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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胤礽笑起来,瞟了一眼胤禔的字,确实比他的工整端正许多,他听了这话也不恼,附和道:“大哥说得对。我的骑射不好,得练。我的字也不好,更得多练。”
“皇阿玛还在里头等着大哥呢,大哥快进去吧。”
兄弟两个叙话不足十句,里头的太监就出来请胤禔进去了,胤礽望着胤禔得意洋洋的背影,心道,大哥,就算你的功课再好,这会儿拿来了也是无用的,你先机已失。皇阿玛现在在乎的,可不是你的功课了。





大清太子爷 第25章
胤禔被康熙吼走,到了阿哥所还是心跳加速受到惊吓的样子,待拿了功课之后,这心情才平复下来,心里又开始兴奋憧憬,皇阿玛瞧了他的功课之后,就该问他宫中捐银事了吧?
胤禔又怕康熙不问,还故意将那记载着宫中捐银捐物的两本册子放在他的功课之中,就是为了让康熙在翻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两本册子,那样一来,不就能自动引出这捐银的话题了么?
胤禔不禁为自己机智的想到了这样的主意而自豪。
只是胤礽走得太快了,他本来还想问问皇阿玛与他都说了些什么的,眼看着胤礽走远了,他又耽搁不得,便只好转身跟着小太监进了乾清宫,心里倒是觉得,不问也罢了,管他跟皇阿玛说了什么,反正自己这份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
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进去,在见到康熙的那一刻,胤禔才猛然想起方才的训斥,洋溢着兴奋的心情这才猛地收敛起来,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虽然这份功劳已经唾手可得了,但他还是不能得意忘形,至少在康熙面前不能得意忘形,最好保持沉着稳重的模样。
康熙早已坐正了身子,瞧胤禔进来,那脸上的几分慵懒笑意早就收了起来,黑沉沉的眸光看向胤禔:“功课拿来给朕看。”
气氛骤然低沉,胤禔也不敢多说什么,亲自捧了自己的功课递给康熙,心里却忽而有些不安,要不,他还是先看看情形,把那两本册子抽出来等阿玛心情好些时再递上去?
他心里正这样想时,还没动手,康熙就将那一摞功课全都拿了过去,胤禔心里猛地提了一口气,罢了,是福是祸,也就是这一遭了!
康熙低头翻阅胤禔的功课,拿了朱笔不时圈划,心里倒也在点头,胤禔虽然忙着抢功劳,但这功课委实没有敷衍了事,这些字都是写得极好的,康熙瞧着大儿子的字好,比他走时进步了不少,这恶劣的心情也稍稍变得好了一些。
哪知他的手再一翻时,却从纸张之中掉出两本册子来,他眯眼,拿起来翻了几页,看清字迹顿时勃然大怒,将手里的功课怒掼到地上,瞪着胤禔吼道:“你就这么等不及要朕论功行赏吗!你才做了这么一点事情,你就想要朕赏你!?”
“朕叫你去拿功课来,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拿来的是什么!”
胤禔看见那册子掉出来,又看见康熙拿着册子看后面色一沉,便心知不好,哪知康熙开口就对他怒吼,简直把胤禔吓呆了。
他什么都顾不上想,眼泪瞬间逼到了眼眶里也不敢哭,连忙跪下来认错:“皇阿玛息怒!儿子、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想着皇阿玛回宫后,肯定要问宫中捐银事的,儿子怕自己说不清楚,就想拿了这册子来给皇阿玛看!儿子绝不敢奢求皇阿玛的赏,儿子只是希望百姓们能够过得好,只要灾民们得到安置,儿子不图那些虚名的!”
胤禔一时口不择言,紧张错乱之间,直接就把胤礽说过的话拿来用了,他是不知道这话是胤礽早在康熙跟前说过的,胤礽也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更不知道自己是拾人牙慧,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思考别的,只以为自己这样说了之后,康熙能够稍稍平息怒气。
他也不敢说自己是无心冤枉的,那册子本就是他自己放进去的,都怪他自己心太急了些。
康熙在听胤禔这话后,反而更加生气,在他看来,胤禔不止抢了胤礽的主意,竟然连胤礽的话都要拿过来一用,实在是可恶!
他厉声质问胤禔:“你不图虚名,那为何要把太子提出来的主意揽过来自己做?在朕跟前,你还一句实话都没有!你处心积虑的将这册子放在功课里,不就是盼着朕能看到这册子,然后对你大加赞赏,然后顺着你的心意论功行赏吗?”
