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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已
温以凡继续给自己上着药,沉默而安静到了极致。她用力眨了下眼,豆大的眼泪顺势砸到伤口上,带了生生的刺疼感。
她回过神来,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再度用棉签把水痕擦干。
……
第二天下午,温以凡又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让她过去再补录点口供。记者这一行去派出所算是家常便饭,她把手头上的稿子写完,之后便收拾东西出了单位。
这次主要还是问温以凡被车兴德持续骚扰的事情。
派出所那边调了台里的监控,确实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车兴德出现在南芜广电外头。但他没对温以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做出过什么过激的举动。
车兴德抢夺未遂,被发现之后也没有逃跑,情节并不严重。车雁琴那天找温以凡提出和解,遭到拒绝后便嚷嚷着要请律师。
温以凡也不知道具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没什么心思工作,也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她只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其余的,多一点她都没精力去想。
察觉到温以凡的状态,甘鸿远以为她是被车兴德的事情影响了。再加上先前有几次轮休日,她因为突发事件又赶来公司加班,干脆爽快地给她批了三天假去处理这些事情。
拿到假期,温以凡倒也没想象中的高兴。她甚至想甘鸿远提一下,这三天假能不能推迟到一周之后。
毕竟温以凡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干。
温以凡比较想等桑延回来的时候,她再放这三天假。但又担心,她如果这么一提,甘鸿远会觉得她没什么问题,又改变主意把这假期收回。
甘鸿远批了假后,温以凡也没立刻回家,又在公司呆到了六点。她把电脑关掉,习惯性打开微信,给桑延发了句:【你吃饭了吗?】
指尖在发送键上停住,掌心收拢,过了几秒才摁了下去。
这次桑延不像之前那样立刻回复。
温以凡等了一会儿,沉默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起身出了公司。回到家后,她拿钥匙开了门,盯着鞋柜的位置看了会儿。又想起昨晚两人吵架时的事情。
下一刻,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以凡立刻从口袋拿起手机,直接接了起来。那头响起了钟思乔的声音,嬉皮笑脸道:“怎么样,没有男朋友在身边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清爽了不少。”
“……”温以凡收回眼,往沙发的方向走,只是笑了笑。
“等你轮休咱俩出来吃个饭呀,桑延不是要去一周吗?”钟思乔说,“唉,你谈恋爱之后,时间全被他占了。我都好久没跟你见面了。”
温以凡低声说:“好。”
“你这语气怎么回事儿?”钟思乔打趣道,“桑延刚走一天你就想他了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怎么粘人。”
温以凡还是笑,没有说话。
很快钟思乔就觉得不对劲儿,问道:“诶,咋了。平时我跟你提桑延你不都能多说几句吗?怎么今天什么都不说,你跟他吵架了吗?”
温以凡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承认,只是说:“他觉得我什么都不跟他说。”
“啊,你确实这毛病很严重,什么话都憋心里。”钟思乔说,“但情侣之间不能这样相处的,点点。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没关系,次数多了,你俩会开始有隔阂的。”
“……”温以凡茫然地说,“可是我不是什么都不跟他说。”
“啊?”
温以凡认真道:“我只是不好的事情不跟他说。”
钟思乔笑:“那也一样。”
“……”
“你不说的话,对方不会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只会觉得,可能是你们两个的关系,还不到你能所有事情都对他坦诚的程度。”钟思乔说,“如果最后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可能会挺失望的?”
沉默须臾。
温以凡的声音有点飘:“乔乔,可能是跟桑延在一起久了。我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情。”
“什么?”
温以凡语速很慢:“我当初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报南大。”
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个,钟思乔愣了下:“是啊,我还挺纳闷你最后怎么去了宜大的,还想着咱俩又可以一个学校了。”
“当时报考志愿的时候,桑延来问我了。我答应他我会报南大的。”温以凡从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在桑延面前也不敢提及分毫,“但我――”
“怎么了?”
温以凡有点难以启齿:“我最后改志愿了。”
“……”
温以凡轻声道:“我非常担心他会在意这个事情。”
像是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人就开始变得弱小起来。
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
“所以我不敢再跟他提这件事情,也想尽可能地迁就他,不给他添麻烦。”温以凡缓慢地问,“是我做错了吗?”
过了半晌,钟思乔才问:“…所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改的?”
温以凡没回答。
知道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钟思乔也没追问:“你也没告诉他?”
