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已
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
这一瞬间,温以凡觉得自己心上缺了一块的地方,好像渐渐被什么东西填补了。安定感像是现了形,丝丝缕缕地,将她包裹在内。
像是只有他能传递的温度。只一点就足够。
温以凡强行控制着情绪,让自己的呼吸平缓而规律。
她也不敢抱太长的时间。
毕竟假装自己不清醒,对别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温以凡正想松手。
在这个时候,她用余光察觉到,桑延动作迟缓地抬起了手。温以凡的神色微顿,情绪在顷刻间收敛,大脑闪过先前她对他说过的话。
――“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情,你直接给我来一拳就行了。”
心虚感也随之升到了顶端。
在他的“拳头”落下来之前,温以凡故作自然地收回手。她没看他的脸,缓慢地转了身,往主卧的方向走。
后头传来桑延的声音。
他似乎是习惯了,语气听着没把这当成大事情,腔调松懒:“今天就抱这点时间?”
“……”温以凡脚步半点未停。
恰好走到主卧门口。
温以凡按照先前大学舍友给她的描述,尽量让自己的举动看起来机械而生硬。她缓慢地拉动门把,走进房间里。
直到关门声响起,温以凡的精神才稍稍放松下来。
温以凡走回床边坐下,神色呆滞。过了好一阵,她往后一倒,陷入软软的床垫,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三秒后,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抓起旁边的枕头捂住脸。
温以凡滚了一圈,又猛地坐了起来。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
刚刚。
做了。
什么?
她刚刚真的假装梦游,抱桑延了?
她真的占了桑延的便宜?
她!怎么!会!抱他!
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温以凡的心情有些崩溃。她盯着虚空,忽地开始自言自语:“我喝醉了。”
“对。”
“我喝醉了。”
“喝酒误事。”
“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这个酒能去跟桑延道个歉。”温以凡喃喃低语,“而不是把这个罪名推卸到我的身上。”
“不能让我背这个锅。”
残存的酒精让精神格外亢奋,加之又做了亏心事,温以凡更加睡不着。她自顾自地找着理由,努力地说服自己。
良久,温以凡的心情平复了些,拿起旁边的手机刷起微博。
没刷几条,就看到一条树洞博。
――追了很久的男生昨晚喝醉亲我了,还说同意跟我在一起,我高兴了一个晚上。结果今天我开开心心地去找他,他却跟我说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tat
温以凡眉心一跳,点进去看了下评论。
【估计下一回醉酒就把你搞床上去了,醒醒吧。】
【真好,喝醉真是个万能的理由。】
【渣男,呕。】
咣当一下。
“渣男”两个字像是两块转头,用力地砸到温以凡的脸上。
她立刻退出评论,没再继续看下去。
温以凡把手机扔到一旁,刚刚自我催眠的话在此刻又没了半点功效。她极为艰难地继续掰扯着理由――
以前是喜欢的。
过了那么多年了,早就不喜欢了。但对他愧疚,再加上酒精上头了……
这些理由很快就中断。
被那个不可控的念头一一推翻。
温以凡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头,强行把所有思绪抛却脑后。
夜晚总容易想太多。
醒来就好了。
-
想是这么想,但这事情实在给了温以凡太大的震撼,导致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再加上刚刚去客厅还没来得及喝水,桑延就出来了。
温以凡这会儿极其口干,但她也没胆子再出客厅。
唯恐会让桑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隔天早上。
温以凡调整好心态,当做一切如常。她按照平时的时间出了房间,一走到客厅,就看到桑延坐在餐桌旁,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桌上就是很简单的白粥和鸡蛋。
两人对视了一秒。
温以凡收回眼,平静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她在冰箱前停了几秒,猜测了几个桑延接下来会问的问题。
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温以凡回到餐桌旁。
桑延随口说:“喝点粥。”
温以凡顺势看了眼锅里大半的粥,安静三秒:“好的。”
沉默下来。
出乎温以凡意料,桑延的神色淡淡,看着并没有打算问她问题。仿若昨晚她“梦游”抱他的事情,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这个表情,温以凡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猜出什么,内心忐忑又不安。她温吞地喝了口粥,还是主动套点话:“我昨天好像又梦游了?”
