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已
【妈妈让我问你,今年过年回不回来?】
温以凡没往上拉。
先前加了郑可佳的微信之后,她也没再说什么话,温以凡觉得在列表里不影响,也忘了删掉。这一刻,她连回复都懒得,直接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回了小区。
两人进了电梯里,温以凡将刚刚的事情从脑子里抛却,习惯性靠着内壁,往桑延的方向看。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桑延也转过头来:“盯着我干什么。”
温以凡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穿这大衣。
但这会儿还是想夸:“你穿这衣服好看。”
“噢,但有摄像头呢。”桑延眉眼稍抬,语气略显轻佻,“快到家了,再等等。”
“……”
温以凡就没,见过,这种人。
她自顾自地下了个决定。
以后要少夸桑延,免得他会因此渐渐失去自我。
温以凡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先一步出了电梯,打开门进去。
桑延跟在她后边,把外套脱掉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他换上拖鞋,直接进了厨房,似乎也没打算休息,打算直接开始煮晚饭了。
温以凡到茶几旁倒了杯温水,也起身进了厨房。看着他往锅里装水,温以凡把杯子给他,问了句:“你要不要喝水。”
桑延接过,随意喝了口,又递回给她。
温以凡盯着他的举动,过了半分钟,也喝了一口。
桑延的目光立刻放到她身上,眉心微动:“你怎么喝我的水。”
“……”温以凡愣了下,解释,“我这是给我自己倒的,只是顺便问问你喝不喝。那你都不喝了,我也懒得走回去再倒――”
没等她说完,桑延把水龙头关掉。而后,他重新拿过温以凡手里的水杯,搁到一旁。
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桑延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的眼眸。他的鼻梁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呼吸在周遭交缠,却在有更近一步之前停了下来。
温以凡的呼吸屏住。
他整个人背靠流理台,高大的身躯似乎能将她整个人压制住,带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厨房内安静至极,似乎能听到外头传来细雨的簌簌声。
“温霜降。”桑延低声说,“你进来干什么的?”
“……”
温以凡仰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想跟我调情呢,”桑延忽地低笑了声,极为有耐心地,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能万无一失地将他套牢,“就靠我近点儿说话。”
温以凡想说自己没那个意思,但还是受到蛊惑似的,又往他的方向靠了些:“…然后呢。”
“然后?”
“……”
桑延的呼吸微沉,捏住她的下巴,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声音低哑,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
“――我不就上钩了。”
难哄 难哄
令人意外,但又意料之中的举动。
温以凡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唇瓣温热,覆于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
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仅于此。
温以凡僵在原地,盯着他那清晰到无法忽视的眉眼。
倏忽间,桑延将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他的手下挪,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
一点一点地,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让温以凡有些喘不过气来。
和以往几次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
这回桑延不再是单纯抛饵的那一方,侵略性极强,也成了控制不住欲望的进攻者。
强势又跋扈,不需要征求她的任何意见,所做的行为跟他的为人一模一样。仿若料定了她能承受,也愿意承受。
温以凡睁着眼,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不受控地抓住他的衣服,像是在找一个依附的点,以他为支撑的力量。
在这一刻,她只能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他。
由他来引导。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经验。
这吻青涩,力道却粗野而热烈。牙齿不经意间磕到唇瓣,带来些许的刺疼感,让感受更加真切。桑延却丝毫不收敛,仿若被刺激到,动作更加放肆。
眼中的情.欲无半点掩饰。
不知过了多久。
桑延轻咬了下她的舌尖,而后停下了动作。
两人唇齿分离,距离仍未拉远。
温以凡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些,抬眼,注意到他那往常偏淡的唇色,在此刻红得像是充了血。再往上,男人的双眸情绪浓稠,隐晦而不明。
像是下一秒就要化为原形,将她彻底拆骨入腹。
桑延低睫,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指腹蹭了下她唇边的水渍。他的动作轻而缱绻,像是似有若无的勾引。半晌后,他哑声道:“饿了没?”
因他突如其来的话,温以凡下意识地啊了声。
“我没法同时做两样事情。所以,你想让我先去煮面呢,还是,”桑延停顿了下,神色吊儿郎当,“再亲你一会儿?”