胤禔的作为让康熙十分恼怒,他继续斥责胤禔:“太子有心想为百姓做事,你竟只顾着自己的私心!你欺太子仁善,抢了他的主意,还想要抢了他的功劳,你以为朕能由着你糊弄,不知道去调查事情真相的吗?胤禔,朕真是没想到你竟这样愚顽卑劣,竟如此欺辱自己的弟弟,朕往日真是错看你了!”
他本还想着,等胤禔将来长大了,能用心辅佐胤礽才好。如今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胤礽还这样小,自己还活着,胤禔居然就敢明目张胆的做这样的事情,由此看来,将来胤禔也是不可能甘心辅佐胤礽的了。
胤禔从未受过康熙如此重责,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又怕康熙骂他软弱,不敢让康熙知道他被骂哭了,只敢轻轻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然后对着康熙辩白自己的无辜:“皇阿玛骂儿子,儿子不敢回嘴。但事情不是像皇阿玛所说的那样。儿子、儿子听见太子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实心想帮太子的,儿子又见皇阿玛不在宫中,才想着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太子的。要说儿子有私心,儿子也不敢隐瞒皇阿玛,儿子听太子言说捐银捐物后会造册登记,这册子是要给皇阿玛看的,太子还说,皇阿玛一高兴,说不定会对捐银捐物的人论功行赏…儿子听了这个话,就动了心思了……皇阿玛,都是儿子的错!”
康熙闻言,怒哼一声:“你还说你不敢回嘴,你说的这些,哪一句不是顶嘴?朕说你错了,难道还冤枉你了不成?”
胤禔见康熙将错处全部归结在他身上,那剩下的为自己辩白的话他也不敢出口了,他本来还想说,不止自己是实心要帮太子,就连自己额娘也是实心要帮太子的,但看这情形,只怕说出来也是挨骂,他只好干干脆脆的将这些话咽回了肚中。自己被骂也就算了,只不能再牵扯额娘也被骂了。
康熙心里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胤禔的罪状:“你以为你只有这一条错处吗?朕告诉你,你错处大了!”
“皇太子要带着你和皇太后出宫,你为何不勉力阻止?那朱三太子案才发了几年啊,杨起隆还没有抓到,京城作乱者仍旧潜在暗处伺机而动,那吴三桂还在外头作乱,你身为皇长子,不明晰这些危险,不对皇太子表明自己的态度,还由着他随着他出宫去,你说你是不是错?”
“既是出宫,又轻车简从,皇太子尚且知道低调不张扬,你闷声不吭的跟着他,却为何不立刻送信告知朕知道?皇太子疏忽了,难道你也疏忽了吗?朕与你往来书信里,你连提都没有提这件事,你对朕不坦白,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处吗?”
“最叫朕齿冷的,是你竟然抢了皇太子的主意作为你自己的功劳!胤禔啊,你是不是觉得,皇太子年纪比你小,能力比你差,后宫无人扶持他,他在后宫没有根基,所以你就觉得他争不过你,该事事让着你,你才敢这样夺了他要做的事情?还美名其曰的是实心帮他做事!”
胤禔让康熙一条一条数落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明明是暑热的天气,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数九寒天里一样,越听康熙所言,越是无地自容:“儿子不敢!儿子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敢?做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康熙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若真是想帮,是不会计较这么多事的。你也不会让惠嫔去张罗这件事。你们的心思,朕知道,朕都知道!”
“可怜胤礽还在朕这里为你说好话,你却愧对他待你的一番兄弟之谊,还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你说,你算是什么大哥呢?你们又算什么兄弟!”
