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红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浅郁
所以当梦茴一路走至金莲苑的时候,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梦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舅正从里面出来,邹氏紧紧跟在后面追出来。
“三爷这就走?不多坐一坐?”
“嗯,爷还有事,不多陪你了。”徐碌说着便要走,又被邹氏一把扯住,徐碌眉头一皱,低头看着自己原本崭新的锦袍被邹氏扯出来了一道褶皱,十分不悦。
邹氏一看便知道哪里错了,连忙放开手,轻轻将徐碌的袍子重新抚展板,徐碌感受到妻子柔嫩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游移,十分享受,面上也好看了一些,“乖,今晚爷就回来陪你,现在真的有正事要出去了。”
邹氏听后心里冷笑,整天去什么勾栏栈院的厮混也能是什么正事,想起昨日听来的三爷又看上了如梦楼的一个当红的姑娘,心里更是气愤,只是面上却不得不露出温柔的笑意,“那三爷不要忘了,妾身晚上等着三爷。”说着,又无限柔情缱绻的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徐碌,手还轻轻掐了一下徐碌的胳膊。
徐碌一见,心便像猫爪挠了一般,真想立刻抱着妻子回去将这妙人就地正法,只是想起了如梦楼的红意姑娘,便生生按捺下自己的*。反正妻子总是自己的,跑不掉。
“爷知道。”徐碌也温柔的笑了笑,还抓着妻子的手使劲捏了捏,这才带着小厮转身离开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感情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呢。
梦茴看了不禁摇了摇头,这才从阴影处走出去,向邹氏行礼请安。
邹氏一见是梦茴。颇有些诧异。又一想难道方才的情景都被这丫头看了去,想着脸上不禁发烧,有些生气。
只是到底还没忘记这丫头在老太太跟前的地位。笑容满面的拉起梦茴,“你怎么来了,欢之的手可是好些了?”
梦茴点头,“我来看看舅母。劳烦舅母记挂,欢之已经快好了。”
邹氏听说这一向不出房门的梦茴竟然大老远的跑来看望自己。一时有十分得意,忙将梦茴往屋里引,“哎呀,这么远的路你还来。我还正想着明日就去葳蕤居看望你呢。”
梦茴进了金莲苑,跟着邹氏入了邹氏的屋子。
一进门,便是一股味道极其浓烈的脂粉的气味。并不算难闻刺鼻,反倒是添了几分香艳。梦茴微微皱眉,大致打量了两眼周围,鸳鸯交颈的楠木屏风,隔开了大厅与内屋,内屋的门上被细细的缠了粉色的轻纱,走进去,轻纱轻轻拂过后颈,有种痒痒的感觉。
这自然不是正经人家应该有的装饰。
梦茴看的心里更是抑郁,指望着用邹氏去牵制官氏,是不是当真有些异想天开了?
用邹氏牵制官氏的念头梦茴一早就有了,她自然看的到官氏对外祖母的步步紧逼,虽然选择了沉默,但心内却为外祖母打算着,既如此,为何让官氏这般嚣张跋扈,不是还有一个儿媳妇么?
就算那个儿媳妇再不好,能够对外祖母言听计从比起官氏便是极其难得的,有老太太在后面指点着,难道还怕应付不了官氏?
想着梦茴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想到的外祖母怎么会想不到,只是迟迟不肯做,怕就是因为深深清楚邹氏这个模样吧。
梦茴才坐下,就见平日跟着邹氏的丫鬟急急的走进来,看到梦茴在,便微微弯腰打了招呼,便去邹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邹氏一听,气的狠狠拍了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平日半点我的话都不肯听,出了事情竟知道推诿,这些婆子们当真是皮厚,说起谎来半点羞色都没有,我都替她们害臊!”