她轻轻地嗯了声。
“那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如果想跟他一直走下去,你得跟他提一下。”钟思乔说,“不然这对你俩都是一根刺。”
“……”
“点点,不是只有说了才能造成伤害。”钟思乔认真说,“避而不谈也能。”
电话里陷入沉默。
几秒后,钟思乔叹息了声:“你别再犯同样的错了。”
-
隔天晚上八点,宜荷市。
跟桑稚和段嘉许吃完饭后,桑延本想直接回段嘉许家睡个觉,并不打算跟这对谈起恋爱来腻死人的情侣呆在一块。
哪知桑稚非要抓着他一块去,还把他跟段嘉许安排成情侣座。
桑延觉得不耐又荒唐,直接让段嘉许滚,而后便靠到位置上看手机。
前天的飞机桑延没赶上,他只能买到隔天下午的飞机,但他没跟温以凡提这个事儿。昨晚温以凡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还在飞机上。
下飞机之后,桑延才看到消息,回复了之后只收到她让自己早点儿睡的消息。之后一整个晚上,他的手机都没再有别的动静。
今天甚至到吃饭时间,桑延都没收到温以凡的消息。
他盯着两人的聊天界面。
想起了来宜荷前冲她发的那通火。
桑延的指尖动了动,敲了句:【回家没】
那头没回。
恰好电影也开始了。
桑延又等了会儿,才把手机丢到一旁,盯着眼前的屏幕。他毫无看电影的兴致,完全没法集中精力,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是部3d电影。
却也懒得再戴上3d眼镜。
电影院内的音响声极重,震得耳朵都有些发疼。桑延完全不受影响,莫名觉得有些疲倦,眼皮也顺势渐渐耷拉下来。
困意席卷而来,伴随着阴森至极的梦境。
桑延梦到了十七岁时的温以凡。
梦里的温以凡穿着北榆统一的高中校服,独自一人在他俩走过多次的那条小巷里快步地走着。不知道是有谁在跟着她,她的神情带了恐惧,极为无助。
下一刻,身后有人将她拉扯住。
对上了她那个“舅舅”极为猥琐的笑容。
她的模样全是防备,下意识想挣开。
却半点都挣脱不开。
周围静得可怕,除了他们两个,世界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像是她再怎么呼救,都只会维持现在这个局面,不会有人来帮她。
画面一转。
温以凡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光线昏暗至极。犹如她每次梦游后,一个人呆在客厅时的模样。她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只低着眼,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门板被人从外头重重拍打着,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
下一刻,桑延忽地被人喊醒。
他缓慢睁开眼,与桑稚略带不自然的脸对上:“哥,走了。”
桑延下意识又点亮一旁的手机看了眼,依然没有任何回复。他的神色还有些恍惚,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站了起来。
三人再度上了车。
桑延坐到后座的位置,往车窗外看着,思绪全数被刚刚的梦境占据。尽管根据这段时间的各种踪迹,他渐渐能总结出一个答案。
但他一点都不想去相信。
那段回忆里,桑延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最后的时候,温以凡说的那些狠话。
那些将他的自尊全数践踏在脚底的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理由。
可他宁可不要有。
他宁可就是。
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当初仅仅只是因为受不了他的纠缠,就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才会用尽所有方式地远离他。
就仅仅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他并不希望有别的原因。
并不希望是,那些年里,她其实一点都过得不好。
车子不知不觉间开到了宜荷大学门口。
桑延侧头看去,盯着这熟悉的校门,慢慢地失了神。想起了她前段时间,知道自己要过来看桑稚时说的话。
――“她一个小姑娘在那边确实让人放不下心。”
桑延不自觉地喃喃道:“我还是回去吧。”
前头的桑稚没听清,回头问:“什么?”
“你俩约会去吧,”桑延重新看向手机,淡淡道,“我回南芜了。”
-
到机场已经接近十点了。
桑延到售票处排队,正想问问还有没有回南芜的机票时,手机忽地响了起来。他顿了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温霜降”。
他的精神明显一松,直接从队伍里出来,接起电话。
“回家了?”
“啊。”温以凡轻声道,“还没。”
“什么时候下班?”
“……”
沉默须臾。
那头的温以凡忽地反问:“桑延,你现在有空吗?”
“嗯?”
“我能去找你吗?我现在刚下飞机,”顿了几秒,温以凡又补充,“在宜荷机场。”





难哄 难哄
上一回,温以凡从南芜飞来宜荷,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在北榆跟桑延见面后的第二天,温以凡就坐高铁回了南芜,到赵媛冬那拿上温良哲给她留的所有钱和证件。之后,她没再停留在这两个城市。
独自一人坐飞机到了宜荷。
这会儿,温以凡的心境跟当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温以凡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她没别的事情干,盯着窗外,思考着一会儿下飞机之后要怎么跟桑延提及她过来了的事情。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远处还能看到黑而浓厚的云层,向下是大片的夜景和红色光带。客舱里安安静静,光线也昏暗至极,隐隐能听到有人[emailprotected]@地在说着话。
像是一趟漫长到无止境的旅程。
温以凡突然很想知道。
从前桑延每次从南芜坐高铁去北榆见她时,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也是像她现在这样,觉得期待又紧张吗?
