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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康熙说完这些,又瞟了一旁垂着头的胤禔一眼,才慢慢的道:“胤礽比你小两岁,骑射不比你好是应当的。你比他年长,又是大哥,不说关心他也就罢了,怎么还好意思在他跟前炫耀你的骑射好!天底下,有你这么做大哥的么!”
胤禔实在太得意,以至于失了分寸口无遮拦,遭了康熙训斥后,正自悔自己失言了,他再傻也知道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够在康熙跟前说出来的。见今看康熙这般小心翼翼的查探胤礽的伤口,心中仍旧不爽,却不敢再轻狂多言了,只能垂着头摆出一副深深知错的样子。
“阿玛说的是,儿子知错了。”
康熙将近一个月没瞧见自己俩儿子了,见了面也不忍太过苛责,只随意摆了摆手不再计较,一旁的胤礽倒是在此时开了口:“大哥是好意,皇阿玛别怪他。儿子虽然耽搁了骑射,其他的功课却不敢耽搁,俱都是按照阿玛的要求做完了的。”
“你手都伤了,还能写字?”康熙大奇,胤礽伤的是右手,骑射练不成,字自然也是不能写的了。
半刻后,康熙却又想起胤礽每回给他的回信都很及时,他不能写字,想来回信应是找人写的,便笑道:“你这些字,不是找人代笔的吧?”
胤礽一笑,不答康熙的话,只将立在门边的扫琴招过来,从托盘里将他这些日子所写的字一并呈给康熙看:“阿玛看看就知道了。手伤不练骑射说得过去,若是字也不写,那儿子就真是懈怠贪懒了,儿子是万不敢如此的。只不过,数量上虽完成了,但质量却不好。阿玛怪我,我也不敢说什么。”
康熙见他这样说,也不再问,只耐着性子将那些字拿过来,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先前的字还很端正,然从七月二十八日开始,胤礽的字就开始歪歪扭扭的,简直不像个字,只能勉强看出字形来。后头的虽好些,但始终不及前头的端正。
康熙看了半刻,又倒回去看七月二十八日那天的字,他想起来了,那一日正好是京城开始地震的日子,他指着那日子问胤礽:“你的手是那一天伤的?”
胤礽点点头:“是。”
那一日他被胤禔的话刺激的心神不宁,是以才会被弓弦崩裂了虎口的。
康熙不知道这些,他想到另一方面去了,既是地震,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受伤了,当下便叹道:“那也就难怪了。”
他盯着那字瞧了一会儿,想着胤礽始终没有说这字是别人代写的,且细瞧笔势走向,这一端正一歪斜两种字应都是出自胤礽之手,康熙蹙眉:“这字…是你用左手写的?”
他见胤礽笑着点头,心中也想明白了,他原先想胤礽回信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还以为是旁人代笔,眼前这事倒是将这疑惑给解了,原来胤礽书信上的字并非他人代笔,而是他用左手写的。
康熙眸中有赞许有心疼,望着胤礽叹道:“写得好!好啊!”
他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是极好的。这样刻苦上进,何愁将来不可大成呢?
胤礽笑道:“儿子写的不好,左手的字还需要练。”
康熙点点头,确实需要再练,他拿着胤礽的字没松手,转头就去看胤禔:“你的功课呢?”
胤禔愣愣的看着康熙,就像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似的,康熙看见他这傻样就来气,方才还能说会道的,一问起功课来就装傻充愣,他一时没忍住怒意,吼道:“朕问你的功课呢?!”
胤禔被这一吼给吓住了:“儿子…儿子没带来。”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就为了说几句酸话吗?!”康熙瞪着胤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给朕拿来!”