那丫鬟一面轻轻抚着邹氏的后背,一面看着梦茴,示意邹氏这屋子里还有人在。
邹氏这才想起来,想做出一个笑脸给梦茴,却怎么也笑不出,只得板着脸按捺住火气先让自己丫头下去了。
梦茴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的笑意,这官氏还未如何针对邹氏,首先婆子们都让邹氏为难了。
这管家之事,便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不是谁都能稳稳接得住的。
当然,一旦接得住,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的放手了。
梦茴看那小丫鬟出去,这才笑盈盈的对邹氏道,“我刚从老太太那里来的,她老人家让我问问小舅母,这几日管事管的如何,也不见你去长春阁给老太太回禀一声。”
邹氏一听,浑身便不舒服了,按理说,老太太这次对自己寄予了期望,自己也该日日去回一声让她老人家安心才是,可是这几日过的实在憋屈的紧,二嫂官氏倒是给自己分派了活计,让管事的婆子们日日来给自己回话,可是那些婆子们要不就是推脱不来,要不来了也是呵欠连天,甚至交头接耳,更有甚者还嗑着瓜子,各种敷衍着自己。
她之前是看过这些婆子们在官氏面前的模样的,那是怎样的恭敬谦卑!回话都是满脸谄媚的笑,不回话的时候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若是睁眼闭眼的放过去,邹氏心里不得劲,若是训斥几句,那婆子第二日准是不来回话。
自己交代下去的事情,也都被推三阻四的完成不了,去找二嫂,指望她能帮自己收拾收拾这些婆子,二嫂却只是似笑非笑的命人将自己送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若是做不好,便早点向老太太回了拒绝这个差事,邹氏怎么甘心!连带着都没脸去见老太太了。
这回听了梦茴的话,第一反应是这事老太太的意思,莫不是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可是若是去给老太太诉苦,老太太又会觉得自己没本事做好这件事,也许一样会免了自己的差事。
这才得意没几天,鸣悦阁那几房妾室们好不容易待自己恭敬了许多,这几日早晨日日来给自己请安,要不是让自己尝尝那家做的点心,要不是让自己品品这家新得的新茶,若是转眼就被免了差事,这些人回头指不定如何笑话自己呢!
想着,脸色更差了几分,却不得不勉强撑起几分笑容,“刘姑娘,这,老太太那边,我还是过几日再去吧,你也替我与她老人家说说,我这几日才接手这些事物,忙得很。”
梦茴心里摇头叹息,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了,明摆了是老太太要替她出头指点她的意思,她竟然还是不懂!
梦茴索性将话说的直白了,“究竟是忙还是闲,小舅娘又何必瞒着我们,在二舅母手里想分一杯管事的羹,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邹氏闻言,脸变了几变,第一反应是这个丫头纯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想着便将脸沉下来,想下逐客令,自己好歹也是个长辈,岂能被小辈平白的笑话了去!
却听见梦茴继续开口,“小舅娘有什么,就与我直接说了吧,难道你还不明白老太太和绾绾的心思?二舅母这些年,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老太太是真心对小舅娘报以希望的。”
邹氏闻言一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试探的开口,“这么说,老太太那边也知道我这里,遇见了麻烦?她并没有责怪我?”
梦茴点头,“外祖母怎么会责怪小舅娘,二舅母是什么样的人,外祖母难道还会不明白?不说别的,就单论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到二舅母分明与我过不去,可是有谁想过原因?”
邹氏听了,倒不好回话,二嫂无缘无故惹到了葳蕤居,还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这徐府上下自然是没有不知道的,说起原因也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可是哪样都站不住脚。
“小舅娘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二舅母这样做,是明明白白的打外祖母的脸呢!这府里谁不明白,也就外祖母是真心实意的待绾绾好。若不然,二舅母也不过是惩治了我一个丫鬟,外祖母怎么会这么和她较劲,甚至要分了她管家的权力。”梦茴说着,低沉下去了语气,眼眶红了。
邹氏一听,脑袋这才通窍,以往府里下人口里不是没传过自己那二嫂和老太太面和心不合的流言,不过自己只是远远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想过那么多,这一下子总算明白了二嫂和老太太的用意。
“原来竟是这样,不是我要说什么,这二嫂也实在是太过了一些,娘毕竟是咱们的娘,她怎么能这样做呢。”邹氏也并不是要对徐老太太多么孝顺,只是她内心里始终对那个看似高高在上是徐府里除老太爷外第一说的上话人的由衷的敬畏。(未完待续)
贵女红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巧言相救无辜孩
邹氏一听,脑袋这才通窍,以往府里下人口里不是没传过自己那二嫂和老太太面和心不合的流言,不过自己只是远远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想过那么多,这一下子总算明白了二嫂和老太太的用意。