桑延眼也没抬:“嗯。”
“那我这次,”温以凡故作淡定,“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有。”
温以凡盯着他,耐心等着接下来的答复。
“就,”桑延话一停,抬睫,若有所思道,“抱了下。”
“……”
桑延懒洋洋道:“昨天还挺节制呢。”
他的回答跟昨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确实没半点出入。
让温以凡联想起之前几次梦游后,桑延给她描述的那些情况。她之前不太相信,但此时因为桑延的实话实说,想法也有点游移不定了。
不过此时也没时间去考虑那些。
他这个模样和语气,看着确实是丝毫没觉得不对劲。温以凡总算放下心,但取而代之的,负罪感也升上来了。
总有种桑延被她占尽便宜,受尽委屈的感觉。
犹豫着,温以凡小声说:“抱歉。”
桑延:“怎么?”
虽然怕多说多错,但出于内心对自己的谴责,温以凡还是硬着头皮说完:“虽然我不清楚情况,但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实在很抱歉。”
“这都多少次了,”恰好吃完早餐,桑延往后一靠,上下扫视着她,“你怎么这会儿突然觉得对不起我了?”
“……”
“之前不挺嚣张的么。”
“我,”这词还能安在自己身上,温以凡极为懵逼,“很嚣张……吗?”
“不是?”桑延挑眉,慢条斯理地说,“之前跟你提起这个事情呢,只会诸多狡辩。仗着自己不清醒,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最后还想花钱了事。”
温以凡没想到从他的视角看来,自己是这样的形象。
光是自己不清醒的状况,他的怨气都这么重,温以凡更不敢想,如果桑延知道昨晚她根本不是梦游,他会炸成什么样。
“那你以后,”温以凡讷讷道,“要不晚上的时候就尽量呆在房间里别出来,门上锁了,我总不会进你房间里。”
桑延没应她这话,反倒问:“你这梦游还挺特殊,还有占人便宜的毛病。”
温以凡下意识解释:“我以前好像不……”说到这,她又觉得这话很有歧义,及时改了口:“我不太清楚。”
“噢。”桑延却是听出来了,眉梢微扬,“只占过我的?”
“……”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但直接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温以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吭声。
“不是,”桑延笑了,“你这是什么新型的追人手段?”
“……”
“还有这种事儿?你让我有点儿怀疑了,”桑延坐直起来,手臂搭在餐桌上,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真是梦游?”
这要换在平时,温以凡肯定要耐心跟他解释一下。但现在她实在是太没底气了,只能低头喝粥,含糊道:“对的。”
“你今天话还挺少。”桑延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想看出点什么来,“之前跟你提这事儿,不是还挺能扯理由的?”
温以凡面不改色地用他的话回应:“那不是都好几次了。”
桑延收回视线:“也是。”
话题中止于此。
桑延起了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等他走后,温以凡确定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后背很明显地松了下来。在这一刻,她还有种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应付完后的轻松感。
……
两人差不多同时出门。
进了电梯,温以凡习惯性靠着最里的电梯内壁。注意到桑延又穿回平时的穿着,她有点想问问他找到什么工作了。
但因为昨晚的事情,温以凡总觉得不自在,连主动跟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电梯下行。
下到七八楼的时候,温以凡突然注意到桑延只摁了负一楼。她顿了下,上前走了两步,打算自己去摁一下一楼键。
走到桑延身侧,温以凡的手刚抬起,手腕就被他握住。他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抬眼看她,像是个刚开始受到侵害的受害者,习惯性地做出抵抗的动作。
“想做什么。”
“……”温以凡说,“摁一下一楼。”
桑延松开她的手:“噢,往后退几步。”
温以凡忍了忍:“好的。”
“我今天心情不错,正好要去上安那边。”桑延松开她的手,大发慈悲般地说,“顺带捎你一程。”
“……”
虽没骨气,但有免费的顺风车,温以凡也不太想去挤地铁。她露出个微笑,假意感恩戴德地回:“那就谢谢你了。”
到达负一楼,两人出了电梯,走到地下停车场。
温以凡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跟桑延靠近的每一个瞬间,大脑都在时刻提醒着她昨晚那个拥抱。
以至于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车子发动。
一路沉默。
过了一会儿。
可能是觉得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对劲,桑延往她的方向瞥了好几眼。而后,他出声问:“不舒服?”
温以凡趴在窗上,温吞道:“没有。”
这看着又像是心情不好。
又像是不太舒服。
又安静一会儿。
桑延又道:“你这是精力全在梦游的时候花完了?”
温以凡:“嗯?”
桑延语气吊儿郎当:“昨晚掀我衣服的时候不挺热情的么。”
眼睛还看着窗外的景色,温以凡思绪放空,下意识回:“我昨晚哪有掀你衣服。”
说完这句话,过了好半晌,温以凡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车内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她忽地回过神,反应过来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生硬地转了头。
恰好是红灯。桑延把车子停下,侧过头,缓缓地与她的视线对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才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难哄 难哄
“……”
温以凡没避让视线,神色淡定:“嗯?”