胤礽瞧着胤禔飞奔出乾清宫的身影,唇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索额图说得没错,大阿哥是不聪明啊。
他当然知道康熙心里惦记着宫中捐银之事,召他两个来多半也是为了问这件事。他也知道胤禔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他若是也不拿功课来,康熙定会一开口就问这个,那样就正中胤禔下怀了。
他知道,胤禔情急之下是绝不会带了功课过来分散康熙的注意力。所以,他才会带了功课前来。
康熙确实没有时间问他们功课的事情,但是在康熙心中,他们的功课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只要他将功课带来,康熙看见后定必问功课之事,胤禔没带功课没法交差,肯定得被康熙支回去拿。
这样一来,乾清宫只剩下他与康熙独处,康熙要问宫中捐银事,只能问他。





大清太子爷 第23章
“朕被困在通州时,本想连夜骑马回宫,侍卫里有人劝朕不要这么做,说是太冒险了。朕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在通州等了两三日,然后才动身,白日骑马赶路,晚上找地方宿营,”
胤禔走后,康熙脱了鞋,随意歪身倚在榻上,一边拿着朱笔圈胤礽写得好的字,一边开口道,“本来朕会提早两日回来的,但在路上朕查看了几个地方的地震情况,就回来的晚了些。”
康熙将字圈完,又将那些字帖还给胤礽,胤礽便将字帖递给扫琴,让她带回去,然后他也脱了鞋,上了榻,跪坐在康熙身边,轻轻给他揉腿:“阿玛辛苦了。”
康熙手一拦,不要胤礽做这样的事,随手召了个宫女过来给他揉腿,他才转头仔细端详了胤礽一下,才笑道:“朕不累,回宫瞧见你们平安,朕就放心多了。太皇太后还在赤城,朕没敢让太皇太后和佟贵妃跟着回来,但太皇太后担心你们,朕一回来就派人送了平安信去,想来她和佟贵妃也应当安心了。”
康熙说了这些,又问胤礽:“你的中庸读到哪里了?”
胤礽还在想孝庄和佟贵妃留在赤城的事,听了康熙的发问,忙收敛心神答道:“回皇阿玛,中庸已经读完了,儿子现在读到论语阳货篇了。”
“明白文义吗?”康熙见胤礽摇了摇头,笑道,“只会读可不行,你还得知道意思。这样吧,朕过几日抽空再给你讲。朕的意思,你是得在出阁读书前,将这四书五经读通了会讲了才行的。”
胤礽规规矩矩的答道:“是。”
“没有朕的允许,你就敢拖着皇太后和大阿哥出宫去,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给康熙揉腿的宫女力道掌握的很好,他觉得腿上的酸胀果然减轻了些,身子斜倚在榻上又随意开了口,康熙话虽这样说,面上却没有一丝怒意,慵懒之中还带着几分浅笑,问胤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话是你说的?”
胤礽想了想,答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这话朕从没听过,却是打你这儿来的,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不过这话说的挺好的,”
康熙望着胤礽道,“你要宫中捐银捐物,这主意是你想的,为什么要让大阿哥督办,惠嫔等人联名承办?朕的太子,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
康熙到底还是问了,胤礽定了定心神,才垂着眼睛答道:“儿子势单力薄,确实怕办不成——”
“你这话朕不爱听,日后就不要再说了!”
康熙听胤礽说势单力薄四字实在戳心,当即打断了胤礽的话,“朕早就同你说过,你额娘确实是早逝,但你还有朕!朕是你的皇阿玛,你又是朕祭告天地亲封的皇太子,谁敢欺你,朕必替你撑腰!”
“是,阿玛教训的是,儿子不再说了。”
穿越成胤礽也有五六年了,可他总是会忘记这件事。总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在这里的,虽然规规矩矩的活在清代,他却觉得自己很难融入进来,可即便是逼着自己融入,那心灵上的孤独感,却是无法被忘记和被磨灭的。
被康熙打断的话,胤礽也不敢再继续说,怕再说下去会惹怒了康熙,又见康熙做了个手势要他继续说,他也就不再啰嗦,继续说他没说完的事。
“——儿子带着大哥出宫去,就是想让大哥也看一看那些受苦的百姓,希望大哥跟着儿子一起干。儿子出了主意,跟大哥说希望跟大哥一起联名,倡议后宫捐银捐物赈济灾民,但大哥说这样不妥当,说儿子与他联名是不合规矩,只怕也没什么人能应我们的请。大哥说,还应当是后妃倡议联名,他来督办,这样才妥当。”
“那你就应了他?”
康熙听到这里,就极为不悦了,后妃联名倡议,胤禔来督办,胤禔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佟贵妃随他去口外避暑,按规矩是让惠嫔、宜嫔、荣嫔三人留在宫中协理宫务。但宜嫔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荣嫔又要照顾胤祉,都是忙得难脱身的人,还不是惠嫔来主理宫务吗?胤禔这样说,明摆着就是要惠嫔来张罗这件事!
康熙一想到此节,便心中愤恨:“他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抢你的主意?你是不是还跟他说什么了?”
胤礽老老实实的答道:“儿子说,这回后宫里捐银捐物都是要造册登记的。等皇阿玛回来时,这册子是要给皇阿玛看的,皇阿玛若是高兴了,说不定会按照册子上的人头论功行赏。”
“你这样跟他说,也难怪他抢你的主意!”