“原来竟是这样,不是我要说什么,这二嫂也实在是太过了一些,娘毕竟是咱们的娘,她怎么能这样做呢。”邹氏也并不是要对徐老太太多么孝顺,只是她内心里始终对那个看似高高在上是徐府里除老太爷外第一说的上话人的由衷的敬畏。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个晚辈在背后挑拨长辈们虽然有不是之处,是实在是……唉,若是二舅母也能如小舅娘这般孝顺,外祖母也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梦茴柔声道。
邹氏听了这话,自然以为是老太太的意思,想到老太太面子上对自己十分严厉,原来背后还是夸自己的,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小舅娘,管家的事你只管做,有什么问题,最好能去请教老太太,她到底有这么多年的经验,也不会弃你不管的。”梦茴这才道。
弃自己不管岂不就是纵容着二嫂一人独大?邹氏现在也明白了过来,忙连连点头,“是,多谢你提醒,要不然我还是糊涂着呢。”
梦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邹氏对自己的笑容里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便斟酌着开口自己心里的另一桩事情。
“其实二舅母这些年这般作为,说到底,不过是二舅得外祖父的心罢了,这二舅母虽然对外祖母谈不上恭敬,但是对外祖父却是孝顺的很。外祖父心里喜欢,自然是要纵着的了。”
邹氏明白是这个理,自己还未嫁过来做填房的时候便听说过自己这个公公一向最看重那个做知州的儿子,自己公公在别的儿子上都未徇过私,却一手安排了二爷徐蓦扬州知州的位置。
虽然比起大爷,官职小了些,但是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这天下最富庶不过的扬州的知州!
老太爷的确是疼爱二爷的。
虽然明白,心里却十分忿忿不平,同样是儿子。怎么就由着自己家三爷日日这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不好好约束管教,让三爷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个出路了。
这样的话却是不敢在梦茴面前抱怨的。只得勉强提了笑容道,“也是二爷有出息。谁想的二嫂是这般模样的呢。”
“可不是么,哎,小舅娘你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下来就好了,听说外祖父最喜欢小孩子了。若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能得了外祖父青眼亲自在膝下管教,那小舅娘和小舅就不愁得不到外祖父的重视了。”梦茴的语气带了几分感慨和惋惜。“只是就算是立刻就能生下一个,还要为了让他乖巧懂事得好好教育几年。才有可能能博得外祖父欢心,也实在太长了,等到时候二舅母指不定猖狂成什么样子了。”
邹氏闻言,面上露出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一时竟听得怔了,半晌无言,最后才道,“这也是你外祖母的意思?”
梦茴摇摇头,“外祖母也是惋惜罢了,只说若是小舅娘膝下有个一儿半女,便不至于让外祖父冷落这些时日了。”
邹氏眼角不由得酸涩起来,心里更是有莫名的情绪。难怪老太太见自己一面总是不忘提着孩子的事情,甚至巴巴的一遍遍提出要把外面那个接回来,原来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谁说不是呢,老太太膝下多少孙子孙女了,难道还缺着自己的这一个,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在徐府呆的舒心些……
那个孩子……邹氏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坐起身子激动起来,听说那孩子是个十分懂事的,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照顾他那个疯娘。
若是接回徐府,自己认真调教,带到老太爷那里,老太爷一喜欢……那不但是三爷的日子好了,自己的日子也会好,那时候二嫂待自己也不敢像如今这般不客气了。
越想越是懊恼,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主意呢,倒还不如自己这个外甥女看得明白了,还好这些日子那边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现成的儿子可不能放过。
梦茴没有放过邹氏忽然激动起来的神情,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这才真正松一口气,到底是小舅的孩子,能接回府,也总比流落在外甚至不明不白的就死去的好。
决定了要插手徐府的事情,梦茴觉得应该插手的彻底些,自己偏安一隅,也是为了求一个安字。
因为徐琰之,更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总是已经将官氏得罪死了,那么索性撕破脸,分出个胜负来,让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丫鬟,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的动的。
想着,见目的已经达到,梦茴便起身要告辞,邹氏忙喜盈盈的去送,走到门口梦茴回头说了一句,“那些婆子们不听话,小舅娘也不必跟她们怄气,一个个都打发出去就是了,换上舅娘用的趁手的。”
邹氏有些犹豫,“那些妈妈们平日一惯那副德行,我也不好说,毕竟随便拎出一个都是有背景有资历的,在府里的时间比我在府里的时间还长……”
“婆子就是婆子,那就是下人,您是主人,难道还要委屈自己全了那些婆子们的意?用不惯,赶出去,换上用得顺手的就是。”不敢杀鸡,如何儆的了猴?
