现在有不少伤口化脓。
蔚木荨早早把蔚父蔚母劝回自己的院子,这时他身边只有莫漪君。
太医一走莫漪君就抹着眼泪坐在他身边。
“怎么又哭了?”蔚木荨这十几天自然没睡好,此时困意袭来想挡都挡不住。
“他们怎么那么狠?”莫漪君轻轻地帮蔚木荨挽好被角,一边抹着眼泪说道:“疼吧?”
“疼固然有些,不过我见到你们心中开心,也就不觉得疼了,用这点儿疼搬到了镇国公,我赚大了。”蔚木荨脸色转好了一些但仍旧苍白,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甚至连手都不想抬起来,看着莫漪君流泪,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擦,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哎呀。”
莫漪君赶紧拦下他,“快别乱动了,小心伤到。”
蔚木荨带着笑躺回去,二人沉默了半响,不是没话可说,是有太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想在这个时候说。
“过些日子,我的伤好了,去想想办法把舒凌买到咱们家来吧。皇上下了圣旨,所有男丁都要问斩,他们是无论如何救不了的,幸而舒凌是个女孩,想想办法总能弄回来。”蔚木荨低沉着声音说道。
男丁不必想,都要问斩,而女孩中舒乐舒秀都已经嫁人,唯有舒凌被连坐。至于那些旁系的,他们又不是圣人,管不了那么多。
莫漪君的心一抖,蔚木荨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吃了那么多苦搬到镇国公,完全没有理由去救舒凌,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无论如何镇国公府将她养大,而她嫁人之后竟然帮人设计陷害镇国公府,导致他们家破人亡,纵使事出有因,以莫漪君的性格心理上难免觉得亏欠,现在他们救了舒凌,用舒家三小姐的命抵偿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也算是各不相欠。




嫁给穿越男 当年
傍晚,蔚木荨早已经睡下,莫漪君却一个人睡不着,悄悄下了地,独自在院子里发呆。
白色的影子几闪,莫漪君不急不慌,这几日她都有些习惯了,每每到了半夜,她难以成眠的时候就会有这么个人来向她‘汇报’外面的情况,不过现在她自由了,蔚木荨也回到了她身边,似乎,不再需要了呢。
“我要走了。”王子伦斜倚在房顶,淡淡的说,月光在他的脸上洒下一层银白。
“保重。”莫漪君没动,依旧看着远方,在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王子伦耸肩,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来的多余了,不过这京城确实没有我留恋的东西,如今要走好歹要找个人说几句道别的话。”
“王公子要找人道别,也应该是屋里那位才对,怎么跑来找我?”
王子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屋中是蔚木荨,“我和他……不熟,何必要找他?”
“不熟?”莫漪君这才回头去看王子伦,只见他一个人坐在冷月下,银辉之中显得他格外孤寂。
王子伦也在这时站起来,迎风而立,“呵,不提这些了。皇帝很快就会下旨,他和公主的婚事已成定局,你……”
莫漪君黯然垂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子伦飞身而下,交给莫漪君一样东西,“这里面是江湖人惯用的响箭,你若是有难可以燃起,我若恰好在京城或许会来救你。”
莫漪君怔怔的接过,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王子伦几个翻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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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圣旨便匆匆传来。
蔚木荨除舒慕逆贼有功,封一等敬文侯,食邑七千户,赐婚与云妙公主,封驸马都尉,三月后完婚。除此,还赏赐了莫漪君一些珠宝,却没说她何去何从。
蔚木荨接了圣旨就要进宫,却被蔚父蔚母拦下,劝他好歹等身体好了再说,蔚木荨不答应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
却正在这时又有小厮前来禀告,说皇上封赏莫崇明时莫崇明递了辞呈,乞骸骨归乡,至于惠俞公主,二人竟然在几天前已经和离!
听到这消息莫漪君又是一震,还没等她在混乱中理出思绪,就有下人通报,莫老爷来访。
蔚木荨身体不好没有出迎,莫漪君匆匆迎了出去。
相见无言,莫崇明再也没有昔日的荣光,孤零零的一个老头,孤零零的一架马车,脸上满是祈求和懊悔,站在她面前,让莫漪君心颤。
“请、请进吧。”
厅中,下人们奉了茶后便退下。
“你娘呢?漪君,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若是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那个孤寂落寞的莫崇明,莫漪君无论如何不会让他见舒婉柔,可是现在她改了主意。
没多久,舒婉柔到了。
“我听说了消息,北边天冷,你回去了多穿些衣服。”舒婉柔也不看莫崇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出声。其实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走便走与我何干?
“婉柔,我……当年是我错了,我放不下荣华富贵,现在,我、我孑然一身,也受到惩罚了,你……”莫崇明叹息着说。
“孑然一身?你的儿子们呢?与公主和离,儿子总还是你的吧?”舒婉柔仍旧不抬头,不看莫崇明,说话也始终保持着一个语调,仿佛那些事都与她无关。
“儿子,哈哈,我和惠俞,根本就没有孩子,那两个儿子,是她与旧情人的!”莫崇明凄苦的说道。
莫漪君和舒婉柔一怔,这个消息对她们而言太过突然了,莫崇明的两个儿子,竟然不是他的?
“当年的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漪君也大了,也该知道一些,毕竟这事也与她有关。”莫崇明开始低声叙述道:“当年的我,和现在的蔚木荨很像,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先皇赏识我,却又不放心我,更不能放任我与国公府联合,于是将惠俞塞给我。刚开始因为顾及‘糟糠之妻不下堂’,才让婉柔你做了平妻,可大家心知肚明,先皇是忌惮我与国公府联手,除非我辞官不做,只要我还是礼部尚书,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惠俞迟早要至你于死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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