康熙发了一通火,将心中怒意宣泄殆尽,便不再言语,沉默的盯着胤禔看了半晌后,自己弯身将方才一怒之下掼在地上的字帖又都捡了起来,一直守在门口的当了半天透明人的梁九功见此情景,想进来帮忙,康熙抬眼看了他一眼,梁九功立时止步,又立于门边继续当透明人。
康熙捡完字帖,回身坐在榻上,拿了朱笔继续圈胤禔的字,却将那两本册子用脚踢的远远的,他一眼都不想看见。
胤禔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康熙骂他,他还能承受,可骂着骂着,康熙忽而停下来不骂了,反而又重新捡起他的字帖圈字,这份举动倒是叫胤禔摸不透康熙的心思了。
按说,他惹的皇阿玛发了这样大的脾气,皇阿玛该是要发落他的,可是皇阿玛骂完之后,却又不发落他了,反而又去看他的字,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康熙不发落胤禔,胤禔这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难以放下来,心中胡思乱想,越想越心慌,比方才康熙骂他时的状态还要糟糕得多。
康熙不管胤禔,只一言不发的将胤禔的字圈完了,然后预备那些字还给胤禔,抬眼见胤禔不敢抬头,抖着身子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康熙心中冷哼一声,将那些字直接放在胤禔身前的地上,才淡淡的道:“过几日再问你的功课,回去吧。”
胤禔一愣,紧接着又心慌起来,皇阿玛不发落他吗?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皇阿玛骂得这么狠又不出言发落他,绝不是什么好事。
胤禔期期艾艾的抬头看向康熙:“皇阿玛……”
一声呼唤未尽,他就止了声。胤禔瞧见康熙已歪着身子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了,显见是不肯理他了,他只能识趣退了出去,心里却百般琢磨不透康熙的真正用意。
胤禔抱着字帖走到门边,后头传来一声吼:“把你的册子给朕拿走!”
胤禔身子一抖,脚步一顿,忙转身,悉悉索索的去拿他的册子,他抬眼偷偷瞧了康熙一眼,见康熙闭目歪在榻上,一副不愿意再看他的样子,他心里难过,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只能抱着册子和字帖哆嗦着身子出了乾清宫。
——
胤礽虽在帐中练字,但他心不静,这字就怎么也写不好了。
他心里明白,没有等到准确的消息之前,他这心是静不下来的,心不静,自然字就写得不好了。
索性搁了笔,坐在椅子上阖眼等着消息回来。他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他从乾清宫回来一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将近大半个时辰了,按说乾清宫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顾氏进来时,就瞧见胤礽阖眼靠在椅子上,还以为他睡着了,就预备退出去,哪知胤礽早已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他本就没有睡着,当下便睁了眼笑起来:“奶娘进来吧。”
“是我不好,吵了太子爷休息。”
胤礽笑道:“没有,我也没有睡着,我一直在等着呢。”
他问顾氏:“皇阿玛那边,大阿哥走了吗?”
胤礽从乾清宫回来,就吩咐了顾氏,只要大阿哥从乾清宫里出来了,就把消息告诉他,顾氏不敢派人监视乾清宫,但大阿哥回阿哥所还是要经过毓庆宫门口的,是以她就派了人去宫门口等着,只要大阿哥露面,就把消息传回来。
顾氏答道:“是。咱们的人刚才看见大阿哥回阿哥所去了。”
胤礽又问:“他…看起来怎么样?”
顾氏想了一会儿,才道:“传回来的消息说,大阿哥看起来很不好,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似乎连路都走不好,是由他身边的那个小宫女扶着走的,好像身子还在哆嗦,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太子爷,听说,大阿哥在乾清宫时,皇上曾大发雷霆,骂了大阿哥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胤礽挑眉,“乾清宫的消息,你能探听的到?”
顾氏道:“奴才自然是探听不到乾清宫的消息的。只是皇上骂人时声音很大,外头来往的宫女太监都能听见,这事儿知道的人多,只怕是禁不住的,这会儿大概宫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顾氏望着胤礽:“太子爷,据说皇上骂大阿哥,是为了之前宫中捐银子的事儿。好似皇上对大阿哥夺了太子爷的功劳非常不满。”
胤礽一笑,他望着顾氏道:“奶娘跟我说话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就与奶娘实说了吧,皇阿玛对大阿哥的作为的确很不满,这顿骂大阿哥肯定是逃不掉的。”
他从乾清宫回来后,对他在乾清宫里与康熙的对话只字未提,对谁都没有提过,对顾氏也不曾说过一个字。是以顾氏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顾氏也只能试探他的话,不过,他并不打算把什么话都跟顾氏实说。
顾氏闻言,心里却有疑惑:“可是,听说皇上并没有处置大阿哥,只是骂了一顿而已。奴才斗胆揣测圣意,皇上这是打算重拿轻放么?”
“奶娘,你不懂,皇阿玛自有他的用意在里头,”
胤礽笑了,“不过,依我看,不只是奶娘你不懂皇阿玛的意思,看来就连大阿哥,他也没明白皇阿玛的意思。”




大清太子爷 第26章
胤禔抱着功课和册子回了阿哥所,服侍的小太监看他这个样子回来,都吓了一跳,心里只想着,大阿哥是高高兴兴去的,怎么这个样子就回来了?