幸好邹氏终于明白了一些,想着还是先列出一个名单,下午了好好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
梦茴这才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管事的,很眼熟,就是上次在祖母面前十分得脸的,和邹氏不明不白关系暧昧的那个人,自己后来专门打听了他的名字,胡盛发。
外男都敢到内院来,就算官氏怕也是不敢的,看来这一片地方当真成了徐府的一片禁地,别人都插手不进,也管不来了。
若在平常,众人自然不去得罪人,尤其在都知道这三房的连老太爷都懒得管的情况下,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邹氏日后触了官氏的利益,不知道官氏会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梦茴轻轻叹一口气,罢了,邹氏实在是不适合这个位置,私下生活不检点不说,偏偏还没脑子,这种人官氏暂时不屑与之为敌,若真要与官氏对擂,怕是顶不住一招就会落败。
不知道外祖母那里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这边梦茴慢慢往葳蕤居走着,葳蕤居外面,水云却对前来探望的水苒冷了脸。
“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欢之就是受了你的连累!你怎么能去回二太太呢?”水云最近见到欢之的模样心里就十分愧疚,这次见水苒过来,便急于将压在自己心里喘不过气的包袱丢给水苒。
水苒又岂是存了坏心思的?上次是看二小姐长吁短叹的害怕二公子因着儿女情长而误了读书,两年后考试考得不能中意,便求着自己让自己去葳蕤居打探情况,打探了情况后二小姐更加苦恼,甚至急出泪来,非要自己去二太太面前作证,想让二太太帮助琰之公子收心。
原本以为最多责备一通琰之公子也就罢了,水苒也没想到官氏竟会牵连了葳蕤居,这些日子在长春阁伺候的也是胆战心惊,生怕水云会扯出了自己,又听闻了欢之的惨样后心里恻然,又怕又疚的,没几天就瘦了下去。
“这次都怪我,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给刘姑娘说实话啊,刘姑娘这次连二太太的面子都不给,若是知道了背后是你我二人在挑拨,我们俩还能留在徐府么?”水苒软下声音央求道。
“什么你我二人挑拨?你自己作死可千万别扯上我。”水云没好气道,又看水苒这些日子的确是清减了不少,人都憔悴了,到底是一块服侍过老太太的,心里也是不忍,声音低了下去,“行了,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自然不敢给刘姑娘说,哎,你也真是的,这次欢之可能完全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再打探打探,让你等我确信的消息么。”
水苒见水云松口,心里才微微松了,想到欢之,心里原本就内疚,可未必不是在安慰自己,那是她咎由自取,如今更是不想承认她这般模样便是因着自己的原因,不禁开口道,“琰之公子难道真的对欢之没有想法么,一个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就算琰之公子对她没有想法,她也该自己回避着,总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哪能怪得了别人……”
水云听说,想起病榻上的欢之,这些日子就没下过刘姑娘的床,都是与刘姑娘同吃同住,甚至要刘姑娘亲自抹药,“这还真不像是个下人的模样……”水云想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似怨似叹,一双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贵女红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姐妹嫌隙怨愈大
过了些日子,在老太太的暗示默许下,邹氏果然打发了一批官氏的心腹婆子,安插上了新的人。
官氏开始不屑,后来直到那些婆子们拿着行李来给自己磕头,她才意识到邹氏不是吃错了饭胡言乱语。
自己安插下这些人可是耗费了不少心力的,也是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结果,眼看就被人横插一脚,岂不生恨?
忙忙的去了长春阁,难得温顺的捧茶倒水,又亲自剥着栗子给老太太,一面跟老太太说着话,“玉萍也忒胡闹了,那些婆子忠心耿耿的伺候了咱们家这么多年,还有一个更是琰之乳母的妹妹呢,怎么好就这么赶了出去?”