期盼着见到他的那一瞬间。
却又害怕,他其实并不想见到自己。
飞机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温以凡下意识把毛毯拉高了些。独自一人在交通工具上,她毫无安全感,就算没事儿干也并不打算睡觉。温以凡再度看向窗外。
也许是决定了要让他全盘托出,温以凡的心情比起先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安定。
她轻抿了下唇,想慢慢地捋顺当时的所有事情,也渐渐渐被这夜晚和心情,拉扯进了那一段,她再也不想回想分毫的回忆里。
……
温以凡是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跟着大伯一家搬到北榆的。
一开始,所有一切跟在南芜都没有任何不同。无非就是,从一个寄人篱下的熟悉城市,换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罢了。
当时温以凡并不太在意这个事情。
她觉得无可奈何,却也知道没有什么办法。她只想努力提高自己的成绩,考到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也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她能快一点高考,快一点成年,快一点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赚钱。
快一点结束这样的生活。
对温以凡来说,尽管那个时候的日子是压抑而痛苦的。
但她也依然有盼头。
觉得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什么都好了。
所有一切,都从她上高三之后开始有了变化。
那一年,车兴德从另一个城市搬来北榆。他没有工作,没有钱,只能靠他这个姐姐过日子。之后的时间,都一直住在大伯家。
从第一次见面起,温以凡就对她这个所谓的“舅舅”毫无好感。
温以凡是个非常迟钝的人,对各种情感的敏感度也都比别人慢一拍。可她一直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奇怪,说话也油腻又猥琐,抱着极其不好的意味。
她不是太会表达的人。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
一开始,车兴德没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
还没找到工作的时候,车兴德几乎每天都在家里不出门。他会经常挨着温以凡坐,亦或者是借着拿什么东西的理由去碰触她的身体。
一次次两次温以凡还能觉得是意外,多了她也觉得不对劲。
温以凡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很好,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完全该怎么去处理。好几次,赵媛冬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温以凡的话在嘴边,却又完全说不出口。
这对那个年龄层的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所幸是高三学业重,学校同意高三生周末可以留在学校自习。
温以凡干脆减少回家的次数,长时间都留在学校里。如果不是节假日学校不让学生留校,她甚至不会主动回大伯家。
高三上学期结束后。
温以凡进入了她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算起来其实也不到两周的时间,但就是在那个时候,车兴德的行为变本加厉了起来。
温以凡再无法忍受,只好跟车雁琴提了一次。
车雁琴完全不把这放在心上,只说是她心思太敏感,让她不要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也不要为这小题大做。
提之前,温以凡也不觉得车雁琴能站在她这边。她干脆又跟赵媛冬提了这个事情,大致意思是想自己在外边租个公寓住。
赵媛冬听了也觉得担忧,却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说到最后,她只跟温以凡说,会跟车雁琴好好再提提。
可却再无后续。
似乎是察觉到了温以凡的躲避和忍让。
车兴德极为猖狂,开始在深夜的时候,试图撬开她房间的门锁。偶尔还会借着醉酒的状态,用力地拍打她的房门,装作自己走错了房间。
温以凡警告过他几次,却毫无任何效果。
得到的只是他愈加嚣张的拍门声。
每当有这种事情发生。
温以凡只期盼凌晨三点的到来。
温良贤和车雁琴一块开了家烧烤摊,每晚营业到到凌晨两点半,走回家要半个小时。每天差不多凌晨三点他们就能到家。
车兴德怕温良贤。
有温良贤在,他会收敛不少,做事情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尽管有门锁,尽管温以凡回房间后会把书桌抵在门前,她依然毫无安全感。她开始在枕头下边藏剪刀和美工刀,在家的时候,不到凌晨三点不敢睡觉。
生怕在她不经意间,车兴德就能破门进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