……
再出厨房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温以凡没陪他煮面,自顾自地坐回沙发。她觉得口干,想喝点水,但又突然想到杯子还在厨房里。她暂时还没勇气回去,干脆拿了桑延的杯子喝水。
连灌了一整杯水,温以凡才停下。
精神一松弛,记忆再度被拉回十来分钟前的场景。
听完桑延的话,她只是安静地盯着他,而后,不吭一声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下压……
“……”
想到这,温以凡又倒了杯水,继续往下灌。她的嘴唇又烫又麻,感觉深刻到完全无法忽视,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刚的那个吻。
下一刻。
桑延从厨房里出来,懒懒地喊了声:“过来。”
温以凡连忙把水杯放下,起身走到餐桌的位置。她往锅里扫了眼,没提刚刚的事情,故作平静地说:“我吃一点点就好了。”
“嗯。”桑延说,“去拿碗。”
温以凡顺从地走到厨房,拿了两套碗筷。回到餐桌旁,对上桑延的脸时,恰好看到他唇角的位置被咬破了皮,这会儿还渗出了点血。
“……”
温以凡立刻垂下眼。
桑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
冷白的肤色衬得那抹红更加醒目。
温以凡忍不住伸手,迅速往他唇角轻蹭了下。
桑延看她:“?”
那点痕迹随之淡了些,温以凡收回视线,有种擦掉了就等同于不存在了的想法:“沾到东西了。”
安静几秒。
桑延意有所指道:“能沾到什么?”
“……”
“我这刚刚碰过哪?”
也许是心理作用,温以凡感觉嘴唇又开始发烫。她垂下眼,故作镇定地说:“就是不小心沾到的酱料,我弄掉了。”
这话刚落,温以凡感觉自己的嘴唇也被他碰触了下。
她抬眼。
桑延勾唇,悠悠地解释:“你也沾到了。”
“……”
温以凡瞬间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一瞬间,感觉这热度已经扩散到脸颊,蔓延到耳朵。
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温以凡这会让完全不饿了。她只装了小半碗,吃完就坐在旁边看他,时不时往他唇角的伤口瞥一眼。
偷偷摸摸的。
桑延似乎也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意识到什么。
也不知道一会儿他照镜子看到这个伤口,又会说些什么话。
注意到她的目光,桑延抬了眼:“怎么?”
温以凡摇头,扯了个话题:“你今晚怎么这么晚都没吃饭?”
“忙忘了。”
温以凡哦了声:“那以后到点了,我提醒你一下。”
桑延看她,眉毛微挑:“行。”
时间也不早了。
桑延催了句:“吃完就去睡,几点了。”
两人这段时间能安静呆在一块的时间太少了,这会儿她虽然困,但也想跟他再呆一会儿。温以凡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征兆。
温以凡支着脸,依然盯着他。
那个小伤口已经没再渗血了,看着没刚刚那么明显。这么一想,温以凡也不太清楚自己唇上有没有这个伤口。
好像也没什么刺疼感。
只记得他亲人的力道确实重,跟他揉人脑袋的方式异曲同工。
但也没有把她弄得很疼。
过了好片刻。
桑延忽地停下筷子,往后一靠:“喂,你还要看多久?”
温以凡回神。
“还想继续?”
“……”
宛若被解除了禁锢。
不等她答话,桑延又把她往怀里带,轻碰了她的唇。他退了些,低笑着点评,语气很欠:“你吻技太差了,弄得我好疼。”
温以凡张嘴:“那我不是――”
桑延:“多练习练习。”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将她侵占。
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
……
一进房间,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到梳妆台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唇色天生红艳,这会儿颜色更是加了深,还有点发肿。
被人蹂.躏过的痕迹很重。
但倒是没像桑延那样,严重到破了皮。
温以凡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现在从头到脚都是熟的,周身全部都是桑延的气息。她平复了下呼吸,决定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往衣柜里翻找着衣服,温以凡忽然想起自己的睡衣还在阳台没收进来。
正想出去拿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温以凡拿出来看了眼。
是桑延的消息。
【你还挺】
过了一秒,又两字。
【粗暴】
“……”
看到这话,温以凡立刻明白,他是看到自己唇角的伤口了。她默了会儿,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那我以后温柔点。】
发送成功后,温以凡越看越觉得这聊天记录很有歧义。也不知道桑延看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她干脆把手机扔回桌上,进了浴室。
温以凡脱掉衣服,把花洒打开。
又习惯性地捋了今天一天的事情。
感觉还挺多事情。
穆承允找她说的那些话,温以凡没太往心里去。当时觉得因他的话,隐隐浮现起了一个念头,但此时一过去,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接着是,郑可佳发来的那一串消息。
温以凡这会儿只记得一个词。
郑可佳说的是“他们”。
所以就说明,这次不仅仅只有车雁琴来了,可能还有苏良贤,以及……想到这,温以凡又记起了,先前在北榆医院,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是车兴德。
车雁琴的弟弟。
可能他也一块来了。
温以凡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些事情,就算不想去在意,心情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收到一点儿的影响。但很神奇地是,此时此刻,她想到这些事情只觉得无波无澜。
那所有的坏心情。
好像都因为桑延的举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隔天,温以凡一大早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厕所时,她能听见桑延在里头洗漱的动静。走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
打算泡杯牛奶,再吃点面包,就充当今天的早餐。
温以凡习惯性也给桑延也泡了一杯。
没多久,桑延也从厕所里出来,坐到温以凡的旁边。
温以凡抬眼,往他脸上看,注意到他唇角的伤已经结了浅浅的痂。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把视线收回,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杯牛奶到他面前,继续啃面包。
桑延也拿了片面包,随意问:“年初八晚上有空不。”温以凡:“我也不确定,怎么了?”