桑延没重复,仍然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眼里审视的意味十足。温以凡还能用余光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着,一下又一下,迟缓又规律。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从她的角度来看,也像是无声的凌迟。
温以凡在脑子里寻找着应对的话,面上神色稍愣,似是才反应过来。她弯起唇角,语气温和地解释:“不是你刚刚说的吗?我昨晚只抱了你一下。”
敲方向盘的动作停住,桑延的眼皮动了动。看着是认同了她这个解释,他只淡淡地“啊”了声,而后便收回了视线。
没再追问下去。
――冷场。
尽管温以凡现在并不是特别想说话。但秉着演戏演全套的原则,她还是反问了句:“所以我昨晚,掀你衣服了?”
桑延看着前方:“记错了。”
“……”
“上次吧。”大约是不想让自己的话前后矛盾,桑延悠悠解释,“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我总不能每次都记得一清二楚。”
“……”
温以凡想说自己应该做不出掀他衣服这种事情。
但想到昨晚自己抱他时,桑延那认命到懒得反抗的姿态,又觉得在她先前的几次梦游里,可能确实是真的发生了不少让她无法想象的事情。
温以凡不敢脑补那些画面,只能点头:“委屈你了。”
“……”
思考了下,温以凡想让他觉得这种苦难的日子是有尽头的,又安抚般地补充了句:“等有时间了,我上医院看看吧。”
……
到南芜电视台楼下。
温以凡垂眸解开安全带。她也不清楚桑延这个点来上安是要去“加班”酒吧,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但她也没问,只说:“谢谢你了,那我先上去了。”
桑延懒散地嗯了声。
温以凡正想打开车门:“你路上小心。”
“温以凡。”桑延突然喊她。
闻声,温以凡的动作顿住,回头看:“怎么了?”
他随口道:“头发沾了东西。”
温以凡立刻抬手摸了摸脑袋,顺带问:“哪儿?”
“左一点。”
温以凡的手往左挪。
“再上点儿。”
手又往上。
“右点。”
她全数照做,却依然碰不到他所说的那个“东西”。
下一刻,温以凡听见桑延没耐心般地啧了声。她头皮发紧,正想掰下面前的化妆镜看看时,就感觉到脑袋一沉,被什么东西碰触着。
她侧眼望去。
就见桑延抬着手臂,此时手正搭在她脑袋上,似是要帮她把头发上的东西弄掉。而后还很不客气地揉搓了下,将她的头发弄乱。
像是在报复她的拖拖拉拉。
他收回手,开始赶客:“别磨蹭了,我赶时间。”
因他的举动,温以凡犹疑地问:“沾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
“……”温以凡没再追问,只能道了声谢。
温以凡下了车,抬手把头发顺齐,往门口的方向走。恰好跟不知何时到的穆承允撞上,他主动打了声招呼:“以凡姐,早上好。”
她朝他点头:“早上好。”
走进楼里。
温以凡又回想起刚刚桑延的举动,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脑袋。她的思绪有些飘,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听旁边穆承允的话。
过了好一阵。
穆承允喊她:“以凡姐?”
“……”温以凡回神,“嗯?怎么了?”
穆承允的长相秀气,笑起来有些奶。他没有在意温以凡刚刚的忽视,好脾气地重复一遍:“你跟桑学长在交往吗?”
温以凡稍顿:“不是。”
穆承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我刚刚看到他送你来上班,还看到他揉你头,我还以为……”他没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太八卦了。”
揉?
温以凡愣了下。
她收回手,回想着桑延那个力度。
感觉,用搅拌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
但温以凡跟穆承允不太熟悉,觉得否认了就足够了,再多的问题也懒得再解释。她没有多言,只是笑了笑。
-
两人一块进了办公室。
回到位置,温以凡打开电脑。她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隔壁桌的苏恬喝着咖啡,凑过来跟她说话:“你今天咋跟这小奶狗一块来了。”
温以凡:“刚好在门口碰上了。”
“这样啊。”想起昨晚的事情,苏恬有些抱歉,“对了小凡,我昨天给你喝的那杯酒,酒精度数好像有点高。我本来以为是果酒才给你的。”
提起这茬,温以凡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的表情僵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没事儿,回家我就睡了。没什么影响。”
苏恬:“没头疼吧?”