在这期间,温以凡又陆续跟赵媛冬打过几次电话。赵媛冬一直表示出来的意思是,郑可佳那边已经渐渐在接受她了,等她再劝说一段时间,应该能让温以凡搬回来住。
成绩出来后。
在温以凡准备填报志愿的时候,赵媛冬也提出让她填南芜大学的要求。
意思是让温以凡离得近一点,以后好照顾她。
尽管当时赵媛冬因为新家庭把她暂时安置在大伯家。但在很多事情上,温以凡还是极为依赖她。她只想脱离现在的生活,赶紧让这般的日子成为过去。
她也想试试,跟新家庭和谐相处。
也因此,温以凡答应了赵媛冬的话。
因为对于她来说。
除了北榆这个城市,其余的地方对她来说,区别都不大。
再加上。
温以凡想到,桑延也在南芜。
他可能会比较想呆在这个城市。
开始填报志愿的那一周。
桑延陆续给她发了几条短信,全都是在问她志愿的事情。
怕他会因为自己报了不想报地学校,温以凡尝试地问过他想报哪所,但他一直没提。最后她只能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会报南芜大学。
她会回南芜。
会当做这两年的痛苦都只是过往云烟。
他们也不需要再隔着两座城市。
温以凡不需要再让他,每次都那么辛苦地跨越一座城市来找她。
之后,他们可以每天都见面。
可以变回高一时那样。
所有的日子都像是渐渐在好起来。
直到高考志愿填报截止那天。
那天凌晨,家里只有温以凡一人在。那段时间车兴德找到了工作,一周有好几天不在家。她不清楚车兴德的工作时间,也不太确定他今天回不回来。
不到三点钟,温以凡也不太敢睡。
温以凡用手机跟桑延发短信说话,边注意着床头柜上闹钟的时间。
桑延:【我明天来找你,行不?】
温以凡想了想,回道:【我过段时间要去南芜,你别过来了。】
桑延:【什么时候?】
温以凡:【等录取通知书寄到吧,我们得回学校拿。】
桑延:【那都七月多了。】
过了一会儿。
桑延又发来一条:【录取结果出来那天我过去一趟呗。】
直至凌晨一点半,车兴德都没有回来。
温以凡觉得车兴德可能不回来了,但又有些不安,像是山雨欲来。她躺在床上,跟桑延聊着聊着天就开始困。
她强撑着眼皮,想撑到凌晨三点再睡,最后还是没敌过睡意。
只觉得,都这个点了。
再过一会儿,大伯应该也要到家了。
之后,温以凡是被门的动静声惊醒的。
这次门锁那传来的不再是被撬动的金属声,而是被钥匙打开的咔哒声。她睁开眼,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门前的书桌因门的开启倒下。
温以凡抬眼,随之对上了车兴德的脸。
车兴德用一根手指晃着手中的钥匙,笑声猥琐而又}人。他的身材偏胖,一进来就把钥匙扔开,往她身上压,带着铺天盖地的汗臭和酒气。
极为强势地,用男女间悬殊的力气将她压制。
温以凡瞬间清醒过来,能感受到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他的来意极为明显,一手用力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试图将她的裤子往下扯。
她不受控地尖叫了声,边挣扎边开始求救。
温以凡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像是从躯体里脱离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她看到自己疯狂抵抗着,从枕头下边摸到剪刀,毫无理智地往车兴德身上捅。
车兴德吃痛地后退,很快又往上扑,夺过她手上的剪刀。
“操.你妈的婊.子。”
温以凡红着眼,身子往后退,再度从枕头底下摸到美工刀。她的身体紧绷至极,全身心都在防备。她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意,一字一顿道:“你这样要坐牢的。”
车兴德笑了:“你敢报警吗?”
“……”
“让人知道你被你舅舅上啦?”车兴德呸了声,“霜降,这要被人知道了,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这是很丢脸,很羞耻的事情,知道吗?”
温以凡像没听见一样,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唯恐他会再度上前。
少女头发凌乱,肤白唇红,五官极为艳丽。她的四肢白皙纤细,随着举动勾勒着曲线,全身柔软至极。她缩在角落里,像只长了刺的奶猫。
因她这幅模样,车兴德那未消退的欲.火再度涌起:“没关系,舅舅娶你。别去上大学了霜降,来当舅舅的媳妇……”
说着,车兴德再度压到温以凡的身上。
这次他像是早已察觉,眼疾手快地从她手里扯过那把美工刀。他再度把她的裤子向下扯,粗重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喷到她的身上。
温以凡用全部力气在挣扎。
是她觉得最崩溃,最无力,最绝望的时候。
也她觉得自己最脏,最想直接这么死掉的一个时候。
那个房间黑暗至极。
窗帘明明半开着,可在那一刻,温以凡觉得自己再也看不到光了。
她希望自己立刻就能死掉。
如果活在这个世上要承受这种事情。
那么她宁可不活了。
在车兴德摁着她的双手,把她的衣服往上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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