徐老太太喝了茶,吃了栗子,也笑盈盈的开口,“自然不好就这么赶了出去。”
官氏心里一喜,正待开口,却又听见老太太接着道,“也算是伺候咱们家一场,就让她们去账房上多支出两个月的月例再走吧。”
官氏:“……”
两个月月例才几个银子?
这才意识到原来老太太是真的要抬举邹氏,不是要给自己怄气。
也难怪,毕竟三房那位才是她正经的儿子!
只是老太爷呢,老太爷难道也不管?老太爷平日可是最瞧不上三房了。
官氏强撑着笑容又与老太太闲聊了几句,便匆匆的走了。
徐老太太看着官氏憋着气离开的样子,心情倒是难得的愉悦起来。
“水灵,你多往门口打探着,看看邹氏是不是要回来了。”
邹氏昨日便来找自己,主动提出要把外面徐碌外室生的儿子接回来。昨晚自己与老太爷商量了,老太爷也点头赞成。
那到底是徐家的骨血。
于是今日便让邹氏去接了,听说还有个疯娘,那也没事,徐府这么大,随便弄个边边角角让她住着,拨个婆子丫鬟伺候着就罢了。
但愿疯娘生出来的儿子是正常的。
徐老太太想着。也忽喜忽忧。忐忑等待着。
水灵忙应了一声是,便出去打探去了,又遣了一个小丫鬟在门房等着。三太太一进门就赶紧来回一声。
云裳居里,一个婆子正拉着徐盈芳的袖子哭哭啼啼,旁边还跪着一个丫鬟,正是徐盈芳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翠缕。
“二小姐。你可得替老婆子求求情啊,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踏踏实实的效忠二太太和小姐您。这么突然就要赶老婆子走了,老婆子可没地方去啊,连个生路都不给了么?”那婆子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徐盈芳紧紧皱了眉头,她倒不是同情这个婆子。甚至还有一丝嫌恶,可是却一丝都不能露出来。
谁都知道这个张婆子是听命于母亲的,也就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二房的人。若是处理不好这关系,岂不是让替母亲做事的那些人寒心?
先是哥哥乳母的妹妹。又是自己贴身丫鬟的娘亲,这个三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妈妈您先别哭,我这就去母亲那里问问,母亲不说话,谁敢赶您们这些老人走?岂不是让旁的人与咱们徐府离心?”徐盈芳到底没忘了自己善良温厚的名声,一面扶起那张婆子,一面对翠缕说,“你也起来,还嫌不够乱么,快跟着你娘亲在这里休息休息,我这就去找母亲。”
翠缕应声起来,尤自抽泣着,眼眶发红。
这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徐盈芳心里恼怒,出门便往母亲那边走,走到一路,却刚好与官氏碰见。
“母亲。”徐盈芳见到官氏,满腹愤怒委屈这才涌现上来,忙唤了一声,眼神声调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官氏此时心情正不好,看见女儿过来,脸色才稍稍和缓些,揽过女儿问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女儿正要去找母亲。”徐盈芳说着,将自己婢女的娘张婆子找来的话与官氏说了,最后有些忿忿不平,“这三婶是不是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说的好听点是协助母亲管家,说难听点就她那斤两见识,不给母亲添乱就好了,这才没几天,又要赶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母亲快去好好教教她!”
不说倒好,这一说官氏彻底沉下了脸,“几斤几两?几斤几两!你都知道那邹氏有几斤几两,难道你祖母还能不知道?你祖母就是用她来打我的脸呢!凭邹氏能有胆子赶我的人?是你祖母在后面发话坐镇呢!”
“啊?祖母?”徐盈芳有些愣住,不太明白。
“我刚从你祖母那里过来。这不,我打了她宝贝外孙女的丫鬟,她就赶着来给那葳蕤居的撑腰,打起儿媳妇的脸了,你去跟张婆子说,走了就走了,我把她们安排到我陪嫁的田庄上去,到底是跟了我一场,不能真的让她们失了依靠,要不岂不是让别人寒心?”说着,官氏再不看女儿一眼,恨恨的往外院走了。
邹氏,哼,就算有老太太撑腰又如何,想当初有老太太撑腰的人可多了去了,照样不是死的死,入佛堂的入佛堂。我倒是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简直就是日子过得太顺利了上赶着来找不痛快,既然这样,那怎么说妯娌一场,也不得不成全下你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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