“没什么,钱飞结婚。”桑延说,“你有空就一块过来吧。”
钱飞结婚。
应该也有很多桑延的朋友。
温以凡眨了下眼,应道:“好,我到时候看看。”
桑延又问:“你什么时候放假?”
温以凡:“嗯?”
桑延:“过年。”
“没意外的话,应该还是放三天。”温以凡想了想,又补充,“年初一到年初三,如果有突发事件就得加班。”
提及这个,温以凡突然想起房东先前的话。她咀嚼的动作一顿,想到春节过后,也差不多到三月了。她犹豫着地说:“桑延,我跟你说个事儿。”
桑延:“说。”
“这房子房东想回收了,”温以凡说,“让我们三月前搬出去。”
前段时间,两人忙到连见一面好好聊会儿天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空坐到一块了,两人总有一人会突然被一通电话临时叫去加班。
以前温以凡还不太理解,但她真遇上这种情况时,才明白组里的同事为什么大多数都是单身。
因为压根就没时间谈恋爱。
连住在同个房子里,都能谈得像异地恋一样。温以凡也不知道他俩分开住之后,得过成什么样。
因为这,温以凡还有点怀念,从前桑延还没找到工作,成天在家里蹲的时期。
“噢。”桑延问,“你找好新房子了?”
“没。”
“那找好了通知我一声。”桑延悠悠道,“我一块搬进去。”
“……”温以凡一愣,想到他那房子算起来也装修了差不多一年了,忍不住提道,“你房子应该装修好了吧?”
听到这话,桑延抬睫,似是才想起来:“好像是。”他双腿交叠,搭在另一侧的沙发上:“那正好,不用租了,咱俩一起搬过去。”
温以凡看他,极为心动,因为她确实也不太想跟他分开住。
这个意味明显跟先前的不同。
但温以凡还是欲盖弥彰地提了句:“房租可以跟这间一样吗?”
桑延笑:“行。”
这决定一下来,温以凡忽地又想起很久前的事情。那会儿因为她梦游做出的举动,桑延说会住到她把欠他的债还了。
但他一直没具体说要怎么还。
既然都说到这了,温以凡干脆一块提了:“对了,你之前让我还的债――”不过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了,接着说:“我们好像还没解决。”
“……”
安静片刻。
桑延不慌不忙道:“差不多了。”
“什么。”
“你本事儿还挺大。”桑延眉眼有些轻佻,说话也毫无正形,“这么多债,昨晚还一次性还完了呢。”
难哄 难哄
“……”
闻言,温以凡的反应稍愣,这才明白了他当时说的这个“债”表达的应该是,她做了什么,就得以什么样的方式偿还的意思。
不过那个时候两人好像也还没开始暧昧。
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这话是随口掰扯,还是真就是这么个情况。她边回想着这是多久前的事情,边随口接:“还完了吗?”
桑延没应话。
按照桑延先前说的各种天花乱坠的话,温以凡还以为自己在梦游的时候做出了多过分的行为。但这么看,还是也没有很严重。
她想了想,直白道:“那还挺少的。”
“……”
桑延的动作一停,偏过头,盯着她看。
温以凡也看他。
男人的长相偏硬朗,眉眼锋芒不收,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漠然又目中无人。唇形偏薄,弧度平直,此时这位置上多了个痂,颜色比其他地方深,冷感中莫名又带了点欲。
温以凡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儿问题。她默默地喝了口牛奶,补充了句:“不过从你的角度看,也可能是挺多。”
沉默须臾。
桑延低哂了声:“行。”
不知道他这个字的意味是什么,温以凡瞅了他一眼,又继续吃着面包。下一刻,又听他隐约冒出了句:“是我亏待你了。”
……
两人上班的时间基本不同。
除了常常加班,桑延每天的上班时间很稳定,固定八点半出门。温以凡的作息极其不规律,这个点她一般还没起床。
大部分时间,温以凡出房间的时候,只能看到桌上的早餐,以及空无一人的餐桌。再看手机,被她置顶的桑延准时在九点发来一条未读消息:【吃早餐】
像个闹钟一样。
把早餐解决完,桑延坐在旁边等她。
温以凡加了速度,把最后一点牛奶喝完。她抽了张纸巾擦嘴,温声说:“我们是不是得出门了,不然你要迟到了。”
“嗯。”桑延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唇,而后便起身,“走吧,送你去上班。”
温以凡一顿,舔了下唇,也起身跟在他后边。
想了想现在的时间,她主动扯了个话题:“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搬家比较合适?”