康熙冷哼一声,“论功行赏!他哪里是要帮助灾民,他分明就是想要这份功劳!”
康熙在胤礽身边放了人,以便于对皇太子的行踪予以掌握,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监视胤礽,而是为了保护他。胤礽虽聪慧,却还年幼,他担心胤礽在宫中还无能力保护自己,也是为了防着别人暗害皇太子。其实也不只是胤礽身边,这后宫上下,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所以,即便他出京在外,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宫中捐银的来龙去脉,这前前后后的事儿,康熙心里都清楚。也正是因为他清楚,他才会问胤礽这样的问题。
问之前,康熙心中也并非没有答案。但在听到胤礽的回答真的与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完全一样时,康熙就暴怒了。
赫舍里早逝,胤礽确实没有额娘,后宫无人扶持他,他在后宫更无根基。可他是嫡长子,是大清的皇太子,地位超然尊贵,胤禔是他大哥,怎能如此欺他!
胤禔可恶,惠嫔也不是个好的。康熙咬牙想着,胤禔抢了胤礽的主意,无非是贪功,但惠嫔在他身边这些年,难道看不见他对太子的疼爱吗?就算太子在后宫无所依靠,他要是想做这件事,自己必然会给他支持,他又怎么可能做不成!
惠嫔不可能想不到这些,无非是胤礽说的造册登记和论功行赏这两句话,叫惠嫔也动了心,惠嫔也想贪功,就不肯放手,伙同她自己的儿子,抢了胤礽的功劳当做自己的!无非是欺他的太子年幼仁善!为了这一点功劳,惠嫔竟连佟贵妃也不放在眼里了!
可恶!实在可恶!
胤礽看了康熙一眼,见康熙满面怒意,没劝康熙息怒,也没替胤禔说话,只轻声道:“不怪大哥如此想。这话是儿子说的。儿子若是不这样说,不只是大哥,宫里大概也没多少人肯听儿子的话,自愿捐银捐物出来。”
“你啊,你就是太小看自己了!你是太子,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你说一句话,谁敢不从?”
康熙气哼哼的看了胤礽一眼,又见胤礽那沉眉垂眼的小模样,心里瞧着也心疼,他生气并不是冲着胤礽的,也舍不得再责怪胤礽,便将心里的气缓了缓,又挥了挥手,让给他捶腿的小宫女退下,这才似笑非笑道,“你瞧你拿不出银子,索额图和皇太后不是都助了你一百两银子吗?你也还算想得周全,知道将这银子分别列在太皇太后和佟贵妃名下,听说你还给了胤禛十两,你怎么就不给自己留一点儿呢?”
“回皇阿玛,这银子不是儿子的,儿子不好要。儿子当时心里也矛盾,不知这银子该不该拿,但却知道是不能退的。儿子也不图虚名,只要银子能送到百姓手里,儿子就高兴了。”
胤礽顿了顿,又轻声道,“儿子要这银子,原本就是打算添在太皇太后和贵妃娘娘名下的。儿子想着自己没有银子,那就不该写上自己的名字。何况——”
胤礽抿唇一笑,“何况太皇太后和贵妃都不在京中,写在太皇太后和贵妃娘娘名下,明白人都知道是儿子出的。这也是儿子的一点小私心。”
胤礽知道康熙说的很对,他是太子,若是想要办成此事,根本无需筹谋顾虑这么多,但他不愿以强权压人,更不肯仗着康熙的宠爱作威作福,只能步步经营,诱旁人去替他做成这件事。
更何况,他现在是康熙最宠爱的儿子没错,若有一日,康熙与他父子反目,这些在宠爱之下而肆意行事以权压人的事情,将会全部成为反噬他的罪名,会将他拉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那历史的皇太子,不就是如此被废的吗?
他很明白,自己绝不能因权力而迷失了自己,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从现在开始,就要谨守着储君的本分。
不过,他虽防着康熙,却也知康熙对他并无坏心,他肯将自己的心思露一些给康熙知道,就是因为他明白,他的这点小心思,或许能瞒过胤禔,却绝瞒不过康熙去。还不如露些给康熙知道,兴许康熙不在意,便不会深究他的企图了。
“你倒是心思伶俐,还晓得顾这样的体面!这一下,太皇太后和佟贵妃,可就都欠了你的人情了!”