彼时乾清宫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阿哥所这边来。
胤禔全身冰凉,放下手里的功课和册子之后,他就躺倒在榻上不动了,皇阿玛不处置他,不给他一个痛快,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他从离开乾清宫就在想,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想,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
胤禔回来就呆痴傻愣的躺在榻上,说话也不应,喝水也不喝,吃饭也不吃,把他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乳娘保姆都吓了个够呛,胤禔身边最得用的奶娘瓜尔佳氏瞧着不好,扯着扶着胤禔回来的小宫女就问:“大阿哥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这样了?在乾清宫时,阿哥到底怎么了?”
那小宫女看见大阿哥这个样子从乾清宫出来时,也吓了一跳,但她也不敢多问,大阿哥叫她扶着她就去扶着,但这一路上,大阿哥的异常情况还是吓着她了,可她却什么也不敢说,此刻见瓜尔佳氏来问她,这小宫女瞬间就哽咽了,忍着想哭的冲动道:“我也不知道!大阿哥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我一直都在外头等着,听见了皇上在里头骂人骂得很凶,等大阿哥出来时,就是这样了……”
小宫女说话语无伦次,但瓜尔佳氏还是听明白了,只是想不通,大阿哥是去领赏的,怎么会挨骂呢?
确定大阿哥不是无端端的中邪,瓜尔佳氏也来不及再去探究别的,亲自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去惠嫔娘娘那里,把大阿哥的事儿告诉她,请她过来瞧一瞧,再跟娘娘说,大阿哥只怕是病了,要请个御医来瞧一瞧才好。”
她方才探了探大阿哥的额头,发现大阿哥不仅额头冰凉,就连脸都是冷的,身子还在哆嗦,她心里就犯了嘀咕,这么热的天气,大阿哥这怎么还在发抖呢?瓜尔佳氏觉得事情不一般,她不敢擅专,只能等御医和惠嫔来了再做道理。
瓜尔佳氏派出去的人还没到地方就和惠嫔在宫道上遇到了。
原来胤禔去乾清宫的事,惠嫔一直在关注着,是以胤禔从乾清宫出来是怎么个状况,惠嫔全知道。
康熙骂胤禔虽然没让人在跟前,但他那么大的声音,乾清宫外来往干活的太监宫女全都知道,这事儿根本就禁不住,且梁九功也没让人封口,这事儿自然也传到了惠嫔耳中。惠嫔得知此事,顿知事情不好,但她已来不及想别的,她心里头只担忧儿子,当即就带了人往阿哥所来了。
惠嫔遇上瓜尔佳氏派去的人,两队人马一碰面,惠嫔就知晓了胤禔现在的状况,她心里头更是着急起来,忙就遣人去太医院请了御医来,她自己就先忙忙的去阿哥所看胤禔去了。
一见胤禔的模样,她的眼泪就下来了:“都怪额娘,若是额娘拦着你,你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
当初她就觉得这事儿不妥当,自己一开始不愿意帮着他,奈何看着儿子那个样子,她到底是不能拒绝,自己多少也动了些贪功的心思,要是知道是现今这么个结局,她是绝不肯答应胤禔的!
可事已至此,她再是后悔愧疚自责,也是无用的了。
胤禔并非对周遭诸事无知无觉,他知道他的反应把周围一干人等都吓坏了,但是他就是想不通啊,在想不通皇阿玛的意图之前,他对什么都没兴趣,他心里没底,干脆对所有人不理不睬了。
可惠嫔来了,他不能不理,实际上,他一听见惠嫔说话,他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害怕就全都释放出来了,眼泪重新涌出眼眶,他噌的一下坐起来,直接扑进惠嫔的怀里哭:“额娘,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自己非要这么做了!……额娘,你不知道,我完了,完了啊!”
皇阿玛不处置他,对他置之不理,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皇阿玛放弃他了,皇阿玛对他失望透顶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自己为什么非要一门心思的贪功呢?
“皇阿玛他狠狠骂了我一顿,他说我做错了!”
不等惠嫔发问,胤禔就把乾清宫里康熙怎么骂他怎么数落他的话全都说了一遍,“皇阿玛骂我,我不敢提额娘,不然的话,皇阿玛肯定会更不高兴的!额娘,皇阿玛他骂了我,却不说怎么处置我,你说阿玛是不是放弃我这个儿子了?”
胤禔的复述让惠嫔听得心慌,她素知皇上仁厚,从没有听见皇上如此重责过谁,何况皇上对胤禔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哪里这样重责过?难道说,他们这次真的大错了?