温以凡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笑道:“没有。”
苏恬打了个哈欠:“我看今天好多人都萎靡不振的,昨天都浪太过了。我现在困死了,极其后悔昨天没跟你一块走。”
“难得出去轻松一下,”温以凡说,“玩得开心就行。”
这话题也没持续多长时间,没多久,苏恬跟她提起了另外一个事情:“我之前不是跟你介绍了我朋友,想让你们俩一块合租吗?然后你室友不搬了,她就自己在网上找了一个,是个男大学生。”
“大学生吗?”温以凡想了想,“怎么不住学校?”
“好像是个游戏主播还是啥的,不想影响舍友的作息。”苏恬说,“我朋友前段时间天天跟我抱怨,说这个大学生太不讲卫生了。”
“怎么了?”
“你室友会这样吗?”提到这,苏恬有些好奇,一件一件地吐槽,“就是碗筷用完了都不洗,就堆着,搞得碗池里全是干了的油污。脏衣服两周洗一次,内裤袜子都丢洗衣机。从不打扫卫生,有时候连厕所都忘了冲……”
温以凡摇头:“没有。”
这么一想,桑延还是非常爱干净的。
她内心有些庆幸,补充了句:“我室友还挺好的。”
“那你运气还挺好。”苏恬笑了起来,继续说,“不过你可能想不到,前几天,我这个朋友来跟我说,她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这个大学生了。”
这个转折让温以凡有些懵:“啊?”
“说是这大学生只是被家里惯坏了,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但只要她提出来的事情,他都会听,之后都不会再犯了。”苏恬说,“反正就全是好话,跟之前跟我吐槽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
“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这大学生长得挺帅的。要能找到这么帅的,我也去合租了。”苏恬叹息,发表了个感言,“所以异性合租,相处久了,是不是都会产生点爱的火花啊。”
温以凡脱口而出:“也不一定。”
苏恬看她:“你怎么否定得这么快。”
“……”
“我好像也没问过你,”说着说着,苏恬突然想起个事,“你新找的合租室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呀?我记得是王琳琳给你找的?”
温以凡沉默几秒,还是没撒谎:“男的。”
“我靠,”苏恬惊了,“靠谱吗?”
“嗯。”
可能是因为刚刚温以凡果断的反应,苏恬下意识觉得她这个室友肯定是个丑逼,继续说:“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你确定他没有对你心怀不轨吗?”
温以凡没吭声。
盯着温以凡的脸看,苏恬很不放心:“我觉得异性合租是挺正常的。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点,什么事情都得有点防备。”
想到被自己占尽便宜的桑延,温以凡的心虚感又疯狂涌起,觉得自己可能才是“心怀不轨”的那一方。她没敢说出来,面不改色地说:“我知道的。”
……
温以凡本以为桑延只是住三个月。
想着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交谈。等时间一到,他自然会离开。对双方来说,彼此都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过客。
就只是一段不值得一谈的小插曲。
如同先前的王琳琳。
但现这个趋势明显不太对劲。
温以凡大致也能通过苏恬的话分析出来。大约是她这段时间跟桑延一直朝夕相对,相处的时间太多,才因此脑子昏头,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昨晚的拥抱像是个警示。
时时刻刻安在温以凡的眼前。
在这事情上,温以凡非常有自知之明。她没自作多情到桑延对她还有那样的想法,也没无耻到能把从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那般去接近他。
并且,温以凡很不喜欢这种习惯,也非常恐惧会适应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潜意识里。
这无非就只有两个结果。
对方可能会像父亲那样,会在毫无征兆的某天,永远离开她的身边;也可能会像母亲那样,为了自己能拥有更好的生活,选择舍弃她。
-
因为这种想法,外加在清醒的情况下对桑延做了亏心事,这之后,温以凡明确感觉到,再跟桑延相处时,她的情绪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了。
温以凡开始不甚明显地跟桑延拉开距离。
试图将关系变回刚开始合租时的那样,就这么熬到他搬走的时候。
这态度转变的不大,桑延那边似乎也毫无察觉。他这段时间开始上班,工作量似乎很大,加之偶尔晚上还要去“加班”,有时候直接一晚都不回来了。
一个月下来两个人也没多少相处的时间。
温以凡的工作也忙,常常早出晚归,也没什么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
秉着不套室友近乎的原则,温以凡一直也没问桑延找到什么工作了。到最后,还是钟思乔那边跟她谈起了这个事情。
钟思乔:【我昨天听向朗说。】
钟思乔:【桑延好像去他们公司上班了。】
钟思乔:【不过他俩不是一个部门,他之前没注意,好像才发现的。】
温以凡:【向朗现在在哪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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