见胤礽这样说,康熙果然笑了起来,他压根不在意胤礽的心思,倒是在心中感叹胤礽果然是个仁厚孝顺的好孩子,他觉得胤礽此举深得自己的心,便起了心要奖赏他,遂笑道,“你这回做的很好,这册子上本就该添上太皇太后和佟贵妃,这样才合规矩。朕想想,该拿些什么赏你呢?”
康熙略想了想,不待胤礽说话,便又笑道:“朕想到了,胤礽哪,等你出阁讲书后,朕将你的乳公凌普调入内务府,擢升为内务府总管。这样一来,内务府的内库帑银也能方便你随意支取,将来你要用银子,只管拿朕的银子取用,也不必纠结这旁人送来的银子该不该要了。”
他们不是欺胤礽年幼无财吗?他就偏要给胤礽撑腰,给他财势体面!




大清太子爷 第24章
胤礽被康熙这话吓了一跳,哪里敢答应,当下就要出言拒绝康熙的赏,哪知康熙抬手阻了他的话,望着他笑道:“你连索额图和皇太后的银子都收了,却不肯要朕给你的银子?”
康熙这话一说,胤礽倒不好拒绝了,正在踟蹰间,便听康熙又笑道:“索额图和皇太后的银子,你不退是对的。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好心。索额图是你的叔姥爷,不是外人,你没银子,他助你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也忒小气了些,只给你一百两银子。不过明珠比他还小气,朕听说明珠只给了大阿哥三十两银子。”
康熙笑道,“至于皇太后的一百两银子,你更该拿着,若是还回去不要,倒是伤了她的一片心。朕也想过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还给皇太后,但那样做未免太生分了,只怕会更伤皇太后的心。所以这一百两银子,你就别还了。你素日对皇太后多用用心,也就是了。”
康熙这一趟侍奉太皇太后去口外避暑,只带了佟贵妃和几个答应去。他日日与太皇太后在一起,心却还留了一半在紫禁城里。他心里挂念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胤礽。
他之前尚还想不通胤礽为何要与皇太后这般亲近,但去了一趟口外,又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地震,他的想法就发生了些转变。
他是去瞧过地震中的受灾区的,那些在震前还活得好好的百姓,震中来不及逃生,就被坍塌的房子压死,他见到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死人尸首,忽而就有些感慨,不管是什么人,总是要走这么一遭的,天灾一来,生死便只在一瞬之间。
太皇太后近几年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他在宫中的长辈便只有这二人,将来太皇太后若真的没了,难道他就要和皇太后这样生疏的过一辈子吗?如果皇太后在这次地震中出了什么事情,他就真的能漠不关心置之度外吗?
他始终记得,胤礽出痘时,只有皇太后和他一样,不眠不休的十数个昼夜在胤礽榻前照顾,他还要抽身分神去处理朝廷机务,不能时刻守在胤礽身边,但皇太后却当真是一步都没有离开,一直守在胤礽身边的。他也记得很清楚,后来胤礽不行了,是皇太后在胤礽耳边哭喊,将胤礽给喊回来的。
如果皇太后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吩咐才如此的,大可不必如此卖力。所以康熙觉得,皇太后待胤礽,应是出自真心的好。
这大概也是胤礽醒来之后与皇太后变得亲近的原因吧。
康熙默默的想过,就算是为了那十数个昼夜的照顾,他也是该感激皇太后的。若皇太后不在,或许胤礽就回不来。毕竟当时,他已经是束手无策,六神无主了。不过是帝王的克制力让旁人看不出他的害怕和慌张罢了。
就是为了胤礽,他也该对皇太后好一些的。
所以,他这次回来的路上就想通了,他不再阻止胤礽与皇太后亲近了。其实太皇太后说的也没有错,胤礽与皇太后亲近,没有什么坏处。何况他心里也已明白过来,即使胤礽与皇太后亲近,也并不会影响胤礽对他的感情。
康熙怜爱的看着胤礽,心想,宫里对胤礽别有企图的人太多,多一个人真心对胤礽好,这样怎么不好呢?
胤礽没有注意到康熙对于皇太后语气上的转变,他还在想康熙突然赏他的事情,听康熙的意思,这让凌普入内务府是铁板钉钉无可改变的事情了,他也不敢冒险逆着康熙的意思公然抗旨,便也笑道:“皇阿玛的好意,儿子领了就是。只不过,儿子还有个要求,若是皇阿玛不答应,那儿子也不要皇阿玛的好意了。”
“哦?”康熙来了兴致,挑眉问胤礽,“朕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要求,朕一并应了你就是了!”