“傻儿子,你不提我,皇上也知道这事我是脱不了干系的,”
惠嫔心里叹了一声,不忍胤禔如此苦思,便轻声劝道,“你先别想那么多了,皇上骂你,那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可他不发落你,这说明皇上对你还是念着父子之情的,你想想,太子是他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是么?我想啊,大概皇上骂你一顿,这气也就消了,自然是不会再发落你的。胤禔啊,你听额娘的话,先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等御医来了给你瞧过之后,你就放宽心歇着,万事有额娘给你顶着呢,别怕!”
惠嫔的话,胤禔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拿惠嫔的话来劝自己,正巧又赶上御医来给他把脉,他也就乖乖的听了惠嫔的话,把心思按下,只等着御医给瞧病,然后打算歇着,静静的养一养神。
御医给胤禔把脉之后的说辞,与惠嫔猜想的不差。胤禔的这些症状,皆是受了惊吓担忧过甚所导致的。
御医给胤禔开了安神的药方,惠嫔打发人送了御医出去。待胤禔喝了药,她还是没有走,陪着胤禔,心里却在想着方才胤禔说的那些事。
惠嫔知道,皇上发脾气,其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无疾而终的。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既然骂了胤禔一顿,不管他做得对还是错,在皇上那里,那就是错的。既然错了,那就要弥补。
至于该怎么弥补,那就要看皇上想要的是什么了。
惠嫔想了一会儿,望了望熟睡的胤禔,下定了决心,对着侍立在一旁的瓜尔佳氏道:“你照顾好胤禔,我去一趟乾清宫。”
瓜尔佳氏不明白:“娘娘是要去——”
惠嫔叹道:“皇上生胤禔的气,也是在生我的气,我不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如今胤禔这个样子,我也不能不管。我得去乾清宫,当面跟皇上请罪。还请嬷嬷好好照顾胤禔。”
惠嫔去了乾清宫,递了话进去,康熙却不见她。
一连几天,惠嫔都去乾清宫求见康熙,甚至都明说了自己是来请罪的,康熙也还是不见她。
惠嫔不明白康熙为何不想见她,难道是她的诚意不够?惠嫔有些心慌,她觉得她摸不准康熙的心思了。
帮着她递话进去的梁九功见她来了几趟,不管她说是请罪还是请安来求见皇上的,梁九功对她都是笑:“惠嫔娘娘,皇上没空见您。皇上说了,他忙着呢。回头闲了再去找您说话。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惠嫔心知这是托词,皇上就是不肯见她罢了。要说皇上忙,可皇上一回来就见了宜嫔和荣嫔,这几日也是都宿在后宫里的,偏偏就是不见她。惠嫔知道,梁九功话说得客气,但是皇上还是在生她的气,惠嫔只是不懂,自己都来请罪了,皇上还想要怎样?
来了几次后,惠嫔就不来乾清宫了。一则是怕适得其反,惹得皇上更加厌恶她;二则是她没有空闲去乾清宫了,本以为那天胤禔吃了安神的药会好些,哪知道从夜里开始,胤禔就开始发噩梦,说胡话,还有些发热,请了御医调治,甚至消息都送到乾清宫去了,也只得了皇上勉力医治四个字的回话,皇上并没有亲身来看胤禔。
惠嫔天天都在阿哥所里照顾胤禔,已经没有精力再理会其他,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怨,胤禔还这么小,又是个爽直的性子,皇上这样骂他,还要他摸不透皇上的心思,这样吊着心思担惊受怕,胤禔哪里承受得住呢?不病才怪了。
帮着惠嫔一起照顾胤禔的瓜尔佳氏瞧着胤禔如此,心里倒是有别的想法,她避开众人,对惠嫔道:“娘娘,奴才瞧大阿哥的病,并不全是因为皇上的那一顿骂。”
惠嫔听了这话,问瓜尔佳氏:“你这话什么意思?”
瓜尔佳氏道:“娘娘可还记得地震那几日大阿哥的反应?”
见惠嫔点头,瓜尔佳氏才续道,“地震后,宫里到处都是死人。大阿哥看着害怕,那几日都不肯在阿哥所里待着,后来去了娘娘那里,也是日日躲在帐篷里不出门。后来太子爷来了,太子爷也不知跟大阿哥说了什么,大阿哥就兴冲冲的跟着太子爷出宫去了。后来回宫后大阿哥就一反常态说是要弄个什么捐银捐物的事儿。可是娘娘可曾想过,大阿哥出宫去,那外头的情形比咱宫里还遭呢,听说那几日遍地都是死人,大阿哥出宫瞧能不瞧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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