桑延拿上车钥匙,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听着她的话,他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想什么时候搬?”
“三月前搬的话,我们是年前搬还是年后般比较好?”温以凡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这两个时间段我可能都有点忙。”
“……”
温以凡想先把事情规划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她思考了下,又道:“新年期间,搬家公司应该不上班。不过我应该也有时间……”
“年前吧。”桑延扯着她进了电梯,“你把你的行李收拾好就行,别的用不着你操心。”
闻言,温以凡的碎碎念瞬间消了音,半天后才回了句。
“好。”
-
两人把搬家时间定在情人节当天。
13号晚上,温以凡提前跟钟思乔约好一起吃晚饭。钟思乔已经开始放假了,今天刚好来上安,顺带来见她一面。
下班后,温以凡出了单位,在楼下跟钟思乔回合。
算起来,两人也差不多两个月没见了。
因为过了小半个冬天,钟思乔的肤色比先前白了些。她把头发剪短,发尾烫了个小小的卷,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两人挑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温以凡给桑延发了条“记得吃晚饭”的消息,就开始用开水烫碗筷,动作慢吞吞的。她的思绪有点飘,渐渐回想起向朗刚回国拿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去吃的那顿饭。
当时钟思乔提了一嘴,温以凡烫碗总会被开水烫到,所以他们都不敢让她碰开水。不过那也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倒也没这么娇气。
温以凡当时因为他们的话有点窘,但也没往心里去。
但桑延似乎就把那话听进去了。
在这个时候,钟思乔提了句:“你这看着跟桑延谈得还挺好?”
温以凡抬眼看她,失笑:“我又胖了吗?”
“胖但是没胖,但气色看着好很多了。也没之前那么――”钟思乔一停,斟酌了下用词,“低沉的感觉。”
“……”
钟思乔调侃了句:“明显是受了爱情的滋润。”
温以凡眼尾稍扬,默默地喝了口水,想起了桑延的的话――“我花那么长时间给你养起来的那点肉,你出差半个月就给我弄没了?”
钟思乔:“对了,你高中时拒绝桑延的事情,他现在会跟你翻旧账吗?”
温以凡:“他没提过了。”
“他不介意了吗?”
“……”温以凡摇头,“我不知道。”
“他应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还挺好奇,桑延这人,你跟他在一块之后,他还跟以前那样吗?”钟思乔问,“就天天臭着脸,拽上天的样子。”
臭脸倒没有。
拽那确实是拽。
温以凡给出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跟以前差不多。”
“啊?”钟思乔惊了,“那你跟他说说呀,好好管管他那臭脾气。这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不挺烦人的。”
“他性格就是那样,”温以凡认真说,“但对我很好。”
看着她的表情,钟思乔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就是,说出来的跟做出来的不一样。”温以凡回想着各种事情,慢慢地说,“我以前没敢往那边想,所以只觉得他的行为,都是跟他说的那样。”
“他说什么,我就相信是什么。不会多想。”温以凡说,“所以我跟他相处的,其实挺轻松的。”
温以凡没遇到过,能对她这么好的人。
每个举动都耐心至极。
从不逾越。
像是不想给她任何不适感。
这么久了,也不曾给她带来任何一丝压力。
却能够,无声无息地侵占了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诶。”钟思乔想起了个事儿,“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他不太一样。就是,当时追你的男生还挺多的。对其他人,你全是一个态度,一直都淡淡的。”
温以凡抬眼。
钟思乔又道:“但是你会跟桑延发脾气。”
“有吗?”
“也不是发脾气吧,就是语气会稍微,带点儿情绪。”钟思乔说,“就我有次去你班里找你,看到桑延坐你后面。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在别的男生面前这样,感觉你对向朗都不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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