胤礽遂道:“皇阿玛说儿子出阁讲书后就让凌普去做内务府总管。儿子觉得这样不妥当。儿子就算出阁讲书了,年纪也还小,又不是总有用钱的地方。皇阿玛令儿子以学业为重,儿子自然是要一心一意好好读书的,儿子读书,这下头的奴才们不读书,若是一时疏忽弹压不住,他们打着儿子的名头瞒着儿子在内务府里挪银子用了,这银子还是算在儿子头上的。到时候查起账来,又是个说不清楚的事儿,儿子岂不是吃亏了?”
顾氏的丈夫便是凌普。顾氏是他身边得用的人,凌普作为太子的乳公,自然也在内务府领了差事的。
他自小就是顾氏看顾下长大的,他一直看重顾氏的稳重,所以在知道顾氏的丈夫就是凌普后,他仍旧看重顾氏,他以为,他只要防着凌普,不要让他忝居内务府总管就行,顾氏在他身边还是无碍的。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康熙为了方便他用银子,竟然这么早就提出让凌普去做内务府总管的事情来。
凌普贪挪内务府银两亏空案,这是康熙年间有名的与太子有关的大案。太子乳公凌普给太子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他又怎么能让凌普再去做什么内务府总管呢?
康熙听了胤礽的话大笑起来:“有朕在,他们怎么敢?你放心好了,你只管读书,朕替你看着!晾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等欺瞒主子的事情来!”
胤礽听这意思就知道这事是难以驳回了的,当下便道:“那皇阿玛说话算数,方才也说了要答应儿子的要求的。儿子的要求是,要凌普去做内务府总管也行,那须得在儿子大婚成亲之后再去。这几年儿子要读书,也没什么要用银子的地方,若是真要用银子,儿子管阿玛要就是了,也不必让凌普去做这个总管了。阿玛觉得怎么样?”
他知道康熙有意培养他,不会让他很早就大婚的。他的福晋不是普通的皇子福晋,嫁过来就是太子妃,将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随便挑一家八旗的姑娘就成的,康熙得慢慢的权衡,得慢慢的挑。
所以,等到他大婚的时候,他必定已长到能掌控手底下那些人奴才们的年岁了,到了那时,凌普才不敢以大欺小,以为他是好糊弄的小主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了。
再者,他也想过,若是真的驳了康熙的好意,康熙未必肯收回这个旨意。最多也是不要凌普,再换旁人来。那旁人肯定也是与他这个太子关系密切之人,可这个人毕竟就不知脾气品性到底如何,也难保不会如凌普一样会贪挪库银。他想来想去,反倒觉得不换人的好,既知凌普将来会如此,他着意管教就是了,若是换个人来,又不知会惹出什么样别的事情来。
所以他心中思量许久,还是对康熙的提议松了口,康熙一番好意,他总不能太拒之不要的。
康熙哪里会细想,胤礽怎样说,他自然是应了的,当即便笑道:“你这话也不错,有朕在,自然也短不了你的用度!就依你的话,等你大婚成亲后,再让凌普去做内务府总管。”
胤禔拿了功课回来了——康熙听见太监进来报这话时,脸不自觉的就黑了一下,胤礽这心里本来还因为凌普的事沉甸甸的,一看见康熙的脸色,他倒是幸灾乐祸起来,胤禔来了,康熙转移注意力,一下子就想起了方才的不愉快来了。
胤礽方才还想走,现在委实不想走了,他想留下来围观,看看康熙是如何教训胤禔的。
不过康熙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听了太监的禀报,他转头对胤礽道:“回去歇着吧,朕跟大阿哥说说话。”
康熙将他支走,大概是不愿意让他看见接下来的场景,既然康熙不愿意他看,那么他也从善如流,乖乖的给康熙行了礼,便跪安退了出来。
到了外头一看,扫琴居然没走,一直捧着他的功课在外头等着他。
胤禔也带了个小宫女来,那个小宫女也端着他的功课站在一旁,胤禔倒是没站着候旨,而是跑到扫琴跟前,去翻那些康熙看过圈过的胤礽写的字。
扫琴自然是不敢拦着胤禔不让看的,可她也看见胤礽出来了,只得一脸为难的看过来,胤礽瞧见胤禔这样,脸上倒是无甚表情,心里却笑胤禔到了这会儿还无知无觉的,他含笑走了过去,正巧遇见胤禔抬头,见他走过来,胤禔还对着他笑:“二弟,你这左手写的字也不怎么样嘛,皇阿玛还给你圈了这许多出来,他这是鼓励你嘛,你的字也该好好练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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